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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祈与夜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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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息用废土的杯子给自己也冲了一杯番石榴汁,开始描述他心目中的和见过的坏人什么样,说了一会儿之后,他又叹了口气:“但那是废土上的坏人,跟这里的坏人不太一样。”
  夜愿饶有兴趣道:“哦?那这里的坏人什么样?”
  安息道:“这里的大家看着亲切,但暗地里……”
  夜愿接道:“说一套做一套。”
  安息沮丧地点了点头。
  夜愿问:“废土不是这样吗?”
  安息想了想,道:“废土上虽然弱肉强食,生存的困难很多,但大家好歹直来直往,各取所需,有自己一套是非对错的规则。”
  夜愿点了点头:“弱肉强食也是规则。”
  “如果别人愿意帮助你,你需要支付报酬,如果不愿意帮助你,也会直接告诉你我不能帮你。就连没别人在场的避难小屋里,你要是拿了屋内留下的资源,就一定要放一个等价的资源作为交换,留给下一个旅人。”安息回忆着。
  “可不放也没人会知道吧。”夜愿说。
  安息点头:“是啊。”
  夜愿明白了,叹息道:“是啊,在这里生活很累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安息吸了口气,复又鼓起胸膛:“但是也有好处!在海上可以每天看见月亮和星星,夜里的风又凉快又舒服。避难站就不一样了,夏天的夜晚很难入睡,热气散不出去。”
  “你喜欢下雨吗?”安息问。
  夜愿想了想——雨雾里的虚摩提浮光掠影,朦胧中遮掩掉了不少直白的欲望,主人喜欢在雨天的窗前看书,手边放一杯热咖啡,在这难得清闲的时候,他可以独自安静地待在主人身边。
  “我喜欢。”夜愿说。
  安息笑起来:“我也喜欢。”
  “那你家在哪?”安息又问。
  夜愿笑了笑:“家吗?我现在住那里。”他遥遥指着远处通明的灯火,在夜色中尤为耀眼。
  安息伸长细白的脖子:“好厉害,那从你家能看到虚摩提岛上的样子吗?”
  夜愿心想,我阳台上看出去就是整个主城中心,应该算是吧。
  “能的。”他说。
  安息来了精神:“怎么样?好看吗?我听说岛上有植物,还有瀑布,是真的吗?”
  “是的,有三个大瀑布,”夜愿用手指头蘸了一点杯里的水,在桌子上画了三个圆圈,解释道:“这是三个大城区,这些是中转岛,在最中间有个很高的塔,你说的瀑布分别在三大城区最外沿。”他又蘸水画了几条虚线。
  “哦哦哦。”安息回屋翻出一个望远镜调到最大倍率,但距离实在太远,看不清楚。
  夜愿又在即将干涸的圆圈下面画了一堆竖直的线条:“整个虚摩提主城,你可以把它看做一颗巨大的榕树群落。”瞧见安息的眼神,夜愿了然地比划起来:“榕树是一种树冠非常巨大的树,枝干向下深入土壤,最后可以自成一片森林。”
  “虚摩提的主岛居住区就像是榕树的树冠,树干也叫做生命线,用于运送水源、石油、矿产和各种各样的资源。”他又画了更多从树干垂落的细线,说:“这是虚摩提的副城,是一个个从树冠向下延伸的倒置都市,部分扎根海底,帮助生命线一起维持诸城的平衡。”
  “这些垂下来的树干上也住着人吗?”安息惊呆了,问:“然后就这样托起了一个岛吗?”
  夜愿摇了摇头:“是三个大岛,六个小岛,但并不完全是支柱撑起的,整个虚摩提笼罩在一个巨大的磁场干预下,万有斥力你知道吗?在这个范围内,重力只有地球其他地方的四分之一。”
  安息喃喃道:“我不知道这些……”
  夜愿接着说:“你听说的没错,虚摩提上是有植物的,尤其是地心大厦的周围,是一片绿化广场,这会儿正是银杏树的季节。”他忽然笑了笑,“很奇怪吧,海上天空的城市,最高的塔竟然叫地心大厦,不觉得很讽刺吗?”
  安息并不太理解“讽刺”的内涵,仍沉浸在虚摩提的梦幻描述里——巨大的榕树,倒置的都市,太难想象了,他盯着桌面的水迹直到其慢慢蒸发。
  而在水汽蒸发的途中,夜愿也终于想起来自己当初是如何得到又卖掉了这艘船。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大着胆子朝主人许出一个愿望——他想要在主人成年正式接手家族事宜前两人单独出海玩一次。主人那时应该是答应了,可惜转眼间又被其他更重要的事更改了行程——对方误以为自己只是想要出海玩,便送了这艘小船给他。
  于是夜愿一次都没有用过,在仓库放了几年后转手卖掉了。
  月悬头顶,夜愿放下空杯子站起来,礼貌地欠了欠身,表示感谢。
  “很高兴认识你。”夜愿说。
  “有空再来玩。”安息朝他挥手,“再给我讲讲虚摩提的事。”
  夜愿笑道:“下次再来听废土上的故事。”
  豪华的木纹飞艇无声起航,带着一丝空气的波纹,朝着远处的星星驶去了。
  半小时后,废土终于从两天一夜的任务中返程归家,他风尘仆仆,抖掉沾着泥沙的兜帽,本在屋里昏昏欲睡的安息两步跑出来,站在甲板上等他的接驳船。
  废土虚虚搂了一下安息,把他推开道:“身上脏。”
  他呼出一口气,感到身体和灵魂都放松了。忽然,他遥遥看见暖灯下的厨房,餐桌上摆着两个杯子,皱起眉头,问:“谁来了?”
  作者有话说:攻下一章要上线了!


第4章 Chapter 3 一圈红光
  夜愿回到虚摩提时已经凌晨四点了,飞船进入引力罩范围内后便关掉了四个引擎中的两个,一路滑行到了地心大厦一百六十二层的停机坪。
  寸土寸金的大楼高空停机坪一共只有两个“船位”,夜愿的船停靠在另一艘银色的金属外壳航空艇边,他看了一眼——脑内得到了“主人在家”这个信息,随即低下头匆匆向前走。
  他很累了,这一天很长。
  穿过空中花园来到泳池边时,夜愿顿了顿脚步,皱起眉头。
  “先生,不然从旁绕过去?”一名侍从上前询问。
  夜愿深吸了一口气——残酒和食物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他大半天里都没吃什么东西,就喝了一杯糖水,胃里空荡荡的,有些反酸。他摇了摇头,呼出肺里的空气,挂上分毫不差的微笑。
  派对已经进入尾声,狂欢筛选后的零星人群三三两两站在一百六十二层大宴会厅的落地全景窗外,玻璃上投射着泳池的波光——两万加仑的淡水,在这里只是四日一更换的玩乐项目。
  夜愿穿过酒会和人群,立马有人眼尖瞧见了他。
  “夜愿先生!您怎么到得这么晚,好戏都错过了。”埃利奥家的小儿子敞着前襟,露出一排漂亮的腹肌,手里端着鸡尾酒朝他走来。
  夜愿朝他微微欠身:“阁下。”
  他知道这些“新贵族”打心眼里喜爱着旧时的尊卑称呼,几乎是立刻,身边又围上来两位女士。夜愿稍一打量——不是他认得的小姐夫人,那么只能是“财物”了。
  其实就算是大家族的小姐夫人,也不见得就不是财物,他又想。
  地心大厦的地产隶属李奥尼斯家,虽然建造资金有其他家族参股,但租金收取和管理依旧挂在他家主人名下,大厦说是他家的产业也不为过。作为主人的首席助理,夜愿只得挨个和所有留下来的客人打了招呼,不可避免地喝了几杯杂酒,终于得以礼数周全地脱身而出。
  “你们去休息吧。”夜愿独自站在电梯口,几名侍从躬身道了晚安,自行回到楼下了。
  地心大厦上至一百六十二层都可以租借,但再往上就不行了,那是主人的办公和居住区。夜愿用特殊的门牌刷了一下电梯,上行到了顶层,来到了现存人类文明的最高点。
  电梯门滑开后,震撼的夜景映入眼帘。
  顶层的大部分面积都被打通成一个开阔的空间,环绕着两百度的全景窗。整间屋子只亮着几盏角灯,不夜的虚摩提被踩在脚下。
  夜愿朝前走了两步——一个天鹅绒的扶手沙发里坐着一个静止的背影。
  “主人。”夜愿小声说。
  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夜愿才会像小时候一样叫他主人——考虑到这种阶级称呼的口碑不佳,他在外人面前改口称呼对方为“先生”。
  但是他不喜欢这么叫,这称呼显得克制疏离且毫不特别,好像他们只是冷冰冰的主仆关系。
  但事实上他们的关系也的确如此——虽然他由八岁起就跟在主人身边,由他一手养大教导,但也就是仅此而已。反倒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格外喜爱“主人”这两个字,好像自己是对方的所有物。
  难怪别人说他是“狗”。
  “回来了?”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这么晚。”
  “主人还没睡。”夜愿又向前迈了半步,这下能看到那人高挺的鼻梁和光洁的额头了——他额发垂落了几缕,搭在眼镜框上,看起来深沉又禁欲。
  昼司一心二用,一边低头看面前屏幕上滚动的报告,同时注意着眼镜上显示出的分析数据,另只手指间来来回回地翻转着一个黄铜色的打火机,没抬头地问:“烟买回来了?”
  “嗯。”夜愿应道,手伸向自己衣兜,昼司同时也搁下打火机,改为手心向上,等着雪茄被放入他食中二指之间。他搁在左腿膝盖上的脚无意识动了动,夜愿发现他只穿着黑色的袜子,皮鞋落在地毯上。
  然而被放入昼司手中的是一个比雪茄更重的硬物。
  他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来——手中雅致庄重的木盒在夜色中渗透着宁静的美感。夜愿本一直弯着腰和他说话,索性跪了下来,凑在他腿边微微仰着头道:“送主人的。”
  昼司撂下报告,手指拂过盒面的浮雕,再抠动金属的搭扣,就着窗外的光端详起来。
  夜愿递出新购入的雪茄,昼司接过来后拆开包装一根一根地码放进了盒子里,夜愿看着他的动作,心脏鼓动起来。
  “还不错。”昼司端详了一会儿后评价道。
  夜愿不自禁地弯起嘴角,向前膝行了半步,手伸进昼司大腿外侧贴着沙发的缝隙,把打火机摸索了出来,挺直腰,点着火,凑到昼司的手边。
  被剪开的雪茄头燃起一圈红光,夜愿吹了吹烟头,徐徐青烟绕起,烟叶的香气散发出来。
  一整日的瘾终于解了,昼司呼出一口烟,将雪茄盒随手搁在茶几上,重新拾起报告。
  “去睡觉。”他随口命令道,顺手揉了揉夜愿头顶,柔软的金发变得蓬松。
  夜愿想了想,还是顺从地低头亲了亲他指尖,站起来离开了。
  虽说昼司的卧房就是地心大厦正式的顶层了,但其实夜愿的房间还在半层之上的阁楼里。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毕竟作为区区一个贴身侍从,即使是他,卧室竟然处在主人头顶的真相也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但这其实只是一个习惯的产物。就像他们从小到大的那样——昼司把他养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有时叫他打杂,有时吩咐他办正事,偶尔把他当做学生甚至弟弟,有时也只是单纯地叫他跟在身边,就这样不自觉地瞧着他一天天长大。
  然后他为昼司达成所有或大或小、秘而不宣的愿望。
  那些作为李奥尼斯家长子无法亲手沾染的事情,那些作为代理家主没空分心的事情,那些不能见光却只能在夜里完成的事情,通通都由他处理。
  他本来不叫夜愿,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已经成为了全部的他。
  他打开自己卧室的房门,手中抛出一枚硬币,许愿池里溅起一朵水花。
  夜愿第二次和安息碰面,已经是一个月以后。
  那本该是他准备十大家族月度会面的日子——作为虚摩提初代创世神的八大家族和两只新兴贵族的家主凑在一艘豪华游艇上,夜愿负责会面的所有统筹事项,这包括会议地址、日程提案和食物餐点,也包括各类在会议外发生的正式或非正式“娱乐活动”的收尾工作。他的主人,整个海上新城最强悍的一支李奥尼斯家族长子,代替父亲坐在长桌的首位已经五个年头。
  只是本月的会议没能如期召开,其原因便是主人不成器的讨人嫌弟弟。
  主人的生母早逝,如今李奥尼斯的主母是范修连恩家的四女儿罗特·范修连恩,她生下了一个和主人相差十岁的同父异母弟弟。而这个弟弟如今正在处在令人头疼无比的青春期,又被野心过于庞大的母亲一族支配控制,整日做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比如将自己的生日宴会订在十大家族月会的同一天。
  “生日宴会不能办在周末吗?”他记得主人听到这个消息时不悦的表情。
  李奥尼斯家的小儿子多恩回答道:“可我的生日就在那天,过了就不是生日了,而且这不是随便什么普通的生日,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昼司面无表情地眨了下眼,嘴角微微下调了一度,夜愿知道他在不耐烦了。
  “就得在那天,而且大家都得来!”多恩发表着危险宣言。
  他口中的“大家”必得泛指虚摩提上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士,自然也包含了参与月会的所有家族。而一般而言,月会结束通常在晚饭后,是赶不上七点开始的宴会的。
  “我生日都策划了多久了,你早该知道的,而且邀请已经全发出去了,不能改的!”多恩不怕死地又补充道。
  昼司冷冷道:“我没有亲自过目你宴会的细节,是以为你至少不会蠢到这个地步,看来我还是太高估你了。”
  多恩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抖,夜愿知道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主人的——很多人都怕他,但多恩仍梗着脖子道:“一个月一次的会重要,还是我的十八岁生日重要?”
  糟糕,夜愿在心里暗暗紧张。
  所幸昼司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太过可笑而没有回答,他重新低下头去:“随便你吧,我要工作了。”
  “我要工作了”这几个字就是不容置疑的逐客令,多恩气得不行,肩膀耸着,随母亲的红色卷发冒出小火苗,但他仍半句不敢反驳,生硬地转过身大步朝外走。
  除了发色之外,多恩的五官倒是有些主人少年时的样子,只是主人从不曾露出过这么生动戏剧化的表情,而像一座名家设计的精美机器人。
  夜愿见多恩已经走到面前,时机恰好地为他开了门,多恩瞪了他一眼,哼道:“走狗。”
  夜愿好脾气地微笑道:“慢走。”
  他本以为生日宴会的事就此翻过了,没想到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陆续传来几支理应参加月会的家主不能到席的致歉,原因大同小异——不能错过李奥尼斯家小少爷的成年礼。昼司哼了一声,将便携液晶屏往桌上一丢:“不知好歹。”
  此时硕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夜愿在场,昼司不再掩饰自己的嫌恶:“不知好歹的、愚蠢的范修连恩。”
  本次月会昼司准备了相当重要的议程,需要绝对多数的投票才能通过,但投票必须三分之二以上的家主在场才能生效,被这生日宴会一搅和,会议也不必开了。
  “您觉得是夫人授意的?”夜愿问。
  “当然,那个小蠢货自己会有胆量撺掇这些人?”昼司毫不客气地说。
  虽然知道主人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但“小蠢货”三个字听着有些亲昵,夜愿偷偷抿了抿嘴。
  “连这点野心都藏不住了吗,一点脑子和主意都没有,不知道李奥尼斯家是怎么养出这种废物的。”昼司不悦道。
  “他年纪小,还不到十八岁。”夜愿劝道。
  “十八岁还小吗?我十八岁的时候什么样?你十八岁的时候什么样?”昼司不屑一顾,“就凭他,还想绕过我接管李奥尼斯?”
  夜愿暗自倒吸了一口气——虽然这在本宅的侍仆间已经是暗地里讨论多年的秘辛,但从没有人这样大声说出来过。李奥尼斯真正的家主、昼司和多恩的父亲神苍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众场合下露过面了,自从昼司搬出日蚀号到地心大厦后,更是嫌少见过父亲。反倒是留在主宅的多恩和母亲罗特经常能和神苍见面——继承权要稀释给小儿子的谣言在多年前已经传遍了整个日蚀号。
  他还没来得及对此作出回应,昼司似乎已经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废物弟弟和贪婪继母身上,重新拾起工作。
  自己十八岁的时候什么样?夜愿想了想——那时候的他似乎终于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心意,并同时放弃了没有终点的爱情。
  作者有话说
  昼司本来是“日光所及之下皆为我司”的意思,一种狂妄的感觉,类似“日不落帝国”。
  但是念起来和某众神之神谐音,实在太中二又好笑,每次写的时候都倍感羞耻


第5章 Chapter 4 渔网
  李奥尼斯一族既然是新世界的创世神之一,于是整个虚摩提都因为神子的诞辰而活泼起来,这宏大的庆典成了三大主城近日来唯一的谈资,而安息和夜愿正是在这样一个氛围下第二次见面。
  安息彼时正将船降到海平面上,两条腿搭在船沿外头,身旁支着好几根钓杆守羊待鱼。
  夜愿看了有些好笑——这少年怎么随时随地都这么悠闲,他今天只乘了一艘小型舰艇,比安息的船大不了多少,降低高度后两条船并在了一起。
  安息瞧他来了之后很是惊喜,开心地丢下鱼竿招呼道:“你来了!”
  夜愿轻车熟路地跳上他的船:“你在钓鱼?”
  安息点了点头,给他看空荡荡的桶子——只有几苗小家伙:“运气还没来。”
  “给你发一支。”安息递给他一根竿子,才发现鱼饵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吃掉了。
  安息手脚麻利地又挂上一小块鱼肉,叫他丢出去,手在裤子上擦了擦,问:“喝什么?”
  夜愿连忙道:“我今天带了喝的,给你尝尝?”
  安息冲进厨房拿了两个杯子——一个是上次的白羊陶杯,一个是没见过的玻璃罐子。
  “米奥说家里的杯子不要给外人……给客人用,所以我准备了一个新杯子,”安息把两个杯子放在桌上,又神神秘秘地在手里捏了一把东西,“结果你真的来了!”
  夜愿上次就已经听过一点这位叫做米奥的神秘同居人的事,随口问:“米……是叫米奥?他知道我来做客的事了?”
  安息点点头:“他把我骂了一顿,说我随随便便把陌生人放到家里来,没有安全意识。”
  “你是挺没安全意识的。”夜愿赞同道。
  安息不满地鼓起腮帮子:“你你你,你到底帮哪边儿的?”但转瞬他又舒展开表情,贼兮兮道:“给你尝个好吃的。”
  夜愿狐疑地伸出手,手心被放入了一颗棕色的小坚果。
  “这叫章仁果,很好吃的,但是外壳很硬,米奥给我剥了好多。”安息献宝似的得意洋洋笑。
  夜愿吃掉了果子,评价道:“好吃。”又想去安息手里拿的时候,安息却不给了。
  “不行,你只能吃一个,这是米奥专门给我剥的。”
  夜愿又气又好笑——这玩意儿别人平时送到他嘴巴他也不见得稀罕,况且眼前的果子品相和个头都不算好。
  但他忽然就馋起来了,哄道:“再给我吃一个,下次还给你。”看见安息纠结的样子,他还认真保证道:“真的。”
  安息想了一会儿,回屋捧了一堆坚硬的果子出来,说:“你可以吃这些,那些是米奥剥给我吃的。”
  夜愿哭笑不得,只得把钓竿固定在一边,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十分不熟练地用一个榔头敲章仁果吃。
  敲了一会儿后他就累了,侍卫们又被自己留在了船上,所幸放弃果子,拎出一个银色的保温杯,给他和安息一人倒了一杯巧克力咖啡。
  整个虚摩提只有两颗可可树和十株咖啡树,但巧李奥尼斯最近也在经营植物园,夜愿就带了一些样品出来。
  “颜色好奇怪,不过好香啊。”安息认真观察这棕色浓稠的液体,鼻尖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太,太好喝了吧!”他露出人生受到冲击的表情,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安息三两下就喝光了自己那杯,眼巴巴地瞅着银色的保温瓶,夜愿高傲地说:“拿剥好的果子来换。”
  安息脸都纠结在一起,最后还是说:“那我给你剥吧。”
  “你就给我吃剥好的,要吃的时候自己再剥不行吗?”夜愿问。
  “那还是不一样的。”安息说。
  夜愿看了看他,忽然有些懂了。
  “算了,”夜愿说:“逗你玩儿的,你喝吧,本来就是给你带的。”
  两人并肩等了一会儿,鱼竿完全没有动静,夜愿忽然想起来,问道:“你之前说,你从小是在避难站长大的?”
  安息“嗯”了一声,夜愿问:“地下的生活是什么样?”
  安息回忆道:“挺平和的,每天按着时间表工作,吃饭,休息,偶尔能看看电影,虽然严格,但大家彼此都认识,像一家人。”
  “真好,”夜愿说,“我长大的家族里虽然也有很多人,但却分成了很多个等级,每个人面上假惺惺的,但其实背地里总在算计,有看不顺眼的人,也会专挑穿衣服看不见的地方揍。”
  “虚摩提都是这样的。”安息老气横秋地说,他看了看候命在夜愿船上的一干侍从,说:“你一定是你们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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