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第4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于此之前,他与这凡人女子素不相识,她竟有这般善心,倘若能说服那位先生,巫琅自也极是愿意留下来山中悠闲,怕只怕那先生铁石心肠,不肯大发慈悲。
商时景正烦恼怎么开口,听闻有了台阶,不由得暗松了口气,面上仍是不显,他只故作冷淡道:“你要养他,那就养着,只是不许碍着我,我也不会帮你照顾。”
他言谈之间十分不近人情,好似把巫琅说成了什么猫猫狗狗似的。
此话一出,巫琅更觉诧异,他本觉得那位先生态度不佳,想来是个性情执拗冷酷之人,却不曾想嘴硬心软,说话不太好听,可仍是让自己留下了,不由得暗暗稀奇。
巧娘却没那么多心思,听闻商时景答应,欢天喜地道:“好,好极啦,先生放心吧,我绝不会麻烦您的,他也不会的。”
商时景看着巧娘单纯的笑脸,暗中感慨道:这傻姑娘。
巧娘喜欢狩猎,跛足也不影响她的灵敏跟矫健,又天生力大无穷,厨房里的柴火劈砍跟饭菜甚至于狩猎都是她一条龙服务,平日里还要晒药采花,现在还要照顾巫琅,换作是商时景恐怕是要忙得晕头转向,可巧娘却安排的井井有条,半点不显得慌乱。
巫琅在此处住了几日,与那位先生交际不多,可却把巧娘的底细摸了个清清楚楚,换句话说,其实也是这姑娘待人太过良善,毫无半分警戒,巫琅只委婉询问了几句,她就把自己的底线全倒了出来。
这女子原是山野间的凡女,本没有什么姓名,巧娘这名字是那位先生起的,而巧娘有个仇家很多的朋友,正是那朋友将她托付给那位先生的。
“先生是从海上来的仙人,你别瞧他不太爱说话,其实心地很好。”
巫琅眼睛不便,巧娘这几日忙活的晕头转向,近日总算得出空闲,找寻了棵小树砍断,削出了棍子的模样,正坐在竹廊上细细打磨,商时景就在远处钓鱼,偶尔能听见游鱼的声音,倘若他钓上鱼了,巧娘便要鼓掌称赞,因此打磨的速度倒也不快。
好在三人都没有什么事要做。
巫琅自那日之后就住了下来,只不过屋子不大够,他与商时景睡一屋,屋里有床有榻,榻是坐榻,稍小些,棋盘跟蒲团都撤了下来,铺了新被褥,巫琅个子高挑,睡上去很需要“委曲求全”,否则大半个身体都要倒出去。
巧娘还为他忧心忡忡过,不过这对巫琅而言算不上是什么吃苦,倘若不是担忧被这位先生发现自己是个修士,他整日打坐入定都不成问题。
收留一个倒霉的凡人,跟收留一个有仇家的修士,意义可是完全不同。
寻常修士好端端不会探查他人修为,更别提巫琅气息内敛,除了长相过分出色之外,并无任何地方与凡人有所差别。他本来为了伪装凡人,还编造了一个为何来此,又为何被老虎叼走的借口,结果商时景跟巧娘谁都没问,让他多多少少在庆幸之余还有点儿小失落。
他编了好久呢。
为了避免伤口恢复太快露出马脚,巫琅甚至收起了所有的灵力,任由巧娘从山上找来许多治疗外伤的草药给他涂抹,作凡人的滋味他已许久没有尝过的,如今感受来却也不坏。
“仙人?”
时日快要接近初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理的问题,天气很快就热起来,加上水汽弥漫,还有些潮意,显得闷闷的,唯一的好处是太阳够大,晒在身上很是暖和。巫琅拿着把大蒲扇给自己跟巧娘扇风,女子正低着头给三个人当中实力最强却装成最弱的漂亮瞎子削盲人杖,摸了一粒早就剥开的松子放在嘴里。
“是啊。”她用牙齿细细的嚼碎那颗松子,把汗津津的手蹭在了衣服上,刚刚手有些滑腻,险些没能抓住刀,她半是羡慕半是敬畏的看向了商时景,轻轻叹气道,“要是先生可以坐在我们身边钓鱼就好了。”
巫琅听得笑了起来,又加大了些力气,给巧娘扇风。
“哎,不要只给我扇,你也给自己扇。”巧娘擦了擦汗,违心的说道,“我不怕热。”
撒谎。
巫琅微微笑着坐在椅子上,巧娘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不太老实,随即又被站起身来的商时景吸引去了注意力:“哎,先生,你今天这么早就收篓子了吗?”
“嗯。”
商先生淡淡的应了一声,他的鱼篓里有几尾肥壮的鱼,力气都不小,巧娘忙上前去接了下来就往厨房跑去,那人没再说话,而是进了屋开始调琴。
巫琅不太确定对方是不是喜爱弹琴,他好似只是在寻常的消磨时间,打发光阴,乐音说不上动听,可也扯不到难听的地步。
巧娘快手快脚的放好了鱼儿,回来坐在她的小板凳上,小声道:“哎呀,先生来了,果然就不闷了,还好今天鱼儿都老实的上钩,叫先生尽兴了,咱们也得了凉快的好处;郎五哥,你快吃果子。”
巫琅巫琅,颠倒过来即是郎五。
巫琅怔了怔,听着屋内传来的琴音,忍不住失笑了起来。
这位商先生,不光嘴硬心软,待人好的方式也是这般别扭。
不过海上来的人……据巫琅所知,海上较为出名的只有四海烟涛,不曾听说过其他的,更何况此处机关精巧无比,以巫琅这几日亲身体会,很是有几分烟涛城匠师的模子。巫琅对木甲跟机关术并不算精通,更何况眼盲,不过风徐来的船到底曾经过妙手改造,也算有些印象,知道这位商先生来自烟涛城后,才开始疑心。
这般机关巧匠,又是自海上来的修士,真有这般巧合的事吗?
会是他吗?
这思绪来得莫名其妙,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潜藏在心底深处,来不及生根发芽,也谈不上什么巧妙灵悟,心动从来无缘由,等巫琅意识到的那一刻,那种感觉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知道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可倘若有呢,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不就都有了可以解释的理由。
他自海上来,之前双生果服用后许是有什么不适,又或者烟涛城不适合他休养,所以易剑寒将他送到此处。
最初时他对自己态度不佳,也许正是因为那些过往……
然而更有可能的是,对方的确不是那个人,不是那个藏在三弟身体之中的人。
否则他本该清楚自己并非天生眼盲,更不该以为自己是个凡人。
巫琅不由得苦笑,他并没有日日挂念着那个陌生人,只是偶然会不经意的想起,他们曾经认识过那么一段光阴,然而双生果的事情了结之后,对于他们二人又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了。
其实巫琅不是格外重情好义的人,也谈不上广交天下,只是格外记得那个人,记得对方的言谈,记得对方的心意,记得对方在烟花一事上对自己无可奈何的迁就与让步。
倘若不是他,那岂不是太过冒犯了。
缘分是很玄妙的词,也许只有真正有缘的人,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巧合重逢在一起。
无论商先生是不是他,巫琅如今寄人篱下,都得与这位先生打好关系才是。
这几日相处下来,巫琅多少心中也有些许门路,商先生不爱说话,喜爱喝浓茶,每日总要弹琴钓鱼度日,偶尔有兴致时还会教巧娘读书念字——这种情况不多,因为巧娘总是很忙,晚饭过后睡得又早,总叫他抓不住空。
他这人平日好似高高在上,实则外冷内热,待人好总要扭出十八条弯道,免得被人发现。
巧娘忙活了一下午,总算将木棍做好送给了巫琅,称他以后可以用这根棍子探路,免得掉到湖里头去。
这是巫琅最早闹得笑话之一,他那时还不太熟悉玉韫居的地形,走到机关断口处险些一脚踩空,还是被商先生一把抓回来了,之前还在晒草药的隐士强词夺理:“你惊着我的鱼了。”颇为嫌弃的将巫琅推回了安全地带,告诫他不要乱走。
巧娘的雕花功夫可没名字那么巧,巫琅摸着棍子上方那乱七八糟的刻画,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然而心中确实有暖意淌过。
除结拜兄弟之外,鲜少有人待他这般关怀体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其实写这段的时候在想甜景是什么小男孩啊!【喂】
那种又想欺负人,又想对对方好,故意装作自己对他不屑一顾的少年人的心性2333333
超矛盾的感觉。
看昨天大家的脑洞真是很有趣。
老虎的话我稍微说一下这对虎夫妻的设定,来源是我记忆里比较早的节目科普,雌虎对地盘的在意其实没有雄虎那么具有攻击性,雄虎的地盘足够大时有时候是可以容纳几头雌虎的,这样的相容也很方便发情期□□,□□期间两头老虎会一起生活,受孕后雄虎会离开,但是偶尔还是会过来跟雌虎还有孩子们生活一段时间。
老虎是猫科动物里最聪明的,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原因,不能剧透就不说了,老虎夫妻之所以拖巫琅过来,是因为他的体型对虎妈来讲跟甜景相近,属于是同类,而甜景跟巧娘住在一起,所以被判断为群居动物。
所以虎妈才会拖过来,之前说过它经常拖猎物对甜景示好。
第七十九章
“商先生还未睡啊。”
巫琅坐在廊上仰望星空; 他其实看不见什么,只是喜欢这么沐浴月光而已; 巧娘早早就去睡了,她今日太劳累了,早早就休息下了; 还特别叮嘱巫琅不要待得太晚; 多给他留了一盏灯笼。其实巫琅也用不着,不过巧娘总是在这些地方很细心,细心的近乎顽固; 她似是觉得自己很应当把巫琅当做一个正常人来看待,商先生还因为这事责备过她浪费灯油。
其实巫琅远没有这般敏感,他本就非是天生眼盲,更不至为这些小事在意。
巧娘是个很简单的女子; 一眼就能看穿; 商先生却不然。
商先生是个很矛盾又很有趣的人; 相处这些时日来; 巫琅能感觉到对方显然不太喜欢自己; 这恶感尽管来得莫名其妙; 可却实实在在存在着。寻常人倘若讨厌什么人,不落井下石踩上一脚已是极为有礼了; 然而自己倘若“涉险”,这位商先生又会刻意装作不经意乃至嫌弃的样子施以援手。
他虽是不太喜欢我,但不至于厌恶我。
人心是何其复杂的存在,也许正是因为捉摸不透; 方才显得与众不同。
商先生很关爱巧娘,显而易见,不过正如他所说那般,他对巧娘的照顾恪守礼仪,并无任何逾规越矩的行为,就好似对待朋友那样,自己即便与巧娘亲近,他也并不生气。他明明非是情爱上的喜欢巧娘,可倘若巧娘对自己过分上心照顾,他却会为此生气。
他并不是在气巧娘,是在气我,而且他不想让我知道,他真正在气的人是我。
巫琅觉得这件事有意思极了,他有时候甚至会刻意的去逗对方生气,毕竟让一个冷静又理智的人失态总是有种别样的愉快感。商先生不常上当,也很少会注意到巫琅故意为之,只要他稍稍示弱,将一切归于到自己孱弱的身体上去,一切便如清风拂过,至多只会得到一句冷哼。
“你的伤如何?”
商先生的声音十分低沉,说起话来总是听不太出来他心中是喜是怒,让巫琅偶尔会想起三弟来,尚时镜的声音也很低,可要清澈的多,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喑哑笑声都带着暗示,没有商先生这般威严跟冷硬。
花了一会儿功夫,巫琅才反应过来对方不是在问自己的内伤,而是在询问他肩头被老虎獠牙咬穿的伤口,巧娘为他上药时还曾庆幸过虎爹爹没有饿极了将他肩膀咬碎了真是万幸。这伤势根本无足轻重,倘若巫琅愿意,立刻就能恢复,只不过他现在作为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凡人,自然不能立刻康复。
“还好。”巫琅温声回应道,他看不见人,只能寻声转过脸去,却偏了位置,对着一团空气说道,“多亏了巧姑娘妙手,说来,多谢先生关心。”
商时景心中微微一酸,他不太喜欢巫琅这个模样,宁愿对方维持着当初那般神采飞扬,不过万事不由人,他自然也为这种已经发生的事情感到伤怀。
趁着巫琅不注意,虽说对方也没什么可注意的,商时景挪开步子站在了巫琅的视线之前,对方的眼睛明亮一如当初,只是目光空荡荡的,好似落在了虚空之中一般,分明是投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实实在在的归处。。
当初尚时镜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巫琅怎么会突然失明,又怎么会沦落到百兽山来,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连被寻常老虎咬到的皮外伤都迟迟不能恢复。
“我并非关心你。”商时景言不由衷道,“只不过等你伤一好,巧娘就没有留下你的理由了,自然会少许多麻烦。”
巫琅怔了怔,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嘴唇动了动,微微垂下头去温声道:“在下这几日的确多有打扰。”他并未指出当初是商时景开口答应留下自己,也没有对于这种敌意做出任何表示,而是极为平淡且忍让的对此致歉。
模样平静的好像他真的给商时景添了什么麻烦一样。
巫琅并不是那种会给人乱添麻烦的事,即便偶然有几次失误,也全是因为玉韫居的构造特殊,亦或是他的眼睛不便造成的,并非是存心故意捣乱。甚至于有些时候,巫琅为了避免妨碍他们,只要巧娘一出门,就会老老实实的待在房子里,像是只等待主人照顾的小动物,乖顺而孤独。
话分明是商时景说出口来的,按常理来讲,巫琅默默接受并不反驳的模样,理应使他感到快意或是理所当然,可事实上却出乎意料地让他更为生气。
商时景瞪了巫琅好一会儿,对方依旧保持着略带羞赧跟歉意的微笑,没有半分被人无理取闹过后的不忿。
尚时镜怎么配得上他……
这个念头猛然跳出来的那一刻,商时景几乎自己都怔了怔,他慌忙将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撇到了脑后,无论巫琅要跟谁在一起,都不关他的事。有时候商时景自己也闹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他应当是要与巫琅保持着些距离的,毕竟无论尚时镜是巫琅的三弟还是情人,他们都注定是仇敌。
可是巫琅本人……
商时景愿意冒着风险留下巫琅在玉韫居之中,本就意味着许许多多他不愿意承认的东西,然而这几日他并未如自己所以为的那么清醒,每每见到巫琅,总是忍不住心中的烦躁感,刻意针对。
心若是要动,主人怎么克制也是没有办法的。
只是这时的商时景还不明白,因此他看了看巫琅,最终带着一肚子闷气甩袖离开了。
其实他出来时,是想对巫琅说夜间风大,吹多了容易头疼,可是偏偏被这人或者说是自己气得晕头转向,转头就忘记了。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第二天巫琅果然受了风寒,他与商时景住在一处,之前的谈话并不愉快,大概是担心商时景还没入睡,两人遇见会尴尬,因此在外头待了大半夜才回来,身上甚至带着些潮湿的痕迹,难怪感染风寒。
玉韫居坐落在湖心,看起来风雅幽静,可自然也是有它的坏处的,比如说水汽过重,夜间过潮。
巫琅灵力内敛,肩头的咬伤还未愈合,自然不必说抵挡风邪入体这回事了,商时景一大清早醒来时还以为他是难得赖床,等到吃完早饭才发觉不对。偏生这几日那雌虎没再来过,巧娘很是担忧,一大早拿了干粮就带着弓箭出了门,整个玉韫居里只剩下他与巫琅二人。
治风寒的药并不少,之前四海烟涛之中不少人得了风寒,易剑寒就极为自然的往他囊中塞了许多药材。
商时景对煎药不太清楚,不过大概记得这帖药是要三煎三服,煎药前他试了试巫琅的体温,对方发起了高热,似是感到凉意,把烫得能煎蛋的脸挨在商时景手里好半晌,吓得刚入门的小修士心脏一哆嗦,急忙把手收了回来,犹豫半晌才跑出去把火生了起来。
自从巧娘来后,商时景就被对方照顾的无微不至,整日只顾着修炼弹琴钓鱼,跟个大爷似的,好在点火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不过煎药就有些麻烦了。
反正巫琅底子还在,药就是煎得不合火候,也不至于吃死人吧?
快到晌午的时候,商时景才好歹熬出药来,起码没有煮出药糊来,他一边端着碗往屋子里走一边纳闷易剑寒怎么不给他丢几瓶治风寒的丹药,不过之后他又试着找了找,发现易剑寒居然给他准备了糖丸……
很适合药后来一颗。
商时景感觉到了来自老乡想看自己“吃苦”的恶意。
巫琅是被推醒的,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封在一块冰里,却被烈焰焚烧着,身体冷得直发抖,有时候却又热得好似下一刻就会变熟,醒来时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大半个身体虚浮,直往前栽倒,然后撞进了一人怀中。
四肢绵软的感觉,巫琅已许久没有体会过了,他觉得浑身上下都好似有些疼痛感,有人操控着自己挪动了一会儿,最后靠在了某人的肩头。
是巧姑娘吗?
巫琅觉得自己好像天旋地转,仿佛有谁抓着晃来晃去似的,苦涩的气味贴在嘴边,直往鼻子里头钻,惹得他想作呕。
“喝药。”不知是谁的声音冷若冰霜,叫巫琅激灵灵的清醒过来,身体稍稍颤动了一下,他本是想直起身来,不过这点挣扎好似叫对方误解了,那声音犹豫了片刻,稍稍放柔了些,“喝药了。”
巫琅便温顺的顺着对方的动作启开唇,任由那苦涩的液体灌入口中,他感知不到热意,也未曾觉得苦涩,只是下意识的吞咽着,直到听到一声微弱的叹息,忽然觉得眼睛一酸。
离他上一次感染风寒,好似已是许许多多年前的事了,久得恍如隔世。
不是巧姑娘,是商先生。
对方环着他,似是一个搂抱,待药汁喝尽,柔软的巾帕擦掉了无意淌出的药液,又塞了什么进来。
是枚丹药……
巫琅无力的动了动舌头,忽然感到了阵甘甜,那甜意慢慢扩散开来,在他口腔之中徘徊。
原来是糖。
巫琅无端觉得好笑,风徐来是春云六绝之中最为年幼之人,他们二人相识于风徐来童年之时,那时他也曾经拿糖果逗弄过生病喝药的六弟。然而这样的经历,在巫琅自己的记忆深处,是从未发生过的。
对方大概觉得他还未彻底清醒过来,任由巫琅枕着自己的肩头,不似平日那般冷酷得几乎不近人情。
商先生真是个可爱的人。
巫琅在心里轻轻笑出声,他看不见对方的神态,自然也难以分辨对方现在是何等心绪,不过不管商先生心中怎么想,他自然是乐得再多休息一会儿。其实巫琅与商先生称不上熟悉,他对绝大多数人向来都会保持距离,然而这次无可奈何的亲近,却也叫他心中觉得倘使有个人陪伴,并不是什么坏事。
不知商先生说了什么,巫琅头还晕得很,迷迷糊糊只听见对方隐隐约约似是说了些什么:“只怕……还是……送……灵力。”
不过片刻,陌生的灵力便涌入了身体之中,巫琅自然感觉到了,他本昏昏沉沉的思绪一扫方才的沉重,身上的热度似是都消退了些许下去,肩头伤口在加快恢复的速度,不过片刻便已愈合如初。
那传入体内的灵力顿消了。
巫琅微微有些讶异,哪知商先生很快就将他放平下来,甚至护着他的脖子好好枕在软枕上,这时巫琅才发现自己已不是躺在那张小榻上,而是睡在商先生平日休息的床上。对方很快就站了起来,疲惫无比的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惹了什么仇家,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而且还失明了。”
似是全无发现巫琅已经醒来。
他认识我。
巫琅有瞬间的茫然,他的心脏猛然跳动着,清楚明白商先生口中所说的并非是咬伤,而是自己体内暗藏的伤势,这几日为了避免被商先生识破,他并未运用灵力,因而咬伤不见好,内疾自然也没有半分好转,这才会受了半夜的潮气病倒。
可听商先生所言,似是与自己十分熟稔。
仇家与重伤都可说是他关切自己,然而失明一事却做不得假,巫琅心知肚明自己与商先生在此处只是初次见面,那对方何以会得知他不是天生眼盲,而是之后失明。
商先生对医道可无半分研究。
是他吗?
巫琅不由得的深深吸了口气,想起了那一日的烟花,那人潜藏在尚时镜的皮囊下,流露出司空见惯的平淡,还有些许寂寞之情。
商时景觉得很累,他修炼了这几月的灵力几乎全涌进了巫琅的体内,丹田里的真元消耗殆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意识到巫琅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势。按照易剑寒跟祝诚所说,如果巫琅当真是传说中的陵光君,那么世界上能够重创他的人理应很少才是。
怎么可能伤成这样,难道是以前的仇家亲属前来报仇,他一动不动的任人家攻击,那也太可笑……
不,一点都不可笑。
商时景忽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想起了巫琅平日里温和柔顺的模样,又想了想易剑寒曾经提起过陵光君的性格,几乎都不是欧欧西了,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小说里不是总有这样的悲情角色,悔过后心甘情愿为自己的过往赎罪,肥鲸也曾说过,春云六绝解散之后,他一人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