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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泽山影帝狐妖在线报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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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却“噗嗤”笑出了声:“好抠的大老爷啊!”
扈燕听了,转头朝她竖起大拇指,封不雀就拿剑柄往他脑袋上敲了一记,然后从腰间解了钱袋,倒出小半银子放在他手上:“拿紧了,掉了就没有了。”
扈燕喜滋滋的,捧着钱,抬头冲封不雀甜甜一笑:“嗯!”
清平城内虽算不上天子脚下,却向来繁荣,扈燕被小姑娘牵着先去了她爹爹的摊上,她爹爹卖的大都是些女人的东西。除却胭脂水粉,铜镜花钿,男子的东西其实只有几根发带和几把扇子。扈燕大字不识一个,对扇子实在没有兴趣,就拿起那几根发带看了看,最后挑出来黄红白三根。刚欲转头问小姑娘哪个颜色更好些的时候,抱着剑一直安静跟在他身后的封不雀突然伸手过来,抽出那根红色的在他发上比了比,然后又放在他手心里:“这个,不过这根略短了些。”
街上人多,封不雀离他很近,声音传过来似乎比平时轻柔了很多,扈燕也不知为何,耳根子好似突然就烧了起来。慌乱间他又往旁边摸过去,摸到一块滑滑软软的红布便急忙抖了开来,装模作样地细看。
红布小孩衣服大小,正面绣着一对鸳鸯,旁边有两根带子,扈燕不认识这是什么,只当是凡间普通绣品了,而且这鸳鸯居然比他姥姥用法术绣的荷花还要好看,便转头冲封不雀笑着说:“我很喜欢这个!”又想起封不雀说的三个“不能瞎买”,于是乖巧地问他:“风大侠,这个我能不能买?”
封不雀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又抬头很是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径自走开了。
扈燕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了他,小声说了句“莫名其妙”就想付钱,小姑娘却拉了拉他袖子一下。
扈燕蹲下身去,小姑娘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一惊,眼睛都瞪圆了“此话当真?”小姑娘点了点头,他便慌慌张张站起来,脸都红了,却还要去追封不雀:“风大侠且慢!我刚刚说个笑而已啊!”
一路逛下来,扈燕又买了些糕点蜜饯,他心里时刻记着那个一炷香的约定,到后面颇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去锦安坊买了几个粉白的团子,出来便恹恹的跟封不雀说:“风大侠,我们回去吧。”
封不雀看了看他,分明是个还没尽兴的样子,便抬头仔细看了一下月亮,方说:“去鹤春楼,用过晚饭再回去。”
听见不急着走,扈燕自然是高兴得不行,咬着团子跟在封不雀后面叽叽喳喳:“风扬,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妖界也有夜市?”
封不雀不理他,他就自说自话,“不过我们青泽山没有你们凡间这些东西,我们以前卖些琼浆玉液,也甚是好喝的。特别是我姥姥酿出来的,便是狐王喝了也要赞不绝口!”扈燕分明还是笑着的,却又话锋一转,“只不过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到后面……到后面就没人卖这些了。”
见他语气陡然间低落下去,封不雀这才转头看着他,扈燕脸上难得露出了些难过的神色,他说:“后来就有人卖我们的内丹,那些刚刚成年的,功力弱的,都被异族或同族捕杀取了内丹去贩卖。你知道,总有妖不甘做妖,想去成仙的。我们生于狐妖一族,这辈子也修不了仙道,他们明明知道,却寻了这么个下作法子。”
“封大侠就是在那个时候救下的我,若是没有他,我的内丹还不知道被什么妖精吃了修什么坏仙去了。”
扈燕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笑容不减,封不雀却再也听不出他声音里有和表情符合的,一点点雀跃了。
封不雀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好把剑放到背上,空出手去拿他手里的吃食,“饭前少吃一点。”不待扈燕叫着“再吃一个”便又用另一只手握着扈燕的腕子往鹤春楼走,“也少说一点。”
扈燕满腹抱怨就被封不雀这么一句堵在喉间,心有有甘,也只能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12
鹤春楼生意红火,一楼客满,小二引着他们往二楼去。封不雀却在二楼最中间的地方停了下来。
扈燕猛地砸在他背上,额头都红了,揉着那一块问他:“怎么不进去了啊?”
封不雀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去摸剑,低声说:“换个地方。”
扈燕再愚钝,看见封不雀摸剑了也该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往他身后缩了缩,点头转身。
他们反应快,可总有人眼睛更尖。
封不雀刚刚转身,就听见身后有人“嗬”了一声,说:“这不是封大侠吗?”
这一声扈燕也听见了,他顿了顿,总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想要偏头去看的时候,封不雀却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揽进怀里,搂了个严严实实。
封不雀这个动作非常快,一下子外面的人看不见扈燕,扈燕也看不见旁人了,他只能听见封不雀平稳的心跳声,以及在自己头顶上不满的说话声。
封不雀说:“怎么又是你?”
那人好似走了过来,还绕到他们前面了,嘻声道:“怎么不能是我?”
“你想送死,我却没有功夫收尸,”封不雀皱着眉头,语气很不耐烦,“烦请阁下让个道。”
那人似乎是笑了,笑得很嚣张,还有扇子打开的声音。
片刻后,扈燕听见他说:“封大侠未免太过自信了些,那日我是不与你打,若是真正切磋起来,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那人离得越近,声音便越发清晰,直到这句说完,扈燕听到最后那个“呢”字往上扬起的语调,才恍然大悟,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扈燕连忙推开封不雀,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只见他跟封不雀面前站着一位年轻公子,这公子身着华服,鼻高唇薄,一双丹凤眼又长又细,长得极为好看。
像这么好看的男子,无论是人间还是妖界,也就那么一二个,断不会认错了。
扈燕张了张唇,轻轻喊他:“秋……秋来?”
封不雀本来被他推得发懵,这时回神过来,又听他这么叫人,眉头都锁在一块了。
可惜扈燕他乡遇故知,已经无从顾及其他,又叫了一声,便说:“果然是你!”
宋秋来这时候也认出扈燕了,又惊又喜,上前两步,唤道:“阿青?你怎么在这里?”
阿青,阿青,居然亲近得连乳名都唤上了。
扈燕兴奋得不行,想往他身上扑过去,却被封不雀手一伸,抓住领口提了回来。
扈燕伸长手很是滑稽的在空气里划了两下,方想起封不雀,便对宋秋来说:“原来你也认识风扬啊?这可真是……真是……”
扈燕“真是”了半天,也没能想到漂亮的场面话。
宋秋来却是顿了顿,跟着他重复了一声:“风扬?”
“对啊!你刚才不是还‘风大侠’‘风大侠’的叫他了吗?”扈燕把封不雀推到他面前,“风扬,风大侠,我的朋友。”
言罢又对封不雀说:“宋秋来,也是我的朋友。”
他扒着封不雀的肩头踮起脚,附耳补了一句:“他是狼王的儿子,很厉害的。”
封不雀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宋秋来却是笑了,然后说:“啊,原来你是说封——”
他特意把这个“封”字拖得很长,然后斜着眼去看封不雀,封不雀的眼风也扫了过来,带着威胁的意味。
背上的封雀感受到封不雀身上的杀气,居然包着布都动了起来,封不雀伸手,安抚地拍了剑柄一下,封雀这才安静下来。
扈燕没有看见,宋秋来却全瞧在眼里,最后“噗嗤”一笑,改口说:“是啊,认得的,风扬风大侠,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13
鹤春楼二楼,最靠边的桌子上一共坐着三人。
封不雀,扈燕,还有那狼王之子宋秋来。
菜已上齐,三人都没有动筷,此刻面色各异,可见心思也各有不同。
扈燕已经见了宋秋来约有一刻钟了,却还是惊喜难平。他把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托着两颊,仔细盯着宋秋来,宋秋来也看着他,两人之间好似已经到了不用说话也能心意相通的地步了。
封不雀瞧着,就屈起手指,敲了敲扈燕那边的桌子,提醒道:“你若还不快点吃,等客栈打烊,今日便只能睡大街。”
那风月客栈通宵营业,封不雀本意是想催催扈燕,哪知扈燕却认真回他:“反正到了客栈你也不会让我上床,睡地板与睡大街又有什么不同呢?”
言语间夹枪带棒的,封不雀就这么被他噎了一下,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秋来倒是觉得这二人很是好笑,抿了口茶,就带着看戏的口吻说:“不妨事,出了鹤春楼往东行个半炷香,我有一座宅子在那里,今日若太晚,你们可以住过去。”
扈燕笑得眼睛一眯,连忙说:“好。”
封不雀却说:“不行。”
“怎么不行?”扈燕与他讲道理,“秋来那里房间多,而且定是比客栈要舒服的。”
封不雀把剔了鱼骨的肉夹到他碗里,方说:“我习惯住客栈,要去你一个人去。”
分明知道八月十五前自己不能离他十丈过久,封不雀这是来存心找麻烦了!何况这天底下哪有人喜欢住客栈的?
扈燕开始无声地反抗,先气得夹了一筷子平时碰也不碰的菜心,又自己新剔了一块鱼肉,通通吃光了,却故意不去碰封不雀给他夹的那块。
封不雀见了,筷子一伸,居然把那块鱼肉又夹回了自己碗里。
扈燕转头去瞪他:“风扬你故意的吧?”
封不雀却不说话了。
宋秋来笑声不断,把一场戏看足了瘾,方出来打圆场:“我想起个正事了。”
他站起来倾身过去,双手支在桌子中间,往封不雀身上闻了闻,说:“你身上为何会有狐族之气?”
封不雀拿剑拨开他的脸:“滚。”
宋秋来便又抓过扈燕的腕子,仔细把住,然后皱眉问道:“阿青,你的内丹呢?”
扈燕态度就完全不同了,他停箸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惆怅:“此事说来话长。”
宋秋来向来最怕话长之事,马上坐下,刚欲说那就下次再谈吧,扈燕却已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在唇间抿了抿:“不过反正也是闲来无事,我就细细说给你听吧。”
宋秋来:……
扈燕这一说便是半个时辰,宋秋来倒是弄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朝封不雀拱了拱手:“原来是因为阿青的内丹在封大侠体内,封大侠身上才有狐族之气。”
他说:“秋来还以为曾在人间欺负过阿青的那几只孽畜又出来作怪了,前日多有得罪,还请封大侠千万莫怪!”
宋秋来一番话说得好似非常诚恳,表情却是一成不变的玩味。
封不雀只看了他一眼,便皮笑肉不笑地抬手敷衍了一下:“无妨。”
罢了又去催扈燕:“你快点吃。”
扈燕只吃了个五分饱,就被封不雀催下了桌,一步三回头。却在下楼前想起件事,挣了封不雀又去问宋秋来:“对了,那小狼妖呢?没随你过来?”
幼年狐妖灵力弱,必须要成年方能下山。狼族却不同,狼族天生强大,便是狼形也能随意出入人妖二界,很多狼妖刚满一二百就在凡间混出了一身人气。小狼妖却是跟扈燕差不多,他娘亲管得紧,活到四百九十九了还只在青城山周边称个小霸王。
可若是以宋秋来的地位,开口说要带他来人间转转,也不是不可能的,扈燕便有此问。
宋秋来却拿筷子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说了不要再小狼妖小狼妖地叫夏占槡,你就比他大个三百岁,他也未叫过你一声小狐妖。”
扈燕先提醒他:“三百零一岁。”
又从善如流:“占槡当真没来?”
宋秋来摇了摇头:“他过几天便要成年了,娘亲管得很紧,见我都很难。”
扈燕也说不上是失望更多还是对夏占槡同情更多,他叹了一口气,朝宋秋来挥了挥手,便跑去追封不雀。
封不雀先出来牵马,此刻已经在马上了,见扈燕过来也不下马接他,也不伸手扯他。扈燕就扯着缰绳自己爬上去,姿势还是之前的姿势,却直着腰抻着颈子,额头顶到了封不雀的鼻尖上。
封不雀提醒他:“你坐下来一点。”
扈燕这才轻轻“哼”了一声,放松下来,窝到封不雀怀里,复又伸手抱住他的腰。
亥末时分,夜市早已散去,官道上已经无人来往,封不雀不再控制速度,一时间马蹄疾响。
待回了风月客栈,已经只剩几间上房,封不雀要了一间,扈燕先一步进去,见到热水眼眶都热了,也忘了现在还在跟封不雀置气,就扒着浴桶与封不雀假客气:“风扬你先洗。”
封不雀当真开始脱衣服,扈燕却又按住他的手:“你这人!怎么不叫我先洗?”
封不雀已经脱了披风,又去解外袍:“水就这么一桶,再烧就要等到丑时方能睡觉,我不想等。”
扈燕想了想,觉得他这话不无道理,便厚颜无耻地说:“那就一起洗。”
封不雀已经脱了亵衣,正低头在解亵裤,闻言顿了顿,抬头非常复杂地看了扈燕一眼。扈燕眼力价向来不行,这明显一眼都没瞧出来,还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可谓是一石二鸟,就兴致冲冲开始脱衣服。
封不雀连忙转过身去,片刻之后只听“噗通”一声闷响,却不像男子身体入水的声音。
封不雀走过去一看,只见浴桶中央水花四起,一团白色的毛球起起伏伏,两只爪子拼了命地往水面上划。
好一个白狐溺水现场。
封不雀无奈至极,伸手往水里一捞,把白狐提了出来。白狐绝处逢生又不能说话,只能双手合十感激的向封不雀拜了两拜,本是非常讨喜的一个动作,偏偏它一身毛湿透了全贴在身上,丑得封不雀看都不想看。
封不雀便手一松,又把它扔进了水里。只是这次他自己也即刻踏进浴桶坐下了,白狐便扒着他的小腿一路往上,最后趴在他的腰间,眼巴巴地望着他,封不雀双手扶着桶沿,动也不动,与他对视。
其实双方这个姿势是有些微妙的,若是此时是“扈燕”趴在他身上,那叫它一场活春宫也不为过了。可趴着的偏偏是只大胖狐,这便什么旖旎,什么暧昧,都要荡然无存的。
封不雀木着脸,抖了抖腿:“下去。”
白狐却拿四只腿拼命抓住他的腰和腿,还把脑袋贴过去了蹭他肚脐一下。
封不雀不耐烦地瞪着它,它就充满期待地瞪着封不雀,一人一狐眼睛都要瞪掉了。
最后还是封不雀败下阵来,从桶边摸出一块牙皂,一手揪住白狐的颈皮,另一手在它身上胡乱游走了一遍。白狐舒服得眼睛都闭了起来,冲封不雀仰着头,等他仔细为自己搓揉洗毛。封不雀却是冷冷一笑,抽了一条方巾,在它身上敷衍揉了两下,便把它捞出桶用干巾包好,直接扔到了床上。
白狐一沾床,便使出吃奶的劲儿拖了被子盖住自己,盖好了,方幻出人形。
封不雀这时已经回到桶里,正闭眼舒服地泡着,就听见扈燕在床上斥责他:“风扬你真卑鄙!”
封不雀懒得理他,用牙皂洗了个痛快,最后穿了亵衣爬上床,扈燕已经穿好衣服了,正盘腿坐在床中央,愤懑不平的样子。
封不雀拿脚踢了踢他:“下去,我要睡了。”
扈燕嗤了一声,反倒伸长了腿,去占大半的床。封不雀简直头疼,伸手想把他抱到床下去,却碰到了他的头发。
“方巾呢,怎么没有擦干?”封不雀提着扈燕还在滴水的发稍问他。
扈燕单手支着自己,另一只手往后摸了摸,摸出那块干巾来。封不雀接了过去从发尾开始帮他擦,动作要比刚才给他洗澡的时候轻柔多了。
扈燕的头发又长又多,若是放着不理,要两个时辰才能干个七七八八,就是擦也要擦半个时辰的。
封不雀擦干了发尾又去擦他腰间那截,扈燕心里那点小别扭就跟他发上的水一般,都被封不雀一点一点,擦得干干净净。
扈燕开始胡思乱想,这风扬长得虽然不像封不雀,却都一样温柔的人,原来这人间的大侠都是一个模子的,那日后若是找到封不雀了,他也能这样给自己擦头发就好了。
扈燕想着,心里头好似打翻了蜜。
陡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气氛便有些尴尬了,扈燕刚想找个话题,就听封不雀在他耳后问他:“你与宋秋来,关系很好吗?”
封不雀语气平平,扈燕也听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便老实回答:“很好,我与他是一起长大的,他是狼王之子,狐妖总是惧他。我小时候总被同族欺负,是他护着我。”
“是吗?”封不雀这么问着,却又不给时间让他回答,“这么说来宋秋来倒是救你无数回了,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去报恩?”
扈燕被他一噎,居然无话可说。封不雀就扔了手里的方巾,跳下床,看着他似笑非笑。
扈燕被他看得微窘,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还……还是有些不同的。”
封不雀就问他:“有何不同?”
“封大侠与我并不相识,本来可以不救我。”扈燕觉得这就是不同之处了。
封不雀却不置可否,眯眼看了扈燕好一阵子,方走过去把他挟了下来。
扈燕被他挟得难受,一边推他,一边在他臂弯里软声软语地骂:“你又发哪门子的狼妖疯?”
封不雀已经把他推到窗边,支起窗子,拿起他垂下来的半截头发直接扔了出去。
“烦死了,半天也擦不干,你就站在这里晾干,不干了不许睡觉。”
扈燕站在窗边晾头发,封不雀却在床上辗转反侧。屋里外头有更夫打更,此时已是三更天了。封不雀转头往窗边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清减的人影立在那里,却看不清扈燕的脸。
封不雀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索性转身过去不再向着窗户,他盯着眼前的墙壁,片刻之后伸手紧紧压在自己心脏那处。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无论藏起来多少年了,再跳出来时,总是剪不断,理还乱。
14
破晓时分,封不雀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得有人爬上了他的床。那人屏着呼吸,轻手轻脚的,好似做贼一般。
封不雀是习武之人,本该更警觉些,听见声音却也只是翻了个身,状似无意的在旁边腾出一个位置来。
次日转醒,果然是扈燕睡在了旁边。扈燕睡着倒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一般,安安静静的,一头青丝散着,有些铺在床上,有些落在胸膛之上,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封不雀觉得有趣,便支着脑袋细细打量起扈燕来。先是去看他的眼睫,扈燕的眼睫又长又密,闭起来微微蜷着,一颤一颤的。封不雀活了三百多年,也从未见过谁有这么好看的睫毛。还有那张薄唇,也是又红又润,封不雀拿指尖轻轻碰了他唇峰一下,复又迅速移开,扈燕迷迷糊糊的,便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他刚点过的地方。
封不雀全瞧在眼里,又笑着去捏他的鼻子,扈燕登时就睁开了眼,软声问道:“风大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说完却又睡了过去,好似刚刚是梦一场。
只有封不雀还愣在那里,想着扈燕刚刚叫的到底是“风大侠”还是“封大侠”,心如擂鼓,不得安宁。
扈燕辰时起来,下了楼,还在用早饭的时候,封不雀就跟他说:“我今日要出去一趟,你不要跟着。”
这是二人自认识以来,封不雀第一次让他不要跟着自己,扈燕下意识就问:“你去哪里?我为何不能跟着?”
封不雀难得没有嫌他麻烦,只说:“许久不见师父了,我要回趟师门。山高路远,你轻功不好,不便一同过去。”
见扈燕神色之间仿佛有了些失落,封不雀马上又说:“十二个时辰之内,我定会回来,你乖乖待在客栈等我。”
言罢他弯腰将短刀从靴中取出来,交到扈燕手里:“你身上没有狐族之气,妖族应该不会来扰。但是也要记得防人,这个你留着防身。”
扈燕握着短刀,抿了抿唇,方抬头冲他一笑:“好。”
封不雀走后一个时辰,扈燕百无聊赖,突然想起前日坐在封不雀马上,看见城中贴了什么东西,那里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问封不雀那是什么,封不雀只说那是江湖发的通缉令,至于通缉令到底是什么,封不雀却不肯再与他解释了。
扈燕想了想,便下楼去问小二:“何谓通缉令?”
小二正是忙得不行的时候,跟他囫囵解释了一番,扈燕得了个一知半解,又问他:“那照你这么说,我若是想寻人,也可以去贴通缉令了?”
小二闻言一愣,还以为扈燕闲来无事在戏弄自己。瞪着他好久之后,却又发现扈燕居然是在诚心请教,便颇觉无奈,笑道:“客官若是单纯寻人,无需通缉。只需文书一张,附上那人画相一幅,悬个赏便行了。”
扈燕这下便全懂了,点了点头:“那你可会写字作文?”
小二连忙道:“我不会,还请客官出门左拐行至五丈,那里有秀才先生摆摊捉刀。”
扈燕一去一往,只消了一刻钟的时间,回来的时候怀中便多了宣纸一张,扈燕笑眯眯的,仔细将那张写了封不雀名字的宣纸贴在告示墙了,末了却又觉得封不雀那张脸,秀才先生根本没有画好。
明明封大侠的鼻子还要更挺一些,眉毛还要更浓一些,眼睛也要更好看一些,嘴巴也是,脸型也是……总之哪哪,这画的,都不及封不雀本人十分之一的好看。
扈燕越看便越不满意,刚欲揭了下来,就瞥见自己脚边停了一双靴子。
扈燕尚未抬头,先闻见一阵很浓的酒味,霎时之后就有人贴了过来,低声问他:“小公子可是在找封不雀?”
封不雀惦念着扈燕,嫌骑马太慢,只用轻功,一路上虽然行得很快,却也因为体力不济走走停停,等到了凌霄山脚下,也是正午时分了。
封不雀先在溪边揭了易容,将身上洗了个干干净净,对着溪水看了看这张好久不曾不在人前露出来,已经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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