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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级驭灵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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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明黎自昏沉中惊醒,辗转挪到门边,自门缝中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流了满脸的泪。
  他心疼极了,勉强伸出半只手,修长的五指被门夹褪了血色,音似月色温柔:“乖,别哭,我在这儿。”
  陈凝霜将脸埋他手中:“阿黎,带我离开这儿吧。天涯海角我都跟你走。”
  短短几日,小姑娘瘦了一圈,宛如一朵委顿伶仃的栀子。
  范明黎劝道:“别说傻话。不要再与你爹娘闹了,好好吃饭知道吗。”
  陈凝霜猛然抬头:“别再提我爹!他也不是好人!”
  范明黎只当她闹情绪,温声道:“不许说气话。”他将陈凝霜纷乱的鬓发顺了顺:“早点回去休息。”
  陈凝霜定定地看着范明黎,张了张嘴:“若不是我爹,你们家也不会衰落了……”
  范明黎疑惑地看她。
  陈凝霜牵着他半只手,哭哭啼啼地说了当年经过。
  范明黎脸庞隐在一扇门后,久久不语。陈凝霜看过去,门缝中空余苍茫黑暗。
  陈凝霜轻轻晃着他的手指:“阿黎,带我走,我想嫁给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好。”范明黎重新贴近柴门,微微笑了,眼睛是两团洞洞昏夜,“我们成亲。”
  陈凝霜愣怔片刻,喜道:“真的吗,我先现在就走,还是,还是做些准备?”
  “……不,明日一早……我便答应你爹入赘。”
  陈凝霜呆呆道:“可是,可是……你不介意吗?”
  范明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她,像第一次遇到她那般温柔与哀伤。
  陈凝霜抹了把眼泪,笑道:“好。我听你的。”她将小脸贴在木门上,甜甜道:“阿黎,谢谢你。明天,明天我等你……”
  说罢,她欲转身离开。
  “霜儿。”少年突然将她拉住,低声的,嘶哑的,道,“霜儿……我爱你。”
  少女羞赧幸福地笑了。
  “回去休息吧。”
  他松开手,手背被一片清凉的衣袖拂过,雪白,柔软,丝滑而明亮。
  他脑中走马观花一般遍遍回放起纷乱画面,一时心痛欲死。听到门外离去的脚步声,再也忍不住,呕出一口刺目的红。
  陈凝霜不愧为受过现代西式教育的新女性,这场抗争因她的坚持而胜利告终。陈家在九节青龙村举行了空前盛大的婚宴。七天七夜的流水席,最终连村里的猪也借机吃胖了几斤。
  陈凝霜觉得,自己一定是世上最幸福,最幸运的姑娘。
  成亲那夜,他在黑暗中一遍遍用指腹描绘妻子的眉眼五官,仿佛下一秒便会失去她那般珍重而疼惜。
  第一朵莲花绽放的时候,陈凝霜怀孕了。
  她穿上一身暗粉色的旗袍,最近长胖了一些,小腹微微显怀,腰身有些紧了。她抚着小腹,在穿衣镜前照来照去。
  范明黎端着一碗汤羹走进房间。
  陈凝霜蔫蔫道:“之前好多衣服,我现在穿着感觉奇怪死了。”
  范明黎放下托盘走到她身后,抬手拢了拢她的发:“奇怪?”他看着穿衣镜中的女子,轻笑道:“比之前更美了。”
  “好敷衍啊。”陈凝霜嘟起嘴,眼中却盛满温情。
  范明黎牵起她的手:“不是说想吃桃花羹。”
  “我随口说的嘛,桃花都已经开败了……”陈凝霜掀开瓷蛊,惊讶道:“咦,这是怎么做的?”
  “用面捏作的。”他将汤勺递过去,“小心烫。”
  她啜了几口,蜂糖的蜜香取代以往桃花的清甜,依然好喝。
  陈凝霜抬起眼帘,从汤蛊上看向范明黎,他含笑注眸的眼神令她心中不明揪痛。
  真是奇怪。陈凝霜心想。
  他虽是笑着,却总感觉他的悲伤更浓更重。他们成为了最亲/密的人,此刻仅与自己一臂之隔,却仿佛阻了万水千山,他离得,又是那么远。
  ……
  世上有千姿百态的小姑娘,可母亲永远只有一种。
  “月儿圆,
  星眨眼,
  阿妈灯下弄针线。
  小河流,
  水浅浅,
  阿爹挑担浇花园……”
  陈凝霜在新式学校学过许多浪漫自由的诗歌,现在记住得偏偏是丫鬟随口所唱的。那些伟大的诗歌甚至掀起过革/命浪潮,成为深沉冻土中代表希望萌发的种芽。读诵之间令人群情激昂,热血鼎沸。但她不再是不谙世事,天真纵脱的小姑娘,她即将成为一个母亲。
  她开始学做针线活。将对子女的满腔柔和爱意缝入一针一线。
  伴着流逝的时光,她的小腹渐渐变大,有时照镜子,觉得像有个西瓜装在肚皮里。
  又是一幕昏沉的深夜,她在阵阵坠痛中醒来,察觉一股黏湿的热流顺着腿根流过。
  “阿黎,阿黎,我好像要生了……”
  范明黎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浑身僵直,如同一条雪地里的木棍。
  “快,快去叫产婆……”陈凝霜气若游丝,四肢中的力气突然间像被抽尽了。
  范明黎慢慢支起身,俯身抚摸她柔嫩的脸颊。
  陈凝霜疑道:“阿黎?”
  黑暗中,她看不清丈夫的眼睛,只是发觉有雨点似的泪滴落在自己脸上。
  他说:“霜儿,十几年前我范家门厅衰败,横祸频生,卖宅卖地……动乱之中祖宗尸骨也找寻不到了。”
  他说:“我父亲寥落病床,受尽折磨,逝后竟遭歹人火焚……他此生只对我提过一个要求,无论如何,我都要实现的……”
  他说:“霜儿,恨我吧。”
  他说:“宝地,那片宝地啊……”
  陈凝霜道:“你一直等待此刻是吗,因这孩子出生之时,便不属于你范家人了。”
  她费力地喘了口气,泪水汩汩不断地淌出,却是微笑着,轻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的……”她爱恋且不舍,伸出手细细抚摸他好看的长眉:“眼下既已活不成,不若趁还能陪你的时候,将我送过去吧。”
  范明黎绝望无措地定定看着她,不知多久后,起身为她穿衣。
  他抱着妻子来到风水宝地,用双手刨出一个深坑,石土将他的手指磨到指甲翻烂,鲜血淋漓。
  陈凝霜轻轻握住这双手,道:“阿黎,记得抹药。圆口的黑瓷瓶在柜子左上角。”
  陈氏夫妇得知消息时,女儿已与黄土一般冰冷。
  陈母当即昏厥。陈玉汉跌倒在地,哆哆嗦嗦地指着范明黎:“你……你疯了,你疯了!!!”
  范明黎心不在焉,只抬头看向高墙之外的澄静蓝天,半响后喃喃道:“是啊,我疯了……”
  几乎在同一天,陈氏夫妇因悲痛引发心悸过世。也用传言称饮食不当,中毒身亡。
  事实如何,谁知道呢。
  陈家宅的匾额被摘下,范家宅的匾额高高挂了上去。新任家主遣散了大半仆人,从外地买来几个姑娘做姨太太,或美或丑,浑然不忌。每当夜幕降临,新任家主如同晨起的农民一般认真耕作,可三年过去了,府中没有一人怀孕。


第14章 九节青龙村(十)
  秋莹跪坐在金丝楠木雕花床上,烧出一个浓浓的烟泡,举臂递给歪躺在枕垫上的男人。
  男人接过,古怪香气渐渐弥漫了昏暗的房间。他穿了绸白的衬衣,年轻,英俊,富有,眉目之间一片死寂。
  李管家轻叩房门:“老爷。”
  男人咳嗽几声:“进来。”
  李管家推门而进,怀里抱了个熟睡幼婴。他走上前,呈给主人看。
  男人静静望一眼,想了想:“希望他此生安宁顺遂,便叫宁然吧。”
  李管家躬身应下。
  男人道:“好了,送去奶妈那边,一会儿怕是睡醒了。”说罢,懒懒地阖上眼皮。
  男人抽过烟会浅眠片刻,秋莹不敢发生声响,轻轻替他锤着腿。
  “秋莹,我昨晚梦到她了。”他却突然开口,声音低到近似呢喃,“就攀在后院的墙头,从外向里望着,笑嘻嘻的,手里拽着那只橙红鸾鸟……”
  秋莹听得毛骨悚然,强笑道:“老爷,您别吓我。”
  他轻声笑了:“怎么是吓你呢,不爱听便算了……”他咳了咳,慢慢睁开眼睛,视线笔直地落在秋莹身上:“我把那孩子划到你名下如何?”
  秋莹怔了怔,没明白他的意思。
  “霜儿是闲不住的性子,却闷了那么久,地下又冷。如今范家有后,想来过不了几时,我就要去陪她了。”范明黎握着秋莹的手:“你虽不问不说,但我知道这宅门的辛密你是清楚的。今后,你就是范家的正房太太。”
  正房太太?秋莹苦笑,虽已是姨娘,可几年来他却从未碰过自己。秋莹摇头:“老爷,您说什么丧气话,少爷还需要您亲自教养。”
  范明黎咽下咳嗽,盯着她笑了笑:“大智若愚说得许是你这样的人……好了,这几天不用往我这儿跑了,去跟着奶娘学学怎么照顾孩子吧。”
  秋莹没再说什么,轻脚退了出去。
  几日后,有丫鬟发现范明黎死在床上,嘴角枕边是大片的血。
  秋莹哭号着带领上上下下将范明黎厚葬在宝地中,此后百余年,范家宅如他所愿,兴隆富贵。
  ……
  陶南枝低低的啜泣声掩藏在滂湃雨势里。
  顾厌揉揉她的发顶:“南枝妹妹,男朋友一定不要找爹宝男,晓得不。”
  陶南枝嘴角下撇,一把搂住沈存的腰,放声大哭:“阿存哥哥,你以后要好好对我。”
  “别闹了南枝。”沈存一脸无奈,褪开陶南枝的手。
  陈凝霜坐在范家世代加高的墙头上,怀抱心上人的半颗头颅,低声如诉:“这一辈的范家子孙出事后,阿黎也惊醒了……”
  顾厌道:“因此你们就操控村长,掳掠少女?”
  陈凝霜脸上泛起一抹奇异的娇笑,不语。
  沈存双眸沉沉:“生前冷漠自私,死后残虐恶毒。你和范明黎来到世上,实在是个错误。”
  他声音森寒如铁,带了血腥杀气!
  顾厌心中一凛,在那瞬间,他感到一股至击灵魂的震慑。沈存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那双红褐色眼瞳似乎成为暴风雨前平静的血海……
  空气中突然出现水波一般的纹路,顾厌看到一条灵动的金线从沈存领口下的皮肤显出,顺着一侧大动脉噌地蔓延到眼角,悠悠然绽放出一朵诡秘图腾。下一秒,沈存反手在空中一握,伴随着刀剑清吟嗡鸣之声,从水波纹路中拔出一柄细长的剑。
  ……靠。顾厌怔了怔,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波操作真太他娘的帅了!
  一切发生地太快,顾厌还没从一连串的‘魔幻戏法’中反应过来,男人已抽剑出鞘。
  沈存挽出一朵剑花,将长剑掷出。长剑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急速掠过,在空中瞬间缩为巴掌大小的匕首,刷地刺入墙头女子后颈,毫无停顿地再次飞回沈存手中。
  沈存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凝霜。
  陈凝霜僵了僵,缓缓勾起笑,一下子倒身跌下墙头,砸出一声闷响。身体霎时化作一具白骨,幽蓝色的雾气从尸体中升腾而起。
  一道显光咒直直拍进雾气,毛骨悚然的巨大嘶鸣如涟漪般扩散开来,顷刻间,一头二十余米的灵兽出现在三人眼前。
  头如豚,身似豕,鹰爪牙,头顶一目一珠,音如鼓擂,幽蓝麟甲将整个身躯严丝合缝地覆盖住。
  “……真是大怪兽啊!”顾厌咋舌道。
  陶南枝呼道:“果然是A级脉灵【彦幽狪】。传说彦幽狪极善操控人心,施幻入梦,可生无尽宝藏。”
  沈存道:“你们快去将里面的村民救出,我将战斗范围控制住。”话音刚落,沈存自载风鸟上一跃而下。
  “小心!”顾厌指挥载风鸟调转方向,片刻不停地飞进范家宅。
  陶南枝咬牙道:“上百个人,咱们怎么弄出去?”
  顾厌想了想:“多召唤一些载风鸟。”
  陶南枝道:“你当初级咒诀是闹着玩的?每人只能唤一只!”
  顾厌道:“两只也可以,动作快。”
  两只载风鸟小鸡啄米似的将昏迷的村民叼上背,然而人实在太多了,鸟背面积有限,只得多运几次。
  搬挪速度太慢,两人便控制方向,一齐施放乍风咒,昏迷的村民咕噜噜地向外滚。
  陶南枝突然笑起来:“第一次知道,乍风咒还能这样用。”她还没乐完,脚下一晃,险险摔倒。
  顾厌将她扶稳,回身一望,沈存手持长剑,在彦幽狪坚硬的鳞甲上划出一串星亮火花。彦幽狪摇头嘶吼,长着血盆大口咬向沈存,却不想被一柄长剑刺穿口腔,眨眼间半条舌头便被削去。
  顾厌看得心惊肉跳:“靠,太生猛了。”
  陶南枝与有荣焉地仰起头:“那当然,我都说过阿存哥哥很厉害的!”
  大片灿金色的鲜血自彦幽狪口腔洒落,剧痛之下,脉灵的庞大身躯歪斜踉跄,一脚踏碎了范家数座屋宅。
  顾厌回过神来:“我们时间不多,小心一会儿打到这边伤及人命。”
  载风鸟送走一波又一波,最后几个村民被载向半空时,二人总算松一口气。
  顾厌带着陶南枝连忙出逃,刚踏出大门,突然道:“糟糕,范思源还在房里!”
  顾厌转身往回跑:“南枝妹妹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陶南枝大喊:“我去帮你!”
  “不用,只剩一个人了,你赶快走——”
  战况愈加激烈了,破砖碎瓦接连不断地自头顶掉落,顾厌边跑边躲。庭院中花树倒翻,尘土飞扬,有惊无险地冲入东厢房,来到床前一看,范思源仍闭目昏迷,对外面一切混乱全然不知。
  顾厌迅速将他松绑,费劲地驼到背上,马不停蹄地向外冲。
  一块碎石砰地砸下,范思源悠悠转醒,抬手摸了摸后脑,手心有点点濡湿。
  他看了看混乱的宅院,有些懵:“地震了吗。”
  顾厌喘着粗气:“醒了?醒了就自己走。”
  范思源傻乎乎地站回地面,刚跟着顾厌跑出几米,一偏头蓦地看到正在缠斗的一人一兽!
  “卧卧卧槽!!!这他妈是啥?!!”
  顾厌心头咯噔一声。
  范思源抽了自己一耳光,呆头呆脑道:“做梦?幻觉?外星怪兽入侵地球……嗷——!?”后颈猛地一疼,转头道:“你干嘛?”
  顾厌讪笑道:“对不住啊,你再忍忍。”又是一个手刀,劈地自己都生疼,范思源双眼翻白昏倒在地。
  顾厌甩甩手:“还真是个技术活。”
  “顾厌!快上来——”陶南枝趴在载风鸟上,自半空高呼。
  载风鸟长鸣一声,俯冲而下,尖尖的鸟喙叼住二人瞬间拔高。就在这时,一大块屋檐突然断裂,横冲直撞地向三人砸来,眼看就要撞上去!
  陶南枝禁不住发出一声尖叫,顾厌下颌紧绷,抬手施了一道万嶂屏,薄薄的金光呈盾状,将断裂的屋檐拦了两秒,载风鸟及时调转方向飞往宽阔高空。
  轰隆一声,屋檐重重落到地面,四散摔裂,尘土漫天。
  顾厌坐回鸟背上,心有余悸:“等做完这个任务,老子要多买份保险……”
  彦幽狪浑身鲜血淋漓,整只左足被齐根削去,它急促喘息着,额间圆珠聚起莹莹白光,对准沈存嗖地发射而出!
  此刻已风停雨静,一颗接一颗的水滴沿着沈存线条完美的下颌滴落,这是激烈打斗中流出的汗。身后是一片居民房,面对迎面而来的恐怖光束,沈存不闪不避,把雕刻着复杂纹路的剑鞘控在指尖,指尖灵力汹涌,控着剑鞘如风车般转了起来,直直逼上那道光束。
  彦幽狪露出森然利齿,向着敌人嘶吼示威。沈存冷哼,左手五指灵力爆涌,迎着光束飞身而上,待贴近脉灵之时,右手长剑一瞬从下颌骨刺入,银光闪烁,登时彦幽狪带着圆珠的小半个头就被剜了下来。
  顾厌默了一默,道:“存哥开战一直这么凶残吗。”
  陶南枝支吾道:“嗯……个人风格。”
  彦幽狪巨大的身躯摔进范家宅,突然间凭空消失,化作一抹蓝光欲要逃走。
  沈存跃上一方尚算完整的墙头,手臂前挥,六颗耳钉状的晶石迎风暴涨,结成纯黑古钟,一下子将蓝光罩了进去。
  蓝光在包围中狼奔豕突,古钟咚咚作响,渐渐地,似乎因疲惫减弱力道,直至安静无声。
  沈存掏出封灵册,将彦幽狪收了回去。
  载风鸟以环形掠近了,沈存腾身而上,温声道:“南枝,善后。”
  陶南枝点头,摸出一枚纸筒状的事物,朝着夜空抖了抖。
  “piu”地一声后,青龙村上空绽开一朵繁丽墨菊,含着点点荧光的黑色粉末洒落下来。
  “这是【忘尘烟花】,睡一觉后,村民们就会忘记有关脉灵和驭灵师的所有事。”陶南枝道。
  顾厌道:“人命案怎么说?”
  “这就是警察叔叔的事情咯,咱们只管封灵。”陶南枝摸出手机,“给他们拨个匿名电话。”
  沈存经历一场激战,却无半分狼狈,随手掀起衣服下摆抹了把脸:“任务完成了,回去吧。”
  “嗯。”
  顾厌向下望了一眼,范家宅已是狼藉不堪,这个封锁近百年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与此同时,也消湮于尘埃。
  ……
  天边泛起浅浅的青白,黑夜走到了尽头。青龙村数百村民从昏睡中醒来。
  “嘿,我怎么睡在大路上?”
  “真是中邪了,头疼死咧。”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好像是警车?”
  村民向着村口张望着,两辆警车由远及近驶来。
  有人问村长:“咋回事,咋还有警察要来我们村呢?”
  村长却不予理会,木木的脸上露出奇异神情,喃喃道:“我,我做了一个梦……”他从地上爬起来,向着西侧的田地踉跄而去,念叨着:“有金子,金子……!!!”
  ——眼中是执迷不悟的疯狂。


第15章 夏日冰爽祭(一)
  顾厌回到C大时已经午夜两点多,宿管大爷早锁门了。他宿舍在四楼,沈存施了道隐形咒,唤载风鸟停在宿舍阳台,顾厌就这样轻轻松松翻了进去。
  开外挂的感觉……有点爽。
  顾厌朝二人挥挥手,神清气爽地转过身。
  “回来了……”老杨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在黑暗中幽幽道。
  “卧槽!”顾厌整颗心差点从嘴里蹦出来,一巴掌胡老杨后脑勺上,“吓死你爹的话以后发达了给谁尽孝?!”
  老杨气到抠脚:“你大爷!”他大手一把捏住顾厌虎口位置,用了十成力气,“为什么挑衅我,嗯?活着不好吗。”
  顾厌疼得嘶嘶叫:“开玩笑,杨哥这不开玩笑呢。”
  老杨大发慈悲放过他:“你怎么回来的。我都没听见动静。”
  顾厌摸黑刷牙:“你觉得呢?”
  老杨往阳台瞅了一眼:“该不会是翻阳台吧?你蜘蛛侠附体啊,这可是四楼。”
  顾厌洗漱好换上睡衣,含糊地应了句,转移话题:“这么晚还不睡?”
  老杨微微一笑,没回答,顾厌已经知道原因了。
  一阵沙哑的哭号的撕心裂肺的歌声从对面宿舍楼传来,嚎了十几秒戛然而止,像被突然掐住脖子打鸣的鸡。
  顾厌屏住呼吸听了十几秒,半响后发出一阵闷笑:“这哥们儿绝了。”
  老杨幽怨地望着他:“唱了大半宿了,每次刚想睡着就被吼起来。”
  顾厌躺被窝里直笑:“这样下去要被揍。”
  老杨咬牙切齿:“要不是天黑看不清,老子现在就想揍他。”
  顾厌翻个身:“随便他,老子反正要睡了。今晚一通折腾,累死。”
  老杨道:“瞧把你浪的,腰子还好不?”
  顾厌掀开一只眼皮:“小爷只用一个腰子也能操。哭你。”
  老杨气噎,想一巴掌呼死他,可顾厌疲惫不堪的声音一入耳,到底没再动作,隔空点点他:“再让你多活一晚。”
  ——两人的嘴炮以顾厌的昏睡告终。
  老杨下床撒了泡尿,站阳台上冲着对面长叹几口气,也爬上床强行睡了。
  顾厌忙活了大半宿,累到极点,连做梦的力气也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如果不是香奶奶粉蟹的香水味儿直往他鼻子里钻,顾厌觉得还能再睡十个小时。
  “厌儿,厌儿。”顾厌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和他住在同一栋楼的青梅,老杨的女朋友陈梅果来了。
  顾厌皱皱眉,把黄底白波浪条纹的毛巾被盖头顶上:“妈的,别叫我这名儿。”这名字和“燕儿”同音,老给他一种自己是村花的错觉。
  “卷卷、卷卷。”
  顾厌拉下被子一睁眼,就看到这丫头贴上来的傻兮兮的脸。
  “陈梅果,你一大姑娘别老往男人床边凑。”顾厌推开她。
  “怎么着啊。”陈梅果本来好端端的一温婉南方妹子,跟老杨好了两年,学一嘴北方口音,咋咋呼呼地说,“本仙女都送上门了,你还嫌弃?”
  顾厌坐起身:“老子只搞基,娘们儿离我远点。”
  陈梅果气鼓鼓地瞪他一秒,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顾厌打了个呵欠:“老杨呢。”
  “买早餐去了。”
  “还是老杨贤惠。”顾厌翻身下床,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
  陈梅果小尾巴似的跟他来到洗漱台:“哎,你小长假哪儿去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人。”
  “打怪兽去了。”
  “靠、能不能正经点!”陈梅果一拳擂他肩胛骨上,“老实说,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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