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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依然有我的传说-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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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一剑一声轻鸣,以风雷之速扎入火焰牡丹的花心,迅速被火舌吞没。
  可霎时间,花心处升起金色剑芒,剑芒化作巨剑的形状,一圈一圈向外扩散,将火焰牡丹绞得粉碎,四散的火星仿佛万千枫叶飘零风中。
  而剑芒控制的领域,就连狂风也被切割,形成一个个风涡。
  纵然魑魅老鬼已成返虚,还是不慎被某个靠近他的风涡所伤,他看了眼手肘上一小块烂肉,意外地挑起眉,“咦?你晋升紫府大圆满了?”
  随即他轻蔑一笑,“但那又能奈我何?”
  魑魅老鬼双手一握,火焰混合着海水直冲雷云,中途又变作巨掌从天而降,一掌将已灵力空虚的秦燕支拍入海中!
  他似乎意犹未尽,又铺洒了一张火网,笼罩十里海域,直接沉入海中。魑魅老鬼想要做个渔夫,将秦燕支这条小鱼捕捞,弄上来继续折磨!
  被海水吞没的秦燕支自知已到了生死边缘,他用最后的力气召唤回道一,哑声道:“斩伤我!”
  道一剑灵慌乱不已,尽管它并不想这么做,可它从未违背过主人。
  转眼间,秦燕支身上已无一处完好,就连灵力干涸的紫丹都产生了蛛网般的裂痕,他整个人裹在一片血雾中,隐隐可见青丝于水中浮沉,渐渐染上霜白。
  生命垂危之际,秦燕支再次握住了道一,或许,也是他最后一次握住道一。
  然后,他用力一斩!


第72章 
  那一剑,是魑魅老鬼毕生未见的一剑,也是他永不愿回想的一剑。
  足以毁天灭地的浩瀚剑气分割了烈焰怒涛,海水翻腾着排挤向四周,为秦燕支留出一处真空地带。狂风咆哮肆虐,无数道龙吸水倒卷向天空,云层被冲击得不断变幻凝聚,最终被紫色雷暴劈得溃散,天地间一片紫红。
  末日般的天象过后,空中缓缓被撕开一道裂痕。深紫色的裂痕愈大,好似远古神魔再度复活,睁开了混沌的眼,他随手就能毁灭一方世界,而万物在他眼中都只是卑微蝼蚁。
  那一刻,风停了,雷熄了,火灭了,数仗高的海浪凝固,仿佛冻结了时光。
  九天缝隙中无尽的混沌煞气纷纷涌入秦燕支身体,代替灵力在他体内运行,皮下似有无数条小虫蠕动般凸凹不止,煞气一寸寸摧毁他的经脉,最终挤压入丹田,凝聚成一沦暴戾的漩涡,而原本的紫丹却顷刻间破碎。
  他浑身渗血,脸色如残月般苍白,只一双眼睛幽深得好似静夜。
  “你这个疯子!!!”
  魑魅老鬼惊怒痛骂,转身就逃!
  秦燕支这个疯子居然引混沌煞气入体!那是十宇中最强的杀器之一,它诞生于九天缝隙,是仅次于天雷的可怕存在,哪怕渡劫期的大能被混沌煞气侵蚀,最终也只能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转!
  好吧,秦燕支肯定要死了,自己好歹也算重创了正道不是?魑魅老鬼仍不忘自我安慰两句。
  至于九天书院的空舟,他哪里还管得了?
  跑、快跑!他必须得逃离这里!
  魑魅老鬼用上了各种逃生法宝并配合缩地成寸,可他又哪里逃得掉?
  一道凭借混沌煞气所催发的剑气猛地从他背心刺入,瞬间肢解了魑魅老鬼的身体,他惨叫一声,惊惧地舍弃肉身,护住受了重创的神魂仓皇而逃!
  远处空舟上,不少人都怀疑他们产生了幻觉,只见九天被撕开,黑色煞气席卷而下,所到之处风雷退避,完全是有古籍上记载的大劫之象,就连景岳眼中也有一抹惧意。
  有人惊道:“怎、怎么回事?”
  景岳:“是九天归墟剑。”
  他万万没想到,秦燕支竟领悟了这样一招剑术!
  前世,他偶然从古籍上得知了这种剑术,据说施剑者需要以自身鲜血、灵力、生命为祭献,召唤九天裂缝,利用裂缝中的九天煞气替代灵力攻击,若是大能施展此剑,一剑就可毁灭一个小界!
  但不论修为多高,只要祭出此剑,身体都会被九天煞气侵蚀,可以说是十死无生!
  而九天归墟剑从近古时代就再未现世,对于景岳而言,这完全是传说中的一剑,如今他居然亲身目睹了!
  景岳将此剑相关种种说了,所有人震惊的同时,都知道秦燕支舍了性命护他们周全,心中苦涩难当。
  “九天裂痕很快就会愈合,一旦愈合,会将周遭空间吞噬入内。但观此裂痕并不大,空间吞噬的范围有限,为求谨慎,我们要逃得更远一些。”
  听了景岳的意见,林真君面露挣扎,“可秦真君他……”
  景岳十分冷静,甚至有些冷漠道:“你们去了也无济于事,只能赔上这许多人罢了。”
  林真君咬咬牙,一挥手:“走!”
  景岳却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张符和一面铜镜,“此镜乃是灾厄度化镜,可当返虚一击,此符还有寒云宗魏掌门两剑之威,我估计魔道不会再有人来,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带上。”
  众人终于明白起初逼走鸦祖那一剑是怎么回事,林真君道:“景老祖这是何意?”
  景岳:“我必须去找秦真君,欠他的因果,是时候还了。”
  寒云宗弟子一听都急道:“老祖!”
  林真君也是心焦不已,“不行啊,您都说了十死无生,怎么还去送死?”
  景岳:“不是去送死,我没那么伟大,只是,或许我还能救他一命。”
  他没有骗林真君,他确实懂得一种秘法能够让十死无生变为九死一生,尽管生机非常渺茫,甚至很大可能要填上自己的性命。但他若不争取,而眼看着秦燕支去死,将来必成他飞升成道的阻碍。
  不能得道,纵然能多活几千年时光,也是枉然。
  修者,不论面对多么大的险阻,都一定要坚守道心!
  景岳将怀中沉睡的蓝凤一并交给了林真君,“或许我回不来,替我好生照顾它,它叫叽叽,它……很乖。”
  林真君陷入了两难,他既想救秦燕支,又不敢让景岳去涉险,不等他做出决断,景岳已撕开一道遁地裂空符,直接冲出了结界!
  “老祖!!!”
  郑白等人阻止不及,连一片衣角都没抓住,只得恨恨砸向地面。
  就在景岳的背影即将被云雾吞没的一瞬,躺在林真君手心的蓝凤醒了,它感应到了景景的危险,慌乱地想要追上去,可身上虚弱得紧,又软软地倒下了。
  “景景呢,我的景景不要叽叽了吗?!!”
  然而蓝凤的质问在众人听来只是“啾啾”几声幼鸡叫,急得它泪珠子直掉。
  “景景不能丢下叽叽的,景景不能没有叽叽的。”
  它扑棱着小翅膀就要飞,林真君一下子抓住它,道:“叽叽乖,景老祖片刻就回来了。”
  蓝凤才不理他,难得凶恶地一啄,已是凡人的林真君虎口立刻涌出鲜血,他吃痛下稍稍松了力道,蓝凤拼着命飞起来,一头撞出了结界!
  林真君再想去捞,蓝凤已摇摇晃晃飞得老远。
  他愁眉苦脸地叹气,只希望一切真如景老祖所说,他能救下秦真君,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此时的海面,依旧沉寂得仿佛墓地。
  秦燕支死死握住道一剑,鲜血顺着剑柄缓缓流下。他的骨骼正在痛苦地叫嚣,经脉寸寸断裂,一个紫府期的修士,又如何能抵御混沌煞气的侵蚀?
  如今他丹田被毁,灵台崩溃,就连魂魄都快被绞成碎片。
  秦燕支已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能在意识中道:“道一,你走吧。”
  说罢,缓缓松开了手。
  然而道一并没有听话地离开,而是绕着他打转,从它有识以来,第一次违背了主人的意愿。
  可渐渐的,道一飞不动了,它同样受到了混沌煞气的影响,剑身慢慢染上了锈迹,灵识开始涣散。
  秦燕支无奈,重新握住了道一。他的眼皮沉重地垂下来,可依旧站得笔直,也绝不肯低头。
  头顶的九天裂痕正在愈合,所产生的强大吸力让原本凝固的海水倒灌,周遭的一切也被卷入那幽深的黑洞中。
  秦燕支知道,他的命运已无可转圜,索性抱紧了道一,放松身体。
  就在他即将被吸入九天裂痕那一瞬,忽然感觉一道人影朝他扑来,而后,强大的生机之气包围了他。
  再然后,秦燕支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清溪村。
  细雨初晴,田园上还未耕作的青草沾着雨露,几个半大不一的孩童正挽着裤脚踩在水田中抓泥鳅,时不时传来欢快的笑闹声。
  远处青山如黛,村中炊烟袅袅,夕阳西下,一派安宁祥和之象。
  刘老栓坐在院中老桑树下不情不愿地劈着柴火,他婆娘一边侍弄着春蚕,一边和几个妇人唠嗑。
  忽然,刘老栓看见同村的袁根柱肩上挑着担子,手里抱着个婴孩走过他家门口,忙吆喝道:“根柱啊,你抱得是哪家的娃娃?难不成你想儿子想疯了,偷了人家的儿子?”
  他话说得阴阳怪气,只因这袁根柱的媳妇儿不能生,小两口成亲八载,辛勤耕耘,依旧颗粒无收。这本是人家的私房事,可经过袁根柱的大嫂常年念叨,村中早已人尽皆知,袁根柱一家也成了清溪村茶余饭后的笑柄。
  刘老栓的话果然让袁根柱停下脚步,后者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家走。
  等人一走,刘老栓的婆娘掐了他一把,“叫你瞎说,根柱他够难的了。”
  刘老栓不满地努努嘴,“他难啥啊?挑着担子十里八乡到处卖杂货,这些年赚了多少银子?水田都置了五亩。”
  他婆娘道:“袁家当年分家不公,大头全让根柱大哥占了,根柱就得了两亩旱地,人家每日里起早贪黑的,又不偷不抢,赚点银子怎么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嘁,他家又没儿子,分他那么多作甚?”
  刘老栓婆娘摇了摇头,也不理他了,倒是另一妇人道:“根柱也就二十来岁,怎么不休了他媳妇儿再娶一个,无后可是大事啊。”
  刘老栓嗤笑一声,“谁知道是哪个不行?若是根柱换了个婆娘还是生不了娃,那他的脸往哪儿搁?”
  ……
  此时袁根柱已经走远,当然听不到他们的议论,但他完全可以猜到。这些年,他早已从最初的愤怒变为如今的麻木,习惯了……
  他是个男人,他爱他的妻子,既然娶了就要尽力让对方过得好,过得安心。媳妇儿心地善良,持家有道,平日里将他照顾得十分妥帖,岂能因生不出孩子就休了她?何况,他们看过许多大夫,得到的回答都是夫妻俩身体没问题,只是缘分未到罢了。
  袁根柱抱紧了怀中的婴孩,心道,就算不能生又如何?老天爷这不送来了一个孩子?
  今日他去县城进了货,回村时路过一处小树林,偶然间发现了个浑身是血的裸婴。
  一开始,袁根柱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个死婴,走近一看,婴儿还有着微弱的呼吸,他当即心思就活络起来,忙用新买来的绸布将婴儿包好,匆匆往家里赶。
  刚要进院子,就遇上了邻居家的王婶子,对方是村子里少有的热心人,见他抱了个孩子便好奇询问是怎么回事?袁根柱大致一说,王大婶急道:“是哪个狠心人将孩子扔在林中,那林子里可是出过豺狼的,根柱你先回家,我去唤个郎中来!”
  袁根柱感激道:“那小子先谢谢您了。”
  一入家中,媳妇儿马氏迎了上来,见了袁根柱怀里的婴儿,一下子母爱爆发,不等袁根柱解释就抢抱过孩子,见婴儿闭着眼睛,露在外头的柔嫩皮肤上有几道细碎的划痕,她心里一疼,竟是红了眼角。
  “可怜的,孩子才一丁点儿大,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袁根柱将他捡到孩子的经过细细说了,末了道:“王婶子已去请郎中了。”
  话音一落,王婶子便带着郎中进了屋,郎中来时已听说了婴儿的来历,他揭开婴儿身上的绸布,见是个男婴,可身上全是小伤口。他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抓起婴儿的手臂扶脉,良久才吐了口气道:“还好,都只是皮外伤。不过婴儿娇贵,他又有些虚弱,得好生补补。”
  马氏急道:“可他为何一直不醒呢?”
  郎中:“婴儿多觉,不必担心,等他醒了给他喂上些羊奶。”
  想了想,他又迟疑道:“这孩子身上的伤像是利刃所划,也不知何人所为,多半是穷凶极恶之徒,甚至可能是有贼人抢了好人家的孩子,折磨后随意丢弃,你们……要不要报官?”


第73章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他们还以为婴儿身上的伤是林中石子所划,居然是剑伤?
  马氏手捂着嘴忍不住哭了,能用剑伤害一个婴儿,那该是多狠的人呀?宝宝这么小,又该多疼?
  袁根柱心里也怪难受的,他道:“多谢大夫,咱们会好好想想。”
  等送走了郎中与王婶子,马氏就坐在床边一错不错地盯着睡得沉沉的小宝宝,她的眼底满是怜惜的柔意,伸出手来描绘着宝宝的轮廓,轻声道:“柱子哥你瞧,他多白呀?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长大了一定是个美郎君!”
  袁根柱心想孩子都没睁过眼,你怎么看出他眼睛大了?但他不敢煞风景,刚想附和,就听马氏一声惊呼,“孩子醒了!”
  袁根柱本能地看过去,恰好撞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眼神不似其余婴孩灵动,显得有些木讷,但不知为何,却莫名让人心静。就好像大暑天吃了块井水冰过的西瓜,什么闷热烦躁都一扫而空。
  小宝宝不哭不闹,马氏虽有些奇怪,但仍兴奋道:“快看宝宝多乖,柱子哥,你赶紧找点儿羊奶过来,宝宝一定饿了。”
  然而羊奶腥重,马氏折腾了好半晌才去了腥,一勺一勺喂给孩子喝。
  当日,一直到宝宝又一次睡着了,袁根柱两口子才洗漱就寝。
  可一晚上马氏都辗转反侧难已成眠,袁根柱问她怎么了,马氏哭道:“都是我不好,生不出孩子,害你被人笑话。”
  袁根柱哭笑不得,“那些难听的话又何必放在心上,都是不相干的外人。”
  马氏:“你大哥也是外人吗?”
  袁根柱沉默了。
  他大哥一直都惦记着他家没孩子,非得过继一个给他,嘴里说是怕他日后没人照顾,但谁都知道,他大哥是看上了他的家当。
  马氏晓得袁根柱心里也不好受,遂不再提,只道:“如今你捡了宝宝回来,说明他和咱们有缘。郎中虽说宝宝或许是好人家的孩子,但也只是可能,就算真是如此,天大地大想要找他亲生父母又谈何容易?我想,要不让他跟着我们过吧?做我们的儿子。”
  袁根柱想了想,道:“明日我就去办户籍,先将宝宝养在家中,咱也去打听打听有没有人家丢了孩子,若是他父母急着找他,咱们总不好夺人子女。”
  马氏也明白是她自私了,只得答应。
  过了几天,全村子都知道袁根柱抱养了个傻儿子,成日里没个表情,连哭都不会,众人又笑话他太着急想要儿子,连傻子都养。
  袁根柱大哥也听到了消息,一家人上门来闹。
  他大哥苦口婆心讲感情,他嫂子撒泼打滚,他几个侄子就在一旁嚎哭不止。
  马氏早被骂得泣不成声,袁根柱也差点儿气晕过去,但对方是他哥,兄弟俩感情再不好,以他的性子也只能忍着。
  恰在这时,里屋传来一声东西倒地的巨响。
  马氏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想到宝宝就在里屋,急匆匆冲了进去。
  一掀开布帘,就见袁根柱为儿子亲手打的小木床被推倒了,宝宝摔在地上,而袁老大五岁的小儿子还在一旁高兴地拍手,也不知他是何时钻进来的?
  马氏只觉得心口有火在烧,她抱起儿子,一巴掌甩上熊孩子的脸!
  “啪——”
  袁小三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巴掌印,他呆了片刻,开始嚎啕大哭。
  哭声引来他娘,后者不问青红皂白,抓住马氏就想厮打,紧跟着进来的袁根柱一见之下终于抑制不住怒火,抄起一把椅子吼道:“你们立刻滚出我家!我袁根柱从今往后与你们再无关系!”
  他简直气昏了头,竟将刚刚进屋的大哥抓了过来,一椅子砸在对方腿上,咬牙切齿道:“带着你家里人,滚!”
  最终,袁大郎一家骂骂咧咧地逃走了。
  等屋里清净了,他们又请郎中来看过,得知马氏与孩子都没事,袁根柱稍稍放下了心。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儿子这几日一直没哭过,是何原因?”
  郎中:“他年纪还小,暂且看不出什么来,只有再大一两岁再瞧。”
  袁根柱面露忧色,他倒不是怕儿子真傻,即便是傻子,他也会好好照顾对方,毕竟,孩子是老天爷送他的礼物。
  可他担心若他与马氏有朝一日不在了,留个傻儿子独活,日子又该怎么过?
  袁根柱凝视着儿子清澈的黑眸,心底已是一片柔软。算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又何必杞人忧天?
  这天夜里,袁根柱做下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他要带家人离开村子!
  马氏不解道:“为何忽然要走?”
  袁根柱:“村子里的人什么性子你也知道,我怕他们的闲言碎语让儿子受委屈。何况我大哥、呸!袁大郎那边今后一定还会来纠缠。以前我都让着他,可儿子这么小,我一定要保护好他,绝不再让他有半点危险。”
  马氏又是一番自责,依旧是那些生不出孩子的老调子,袁根柱只得安抚一番。
  等马氏情绪缓和了,也同意离开村子,袁根柱这才有心情修理小木床——白天被袁小三一推,小木床摔坏了一条腿。
  他捡起折掉的那只床腿打算扔院子里,却见断裂处有些黄橙橙的小颗粒在闪烁,好奇心驱使下,袁根柱将这块木头切开,竟发现里头藏了不少金珠子!
  袁根柱彻底傻掉了,这张小木床是他用旧桌子旧椅子改的,当年分家时他没分到什么好东西,也就是些看上去有些破烂的家具,据说都是家里老一辈的人用过的,可谁能想到,里头竟藏了碎金?
  “哈哈哈哈……”
  袁根柱大笑不止,震醒了同样傻掉的马氏,后者当即抱起儿子亲了一口:“宝宝,你可真是咱家的小福星!”
  没多久,袁根柱举家迁离了清溪村,也不知去了哪里,此后数年不曾归来。
  五年后。
  嘉裕府城的一座五进宅子里,虽是冬天,可花园中百花依旧艳丽,两名丫鬟正扶着位大肚子的妇人缓缓坐在院中软塌上。
  妇人手抚着微凸的小腹,道:“这一胎可真乖,一点儿也不折腾人。”
  一名丫鬟道:“多半是个女孩儿。”
  另一丫鬟顺口接道:“是呀,再来个姑娘,老爷夫人可就儿女双全啦,那可是多大的福气。”
  两人都知妇人已有三个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因此特意讨好。
  妇人被逗笑了,可没多久,她眼中又染上一丝忧虑,吩咐道:“让人把大少爷抱来。”
  俩丫鬟都看出妇人又伤心了,忙劝慰道:“老爷花重金请来名医,迟早能治好大少爷,夫人莫要担心。”
  妇人微叹口气,不再多说。
  不一会儿,一位老嬷嬷牵着个四五岁大的男童走了过来。男童穿得圆滚滚的,身上还裹了件白狐披风,他肤白唇红,五官精致得好似画上仙童,可仔细一看,男童的眼神却有些涣散,表情也不似其他孩童那般鲜活,仿佛失了神智一般。
  老嬷嬷垂首道:“夫人,大少爷来了。”
  妇人点点头,拉过男童的手,“天赐,晌午你想吃点儿什么呀?”
  男童没有回应,只愣愣地看着她。
  妇人又问了一些话,男童始终不答,妇人心里难受极了,道:“我的好天赐,你是老天爷带给爹娘的孩儿,娘一定尽全力治好你,你可千万要好起来。”
  妇人正是清溪村的马氏,当年他们举家来到嘉裕府,袁根柱靠着那些碎金子,还有他的生意头脑,很快赚到了第一桶金。此后更是一帆风顺,铺子一家家的开,不过两三年已成为嘉裕府有名的富贵老爷。
  这几年,他们还做了不少善事,当时嘉裕府所在的州省有十来个县遭了旱灾,袁根柱舍掉一大半家财协助官员们赈灾救民。等灾情好转,知府为其表功,皇上钦赐了大善人的匾额以彰他义举,从此再无人敢打袁家的主意。
  袁根柱在城中站稳脚跟的同时,累年不孕的马氏又接连怀上孩子,先是三年抱俩,这才刚过去两年,马氏肚子里竟又揣了个。
  总之,他们是事事顺心,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当初捡到的婴孩真有些不妥。
  他们为其取名为天赐,意在感谢老天爷的恩赐。等天赐渐渐长大,两人发现孩子看上去虽与常人无异,可他对外界始终没有反应,从没有哭过,也从没笑过,更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袁根柱夫妇对天赐的爱丝毫不减,不但因为天赐是他们第一个孩子,还因为他俩都认为天赐是袁家的福星,有了天赐,他们的日子才越过越好。加上天赐的异常,让他们更为怜惜,哪怕是亲子也无法超越。
  期间,袁根柱也不忘打听天赐的亲生父母,可惜毫无线索,他们便安心将天赐养在身边。
  这五年来,袁根柱延请名医,就连朝中告老还乡的太医都被他们重金请到家中为天赐诊治,但天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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