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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型男天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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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反手捞住贴在他背上的徒弟,拍了拍那颗抵在他肩窝里咬他脖子的脑袋。
“以前寄魂在白狐身上的时候,无论多少年,就算直到狐珠灵力耗尽,我都能保持这二十来岁的样子。”
萧潇拉住阮暮灯的手,原地转了半圈,两人变成面对面的姿势。
“不过回到我本来的这具肉身之后,就算咱这些修道之人寿命比常人长久,能多活那么十年二十年的,但我也会逐渐衰老,可不会和以前的几百年一样,一直是这么个模样了。”
阮暮灯歪歪头,神情十分不解:“这有什么关系吗?”
他说着,低头亲了亲萧潇的嘴唇。
“反正我也会陪着你老去的,这样一直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安葬好白狐之后,萧潇和阮暮灯也没有必要再在山上住着,当日就通知了弎子,第二天来接他们回去A市。
原本萧潇是建议阮暮灯带着哥哥阮靛仪的骨灰,直接回老家阮家村一趟,让他哥千里归乡,入土为安的。
但弎子却对这个安排表示了明确的反对。
根据弎子的说法,阮暮灯好歹也是个急速上升期的艺人,一下失踪那么长的时间,除非他是真的不想继续干这行了,要不然再不在公众面前露把脸,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那点儿知名度都要耗光了。
而且萧潇自己这次九死一生,他家乖徒儿好不容易在阎王殿前替他抢下一条命来,又一睡两三个月时间。
失了他这么一个强大战力,连古老爷子都不得不将潜心研佛的无嗔、无痴,连同门下几个尚不成气候的弟子派出来理事。萧潇要是再陪阮暮灯到阮家村躲上那么一个月,那边非要急死不可。
“而且,根据两天前从古老爷子那儿得来的信儿。”
弎子在电话里严肃地说道:
“白意鸣……不,应该是萧宁才对,那人现在似乎也在A市。”
弎子最后的这一句话,几乎等同于立刻拍板了他们的行程。
阮暮灯很懂事地对萧潇说,自己想等临近新年时再带他一起回阮家村,现在他们就听弎子的安排,先回A市把事情都料理清楚再说。
“成吧……”
萧潇点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和那人之间……确实总有一天要分出个子丑寅卯来的。”
因为给阮暮灯送了游仙枕,间接在唤醒萧潇一事上立了大功的缘故,小刺猬拾壹这次可谓是吐气扬眉。
这些天来,他不仅在黄伯两夫妇面前,连偶尔在萧潇和阮暮灯面前冒头的时候,都挺着小胸脯儿,表情很是骄傲又得瑟。
其实他并不懂游仙枕还有两人同睡则同梦的妙用,只是先前眼看阮暮灯竭尽心力照顾萧潇的样子,心头像憋了把火,觉得既着急又难过,才把藏着库房里藏着的游仙枕翻出来,想让阮暮灯在梦中聊解相思之苦而已——只是没想到却刚好歪打正着,让阮暮灯找到了唤醒萧潇的方法。
这回萧潇和阮暮灯要回去了,小拾壹自觉献宝当居首功,不再像上次那样躲起来不愿送行,而是和黄伯夫妻一起站在山门前,挺胸抬头,一脸正经地对着阮暮灯训话,要他照顾好师傅云云,仿佛他才是萧潇的记名大弟子一般。
阮暮灯听着趾高气扬的小刺猬教训自己,也不回嘴,只含笑点着头。
等告别送行的三人,和萧潇并肩往山下走的时候,阮暮灯才对自家师傅说:“看来拾壹还是没有打消要拜你为师的念头啊!”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吃那小鬼的醋了?”
萧潇瞥了他一眼,随即眼珠一转,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放心,别说白家老祖宗不会同意,就算哪天我真要收他为徒,也肯定先把你的辈分给升级了再说。”
“辈分?”
阮暮灯不解地挑眉问道。
“当然了,让你当他师娘啊!”
萧潇哈哈大笑起来,“咱不是拜过堂了吗?你已经是我的正头娘子了,那就是‘师娘’了呀!”
自从萧潇醒了之后,就三不五时经常拿拜堂的事情调戏他,阮暮灯已经由一开始的脸红窘迫,到现在的淡然处之了。
他一面任由自家师傅扯着他的袖子笑得花枝乱颤,一面盯着对方脖颈上三五枚新种上去的草莓,咬牙切齿地想着:
梦中谁是相公谁是娘子并不重要,晚上被子一盖,才是凭本事见真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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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市之后的生活,却没有阮暮灯原本料想的那样紧张而充满危险。
相反的,平和得就好像回到了最初他刚刚搬来和萧潇同居时一样。
两人依然住着那套顶层复式套间。
阮暮灯跟随已经热播到尾声的《喋血警戒》剧组,参加了几次宣传活动,又拍了两套平媒写真,再有就是一些零碎的采访和网络广告拍摄任务,全程由弎子操持安排,感觉除了耗费时间之外,一直都很轻松。
至于萧潇,似乎在阮暮灯外出跑通告的时候,一个人去见了古先生两次。他们密谈的内容不为外人所知,只是阮暮灯猜测,应该和失踪的“白意鸣”有关。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这师徒两人的生活平静又舒坦得简直跟小夫妻的新婚蜜月似的,独处的所有时间几乎都黏在一起——阮暮灯原本那间客卧,从两人回来那天起,新换的床单就从来没有睡过人。
这日周末,萧潇又是一夜好梦,睡到早上九点半,他半梦半醒间伸手往身边摸了摸,果然半张床已经空了。
萧潇打着哈欠爬起来,揉着酸痛的腰腿到浴室里洗漱,站在镜子前一看,果然看到脖子和前胸皮肤上又新添了三两处齿印和吻痕。
“奇怪了……明明是属小猪的,怎么却跟狗崽子似的爱咬人呢?”
他一边扣好敞开的睡衣前襟,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道。
洗漱完毕之后下楼一看,果然看到他家会咬人的小猪已经做好了培根煎蛋三明治,正用个小罩子扣在餐桌上,旁边还有一壶冰镇的港式冻鸳鸯,只是阮暮灯人却不在客厅里,不知上哪儿去了。
萧潇在桌边坐下,很快吃完了桌子上留给他的早餐,然后溜达着在屋子里寻人。
五分钟后,他在天台找到了自家徒弟。
阮暮灯正穿着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和一条紧身的七分长练功裤,站在阳光下晾晒刚洗好的床单和被套,听到身后开门的动静,回头朝萧潇微笑问道:“桌子上搁的早餐,你吃了吗?”
“嗯。”
萧潇应了一声,走近几步,就着初秋上午明媚的艳阳,仔细地看阮暮灯背上的烧伤痕迹。
因为做了植皮手术,而且青年体质和恢复能力确实很不错的缘故,他背上那大片狰狞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只留下仿如蝶翼形状的不规则的边缘轮廓,还有网格状排布的细细长长的肉粉色凸起的瘢痕。
“这里,还会疼吗?”
萧潇伸手摸了摸阮暮灯的背脊,感受着指腹皮肤触及到的凹凸不平的痕迹。
“不疼了,而且也不影响活动。”
阮暮灯笑着甩了甩两臂。
其实动作幅度特别大的时候,他还是能感受到背上疤痕处传来的些许牵拉感的,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正常活动,甚至不妨碍他舞刀弄枪,阮暮灯觉得,就不必跟萧潇提起了。
“我向古老爷子要了些祛疤的灵药。”
萧潇伸长胳膊,往前一趴,整个人贴在了阮暮灯背上,“今天晚上开始就帮你涂上……”
第 109 章、十二、玉蝉02
这日阮暮灯没有通告; 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给屋子来了个大扫除; 萧潇则抱着个大罐子,里面装了某人手工烤制的曲奇和海苔脆饼; 边啃边跟在旁边瞎转悠; 偶尔作指点江山状下手折腾两下; 净给帮倒忙。
中午时秋老虎尤其明显,太阳直晒之下; 窗玻璃摸上去都是烫手的。
天气炎热的时候; 人就没什么胃口,阮暮灯也懒得做什么复杂的吃食; 弄了大盘的鸡丝黄瓜凉面; 加了许多萧潇爱吃的麻酱和一大勺辣酱; 两人就这么凑合着对付了一顿。
午饭后萧潇提出想要出门一趟。
“我这头发真该剪了,太热太麻烦了。”
他揪了揪脑后松松系着的马尾辫儿,对还在洗碗的恋人抱怨自己快要垂到半腰的长发。
“还有,书房里符纸、蒙石和红绳的存货都不多了; 顺道去金水街补点儿材料吧。”
于是两人下午便一起出了门。
萧潇没把弎子叫来; 而是自己开车。
两人先去了趟美发沙龙; 花了两小时,将萧潇长发披肩的古典造型,恢复到了从前刚刚过耳的长度,然后开车穿过半个城市,来到专门贩卖古董文玩的金水街上,寻么着相熟的店铺; 买了不少常见的罕见的术法符咒材料。
只要不是在摆满地摊的街口区域,即便是在节假日里,金水街深处依然没有多少人流量,只有稀稀疏疏几个慕名来见识古董街风情的游客,以及偶尔遇上的扛着相机拍老街景的摄影爱好者。
在这儿逛的时候,阮暮灯基本不用担心会被人认出,于是他只扣了顶太阳帽、架了副浅色墨镜,装成外地游客的样子,大大方方陪着萧潇走街串巷。
两人一直逛到日暮时分,才从金水街里出来。
“怎么一口气买那么多东西?”
尽职尽责地充当跟班和壮劳力的阮暮灯,提着大包小包好几个袋子,掂了掂手上足有小二十斤的重量,忍不住开口问旁边两袖清风的自家师傅。
“嗯……有备无患嘛。”
萧潇解了车锁,打开后备箱的门,让阮暮灯把手里提的袋子,连同一块没有雕刻的白色大理石毛胚,全都放了进去。
两人坐好之后,汽车发动,开始往回程的方向开。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萧潇驾驶着汽车,靠左车道汇入了二环高架的车流中。
“什么问题?”
阮暮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向萧潇专心开车的侧脸。
“你说,萧宁他既然连用了三十多年的‘白意鸣’的身份都会放弃,那他什么还要特地回到A市来呢?”
萧潇语气平淡地提起“萧宁”的名字,一点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模样。
“……也许,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像以前那样生活了?”
阮暮灯从前一直把白意鸣当成值得尊敬的前辈和朋友,还曾经暗戳戳地对他和萧潇过往的情谊有过那么一丝羡慕嫉妒。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变故,他才惊觉自己对那人的所有了解,都是基于对方刻意演出来的,想要留给别人的表面印象而已。
毕竟是活得比萧潇还要久,修为手段也更加厉害的人物,就凭阮暮灯这点儿道行和见识,想要猜透萧宁的心思,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你还记不记得,我应该曾经告诉过你,‘白意鸣’体质特殊,并不合适学道这件事?”
萧潇摇了摇头,否定了阮暮灯的猜测。
“事实上,当年白家那对双胞胎出生的时候,弟弟被稳婆抱出来那会儿已经没有呼吸心跳了,听说是在娘胎里就不行了。”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讲起三十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我正好人在白家,受双胞胎父母的再三恳求,又看到宝宝身体还有一丝热乎气儿,就用金蛇匕首划破手腕,用我的血画了阴阳引,试着给小婴儿招了魂……没想到,人确实是救活了,只是里头的芯子却不是那夭折的婴儿,而是一直藏身在金蛇匕首里的萧宁……”
这段前尘旧事,阮暮灯也从白家姐姐白凤雏那儿听说了个大概,只是第一次听萧潇那么详细的提起。
他没有打断萧潇的铺垫,让他把话仔仔细细说完。
“虽然说萧宁夺舍了双胞胎弟弟的肉身,但‘白意鸣’这个身体,的确是胎死腹中而后复生的中阴身还魂体质。”
阮暮灯点点头,似乎猜到了萧潇的意思。
“你知道,虽然极罕见,不过但凡是出生时即为中阴身还魂的新生儿,天生阴盛阳衰、八字极轻,而且多半终身自带阴阳眼,基本上就是各路阴魂怨魄最喜欢纠缠的类型了。如果没有懂行的人替他们‘镇命’,那几乎都只有早早夭折的结局。”
萧潇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白家毕竟是刺猬仙家出马,祖宅的高墙深院里不知道供养了多少‘东西’,所以才会将小时候的‘白意鸣’送到我这儿教养。还有,除了一些自保的手段之外,我也几乎没有教过他其他的术法,也是考虑到他体质太虚太阴,实在不合适修道的缘故。”
阮暮灯想去萧潇曾经说过白意鸣陪他过年的事,就感到心头一阵酸楚难耐。
“只不过即使你不教,那人皮囊里的灵魂也懂得道法降术就是了。”
“是啊,他本来也不必我教。”
萧潇自嘲般讪笑一声,在红灯前停下车。
“不过,即使萧宁本来就懂那些,但他新换的这身皮囊,确实因为阴气太盛,不适合修习本质偏阳罡的天师道……而如果他不用道术,改用降术呢?”
他侧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阮暮灯,朝自家徒弟提问。
“降术的原理是逆转阴阳、以邪掩正,用凶、煞、阴、怨之气来伤人甚至致死。”
阮暮灯想了想,回答道:
“既然是逆天而行的邪术,那么肯定没有体质越阴,反而越合适习练的道理,相反的,修习降术的人,常常会被阴气邪气反噬自身,越是厉害的降术师,越是短命早死……”
他看向萧潇,做了个结论,“既然连那些身强体健的降术师都逃不过反噬,萧宁用的还是体弱阴虚的中阴身,每次施法以后,对身体的负担应该更大才对。”
“没错,就是这样。”
红灯转绿,萧潇踩下油门,朝前开去。
“确实,我想萧宁应该也知道,如果不想早早死于术法反噬,把他好不容易才获得的肉身糟蹋废了,那么他就应该继续伪装成‘白影帝’的普通人身份,尽量减少甚至一直不要用降术才对。”
他低低哼笑一声。“既然他现在敢就这么放开来用了,怕不是已经找到了什么抵消反噬的方法,或者……”
萧潇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或者,是他找到了比‘白意鸣’更合适的肉身也说不定……”
听到自家师傅的推理,阮暮灯心头一跳,想到了曾经先后寄生在沈蕊和李小雅身上的,肉蛆模样的自称元朝公主的古墓怨魂。
当时“李小雅”从自己体内掏出的蛆虫,被一个突然冒出黑衣男子带走了。
现在想来,其实元宵晚会那晚,能清楚知道事态发展的,除了拥有耳报神的李小雅,还有萧潇、周涵和他本人之外,就只有一直和萧潇保持着通话的“白意鸣”了。
——只可惜那么大的一个破绽,当时根本无人怀疑,现在才来马后炮也无济于事了。
“所以你怀疑,萧宁回到A市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阮暮灯转头问萧潇。
“嗯。”
萧潇点点头,又朝副驾驶手套箱的方向努努嘴,“那儿有张照片,你自己拿出来看看。”
阮暮灯伸手,从里面摸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长焦镜头的偷拍照,画面中心的主角,却不是他以为的“白意鸣”,而是一个二十多岁,染着一头非常显眼的银蓝色长卷发,身穿紧身黑白套裙的年轻女子。
他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女人,我之前见过!”
“嗯,对,你确实应该见过。”
萧潇回答:“根据出入境记录,她之前曾经去过港城,后来有人翻查过殡仪馆的监控录像,当时大闹程云天遗体告别式的人里头,就有她的一份儿。”
他说着,飞快转头瞥了自家徒弟一眼。
“古老爷子那边查到,这姑娘最近一直在A市及周边地区转悠,似乎在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的样子……他们怀疑,这姑娘应该是萧宁的人,正在替她的主人办事。”
“原来如此。”
阮暮灯彻底明白了。
“所以你说的‘有备无患’,是在防备着萧宁也在A市,会使出什么手段对咱们不利啰?”
“嗯……其实如果萧宁真想对付我们,就凭我和他之间的差距,怕是多半防不住的。”
萧潇坦率地对自家徒弟揭了底,“只能尽尽人事,好歹做些准备罢了……”
这时,车已经开到了距离两人所住的复式公寓小区约莫只剩十分钟车程的地方,天色也已经完全黑透了。
“对了,你是想到家了随便煮点儿吃的,还是干脆在外头吃过了再回去?”
萧潇一边将车子驶进一条地下隧道,一边想起一个关乎民生的重要问题。
“那就回去随便煮点儿吧。”
阮暮灯琢磨着冰箱里的存粮,想到可以做个什锦炒饭什么的。
“那行……”
萧潇刚要笑着答应,眼前骤然一花,似有什么反光的小东西一闪而过。
——下一秒,坐在前排的两人都同时看到,有一个体型非常巨大的黑色物体,突然从天而降,“咣当”一声巨响,猛然砸落在了他们的车前盖上!
第 110 章、十二、玉蝉03
无论是谁; 但凡遇到这等重物从天而降; 而且还整整好砸在车头上的事情,都肯定要被吓个够呛。
即便萧潇活了几百个年头; 心理素质远超常人; 可是突然来这么一下; 他也本能的踩下刹车,手打方向盘; 朝着路旁的减速隔离带撞了过去。
万幸A市交通一向不怎么顺畅; 因着车流量过大,市区车速最多也不过十几二十公里; 即便是突然转向刹车; 制动也不困难; 相对的冲击力也在不会令人受伤的范围内。
只是即便车速不快,可由于车距也近的缘故,跟在他们后头的车全都刹车不及,叮叮咣咣一连追尾了六七辆; 长长地排成一串; 堵住了半条隧道。
“卧槽; 前面的那辆SUV到底怎么回事!”
已经有追尾的车主怒气冲冲下了车,两手叉腰作茶壶状,杀气腾腾地朝着萧潇他们的车奔来。
“你在车里坐着别下来,帽子和墨镜记得戴好了。”
这隧道可是人车两用的,中间通车,两边走人; 这会儿已经有不少围观群众驻足围观,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萧潇生怕自家这已经出了点小名的徒弟被好事者认出,再不负责的在网上爆料,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来。叮嘱阮暮灯别出去之后,才独自推开车门下了车,去查看车祸的情况。
因为车速不快的缘故,他的SUV只撞弯了前挡杆,后头几辆追尾的车情况也差不多,都是不算多严重的磕碰或者剐蹭,完全可以交给保险处理。
然而比起碰撞造成的损伤,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这起车祸里最奇怪的,要数萧潇车前盖上那个又深又大的凹坑。
“啧啧啧,奇了怪了,兄弟,恁这车前盖是咋整的?”
跟在萧潇后头的一辆车的司机,是一个长相十分社会的高壮中年人,在等待交警赶来现场的间隙,他叼着烟拍了拍萧潇的肩膀,手指着车前盖上那明显的凹坑,用浓厚的东北口音说道:
“就这模样,要不是在隧道里,俺还以为有人跳楼给砸你车上了!”
“可不是嘛。”
萧潇发出一声哼笑,不着痕迹地抬头,瞥向隧道圆弧形的拱顶。
那顶部墙壁一角有一块灰黑色的污渍,形状甚为不规则,乍看约莫有一米多长,仔细琢磨,还能分出尖吻长尾以及四条腿的模糊轮廓来。
“妈咪妈咪!”
这时围观人群里传来一个小女生稚嫩的童音,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被一个中年妇女抱在怀里,仰头睁着一双青稚童真的眼睛,指着萧潇的车说道:
“刚才天上跳下来一只黑色的大狗狗,落到叔叔他们车上,然后‘嗖’一下又飞走了!”
小女孩声音脆嫩,说的内容又十分匪夷所思,引得旁边一众吃瓜群众和几个司机都转头去看她。
小姑娘的妈妈见她们从看热闹的变成被围观的,顿时觉得尴尬非常,连忙呵斥了女儿几句,也不再停留,抱着孩子就匆匆走了。
“呵呵……”
长相十分社会的东北汉子闻言,表情僵硬地干笑两声,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指间夹着的香烟随即抖落一截烟灰,“这特么是闹鬼了吧……”
他转头看向萧潇,一脸诚恳的说道:“兄弟啊,俺看恁这样可不成,赶紧去城隍老爷内儿烧柱香吧!”
萧潇点点头,似笑非笑地最后扫了眼隧道顶上的黑影,朝那自来熟的东北汉子回道:“可不是嘛,我这八成是被缠上了吧!”
阮暮灯坐在车里,脑中琢磨着那砸落在他们车前盖上,又骤然消失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十分确定,刚才他并没有开慧眼,如果那是公路上十分常见的,死于车祸不能往生的地缚灵一类的怨魂,照理说,在没有慧眼的状态下,他应该是看不见那些的。
可是阮暮灯十分确定,刚才确实是有东西突然蹿出,又飞快的消失,才导致了这起意外的发生。
——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阮暮灯眉心紧锁,看向车外,他听不到外头的对话,也不知涉事的司机们到底交涉得如何了。但萧潇却像心有灵犀一样,正好在这时候回了头,和他视线相交。
于是阮暮灯就看到,他家师傅朝自己笑了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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