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再给爷笑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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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我变了吗？”
　　“王爷。”西风玉祖打断他，道：“你不该问这个问题。”
　　“什么？”
　　“你竟然如此疑我。”
　　“我……”
　　“王爷。”西风玉祖看着他，道：“你可信过我？”
　　“我……”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你为何就是不听话？”
　　“阿祖……”张跳跳急道：“我信你，我也听话……”
　　“可你也疑我。”
　　这么笃定的一句，让张跳跳说不出话了，没错，他每次都说听话，可每次都不够听话，他说着信他，可……他也在骗他……这些他都说不出口，半晌只有一句意义不明的呼唤：“阿祖……”
　　西风玉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阿祖……”
　　张跳跳看着那张脸再次没有了任何光彩，又像初见时那般沉寂冷漠了，心中一惊，他看着那双冰棒一般的眼睛，唤道：“小玉儿……”
　　“王爷……”
　　他应了。
　　张跳跳笑了。
　　“王爷，你回来吧……”
　　“什么？”
　　“你听话，回来吧。”
　　张跳跳看着那双模糊的泪眼，心口一痛。
　　这是电击带来的刺激痛，这个感觉太熟悉了！张跳跳懊恼不已，看着熟悉的手术室。
　　“醒了？！”
　　醒了吗？这回竟然醒了吗？
　　“再观察观察，没问题就可以转出ICU了。”
　　“恭喜陈医生，这场手术完成的太漂亮了！”
　　“过奖。”
　　一群医生护士们道贺去了，张跳跳一个人躺在病房，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只是做了一场梦？他看着一滴滴降落的点滴，十分茫然。
　　他怎么了？
　　被十几个人群殴一顿，他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啊。冰棒又怎么会噎死人？马路牙子很胳人，小卖部的老板娘……
　　他想不起那老板娘了，也想不起第三个同桌，也再不想吃冰棒了，因为一想起冰棒，他就会痛，全身都痛，连骨头都在痛。
　　我怎么了？张跳跳问自己。
　　这太不像原来的他了。
　　他做了一场梦，那个梦很长，又很短，很真实，又很玄幻，很痛也很殇，可那只是梦。
　　然而现实世界里，没有西风国，没有西风祖，也没有西风玉雪……那个这些都有的地方，却没有他张跳跳。
　　西风玉祖呼唤的是他的王爷，那个王爷是西风玉雪，而不是张跳跳。


第22章　一、痛也是一种情感


第四部
　　一、痛也是一种情感
　　张跳跳很久不做梦了。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作为一个有幸成为医学实验品的小混混，他觉得现在的日子也不错。
　　后来他才听说，手术的过程比较凶险，他们好几次都差点无法匹配。
　　哦，对了，忘记说了，他经历的那个，是一个换头的医学实验。原因嘛，很简单，那天他在马路牙子上被打狠了，全身上下只有头还能用了。
　　至于另一位么，出了一场非常遗憾的车祸，只有头坏了。
　　这两个尸体被送到同一个医学怪咖手上，陈医生就大干一场，把这头和身体搞到一起去了。
　　至于具体的过程……额……张跳跳看着手术的录影带，还是觉得很恶心。
　　太淡定了是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张跳跳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晓得究竟发生过些什么，但是，他已经不会惊讶了。
　　因为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让他动容了。
　　这样子把两个人的身体连在一起，依然让他觉得像是假的一样。他对着镜子摸着这副身体，看着自己的脸，说不出的怪异感。
　　简单来说，他摸着现在这幅身体，总觉得是在摸别人。
　　这感觉相当诡异。
　　却又十分熟悉。
　　他也无法确定这种情况，到底好还是不好。然而，有什么关系呢？原装的时候，他就没有什么归属感，何况现在不是原装货了！
　　头是混混的，身体是个穷学生的，肇事司机跑了，好在陈医生有钱，养他，不，养他们。
　　而他……不，而他们只要做可爱的小白鼠，提供相应的数据，随时上机器就可以了，多么惬意的人生啊！
　　可是……
　　张跳跳看着陈医生家的后花园，园子里有一缸睡莲。这睡莲，总是让他觉得痛，他却忍不住就看着它。
　　他不知道痛的到底是自己，还是这身体。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脑子在痛，还是这颗心在痛。
　　他经常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这身体原来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故事呢？会不会像他一样，其实什么都没有，没有父母没有家，没有女朋友吗？
　　想到女朋友，张跳跳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很精致的脸。
　　那是谁？
　　名字似乎就在嘴边，他却唤不出口。
　　他不认识这么好看的人，这个人大概是这个身体的记忆吧！
　　例行公事一般，他又站在有监控的房间里，那是他每天都需要去的地方。陈医生说测试身、心、脑、神的契合比其他那些物理条件更加重要。
　　重要吗？
　　张跳跳不懂。
　　如果原本的他，所拥有的这些机能就配合的足够默契，他也不会因为一根冰棒就被打得只剩头了。想起那根噎死他，不对，那根害他被打残的冰棒，张跳跳的脑子顿了一下。
　　那时候他的脑子分明在想要先拿冰棒，可身体却打架去了，那时候的神，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而心更是莫名其妙的在旁边看笑话！
　　契合？简直就是开玩笑！
　　是不是这些读书人都这么神经质？
　　奇怪，为什么他用了都？难道还有他认识的谁也这么神经质过吗？
　　他甩了甩头，开始新的测试。
　　兴致这种事，如果成了例行公事，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张跳跳说不清楚，反正他的脑子里很空，这个身体却很不一样。
　　简单来说，就是他的脑子很清醒，甚至觉得索然无味，任何一种刺激都引不起他的冲动。
　　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
　　这是心在控制吗？他说不清楚。陈医生说，这是失败的手术，因为性才是人生的主题。
　　可他这个合成体却无法享受自然生理带来的乐趣。
　　乐趣？
　　张跳跳一边超无聊的打了个呵欠，一边继续对着显示屏。他经常觉得这个身体不是他的，相反，他必须好好伺候它，给它穿衣清洁喂饭，等等。
　　这很麻烦。
　　陈医生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人，无奈的摇头。合成体依然身是身，心是心，脑是脑。
　　他原以为最简单，最容易通过的一项测试，没想到成了不可逾越的坎。
　　这个合成品是个零件各不相干的残次品。
　　他放弃了这项测试。
　　“张跳跳。”
　　“陈医生。”
　　“今天感觉如何？”
　　“和以前一样。”
　　“没有任何不适？”
　　“没有。”
　　“昨晚睡的好吗？”
　　“好。”
　　“早餐满意吗？”
　　“满意。”
　　“中午想吃什么？”
　　“都可以。”
　　“想出去吗？”
　　“不。”
　　“有什么想要的吗？”
　　“没有。”
　　又是这样千篇一律的回答。
　　陈医生叹了一口气。
　　对什么都没有想法的人，怎么能算是活着呢？人类活着，并且在不断努力，不停进步，不就是因为人类有各种各样的渴求和期望吗？！
　　可是张跳跳什么都不要！
　　那副身体的对于生的渴求比那颗大脑的强烈的多。
　　他的身在动，心在跳，大脑在运转，但是他的神……
　　张跳跳的精神是死亡状态。
　　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契合。
　　张跳跳并不知道陈医生给他的医学判定，下了机器后，他又一个人走到后花园，静静的盯着那一缸睡莲发呆。
　　陈医生说，痛也是一种情感。
　　他安静的看着那洁白的睡莲，体会着痛这种情感。为什么明明知道会痛，还要过来享受？张跳跳觉得自己变得很矫情，不，是变得很自虐，然而，不受控制。
　　一株莲花而已，怎么就如此吸引他！
　　陈医生找到他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他那一脸泪水。
　　“怎么了？”
　　“你的脸……”
　　张跳跳抬手，这才发现，原来淌了一脸的泪。他挤了个笑在脸上，眼泪却更多了。
　　“张跳跳……”
　　“陈医生，我很好。”
　　“你不好。”
　　“我很好！”
　　“你不好！”
　　突然的大吼让张跳跳鼻子一酸，为什么要凶我？他难得的委屈了，脑海中却重复回荡着一个声音。
　　“你不该问……”是谁在说话？
　　“回来……”是谁在呼唤？
　　“听话……”又是谁在交代？
　　“张跳跳！”陈医生的唤回走神的人。
　　张跳跳一惊，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正一脸担忧看着他的陈医生，道：“陈医生，我很好，谢谢你。没事的话，我回房了。”
　　“有事。”
　　陈医生看着那孤独的背影，喊了一句。
　　张跳跳停下脚步，扭头看说话的人。
　　“有一台新的仪器，你试试。”
　　“好。”
　　“你不问问是什么仪器吗？”
　　“有什么关系呢？”
　　这冷漠的回答，让陈医生的心一沉。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多事的救了不该救的人。
　　张跳跳站在一边等着陈医生带路。
　　陈医生走在前面，张跳跳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实验也好，试验也罢，张跳跳都无所谓。有事他就做事，没事他就发呆，这样混日子，又是为了什么呢？他说不清楚。叫他回去的人又是谁呢？他也不知道。只是跟着陈医生，准备下一个实验。
　　张跳跳很淡定，陈医生却不开心了。
　　走到楼梯的拐角时，陈医生忍无可忍，猛的转身将张跳跳推压在墙角。
　　“……”
　　医生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具，冰凉的贴着张跳跳的颈脖。陈医生威胁着张跳跳，那模样让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而害怕，会感受到死亡的靠近。
　　可张跳跳却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这正常吗？


第23章　二、王爷可是后悔了
　　二、王爷可是后悔了
　　“陈医生？”
　　他不仅沉默的看着他，还傻乎乎的问他，大有一番在街上遇上抢劫的人，他却先问“劫财还是劫色”的势头。
　　陈医生很生气，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回答劫财，这人会把□□密码给他，如果他说劫色，这人会立刻躺平，还提醒他要记得安全措施。
　　这个合成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狠了狠心，扳着张跳跳的肩膀将他推到台阶的边缘。
　　“……陈医生？”
　　他没有理睬张跳跳的疑惑，咬着牙，狠心一推。
　　没有任何欲望，也没有任何恐惧的人，怎么能算是活着？这依然是两具尸体。
　　他一把将这人推下台阶。
　　不怕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活无所谓。
　　张跳跳懵了，他从来没想过又会被人推。
　　为什么是又？
　　他的脑海里出现另一个人，他着急了：“为什么？”
　　他看着那双冰棒一样的眼，舍不得闭眼。他唤了一个名字：“阿祖……”
　　他重重的摔到台阶下，“咔嚓”一声脆响，应该断了哪里的骨头，应该很疼，因为他满脸的泪水。
　　不是全无希望！还会呼唤，还会记忆，这人还能活。
　　这个意外发现，让陈医生很满意，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跑下楼，刚准备喊他，却发现这人苦着一张脸。
　　这一幕很眼熟，取骨髓匹配那天，他也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
　　那天在手术台上，他也是这么问。
　　这不是在问他，所以陈医生回答不了。
　　“为什么不要我……”
　　陈医生弯腰，把断了腿的人抱起来，转身就往医护室跑。
　　“阿祖……”
　　张跳跳沉浸在自己的殇中，随着那脱口而出的一声呼唤，那些被他刻意封存的记忆，一段段一片片的飞了回来，这样的冲撞让他的精神震荡不已。
　　他把自己埋在枕头里，不看任何人，他蜷成一团，困兽般舔舐着被抛弃的伤口。
　　“你不该问这个问题。”
　　“你竟然如此疑我。”
　　“你可信过我？”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你为何就是不听话？”
　　“王爷，你听话，回来吧……”
　　阿祖……
　　可是阿祖的王爷，是那个跩破天际的西风玉雪，而不是他张跳跳。
　　阿祖……
　　即便如此，只要……
　　阿祖，你再给爷笑个，爷就听话，回到你身边，哪怕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张跳跳，他只是那个西风玉雪……
　　可他的脑海中有各种各样的西风玉祖，安静的，沉默的，生气的，瞪眼的哭泣的甚至是在他怀中崩溃迷乱的模样，却没有一张是他微笑的脸，他连嘴角都没有拉过一下。
　　阿祖没有对他笑过，阿祖只对他的王爷笑。
　　这个认知让张跳跳难过极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那点期许，像从高空摔下的水晶，碎成渣子，蹦得到处都是。
　　他带着悲伤，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梦里他又见到那个人。
　　他对他笑了一下。
　　“阿祖……”
　　“王爷……”
　　他也对他笑。
　　“王爷……”
　　“小玉儿……”
　　小玉儿笑了，然后玄幻了。
　　在梦里，他看到了春意盎然，看到了万物复苏，他看到了色彩斑斓，看到了死灰复燃，他看到吟唱的梵音字符，看到金光闪闪的符咒，他看到那碎成粉末随风飘散的“西风祖邸”门匾，他看到佛光普照，阿祖看着一株待放的白玉莲，轻轻一笑。
　　然后他看到他开花了。
　　谁是谁的小玉儿，谁是谁的阿祖，谁是谁的王爷，谁是谁的佛咒？
　　“阿祖……”
　　“王爷，回来吧……”
　　“小玉儿……”
　　“王爷，你听话……”
　　“阿祖……”
　　西风玉祖蹙着眉头，却对他绽了容颜。他明明在笑，眼角却带了泪：“王爷，我不曾害你……”
　　张跳跳看着那悲伤的笑脸，整颗心都揪痛起来。他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的阿祖有如此难过的表情！
　　他难过，他难受，他暴躁不已，他讨厌那个西风玉雪，恨不得杀了他！他的脑海中却从初见时的怔愣开始走马灯般闪现不止。
　　那篇篇一幅幅，都是西风玉雪和西风祖。
　　“你叫什么？”
　　“西风祖。”
　　那时初见，西风祖不经意一笑，西风玉雪茫然迷失。
　　“殿下请回！”
　　“砸了你的门匾，给你换个新的。”
　　“殿下请回！”
　　“你若敢毁了这匾，我便拆了你这院子！”
　　那时再见，西风祖赤目怒瞪，西风玉雪洋洋自得。
　　“我要西风祖，太子位给大哥。”
　　“你若后悔，记得告诉我……”
　　“我要你。”
　　那时交换了玉扳指，西风祖闪了目光，西风玉雪要的决绝。
　　“西风玉雪！你何故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算什么？我要上天，谁敢拦我？”
　　那时他强硬乖张，西风玉祖苦口婆心，西风玉雪疯魔难定。
　　“御书房的笔墨？小玉儿，你是我一个人的小玉儿。”
　　“我不仅仅是你的小玉儿！”
　　“可他不配被你守护！”
　　“那是你自己让出的皇位！”
　　这样直白的口不择言让西风玉雪怒了，争吵让两个人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西风玉祖，你很好！”
　　“王爷可是后悔了？”
　　“后悔！本王悔不当初！”
　　“王爷再说一次！”
　　“西风玉祖，你二人打从一开始就冲着这皇位而来吧！”
　　“西风玉雪！你混账！”
　　“你我恩断义绝！”
　　“说断就断？你想得美！”西风玉祖怒不可遏，招手念诀，化出一把宝剑，直取西风玉雪颈上。
　　西风玉雪恼怒不已，祭出双刀，连番攻击，二人在御书房中大打起来。
　　“西风玉祖，你朝秦暮楚，朝三暮四，当初就该让你好好读读女戒，叫你知道什么是从一而终，什么是美德！”
　　“这话正是我要教你的！西风玉雪，做不了君子提前说一声！不过就是个二刀子，还妄想一飞冲天！”
　　说着，西风玉祖一剑劈开迎面而来的双刀，西风玉雪气急，大吼一声弃了兵器，向西风玉祖扑过来，耍起了霸王拳。
　　“我的兵器是双刀，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废话，吵架讲什么道理？”
　　“你要是用双剑，不也是二？”
　　“我不用双剑，可你是二刀！”
　　“小玉儿，你太过分了！”
　　“你才过分，你一家子都过分，你爹你哥都过分！”
　　西风玉雪一仰，看着已经当了皇帝的大哥，郁闷无比的吼道：“都是你！”
　　皇帝假装没听到，侧坐在龙椅上。这二人打架，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参与的世界。
　　“我要分手，你给我赐婚！”
　　皇帝堵了一下耳朵，这事他做不了主。
　　西风玉祖也弃了兵器，一个箭步冲上去：“你敢！”他扭头冲着皇帝吼：“你敢赐婚试试！”
　　果不其然！皇帝仰头看了一个御书房顶上的窟窿，颇无奈。
　　“有什么不敢的？太尉家的小女儿，我看就很好，温婉可人！”他刻意咬着最后四个字，眼神充满挑衅！


第24章　三、我们分开一段日子
　　三、我们分开一段日子
　　“哼！”西风玉祖一听这话，更是怒的邪气迸发。只见他双手握拳，随口一念，凭空扯出一份卷宗，道：“太尉家的小女儿？西风娴？”
　　“怎样？”
　　“你说呢？”西风玉祖说着，伸出白玉的手指，放入齿间。
　　“你要干什么？”
　　白玉的人不理惊讶的人，白玉的手指瞬间带上血痕，他挥手在卷宗一划。
　　只见那卷宗上的名字如分散的灰尘，带着血气消失不见。
　　竟然如此决绝！张跳跳震惊不已。
　　“你要分手，我不同意，你让圣上下旨分手，我还是不同意，你就让圣上下旨赐婚。”
　　“他给你许一个姑娘，我就毁一个姑娘，然后，除了我家里的几个妹妹之外，一夜之间，她们全都被许了人家了，京城再没有适龄的姑娘了。”
　　可他看到的事实却和阿祖说的完全不同！这哪里是说说的故事！他从来没有想过，阿祖所谓的毁一个姑娘，就是让她的名字从生死簿上消失！
　　张跳跳不仅震惊，更多的是恐惧，恐慌，是害怕，阿祖有一双冰棒一样的眼睛，也有一颗冰棒一样的心，决绝的让人不敢再靠近。
　　生怕不知何时，也变成烟消云散的粉墨。
　　御书房外卷起一层层厚重的乌云，突然之间雷声轰鸣，震得殿中那看风景的人一缩，蜷在龙椅里。
　　另外二人却无动于衷。
　　西风玉雪瞪大眼睛看着疯魔的人。
　　西风玉祖瞪着冷目，凝视着不可置信的人，道：“还有谁？”
　　“你！”西风玉雪指着西风玉祖说不出话。
　　又是一声巨雷，带着可怖的闪电，冲向御书房上。
　　“西风玉雪，你可是后悔了？”
　　“我……”
　　“你若后悔，只要告诉我，我便还你天下。”说这话的人带着肃穆，那一双玉手带着的鲜红变了颜色，这是入魔的征兆。
　　可惜那时的西风玉雪并不知道。他只是拧着眉，看着眼前的人，迟疑了一瞬。
　　云层中似有千军万马，奔腾着呼啸着冲向这御书房。
　　西风玉祖冷哼一声，道：“天下与我，你要哪个？”
　　西风玉雪没有回答，反倒看向一旁数天上的飞雀的皇帝：“我去戍边。”
　　雷鸣闪动在那一瞬间全都静止了，像是突然被人按了暂停键，所有的一切都静了，静的可怕。
　　张跳跳看着迟疑不定的人急的发疯，他冲撞着无形的屏障对西风玉祖大喊：“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我信你！”
　　为你死我也愿意！
　　可御书房里的三个人都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他只能使劲锤着自己的胸口，以缓解那愤懑不已的拥堵，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西风玉雪刺伤他的阿祖。
　　“西风玉雪，你很好！”
　　“小玉儿，我们分开一段日子。”
　　“王爷走好。”
　　西风玉祖怒抬双手，瞬间收了无相卷宗。怒火中天，他挣飞了发髻中的玉簪。他抬手一招，玉簪飞回手中，他扯着西风玉雪的袖袍，以玉簪为利箭当场一划，道：“你我就此恩断义绝。我再也不是西风玉祖。”
　　这一刻，所有的禁锢刹那间成为笑话，千军万马狂涌而来，奔袭而至，雷鸣直逼两人的耳膜，闪电冲着二人的头顶打了下来。
　　眼看着两人就要遭受雷击之刑，西风祖抬手一挥，甩出手中的玉扳指，转身消失不见。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电闪雷鸣也消失不见。
　　走马灯已经停止，画面定格在御书房。张跳跳看着御书房中剩下的两个人，半天的说不出话。
　　“你不孝。”他气死了爹，他要西风祖，弃了西风国的万代千秋。
　　“你也不孝。”他违了命数，走下佛龛，不仅谈恋爱还入魔杀人。
　　两个大不孝，会不会被天打雷劈？
　　张跳跳看着带走天刑的人，和怔着发呆的人，更是着急：“西风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