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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异闻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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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那牛头马面打了鬼火,迎面走来,景林不由悲愤,“你竟找了鬼差勾我?”
  “你本早该到了时辰,由得你在这人间蹉跎几十年,已是足够,快走罢。”
  那兰生话说得狠戾,却是打都不敢打一眼景林的。
  景林刚被那道士打伤,又眼见小丫头魂飞魄散,心中只有滔天大恨,哪里肯这般就同鬼差走的,只打了窗,抬头看上兰生一眼,轻蔑道,“我不走,你若怕了那道士,自己下去躲厉害罢!”
  话音刚落,便十指化出利爪,向外头扑去,心中打的,竟是与鬼差抗衡注意。
  兰生一惊,忙过去拉他,口中急道,“景林莫要造次!”
  却说这牛头马面,眼看那景林撕扑上来,竟毫无反应,只直直朝前走了,亦不使出勾魂器具来,景林不免心中奇怪,再细细看了,只见牛头马面二位鬼差,脸色青白,印堂隐隐发黑,双目无神无光,不像活人,亦不像鬼神。
  这边兰生扑来拉他,只来时不及,只看景林一爪将牛头打了个灰飞烟灭,心中暗道事情败露,只得伸手回退了马面,这才让人明白,这牛头马面,不过兰生一点鬼力造得虚无表象罢。
  时值半夜,外头一弯残月,隐隐透出点点血红,妖异极,景林真真个惑了心神,转头问道,“你这是何故?”
  兰生暗道一声冤孽,本想惑了景林生气,一怒之下跟那假鬼差走了,便是中途发现,亦算有那空余,再回来,怕不会危及自身,保他万全。
  谁料景林跟他久了,心性儿亦与他两分相似,不肯与往日那般,缩头缩尾,竟敢提手与鬼差一战的。
  兰生无法,正不知如何才好之时,却听残林一阵响动,心知怕是那道士已赶来,提一口气,暂且按下此事,拉住景林,往那云崖山上退去。
  便说这话刚落,便听外头一阵风起,那道士竟直直向景林冲来,手中携一张黄符,就要往景林身上贴去。
  兰生忙使出鬼力,拉了景林躲去,那道士往左刺,他们便往右去,期间拔得古树破窗无数,向道士丢去,激战数个回合,双方亦汗流浃背,愈发紧张起来。
  这时,道士忽道,“劝你二人束手就擒,不然我便将你们打入阿鼻之地,受刀山火海,万鬼啃噬之苦!”
  景林冷笑一声,“臭道士,你凭甚抓我等?”
  “你二人身死为鬼,不肯投胎轮回,再人间为非作歹,我等修道之人,自然要替天行道!”
  “哈哈哈哈,替天行道?替天行道?”景林冷笑,“我被继父折磨至死,他二十两银子便逍遥法外,你且告诉我,那时怎的没人替天行道?小丫头不过早夭,舍不得母亲,久久不愿轮回,只不过想隔三差五看看母亲,她又有甚错?只因她久不愿轮回,你便要打得她魂飞湮灭,这就是你们这些臭道士的替天行道?”
  一番话问得道士哑口无言,许久才道,“你们害人无数,你敢说,那在云崖山失踪之人与你们毫无关系?”
  “呸!”兰生啐上一口,便是此刻落为下风,亦高傲冷气,丝毫不见惧怕之意,“你细细看了那些,哪个不是负心汉薄情郎,两三句便勾得他们抛妻弃子,只想与我们风流快活,这种渣滓,我吃了他们还嫌不干净!”
  那道士辩不过他们,只干巴巴一句,“身死为鬼,成鬼轮回,此乃天道,你们妄违天意,便要受了谴罚。”
  二鬼却冷笑一声,不再理他,只掀起风尘,趁那道士不备,迷他双眼,再仓皇退去。
  走时,兰生瞧一眼似安睡的书生,未再动他,景林问道,“为何不杀了他?正好让我们涨些功力。”
  兰生亦不回。
  待到了山腰一处破庙,这破庙不知何时修建,里头亦无神仙土地,这云崖山自打丢了人,坊间传它闹鬼,自然没有人敢上来的,只大户人家的丢些死了的下人,或穷苦门户裹个家人的,如此一来二去,倒实打实成了鬼山,连个土地,亦不愿意在这儿呆的。
  兰生道,“此乃最后机会,你快些走罢,当做兰生哥哥求你。”
  三十年来,虽兰生比他大上些许,他亦将兰生看做大哥,却从未说过哥哥弟弟这般话头,俩人似亲似友,更没听过什么求不求得。
  兰生愈是这样,愈让景林生疑,回问了,“为何非要我走?兰生,你是不是晓得什么?”
  兰生垂头暗自恼怒,往日里骄纵性儿又使了起来,见景林不肯听话,愈发恼火,竟发起脾气来,“说你甚好?要你走偏不走!早晓得真真唤了鬼差来勾你,下去受苦做工,再别想四处游荡的!”
  景林愈发糊涂,迷迷糊糊道,“兰生,你到底怎的了?”
  这话刚落,只听一声巨响,那道士从天而降,手中桃木剑便要刺入景林眉心,兰生心中一紧,以手挡之,不顾手臂烧焦,护住景林后退。
  景林心中着急,急问道,“他怎的如此快便追来。”
  听这话,兰生一顿,停下脚步,朝那道士,道一声,“怕不止你一人罢。”
  说罢,只看破庙门前,显现一人,身着书生衣饰,长得风流倜傥,脖颈间似有暧昧红痕无数,景林惊呼一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与兰生缠绵,许下诺言,要带兰生回家的书生!
  兰生冷笑,“果然是你。”
  那书生不复傻愣之气,眉宇间存浩然正气,左手一把青铜长剑,右手红黄两符,朝兰生道,“你等还不快束手就擒。”
  兰生哈哈大笑,复而美目一瞟,魅气丛生,软软道,“哥儿不是要带我回去,怎的现下又要杀我?”
  那书生不为所动,双目似有万丈金光,俨然道行高深,不能小觑,“你害人无数,今日实乃报应。”
  “报应?”兰生冷笑,“好一个报应,我偏偏不肯信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罢,兰生化指为爪,忽而暴起,使出千万鬼气,刮起飓风,似鬼哭狼嚎,吹得二位道士双眼亦无法睁开,迎风,先前那位道士朝书生喊道,“师傅!这鬼物法力委实太过高强!”
  原竟是师徒两人,只听书生道,“莫慌,布阵,引正气!”
  那师徒二人稳住心神,盘腿坐下,凝神念诀,不多时,便似有金光闪烁,破开大风,浮现半空,以正气威压,景林鬼气不足,受不得如此折磨,趴在地上,双手复耳,惨叫出声。
  兰生亦是抵不住威压,双目流下血泪,那徒弟心急,见二鬼生出败意,忙提剑去斩,便让兰生钻了空子,提气以鬼力破他阵法,抓住景林向阵外一丢,竟在此刻,出现牛头马面二位鬼差,一把抓住景林,消失于半空。
  那书生眉头一皱,心知那绝不是二位鬼差,怕又是这鬼物的障眼法,却不敢动弹,只能再施以正气法力,威压兰生。
  不料,兰生瞅准时机,见徒弟因懊恼分神,利爪化出十仗尖利指甲,扣住徒弟脖颈,冷笑道,“道士,你若不停手,你徒弟命可就不保了。”
  书生无法,只得停下手来,彼时,徒弟见兰生手上一道焦炭黑疤,想起刚才之事,忙摸出一道黄符,往那黑疤一贴,兰生吃疼,向后退去,书生吃准时机,速起身飞去,口中温柔道,“兰生。”
  兰生一惊,抬头,一把青铜剑,入心三分。
  恍惚间,兰生似又回到生前,书院内,杨柳依依,桃花灿若美人,鹂莺挽歌,恰是一派好春光。
  他坐与桃树底下,远处跑来一人,笑嘻嘻道,“在下姓李,名上怀下天,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再一看,他与那人衣衫凌乱,倒于书院藏书阁,里头灯火暗暗,外头雷声阵阵,他却甚都听不见,只听那人伏在他耳边,轻声喘息,不住念叨,“兰生,兰生,你一辈子陪着我,可好。”
  兰生眼角逼出泪水,闭眼安心回道,“你今日承此一诺,我必记你一生。”
  再忆起,不过自己贫寒父母垂泪,他家世代重臣,早已为他许下豪情人生,忽闻两人情谊,更是震怒,那人父亲举剑欲杀,那人欲挡,那一剑错伤自己肩膀,亦伤了希望。
  两人誓约殉情于云崖山,只在最后一刻,他伸出手,将他推倒,自个儿跳了下去。
  只是不愿再扰你风光前程而已。
  兰生嘴角溢出暗血,匍匐拉住那人衣摆,笑道,“为诺,我等了百年,等到你,没想到,等来你一剑,你终究做不到承诺。我累极,亦不想再记你一生。”
  书生跪地,抱起兰生,叹一句,“你又怎知,我忘了此诺。只是你害人无数,我如何不能逮了你,你从来都这般肆意妄为,我只能将你绑在身边,永世不得分离才好。”
  一旁徒弟兀自犹记起,传闻他师傅已然得道,活了百年,仍黑发童颜,只是听师兄偶然说起,师傅入道前,似传闻曾有一妻早逝,名唤,兰生。
  百年后,青虚道观内,一道长不过而立之年,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往来香客小姐,无一不瞧红了脸儿,灵动了心,那道长身旁还跟着一小厮,瘦瘦小小,十五年纪。
  只看那道长站在一桃花树下,神情似宠溺又无奈,朝那上头道,“兰生,莫闹,快些下来,仔细摔着。”
  不多时,树丛轻动,桃花纷纷落下,还落下一十七八岁少年郎,捧一捧桃花,奉于道长前,笑道,“欢喜我,还是欢喜桃花?”
  “欢喜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晋江真的好抽 有老婆说前面有章节锁掉了我已经联系客服解决问题啦我的情书那么纯洁怎么可能会被锁!
  周三二次元有非常重要的会议所以请老婆们见谅周五我会负荆请罪的!么么么么么么么
  另外:我种的薄荷香草苦菜堆里居然长出来几朵油菜花…… 想送给老婆,不知道老婆们喜欢不喜欢油菜花……


第27章 小厮
  扬州三月,正是长提春柳,草长莺飞好时节,且瞧那扬州城,上堂子西御二道街口,一处宅院前头,站着一男一女,一胖一瘦,两人,其中,那胖些的婆子打扮,嘟嘟囔囔,眉眼嗔怪,念叨,“不知小少爷想些个什么,这般宅院如何能住了您,还不许人照看的,便是要做学问,打家里不能做,非得来这么个破落儿地儿来。”
  那痩些的,转过头来,哗,好一个颜色少年郎,不过十六七岁模样,瞧他眉黛如画,如水光潋滟,红唇白齿,又似傲雪红梅,便是过路人,亦要瞧上两眼,心里偷偷琢磨,哪家公子生的这般好?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扬州知府高家的掌上珍宝,唤作高念孝的小公子。
  这高家小少爷此刻微微有些不耐,贝齿轻扣红唇,启声道,“奶娘莫要吵闹,我是为静,此处虽稍陋,胜在清净喜人,我很是欢喜,你便走罢。”
  奶娘不肯,拖拖拉拉念叨,一会儿嘱咐这小少爷记得夜间多加被子,一会儿说起不要丫头婆子总要打发个小厮来伺候少爷。
  高念孝很是不耐烦,只是这奶娘自小看顾于他,总不好甩了脸子,再说这高家小少爷自小文雅,待人亲切温和,那可是从未与人红过脸的,便是不耐烦这婆子,却只眉头轻蹙,断断没那少爷脾气,遇着不好便要打喝骂的。
  婉拒奶娘送来小厮之事,奶娘再要说,高念孝自那过包袱,不再说话,奶娘这才晓得自个儿借了越,讪讪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走了。
  高小少爷才长舒一口气,总算踏进院门来。
  这处宅院本是他家一处不要的破落宅子,此番为他六月乡试,特特央告了爹爹,想寻个清净住所,准备考试的。
  他爹爹兄长略一思忖,这扬州知府,不大不小,亦在这扬州有那几分地位,家中不免日日有客,时时不休的,确实不利于高念孝备考。
  这般思量,兄长抚掌一笑,道,“我可记得咱们家在西御二道街口子那儿有处宅院,当初祖父置办给爹爹读书的,爹爹考中了状元,继而得了知府位子,咱家这院子便这般空落下来,此番正好拿给弟弟读书的。”
  高知府不喜风月,家中唯有一妻,夫人诞下两个孩儿,便是高念孝兄弟,这哥哥从小不爱读书,就爱打算盘,任高知府如何打骂,亦无办法,只能由他做了个铜臭商人。
  好在小儿子懂事听话,偏爱读书,甚得高知府欢喜,哥哥亦觉有弟弟在,父亲倒不会为难于他,高家倒是鲜有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坊间亦传它一段佳话。
  这宅院外头瞧着破落,里头到整洁干净,可见兄长上了心,特特洗扫一番,生怕弟弟住不好的。
  高小少爷随意看了一番,他对这些身外物,从无所求,唯独只爱书,年纪轻轻,倒成了个迂腐老头子般,不懂享乐,偏爱苦读的。
  看过宅院,便直径走到书房,看起书来,这一看,便是一下午,待回过神,天已擦黑,这才揉揉肚子,点了灯笼,又拿起一本诗经,接着灯笼亮光,边看边往厨房里头走去。
  这院子不大不小,二进院,前头厅堂书房,加个暖阁,后头厨房马厩,加下人住的通铺。
  一阵风吹来,恰恰吹灭他手中灯笼,只剩青烟袅袅,四周只来风声,万物皆静谧,高小少爷吓了一跳,随身一摸,自个儿又忘了带火折子,嘟囔一句,只得摸黑向前走去。
  哪里想到,看不清路,这便左脚绊右脚,忙稳住身子,却不小心将诗经甩了出去。
  他忙去捡,却不知从哪处伸出只惨白大手来,拿起诗经站起来,“诗经?”
  高小少爷吓了一跳,忙抬头去看,可这四周黑幕重重,依稀看得个高大轮廓,确实看不清相貌,只觉这人嗓音清亮,略起了几分好感,再一想今日奶娘之话,这才明了,道,“你可是奶娘请得小厮?说了不准,恁是不听,唉,罢了罢了,你便留在这里伺候我罢。”
  那人似笑非笑,“小厮?”
  高念孝瞅了他一眼,拍拍身上浮灰,“怎的?不是?”
  “不不不。”那人道,“我确是小厮。”
  高小少爷这才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来扶我一把。”
  那人扶起他,确是奇怪,扶他便算了,竟一手搭他腰上,一手搂了肩膀,不像扶,倒像抱他,他不甚与人这般亲密过,忙伸手去推,却不甚碰了那人的手,只觉冰凉刺骨,冷得一个激灵,道,“你手怎的这般冷?”
  那人顿了顿,笑言,“许是吹了风,少爷莫怪。”
  这般说着,那人拣起地上灯笼,摸出火折子,打亮,高念孝这才看清了人,不禁诧异,这人长得高大不说,面容十分俊朗,一双剑眉飞插如鬓,英气十足,实在不像个小厮。
  不过这人身上穿着朴素,倒不像个富贵人家,许是家中寒酸,这才出来找了活儿干。
  这般想了,高小少爷倒对此人生出几分同情钦佩来,言语上亦温和许多,“后头破旧,未曾拾掇,住不得人,你便与我一道睡在暖阁罢。”
  那人眉毛一挑,道,“是,少爷。”
  两人走到后厨,每日便有人从后头小门送来饭食,搁在厨房,两人吃罢饭,高小少爷又拿起诗经回了书房,顺口吩咐道,“你便去收拾暖阁,我待会儿来睡。”
  那人点点头。
  高念孝走了几步,又回过来,敲敲自个儿额头,道,“对了,瞧我这记性,你叫什么?”
  那人略一思忖,道,“和笙。”
  “好名字。”
  如此,这名唤和笙的小厮,便在暖阁住下,手脚倒也勤快,不多时,便收拾好东西,打了盆热水来,到书房请小少爷休息的。
  他亦觉困乏,回了暖阁,梳洗过后,瞧地上一盆热水,问道,“这是作甚?”
  和笙回道,“少爷劳累,特地打了水来让少爷泡泡脚,疏络疏络筋骨。”
  这三月本是倒春寒,夜间更深露重,倒比白日冷上许多,能泡一泡脚,确实宽泛,高念孝暗道这小厮上道,喜不颠儿得脱了鞋袜,泡起脚来。
  正舒服,只看那小厮蹲下,伸手按住高念孝一双玉足,揉搓起来。
  这高小少爷被他揉得发痒,哎哟连天的笑闹着,问道,“你……你这是作甚?”
  和笙道,“小的给少爷揉搓揉搓。”
  只看那高念孝一双玉足生的娇俏可爱,十指圆润,脚背雪白,被和笙这般揉搓,到泛起红来,愈发显得楚楚可人起来。
  高小少爷实在心窝子都发痒起来,连连用脚撩水,推了和笙,眼角泛泪,求饶道,“好了好了,你可别揉了,可痒死我。”
  那和笙笑笑,未说话,端起盆来去外间倒了。
  高小少爷笑过一会儿,又拿起书来,窝在榻上看着,等了一会儿,未见人进来,正有些奇怪,便见和笙重新端盆水进来,背对着他脱下身上衣裤,只留一白色亵(公)裤(正),窝在角落,擦洗起来。
  那和笙身上古铜颜色,肌肉紧实,水珠儿随他动作,没入亵(廉)裤(明),看得高小少爷一阵眼热,忙移了眼儿,读起书来,可这读着读着,一双剪水双瞳又寻摸到那人身上去了。
  和笙转过身,正巧与他打个正着,高念孝一愣,脸色发红,忙躲开了眼儿,装作读书去了。
  那和笙亦不点破,兀自笑了笑,端起水盆出去倒了,这般赤着身,走到高小少爷身边,道,“少爷,暖阁只有一床被榻,我可睡哪儿?”
  高小少爷起身瞅瞅,果然没见一处可睡人的,他亦不是爱分了主仆身份之人,便道,“既如此,你便与我睡在一处罢。”
  说罢,掀开锦被,让人钻了进去。
  一进去,这高家少爷便是有些后悔,和笙手长脚长,不免有些碰撞,奈何被窝只有这般大小,再避亦避不得哪里去,更别说,这人还在他耳边低语,“少爷手脚冰凉,我替您暖暖。”
  说罢,便双手双脚贴来,那带茧大手还止不住在他身上搓弄,美其名曰发热。
  那作乱大手弄得他酥酥麻麻,又痒又怕,想出声喝止,又有些舍不得起来,只得兀自咬了唇,闭上嘴,不肯说话的。
  和笙见他不言不语,双目虽紧闭,可这眉头却轻蹙起来,脸色亦是发红,心知他动了情,便低声笑道,“小的来伺候您可好?”
  那高念孝自小便只会读书习文,别说烟花柳巷了,就是个通房丫头,亦没得,哪里经过人事,倒让这和笙钻了空子,勾得人心中发痒,双腿止不住得磨蹭。
  那高念孝哪里晓得这些歪门邪道,吞吞吐吐道,“你不就伺候我呢么?”
  和笙展颜一笑,大手向下,弄(和)得(谐)高念孝腰身一阵颤抖,道,“再伺候好一些,可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咱们下回分解。


第28章 三章合一
  上回说道; 高家小少爷高念孝,为求得功名,一心只读圣贤,嫌家中吵闹喧哗,特特央告父亲兄长,搬来他高家一处清净宅院,看顾奶娘亦不能跟从; 奶娘无法,却送来一小厮,名唤和笙; 高小少爷从之,与那小厮同吃同睡,手足相触间,不免动一丝痒心。
  自打那日被和笙伺候个好歹; 这高小少爷便动了歪念凡心,再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 一心只读圣贤书,青天白日里,亦是走神,不多时; 一双翦水眼儿便寻摸到那小厮身上,不带动的。
  别提夜间,每每求了小厮伺候,他不懂那事; 只晓得让和笙摸了他,伺候着发了一回儿,便心满意足睡去,留后头那人那(执)处(法)胀(为)痛(民),不管的。
  一来二去,两人关系不免亲昵许多。
  只有一样奇怪,这和笙白日里便不爱出门子的,每日往来于暖阁书房,高小少爷支使他去后院子拿了饭食来,他亦要打伞,高小少爷笑问,和笙只答,“自小皮肤经不得晒,只消晒了一会儿便伤痛难忍。”
  高小少爷听了哈哈一笑,只道,“原以为你长得高高大大,不想比那闺房小姐还要金贵,哈哈哈。”
  和笙眉毛一挑,扑上榻,将人按在身(和)下(谐),笑道,“闺房小姐哪儿有我伺候的少爷舒坦?”
  说罢,一双大手作乱,逗得高念孝嬉闹不止,好一会儿,又起了性子,在那榻上厮混起来。
  这日间,连着几日阴雨,难得日头正好,高小少爷午后犯懒,便支使和笙搬了藤椅在那园中,且道,“我于那园中躺睡一会儿。”
  和笙自当从命,一手拿伞,单臂抬起藤椅,走出去放好。
  高小少爷看得眼热,捏捏自个儿细白手臂,又捏捏和笙,心中不免气恼,怄道,“咱们同吃同睡,你这一身劲道肉怎练得?偏我跟弱鸡似的?”
  和笙噗嗤一笑,见他瞪来,又不敢再说,只由得他在自个儿身上胡乱揉捏,不一会儿,便捏的他心头鼓噪。
  高小少爷亦摸出些许性子来,勾了和笙大手,便要往下。
  那和笙却道,“少爷若想,咱们回屋去罢,外头风大,仔细伤了少爷身子。”
  这高家小少爷和何许人也,那可是往日里满心满眼,只认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榆木脑袋,头回儿忍了羞,青天白日的央人,竟断断被拒,怎能下了台去,当下便冷个脸,甩开和笙大手,兀自生起闷气儿来。
  却说这高家少爷,虽说一副冷脸,可那皮相,说是国色亦不为过的,就是这般皮囊,勾得和笙失了魂,也不知告罪,呆愣愣直颠颠看了。
  那高小少爷等了半晌,没等到告罪讨饶,亦没等着温言软哄,心中更是气恼,发起脾气来,一把打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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