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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养鬼-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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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鬼》作者:是方丈不是妖僧
文案:
占有欲极强·真·鬼畜攻 X 随遇而安半推半就受



楔子
  他常常做这样一个梦——
  腥风扑面的三途河畔,血黄的忘川河静如死水,而忘川彼岸那片一望无际的曼珠沙华仿佛是被孽火焚化一般红得夺目刺眼。
  “肖玖玖,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鬼地方?”
  传进耳朵的声音语调柔缓而略带磁性的低沉,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穿着白色衬衣,约莫20岁出头的大男孩一手撑着下巴坐在石头上,一副兴趣缺缺地样子。
  而大男孩的身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影子,是的,一个影子。那影子有着一张极精致的侧脸,带着病态的苍白,他张嘴对大男孩说着什么,可是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所以呢?”大男孩站起来。
  那影子闻言没有太多动作,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大男孩,复又倾身在他耳边低语。因为听不见声音,于是他格外用心地去看他的嘴唇,可他根本就不会唇语。不过影子那姣好的唇形使得他一时间竟有些发痴,不由得朝着那两人走去。
  盘踞在三生石边的虬褫感觉到生人的气息,缓缓睁开猩红的眼睛,抬起头嘶嘶地吐起黑信来。还不等他作何反应,虬褫便张开血盆大口迎面向他扑过来——
  言川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
  凌晨两点,正是阴气最盛的时刻,他梦见了曾经的肖玖玖和他自己。
  “你回来了吗?”言川难掩心头的喜悦,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处问道,同时又停下了去按床头灯开关的手——肖玖玖不喜欢光。
  夜凉如水,言川坐在床上等了很久,可是时间就如同静止了一般,没有东西靠近他,他不禁讷讷地垂下了眼睛。
  虽然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言川却再没了睡意,他下床拉开窗帘,清冷的月光拂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了满脸的倦容。过了许久,黑压压的云层渐渐遮住了泛黄的圆月,夜风也忽然之间将窗帘撩起,一股逼人的寒意袭来,言川愣了愣,等到反应过来那只是一阵自然风后,他忽然将脸埋进双手中,声音闷闷的:“我好想再看看你。”


第1章 
  言川躺在B超室里,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一位满脸褶子的老医生拿着片子走进来,一张干巴巴的脸因为大笑而皱巴成一团,只听他喜气洋洋地说:“你看胎儿都成型了,过不了多久你的肚子都该起来了。”
  胎儿?大肚子?言川大惊失色地摸上自己深感不适的小腹。忽然感觉一阵阴风从耳边掠过,眼前的景物一下子从干净整洁的B超室变成了阴暗潮湿的古屋,从雕花的木门隐约可以看出这房屋是民国时期的建筑。言川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快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只见一个身穿灰白色长衫的高挑少年负手背对门而立。大约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那少年慢慢转过身来……
  “啊!”言川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发现刚才的一切原来只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他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呼出一口气。满头大汗地坐在沙发里,白色背心紧紧黏在身上的感觉十分粘腻,言川拿起遥控器对准空调按了半天指示灯也不亮,看来是彻底坏了。
  言川耙了耙头发,心想梦见鬼也就算了,可是他完全想不通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梦见怀孕!烦躁地脱掉背心扔在一边,言川拿起手机搜索周公解梦,从众多少女、妇女怀孕解析中搜出一条与男人有关的解析——男人梦见怀孕将会得到一笔意外钱财。
  “嘁。”言川不屑地扔下手机,走过去打开窗户,此举本来是想给闷热的房间通通风,没想到室外的热流猛地冲进来,他瞬间感觉自己简直快要被蒸熟了,于是又忙不迭地把窗户关上。找来多年不用的电风扇,电源一开,呼啦啦一股尘土味扑面而来。
  “妈的!”言川抹一把脸,哐当一声把电扇踢倒在地。
  他拿起手机打给经纪人:“张哥,我这儿空调坏了,你给找个人来修修吧。”
  电话那端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的语气:“我的小爷,这种小事就劳烦您自个儿找找人了,我这儿忙得天翻地覆的。”
  因为天气炎热脾气不免有些暴躁,而且刚才那场白日梦又让言川憋了一肚子无名火,于是他哐当一声将手机扔在地上砸了个粉身碎骨,他知道自己的经纪人每天都在忙着物色有潜力的新人,自己这个始终挣扎在三线不温不火的小透明不是什么花枝招展的摇钱树,没有人会来围着自己转。想到这里,言川烦躁地呼出一口气,发泄似的对着天花板大吼:“我不要什么意外钱财,老子要作死的红!”
  言川不知道自己是交了什么倒霉运,他至今23岁,但是在娱乐圈也已经是混了有十几二十年的老前辈了。对,言川是童星出身,从上小学开始便在各种电影电视剧里露脸,可是说来也惨淡,他参演的上百部作品,没有一部火过,就像他这个人,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至今都只勉强算得上是个三线。现在,公司为了培养新人,连路人角色都不给言川了,这样青黄不接的尴尬期已经差不多一年了……
  冲了个凉水澡,言川从蒙着一层水汽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半‘裸的身体,胸肌和腹肌是他值得骄傲的地方,因为一直都在坚持锻炼。他又摸了摸下巴,从细长的桃花眼看到挺翘的鼻梁,再到下嘴唇中间那一条微凹线。这条线不仅不影响美观,反而还很性`感。其实这样的脸和五官绝对不比现在那些当红男艺人差。
  言川对着镜子揉了揉脸,心想自己还是纯天然原生态的,没动过半点刀子。这样想着,他不禁扯起嘴角,露出右边脸上一个深深的小酒窝。
  忽然他愣住了,笑容僵在唇边。他想,自己所有装备都是齐全的,为什么就没有人为自己着迷呢?
  因为万年路人角色?
  可是前两年还接了一个男二号啊。
  那是因为演技差?
  可是娱乐圈大部分都看脸,看看现在那些当红的小生小花们,谁的演技又有多好?
  言川叹一口气,心想可能这就是命吧。
  可要是再这样入不敷出的混下去,还不如去岛国拍个AV糊糊口,收入都比自己现在可观。
  这样想了之后,言川愤慨地指着窗外的蓝天“怒吼”:“你不给一点活路,简直就是逼良为娼!”
  大概、也许、可能,这句话让远在天边的如来佛祖起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怜悯之心,于是,言川的经纪人张裕第二天便扔了一个剧本给言川,说:“男一号。”
  言川不可置信地将剧本飞快浏览一遍,满腔热血被浇了个透心凉:“所以我演那只鬼?”
  张裕十分肯定地点头。
  尽管失望却没有半点犹豫,这种露脸不多,片酬很少,没人愿意出演的一个角色被言川接下了。
  ***
  片子的拍摄地是在一个古老的南部小镇上,言川是第一个进剧组的演员,工作人员领着他走过一间间因年久失修而破败不堪的茶馆,最后绕进了一条已经过分宁静的巷子。
  言川一边走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这一片好像都被荒废了。”
  终于来到了巷子最深处,领路的工作人员在石阶下站定:“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一直住在这里了。”
  言川嘴角一阵抽搐,无话可说地走上台阶。因为门锁已经坏了,所以轻轻一推,陈旧的木门便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沉寂得像是鬼怪的沉声哭泣。
  “挺好的,可以帮助我快速入戏。”言川耸耸肩,这话让双方都有一个台阶可以下。
  ***
  在来的路上言川就被告知这座老宅的主人原是民国时候被抄过家的,原本还是个大户人家,如今院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不过也只是乱,很多东西没有被销毁。
  “不知道顺两件回去能不能当做古董卖了?”言川这样念叨着走进了一间屋子。
  地上横七竖八地散乱着许多玩具,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言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知怎么,忽然有八音盒的轻声脆响传来,舒缓却诡异可怖。这使得言川想起了剧本里的一段关于童鬼的描述,顿时感觉自己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言川从来不是什么信徒,但也不是什么无神论者,他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所以鬼神一类的东西对于他来说,也有,也没有。
  莫名的,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言川觉得眼前这个房间有些眼熟,仿佛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但脑海中那点残念怎么也抓不住,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一间房。也许仅仅只是看过相似的景象吧,言川这样想着,目光又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忽然看见一个陈旧柜子里露出的一节长衫衣袖,上面积了太多灰尘,依稀可以看出灰白的颜色,那天的诡异噩梦忽然涌上心头,言川条件反射地退开一步,那诡异的八音盒声再次传来,言川立时僵在原地,七月的傍晚,他双手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绷紧了神经努力强迫自己往地上看去,总觉得会看见什么索命的鬼怪、吸血的僵尸,然而他却只看见了一个自制的钢片琴安安静静地躺在脚边。
  “吓死爹了!”言川松了一口气,惊魂甫定地拍拍胸口。
  “爹?”这一声语气短促、充满好奇,清脆而稚嫩,分明是小孩的声音。
  言川心肝儿发颤,不会是噩梦成真了吧?!还未完全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他侧耳聆听,随时做好冲出屋子的准备,可是又没再听见什么奇怪的声响。大概是自己神经敏感太紧张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后来张裕带人来修锁,又给言川把房间整理出来,好死不死整理的恰好就是那间满地玩具,初来乍到就吓了言川一大跳的屋子!言川也说服自己尽量不要多想,整理的哪间就住哪间吧,毕竟自己不是什么腕儿,还是少提要求比较好。
  晚上剧组去镇上聚餐,喝到大半夜才散场。言川推开老宅的大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房间。酒意正浓,他朦胧间仿佛看见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孩坐在自己床头,那小孩穿着民国时期的对襟小褂,白嫩嫩的小脸委屈地皱成一团,淡色的眸子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你谁啊?”言川抬手指了指小孩,说罢打了一个酒嗝。
  “爹!”
  和白天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言川酒气未醒,猛地往后退出屋子,而这时,滚滚闷雷声从云端传来,四周一片漆黑,他的心头被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笼罩着,仿佛黑漆漆的角落里有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在瞪着自己。
  言川揩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抖着手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下雨了,你不进来吗?”
  言川手一哆嗦,烟掉在地上,被豆大的雨点浇灭了。他起身拔腿就跑,可是跑到大门口正要开门,四肢却像是被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救命啊!!!!!!!!!!!”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可是周围只有他一个活人,当真应验了那句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
  好不容易接了个“主角”的剧,难道还没开拍自己就要交代在这“荒山野岭”了吗?!这样想着,言川惨白的双唇不住颤抖起来。
  一股莫名的怪力使言川不由自主地转过身,他猛然看见就在他刚刚跑出来的那间屋子门口有一只惨白的小手在极其缓慢向他招手,那画面阴森至极。言川脸色煞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于是努力瞪大了眼睛,然而那只小手却并没有消失!
  承受不住这铺天盖地的恐惧,言川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2章 
  “我和爹爹来过桥,过桥先把前方瞧。一二三四十个人。我们先把小手敲,摘下脑袋上高桥。”
  歌词不恐怖,但这种吟唱的方式和调子,让人不由觉得一股寒气从背后窜上来,叫人十分不安。
  言川被耳边阵阵阴风吹醒,可他不敢睁开眼睛。而令他崩溃的是,那个幽幽怨怨的声音换着花样变着曲调的折磨他的心灵和耳朵……
  言川再也无法忍受,冷汗涔涔地睁开眼睛,扯着干得发疼的嗓子虚弱地问:“你……你想干嘛?”要杀要吃给个痛快,别来虐的啊!
  这时,门锁转动,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大腹便便的经纪人张裕出现在门口,一看见躺在地上狼狈至极的言川,张裕忍不住翻个白眼:“我说言小爷,您赶紧的收拾收拾啊,其他演员今天都到了,导演正准备开机呢。”说罢在鼻尖做了一个煽风的动作,“闻闻这一身酒气,喝不了那么多就别逞强。”
  ***
  言川坐在化妆间里,看着印堂发黑、精神萎靡的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自己,神情有些恍惚,在来片场的路上,他恳请张裕给自己调换住处,却一如既往的遭到无视。
  他不发火,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个角色虽然不吃香,但也有一些刚毕业没资历的新人愿意出演,这时候闹脾气,被换掉只是张裕一句话的事情。
  言川深吸一口气,随意地抓抓头发,继续堆起满脸笑容跟着经纪人走。盛夏的阳光毒辣辣的,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流了很多汗,言川感觉脚步越来越沉重,走两三步就想停下来歇一歇。
  张裕回过头来,皱着眉咂咂嘴,看样子有些不满。
  又累又烦的言川勉强笑了笑,说:“张哥你先走着,我内急。”
  “就你事儿多。”张裕轻叱一声脚步轻快地走了。
  此时此刻,多走一步都累得不行的言川在路边阴凉处站定。鼓足勇气低头看去,只见那只穿着对襟小褂的童鬼像考拉一样挂在自己腿上。它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言川,眼周黑漆漆一片,没有眼珠,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它像是在与自己对视,却又一片空洞得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眉心一个大大的窟窿,血从里面往流,淌了满脸!
  “爹。”它仿佛试探一般轻轻开口。
  言川的脸由白转红,再慢慢涨成猪肝色。被鬼缠着就算了,竟然还要给鬼当爹!他条件反射地拼命跺脚想要踢开缠住自己的鬼魂。童鬼被抖落,毫无声息地掉在地上,被阳光照射得滚烫的地面烙伤了它,于是它尖叫着又拽住了言川的脚踝,在言川还没来得及反抗时又缠了上去!
  “啊!”言川惊声尖叫着,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他感觉到那双冰凉的小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抓扯,于是连滚带爬地往后退着想要摆脱。
  小鬼拽住言川的衣角掀了起来,言川低头一看,只见那只鬼正试图往自己衣服里钻!吓得他猛地捂住衣服下摆:“滚开!”
  这近乎咆哮的声音让小鬼愣愣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看言川又抬头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末了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太阳。”
  言川重重喘着粗气,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几近崩溃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想这小鬼大概是看上他的身体了,要借他的身体还阳。
  看着表情精彩万分,情绪过度比大城市里的霓虹灯还变幻莫测的言川,童鬼依旧面无表情,因为人死之后变成鬼就不会再有人类的感情。
  对于这种还来不及长大就夭折的小孩子来说,父母亲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当它刚刚离世,在中阴法界里浑噩度日时曾和许许多多的童鬼一起在极度的痛苦中拼命地寻找爹娘。
  它们忍受巨大的痛苦,爬过一片刀山到达山顶,沿途掉进沸腾的油海里被烧成灰烬,在冰冷的雪地里成为破碎的尸体。千辛万苦到达山顶,而那里却没有爸爸和妈妈。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面目狰狞的怪物,将它们撕碎、吞食。直至内脏毛发都被鸟类啄食得干净彻底,它们又会立刻在来时的山下复活,如此周而复始。
  直到言川偶然踢翻了屋里那陈旧的钢片琴,唤醒了童鬼的灵魂。它才发现自己只是一直沉睡在这个曾经给了它短暂的幸福生活的大院落里,所谓中阴法界的经历,不过是被心魔蛊惑。因为很多阳寿未尽就意外死亡的人,或者早夭的小孩,心底都有或多或少的怨恨,这种怨恨如果日益膨胀迷失心智,就会被心魔利用,让它们不得超生,永无尽期的受苦。
  它的一生如夏花,匆匆不过六年。它甚至死后才知道,幸福的生活于它而言已经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午后失落了。曾经繁华过,现在荒废了,曾经它参与过,现在它失落了的地方被言川唤醒记忆,所以它缠上了他。它希望这个“爹”能成为它温暖的港湾。
  可是对于言川这个大活人来说,听到那声鬼叫的“爹”之后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当童鬼愣神之际,言川便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他,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
  这一通跑路,言川觉得轻松畅快多了,想那鬼东西大概是没有跟过来了,于是心里稍微平复了些。
  张裕走进化妆间,看见言川在发呆,过去拍拍他的肩,谁知他竟然猛地站起来,青天白日的,活像是见了鬼似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张裕并不知道,从昨天进了那个深宅大院开始,言川便一直被一只小鬼纠缠着。就在刚才,火急火燎地跑进化妆间,他以为自己摆脱了,耳边却再次响起八音盒的叮咚声。
  每一个童鬼,都有自己的玩伴,有些是玩偶,有些是故事书,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缠着言川的这只小鬼的玩伴就是钢片琴。无论走路还是说话,都会有琴声跟随。
  化妆间里人来人往,然而除了言川,其他人似乎都看不见那只小鬼,也听不见跟随着它的琴声。而那童鬼像是被热化了的冰淇淋一样浑身上下淌着黑色“泥浆”,言川瑟瑟发抖地看着它往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走去,不一会儿,“泥浆”没了,一张小脸白嫩嫩的,不再那么死气阴沉,圆溜溜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言川。
  “我……叫……肖……玖……玖。”它的声音不大,但是隔着很远的距离言川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你……呢?”
  这下子言川更加感觉自己整人都不好了!一只鬼,试图和他交谈,这是什么情况!而正在这时,肩头忽然被拍了一下,言川猛地站起来,但见张裕皱了眉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你还杵在这儿干嘛?导演都在找人了!”
  言川咽了口唾沫,他的忍耐终于已经到了极限,他一定要不管不顾地大声抗议说自己不演了。这不是任性,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心意已决,言川深吸一口气,可是到了嗓子眼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这一瞬间,他失语了,并且双脚不由自主地跟着经纪人走了出去。鬼迷心窍,说的大概就是此时此刻的言川了!
  肖玖玖亦步亦趋地跟在言川后面,听那个肥头大耳的经纪人喋喋不休地数落言川,它讨厌这个胖子,想让他立刻消失。肖玖玖幽幽地飘了起来,绕过言川骑到张裕脖子上,沉着脸想该怎样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嘶。”张裕莫名其妙地摸着脖子转过身看了看言川,“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言川被这小鬼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傻了吧唧地摇头,然后假模假样地用手扇扇风:“挺热的啊。”
  如果他对张裕说有鬼,估计会被当作神经病的吧?然后演艺生涯就此断送……所以他选择了视而不见。
  张裕沉着一脸横肉不满地撇撇嘴,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你这人呐空有一颗想在娱乐圈风生水起的心,趁现在还有一副好皮囊,赶紧努力,过几年可就没这大好条件了。不是我说你,只要你舍得豁出去,想捧你的人多的是。”说着转身暧昧地笑着在言川胸口揩了一把,言川后退一步冷了脸,拒绝的神情在俊俏的脸上显而易见。张裕冷哼一声:“这个圈子太干净的人呐是搅不起什么浑水的,唉……”他转身继续往前走,用力摇着脑袋做头部运动,骨骼“咯咯”作响:“脖子是不是受了寒气,怎么感觉有点僵——言、言川……动不了了!”
  言川神叨叨地盯着张裕的后脑勺,愣在原地不敢上前,张裕见状很是来气,忍着痛大吼道:“麻烦你帮我叫救护车好吗!我扭到脖子了!你这人就是脑子不灵光,想在娱乐圈混呐,我看你是没门儿!”
  言川铁青着脸拨了120,他的额头有些冒虚汗,因为他可是亲眼看见那小鬼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幽幽放到张裕脖子上,仿佛是拨弄玩具一般拇指和食指轻轻一错,骨头错位的声音如同从地下传来一般寒气逼人……然后便是张裕痛苦的哀叫,小鬼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
  可是言川的心里又有些解气,对于这种势力小人就应当该出手时就出手。
  “你啊你,连鬼都见不惯你。”救护车载着张裕走了以后,言川对着绝尘而去的车屁股说着风凉话,他不否认自己有些幸灾乐祸。可是一转身看见挡在面前的肖玖玖,他心有余悸地抽了抽嘴角后退两步,双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脖子:“你、你,该我了吗?”
  肖玖玖被阳光照射后又变成了那副阴森森的模样,它没回话,偏了脑袋面无表情地看言川。
  “言川,开拍了!”场记远远看到言川在自言自语,于是扯着嗓子喊到。
  “好、好!”言川有些底气不足地应了一声,看着鬼气森森的肖玖玖咽了口唾沫,转身逃命似的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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