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给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第7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凭良心说,我当然没有像詹知息对北一泓那般对巫琅深情,纵然之后出了什么感情纠葛,我也确定自己绝对是掉头就走,绝不拖泥带水。”商时景打量着浮在空中的阴阳极石与建木,皱眉道,“我的确比不上詹知息痴情,可是你别忘了,我与巫琅是两情相悦,可詹知息从来都是一厢情愿。”
易剑寒一噎,缓缓道:“那……北一泓也不见得就不喜欢他。”
“北一泓也许喜欢他。”商时景微微笑道,“但绝不会原谅他,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路,再走下去,也是错误的。”
三样物品本就是一体,凑在一起后,青雾越发浓重起来,商时景下意识释出灵力,如同丝线般缠绕在阴阳极石与建木上,缓缓将三者拉动接近。息天木性情温和,光是稍稍接触,就叫商时景感觉到了其中的无限生机,连带着他的灵力好似都更精粹了些许,难怪阴阳极石能培育出无数筑基期的修士。
息天木对他们而言是个极明显的难题,早在四海烟涛时,两人就谈过如何处理息天木的事,按照易剑寒的设定,息天木因为当初意外分离的缘故,需要人为的进行辅助一下,不过这时候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商时景急忙止住灵力的流动,这才意识到方才是息天木本身在汲取他的灵力。
“怎么回事?”
其实商时景倒还好些,反倒是身为溟水玉的易剑寒情况稍稍显出几分吓人,他的肌肤近乎变得透明,看上去更像是冰雕而不是正常的人,易剑寒瞧了瞧自己的手,皱眉道:“好像是……息天木自己在融合?”
他不是那么肯定的说道。
商时景却很肯定道:“我们俩是在乱搞对吗?”
“注意我的名誉。”易剑寒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别担心,我能感觉到,息天木没有什么问题。”
“我现在反倒比较担心你有没有问题。”
灵力凝结成了实体,冰蓝的真元与青雾混合交错在一起,几乎蔓延到了整个房间,建木与阴阳极石在看起来快要把易剑寒“吸干”的情况下,终于融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株奇特的果实。
很明显在“乱来”的两人算是世外之人,通晓许多世人不知道的秘密,但显而易见对发生大事情时会天生异象实在所知甚少,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屋外突生繁茂,所有的花草几乎都沐浴在了溟水玉的寒气与息天木的灵气之中,在疯狂生长的那一刻瞬间凝结成冰,整座毒龙殿连同外头的沼泽都彻底成了冰天雪地。
好在此处居住者都是修士,即便再是弱小,也可借灵力抵抗这寒意,只不过难免冻死几只幼蛊。
小蛇趴在娘亲头上吐信子,金灿灿的眼瞳显露出迷惑不解来,似是不明白怎么一下子从郁郁葱葱的绿意变成了苍茫一片的白雪。
青雾朦胧幻化出人影来,易剑寒不识得,商时景却跟北一泓曾有过一面之缘,至今仍记得那张面孔,那人影刚浮现出来,他便已经失声喊出名字来了。
“你居然认识他,怎么这么震惊?”易剑寒奇道,“你不是信誓旦旦说北一泓能活的吗?”
“……我哪知道能不能真的活过来,不那么说怎么骗詹知息,我当时只是觉得北一泓不愿意对詹知息开口,换成我们说不准能唤醒意识而已。”商时景震惊道,“我哪里知道还有这种操作啊。”
北一泓微微笑了笑,缓缓道:“见过二位道友。”
易剑寒愣了愣,有些迟疑的看着北一泓:“你现在……是?”
“二位勿惊,我而今虽非完全死去,却也不算真正活着,不过是借息天木而夹杂生死之间的幽魂罢了。”北一泓对自己如今的情况倒是很是心平气和,他微微展袖,的确是凝结出了实体,却不像活人那般,只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幻影,他死前大概不太体面,衣裳上有残留的血迹,并未干涸。
商时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缓缓道:“你好像认识我?”
“我并不认识你,不过我认识一位小友,他认识二位。”
“噢——”
虞忘归。
易剑寒与商时景对视一眼,不由得互相点了点头,商时景想得还广泛些,暗道:这搓麻打牌三缺一,总不能玩斗地主。
作者有话要说:陷入沉思的巫琅:我应该……算是另一个……男主吧。
商、易、北这个组合大概是叫……都不是人组。
第一百三十章
“我始终有一事不明。”
北一泓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 他身影虽是虚幻,但似乎可以触碰到实体; 甚至极为客气的为其余两人也倒了茶,他的目光直直看向了商时景,缓缓道:“我想知道; 为何商道友会提出那样的条件; 本与你无任何利益,更别提依照知息的性子,还极有可能触怒他; 得不偿失。”
“人生七情六欲,堕入情劫孽海,说到头来,总归是束缚其中的; 我说那句话; 其实只有三个目的; 一来; 我这般为你着想; 他恰好又有个见鬼的倒霉三哥; 一时间即便想不着,可心里多少会对我信任些; 认定我是真心为你好;二来,我已知你与虞忘归结识,我那般说,你若对詹知息已无情分; 自然会感恩我助你脱离苦海,若你还有些许感情,那也免不了要出来责问,只消见着你,还怕事情不够清楚明白吗?三来,我本就没法子救得你,他见不着你,自然也就责难不了我。”
“……即是如此,那,倘若我确实有所留念,商道友岂非好心办坏事?”北一泓沉默片刻,忽然又道,“你要他许诺与我再不相见,不觉太过决绝吗?”
商时景笑道:“我是要他许诺与你再不相见,又没要你许诺与他再不相见,你若真的有心,自己去见他,而非是他主动来件你,自然不算他破了誓言。”
话音一落,北一泓不知想到了什么,怔怔出神,半晌才惨然笑道:“哈……我当初若有商道友半分机敏,只怕也不会落到眼下这么个下场了。”
他已不再恨那个人,即便是恨意最浓的时刻,也不希望对方会而死去,可要说再见面,却也没有那样的心思。
易剑寒却又想不通道:“不过说真的,詹知息怎么会乖乖听你的话?”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若说得巧妙,他当然也会愿意听你的。”商时景平平淡淡道,“他不过是要一个能叫他美梦成真的人,我与巫琅有故,言辞之中又全然为北一泓着想。有个词汇叫熟人作案,这次也不例外,人总是轻信于有所关联的关系,詹知息足够自负,相信我不会骗他。”
易剑寒叹了口气道:“难怪你到了尚时镜身上,搁在别的地方,也是个幺蛾子。”
幺蛾子商时景挑了挑眉毛,缓缓退开身,示意易剑寒开口道:“那你来说,我出去透透气,这种场合不太适合我这种人。”
“去吧。”易剑寒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接下来这事儿跟你也的确没什么关系。”
长生天的五把钥匙,持有赤明朱火的小蛇姑且不论,可化为人形的溟水玉,还有已与息天木相关联的北一泓这两人却是实打实的能肯定,倘若要开启长生天,他们二人必定消亡。
商时景还真往外去透透气了,他能搞定一切正常情况下易剑寒搞不定的东西,可说到头来,他仍是无法忽略生死,他不能像易剑寒那么从容的把他说成是一样普普通通的工具,好像就是一把一次性的钥匙那样,要么不用,要么用完消失。
这世界永远都是如此,日出日落,人睡了又醒,老人死去幼儿初生,生与死仿佛是那么稀松平常的事,也许这就是商时景永远无法参悟大道的原因,他只是个平凡无奇的凡俗庸人,只想要身边的亲朋好友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做不了任何惨烈牺牲的觉悟。
离开房间,商时景才发现四周大变模样,风雪飘飘,像是踏入了异次元空间,要不是走廊上往来的人面孔还算熟悉,他几乎以为自己是被人搬到了雪山里头。外头并不算冷,毕竟商时景已经习惯了体内的寒气,这点冰寒对他而言实在是毛毛雨,只不过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下,居然还有绿芽在茁壮生长。
托这场大雪的福,居然叫巫琅找到了一束没毒的花,他的世界好像惯来只有这么小,容纳进一个人了,便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人。他知晓商时景避着自己在忙长生天的事,他也知道商时景的心思,换做普通人,约莫只有两种结局,要么嫉妒于商时景对易剑寒的依赖,愤怒与对自己的不信任;要么就是感觉到商时景这样举动下的温柔体贴,觉得心中温暖。
巫琅哪样都不是,他曾是人手中的利刃,如今也不例外。
利刃怎会指向握他的人,更别提为任何举动生气;然而作为一柄足够锋利的刀刃,巫琅难免对商时景怀疑自己的抗压能力有一丝不满,因此他也并不觉得心里温暖。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巫琅细致的拨弄着那捧花,南霁雪嫌弃死了他,像是恨不得跟他兵刃相见,笔下未停,她的书近来写得磕磕绊绊,没有半点灵感,干脆改成写信,一封一封的给张霄跟风徐来发,就好像他们还像当年那样。
张霄跟风徐来的住处都进了域外天魔,他们俩回信时抱怨这些东西不好处理,尸体拿来当花肥都质量不好,风徐来最先遭殃,他养得花全被魔气熏得蔫死了,还絮絮叨叨了些域外天魔太多,他打算搬家了,等找到好位置再跟他们说。
“霁雪,你觉得怎么样?”
见着巫琅笑得人鸡皮疙瘩直起,南霁雪忍不住拿笔杆子戳自己的脑门,咬着牙道:“你可以别笑了吗?就这么一捧花,能看到天荒地老?你每天都要问我八十多遍,我就要回你八十多遍,要是换成二哥,这笔杆子能捅到你脑门里去。”
巫琅振振有词:“我问八十多遍,都没有嫌累。”
南霁雪大概是被气到了,很久没有说话,大概是懒得理他,翻了几页书,忽然又说道:“对了,老五的事,你知道了吧?”
巫琅知道她在说什么事,那些花还保持着它们被摘下来时的模样,南霁雪大概是终于找到个问题刁难住他了,兴致勃勃的捧着脸说道:“你觉得,那个人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她的姿态很妩媚,神情也很认真,比回答巫琅问题大概要认真出一百多倍,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了。
“大概吧。”巫琅语焉不详的说道。
理智告诉他,商时景没这么大的本领,哪怕再加十个易剑寒跟他,还有八十多个南霁雪跟虞忘归,他们也做不到让时光倒流,生死重头的事,有时候力量并非全能,人束缚在天道定下的规矩之中,有生就有死,若是死了的人能随随便便的活过来,那死亡有什么严肃性可提,土伯早早就饿死在酆都里头了。
然而感性的那一面,又让巫琅相信商时景的每一句话。
难道你能质疑你的整个世界?
反正巫琅不能。
南霁雪伸手调弄了下巫琅怀里的花朵,娇笑道:“要是他真能把老五的魂魄唤回来,那你以后问我八百多遍,我也不嫌你了。”
巫琅看着怀里显然更好看的花朵,有些困惑女人对美丽的敏锐天性算不算是一种藏私。
“他……要老五起誓。”巫琅平静的把那些花又弄了回去,倘若这次送得太美,下次遇不上南霁雪了,说不准商时景要失望的,这些细节也许无关紧要,然而对本人来讲,却像是极为明显的漏洞。
“那让老天爷天打雷劈啊!”南霁雪很有反派气质的叫嚣道,“我们又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要么把老五劈死了,要么就让他重新活过来,这样不死不活的,真讨人嫌。”
巫琅不小心把花瓣揪秃了一片,感觉心都在疼。
他突然不那么想问南霁雪八百多遍了。
“我去找他,他应当忙完了。”沉默了会儿,巫琅叹了口气道。
“嗯,把你这花整整,难看死了。”南霁雪皱着眉头,到底是帮他打理了一下,又瞧了瞧他的神态,愉快道,“今日也是这般英俊潇洒,你且放心去吧,好啦,这花我检查过了,没有毒。”她轻轻松松的,还不忘调笑巫琅,好像长生天没开,尚时镜没来找过她,毒龙殿还能再撑上几百年似的。
巫琅知道她只是不在乎,就像自己一样,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几个兄弟,因此再是不耐烦,仍会仔仔细细的为他打点好一切。
于是巫琅点了点头,转过身把花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又理了一遍。
出门后走了没有多久,就遇到了商时景,对方正站在雪地里,新发的枝叶衬得他脸色白皙,绿意与商时景的气质并不相符,大概是这树木太有生气,便显出商时景如古井无波的平淡跟稳定来,好像是什么亘古不变的雕塑。
商时景更像月光,尽管有时候会显得很柔和,绝大多数时候依旧是冰冷的。
看到花的商时景没有大惊小怪,既不像南霁雪所说的那样会有阴影,也不像巫琅所想象的那样喜欢,他接过一捧来,轻轻柔柔的笑了笑,温声道:“你怎么把它揉坏了。”于是巫琅才发现自己把底下的根茎给捏烂了,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商时景看了看颤巍巍的花苞,只觉得可爱,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揪住暗叫完蛋,对于这种行为还能觉得可爱的,大概只有一个解释:失了智了。
前头刚做局外人讲完詹知息跟北一泓的事,轮到自己的时候,格外难以心平气和,商时景看着这些花,心知肚明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像是詹知息爱北一泓那么深刻而长情的爱着巫琅,然而他心里能有多少给予爱情的,也都尽数给了巫琅,一点都没留下。
这种苍白单薄的解释未免叫人心虚,商时景面上不显露,可这会儿见着巫琅本人,就无端想起坑詹知息的事来了,不由得更加心虚,脸上的笑容便更为醉人。
他本来以为给多的那个人会不安,现在才发现,给少了,也跟欠了一屁股债一样,心里干烧。
要是肥鲸看见了,可能觉得那笑容都有点谄媚了。
巫琅并不觉得,哪怕商时景笑成个傻子,他也能从露出几颗牙齿,唇形的弧度来形容对方的可爱跟好看。
恋爱里的人未必会很傻,可是也绝对聪明不到哪里去,毕竟连心脏是钢铁打的尚时镜都不能免俗,更别提他们两个肉体凡胎了。
真不知熟人作案是怎么下手的。
商时景终于忍不住了,他轻声道:“巫琅。”
巫琅应了一声,一直以来他都没跟商时景说过一件事,现在仔细想了想,觉得更不该说了。
如果商时景放柔了嗓音,他的嗓音仍是沙哑而低沉的,可那个“琅”字听起来却像是被搅进了面团里头一样,比棉花还软,就像个郎了。
巫郎。
姑娘家会这么叫自己的情郎,可商时景不会,他总是喊着巫郎的名字,不生疏,也不亲热,浑然不管巫琅从先生到时景再到阿景,要不是怕肉麻恶心可能连景景都要喊出来了。这种贴近小娃娃似的叫法,巫琅以前没喊过,见着商时景的脸,也真没好意思喊出来,可心中总归是有点纳闷的。
“嗯?”巫琅很是端庄的回应着,他美丽的眼眸在雪地里微微闪着光,让商时景怀疑自己是祖坟冒青烟才把巫琅看了几百年人间风月的眼睛给熏瞎了一回。
尚时镜铁定是要气死了。
商时景有点紧张的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跟我过一辈子?”
“嗯?”巫琅这会的声音顿时扬了起来,像是突然被吹飞到天上的风筝,拽都拽不下来。
过一辈子。
“是啊。”商时景有些不安的说道,“即便不是在这里。”
是人都有点做梦的权力,即便知道回去的可能已经微乎及微了,商时景仍是忍不住想到自己曾经的过往。
巫琅很严肃的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表现出了让商时景觉得需要询问这个问题。
倘若此生没有他,那又有什么趣味。
作者有话要说:并没有对象的易剑寒跟死了情缘的北一泓:……
有人不懂为什么甜景也算不是人组啊。
甜景的身体是双生果。
今天迟了15分钟是因为我忘记设置时间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詹知息做了个梦。
梦里难得有了北一泓的身影; 他站在阴影里不敢妄动,对方站在绿意盎然的世界里; 环境很熟悉,多少有点儿像是镜湖岛,有个看不清的人影在北一泓的对面摇晃着; 似乎是在激动的说些什么。
詹知息正对着面; 看见了北一泓的神情。
他看见北一泓对着自己——事实上是对着那个看不清的人影微微笑了起来,温柔而平和,淡然而带着点放松; 轻声道:“我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倘若当真不成,便由我来吧。”
说得那么祥和冷淡,好像他诞生于世就是合该奉献来的一般。
詹知息撒了谎; 他的心仍是会痛的; 不止如此; 看着北一泓的模样; 他简直想要流泪。
然后时至如今; 詹知息也知道; 他没有任何权力去干涉北一泓想做的事,甚至于连碰一碰对方的指尖; 再亲一下,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自北一泓死后,每日詹知息都在支撑着自己活下去,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撑很久; 可今日见到北一泓,他才发觉自己犹如沉入海中的溺水之人,猝不及防的呛了一口水,感觉到了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痛楚,疼到几乎要逼出眼泪来,可已再见不到任何光明了。
然后詹知息就醒了。
他不该梦到北一泓的。
詹知息的胸膛在黑夜里起伏着,他透过树枝看向月光,只觉得胸口憋闷着近乎窒息,连这点鼓动都觉得疼痛,很快就被巨大的寂寞感瞬间吞噬。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就像他看见北一泓尸体的那一刻。
但没有。
……
玉徽对天尊没那么大感觉。
他的母亲是只来路不明的妖,现在不知道腐烂在哪个地下,父亲则是大巫,他们的结合是天尊精心算计的结果,发生的感情是真,自以为是的逃离是真,到头来的死亡自然也是真的。玉徽算不上憎恨天尊这个罪魁祸首,抛下病恹恹的自己面对死亡是那对夫妻的选择,费不着他试图去蛮不讲理的讨理。
那对夫妻给他留下的唯一东西,就是预知跟病得快死的身体,要不是天尊杀来的太快,玉徽想自己大概也活不到这会儿,那对他名义上的爹娘大概要不忍心他的未来,先了断他的小命。
能看到未来不算是什么好事。
那些碎片在脑海里翻滚,一遍又一遍,他曾经也以为乖顺的像条狗一样的巫琅绝不会叛离天尊,将这未来嗤之以鼻,可结果如何?陵光君杀了天尊的妻子跟儿子,坦坦荡荡的踏出大门,摇身一变成了巫琅,做他自由逍遥,快活无比的邪派去了。
可见着世上没什么忠诚可言。
玉徽自然也不会对任何人有什么忠诚,他病得快死了,这么多年挣扎着活下来,可是他还是日复一日的做梦,梦见自己死在冰雪里,像是株被压垮的小树。
命运是不可更改的。
一个世界衍生出千万个故事,最终只会走向一个结局。
恶体站在他身边,微微躬着身体,像是什么快要狩猎的恶犬,让玉徽想起记忆里几乎模糊的那个男人,对方手上还沾着血,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声音和缓而持重,平静道:“小娃娃,你要不要去我那儿住住?”
甚至还摸了摸玉徽的头,慈祥可亲的。
正常人怎么可能在杀了人家爹娘之后说这种话。
玉徽揪紧了大氅,感觉到一阵微妙的寒意,当年他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可没有感觉到任何寒意,只觉得热血在身体里烧,他真的太想活下去了,又刚经历过爹娘打算杀了他的悲惨人生,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后来的日子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成了于长策试手的试验品,几乎吃过于长策研制的每口药。
痛不欲生。
可到底活着。
再然后,大概是于长策帮了他的缘故,玉徽居然有点动心,当然了,实诚如于长策这么个大夫,他想了想,觉得玉徽这是病,于是就投胎想去试试这到底是什么病。这也难怪,天尊本来就是个疯子,疯子怎么可能认识什么正常人,更别提能研究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于长策那能是什么好人。
玉徽有点叹息的想,要是以后遇见了于长策的转世,很应该告诉他,自己只不过是出现了点幻觉。
那时候来救自己的哪怕不是他,换是任何一个人,大概都是会衍生出那样的错觉的。
也不知道小月姑娘会不会打断他的腿。
于长策是个很温顺的大夫,盈月就未必了。
回忆完这些,玉徽觉得有点恍惚,回忆是老人家才会做的事,年轻人足够有活力让自己别想东想西的,老跟死其实是挂钩的。玉徽看着茫茫的冰雪,突然有那么一点儿的伤感,这许多年来挣这生死一线,挣到头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瞧了瞧恶体,忽然道:“是时候了吗?”
恶体阴沉沉的笑了笑,慢条斯理道:“他还没来。”
玉徽知道他说的是谁,天尊善的那一面,大概就是当初决定把他带回家的那个部分,恶体是决定杀人的那部分,按照道理来讲,玉徽很该跟善体站在一起,可人毕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