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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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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沈淮初测试灵根之时,掌门正好讲到五行柱。
“五行柱与天地同寿,数量有九,除了与人共鸣、映出其生之俱来的灵根外,还起到镇守仙门的作用。灵根是如何映出的你们也都看过了,人一触碰,就会出现与之灵根相应之景象。若是一个七灵根的普通人将手放上去,那便好玩了,七种元素全齐……”
掌门正说着,余光瞥见窗外之景,话语竟生生顿住。他骤然抬手,隔空将青梧殿门打开。
只见远处一股气流冲上天空,风云都被卷进去,连摇挂东方的太阳都黯淡了不止一圈。气流以飞快的速度越聚越多,光芒夺目,最后猛地朝周遭扩散。
那一刹那,天地全白,晃得人双眼刺痛,掌门不得不抬袖以挡、垂目低头,不过也只短短一瞬,灼目的光芒便消失了。他再度睁眸,久违的青空之上太阳耀金,仿佛刚才的只是一场幻觉。
但那绝不是一场幻觉,座下众人也看见了,年轻的弟子们犹如一锅一点就沸的水,吵吵嚷嚷地讨论起方才景象来。
“刚才那是有人在渡劫?”
“这架势是要得道成仙了吧!”
“屁咧,境界提升一般渡的是雷劫,刚才没有半点响动!”
“要说雷劫,之前在门外你不是渡了一次?感觉怎么样?”
“哈哈哈差点熟了,你还问他怎么样!”
小屁孩的话题总是很快便跑偏,掌门却无暇示意众人噤声,他振袖走出青梧殿,迎上御剑疾行而来之人。
“掌门师兄!是五行柱,有人在用五行柱测灵根!”来人神色激动,语速极快。
“我知道。”掌门点头。
“这样的景象,当是有混元出世!”来人又道。
掌门解下腰间佩剑,御剑冲向空中,同时道:“叫巫长老来,你我同去看看。”
来人当即使出传音术,传信完毕重新踩回自己剑上,跟在掌门身后离去。
殿内话题已从早上的“雷劫”变为上古时的传说,被围在中间那人讲得绘声绘色,说到精彩之处时一脚踩上矮桌,往宣纸上印了个泥脚印。
顾青行默不作声地望向窗外,他座位临窗,正巧朝着五行柱的方向。桌上书本摊着,随手翻到的那页内容恰好是灵根,“混元”二字黑白分明,讲述也一清二楚。
六荒大陆将近万年的历史,所出混元者,不过三人而已。
外面盛极的光芒早已弥散开去,晴空如洗,静谧无风,他却依旧挪不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胖乎乎的手忽然伸来,扯了扯顾青行的衣袖,“顾师兄,你再发呆,小心巫长老打你板子了。”
顾青行挑眉,转头正好看见代替掌门讲课的巫长老跨进青梧殿门。顾青行对隔壁的小胖子道了声谢,低下头佯装看书的样子。
巫长老从乾坤袋中抽出一根荆条,刷的一声抽向那张已然作废的宣纸,围做一团扯淡的人群瞬间作鸟兽散,各自回到座位上,神色惶惶、背挺得笔直。巫长老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才走到殿中央,收起荆条、接着方才掌门的内容继续讲下去。
第12章 红枫01
殿内众人正襟危坐的模样装了约莫小一刻钟,见巫长老不再有动用荆条的意思,纷纷放松下来。大多数人都垂下肩膀,微微曲背,手撑在桌沿上,以此让自己好受些,大胆点的甚至低下头打起瞌睡来。
毕竟门规这东西,听起来着实无聊。
顾青行隔壁的小胖子抠了抠手,往巫长老的方向飞速一瞥,然后伸手戳了下顾青行手臂,“我姓王,单名潇,潇潇暮雨子规啼的潇,师兄你的名字是什么?”
被戳之人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将垂下的手放到桌上,把书翻向后一页。
王潇不太甘心,又伸手戳了一下,这回动作幅度略大,半边身子都歪过去。霎那之间,一声清脆之响炸开,王潇只余光瞅见有根细长的东西甩出又收回去,他衣袖下的皮肤骤然疼起来。
巫长老正站在王潇和顾青行身后,立在过道之间,将王潇方才动作尽收眼底,“王潇,顾青行,出去罚站一个时辰,门规抄三十遍,今日申时前交给我。”
王潇僵硬地转过头去,惊恐地对上巫长老的眼睛,声音颤抖,“师父,您不是吧……”
“五十遍,不抄完不得吃饭。”巫长老用荆条挑开王潇没收回去的手,目不斜视地从二人中间穿过,继续方才的讲课。
王潇咬着唇挤出一个“是”字来,没挨打的手扶住那只挨打的,极不情愿地走出去。
顾青行在他之后起身,两人甫一跨过门槛,青梧殿门就关闭了。
王潇被这贴背而来的劲道砸了个正着,脚一软,跪到雪地上,正好挡住顾青行的路,后者绕开他,站到青梧殿的窗户外。
等王潇抖着一双腿走过来,顾青行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你方才听见了,我叫顾青行。”
王小胖子委委屈屈地点头,比起即将面临的惩罚,知不知道名字已算不得什么大事了。他挑了个不会被里面人瞧见的位置站好,然后挽起衣袖查看伤势。胖子肤白,红痕便十分明显,像一道歪斜的裂缝,不过这会儿痛辣之感已经很轻了。
青梧殿内的讲课声传出来,顾青行目眺远方,站得笔直,旁边的王潇就着这声音,小鸡啄米似的点起头、打起瞌睡来。
**
沈淮初他便宜师父依旧不知道剑该往哪儿落、人该往哪儿跑,很快便又绕回五行柱所在广场,柱前已聚集不少人,沈淮初隐约辨认出其中几个是昨天坐在大殿里的长老。
他是见识过这群人为了一个好苗子是如何争吵的,而便宜师父对此是凭借过往经历留存在体内转化为的本能直觉。后者当即从五行柱上空折返,倏然提升高度,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沈淮初被风吹得有些懵,思绪混乱,嘴张了又张,不知该说什么好。
难不成就这样一直在北凛剑宗上空绕?但身后这位即使修为再高,灵力也有耗尽之时。
要不建议回他之前醒来那地去?那处地势险峻,鲜少有人过去,不然也不会有人在上面睡了三十年都没被发现。但这位明显不喜欢那个地方……
或者回落月峰?谢停云那处院落极为清净,除了他和两名新收弟子外,便只有养在院后缓坡上的灵兽,悄悄地去,应当是不会被发现的。
沈淮初又动了动唇,想把最后这个建议说出去,扭脸却看见自家便宜师父正揪着心口,背弓得如虾米一般,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上布满血丝,因为用力过度,胸口前襟被扯烂,指节发出脆呃声响。
“师父?!”沈淮初急忙扶住他,这时平稳的剑忽然歪了,再加上便宜师父忽然往前倾身,剑面竟翻滚了一周,将沈淮初和御剑人皆甩出去。
沈淮初正面朝上,被自家师父压着直直往下坠落。他看得分明,那把巨剑倏然缩小,化作一道青光钻进他师父的身体。沈淮初来不及细究那把剑到底是什么,重重白云与他擦身而过,眼见着地面越来越近,他先是将隐身术加固,然后猛地一翻,和自家师父互换位置,再变回灵兽形态,两只前爪拎着这人朝落月峰飞去。
今天尚未破晓之时,沈淮初在落月峰转悠着寻找谢停云途中发现了一处山洞,山洞藏在一片瀑布之后,十分隐蔽,他没多想就带着自家师父冲进去。
把自家师父放到地上后,沈淮初变回人形,伸手探了探这人额头温度,又从乾坤袋中摸出一只木盆,往洞外瀑布接了一盆水,帮他把身上厚厚的泥擦洗干净。
他肤色惨淡,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眼下还有一道乌青,看起来极为虚弱。沈淮初想着救人救到底、送人送到西,便将他身上的衣裳也都扒下来,烧起热水为他洗了个澡。
污水一盆一盆往外倒,好在瀑布水流量够大,底下的溪流才能一直保持清澈。
将这人伺候完一通,沈淮初累得浑身是汗,直接仰躺在地,伸手的时候不知打到了什么,手腕被撞了个乌青。
他抬眼看过去,发现自己碰到的是自家师父换下来的那身破烂衣裳。他委实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撞得他如此疼,便翻过身去将这身衣裳抖了抖,先落下来的是一个乾坤袋,接着是一个玉牌。
沈淮初分不出玉的好坏,但这一块颜色青翠欲滴,摸上去温而不凉,想来不是凡品。他将玉牌翻看一番,看见上面刻着三个字——谢凌之。
所以说这人名叫谢凌之?
终于得知自己随手捡的便宜师父姓名后,沈淮初将乾坤袋和玉牌放到谢凌之身边去,他手刚要收回,躺着的人骤然睁眼,五指成爪抓向沈淮初喉咙。
沈淮初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一阵天旋地转,被谢凌之锁喉在地。
“你是何人?”
“发什么疯?”
沈淮初和谢凌之同时开口。
他发现谢凌之语调变了,先前说话还略带几分生涩,似是长久未开过口的人,但音调正常,有一般人的高低起伏。而现在,一句话,四个字,语气平板如一,毫无高低起伏。
沈淮初握住掐着他的这只手,出声艰难,“我是你才收的徒弟……”
“徒弟?”谢凌之皱眉。
“你又不记得了?”沈淮初也皱起眉,他十指并用,企图把这双手掰开,但无奈七八岁孩童的力道太小,根本无法掰动分毫。
谢凌之把沈淮初拎起来,打量货物似的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啧”了一声,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弃。
沈淮初顺着洞壁坐下,捂着嗓子咳嗽,他看见谢凌之转身欲走向洞外,可脚刚踏出去一只,人竟直愣愣栽出去,看得沈淮初目瞪口呆。
第13章 红枫02
沈淮初无法任着人就这么顺水漂走,当即窜出去,在谢凌之跌进溪流前把他叼回来。这一出一进两人又是浑身湿透,沈淮初抖了抖身上的毛,十分想直接甩手走人。
可想法还未来得及实践,被他随便丢到地上、又裹了满身泥的谢凌之再度睁眼,之前被掐脖子的恐惧浮上心头,沈淮初一连退了好几步,在地面留下一连串梅花似的脚印。
“你……”谢凌之撑地坐起,往山洞四下打量一番后,竟对沈淮初招招手,“我记得我是和我徒弟在一块儿的,怎么现在和我在一处的是你?”
六荒之中,鲜少有灵兽是能懂人言的。这位不经试探一番就直接开口,想来脑子不大清醒,而且沈淮初也得出了另一个结论,那就是谢凌之应该有点人格分裂。
这人真是太奇怪了,被埋在玉屿山最高峰指天峰里沉睡了三十年,睡醒后记忆缺失,修为极高,还人格分裂。按照一般套路,谢凌之应当是个大角色。沈淮初直觉自己不应和他产生更深的瓜葛,便转身往山洞外跑,可他两只前脚刚蹦起,后腿就被一只手抓住,将他生生拖回去。
“怎么一个二个都见着我就怕呢?我长了一副会吃人的样子?”把沈淮初拖回去后,谢凌之抬起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水,却没想到越擦越多,只得十分嫌弃地放下,“告诉我我徒弟呢?这山洞里有木盆还有生过火的痕迹,我身上衣裳也换了,你总不能告诉我这些是你做的吧?”
沈淮初心说这人还挺聪明的,然而却不知该怎么办。他之前见识过谢凌之的倔脾气,估计只要人形的自己一刻钟不出现,他就一刻钟不放现在的自己走。
论修为他决计打不过谢凌之,所以压根没机会跑。
他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看着谢凌之重新点燃火堆,支了个架子、脱下衣裳挂到旁边烘烤。
要不把真相告诉谢凌之算了,反正他一个神经病,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吧?
一刻钟过去,湿答答的衣裳不再往下滴水。
半个时辰过去,吸满水的衣裳变得干燥。
一个时辰过去,衣裳被完全烤干,谢凌之伸手将它捞下来,三下两下穿好,蹲到沈淮初面前,揪了揪后者的耳朵。
“你说我徒弟是不是不要我了。”谢凌之垂下眼,幽幽叹气。
“我好不容易发次善心收个徒弟,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谢凌之又道。
沈淮初翻了个身,退开两步,把头埋进爪子里不去和谢凌之对视。
谢凌之逼近他,边说边揉着他蓬松的皮毛:“老实说我又有点饿,反正那边火还没熄,要不将就将就?只是那树枝有点轻,怕是架不住……”
沈淮初猛地一激灵,往后又挪了挪,屁股抵上洞壁,开始瑟瑟发抖。
谢凌之两眼弯弯,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他左爪子拍了右爪子一巴掌,使劲摁着让自己不再发抖,接着深吸一口气,当着谢凌之的面变回人形,大吼道:“我就是你徒弟,现在满意了吧!”
“哟,果然之前不是我看花眼了,三圣门上的小崽子真是一头灵兽变的。”谢凌之笑道,轻易便提溜着沈淮初后颈把人提起。
“什、什么?你早发现了?”沈淮初睁目结舌。
谢凌之用鼻子哼笑一声,“当时我远远地瞧见一坨山一样的胖猫砸到三圣门顶上,门梁都险些被砸断了,可等我跑近了一瞧,竟发现是个小屁孩。”
沈淮初:“……”所以你都发现了,刚才还装模作样干啥?还有他才不是什么胖猫呢!
谢凌之把沈淮初拎到火堆旁,他刚才一个时辰都缩在地上,衣裳没见半点要干的迹象。
后知后觉地道了声谢,沈淮初也学着谢凌之之前的方法,把衣裳脱下来丢到架子上烤。不过他的身体还是个普通孩童,根本受不住玉屿山的寒冷,没多久就喷嚏接连不断,鼻涕泡破了一个又起一个。
谢凌之把掉在地上的乾坤袋和玉牌捡起,先是从乾坤袋里掏出件衣裳丢给沈淮初,然后将玉牌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这个是我的名字?”
他的衣裳对于沈淮初来说着实宽大,虽不是北凛门派统一的黑红二色,但制式相似,衣袖和下摆都绣着北凛独有的纹饰。
沈淮初终于将宽大的衣裳弄好,抽空看了谢凌之一眼,心想如果刻的是别人的名字那干嘛还随身带着。
“谢凌之。”他将玉牌上的字念出声来,末了竟有些嫌弃,“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换成‘灵芝’呢。”
虽这样说着,但他依旧将玉牌揣进袖中,坐到沈淮初身旁,问道:“所以你到底是灵兽还是人?”
“当然是人!”沈淮初高声道。
谢凌之:“那你变的灵兽是什么?我似乎没见过你这种。”
沈淮初瞬间低头:“不知道。”
“算了不管,反正无论你是人是兽,都是我徒弟。”沉默了片刻,谢凌之伸手拍了沈淮初一脑袋。
沈淮初摸着头顶“诶”了一声,认了个这样不追根究底的师父也不知该不该庆幸。
他盯着面前的火堆,双眸中橘红的火舌跳动,正要出神又猛然意识到在弄清楚这个问题之前,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要怎么告诉谢凌之,他待会儿得回顾青行那儿去。
一想到这,沈淮初就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想不出要找什么借口!
犹豫一番,沈淮初决定主动出击,省得待会儿谢凌之还要搞幺蛾子。于是他清清嗓子,偏头看向自己的便宜师父,“那个师父啊,不瞒您说,我待会儿还有点儿事……”
果不其然,谢凌之半垂下眼,斜睨他:“何事?”
“我、我……”沈淮初咬咬牙,心一横,道,“其实我混进北凛剑宗来是有目的的!”
第14章 红枫03
闻言,谢凌之竟笑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弯,唇角要挑不挑,笑意虚浮于表面,莫名让沈淮初生出一种熟悉感。
“什么目的?你让我猜猜。”谢凌之双手交握,手肘撑着膝盖,指节抵上下巴,“你不是来偷秘笈、丹药,不是来寻亲,拜师修道的心也不诚,你对北凛剑宗说不上熟悉,但今日早晨却守在三圣门对那姑娘出手相助……”
谢凌之故意停下来,眸光流转,三分笑意三分寒凉,看得沈淮初心颤。
“你解决完那几个纨绔后毫不留恋就走,对于那位姑娘不曾多看一眼,证明你的初心不在她身上,而当时,咱们后面还有个人正朝青梧殿走去……”
“这个人很敏锐,对着咱们站的那块地瞅了很久,同样的,你的目光也在他身上停留最久。如果当时你不出手,我自然也是不会管的,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会管。你抢先出手,抢了人家英雄救美的机会,所以你……”谢凌之语气拖长,音调提高,一口气说了这么大段话,他生涩的语调也变得熟练。
“所以你为的人是他,我说得对不对?”谢凌之唇角弧度扩大,笑得十分灿烂。
不得不说,这人眼力真是厉害,观察细入秋毫,也完全不因他外表只是个七八岁孩童而看低他。沈淮初在心中长叹,捡起落在一旁的树枝将火拨得更亮。
山洞的温度随之上升,沈淮初觉得自己的思维也灵活起来,他眼珠子一转,冲谢凌之做出一个哭脸,嘴里开始扯淡,“对啊,就是为了他。我对他一见钟情,但是他对我视而不见。他要到北凛剑宗来做个剑修,但我年纪太小不够资格,而北凛剑宗下一次开山门是在十年后,所以我就偷偷跑过来了。”
谢凌之笑骂了句“出息呢”,也不知这一番话他信了有多少。
“所以你说的办事,是要去找那混小子?”不知不觉中,谢凌之的眼神带上些微“儿大不中留”以及“怎么就瞎了眼挑上这么个人”的意思。
沈淮初憋笑憋得辛苦,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以掩饰自己有些扭曲的表情。
谢凌之又将手伸进乾坤袋中,从里抓出一块玉璧来。他轻轻一掰便将玉璧掰成两半,接着祭出巨剑,用剑尖在其中一半上钻了个孔,然后用一根细绳穿好,丢到沈淮初手里。
“收好,有事没事都可以用这半块玉璧联系我。还有这个,有事没事拿出来看看,有助你修行。另外,从今日起你开始辟谷。”谢凌之又丢了一瓶丹药和一卷书籍给沈淮初。
沈淮初“诶”了一声,便见谢凌之刷的起身,边往外走边朝后摇手,“我应该还有些事情没做,先走一步。”
“诶,你既然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为什么不去找掌门或者长老问问?兴许他们认识你,知道你的过往。”沈淮初捧着手里的东西跟在谢凌之身后。
“不必。”一道青芒自谢凌之胸前闪出,在洞外化成一柄巨剑,谢凌之跨步踩上去,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去。
真是个怪人。沈淮初心想着,但既然人家已经如此直白地拒绝,他便不好再多说,毕竟现下虽然师徒名分挂在那,但他俩也不过才认识半天而已。
谢凌之去得飞快,眨眼影就没了。沈淮初将他给的丹药和书籍丢进乾坤袋,那半块玉璧托在掌心看了又看,最终决定挂脖子上。接着沈淮初又将山洞内痕迹清理干净,才变回灵兽形态、解除隐身术飞出去。
穿过瀑布时又被水淋了一脑袋,细细数来这已是今日第三次,沈淮初在寒风中打了个趔趄,一路滴着水回到顾青行房间。
青梧殿的课早已结束,顾青行正临窗抄着巫长老罚他的三十遍门规。少年身形修长,一手扶住宽大袖口,一手提笔走纸,字如其人,俊秀翩然。
北凛剑宗门派服饰以黑色为主,从腰际往上直到领口,正红逐渐褪成水红,腰间佩带和袖口内绣有暗红花纹,仿佛漆黑幽夜里忽然伸出枝头的一朵红梅。顾青行是个惯常面无表情的主,一身黑衬得他愈发冰冷,仿若一把未出鞘的刀,而红色又为他添上几分凌厉和隐忍的妖冶。
窗外是终年不化的积雪,长久不登门的客人为积雪镀上一层薄金。外面的树不是经冬不凋的松柏,而是一种阔叶树,它枝叶枯萎,挂着的冰凌折射阳光,堪堪晃进砚台中。
妖刀立于窗前,目光随手上狼毫移动,衣角被风吹起,一旁被镇纸压住的宣纸也猎猎作响。
风忽然大了起来,顾青行还听见一阵哒哒哒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喷嚏。
这个喷嚏声音委实响亮,连沈淮初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赶忙伸出两只爪子捂住鼻子,仰着头、蹲坐在地,防止鼻涕流下来。
正在抄门规的人将字的最后一笔写完,搁下笔回头,便见一只雪白的灵兽浑身都是水,毛还脏兮兮的,似乎在泥地里滚了一圈。
顾青行眉头微蹙,绕过沈淮初走出门去。
这个举动气得沈淮初直接躺倒在地,想打喷嚏的感觉又涌上来,他提着一口气强忍住,憋得浅色眸子里蕴满水汽。但这个喷嚏终究是没能憋住,巨响之后一张脸上涕泗横流,眉头皱得连额上红纹都看不清了。
沈淮初气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滚的时候余光瞥见屏风后的床帏,他心一横,打算去扯下来擦擦脸,现在的样子实在太难受了。
他刚走出一步,那黑衣黑发的少年回到房中,双手搬着一只木桶。
顾青行将木桶放到地上,半拖半抱把想要冲向屏风后的沈淮初弄到桶中。这是他从院落另一边的温泉池打来的水,冷热适宜,沈淮初被热气和热水一熏一泡,瞬间安分下来,把自己头部以下沉入水中,舒舒服服泡起澡来。
第15章 红枫04
但他很快就不觉得舒服了,因为顾青行严格履行作为主人的职责,挽起袖子将手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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