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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昔人,不是昔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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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般,步伐潇洒的朝枯树林另一侧行了去。
直觉告诉泰恒,那人操纵了夫殷的身体。
“你怕什么。”这人笑道,“我已护了你许多次了,总不至于现在才来害你,你也是知晓一直有一人在帮你,才会输给跐琊,弄来一身重伤,故意引我出来的不是吗?”
方才那处碎了一地尸体内脏,高树上倒的确挂了个凶兽跐琊的头颅。
他走到一处寒潭边,掬起水开始洗脸,猩红的颜色顺着指缝里的水一起流下,淡入潭中。夫殷脸上有伤,他处理得也极小心,虽是他在操控身体,却仍舍不得让这具身体多一丝疼痛般,花费了许久时间,才将脸上彻底洗了个干净。
他蹲在潭边,唇角带着笑意,看水面渐渐平静,伸手在水上一拂,潭中倒映出的脸便有了另一个表情。
他问:“还在害怕?”
夫殷半是惧怕猜疑半是好奇纠结的看着他,“你究竟是谁?”
他想了想,将一句“我便是你自己”咽回肚中,答了句:“如果你愿意,可以唤我一声哥哥。”
夫殷气道:“谁要唤你哥哥!”
那人笑道:“我知你有个哥哥,名唤长褚,他宠你护你,你唤他哥哥,我也愿意宠你护你,更别说我已救了你数次,只要你肯喊我一声哥哥。”
夫殷听出他话中调笑之意,愈发生气,“你休想。”
那人挑挑眉,“胆子大了,方才还吓得直哭,现在居然敢凶我了。”
夫殷一窒。
“好了不气了,是我不该吓你。”那人信手摘了朵落花,温柔的放在了水面倒影的发间,“我知你怕痛,眼下我先替你处理处理伤口,你睡一睡罢。”
他手掌又在水面一拂,搅皱了湖水。
夫殷再无声息,那人脱了脏污破乱的衣裳,解了头顶歪斜的发冠,坐在水边清洗起伤口。
泰恒怔然看着,满脑疯狂涌入的信息几乎要逼疯了他。
他从未想过盈冉与夫殷会是同一人。
既如此,他在魔界遇到的哑巴魔君是何人?天罡池边与他互诉衷情的又是谁?夫殷持剑取走的又是谁的性命?
泰恒立在一侧,待那人彻底清洗处理过一番、移步要走后,他才猛的回过神,头昏目眩的跟了上去。
夫殷在这片荒芜之地中待了许久才自一处阵眼中回了瀛洲界。
那处地界除却凶兽鬼怪,他能说话的人只有一个疑似自己心魔的人,纵然他再抗拒,这人不曾伤害他甚至始终在保护他的事实也摆在了眼前,时日推移,夫殷便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甚至在回到瀛洲界后,他也未曾告诉前来探望自己的哥哥姐姐们这人的存在。
入夜后夫殷会与他悄声说些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你那两个婢女的名字取得当真好。”那人话中带笑,问他:“你心悦何人?”
说到这问题,泰恒也不禁好奇起来。
夫殷羞道:“胡说八道。”
“哪里胡说八道了,你日日这处厮杀,那处磨炼心智的,可不是为了那人才甘愿去的?”
夫殷眼神忽然落寞了些,“是我自己不争气。”
“你这才是胡说八道了。”那人语气严肃了些,“不许妄自菲薄,不然我可不理你了。”
夫殷被他逗得一笑,“哈哈,你才不舍得。”
那人见他露出笑颜,便不再与他谈心上人一事,转而认真对夫殷说了句:“你替我取个名字罢。”
想来二人认识已有数月,夫殷倔着不愿叫他哥哥,也未曾称呼过他。
夫殷露出苦恼模样,因着不好给这人也冠个表述自己相思之情的名字,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来,只好下床去开始翻自己习字的册子。
那人看着他翻,笑道:“喜欢写字?”
夫殷耳根发红,“我从前字丑,现在虽好些,练字的习惯倒是留下来了。”
“唔……”那人忽然操纵夫殷的手指了句话,“我喜欢你这里的字体。”
那是夫殷闲来无事放开心性瞎写的草书。
“你知晓是哪句吗?”
那人诚实答:“不知。”
看来的确太过潦草。
夫殷指了字,一一念给他听,“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那人了然,“原来是这句。”
夫殷眼一亮,“不如我唤你盈冉吧。”
那人一笑,“些许女气了。”
夫殷便又苦了脸,他继续翻着那些字句,翻到最后一页也没想出个名字。
那人将他写的字与涂鸦看完,十分满足,见这人还在纠结,不犹又是好笑又是疼惜。
“夫殷。”
“嗯?”
“便唤我盈冉吧,只是你要记住句话。”
夫殷好奇:“你说。”
“盈冉会护你一辈子。”
夫殷安静许久,忽然朝前一倒,伏在桌上藏起了脸,“你这人……”
盈冉在笑。
“迟早有日,我要你心甘情愿喊我一句哥哥。”
夫殷感动之情眨眼烟消云散,“你比我小。”
“可始终是我在护你,我喊你一句哥哥,你敢应吗?”
夫殷红了满脸,“你,你……!”
两人嬉闹一阵,到了该睡觉的时辰,夫殷将习字的册子藏进小密室,躺在床上,轻声说了句:“睡罢,盈冉。”
泰恒看他恬静面容,心尖好似忽然被柔软羽毛挠了挠。
夫殷没告知任何人盈冉的存在,只短短歇息了几日,便又通过阵法去了另一处地界,只是这一处与前次不同,夫殷为刺杀一名将士而来,不再与凶兽厮杀,而是终日四处潜伏,刺探情况。
泰恒越发不懂夫殷这是怎么了,看了这些天,他猜夫殷是为了一人而如此操劳,可若夫殷曾有过这样一个深爱过的人,后来为何又会毫无缘故的爱上他,甚至从未提起过此人?
这日夫殷终于得了手,刺杀过这名神将后他迅速遁走,藏在了一处无主的宫殿中。
他坐在废弃的台阶上,背靠柱旁,撕开染血的衣袖,露出底下寸深的一道伤口。
夫殷痛得脸色发了白,却一声都未吭,盈冉知道他疼得厉害,此时也不扰他,安静着没有出声。
房里一时静得可闻针落,泰恒看夫殷从腰间袋里拿出个瓷瓶,揭开来将药洒在伤口上,额上滚落豆大的汗珠。
视线落在瓷瓶上时,泰恒脑中霎时一空。
他喜欢过一人,只是一场大病夺去了他的记忆,他不记得那人模样,也不记得他的名字,只留了模糊而朦胧的眷恋在他心里,每日每夜的辗转反侧。
长姐说他喜欢极了那人,说起那人时,总是眉飞色舞,满面欢喜。
长姐说那人年少英姿,替他教训了欺辱人的凤凰,给了他疗伤的药。
他珍藏着那人留下的瓷瓶,思念重时,指尖描摹瓶颈图纹千百遍。
他行遍四海,访过千山,时至今日,却在夫殷手中,第一次寻到了一模一样的瓷瓶。
第28章
踏云山猫趴在窗沿上看着窗外,不时回过头来,看看房中仍在沉睡的主人。
泰恒闭着眼,那片雪花拖着长长的光线在他额上漂浮,不断的将记忆导入他脑中。
忽然,泰恒猛的睁开了眼,那雪花霎时失去光芒,落在了枕边。泰恒无心搭理,满面仓皇翻下床去,扑在了一面墙上,他沉着脸在墙上按过几下,地下轰隆响了声,繁复的法阵花纹闪过,一方木盒从阵中显出形来。
泰恒接了木盒,颤着手打开锁,拿出了里面置放的瓷瓶。
这瓶子是他幼时一见钟情的那人给的,他看过千百次早已记住模样,此时却忍不住再翻出来,确认与记忆中是否有出入。
他翻来覆去的看,手中瓷瓶珍藏千年未损,瓶身光洁纯白,只有瓶颈处有一图纹,他问过许多人是否识得这纹样,却从未得到过肯定的答复。
泰恒恍然想起夫殷曾说他见过蓬梧落雪,凤族栖息蓬梧岛已有万年之久,按夫殷岁数,唯一可能见的便是那一年他破坏阵法时落下的大雪。
想到这其中的可能,泰恒几乎站立不稳,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踏云山猫跃至他脚边,安抚似的蹭了蹭泰恒的腿。
泰恒白着脸,倒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
夫殷刚从猎场狩猎归来。
他坐在仙车中,木兮与君兮一人在门帘外,持鞭控马,一人坐在他身侧,为他捶肩捏腿。
木兮道:“陛下该多出来走走,像今日这般与仙君们骑马狩猎,既开心又畅快。”
夫殷笑:“那桌上的奏章便劳烦木兮你替我打理了。”
木兮连连摆手,“奴婢可不敢插手。”
君兮乐道:“陛下今日猎了头仙鹿,回宫后奴婢为陛下下厨,做一桌全鹿宴可好?”
夫殷向来餐风饮露,不进五谷,可他并非不喜欢俗食,尤其君兮手艺在瀛洲界是一顶一的好,一听闻君兮要下厨,他眼睛便是一亮。
“照此看来,我得多来猎场走走才好。”
木兮听他话间馋意,笑出声来,提高声音问车里的人道:“君兮,快看看陛下是不是流口水啦!”
君兮捂嘴笑,看夫殷不乐意的敲了敲小桌,假作严肃道:“大胆!”
木兮:“哈哈!”
夫殷板着脸要去揭门帘,仙车却忽然降下速来,君兮下意识抓稳了围栏,夫殷则一手扶在了车板上,两人面面相觑,皆看出对方眼中的诧异。
未待二人开口询问,仙车已彻底停下,木兮似是跳下了车去,夫殷伸手撩帘,撩至一半,便听木兮在外面冷声道:“陛下罚仙君禁足蓬梧岛一年,如今不过三月,仙君竟敢私出蓬梧岛,真是胆大包天。”
夫殷的动作停了。
他意识到来人的身份,笑意渐渐散去。
君兮连忙不动声色的将夫殷按回座上,掀起帘下了车去。
仙车四周垂着的俱是遮阳的薄纱,虽是纤薄,却也足够模糊人的面貌。
夫殷给自己倒了杯茶,垂眼细细品起茶香,全然当听不见外面动静,没一阵,君兮掀帘进来,轻声道:“陛下,泰恒仙君求见。”
夫殷眼睫一颤,脸色却依旧淡淡,辨不出喜怒。
“泰恒仙君禁足期可满了?”
君兮为难道:“奴婢也与仙君这样说,只是仙君实在坚持,奴婢劝说不动。”
夫殷指点道:“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既是言语相告他已听不进去,便去差人来,将泰恒仙君绑了送回蓬梧岛去。”
君兮一愣,眼神奇怪的看着夫殷,“陛下……”
夫殷放下茶杯,问她:“何事?”
君兮摇摇头,下了车去。
君兮去后,夫殷支起手臂托住半边脸,百无聊赖的朝她离去方向看去,隔着层纱,只能看见木兮君兮二人模糊的衣裳颜色在轻微摆动,另一人今天似是穿了件深色衣裳,立在原地几乎没有动。
夫殷逐渐出了神。
过了一阵,君兮又转头回来。
“陛下,泰恒仙君说有事相求。”
夫殷蹙眉,“他禁足蓬梧,何来事情要求我?”
君兮道:“泰恒仙君有一画想请陛下过目。”
夫殷安静片刻,忽而一笑,“君兮。”
“陛下?”
“泰恒仙君莫是认为我可能对他余情未了,故意要来愚弄我罢?”夫殷摆摆手,“遣他回去,告诉他,若再敢来消遣我,小心他千辛万苦得去的通行令牌。”
君兮迟疑的垂下帘,却站在车外没有动。
“君兮?”
“是,陛下。”
“怎么不去?”
君兮想了想,吞了描述泰恒那难看落魄的模样的话,不愿告诉夫殷,以免再生风波,她将手中拿着的纸隔帘放进车中,试探道:“陛下看看?”
夫殷垂下视线,静静看着那张叠起的纸,终是没狠下心,软声叫了句:“君兮。”
“陛下?”
“我不愿再与他有纠葛,你让他走罢。”
君兮回来时,将已摊开的纸放回了泰恒手中。
泰恒手有些发颤,“陛下可认出来了?”
君兮不忍告诉他夫殷已全然拒绝、是自己偷偷打开看了的真相,模糊说道:“图纹乃是丰清殿从前的图章标识,瓷瓶亦是丰清殿旧物,陛下获得帝子檀后,图章便做了更改,这都是从前的事了。”
她说完,看了眼泰恒脸色,吓了一跳,“仙君?”
泰恒一张脸不知是哭是笑,让人看了便揪心,木兮原本要接着赶他走,此时也只得收了声,视线转向它方。
君兮狠下心,开口道:“仙君擅自出岛,陛下已十分生气,还请仙君早些回去罢。”
泰恒一震,朝仙车那处看了眼。
车上人影朦胧,他寻觅了大半生的人就坐在那处,最可笑莫过于数月前他还曾触手可及,如今却是仅离数丈,如隔天堑,连一个嫌恶的眼神都得不到了。
“泰恒仙君。”君兮又唤了一声。
泰恒握紧手中纸,神色却渐渐放松下来,他问君兮:“陛下仍不愿见我?”
君兮点点头,“仙君毕竟是私自出岛……”
“我明白。”
“陛下还说,若仙君胆敢再犯,便要收回湮世崖的通行令牌。”
泰恒静了静,下定了决心。
“我这便走。”
第29章
木兮寻来一队仙兵,护送泰恒回了蓬梧岛,按夫殷要求,还留了两名仙兵在岛界看守。
潮吟此人还未抓获,夫殷此意一作惩罚,二也是担心泰恒再与潮吟作联系。
泰恒却不敢朝第二条去思索了,他回了自家小院,一推房门,恰看见踏云山猫正在追着那片雪花儿玩。
“猫儿!”泰恒原本无什表情的脸上顿时布满惊惶,他急急夺回雪花,护在了掌心,踏云山猫小声的叫了声,却未得到他的回应。
泰恒坐入椅中,怔愣的看了雪花许久,扶额苦笑了一声。
他将雪花放在桌上,抱起踏云山猫,摸了摸它的脊背,“吓到你了。”
踏云山猫蹭了蹭他的手,“喵。”
泰恒看着猫儿,轻声道:“记得我从前跟你说过的那人吗?”
“他叫夫殷……猫儿,你说,怎会有这样巧的事,我寻了数千年,从未想过这人便是他。”
“差得太远了,可又好像理所当然就是他。”
“他与盈冉也是同一人,我原以为,他性格该像盈冉那样才对。”
说到此处,泰恒又没了声音。
他看着桌上那片雪,静默许久,还是将踏云山猫放下地,重新念动了法诀。
夫殷与盈冉的关系渐渐亲密,前者的精神却开始日趋萎靡,前期夫殷还不过是有些嗜睡,到后来已严重到时不时会昏睡过去的地步,有时一睡便是两三日。
时间离帝子檀结果渐近,夫殷索性不再出界,就在瀛洲界中休养。
“是我耗费了你的精力。”盈冉声音低低的,带着些无奈与歉疚,“许是不该再这样与你交谈了。”
夫殷揉着眼睛,半晌没说话,盈冉轻轻喊了声他的名字,他提了些精神,却问:“盈冉,你可曾想过从我身体中脱离出来?”
盈冉安静良久,答了句:“想过。”
夫殷得了肯定答案,开心道:“我去寻哥哥,看看是否有办法。”
盈冉没有应声。
夫殷撑着桌沿站起,笑道:“你若是真有了肉身,我便要你做我的弟弟,哈哈。”
盈冉声音有些发哑,“胡闹!”
他应是不愿离开夫殷这具躯体的。
泰恒想。
夫殷出去准备寻长褚,路过书房时恰看到木兮和潮吟守在门外,木兮行过一礼,小声道:“大殿下来了,正在房里。”
怪不得潮吟在此处。
夫殷心道正好,推门进了书房,长褚正站在桌后,翻看桌上放着的一本论道书,见夫殷进来,便冲他招了招手,“殷儿,过来。”
“哥哥今日怎么过来了。”夫殷快步过去,“我正巧有事要寻哥哥。”
长褚笑了笑,“此事不急,殷儿,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哥哥你说。”
长褚拍拍书,“从前殷儿与我说起这书时,讲的是殷儿认同编书者所言,怎么如今哥哥看了看,殷儿做的二次心得又是反对了?”
说着,长褚翻开一页,指着上方狂放的字迹,笑看向夫殷。
夫殷心中咯噔一声。
他字迹向来端正,唯有盈冉习了草书,平日里批言时也喜好狂放落笔,那本论道书之前他二人就因观点不同辩论过几番,如今乍一被长褚问到,他立时没了话。
泰恒站在一侧,却是轻轻叹了口气。
夫殷沉睡时,皆是盈冉接替了身体的掌控权,盈冉虽有意学夫殷的行为举止,待人接物却总有差异之处,其他人倒也罢了,长褚最是疼爱这个弟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夫殷想了想,索性与长褚摊牌,“我正要与哥哥谈此事。”
长褚:“嗯?”
虽是短短一个音,却含了风雨欲来之势。
夫殷酝酿过语言,开口将自己从怀疑每次遇难时有人暗地救他,到后来如何发现盈冉的身份说了一遍,长褚脸色渐沉,连桌也不绕了,直接施法穿过长桌,直直走到了夫殷面前。
“盈冉从未伤害过我。”夫殷连忙添了句。
长褚无奈道:“这终究不正常,你怎知他不会害你?”
“我与他已处了近百年。”
长褚神色一厉,“你竟瞒了我如此之久?”
夫殷几乎想咬自己说错话的舌头。
“隐瞒殿下,确实是我不对。”盈冉忽然夺了身体的控制权,对长褚说了话。“还请殿下莫要责备夫殷。”
长褚脸色一变,“你竟敢……”
盈冉道:“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有些事夫殷不好说出口,由我来替他说比较方便。”
长褚按捺住怒火,道:“你说。”
“我是他在走投无路自暴自弃的情况下分裂出的意识。”盈冉头一次说起自己的来历,话里带着些苦涩,“他自觉无法完成那些艰苦的任务,可又逼迫自己必须做到,重重自我折磨下,我便出现了。”
夫殷遭遇过许多灾难。
他想变得强大而无畏,天帝与长褚便为他寻来宝器,寻来书籍,送他去极恶之地闯荡。夫殷孤身一人去了,毫无所依,起先还会在陌生的地境中后悔决定,自我厌弃,后来便学会了自咽痛楚,在苦难磨砺中慢慢成长了起来。
他濒临过死亡,直面过绝境,百般折磨下,不自知的分裂出了盈冉这个人格来自我保护。
“我不会害他,只是他的身体已开始承担不起我的存在。”盈冉苦笑,“所以我与他今日来寻大殿下,想知晓殿下是否知晓有何方法可将我二人分离开来。”
长褚眼神沉沉。
若是夫殷在,他定然已搂住弟弟双肩,轻声安慰他不要怕,可如今是盈冉站在他面前,他只恨不得施法直接灭了这人。
长褚盯了盈冉许久,才缓缓问了句:“即使代价是你消失?”
盈冉答了句:“只要他能平安。”
长褚看他双眼毫无畏惧,暗叹口气,软下声来,“我明白了。”
长褚走后,盈冉才将控制权交还给了夫殷。
夫殷亦是第一次听盈冉说起盈冉来历,神色不禁有些低落,他走到桌后坐下,朝前伏在了桌上。
他问盈冉:“我是不是很无用?”
泰恒心一疼,纵然知晓夫殷听不见看不着,他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夫殷的头发,答了句:“不是。”
他从未参与的夫殷的过去,竟是给夫殷带去了这样多的灾厄。
“你若是无用,只怕世上许许多多人都要成废人。”盈冉安慰着夫殷,“想想你成长了多少,夫殷,你已足够完美。”
夫殷安静的收紧了手臂。
良久,泰恒才听他低低说了句:“盈冉,我不要你死。”
第30章
盈冉依旧栖在夫殷体中,许是出于想让夫殷在帝子檀择主之日保持良好精神状态的考虑,他不再频繁出现。
木兮君兮自长褚处知晓了夫殷的情况,愈发细心的照顾夫殷,日里夜里陪着夫殷说话,生怕夫殷再与盈冉产生更多接触。
时间逐渐推移至帝子檀结果之日,夫殷早早赶到了天目幻境入口处。他眉目肃然,着一身劲装,腰悬两把长剑,及腰乌发被尽数撩起系在了脑后,露出平日里隐藏在发间的背颈弧线,全然一副飒爽英姿模样。
木兮道:“殿下千万注意安全。”
夫殷心里紧张,脸上笑容显得几分僵硬,“我知晓,你们放心。”
长褚骑鹤而来,落在几人面前,见夫殷额上已出了汗,便笑道:“怕什么?”
“怕伤了兄弟和气呗。”守在一边的三公主轻笑道。
天帝诸事缠身无法到场,只好托了三个女儿在幻境外守着,接替裁决之位。
二公主冲夫殷道:“殷儿,虽说大哥宠你多年,但帝子檀之争可非小事,你千万莫念兄弟之情,好生斗上一场!”
夫殷颔首:“二姐姐,我清楚的。”
长褚无奈叹口气:“朱儿,何必挑拨我与殷儿的关系。”
“这哪里是挑拨,不过说句实话。”信朱公主以扇掩面,笑道:“大哥,你其实怕输给殷儿罢。”
长褚摇摇头,“唉,被你们看穿啦!”
三位公主俱笑作了一团。
唯有跟在长褚身后的潮吟站出来,瞪着夫殷高声喝了句:“大殿下绝不会输给你!”
信朱公主脸色一变,皱起眉来。
长褚低斥了声:“潮吟!”
“五殿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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