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壁不是亲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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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崇渺见洛谙难得服了软，竟然有些心情复杂。
　　“你不是随宗主走了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洛谙拿着杯子把玩了两圈，撑着头看向崇渺。
　　“很简单啊，宗主发现了我魔修的身份，一怒之下把我打成重伤，若不是我有些保命的法子，你怕是见不到我了。”
　　“……”
　　“那你为何要回来？不担心我将你交给宗主？”
　　“我这不是信任你嘛，相信秃——前辈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叫我秃驴！
　　“况且前辈你也不想两年后带着我的牌位去找你的老相好吧，那就只好拜托您保护我一段时间咯。”
　　“……不是相好！”
　　洛谙不置可否。
　　“反正意思到了就行了。”
　　崇渺无奈一叹，也不在乎洛谙的误解，反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保洛谙的事上来，如果宗主真的发现了洛谙的身份，那这事就十分棘手了。
　　“宗主是如何发现你魔修身份的？”
　　洛谙转杯子的手一顿，神色凝重下来，崇渺不由自主跟着认真起来。
　　“因为宗主说我的容貌绝艳，祸国殃民，本身气质又洒脱不羁，率性本真，一点不像仙修那些木头们，尤其是那些秃——佛门弟子，所以就怀疑我是魔修咯。”
　　“……”
　　崇渺冷着脸看了洛谙许久，最后终于忍不住憋出一句话：
　　“厚颜无耻！”
　　“哈哈哈，前辈谬赞了，比起前辈我还差的远呢。”
　　“……”
　　洛谙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嘴角留下一缕血丝。
　　崇渺本来被他戏弄出了气，见到他这个样子倒是不好生了，也不问他伤是怎么来了，扔下一瓶丹药转身走了，远远听到洛谙低骂了一声：
　　“闷骚！”
　　脚下又是一个踉跄。
　　等到崇渺走了，洛谙神色恢复平静，看了看手中崇渺留下那瓶丹药，并未服用，而是自取了一颗开始打坐恢复。
　　……
　　第二日，宗门里发现失踪了几名弟子，因为这几人都是新弟子中的佼佼者，尤其是其中的秦京，一介散修却有不俗的战斗力，很受宗门重视。
　　很快，宗门就派出了弟子前去几人失踪的地方搜寻，然后在那里发现了凌绝壁留下的痕迹，宗门推断出高阶魔修所为，随即派出不少人搜寻该魔修的下落，而宗门内也开始戒严。
　　几日后，失踪的弟子依旧没有出现，而那名高阶魔修也消失了踪影，未知的事物最是可怕，唯恐他再对仙修出手，门内弟子人人自危，大多龟缩在宗内。
　　又是几日后，失踪弟子秦京出现在山门下，身受重伤，连修为都降了不少，幸得守门弟子及时发现，随即被他长老师父带回去休养。
　　半日后，秦京苏醒，在之后的询问中表示，他们确实遇到了魔修，自己是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其他师兄弟与他分散了，他不知踪迹，不过观那魔头修为，大约是凶多吉少了。在众人争想叹息之时，秦京似是不经意的说起同去的还有师弟洛安，希望将此事告知崇渺长老。有执事堂的弟子这才想起，洛安在几日前确实和秦京等人一起离开了宗门，不过很早之前就回来了，却并未提起魔修之事，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秦京的师父连同一大堆长老兴师动众的涌去佛心洞，要洛谙给个解释，洛谙本来在养伤，硬生生被拖了出来，这才发觉事情不简单了。
　　当日他离开的时候，明明确认过只有自己活下来了，这才秘而不宣，这个秦京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而另一边的崇渺，早在听到青州城外出现高阶魔修的时候，他就想起那天洛谙重伤回来的事，再一想到洛谙的掩盖的修为，不由怀疑事情是不是和洛谙有关。
　　等到听闻弟子报告，说是洛谙当日是和秦京等人一起离开的，这份怀疑就更重了，只是因为崇渺不认为洛谙会智商低到堂而皇之对正阳宗弟子出手才没找洛谙盘问，没想到现在其他长老却找上门了……
　　就在正阳宗乱成一团的时候，身受重伤，独自待在练功室的秦京却不像众人以为的在休养，反而惬意的很，竟然利用一面水镜看起了热闹，镜中投影出的正是佛心洞外的场景。
　　观他周身气息强盛而阴冷，分明是高阶魔修，而他凝成水镜上的鬼头，也将他的身份表露无疑。


第63章　危机
　　水镜中照出的佛心洞；　迎来了百年间最热闹的时刻，大量低阶弟子分布在洞外空地上，除了小部分是和失踪弟子有关的，其他大部分都是跟来看热闹的。
　　人群最前端，簇拥着几位长老，中间的乃是秦京的师父——炼虚修士聂阳，旁边站着沈盼山的师父落梅仙子。失踪的弟子中；　秦京和沈盼山无论是天赋还是心性都是极好的，所以一开始就被两位炼虚修士收为徒弟。
　　如今徒弟一个重伤垂死，一个下落不明；　两人是最动怒的，势必会找洛谙讨个说话。
　　此时，洛谙就站在崇渺身后，面对着来势汹汹的众人；　因为重伤未愈，脸色苍白；　让众人越发确定他和几人失踪有关，人群中不时传出窃窃私语声。
　　眼看着势造的差不多了，聂阳上前一步，朗声开口：
　　“崇前辈向来赏罚分明；　想来不会在此事上包庇弟子，几日前，洛安和晚辈弟子等人同行离宗，晚辈弟子和另几人皆遭大难；　只有洛安毫发无损，且归宗不报，实乃居心不良，包藏祸心，晚辈请求前辈将洛安交于我等，我等一定会找出让我徒儿重伤的罪魁祸首，为我了正阳宗弟子报仇！”
　　闻言，一直闭目养神数佛珠的崇渺手指一顿，抬起头看了聂阳一眼又低下头去，声音带着佛渡众生的淡然。
　　“如此，洛安你有什么想说的？”
　　洛谙上前一步，躬身对着崇渺一拜。
　　“禀前辈，几日前弟子确实和秦师兄等人一起接了猎杀风狼的任务，只是在任务完成后，弟子为了到坊市购买五叶草，先行了一步，并不知后来晓秦师兄等人发生了什么。”
　　“那你怎么回宗不报？”
　　“近几日，弟子一直有要进阶的感觉，所以一回宗就闭关了，可惜，弟子并没有成功进阶，反而因为强行突破，受了些损伤。”
　　这就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去购买保护筋脉所用的五叶草以及状态不佳的原因，洛谙接着说到：
　　“说实话，弟子也是今日才知晓秦师兄和沈师姐遭遇不测的事，沈师姐乃是弟子在门中最亲近之人，对于此事，弟子内心也是十分伤痛的，只是要弟子说清龙去脉，弟子确实无能为力。”
　　洛谙刚一说完，人前的落梅仙子就忍不住呵斥。
　　“一派胡言！正阳宗所在区域，魔修向来避而远之，怎么会正好出现在青州城外？此次必然是你勾结魔修，谋害我徒儿性命！”
　　洛谙依旧不紧不慢对着落梅一揖。
　　“落梅前辈，猎杀风狼的任务乃是沈师姐主动找上晚辈，晚辈事前并不知晓，又怎么会勾结魔修谋害沈师姐的性命？是沈师姐先接了任务，晚辈只是受邀前往，此事执事堂弟子可以作证。况且……”
　　洛谙顿了一下看向面色难看的落梅。
　　“我与沈师姐无冤无仇，何必要做这等陷自己于不义境地的事？”
　　落梅冷笑一声。
　　“无冤无仇？要找理由还不简单？我这徒儿甚得我心，身上有我赏赐的数件灵器，若是你见宝起意，进而夺宝杀人，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你说的受邀前往，不过是你与那魔修传封信的事，想必很轻易就做到了。”
　　说到这里，落梅蹭的一下拔出了剑，指着洛谙。
　　“你还是乖乖招出实情，否则我定要你魂飞魄散，以告慰我徒儿在天之灵！”
　　都说这落梅仙子性格火辣直爽，没想到竟然当着众人面就说出了这等话，这下，连崇渺都皱起了眉头。
　　崇渺自然是不相信洛谙说的那番话的，他敢确定洛谙跟几人的失踪脱不了干系，若不是那天撞见洛谙受了伤，他甚至要以为几人是洛谙杀的呢，毕竟洛谙是魔修，几个练气期的修士对于金丹修为的洛谙来说不算什么，可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崇渺瞥了洛谙一眼，发现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若是他真的害死了门中弟子，自己……
　　“洛安，你说你和几人分别后去了坊市，可有人作证？”
　　洛谙的手指颤了颤，恭敬的回到：
　　“那日弟子是掩盖了外貌去的，所以没有证人。”
　　出入坊市做些掩盖身份的事，这在修真界很正常，但是这样一来，洛谙可就没有证据了，当然，他本来就是随口编的，没有证据也正常。
　　随即，洛谙直接双膝下跪，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崇渺。
　　“前辈，弟子绝不会做出勾结魔修，残害同门的事，还请前辈明察，还弟子清白！”
　　“……”
　　清白个屁哦你清白，崇渺看着洛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里无语到了极点，再次对魔修的厚颜无耻有了新认识。
　　崇渺的迟疑让一众讨伐洛谙的修士心里急了，深怕他站在洛谙一边，聂阳忙不停的开了口。
　　“崇前辈，此子巧言令色，满口胡言，您万不可听信此子一面之词。”
　　“那贫僧又如何信的你？”
　　“只要你将洛安交给晚辈，晚辈必然会给您一个交待！”
　　崇渺沉默了片刻，并未直接作答，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宗主何在？”
　　“回前辈，宗主自几日前进了长相殿后，就闭关了。”
　　“闭关了吗……那就没办法了……”
　　崇渺本想着翟云空在的话，以他对洛安的喜爱，没准可以抉择一二，现在看来，连老天都不帮洛谙，崇渺摇了摇头，继续拨动佛珠。
　　“不可伤他性命。”
　　说完这句话，崇渺就闭上了眼睛，明显就是默认聂阳等人把人带走了。
　　聂阳心里一喜，立刻让弟子把洛谙押了起来，冲着崇渺告辞离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了，唯一的不同就是——洛谙可能要倒大霉了。
　　洛谙被人押着往外走的时候，一副深受打击的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心里却是唾弃崇渺这厮掉链子，果然，指望这一根筋的和尚帮忙是不可能的，不过，还没到最后，洛谙还是要争取一下。
　　“崇前辈，你这是还没过河就要拆桥吗？”
　　这话是通过传音入密进的崇渺耳朵。
　　“那个魔修是谁？与你什么关系？”崇渺回到。
　　对于这个问题，洛谙选择闭嘴，乖乖的被押走了，相比现在这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把凌绝壁供出来死的更惨，所以崇渺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他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没有收到洛谙的回复，崇渺就知道这件事洛谙不会说了，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人从现身开始就带着一股阴谋的味道，说的话没几句可信的，那怕他真的和叶未白有关系，崇渺也实在无法相信他，不妨趁这次机会探探他的虚实，也顺便敲打敲打，免得他再肆意妄为，正阳宗可不是一介魔修可以插手的地方……
　　……
　　“咯咯……咯咯……”牙齿打颤的声音从阴暗的山洞中发出来，洛谙蜷缩着身体躺在山洞中央，不断有白色的雾气从地面上刻着的法阵中冒出来，将这一方天地变成了极寒炼狱。
　　洛谙已经在这个寒冷刺骨的山洞里待了三天了，自那天他被聂阳带走后，就被封住修为扔在了这个地方，三天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洛谙知道，这是聂阳给的下马威，为的就是撬开他的嘴。
　　当然，撬开他的嘴之后是真的为了弟子报仇，还是单纯为了泄愤就不得而知了，至少，洛谙觉得那个落梅仙子对沈盼山的关注就过于高了，这可不像一个炼虚修士该有的态度。
　　呵……仙修……不过是一群伪君子罢了……
　　“咯咯……咯……真冷……”这地方比冰凤的巢穴还冷，洛谙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这次是他大意了啊……
　　就在洛谙快要冻的神志不清的时候，山洞的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逆着光洛谙看不见他的长相，只是知道他穿着正阳宗弟子的服饰。
　　来人走到洛谙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这个动作他做起来是如此熟练。
　　“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如何？”
　　“待在真仙界的感觉如何？待在正阳宗的感觉如何？”
　　“原来……是问这个啊……”洛谙笑了笑，费力的抬起头，终于看见了头顶人的模样——秦京，准确说应该是顶着秦京壳子的凌绝壁。
　　洛谙当日已经感觉到了秦京等人的气息先后消失，就知道秦京绝不会活着回来，如今出现在这里，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的除了凌绝壁不做他想了。
　　“挺好的，就是冷了点……”洛谙牙齿颤的更厉害了，头发和眉毛上渐渐有白霜覆盖。
　　凌绝壁蹲下身，触了触洛谙发青的脸颊。
　　“这里还会更冷，只要你跟我回去，我立刻带你出去。”
　　“只是……是…回去……吗？”
　　“回去之后，与我双修。”
　　洛谙惨笑一声，避开凌绝壁的手。
　　“哈……你为什么不……不放过我……我明明已经告诉过…过你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
　　凌绝壁本想就这么把身份告诉洛谙，但硬生生的止住了，现在的情形还不是最坏的，等洛谙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那才是最坏的，所以，不能说，至少不能在这里说。
　　“就算我不插手，你魔修的身份也迟早会暴露。”
　　“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在乎……”
　　洛谙顿了一下，声音里多了几分温度。
　　“那天，我见到翟云空了……”
　　凌绝壁心神一震，眼底暗潮涌动，片刻之后，凌绝壁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我明天再来看你，希望那时候你给我不一样的答案。”
　　“不会的……机会就在眼前，我怎么可能走，你别做梦了！咳咳……咳……”洛谙吼了一声就觉得嗓子疼的厉害，像是要裂开一样，整个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凌绝壁听着身后人痛苦的声音，嘴角的弧度冰冷而残酷。
　　“也好，早知道你会不情愿。”
　　即便早知道也抑制不住愤怒，凌绝壁狠狠的咬紧牙齿。
　　“既然不情愿，那就多坚持一段时间吧。”
　　说完这句话，凌绝壁抬脚离开，身后的山洞再次被白雾笼罩，余下无止境的冰寒……


第64章　审讯
　　落梅修炼的阴天功乃是她在一处上古修士的洞府寻得；　当时她被仇人追杀，身受重伤，濒临垂死，正是这阴天功救了她一命，并且让她脱胎换骨，就此跨入高阶修士之列。
　　这阴天功看着像是普通的冰灵根功法，实际却是一部食人的功法；　功法修炼到高阶就可以吞噬其他修炼阴天功之人的修为，所以这些年来落梅不断在寻找可以修炼阴天功的弟子，然后通过吸收弟子的修为提升自己的修为；　因为她做的隐秘，竟也一直没被发现。
　　这次落梅会收沈盼山为徒看中的就是沈盼山修炼阴天功的资质，可以说，沈盼山是她这些年来找到的最好的炉鼎；　她本想着等沈盼山修炼到金丹期就吸了沈盼山的修为，辅助自己突破炼虚；　没想到她刚把功法交给沈盼山，沈盼山就失踪了。
　　刚开始几天，落梅着实心神不宁，担心有人发现沈盼山功法的不妥；　进而暴露了她吸食别人修为的事，这种堪比魔修的做法一定会让她成为真仙界公敌。等到秦京回来，透露出沈盼山很有可能已经落到魔修手里，这份担惊受怕就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因为这阴天功本就亦正亦邪，落在魔修手里暴露的更快，所以她一听说那洛安可能知道那魔修的身份就迫不及待找上门去，甚至当众做出威逼之事，就是为了让洛安说出那魔修的下落。
　　至于洛安是不是真的无辜，她从未考虑，那怕那洛安真的不知情，那功法也未落到魔修手里，光是自己看中的炉鼎被人杀了这一点，她都会杀了洛安泄愤！
　　不得不说，长久的修炼阴天功已经让落梅的心态变得与大多魔修无异——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不过因为崇渺的那句话，落梅并不敢明目张胆对洛谙出手，况且她还未从洛谙嘴里问出那魔修的下落，所以审讯是很有必要的。
　　距离洛谙被收押已经过去了五天，今天就是审讯的日子，一大早，落梅就带着一群执法堂的弟子涌到了关押洛谙的山洞来。
　　山洞中央，因为几日的寒冷侵袭，洛谙已经冻僵了，看到一群人进来，他的睫毛颤了颤，却无法让自己睁开眼睛。
　　“吃了这般苦头想必你已经想明白了，今日是你最后期限，若是不想魂飞魄散就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说完这句话，落梅也没有要洛谙回答的意思，对着两名弟子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两名弟子自发上前架起洛谙跟在落梅身后，洛谙因为双腿已经失去知觉了，根本无法站立，一路上都是被两名弟子连拖带拽着走了，等到走到审讯的广场上，两名弟子一松开洛谙就再次跌落到地上，洁白的长袍沾上灰尘，加上那苍白发青的脸色和那覆盖在发丝上渐渐融化成水汽的冰霜，前所未有的狼狈。
　　崇渺坐在高台上，看见这样的洛谙，忍不住的皱起眉，他也是方才才知道洛谙被扔进了冰窟，冰窟本就是犯了大错的弟子才会进的，按理说洛谙并未被定罪，不该受到这种对待，没想到聂阳身为执法堂的长老之一竟然徇私枉法，擅用私刑，若不是洛谙肉身达到了金丹期，怕早就成为废人了，杀人不见血，好生歹毒的心思。
　　“聂长老，你这是何意？”
　　聂阳从旁边走出来一步，对着崇渺一拜。
　　“崇前辈，此子巧言善辩，不用些手段他怕是不会说实话，而且晚辈将他关押后，他屡次出言不逊，对炼虚修士不敬，晚辈这才略施惩戒。”
　　出言不逊？崇渺可不信洛谙那只小狐狸会做这种自讨苦吃的事，这聂阳真当他是傻子吗！
　　“聂长老，这洛安毕竟是贫僧的弟子，就算是冒犯了你和落梅仙子，用刑之前是不是该和贫僧知会一声？你这般惩治贫僧的弟子，将贫僧的脸面置之何地？”
　　聂阳脸色一变，立刻告罪，没想到他刚给洛安扣了一顶冒犯高阶修士的大帽子，崇渺就给他也扣了一顶，在强者为尊的修真界，高阶修士的可是可以直接处决对自己不敬的低阶修士的。
　　“罢了，你自己去领罚吧，你是执法堂的长老，该是比贫僧清楚怎么处置的。”
　　聂阳身体一晃，心情变得十分沉重，那怕他已是炼虚修士，他也不想去受罚的。
　　正在聂阳心里暗自叫苦之时，广场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遁光，遁光消散，现出一名身穿灰袍，手杵拐杖的老妪来。
　　合体修士！
　　在老妪出现的一瞬间，洛谙就感觉到了对方强悍的修为，和崇渺不相上下，这是正阳宗另一位合体修士，落梅仙子的师父黄怡真人，黄怡和崇渺向来不对盘，她会出现在这里必然不是看热闹那么简单。
　　果然，黄怡抬脚朝着崇渺走了来。
　　“崇道友，聂长老的事是不是该放一放，等那弟子审讯结果出来，若是他真的与魔修勾结，聂长老就不算做错了，想必崇长老也不想认一个魔修弟子。”
　　崇渺垂眉低首，好似没发现黄怡的咄咄逼人。
　　“聂长老身为执法堂长老，徇私枉法，滥用私刑本就是违反门规，受处罚也是应该的。”
　　“对魔修就无所谓门规了，没有抽筋拔骨便是好的，难道崇道友忘了，我们正阳宗与魔修可是不死不休的。”
　　黄怡的语气说不出的恶毒，概因她的独子死在魔修手里，所以许多魔修宁愿自爆也不愿落在黄怡手里。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审讯吧。”
　　崇渺不愿在这里与一个妇人争执，况且他严格意义上并不是正阳宗的人，他原本是佛门弟子，因为受了叶未白的恩，在叶未白失踪后才到正阳宗做了客卿长老，客卿长老和长老还是有区别的。正阳宗宗主夫人死于魔修之手，他有过耳闻，但也只是耳闻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更无法做到同仇敌忾。
　　“那就审讯吧，老身今日必要看到这勾结魔修，残害同门的贱人血溅当场。”
　　黄怡怪笑了一声，走到高台一端坐下。
　　聂阳再次回到高台中央，扫了台下的弟子一眼，在垂头的秦京身上顿了一下，最后落在了广场中央的洛谙身上，心里冷笑一声，如今不管是为了徒弟还是为了自己，他都必然要让洛谙罪名落实，甚至于干脆就把洛谙变成魔修。想到自己的布置，聂阳心神定了定。
　　“洛安，当日你与本宗另四名弟子一起离宗，趁机勾结魔修，残害同门，你该当何罪？”
　　闻言，洛谙的身体动了动，没有了阵法的侵袭，他总算恢复了点力气，随即费力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可没有趴在地方看人的习惯。
　　“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虽然已经如此狼狈，洛谙的声音却依旧沉稳。
　　“那为何只你一人安然无恙？”
　　洛谙的忍不住笑了笑，摊开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