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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强强]青衣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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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魔界宵小再一次闯出不必要的祸端,李未名必须死。”天帝冷冷地说着,“龙玄成为海皇,则她本身就是个不安定的棋子。孤不晓得到底怎样的权势、名利和地位才能满足她,终有一日她会拥兵自重。而龙剑……你说的没错。若我要是对李未名不利,甚至害得他失却性命,龙剑是绝对放过我的。”
不知为什么,天帝并没有用“孤”作为自称。这个字太冷了。难道自己身边仅剩下无盐一人的时候,他还要如此自称,让自己变成孤家寡人么?
无盐内心也是略微惊讶,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窃喜。她拢了拢遮住脸颊的面纱,继续道:“那么龙剑和龙玄……您希望留谁?我们是否需要采取必要的措施?”
“措施?这倒不必。”天帝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却因为是背对着无盐的,没有让女仙看到他的表情。
“若一定要选一个,还是龙剑吧。龙玄不适合成为兼济四海苍生的君帝,她早已没有一颗爱人的心。”
阴阳两隔成谶语
苏遮被葬在往生湖的湖畔;和那些仿佛鲜血一样的业火泽兰安葬在一起。往生湖畔的雾气浓重得像是一场永远也解不开的谜团,理不清的线,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身边。焦黑色的泥土被魔界圣湖的水打湿;发出微微芬芳泥土的气味。
看着苏遮白皙的脸被黑色的泥土一捧一捧地覆盖,黑色的粉末洒进了她的衣襟里,附着在她的伤口上,甚至落在她的唇边、粘在她的睫毛上。而女子则是闭着眼睛,安详地睡着。她的面容美丽、安静而易碎,这是她生前绝对不会露出的表情。
剩下的十一位影卫已经尽数到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静静地看着鹂湘用最后一捧泥土掩盖了她的脸。寒冷的风笼罩在天空;被阴霾的雾气湿润。
龙剑垂下眼别过头去,似乎不忍再看下去;而李未名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鹂湘的动作;忽然觉得左手手心一阵灼热的感觉,几乎要把人烫伤。
他下意识低下头去,且只看到那把镶嵌着宝石的雪白的匕首,它的颜色让人想到了苏遮比中原女子还要白皙的肌肤。他紧紧握住了那支匕首,下意识看向龙剑的方向,却发现恋人表情依旧如常,只是眼中的神色却无比的复杂,夹杂了一些伤心,甚至悲痛。
他刚要上前询问,鹂湘忽然发话了,却是背对着众人的。柔软的罗缎被泥土覆盖,而她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魔界十二影卫,早在魔界的全盛时期,旧主蚩尤便已经建立了。然而在万年前神魔一役中,魔界十二影卫折损大半,而天帝身边的仙家也死伤无数。得到海皇敖澈的帮助,旧主带领部将从的暗城杀向天庭,与太昊氏在灵泽缠斗了数日,最终被战败——但是神界也因此付出了代价。”
“这便是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设定封神榜的原因。神界为了打败魔界,损失了太多的人。若不立刻选拔出那些修为高深的魂魄,冠以仙籍,恐怕神界做为六界之首的地位,都快要岌岌可危。”
“然而魔界也不能坐以待毙。旧主蚩尤离开前,交待过摄政王殿下和大将军,不光要等待不知多少年后才会出世的天玄地煞,更要在其余五界寻找那些堪破地煞、修成心魔的人……或许必要的时候,还要推他们一把。”
“我也记不清多久了……或许是一千年前,或许是两千年前……我和画魂奉旧主的旨意流连于人间寻找能成为同僚的人。虽然当时的目标并不是苏遮,但是我却是先发现了她。”
这时,画魂接下了她的话:“那时她还不叫苏遮。她是黛丽沙,是波斯火莲教的圣女,是火莲教圣洁的象征。然而偶尔游历中原时,她却遇见了江南阮家的二公子阮泠音。”
“她爱上了他,并希望他能放下中原的一切,随她前往遥远的西域。阮泠音欣然应下。然而就在数年后,阮泠音却是暗中放出了消息——说是火莲教富可敌国,教中藏有无数奇珍异宝,并秘密告知了中原江湖上的八大门派不知从何得知了火莲教的密道,于是于次年三月,一举杀上了火莲宫的驻地。”
“他是为了趁着火莲教大乱之时,取得一本琴谱。”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目光在李未名和龙剑脸上依次扫过:“那阮泠音,是为了火莲教中奉为圣物的琴谱,《乱情悲丝》。混入火莲教的这几年,他用尽一切方法打听到了琴谱在火莲教教主手中,却是连身为圣女的苏遮也取不到的。”
“《乱情悲丝》……?”
“其实您应该很熟悉才对。”画魂眼中的神色说不出悲喜,“其实……本来我们选中的影卫,是阮泠音,因为他对琴的心魔。因此鹂湘将《乱情悲丝》改编,自命名《黄泉三叠断肠音》,击败了阮泠音……却没想到,最终修成心魔的,还是痴情的苏遮。”
“……”
“阮泠音乃是江湖中的魔琴。平心而论,他的内力并不高深,但是就是凭着手中七弦琴,他竟然能奏出无数惑人心魄的曲子,把一个好端端的人迷得七荤八素。当年他听闻波斯火莲教的《乱情悲丝》琴谱后,便想方设法地要得到……想来苏遮会爱上他,也不过是中了琴声的魔障……但是真相怎样,苏遮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
龙剑低声道:“……对不起。”他万万没有想到苏遮竟然和《黄泉三叠》有这般深重的渊源。又想到那日龙玄铺天盖地的琴音,其实苏遮已经够坚强。
李未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苇石看了他一会,用和画魂等人对望一眼,终于走上前来:“海皇陛下其实不必如此。二皇女所做之事,终究报应不爽。而万年前的旧事,旧主已经离去,大家都各有对错……而当年的十二影卫也早已更换了大半,您何必道歉呢。”他的话语已经带了些许笑音。
“……”万万没想到当年的事情被他们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龙剑觉得如释重负的时候却又有些惊愕。他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流连而过,所有人都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意。而一直跪坐在苏遮坟前的鹂湘也转过头去,秋水一般的明眸微微眨了眨,对他点头笑了笑。
李未名也笑:“你们就这么原谅他了?”还没等众人发话,他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这种人就要吊着他的胃口,不能让他得逞。”
鹂湘掩唇微微一笑:“君上您还真是比旧主可爱很多啊。”万年前那场神魔之战,她一直在蚩尤的身边,对于他们的旧主是个什么人,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那个危险又邪魅的男人,若是触了他的禁忌,死亡不过是最轻的责罚……又什么时候用这样的强调与她讲过话?
“之前对您,大家还是都有些不服气的,尤其是别扭的画魂。”
被点到名的某人愤怒了:“我怎么别扭了?!”却被众人无视了。
鹂湘无视了他,继续对李未名道:“但是您却用灵力续了苏遮的筋脉。”
“……这也能成为被感谢的理由?!”
“在人界,这也许不过是小恩小惠。但是这是魔界,每个人的内心都有放不下的心结。就是对这心结有不死的执念,才能维持自己的法力,成为众人中的佼佼者;更甚者则有互相吞噬,弱肉强食,以达到增进修为的目的。”
“……”李未名十分无语。这什么变态的修炼方法?!
“谢谢您。”她垂下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火莲子对于神界的人来说,乃是提高修为的无上圣品,但是对于魔界之人……却是让人筋脉尽断的毒药。被火莲子毁掉的筋脉除了天玄地煞无人能续……谢谢您让她尽了最后的愿望。”
“你是说……”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匕首。
“是的。”鹂湘点了点头,语气忽然变得十分疲惫,“这是她和阮泠音的定情信物。多少年已经过去了,鹂湘早已不知人间世事更迭,阮家是否还存在,但是……苏遮既然将匕首交给了您,还望您替她走一趟吧。”
垂下的手被握住了。修长的指骨覆上了他的指节,与他一起将那把素白的匕首捏得紧紧的。耳边则传来了恋人熟悉的笑音:“你们放心,等到龙玄的事情一了,我便和他一起去江南。”
“那是再好不过了。”鹂湘长叹一声,慢慢地站起了身,长时间的蹲伏让她的腿已经有些发麻了。她侧脸,最后一次看了看苏遮的坟墓,光秃秃地连个墓碑都没有,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即使拥有永恒的生命。但是只要有生命,终有一日,都是要死的。
鹂湘闭上了眼睛,泪水落了下来,混和了往生湖的雾气。
“君上,鹂湘等人先行告退。”沾满泥土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将原本白皙如玉的一张脸抹得有些花,却更显出几许的凄凉。
她带领众人向李未名和龙剑行了一礼,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龙剑的手一直握在李未名的手上,和他一起静静地望着众人离开的方向。
而在他们的身后,白茫茫的雾气逐渐凝聚,又一次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
“我们又见面了,两位。”
他和他转过头去,只见溯影依旧是一身素白如雪的长衣。他的发丝一晃一晃,在雾气中慢慢垂落着,几乎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
“看样子你们已经把十二影卫收服了。”溯影的目光停留在李未名手中的匕首,以及两人交握的手,“苏遮临死前,竟然能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托付给你。”
李未名依旧静静地看着溯影,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在魔界的期间,他时常会经过往生湖;但是溯影其人,他却只见过寥寥几次。溯影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出来与他相见的;但是那人的每一次出现,都意味着接下来的轨迹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而如今,唯一值得被称为“变故”的事情,便是三十日后,龙玄的邀战。
而龙剑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握住李未名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龙剑抬起头看着溯影:“三十日后,我会败在龙玄的太古独幽琴下?”
溯影对两人的反应并不奇怪,道:“我不清楚。”寒冷的雾气弥漫在他的脸上,仿若隔世的倒影,仿佛吐出的字都湿漉漉的。
“那阁下现身相见的原因是?”李未名问道,“莫不是来看我们最后一面?”
“你——!”溯影的瞳孔猛然收紧,嘴唇几乎有些颤抖。他目光里神色翻涌着看着李未名的脸,却最终慢慢回归于平静,“你说中了。”
龙剑神色一凛,上前一步,右手握紧了腰间的沧溟剑,就怕溯影当场发难。本来他就是说着玩玩,但是没想到溯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龙剑的动作他看在眼里,唇角的弧度微微牵动了一下,交握的双手微微动了动。
溯影的声音终于回复了原样,冷嘲中夹杂着些玩世不恭:“收起你的敌意,海皇陛下,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动手。”
龙剑却一点也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地望着溯影,慢慢道:“你是太昊氏的情丝。你既然说未名猜中了……可是太昊氏那边出了什么事?”
“伏羲……?”溯影冷冷地笑了笑,“相隔万年,我早已感知不到他的一丝一毫。只是,就像蚩尤一样,现在的我不过是一缕灵魄。自从被伏羲剥离出形体的时候,我的力量就日复一日的衰弱着,如今也已经快到头了而已。”
“可是我怎么不这么想。”龙剑步步紧逼,“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又何苦这么大反应。”
李未名闻言愣了愣,而溯影的表情又冷了几分:“果然你越来越不好应付了。”
看着溯影的表情,李未名也慢慢摸上腰间的剑,以防他忽然对龙剑出手。
“真是的,至于这么剑拔弩张么。”溯影嗤笑了一声,收敛了浑身的杀意,“反正也是要告诉你们的,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是来告诉你们关于天玄地煞的预言的后半句的。”
“还有后半句?!”
“天玄地煞回归,自愿堕入魔道,这些都是前半句的,而且一一应验了。”
“那这后半句……”
“原话我记不清了。”溯影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此刻听起来,却如同金属摩擦一般刺耳,“总之预言说过,我会死。还有……”
“三十日后,你和李未名,有一个人会死。”
添香红袖伊人顾
天生的血统让伤口愈合得很快。腰侧那被青萍剑划出的深长的伤口;不一会便止了血,结了痂,仿佛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着;快得几乎让龙玄自己都回不过神来。
前世的记忆依旧盘桓在她的脑海里。当时她的名字还是叫李玉,而那时的青莲还是李双宸。他们的父亲,是前朝唐僖宗在逃亡时留下的血脉。经历了唐朝覆灭、五代十国的变故,整个江山又陷入了宋军的铁蹄之下……在这期间,李氏的子孙一直在暗中策划着光复大唐的基业。他们在暗中匍匐着,一直等待着一个机会。而这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时机,却最终降临在了她和李双宸的面前。
李玉自认为文治武功;哪一项也不在李双宸之下。纵然心有不甘,她却依旧心甘情愿地与弟弟一起策划复国的大业;并心甘情愿地将他扶上了九五之尊的龙椅,而自己则选择远离庙堂,镇守庆州一带,镇压西夏的残兵。
前世的她曾经对丹墀说过,自己此生最大的悲哀,便是生了个女儿身。若不是身为女子,她便是李双宸的兄长。周天子尚且说过,立长不立贤;更何况她文韬武略,无所不精。丹墀笑问她,正如则天皇帝一样,生为女子亦可从李双宸手中夺权。而她则摇了摇头,叹息道,天下初平,百废待兴,我怎么能在此间隙突生事端,让苦心孤诣的一切毁于一旦?!
那是为了我和他亲手奠定的基业,为了我大唐李氏的江山。
凛冽的风从她耳畔呼啸而过,如同前尘的烟云。刚刚愈合的伤口被扫过的尾风刮得阵阵作痛,墨蓝色的长发在风中如同丝绢一样飞扬。耳畔垂下的缎带和耳饰的银链绞在一起,她的表情依旧如同冰雪一样波澜不惊。
自古帝王家,薄恩寡情。男女之情是建立在政治上的互相算计,而同胞手足间的明枪暗箭更是屡见不鲜。但是上天垂怜她,让她有了个好弟弟。尽管姐弟俩相处的前期,因为自己心态的作祟和李双宸几近杯弓蛇影的心思,两人之间没少过试探,甚至当面产生过顶撞;但是到了后来,手足之情终究血浓于水。
如果当时她选择出手夺权,不顾一切从李双宸手中夺取江山,导致姐弟反目、江山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而现在,她却罔顾天庭仙家的性命,杀尽的暗城,废苏遮的筋脉……甚至还陷害龙剑,利用丹墀,不过是为了权势二字。
太过执着于权力,她终究是变得可恶了。
龙玄慢慢阖上眼睛,任由风刃在耳畔擦过,像是无数透明的裂痕,最终又缓缓消失。
下界人间的景色由开始的云雾迷幻,变得越来越清晰,逐渐显示出一个市镇的样子。仅仅是在云头之上,便可以感受到歌舞升平的气氛。她本为仙神,目力自然是不一般的,自然是能透过一片虚空的苍茫,看到城中每个人在做什么。有拿着糖葫芦叫卖的小贩,有沿街乞讨的乞丐,还有互相跑来跑去的小孩子……一片熙熙攘攘的十丈软红,一个缤乱纷扰的、却也充实幸福的俗世。
她曾经也是这样这芸芸凡尘中的一人,不知天上森寒清冷,竟然曾去归阳山求仙问道,还对归阳山的掌门傅采说,在人间生为女子,本就是一件极其悲凉的事情;只有修成仙神,才不会因为直接力量的悬殊而被男人欺压,才不用因为女子的身份而被别人轻视……
下界的景色越来越清晰。且看那辇毂之下,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当真应了《东京梦华录》那句“垂髫之童.但习皷舞;班白之老,不识干戈。时节相次,各有观赏。灯宵月夕,雪际花时,乞巧登高,敎池游苑。举目则青楼画阁.繍戸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然而时过境迁,宋朝的东京早已是历史中的往事了;唯有眼下这红尘中的金陵,已然有些当年大宋醉生梦死的影子。
黑衣的女子悬停在半空中,垂眸望着人间繁华的景致。她的目光在那些高耸的建筑逐一停留,却最终望向了秦淮河上漂着的一艘画舫。
那是秦淮河第一花魁丹漆的画舫。雕楼朱漆,佳人弄扇。透骨生香,一曲红绡。画舫再美,也抵不过站在甲板上,罗裙摇曳的那位红妆佳人。她的眼睛像是春天的碧水一样柔媚,美人尖的丹凤眼,上挑的眼角斜睨一眼,便能勾起无边的春//色;青葱一样的玉指轻轻一点,长发攀缠而下,正如她发髻上斜插的那只金步摇一样,一晃一晃,几乎连人心都能跟着惶恐起来。
……丹墀。
她纵下云头,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了画舫的不远处。然后她看到画舫中走出一个白面书生,一双安禄山之手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很不规矩地爬上了丹漆的手臂。那书生长得也算玉树临风,一身文士白衫上画着修长的墨竹,遒劲有力;而腰间的玉带上除了荷包,便缀着一块朴素却绝不寒酸的玉佩。他的长相明明不差,声音也还算好听,但是龙玄却越看他越不顺眼。
“丹美人儿,在甲板上吹风可不好。”那书生道,目光却沉醉般地看向她绝美的侧脸,“不如随小生去舫内一叙……”
丹墀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瞟了他一眼。那眼神清冷淡漠,当真配不上这副妖冶的妆容。但是美人就是美人,仅仅这毫无意味的回眸一瞥,也仿佛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那书生看向她的眼神又火热了几分。
“小女子谢过孟郎关心。”她笑着道了谢,却并没有跟他回去的意思。
见美人神色似隐有悲色,书生立刻献殷勤来安慰:“丹美人可是有什么心事?”
“……”藏在远处的龙玄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她虽然知道丹墀绝不会随便喜欢上一个凡间的男人,但是看到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龙玄便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孟郎说笑了。”是错觉么?龙玄仿佛看到丹墀在一瞬间向自己藏身的方向望了一眼。
但是好像真的是错觉。因为只是一瞬间,丹墀便收回了目光,垂眸低声叹气:“小女子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就像是牡丹花一样……开得再久,也终究有凋零的一天。只可惜在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里,却错过了一个本来能相守一世的人。我和她没有败给世俗,没有败给伦常,却败给了她自己。”
丹墀的声音十分平淡,却字字带着斥责和哀怨,仿佛一把匕首一下一下地割在她心上。与龙剑的赌约,她没有必胜的把握。但是,在败给龙剑,死在他的剑下之前,她还是来见了丹墀最后一面。终究没有想到的是,丹墀终于心灰意冷,选择做回青楼的花魁,汲取男子的元阳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她终究是妖。
“原来是这样。”那书生立刻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一番,对丹墀道,“那是哪个登徒子,连丹美人这样的绝代佳丽都弃之不顾?!”然后也不等丹墀反抗,他展开手臂搂住了她的腰,丝毫不避讳内外之嫌,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她搂得死死的,在她颈侧敏感的地方热乎乎地吐气:“不如跟着小生……”
不知是否是不经意间的,丹墀的目光又一次扫过了龙玄藏身的地方。她望着那个方向了一小会,却依然没有人动静。
美艳的女子忽然伸出手,五只涂了丹蔻的指甲如同血一样妖艳。五指抚上那书生的下颌,她忽然凑近在那书生的耳侧,原本有些清澈的声线此刻只剩下勾魂的低沉,仔细听来还有一些嘲讽,“关于丹漆的传言,您恐怕不是没有耳闻吧?所有上过我床的男人,没有一个还能好好地下来过。”其实是被她吸了精气。
然而美色上头的书生并没有拿她的话当回事,反而就势一把搂住她的腰,嬉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他们都去当风流鬼了,小生羡慕还来不及呢。”
丹墀的唇依旧勾魂妩媚,然而眼底的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她携起他的手,正要往画舫内走,却忽然惊觉空气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下一瞬间那书生便大叫一声倒地不起,太阳穴上流出腥红的血,眼睛还没有闭上。
之前隐约感知到那个方向有一道十分不同的气息,她便有些警觉。那道气息和凡人浑浊的吞吐不同,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息的主人加持了什么屏障的法术,隐隐透出几分仙家的清灵。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某个修为高深的方士,还正要提防着他出手;却没想到……“他”竟然出手杀了身边这个占便宜的登徒子。
这个时候,如果还什么都不懂,那么她就是个傻子。
一闪而过的喜悦划过她的心头,身体的反应超出了大脑的理智。鲜红的衣摆在风中划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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