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遇不可求-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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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虞玫，看起来和善，私底下到底怎么样，谁又说的清楚。

　　　　就像那天他在医院看到的，她几个动作，两三句话，就支使地自己的父亲站在自己面前和他的另一个女儿对抗。

　　　　他那天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他知道虞小白不希望有人干涉到她的私事，她向来活在阳光下，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他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知道了整件事，贸然插手只会让她更难堪，不说破才是对她的尊重。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有了那个资格，也有了立场。

　　　　想到这顾楠煜忽而感到有些不安，他拿起电话，拨通家里的座机。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接电话的是舒阿姨，她说虞小白半小时之前接了个电话便出门了，也没说是谁找。

　　　　顾楠煜心道不好，急忙挂了电话离开公司。

　　　　和顾楠煜猜的一样，虞小白不在家，是只身去赴了虞玫的约，虞玫约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靠着繁华的大街，外面阳光正好。

　　　　虞小白到的时候，虞玫正叠着腿坐在咖啡厅外面的露台上，咖啡厅里面没有坐满，露台上只有她一个人，桌子上摆了两杯咖啡。

　　　　“我给你点了杯你最喜欢的。”虞玫抬眼见到虞小白，对着她笑。

　　　　虞小白在她的对面坐下来，径直别过脸不去看她，招手管服务员要了一杯水。

　　　　要完了水，她才正眼看向虞玫：“谢谢，还是留着你自己喝吧，我怕被毒死。”

　　　　听了这话的虞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服务员很快把水端上来，透明的杯子里装着清水。

　　　　虞玫勾着眼睛笑：“恭喜啊。”

　　　　这声恭喜里到底有几分真心，两个人都很清楚。

　　　　不看虞玫，虞小白抿了一口水：“别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了，看着你脸上的笑我孕吐就快又犯了。”

　　　　虞玫看着虞小白还是温婉地笑了一下，而后笑意渐渐消散，露出她脸上的讥讽。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我和奶奶说了些什么吗？”虞玫拿小匙搅拌着咖啡，不紧不慢地端起来抿一口，“没错，我是故意说了一些气她的话，可是她是心脏病死的，怪不得我。”

　　　　虞小白放下杯子，语气像结了寒冰，眼眸里更是不带一点温度：“那也是你的奶奶。”

　　　　“我的奶奶又怎么样？她还不是比较疼你。”虞玫闲聊一般的语气说着她奶奶的生死，像是闲适地朝座椅后背靠着，“从小到大，你有什么能抢得过我？可为什么奶奶就是喜欢你多一点呢，不然她也不用死了。”

　　　　想到奶奶的猝死，虞小白四肢百骸感到透骨的寒冷。

　　　　虞玫却眨着眼睛：“我承认了又怎么样，你自己是学过法的，应该知道我不会有事的，就算你现在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也依旧笑得开心。”

　　　　虞玫的目光冰冷而直接，虞小白冷笑一声。

　　　　然后她站起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着，虞小白径直拿起桌上她一口没动的咖啡，泼在了虞玫的脸上。

　　　　虞小白轻蔑地拍了拍虞玫的脸，语气更加轻蔑：“笑得还开心吗？”

　　　　拍完虞玫的脸，虞小白从桌面上抽了一张纸擦着手，不知道是嫌弃虞玫脸上黏腻的咖啡液体，还是觉得虞玫脏了她的手。

　　　　“我以为把奶奶走了，你以后就真的要孤身一人了，可惜，你怎么就又怀孕了。”虞玫没有管自己脸上的液体，锐利的目光盯着虞小白的肚子嘲讽地勾唇，神色隐隐带了些疯狂。

　　　　虞小白眼眸一动，觉得不对。

　　　　顾楠煜赶到咖啡厅时，看到的就是虞玫拼了全力把虞小白推下马路的一幕，而马路那头，一辆疾速行驶的车正开过来。

　　　　那一刻，顾楠煜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却见虞小白拽住了虞玫的手臂，狠狠一拽，借着这个动作缓解了跌势，而虞玫却被她拽得倒在了路边。

　　　　顾楠煜赶到，堪堪捞住了虞小白。

　　　　顾楠煜沉着脸看虞小白，四处查看着：“怎么样？”

　　　　及时地拉了垫背的，虞小白充其量只是受了一些惊吓，移开眼：“没事。”

　　　　顾楠煜把虞小白拉进自己的怀抱，脸色仍是很沉郁，而后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虞玫。

　　　　那车躲避得不太及时，虞玫还是撞到了车身，现在摔落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看一眼，顾楠煜丝毫没有同情心地别开眼，等救护车到了，他先陪着虞小白去医院做了检查。

　　　　虞小白没什么事情，虞玫身体多出碰撞，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身上的伤倒还是其次的。

　　　　虞玫这一推，事情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可能只是陌路姐妹之间的玩笑推攘，往大了说，虞玫明知虞小白怀孕，在马路边上把虞小白往马路上推，意图不必言说。

　　　　正常情况下，虞玫做了这样的事情，在虞家的一番运作下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这次他们对撞的是一心要把虞玫弄死的顾楠煜。

　　　　在虞小白和虞玫两个人如此对立的情况下，由不得顾楠煜也会往大了去想虞玫的动机，绝后患才是根本。

　第52章

检查完身体，医生宣告虞小白一切正常，然而顾楠煜冷凝的神色还是没什么好转，睨她一眼把人领回公寓。

　　　　虞小白有些心虚，便一直跟在顾楠煜身后没说话。

　　　　回到家里，舒阿姨正在厨房张罗着晚饭。

　　　　顾楠煜看着舒阿姨：“阿姨，你先回去休息吧。”

　　　　为了保有私人空间，对面顾森的房子被顾楠煜征用了，给住着，舒阿姨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小两口是有话说，“哎”了一声，担忧地看了虞小白一眼，开门出去了。

　　　　顾楠煜也看虞小白一眼，而后抬脚进了书房，留给她一个背影。

　　　　虞小白张望了一下，决定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就像后背长了眼睛似的，顾楠煜没有回头，语带威胁：“你去哪儿？”

　　　　虞小白别了一下嘴，也跟着走进书房里。

　　　　转身看着虞小白的模样，顾楠煜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你去之前是不是就知道虞玫没揣好心思？”

　　　　这么长时间以来，顾楠煜还是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不是一直没什么好心思么……”虞小白垂着头嘟囔着。

　　　　“明知道可能会发生危险，为什么你还要去？”一肚子火想发却没处发，顾楠煜深呼吸两口气，抑了再抑自己的情绪。

　　　　虞小白自知理亏，咬咬唇不说话了。

　　　　跑得了今天也跑不了明天，虞玫都挑衅上门了，既然迟早有这一遭，她就不可能不去。

　　　　她知道虞玫肯定没安好心，她也是存了防备的心态的，没想到虞玫忽然之间像受了刺激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大马路上就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不过她也算有所防备啊，最后也没酿成什么后果。

　　　　不知道虞小白这些小心思，顾楠煜满腔怒火：“这么任性，你非要去见她也可以，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很难吗？甚至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一声，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这么轻率，要是今天你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就是我没有及时赶到，扶了你那一下，你摔到地上能保证孩子不受影响？”

　　　　一连串话说下来，虞小白听得有些懵。

　　　　不过她准确地抓住了顾楠煜最后几句话的重点，反而委屈上了：“你是不是就是因为宝宝才关心我的？”

　　　　被倒打一耙，顾楠煜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

　　　　“就知道是这样，你只关心孩子，根本就不关心我。”虞小白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泪花就这么泛出来了。

　　　　眼见虞小白红着眼睛，还这么一大顶帽子压下来，顾楠煜立即改口：“好好好，是我错了。”

　　　　这会儿说错了已经嫌迟了，虞小白睁大眼望着顾楠煜，眼泪就这么从掉下来。

　　　　孕妇都有些小情绪，顾楠煜想了想自己刚刚的话，觉得语气确实有些重了，又开始后悔起来。

　　　　“别气了。”顾楠煜巴巴地凑上去要抹虞小白的眼泪，却被她躲闪开。

　　　　一开始顾楠煜还和虞小白横，到了还要反过来哄她，顾楠煜满心无奈，却还是不得不哄着小祖宗。

　　　　这边厢两个人在公寓里甜情蜜意着，医院里，虞玫还躺在病床上。

　　　　在顾楠煜的运作下，案件调查进展地很快。

　　　　快到案件基本上水落石出的时候，虞玫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能动弹。

　　　　虞玫算好了找到咖啡厅没有监控的角落，却没想到她迎面撞到的那辆车辆上有行驶记录仪，视频里她是怎么样推了虞小白，又是怎样被虞小白防卫地摔倒在车上，所有过程记录得清清楚楚。

　　　　顾楠煜下了死手，警方那边的调查保护得滴水不漏，叫虞家人想插手都没办法。

　　　　这些事情虞小白是不知道的，顾楠煜怕她想太多，都是他自己在运筹帷幄，直到这一天虞小白接到了虞嘉言通风报信的电话。

　　　　彼时虞小白正看着电视，虽然说电视有辐射影响胎儿的说法并不科学，但是她还是被舒阿姨教育着和电视隔了好几米的距离，手边是切好的果盘，好不安逸。

　　　　电话里，虞嘉言说虞国梁和牛淑媛马上就要一并找上门来。


　　　　得，还看什么电视啊，虞小白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子，现成的好戏可比电视里演得精彩又狗血得多了。

　　　　挂了虞嘉言的电话，虞小白想了想，迫于顾楠煜的淫威，给他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顾楠煜火速从公司里赶到家里，到了没多久，虞国梁和牛淑媛果然也来了，小区保安把他们拦在了外面，而后给家里打了电话。

　　　　“见吗？”顾楠煜语气淡淡地。

　　　　“为什么不见？我等的就是这一天。”虞小白趴在顾楠煜身上，百无聊赖地戳着他的胸膛。

　　　　两个人腻缠了没一会儿，门铃就响起来。

　　　　门是舒阿姨开的，虞小白赖在顾楠煜身上，她没动，顾楠煜也不好动。

　　　　看见这模样，虞国梁就先皱眉，语气不甚好地指责着虞小白：“未婚先孕住在人家家里像什么话，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您自己也是一笔笔糊涂账，就别来说我了吧。”虞小白眼皮都懒得掀，“再说了，管得着吗您。”

　　　　虞国梁脸色剧变，涨着脸训斥的话要脱口而出，被一旁的牛淑媛拉住了。

　　　　他们今天来有求于人，来之前都说好了不吵架，结果虞小白上来一句话都让虞国梁变了脸色，被牛淑媛这么一提醒，虞国梁想起之前的对策，冷哼着不说话了。

　　　　一改之前的态度，牛淑媛凑近虞小白，上来便是苦苦哀求的语气：“她好歹是你妹妹，你就行行好，放她一马吧。”

　　　　虞小白笑一声，渐渐坐直了身体：“我可没有想把我弄死的妹妹。”

　　　　“是她错了好不好，等她出来身体养好了，我一定亲自押着她给你赔罪，只是这牢狱之灾不是说着玩的……”牛淑媛殷切地絮絮叨叨着。

　　　　听了一会儿觉得不耐，虞小白直接打断了她：“是什么给了你我会以德报怨的错觉？”

　　　　被虞小白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牛淑媛脸色变了变，终于忍不住：“抢走你妹妹的男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非要置她于死地，你有没有良心！”

　　　　到了这份上，牛淑媛终究是不敢撒泼，不然只怕早就指着虞小白的鼻子骂小三了。

　　　　虞国梁看得分明，虞小白压根就不想和他们掰扯，今天和虞小白是说不通了，他径直看向顾楠煜，他才是能调动这一切的人。

　　　　“你想清楚，虞玫才是你正统的未婚妻，当初你要退婚，虞玫体谅你，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一眨眼你就是这么报答虞玫的？”虞国梁说得很理性。

　　　　“说到底，我和小白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那女儿连小三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跳梁小丑。”顾楠煜语气不温不火地，只望着虞小白的目光却带了丝温柔缱绻，“之前我没说清楚，是我的不是，但是你可以回去问你的好女儿，那所谓的订婚是怎么来的。”

　　　　顾楠煜的话前面说得不留情面，后面又转而说是自己的不是，虞国梁清楚，他哪里是因为没对他们说明白在歉疚，他是因为叫虞小白被人误会了才这样。

　　　　“你们这么折腾经过我同意了吗？”虞国梁试图拿出长辈的身份压两人一头，看向虞小白又道，“我好歹还是你父亲。”

　　　　“你算个屁的父亲。”虞小白轻轻地一笑，而后一字一顿地叫，“二叔。”

　　　　虞国梁被气得不轻，捂着胸口：“好啊，好啊，以后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想起这么多年在虞家的遭遇，还有她独自在外也无人关心的境地，虞小白听到虞国梁这句话真是觉得可笑。

　　　　她什么时候曾成了他的女儿过？

　　　　到了这份上，虞小白连话都懒得搭理了：“走好不送了，二叔。”

　　　　顾楠煜起身，送客。

　　　　虞国梁也懒得再看，“哼”一声往门外走，牛淑媛无法，只得亦步亦趋地跟上。

　　　　走到门边，虞国梁回头看顾楠煜，警告着：“你可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葬送自己的前程。”

　　　　“其实，我觉得小白刚刚说的话没错，小白在外这么久，你是第一次上门到她住的地方吧。”顾楠煜看着眼前虞小白血缘上的父亲，心底却没有一丝的尊重，“虞玫想置小白于死地，而你对小白一句不问，上门来却是要求她放过虞玫，既然这样，你又有什么资格自称是她父亲呢。”

　　　　听不得有小辈教训他，虞国梁满脸阴沉地疾步走了。

　　　　牛淑媛看着顾楠煜还想再说项说项，却听他冷笑一声，她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咽回了肚子里。

　　　　她也扭头走，听到身后顾楠煜略带嘲讽的声音：“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想着在这上面做文章。”

　　　　脑筋一动，牛淑媛飞快地掩藏住眼底的光芒，抬头看顾楠煜一眼，又是那愤恨的模样。

　　　　顾楠煜轻笑一声，关了门。
　　　　
　第53章

牛淑媛能想到什么方法。

　　　　无非就是跑。

　　　　那天顾楠煜无意间一句话，让牛淑媛想到，警局那边他们是插不了手了，然而医院是可以的。

　　　　听了牛淑媛的说法，虞国梁叹气之后除了同意也没有别的办法，顾楠煜要下死手，虞玫要是真被判了可能就是十几年，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虞玫的病情被刻意地加重，果然瞒骗了一众人，连警察都没再严防死守。

　　　　牛淑媛把计划和虞玫说了，却没料到遭到虞玫的反抗。

　　　　“我不走。”虞玫坐直了身体抗拒着。

　　　　“哎呦姑奶奶。”牛淑媛好声好气地劝着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虞国梁在病房里踱步走着，听到虞玫的反应也没牛淑媛那么好的脾气，一个两个都翻了天了不成。

　　　　虞国梁阴着脸：“你不走？我们现在都已经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什么都准备好了，不走你还想怎么样？你当初要是不鬼迷心窍做那事要害虞珀，现在也不至于要跑路。”

　　　　虞玫没了话，这下反倒是牛淑媛反应过来，觉着虞国梁的话有些不对了。

　　　　“女儿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偏袒着那个小贱人。”牛淑媛的嗓门一下子拔高。

　　　　嫁进虞家这么些年，牛淑媛看起来和贵太太一样每天装扮得精致无比，然而到了这个时候粗鄙就显出来了，也是个拎不清的。

　　　　看够了牛淑媛的嘴脸，虞国梁也懒得再和她多说什么，“哼”一声出了病房门。

　　　　虞玫最后还是要走。

　　　　这个时候出境是不可能了，高铁什么的都是实名制，虞玫也没有办法乘坐，只能委屈她坐长途的大巴车，先出省去避一避风头。

　　　　牛淑媛给虞玫准备了一些现金首饰，连带着一些简单的衣服装了一个行李箱，订的是最早一班的车票，牛淑媛夜里四点多便拎着箱子出门，为了掩人耳目连车都不敢开。

　　　　扶着虞玫走到医院门口，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听着，牛淑媛左右看看，这个点儿医院虽然灯火通明，但是确实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便把虞玫送上了出租车。

　　　　看着虞玫的出租车走了，事情了了，牛淑媛回到家里，和虞国梁报备这件事。

　　　　回到家里的时候也才六点多，虞国梁还在床上睡觉，牛淑媛和虞国梁说完便心情很好地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她日常的保养工作。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虞国梁在床上坐起来，却是皱着眉。

　　　　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有些反常。

　　　　牛淑媛往自己的脸上脖子上擦着乳液，瞥他一眼：“能有什么不对，等虞玫到了地方，买一张新的手机卡，自然会和我们联系的。”

　　　　然而，牛淑媛是等不到虞玫给她打的电话了。

　　　　因为五点不到就被叫起来了，虞玫上了出租车便觉得困倦，一觉醒来的时候便到了车站。

　　　　虞玫没有多想，付了车资便拎着箱子下了车，在站外的早餐店里坐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进站安检。

　　　　问题就出在了安检这一环上。

　　　　虞玫不常坐大巴车，可是安检她是熟悉的，结果这一天和往常一样，当她想把箱子拿回去的时候却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四五个人围在她身边把她带到一个小房间里，而后要求她开箱检查。

　　　　虞玫知道她妈为了方便她跑路，一定是放了许多现金，寻思着现金放多了一点又不犯什么事，虞玫老老实实地把箱子打开。

　　　　许多沓的现金本就惹眼，旁边还有许多的首饰，闪亮亮的做工精致，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一个工作人员上前，打开箱子的夹层，看到里面一包包的白色粉末，一小袋一小袋整齐地码好。

　　　　夹在行李箱的夹层里的白色粉末，还和那么多的现金首饰放在一起，怎么看那些粉末都不像是面粉。

　　　　于是等第一班车开车了，虞玫都没走成，她被带到了公安局。

　　　　等事情传到虞国梁和牛淑媛的耳里，已经过了两天了。

　　　　听说鱼咬了勾，顾楠煜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之前听虞小白说了虞玫做过的那些事，关于那只叫圣诞的猫，还有她大学时的男朋友，越听越后怕。

　　　　许多后期的罪大恶极的行凶者，在童年时期都有残杀猫狗的经历，之前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他知道了，一定要除掉虞玫这个后患。


　　　　现在事情解决了，顾楠煜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听舒阿姨说她一个人去医院做产检了，不由得又皱起眉。

　　　　他知道最近她箍虞小白箍得太紧了，不过她对虞玫的事情完全不上心，完全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只能由他来把她困在家里，之前虞玫的案子还没结束，就算是因为车祸出事了行动不便也是隐患，之前她已经想要虞小白的命了，现在反而成了垫背的，她只会更疯狂。

　　　　可这不老实的，他一个没看住，她就又撒泼了。

　　　　好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顾楠煜挂了电话，又拨了虞小白的。

　　　　此时的虞小白和庄浅浅一道在医院，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怀上的，现在都刚刚显怀，虞小白看一眼庄浅浅的肚子，又看一眼自己的。

　　　　“真是凑了巧了，等从肚子里出来就让他们结对做伴，说不准以后咱俩还能结成亲家。”虞小白盘算着。

　　　　庄浅浅失笑：“你就这么笃定是一男一女，要是都是男的或者都是女的呢？”

　　　　“哎哎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虞小白眉梢一挑，话里有话，“都是男的或者都是女的又怎么了？”

　　　　正要把庄浅浅带歪，虞小白的手机响了。

　　　　虞小白看一眼来电显示，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接通电话。

　　　　电话里顾楠煜的语气果然不太好：“你在哪？”

　　　　“医院。”虞小白哼唧着说了一声。

　　　　虞小白故意说得不太清楚，顾楠煜还是判断出了她说的是什么。

　　　　顾楠煜和缓了一些：“不是说了我陪你去做产检？”

　　　　“谁要你陪了，我一个人又不是没手没脚。”虞小白语气不耐。

　　　　闺蜜两个人都怀孕了，虞小白和庄浅浅约好了时间，便无视掉顾楠煜，赶到医院两个人一起做产检。

　　　　电话里顾楠煜又开始说教，虞小白下意识想一个白眼翻过去，见庄浅浅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用嘴型朝她比划着“好好说话”。

　　　　虞小白努努嘴。

　　　　她觉得顾楠煜实在担心太过了，在家里什么都不让她做，做什么都要看着她。

　　　　虞小白独居了那么些年都没人管她，自由散漫惯了，现在却束手束脚的，之前明知道虞玫会对她不利她还出门了是她理亏，现在哪个理你这套，找到机会便出了门。

　　　　现在顾楠煜电话过来了，她还气不顺呢。

　　　　“好了，之前情况不稳定才这样的。”顾楠煜不欲多说，只安抚着虞小白，“你在医院待着别动，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虞小白仍是撅着嘴，看起来气不太顺。

　　　　庄浅浅劝慰着她：“别老生气了，对孩子也不好。”

　　　　“他这是管教孩子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