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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抛族弃道[修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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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道蹙眉，感觉不太舒服，大雨哗啦啦作响，邱道睁不开眼睛，只能先向右侧过脑袋，试探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视线所及处，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却零星有几根树干近近远远地散布在周围，向上看，却看不到树冠，黑色的枝叶已经融于黑暗。
邱道动弹不得，眨眨眼睛挤出流进眼里的雨水，再睁开眼睛，模糊中，点点绿光明灭闪现，越来越多散布在周围，却仅仅照亮了他们周身半米处。
还是一片昏暗。
邱道视线渐渐清晰，颈间的吊坠像是呼应，发出淡淡绿光，那些绿色的，是邱道见过的夜游火。
绿光闪动间，邱道看到，一个人倚靠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一动不动，太过昏暗的环境只能让邱道看到一个黑影，有种熟悉的感觉。
邱道忍不住眯眼，想要看清那人的相貌，鼻尖传来带着淡淡苦味的青草香，邱道的视线愈发清晰，周边渐渐亮了起来，吕艺的脸就在邱道正上方。
邱道反应了一秒，看看周围，哪里还有夜游火，原来是在做梦。
“你还好吗？”吕艺小心戳了戳邱道的脸，大大的眼睛带着担心。
邱道终于想起昏倒前的事，看看周围却没见白安齐的身影。
吕艺看出他的心思，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邱道面色凝重，但以他的能力，别说破开虚空踏入魔渊，便是一个普通魔物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邱道沉默许久，问吕艺：“你知道妖域怎么走吗？”他们的飞舟有路线，但让邱道自己走，他就不知道路了。
吕艺点头：“知道知道！”
邱道忽然凑近吕艺闻了闻：“你怎么这么香？”
想起自己和邱道的本体，吕艺防备地后退一步：“可能是因为我吃素。”
十天后，邱道自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催促吕艺一起上路，将白安齐的消息传回青阳派后，他决定，先提高修为，把云明复活了，就去魔渊找白安齐。
两妖走了一个月才到了妖域，妖域位于妖山中，入口是两山中的一条夹缝小路。
邱道将炎路给的黑色玉牌插进凹槽，小路模糊一阵，直接变成一条火焰路，不远处能看到茂盛的树林，以及四处飞舞的红色小鸟，树林间是一座座小木屋，俨然一个村落。
那玉牌竟是直接将他们传送到了火云雀一族的聚居地。
吕艺自从走进这里便开始打哆嗦，到处都是天地的气息让他太恐惧了。
炎路感应到玉牌，早已站在小路尽头等着邱道。
邱道跟他打过招呼，又介绍了吕艺，炎路问起白安齐，邱道便略作解释，听到白安齐竟被魔族抓走了，很是担心，却也奇怪魔族为何抓走人族弟子。
翌日，邱道跟着炎路去了议事大厅，里面已经做了一圈红发青年，相互交谈着好像很是熟悉。
炎路领着邱道进来，便朝众人道：“各位，这孩子救了我家那小子，却不知道自己的种族，今日劳烦诸位前来，便是辨一辨，他是谁家的。”
众人来之前早便听炎路说过，也不耽误时间，直接挨个凑上来，有的闻闻便摇了摇头坐回位置，有的让邱道凝聚成火，看了看也摇了摇头，最终竟是无一人“收留”邱道。
基本所有与火云雀有亲缘关系的妖族都来了，却没有认出邱道的种族，这下炎路也犯难了。
此时有人开口道：“不如让他去炼妖池中试试，炼妖时引动体内血脉，极有可能与同族生出共鸣。”
这倒是个好办法。
火凤是一个大族，火云雀是其中一个小族，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炼妖池，但邱道族群未定，则只能去大族的炼妖池，这样的炼妖池一般只对各族中的核心人物开启，若不是邱道救了炎路的儿子，炎路也不会将他今年的名额让给邱道。
到了炼妖池所在的山洞，邱道便只能自己一人前行了。
黑暗的洞穴被石壁上嵌入的白色晶石照的影影绰绰，同道很窄，邱道向内走，却越走却宽阔，到最里面，是一个直径十米的红色水池，水池表面像是燃烧起火焰，看着温度很高的样子，邱道却是被中心平台上的黑色珠子吸引了视线。
黑色珠子燃烧着红色火焰，邱道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洗清血脉。
邱道试了试水温，虽热但却在他承受范围之内，看来他果然是火凤一族的血脉。
邱道慢慢坐进水中，正觉得如温泉般舒适，疼痛不期而至。
炙热似乎无孔不入，钻进他的身体灼烧着每寸筋脉，最难以忍受的是丹田处，像是涌入了一滩岩浆，将他修炼的妖气通通吞噬，邱道有种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的错觉。
邱道不知道其他妖族进这里是什么感受，但他觉得，怕不会比他更痛了，机会来之不易，即便痛，邱道也忍着。
邱道体内鲜血渗出，然后带着炼妖池的血水重新渗入。
时间一点点过去，邱道的皮肤渐渐开始皲裂，一道道裂纹出现，缝隙处，似乎有红色岩浆流动，邱道脸色涨红，神志已经有些不太清醒，邱道狠狠心，咬了咬舌头，企图留下一丝清明。
血滴划过他的下巴落入炼妖池，激起一丝涟漪，平台中心转动的珠子忽然停顿了一秒，紧接着便是更为疯狂的转动。
邱道觉得自己沉入了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人类。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这个世界十分奇怪，天上有两个太阳，炙热的高温下，放眼望去，几乎全是高大的树木，到处充斥着野兽争斗的吼叫。
天空中，长着翅膀的翼龙争夺着同一个猎物，一群中等体型的黑鸟飞过，黑压压的一片，一只翼龙立即冲了进去，却遭到了群鸟围攻，败下阵来逃走。
林中，两头巨兽互相顶着犄角争斗，发出阵阵咆哮。
所有的生物体型都非常巨大，这样的情形，像是到了上古时代。
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热浪，邱道抬头看去，五只凤凰以人字形队列飞过，打头的是一直红色艳丽的火凤，也就是平时所说的凤凰，另外四只颜色各异，是凤凰的变种，邱道没有见过。
最吸引他视线的，是末尾处略小了一圈的白凤，燃烧着白色的火焰，比之红色火焰更为温柔。白色轮回凤忽然转头看向邱道，邱道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九转轮回凤。
他曾听闻，这种凤凰是上古时代最稀有的一种，火凤涅槃重生自己，它们却焚身扭转世界，随修为的增强，它们可以用性命相换，将世界转回到某个时间点，修为越高，可以到达的时间点越早。
有人说，他们所存在的这个世界，已经不知是轮回凤轮回重启多少次的世界了，每轮回一次，轮回凤便少一只，所以它们也是最早绝迹的凤凰。
邱道想，若他是轮回凤，怕也愿以性命相换时光逆流。
火凤一声鸣叫，邱道看去，却是轮回凤掉队了，它在原地停留了一会，毅然决然朝邱道冲了过来。
邱道避无可避，只能原地等待轮回凤到来。
此时的炼妖池，整个山洞开始震动，惊动了火凤一族的长老们前来，但整个洞穴已经燃起炙热的白色火焰，他们无计可施，只得等待震动停止。
震动很快停止，但白色火焰却一直燃烧了百年。
百年后。
邱道发色已经变成银白，因为长得太长，发梢已经没入水中，原先的红色炼妖池颜色未变，表面燃起的却是白色火焰。
从轮回凤冲入邱道身体，他便了解到，原来平台中央的珠子，竟然是一枚轮回凤的妖丹，也是他要找的，四圣器之一的还魂珠。
而邱道拥有的，是一半轮回凤的血脉，还魂珠随血脉的招引被邱道炼成自己的妖丹，随之而来的是轮回凤的传承，以及上古之战的零星碎片记忆。
邱道睁开双眼，眸色却是琥珀色，随手摘了附近一棵炎生草，食指白火随手炼出一条暗红色头绳，邱道将过长的头发扎起来，走出水池。
原先穿着的衣服，在邱道无意识下已经燃烧殆尽，邱道随便换了一身，因为身量已经成年，本来的衣服已经有些不合体了。
邱道划破手掌，以血凝火成珠，放置在平台上，虽不如本来的还魂珠效果好，却也可保炼妖池百年无虞。
收回山洞中的火焰，邱道走出洞口，火凤一族的族长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源自血脉的威压告诉他们，走出来的，必是比他们更纯正的凤族血脉。
相顾无言，邱道先拱手躬身施了一礼：“承蒙大恩。”
几人相视一望，脸色不算好，不说邱道用了百年时间，单说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的炼妖池怕是……
邱道似是知道他们的顾虑，道：“百年间，炼妖池无虞，百年后……”邱道顿了顿，“若我仍在，自然每百年填充一次。”
众人面色好了些，却仍有些人不平，迫于邱道的本源威压没有开口。
炎路问起邱道变化，邱道不想提轮回凤的事情，便略说了说，交谈间才知，世间竟已过了百年，妖域就像一个世外桃源，一般不管妖域外的事情，却也知道了魔族的动作。
青阳派混入了魔族，窃取了青阳派的蕴灵珠，魔族频频侵入人间界，已经打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场，人族死伤了不少，已经在同妖域谈联合的事了。
远在人间界的另一端，绯青倒在地上，金色丝线穿透她的躯体，已经没有了声息。
白安平收回缚魔珠的金丝，从绯青身上拿回蕴灵珠，却没有离开原地，像是在等待。
很快，天空破开一丝魔隙，已经成人的白安齐一身黑袍，面色冷峻，长腿跨出魔隙，身后跟着左安和玖天。
看到地上的尸体，白安齐眸中金光闪过，阵阵魔压击向白安平。
左安没有出手，百年时间，他们潜入魔族圣地，拿回了皇族传承，他清楚白安齐到了什么高度，也清楚他没有帮白安平的立场，他们派系不同，早晚有一战。
邱道没有回青阳派，直接去他飞升前的洞府处，开启了秘境。
没有管仙府出世修真界的震动，邱道穿过他当年设置的各种灵田，径直走去最深处的密室，密室中，一只金纹黑豹幼崽安静地趴在冰棺中。
云明是早已绝迹的神兽，当年他出事的时候，连尸体也不见，邱道只能选取他的近亲作为灵魂的装载体。
阵法早已准备了千年，邱道根据轮回凤的传承略作修改，站到冰棺前，打开棺盖，吐出已经被炼化成白色妖丹的还魂珠，按照传承秘法开启阵法。
当最近的修士赶过来时，便看到浮在空中整个仙府被白色火焰笼罩，炙热的高温以及来自强者的威压让他们不敢上前。
火焰燃烧了三天，洞府已经被包围。
邱道睁开双眸，琥珀色的眼睛颜色浅了许多，唇色泛白，行使禁术，必要等价交换，邱道换的，是修为止步不前，他得了上古轮回凤的妖丹，修为早已至渡劫期，但再无飞升可能。
冰棺中的小兽挣扎着睁开黄色的眼睛，趴在爪子上，看起来虚弱无比，似是在努力看清邱道的相貌。
眼神沧桑深邃，轻声口吐人言：“将军？”
邱道手一抖，微微攥拳：“你……说什么？”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小兽似是虚弱，闭上了眼睛。
邱道原地沉默了一会，收起仙府周围的火，抱起小兽，朝青阳派去。
邱道同邱机表明了身份，给了小兽，道：“若不是我，当年战后你与云明便要举行大典成婚的，虽晚了三千年，至少，我把他找回来了。”
邱机抱着怀中的小兽摸了摸，看向邱道，初闻消息的讶异已经消散，想了想，道：“战争总会有人牺牲，当日魔皇逃窜，你去追，也是一种选择，云明以身救你，也是他的选择。”
邱道不曾想他竟如此冷静，一时思绪纷乱，呆立一会，又道：“我为主将，带部下陷入敌阵，自然该以身破阵，云明救我，是因为我是你的弟弟，我却不能心安理得。”
邱机摇了摇头：“云明救你，只是因为你是邱道。”
“我待他不好，又常拿他的身份玩笑……”
邱机打断他的话：“你我生在邱山，自小便无父母照看，云明养大了你我，岂不知你的性情，你总觉得他更喜欢我些，却不知……不过是我更喜欢他一些。”邱机低头看怀中的小兽，“你总是如此迟钝，也幸好你迟钝一些。”邱机顿了顿，又看邱道，“魔皇一战，死伤上万，你逃去仙界，不过觉得无颜面对我，也无颜面对并肩的各大门派，实则，若不是你杀了那魔皇，人间界又如何能得几年太平。”
邱道听他这一番话，往日里他所认知的似乎都颠覆了，他活着的几千年，所认为的事，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不过是他自以为是。
邱道慌乱之中，道一声“既已还给你，你我再不相欠”便逃也似地走了。
邱机看他的身影远远消失，再看不见，才揉揉小兽的脑袋：“你是谁？”
小兽睁开眼睛，懵懂看他。
邱机笑：“你必不可能是他，毕竟，当年魔族以存了他魂魄的煞血珠相要挟，是我亲手毁了煞血珠，也毁了他束缚其中的魂魄。”
小兽眼神渐渐清明，低下头轻吼了一声。
“罢了，待你化形再说不迟，左不过邱道身边那几人，若知道他复活的不是云明而是你，他虽会失望，但终也会高兴的。”
小兽仰头看他，轻吼一声，眼中光彩亮了两分。
“便先跟着我吧。”
邱道飞了很远才平复下心情，摇了摇头将万千思绪抛开，总归还了债便好了，剩下的便是将白安齐那家伙救出魔界。
邱道掩饰了发色眸色，以白火之力硬生生破开魔隙挤了进去，瞬间的魔力压迫而来，让邱道不舒服地皱眉。
魔界的太阳是灰色的，散发出淡淡的光，整个魔界像是人间界的暴雨天，阴暗沉闷，让人心情也直接受到影响。
邱道只能随机破开位置进入魔渊，凭借着跟白安齐微弱的契约力，邱道感应到他应该是在自己位置的北方。
“喂，小子！你做什么的？”
身后传来一身大喊，邱道还未适应魔气，竟是没有感应到身后有人。来的是一个大块头的大汉，用虫壳做的衣着很是原始。
邱道拱手道：“路过。”
大汉上下打量他：“路过便进了我的农场？”
农场？邱道环视左右，发现四周大片的土地被圈成一个个方块，大大小小的魔虫在里面活动着，看的人头皮发麻，但对于魔族来讲，这些没有开启灵智的魔虫是他们餐桌上最好的补品。
“怎么样？！这可是我们柯兰城最大的农场！”大汉看到邱道震惊的神色，炫耀道。
邱道违心夸奖：“确实不错。”又问，“若往北走，哪条路方便些？”
大汉狐疑看他：“你要去北方？北方现在可正热闹。”
邱道以为是什么魔族皆知的事情，怕惹他怀疑，便道：“为了寻人，必得去一趟。”
大汉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道：“新皇和皇族的事情可要少掺和，要说皇族是正统，但是新皇一力主张侵入人间界，也是给咱们魔族找了条生路，听说找回来的这位皇子，有人族血脉，若是他继承皇位后不愿与人族为敌，咱们魔族也就算是完了。”
邱道不明白他的意思，待要再问，农场上方忽然裂开一道裂缝，就像世界裂开了一道风口，狂风呼啸而过，农场中的魔虫忽然骚动起来，四处充斥着各种魔虫的吼叫。
随着一只魔虫冲向缝隙，整个农场的魔虫都动作起来。
大汉骂了句脏话，先去抓捕附近的魔虫，又朝邱道说：“兄弟搭把手！我的人一会就到。”
邱道模拟魔力能用的修为比较低，闻言却没有犹豫，帮忙控制合适的魔虫。
大汉的手下很快赶来，几人忙了半天才在缝隙消失后安抚好魔虫，农场几乎少了一半魔虫损失惨重。
“真TM倒霉，好死不死开在我们这。”大汉像是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只是愤怒于这次损失的是他。
“这样的缝隙很常见吗？”邱道开口问道。
“这个月是第四次了。”不同地区可能情况不同，大汉也没有起疑心，只是接着道，“咱们柯兰城还算好的，再南边的南敏城整个都被吞噬了。”
邱道蹙眉，倒是没听说过人间界突然出现魔城。
大汉不知道他的疑惑，只是继续聊八卦：“魔域从南边开始崩塌，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咱们这，那可真是死的连渣都不剩啊。”
“魔域已经不稳定至此了？”
大汉疑惑：“你是哪边来的啊，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邱道好不露怯：“我闭关了许久，才出来。”
大汉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说法：“魔域每年都缩小，只是近几年崩塌的快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跟人间界完全隔离，没有灵气补充，魔气自然是越来越少，以魔气凝聚的魔域当然也就这样了。”
邱道倒是知道魔气由灵气化成，但魔族向来讨厌灵气，人族也厌恶魔气，倒是不知两者分离会有这等后果。
“最近这魔隙开的越发频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这也……”大汉叹口气。
经历了这么一场共同战斗，邱道跟大汉也熟了起来，留了一日，邱道问清方向，便独自往北方去。
邱道是第一次行走在魔族城市，却有种奇异地感觉，虽然魔人多粗鲁，街道上也满是叫喊声，有时还有人直接动起手来，周边围一圈看热闹鼓劲的。
但总的来说，跟人间界流传的魔人嗜杀成性还是有些区别的，这里更像是风土人情不同的一座普通城市。
有一些魔族领着契约的魔兽，也不像人间界出现的魔兽一般，胡乱撕咬，倒是显得有些灵智。邱道还未走到地方，便听闻了魔族的大新闻——新皇亲自出手对抗进攻人族，魔族皇子趁机控制魔族禁地，重掌帝位。
一时间，魔族对这位皇子的风评不好起来，毕竟对他们来说，进攻人族的新皇是要拯救魔渊的英雄，而这位皇子却趁人之危。
此时的青阳派也出了件大事，邱机这百年待在青阳派，青阳上下都知道邱机尊者有多喜爱他们的习南师兄，不久前，邱机尊者身旁却出现了一只妖兽，而邱机尊者竟是再未找过习南。
魔皇来袭，习南却偷袭邱机，幸而邱机尊者修为高深没有受伤，再看那魔皇，却是他们习南师兄的样子。
魔域中，邱道对白安齐的身份早有猜测，但等见到他证实了猜测，邱道反而不知该说什么。来救他回人族？看他现在的样子，怕是早已没有了人族的血脉。
白安齐掌握魔族之后，便派人去找邱道，却一无所获，找了百年，若不是契约显示邱道还活着，他怕是要疯。
邱道还没有找到开口的词汇，白安齐已经给了他一个拥抱。
成年后，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一个黑发黑眸已经有了王者气势，一个一头白发，再没有之前的跳脱，熟悉而又陌生，然后他的第一句话是：“我要进攻人间界。”
邱道该说什么？阻止他让他的种族随着魔域崩塌？支持他让人间界再次陷入战争？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当他随着白安齐回到人间界的时候，新皇已经身陨在邱机手下，但同样，人族重创，邱机亦受了重伤。
白安齐带着魔族与人族相对而立，谁都知道，这一次，人族不一定能赢。
白安齐忽然划出一道时空缝隙，将邱道推了进去。
邱道没防备，再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的草坪，紧接着远处天空爆发出一白一金两团能量，能量相撞，天道降下雷劫，三道能量相撞的余波持续了将近一月。
然后邱道就听说了传遍人间界的消息，魔族皇子以己身血脉补充四圣珠缺失的煞血珠，强行开启魔域，邱机尊者终是为了人间界，用自己的修为化为能量将魔气困在一个范围内。
人魔相战的地方被夷为平地，白色能量罩成了天然的防御，进了里面，便是人魔混居处，人族将其称之为混沌城。
同样的，这世间再无邱机和白安齐此人。
邱道行走在人间，十年世间，人间界似乎又恢复了平静，邱道不知道自己的下界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百年后，妖族已经成为与人族魔族并排的第三族，再无人敢随意买卖妖族，忽然一声凤鸣响彻人间界。
众人抬头望去，一只白凤在空中盘旋。
邱道想，他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希望时间可以回到最初，能改变一切的最初，即便他不复存在在。
耀眼的白光覆盖了整个人间界。
邱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迷茫，他应该是死了的。
黑暗的环境，影影绰绰的夜游火，以及高不见顶的灰色树木，是他曾只在梦中见过的景色，邱道环视四周，终于找到了倚靠着树干的身影。
邱道勾起唇角，看向掌心散发着蓝色光芒的果子：“因果，果然名不虚传。”
邱道走到那人身边，坐在他的旁边，那人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去多时了，胸膛却起伏着。
“成君，你竟仍记得我的名字，世人却忘了，第十二殿的小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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