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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没变成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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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中,他将钝刀用力地插进屋脊中,黑发伴着雪花纷纷扬扬,两边衣袖卷起,露出小半截手臂,刀柄笔直地向着天空。
冬日里,对着门前雪景,他冒着汗,半笑着将五熟釜里熟地刚刚好的菌子夹进他的盘子里,被辣味浸染的嘴唇殷红肿胀。
戈壁滩,他在日出时微微偏头,咬了一口他手中的油饼,微微发汗的脖子,闪动着光芒,那么近的距离,能看到皮肤清晰的纹理。
纪燃将牙关扣紧了一些,他只能想到这里,不能再想下去了。
身旁的阿鹤适时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脸上的表情越发迷茫起来,“陈均师兄也经常对我笑,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心悦我?”
第45章 狐狸精
听着阿鹤的话,纪燃觉得有些好笑,便反问他,“那你看,星野兄也时常对我笑,他是不是心悦我?”
阿鹤一皱眉,“可我觉得星野哥哥如今似乎更喜欢那只狐狸精多一些。”
纪燃叹了一口气,“我也这么觉得。”
他试图让自己放宽心,星野兄喜欢谁,那都是他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既然来了宛凝阁,也不能白来,我带你去玩会儿。”纪燃带着阿鹤来到了最下面的街道上,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楼阁建筑,中间有条街,一眼能望到头,街道两旁,挂满了数不胜数的花灯。
这些花灯都是无主的,过往的人随手挑选着,看中了,便可以随便拿去玩儿。
小孩儿终究是小孩儿,阿鹤挑了个兔子灯,就能在水边玩上一整天。
纪燃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左思右想,还是有些放不下和狐狸精共处一室的星野兄。
他给自己找了千百个借口,或许星野兄和狐狸精从前认识,但是星野兄对她没有半分意思,这一切只是狐狸精的单相思而已。
他一路上大胆地宽慰自己,不知不觉又走了回去,这一路上一枝两枝的花抛在他身上,也全然不顾。
他站在门前,躬着身子,听到房间里传来阵阵嬉笑声。
织腰的婢女白芨温了一壶酒端上去,却被织腰拦了下来,“公子不喜饮酒,你去泡壶茶来。”
白芨福了福身子,转身泡茶。
里头随后又传来梁星野的声音,“还是你思虑周全,到现在都记得我的喜好。”
织腰莞尔一笑,“那是自然,公子不是也记得我的喜好么?”
“你喜食酸,我记得和你吃过一次‘古董锅’,你啊吃什么都要蘸醋,且只蘸醋……”
屋子里,梁星野的声音一阵阵地传出来。
纪燃听到这儿,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他也跟织腰一起吃过“古董锅”,原先以为这些事情只有他们一起做过,现在看来,星野兄和别人吃“古董锅”并不是一件稀奇事,他可以跟任何人一起吃,甚至也会帮着夹菜,涮肉,捞菌子……
在他眼里那些无微不至的“照顾”,其实都是人家习以为常的举止。
想到这儿,纪燃有些难过。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着那位抚琴公子一起进到屋子里的。
“郎君?郎君?”
陌生的呼唤声让纪燃瞬间清醒过来,他看着眼前的俊美公子,看着这陌生的屋子,短暂地懵了一会儿。
“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郎君不记得了?”那公子倒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奴心悦公子,便向公子抛了一枝花,公子接了我的花,便跟着我进来了。”
纪燃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酒是好酒。
“你别郎君郎君地叫我,叫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叫我纪燃便是了。”
那白面公子看上去细皮嫩肉的,说起话来也是温文尔雅的模样,“那我便叫你燃燃,你说好么?”
纪燃再次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禁向后缩了缩。
那白面公子腆着脸贴上来,“燃燃,你还没问,我叫什么呢。”
“你叫什么?”纪燃又饮了一杯酒。
“启舟,燃燃唤我阿舟便可。”说着,又是一杯酒递到了纪燃的面前。
纪燃一饮而尽,这酒喝得多了,脑子里像钻了一百只蜜蜂,嗡嗡直叫。
门外,阿鹤费尽心思将梁星野拉来,“我在原地玩了会儿兔子灯,之后便发现纪燃哥哥不见了,找了一圈,恰好看到纪燃哥哥被一个陌生男人拉走了,就在里面。”
阿鹤像个告状的小屁孩儿,一路领着星野来到了这儿。
织腰也跟来了,就站在旁边,“这楼阁是启舟的呢,启舟你们知道吧,十七出了事情之后,我就接替她,成了宛凝阁的花魁,当时启舟是我唯一的竞争者,只因为他是个男的,便只能排在我后面,是宛凝阁第二绝色,他看上的人,没几个逃得了的。”
梁星野推开门的时候,恰逢纪燃多喝了几杯酒,正在兴头上,情绪有些高昂,话也多,但并没有喝醉,人是清醒的。
阿鹤告状的声音那么大,他听不见才怪。
知道星野就在门外时,又让他胡思乱想起来,他来干什么,关心他么?所以抛下织腰来找他了?
谁知门一开……织腰就挽着梁星野的手臂,也站在门外,一对璧人。
纪燃冲着他们笑了笑,“怎么都来了?我就在这里喝点儿酒,你们忙你们的去。”
启舟也朝着门外看了一眼,“燃燃,你要跟他们走了么?”
纪燃扭过头来,“不走不走,酒还没喝够呢。”说着,又面带笑容地看着梁星野,“咱们虽然是朋友,可是朋友之间,也得有点儿隐私不是?我关门了啊。”
梁星野站在门外,眼睁睁地看着那扇门被合上。
纪燃是什么脾气,他摸得透透彻彻,他是那种越生气,就越对着你嬉皮笑脸的人,你别指望他能跟人翻脸,更别指望一时半会儿能让他消气。
站在门外傻愣了一会儿,一旁的织腰“哎呀”了一声,“宛凝阁的酒里,都是掺了药的……虽然量很少,你那位朋友……”
织腰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身旁的梁星野难得慌乱,猛地踹开了门。
屋子里,不见纪燃的踪影,只有个满脸惊慌的小白脸。
梁星野沉声,“人呢?”这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启舟指着半开的窗户,“我刚要与他亲热,谁知他忽然变成了只狐狸,跳窗逃走了……”
门外的织腰闻言,也是一脸的郁闷。狐狸?什么样的狐狸,跟她一样的狐狸?怎么先前没看出来,那家伙也是只狐狸精?
再抬眼看屋内,哪里还有梁星野的身影?织腰也是一脸慌张地走进了屋子,看着启舟,“人呢?”
启舟咬了一下嘴唇,“追……追狐狸去了……我还以为你是宛凝阁唯一一只狐狸精,没想到……”
织腰可不是宛凝阁唯一一只狐狸精么!
纪燃之所以羞愧逃跑,是害怕星野兄看见了,误会他有这样的想法:哦,你不是喜欢狐狸精么?我也变只狐狸,那你喜不喜欢我?
第46章 杀人剖心
纪燃在峭壁间不断跳跃的时候,梁星野就跟在他身后。
高高的石壁,能够攀爬的地方少之又少,狐狸脚小巧一些,那些地方自然足够他立足。可梁星野就不同了,若是一时失足,后果不堪设想。
纪燃也担心他,偏偏自己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更不愿意停下来。
他现在特别羞愧,很想跑到一个没有人能看见他的地方,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是!先前喝醉酒的时候,他是有过这样的想法,若是我也变成只狐狸就好了,谁知道真的变成只狐狸!他该怎么面对星野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变狐狸和织腰争宠的?
这样的话纪燃说不出口,他知道星野一向待小动物不错,若是他变成狐狸了,定然是天天捧在手心里的,可这样一来,他的老相好怎么办?万一他俩碰面,想要亲热亲热,他总不能还赖在星野兄身边吧。
纪燃一路奔逃,跑着跑着,忽然发现石壁上有一处极其隐蔽的天然洞穴,便倏忽一下钻了进去,本想暂时避避梁星野,谁知一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儿。
一个男人就这么瞪大眼睛躺在地上,胸前的衣服被解开了,心脏的位置,只剩下一个血洞。
梁星野紧随其后,追着纪燃也进入到了这处洞穴中,见纪燃忽然不跑了,伸手一捞,将他抱在怀里。
纪燃的耳朵尖尖动了动,看着眼前的一幕,全然忘记躲避梁星野这桩事。
“宛凝阁的妖怪引诱世人,杀人剖心并不只是传闻,是真的……”纪燃随即想到了先前扬言要挖出陈均心脏的织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星野兄,我不是针对织腰,你看,这人会不会是她……”
话还没说完,便被梁星野打断,“不会是她。”
语气还是特别肯定的那种。
纪燃哼哧一声,被气得不轻,心想,你连查都没查,怎么就这么确定不是她?这还没相处多久,就护上了?
他挣扎着从星野的怀里跳下来,在尸体的周围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便又往洞穴的深处走了走,里面漆黑一片,可变成狐狸的纪燃却有着特殊的夜视能力。
雪白的丝足随之伫立,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座由白骨堆积而成的尸骨山。
这些人曾经都是误入宛凝阁的人,他们贪图享乐,在这里流连忘返,被世人逐渐遗忘的同时,将性命葬送在这里。
梁星野点燃火影,因为担心纪燃,便跟了过来,谁知看到这样可怕的一幕。
脚边,传来狐狸纪燃冷冷的声音,“死了这么多人,就算这些人的死和织腰没有关系,那她总该知道些什么吧。我知道你与她相熟,若是你拉不下脸面去问,也没关系,我去问便是了。”
“不准去!”梁星野难得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话。
纪燃浑身上下的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你为什么不准我查这件事?你想包庇她对吗?可我明明记得,先前你并不是这样的人。这宛凝阁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魔力,短短几天,就将你变成这样?”
末了,纪燃对着梁星野咧了咧狐狸嘴,下意识地想面带疏离地笑笑,可狐狸脸太难控制了,最后演变为对他龇牙咧嘴,一副凶残到极点的模样。
“星野兄,道不同,不相为谋。”
纪燃支棱着身子,将两团肉爪合拢在一起,比了个抱拳的动作,说完,便大义凛然地甩尾巴走了。
俗话说得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可纪燃又暗搓搓地想,若是此刻星野兄留他,那他再折回去吃一会儿也是无妨的,毕竟能遇见也算是一桩缘分,这么早散席确实可惜。
他走两步,停一停,毛茸茸的肉爪软乎乎的踏在地上,在心里数着一二三,还没追上来?没理由啊,难道是他走太快了?等了一会儿,纪燃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这宴席是他说要散的,这一说便说到了星野兄的心坎里,人家早就想散了,又怎么会叫住他,留他多吃一会儿?
他苦笑了一番,将身影遁入黑暗。
纪燃在水池子边上找到了还在玩兔子灯的阿鹤,用嘴巴一叼他的裤腿。
阿鹤一脸惊讶地看着这只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白毛狐狸,一拍脑门,认出来了,“你是……纪燃哥哥?”
先前在楼阁内忽然变成狐狸跳窗逃走的事情,阿鹤也是亲眼目睹的,“纪燃哥哥,原来你是只狐狸精啊!”
纪燃点了点狐狸脑袋,看到阿鹤有用略带怀疑的目光审视着自己,便开口道:“别看了,我是只好狐狸,没杀过人。诶你能不能帮我挠挠背?痒的不行,哼哧。”
每次变成小动物的时候,全身上下各种位置,都会莫名其妙地发痒。
阿鹤这才放下心来,帮纪燃挠了挠。
纪燃伸长脖子,“左边儿,再往左边儿点,对对对,肚子那里也替我挠挠,真舒服……哼哧……”
阿鹤挠着挠着,便开始各种观察,小孩子一向天真,看着纪燃便迫不及待地发问,“纪燃哥哥,我小时候也养过一只小狐狸,有事没事儿总是喜欢舔蛋蛋,你也会舔蛋蛋吗?你们狐狸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问题……你让刚变成狐狸的纪燃怎么回答?
纪燃还真被难住了一会儿,“关于这件事,我只能说是个狐爱好吧,有些狐狸喜欢这么做,比如你养过的那只。有些狐狸就从不这么做,比如我。”
纪燃舔了舔小肉爪,“阿鹤,陈均现在在织腰手中,连星野兄也被拐了去,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俩了。”
阿鹤半懵懂地点了点头,“那我们该怎么办?”
“宛凝阁杀人剖心的事情一定得查。”现在既然最怀疑的还是织腰,“星野兄越不让我查我就非要查,到时候把织腰杀人的证据摆在他眼前,看他还怎么包庇那只狐狸精哼哧!”
纪燃说着,便招呼阿鹤跟着自己,“走,咱们去找十七问问情况,也不知这几天她修养地怎么样了。”
第47章 十七的苦衷
纪燃觉得,宛凝阁石壁的洞窟内,有这么多的尸骨,那么必然也会有很多妖是知情的。
星野兄不让问织腰,那他就去十七那里问问看。现在想来,十七当时有很多事情都是欲言又止的,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纪燃让阿鹤站在门外,自己单独进了屋子。
十七在婢女的伺候下,端着一盅汤小口地喝着,阿鹤敲了门,放下纪燃就去一旁玩他的兔子灯了。
十七看到纪燃现在的模样,并没有很惊讶,这里的妖很多,这样的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得知狐狸就是纪燃,便大方地让他进来坐。
纪燃大摇大摆地以狐狸的模样迈进门槛,跳到了椅子上。
十七将碗盖合上,对一旁的婢女道:“你去给他准备些新鲜的鱼虾蟹来,你喜欢吃生的还是熟的?”
纪燃淡然开口,“按理来说,我一向喜欢熟食,可近来口味比较刁钻,喜欢吃醉虾醉蟹,陈年花雕腌制最好,一勺陈醋,一把花椒,蒜少放些,最近鼻子敏感闻到会打喷嚏。哦,记得把虾须虾脚剪掉。”
十七将纪燃看作是救命恩人,也跟着嘱咐那婢女,“还不快去?”
等到那婢女出了门,纪燃才将爪子搭在桌面上,“其实我是特意支开她的,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
十七将双手并拢在一起,将那枚玉蝉握在掌心,“你有恩于我,十七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纪燃舔了舔爪子,“是这样的,我在宛凝阁石壁的洞窟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刚被人挖了心脏,我又往里走,你猜怎么着?那后头的白骨都堆成山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纪燃本来就是随便问问,他都打算好了,若是能在十七口中听到这些事情都是织腰干的,他就将她带到星野兄面前,让她把先前对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再说一遍,好让星野兄看清楚那只狐狸精倒是是什么样的本性。若是十七说不知道,那他便拍拍屁股走人,再去寻找其他线索。
可偏偏这时候,纪燃注意到,当他说起这些的时候,十七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织腰的表情僵硬了一会儿,随后腼腆地笑了笑,“这件事情,我并不清楚。”
她将手中的玉蝉握得更紧了。
纪燃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鼻子动了动,脸上是故作无事的神情,“哦,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叨扰了。”
转身准备跳下桌子,视线余光扫了一下桌子上的汤盅。
“唔,我先前进来之前,你喝的什么汤?这么香?”
屋子的门适时被推开,那婢女端着半透明的琉璃碗走了进来,里头盛着醉虾醉蟹,个头不大,却极其新鲜,还在里头活蹦乱跳的。
可既然这时候那里顾得上吃这些?看到十七脸上的表情更紧张了,他便分外确信这盅汤有问题。
凭借着自己灵巧的身形,猛地跳上了桌子,十七还想阻拦他,纪燃灵活一闪,一挥爪子,将汤盅打翻在地。
那股味道一下子就散在了空气中。
一盅被切成小块的心脏,全都洒在了地上。
做这盅汤的人十分谨慎,为了抹去血腥味,特意将心脏切碎了,加水煮熟,难怪纪燃刚开始进门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本以为十七喝的只是一碗普通的汤,谁曾想到那颗心脏就摆在他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
纪燃当时也有些不敢相信,十七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毕竟之前从柳生口中得知,十七是个十分善良的姑娘。前段时间通过短暂的相处,他也打心眼儿里觉得十七是个痴情又美丽的姑娘。
“为什么会是你?”纪燃浑身的狐狸毛都竖起来了,就这么戒备地站在桌子上看着十七。
十七的表情变得越发窘迫起来,“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纪燃,这件事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快些走吧。”
十七极力劝他赶紧离开,可他现在已经知道杀人剖心的凶手是十七,又怎么会轻易离开?
便在这时,那个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无闻的婢女,猛地将麻袋套在了纪燃的身上。
纪燃挣扎了许久,等来的只是脑袋上重重的一击。
正在门外玩兔子灯的阿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回头张望了一眼,门开了,那婢女满脸带笑地对阿鹤道:“那只狐狸说,他有急事要办,跳窗走了。”
阿鹤一脸的生无可恋,“又跳窗?”提溜着兔子灯往回走。
那婢女关上门,脸上换了一副神情,十七战战兢兢地站在她的身边,那样子看起来,那婢女倒更像主子,仿佛十七才是她的奴婢。
十七踌躇了一下,看着地上沾了血的麻袋,“他……死了吗?”
那婢女用脚碰了碰那麻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又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对着麻袋一阵乱刺,这才重新站了起来,对十七道:“宛凝阁的秘密,万不能让旁人知道,如若你敢透露分毫,那主子便会杀光柳生的家人,并把他的尸体掘出来,挫骨扬灰!”
十七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管点头。
等到那婢女拎着麻袋走了,十七迅速关上门,确认她走远后,才将床底下的纪燃拖了出来,将贴身的玉蝉放到他身上。
纪燃脑袋上的豁口很大,留了很多血,雪白的皮毛被染红了一大片,那婢女一开始就下的狠手。
幸亏后来她出去打发阿鹤的时候,十七趁机将纪燃换了出来,这才用玉蝉保他一命。
玉蝉的治愈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纪燃便苏醒了。
想起刚才自己被突然袭击的事情,各种后怕。
他换了种目光看十七,“现在你能说了吗?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全都告诉我,还有,宛凝阁经营那么多年,图的从来都不是钱财,那它图什么?”
十七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纪燃的脑袋,“我说过的吧,这里的妖,都是没有自由的。我们的身边,都有一个专门看守的婢女,若是我们说了不该说的话,或是妄图逃跑,到最后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桌案上的醉虾还在鲜活地跳动着,时而溅起几滴酒。
“宛凝阁的妖,都是被人囚禁在这里的,那人不图钱财,图的,是我们体内的妖丹。”
第48章 牢笼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
十七说,宛凝阁在人类的眼里,是极乐之地,但在她们的眼里,这个地方却是囚禁她们一辈子的牢笼。
那人通过宛凝阁,一面结交权贵之士,一面杀妖剖丹。
“一开始,只是杀一些不听话,或是犯了错的妖。可渐渐的,他想要的妖丹数量越来越多,便开始想方设法让我们将体内的妖丹炼化得越大越好,很多妖被逼着杀人,通过吃掉人类的心脏来壮大自己的妖丹,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纪燃中规中矩地坐在床沿上,“那个在幕后谋划出整个宛凝阁的是人类?”
他就更想不通了,“你们那么多妖,居然打不过一个人类?联起手来反抗啊。”
十七叹了口气,“没有用的,宛凝阁的顶部有条锁妖链,所有的妖都受制于锁妖链,再加上那人又重金雇了很多有修为的人来看守我们,谁要是妄图逃走,便会立刻被挖出妖丹。”
她小心翼翼地捏着玉蝉,“这次我虽然救了你,但那婢女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你没有死,所以你赶紧走,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下次月圆,逃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纪燃有些担忧地看着十七,“那你怎么办?你放了我,你自己也很危险啊。”
十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故作坚强,“反正我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一死。他们发现我对柳生付出真感情的时候,我就是必死的了,只是后来因为失去了玉蝉,一天天变老,他们才没有立刻对我动手。直到你来了,送还了玉蝉,我才重新恢复了过来。这段日子,他们每天逼迫我吃人类心脏,壮大妖丹,为的就是等到合适的时机,杀了我,取出我的妖丹。”
十七说着,便将穿上线的玉蝉系在了纪燃的脖子上,“这枚玉蝉,当做是我的谢礼,必要时候会保护你,你放心,玉蝉是我主动送给你的,所以当你拿着玉蝉的时候,它不会危害你的身体,从今天开始,你便是这枚玉蝉的主人了。”
十七说完这句话,纪燃便看到玉蝉的表面泛起莹润的光,仿佛在和十七告别。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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