酒醉暗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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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姑娘辛苦了。”

“公子哪里话，这都是翡翠该做的。”

　　说着抬眼看了暗尧一眼，脸色微红。苏棠见了心气不顺轻咳了几声，暗尧在他对面坐下倒了杯酒，翡翠离开了大厅。

　　暗尧见苏棠坐在对面也不动筷有些奇怪，

“怎得不吃”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从前醉花居的头牌，她在外面无法安身就又回来了，我让她暂时在这里住下。”

“她不能住在别处吗？”

“她一个弱女子，你让她去何处”

“我不喜她在这里。”

“为何”

“我不喜欢你身边有其他人。”

暗尧听了一笑，

“怎得又开始闹小孩子脾气了，翡翠姑娘又没有做些什么。”

　　苏棠想说他就是觉得翡翠看暗尧的眼神让他很不舒坦，但又觉得这个理由不太能让人信服，只能坐在那里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夹了几筷子菜塞在嘴里狠狠嚼着，暗尧看着他鼓鼓的腮帮子觉得苏棠此时就像一只仓鼠。

笑盈盈的看着苏棠吃了饭，

“今日可还要去军营”

“我昨夜里没有睡觉，今日白天歇一歇，明日再去。”

“我让小十三给你打水，你先洗一洗，灰头土脸的。”

　　苏棠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连夜赶回来到现在都还没有换过衣服，身上都是马蹄扬起的尘土。

　　小十三带着几个士兵烧了水把浴桶灌满就退了出去，暗尧帮苏棠解开身上的衣甲，苏棠乖乖的站着任他摆弄。

　　等身上只剩一件里衣，暗尧拎起地上的脏衣物就要走出去，苏棠立刻急了，

“你要去哪”

“我把要洗的衣物拿出去。”

“那我身上这件呢？”

“等你洗完了自己拿出来罢。”

苏棠大步走过去拦在暗尧身前，

“做事怎可半途而废，你帮我脱衣就要都脱掉啊。”

　　暗尧无奈，只好放下手里的衣物解着苏棠身上里衣的带子，苏棠脸上挂着得逞的微笑，上衣解了下来，露出少年姣好的身材，皮肤下的肌肉随着动作颤抖着，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暗尧解着苏棠下衣的裤带，指尖触到滚热的小腹，暗尧冰凉的指尖触在苏棠渐渐发热的身躯上让他不自觉的想要触碰到更多，握住暗尧的手腕把他的掌心覆在自己的腰线上，低头猛地吻上了他的薄唇。

　　浴桶里的热水冒着潮湿的热气，在房间内蒸腾着仿佛是仙境中的迷雾，地上散乱这一件件的衣物，暗尧被苏棠举起背靠在门板上双腿夹住他的腰，门板随着两人的动作作响着，苏棠耳边是暗尧隐忍的浅浅□□，不自觉加快了动作，他想要听到更多。

　　等苏棠终于洗好换了干净衣物躺在床上时，被他折腾的有些疲惫的暗尧也躺在了一旁，少年身上的气息温暖干净，暗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这一次没有等苏棠睡着就挑开了他的领口查看印记，

“又长大了一些。”

　　苏棠把他的长发拨到耳后好能看清他的脸，

“你很想让它尽快长大吗？你希望，我快一点变成雪墨吗？”

　　暗尧用手指描画着眼前人的锁骨线条，

“你本就是雪墨，何来变成之说”

“可我此时只是苏棠，我希望你此时眼里只有苏棠，不管雪墨是我还是别人，此时他对于我来说便是个外人，我不想你总把他挂在嘴边，这样会让我觉得你爱的是别人。”

　　暗尧闻言一怔，对上苏棠认真的眸子，安抚的仰头吻了一下，苏棠立刻翻身压了上去，厚厚的床幔放下，屋内又响起了交织的喘息声，

苏棠压低身子覆在暗尧的耳边，

“叫我的名字。”

暗尧双手抱着他的肩背，轻声回应，

“苏棠。”

“再大声些。”

动作猛地加快，狠狠的撞击着。

“苏。苏棠。苏棠。苏棠。”

　　黄昏时分，苏棠一夜未睡，又折腾了半天，终于不堪疲惫睡着了，手臂还束着暗尧的腰，暗尧看着他安睡的脸庞，也慢慢合上了双眼，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雪墨笑着朝他伸出手，他刚要握住身后就传来苏棠喊他的声音，他慌忙回头却只看到一片大雾。再一转身雪墨也消失了，只有他孤身一人身处在无边无际的大雾之中。















第39章　第39章
　　上元节快到了，伍城的大街小巷里都升腾着过节的气氛，各家的小姐姑娘都盼着花灯会的到来，集市上的小贩们也开始准备各种首饰面具和各色新奇的玩意儿准备拿到灯会上卖。

　　苏棠搁下了军营的事务整日陪着暗尧，今天是暗尧的生日，他已经失过一次约了，这次不会再失约了。

　　这天的天气很是凉爽，乌云遮盖了太阳，两人依偎在窗边的榻上，暗尧拿了本书看，苏棠就看着暗尧，看他如画的眉眼和随着视线轻颤的睫毛，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如今就在自己的怀中，他还能再要求些什么呢？

　　亲昵的蹭了蹭暗尧的耳畔，

“晚上我们去看花灯吧。”

　　暗尧想起苏棠小时的一次上元节，那时他待在谷中不晓得时日，村里人在自己房门外院子里挂满了自制的花灯，一些小姐姑娘还捧了自己做的莲花灯放在村后的小溪里，灯光顺着溪流闪烁着，美不胜收。

　　苏棠本来随着学堂的几个孩子一起在集上看热闹，但玩闹了半晌不自觉的远远望向了山谷，山内还是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声鸟鸣。

　　他看了眼孤寂的山谷，又望了望热闹的集市，从家里拿了自己准备和几个孩子一起放的莲花灯，悄悄躲过苏娘的视线，朝山里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夜里进山，集市上人群的喧闹声随着他的步伐慢慢的变小了，黑夜里被风吹动的斑驳树影和脚下划过脚踝的杂草都让他吓的一个激灵，从前听过的各种鬼怪传说都冒了出来，他觉得后脊有些发凉，不敢回头一路小跑进了山谷入口。

　　这日的月色甚好，洋洋洒洒的落在山谷之中，暗尧正赏着月就看到一个跌跌撞撞的小小身影冲了进来。苏棠一路担惊受怕的，此时见到站在月色之中的暗尧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暗尧看着突然冲进自己怀中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现在来了”

　　苏棠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今天是上元节，我来给你送花灯。”

　　说着把手里的花灯举到暗尧眼前，发现自己刚刚跑的时候把花瓣给压皱了，又慌忙收回了手整理着。

“你有什么愿望可以写出来放在花灯里。”

　　等整理好了他端详了一番，觉得满意了才又递给暗尧。

　　暗尧接了花灯看到里面已经有一张小小的纸条了，

“这是你自己的花灯吧，怎么里面还有张字条。”

　　苏棠这才想起自己忘了把纸条取出来，慌忙上去抢，暗尧有些疑惑还是任他把花灯抢了回去，苏棠迅速抽出纸条揣在自己兜里，

“好了，你现在可以放你的愿望了。”

　　暗尧哭笑不得，还是拿出了纸笔，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愿望，离开山谷吗？自己好像在这里待的挺安逸的，恢复记忆吗？但从孟婆的反应来看那些记忆不恢复也罢。提笔半晌没有落下，墨水顺着笔尖滴落在纸上晕染开来。

　　他看了一眼在身后等待的孩子，叹了口气，落笔，〔愿苏棠这一世，平安喜乐，百岁无忧。〕把纸条折了折塞到花灯里，

“我些好了，我们去山里的小溪把它放了吧。”

　　苏棠点头跟在他身后，出了谷之后之前的恐惧又找了回来，他死死抓着暗尧的衣袖贴着他走，等到了溪边，暗尧把花灯内的蜡烛点燃了朝苏棠伸出手，

“把你的愿望也放进去吧。”

　　苏棠犹豫了一下掏出那个纸条递给暗尧，暗尧把它塞了进去走到溪边，蹲下身子轻轻把花灯放在了湍流的溪水之上，花灯随着溪流飘忽着，那一点点灯光逐渐消失了。

　　暗尧想起这件事来了精神，放下手内的书侧头问苏棠，

“你小时去山里寻我放花灯，写了什么愿望”

　　苏棠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档子事，脸色腾的红了起来，

“小时不懂事写的玩笑话罢了。”

“哦你如此说我就更想知道了。”

　　暗尧的眼里满是玩味，手指随意的拨着书页，苏棠的眼神有些飘忽，侧头尴尬的清咳了一声，

“就是，那个，说等我长大了要娶你当娘子。”

暗尧闻言笑出了声，

“你当时才那么小，就想着娶媳妇的事了怎得不想村里的姑娘，想起我来了。”

　　苏棠拥着他的腰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

“我没见过比你好看的姑娘。”

“原来你喜欢的只是这副皮囊”

　　苏棠吻了吻他的黑发，

“我喜欢的是你，就只是你，不论你是何样貌，你在我眼中都是世间最美的那一个。”

　　暗尧撩拨着书页的手指顿了顿，

“也不知你是从哪里学的，偏会说些肉麻的话来。时候不早了等下小十三该来寻我买用晚膳了，这孩子今天过节兴奋的紧，我们早些吃了带他出去逛罢。”

　　苏棠这才送了箍着他的胳膊，暗尧从他怀里站了起来，苏棠怀内一空，没了温度，觉得有些发冷，也起了身紧随在暗尧身后，他今日没穿兵甲，只着了一席蓝衫，今日还未出门，头发散开披着，暗尧让他在镜子前坐好，取了梳子，一下一下的帮他束着发。

　　帮他结了个髻仔细带好发冠，端详着铜镜内清俊的男子，觉得满意了，才示意他起身。

　　小十三果然一早就催促了厨房准备晚膳，苏棠正吃着，翡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下了楼，小十三见了眼前一亮，

“翡翠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翡翠笑的温婉，

“怎么我平日里不好看吗？”

　　小十三连忙回答，

“姐姐平日里自然好看，只是今天比平日里还要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元旦快乐鸭





第40章　第40章
　　暗尧也笑了笑，

“姑娘本就生的美，如今一打扮更是国色天香了。”

　　翡翠闻言面色通红，苏棠不悦，三两下扒着碗里的饭然后猛地起了身，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我吃完了，我们走罢。”

　　暗尧见他面色不善晓得是自己夸奖翡翠惹他不高兴了，但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安抚他，就跟着起了身。

“走罢。”

　　小十三见他们要出门了，欢天喜地的跟在后面，

“公子，我们可以去买花灯吗？我从前见别人放可羡慕了，还有那些猜灯谜的摊子还有元宵糯米糕。”

　　小十三数着就停不下来，苏棠想和暗尧两人逛灯会见小十三和翡翠也跟着出了楼从兜里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小十三，

“翡翠姑娘，公子和我有事情要办不方便带着小十三，能不能劳烦你带着他到处逛一逛，他一个孩子我们也不放心。”

　　翡翠闻言一怔，她今日用心打扮了一番，想着可以跟着公子一起游玩，苏将军对她一直冷淡，她不晓得自己何处得罪了他，如今这显然是要把她支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暗尧，却发现公子只是望着苏将军，眼睛里满是宠溺和纵容，再无他物。

　　她本就把小十三当弟弟看待，如今见公子和将军要把他们支开，欠身行了个礼带着小十三走了。

　　苏棠见他们走了这才满意的回了身，对上了暗尧戏谑的眼神，

“我就是不想他们跟着。”

“你当我看不出吗？”

　　苏棠想要牵住暗尧的手被他甩开了，

“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苏棠晓得他有时就像个古板的老头子，而且自己的身份确实也不好牵着一个男子走在街上，只好又往暗尧身边靠了几步，两人并肩去了集市。

　　天色刚刚暗下来，空中弹出了几颗星星，集市上灯火通明，城内的百姓都不愿错过这个凑热闹的机会。顽童在街上你追我赶，小贩举着各式花灯贩卖，卖汤圆的小摊上也是坐满了客人，仿佛不吃一碗元宵就等于没有过节一般。

　　苏棠当了几年的兵，如今走路时都不自觉的站的笔挺，配上高大的身子俊朗的面容惹的路过的姑娘们频频侧目，更不用说一旁名满伍城的暗棠公子，但女子又怎会喜欢比自己还美的男人，只是有一瞬惊艳于他的容貌，复又面带羞怯的打量着苏棠。

　　几分钟前还因为苏棠吃翡翠的醋觉得他幼稚的暗尧，此时也尝到了苏棠当时的滋味，更不用说有些大胆的女子竟把自己的手帕扔到了苏棠怀里。

　　暗尧抑制住自己想施法把那些都烧掉的冲动，拉着苏棠去了一个面具摊，挑了一个最丑的夜叉面具怼在他的脸上。苏棠自然依着他，乖乖的把面具带好，抬眼看到一个白色的半脸狐狸面具，取了下来给暗尧带上，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边脸，只露出薄唇和下巴，白色的面具配上一身红衣，在夜色的衬托下仿佛是神话故事中走出的狐面公子一般妖艳。

　　苏棠一怔，掏出银子果断买了下来。

　　猜灯谜的摊子也开了张，最好的奖品是一个精致的半人高花灯，花灯上画着嫦娥奔月的图案，四个灯脚点缀着小小的莲花，苏棠想赢下来送给暗尧，却发现自己连最简单的都猜不中，暗尧看他一脸挫败，干脆把他推到了一旁自己来，等连续猜中五题之后小贩的脸色有些不好，走到暗尧身边悄声说，

“这位公子，我这才刚开张，若这花灯就被赢走了，哪还有人来玩啊，我送您二等奖，您放过我吧行不行”

　　暗尧见他说的恳切，也无意为难，小贩把二等奖递给他们，暗尧接过发现是两根细细的红绳编成的手链，中间掺杂着几根银丝倒也好看。

　　苏棠给暗尧戴上了一根，自己也戴好了，然后把两人的手腕靠在一起满意的笑了笑。

　　集市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暗尧听到其中有小十三的声音，立刻朝那边快步走了过去，苏棠紧随其后护着他穿过人群，就看到小十三正站在翡翠前面一脸怒容的看着对面的几个男人。

“你们离翡翠姐姐远一些。”

“啧，不过是个花楼的□□罢了，小爷我还不稀罕碰呢，倒是她刚刚打了我一巴掌，我这脸还生疼着呢，这要怎么算。”

“还不是你要欺负姐姐姐姐才打你的，你活该！！”

　　翡翠怕这群人对小十三不利，拉着他的衣袖想赶紧离开，谁知那男人上前揪住了小十三的衣领，小十三身量小力气也不大，一下子竟被悬空提了起来，翡翠慌忙上去掰那人的手，暗尧也想上前却被苏棠拦住了。

“我去罢，你在这待着。”

　　世人视妖为邪，他怕暗尧一时失了分寸暴露了身份。

　　大步上前一脚踹上了男人的腰腹，男人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哪里禁得住，松了手吃痛后退，翡翠慌忙扶住小十三带着他退到一边。

“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想英雄救美吗？你可知道小爷我是谁”

　　苏棠懒得和他废话，而且自己本来计划和暗尧好好过个节的，却被这劳什子人搅了局，那人话都还没说完，他就上去把他狠狠打了一顿，一旁的几个跟班见自己主子被打了，上来帮忙，哪里是苏棠的对手，不一会就都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

　　苏棠又狠狠踹了一脚为首的那人，

“我管你是何人，你若要寻仇尽管来军营寻我。”

说着摘了面具，

“看好了，今天打你的是我，你可莫寻错了人。”







第41章　第41章
　　人群鼎沸着，地上的男人看了一下周围对着他指指点点的目光，咬了咬牙落荒而逃。

　　苏棠冷哼一声重新把面具扣到了脸上，暗尧早早就护在了翡翠和小十三身前，见那群人走了，回头嘱咐，

“你们跟着我们罢，不然不知又会遇到什么。”

　　小十三被翡翠按着肩膀，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眶红红的，闪着泪花，这是暗尧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哭，自从他把小十三带在身边之后，这孩子整日乐呵呵的，也只有知道伍瑜去世的那次闷闷了几日。

　　小十三使劲抹着眼泪，他从前不在意，但这一次当他想要保护翡翠却被轻而易举的压制的时候他开始怨恨自己的弱小。

　　就连翡翠都把他看做需要保护的对象，小十三想着这些眼泪就停不下来，苏棠给他买了一堆玩物也没把他哄出笑脸。

　　翡翠取了自己的帕子低下身来细细的给他擦着眼泪，

“十三莫哭了，姐姐不是没事吗？”

“可是，嗝，若不是公子和将军及时过来了，嗝，我要怎么办，我连姐姐都保护不了，嗝，我真的好没用啊。”

　　翡翠把他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孩子抽搐的后背，

“没事的，我们十三还小呢，等十三长的和将军一样高了，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小十三好不容易才止了眼泪，又觉得自己哭的有些丢人，最后陪着翡翠先回了醉花居，苏棠和暗尧陪他们走到门口，暗尧也想跟着进去，却被苏棠拉住了手腕，

“你跟我来。”

　　暗尧被他拉到了一个离护城河不远的小山坡上，可以俯瞰到满是花灯的街市。苏棠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短哨放在嘴边吹了一声，随着这声清脆的哨音，眼前突然炸起了大片的烟火，橙黄色的火焰在墨黑的幕布上跳跃着，开出一朵朵烟花。

　　城里的百姓都被这阵动静吸引了，孩子兴奋的叫着，夫妻挽着手看着天幕。

　　苏棠看着暗尧睁大的眼中倒映出的璀璨烟火，揽过他的肩膀，低头在他耳边说，

“生辰快乐。”

　　暗尧的唇角勾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在苏棠眼中胜过烟火。

　　两人回到醉花居已是午夜，谁知刚进了门翡翠就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公子将军，十三他从回来就高烧不退，楼里的士兵都出去逛了，我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去找大夫，你们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吧！”

　　他俩赶忙跟着翡翠去了小十三的房间，就看到十三躺在床上面色痛苦，大汗淋漓，暗尧触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的热度仿佛可以把人灼伤。他想要帮十三诊治，但翡翠还在一旁，给苏棠使了个眼色，苏棠会意，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挡住了翡翠的视线。

　　绯红的流光在指尖流转着开始融进十三的额头，暗尧却发现自己输送到小十三身上的妖力仿佛陷入了一个流转的漩涡之中，瞬间被吸收的无影无踪。

　　这怎么可能呢？又一次试探着把妖力探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这次他发现小十三体内有一股凶猛的力量正在四处流窜着，扰乱了他的气息，这大概就是小十三高烧的原因，他想要控住住那股力量，却发现它遇到抵抗之后开始暴涨，瞬间充斥了十三的身体。

　　小十三猛地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红光，像是忍耐着什么极端的痛苦，难耐的嘶吼着。翡翠被他的声音吓到了，急忙冲到床前抚着他的额头，

“十三十三你不要吓姐姐啊，十三！”

　　暗尧此时也顾不上翡翠还在身边了，周身妖气暴涨，迅速的把小十三包裹其中，帮着他平衡体内的力量。翡翠被眼前出现的景象吓的一脸惊慌，连连后台着靠在桌上，看着床上被一片绯红缠绕着的十三，和一旁面色凝重的暗尧。

　　苏棠见她只是呆怔着，便也没有去管，视线移到小十三的身上，房内的三人就发现小十三的身量在他们的注视中不断生长着，单薄的手臂上青筋爆起，别扭的抽长成成年男子的形状，孩童的脸颊也仿佛重塑了一般，渐渐生成了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子。

　　一头黑发从发根处开始褪色，最后变成了如瀑般的银白，暗尧感觉到自己妖力包裹住的地方密度暴涨，一下下冲击着周围的空气，他几乎使劲了全力才把它们控制住。

　　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才收手，小十三此时面色安静，刚刚的痛楚好似都已经褪去。

　　翡翠慌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那个银发男子安静的躺回床上，她还未回过神来。

　　小十三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撑起身子，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到自己耳侧垂下的银色长发，离开求助般的望向暗尧。

　　暗尧见他这副样子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仍有些疑惑，

“你身上有白矖的气息，应该是她的幼崽，但白矖均是雌性，其配偶一般也都是腾蛇，为何你身上只有白矖的气息却毫无腾蛇的踪影。”

　　暗尧见他仍是一脸茫然，叹了口气，

“你可有自己爹娘的记忆”

　　小十三迷茫的思索了片刻，

“我从记事起便跟着一个乞讨的老伯，他说他是在山里捡到我的，我并不知道爹娘是谁。”

“他可提过是哪座山”

“他说过是暹城的南山。”

　　小十三抬眼看到翡翠靠着桌子面色苍　　白，连忙从床上下来，发现自己的衣物有些残破，随手拽了一件外衣披上，想要去扶翡翠。

　　翡翠见他走了过来朝自己伸手，条件反射的朝后躲了躲，小十三的双手悬在半空中，两人间的空气有些冰冷。

　　他又看到自己散落的银发，收回了手，

“姐姐，你莫怕我，我还是那个十三，十三这辈子都不会伤害姐姐一根发丝的。”












第42章　第42章
　　翡翠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绝情了些，定了定身形，走到了小十三面前，像从前一样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姐姐知道，姐姐只是一时不适应，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小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