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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没变成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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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清亮,“八岁,发现自己能驭鸟后,我就不再怕虫了。”
  黑雾散去。
  驼背姑娘站在一面镜子前,她淡然地看着镜子里的妹妹哭着对她控诉着,“小时候在母胎之中,你便与我争抢养分,甚至妄图将我吸收,我哪点对不住你?你要这般对我?如今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亏欠我!”
  驼背姑娘笑了笑,她直起腰来,从她的身后,走出了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影子。
  “妹妹,它在学你说话。”
  那影子歪着脑袋,打量了镜子一眼,“它说的不错,你确实欠我的,还能怎么办?以后慢慢还呗!”
  黑雾再次退散。
  佛牙这会儿发现自己依旧被困在天禧寺里,寺里的师兄弟还在喋喋不休着,“除了我们,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关心你的死活。”
  佛牙挥开他们,“你们关心我,害怕我死,是为了我的钱,我死了,天禧寺便没了金主,可我现在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不为我的钱,只是单纯地关心我的人。”
  住持一步步走到了佛牙的面前,他的脸恍惚中变成了蜘蛛精的脸,他不断狞笑着提醒着他,“可你与他们始终不是一路人,他们会一起登仙,而你,终究是要入地狱……”
  ……
  梁星野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在荒漠之中。
  不远处发生的,正是小时候的那一幕。纪燃抱着年幼的他,从洞窟内走了出来,一路不断地与他说笑,逗他开心,想要让他忘记这段恐怖的回忆。在走出荒漠前,他将最后一口水,最后一点食物都留给了他。
  “其实他始终是自私的。”在他的身后,站在另一个自己,不断地在他的耳边说着话,“你应该比谁都了解他,在大漠中,不过是丢了骆驼,他便崩溃了,他比你更害怕孤独。在遇到你之前,他也一路与骆驼说话,如今骆驼丢了,你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另一只骆驼罢了。他把水与食物留给你,不是因为他大度,而是因为他太自私了,他宁愿自己先死,他害怕到最后,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大漠中孤独挣扎,他害怕寂寞。他让你活下去,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先丢下你……”
  “可结局是好的,我们都活着走出大漠了。”梁星野道。
  眼前的画面一变,纪燃牵着他的手,漫步在市集之中,看见什么,就教他什么。
  “你看,这套粉彩茶具,虽然工艺复杂价值不菲,可花花绿绿的图案很是艳俗,我倒觉得还是这套青瓷流釉杯不错,若是能配上岭南的苦丁茶就再好不过了。”
  拉着他站在画摊前,“这幅画,一定是赝品,王希孟的画作以绢本画居多,画在纸上的少之又少,更何况这张纸的成色明显是做旧了的。你再看这里,最大的漏洞便是这幅画的内容,王希孟向来只画山水,他的山水画通常都是丘陵绵延,崇山峻岭,移步换景,可你看看这座山丘,当用枯笔的地方偏偏用了湿画法,不伦不类,如此劣作,又怎么会可能是王希孟的呢?”
  彼时的他尚且年少,起初并不明白纪燃在说些什么,可渐渐地,听得多了,便也懂了许多。
  这时候,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自己又开始说话了,“他花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将你培养出这番品味,却又转身将你抛弃,再也不记得你。你记着他,念着他,想着他,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成了你的心魔,你在他心里呢?什么也不是!对他来说,你只是他漫长旅程中的一个伴侣,那个年纪的你,像一张白纸,任凭他在上面随心所欲地画着,当有一日,他发现你这张纸上已经被他画满了,失去了新鲜感,便将你揉成一团丢开,你犯贱,找了他那么多年,还要再倒贴上去,真是可怜……”
  梁星野就站在街尾,看着曾经的自己与纪燃,只说了一句话:“那又怎样?我不在乎。”
  ……
  另一边,纪燃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水底。那条只剩下枯骨的大鱼,在水中不断发出悲鸣。
  “我知道你是谁。”纪燃漂浮在水中,看着那条只剩下鱼骨的大鱼。
  “你是我臆想出来的父亲,无论我在噩梦中经历着多么可怕的事情,你都会不顾一切来救我,我越是觉得亏欠于你,你便越是痛苦,你开始生病,腐烂,恶化,最后只剩下鱼骨……”
  纪燃看着那条只剩下鱼骨的大鱼,深吸一口气,“爹,我花了很多时间,才渐渐地接受了你已经离去的事实。你放心,儿子已经长大了,身边有了一些关心我的朋友,我过得很好,你不用再守着我了,你走吧……”


第104章 散场
  大鱼呜咽一声,围绕着纪燃又转了一圈。
  在这个过程中,苍白的鱼骨上,不断生长出全新的皮肉。
  “你走吧。”纪燃对着大鱼道。
  它又变回了那条漂亮的鱼,鱼鳍像蝴蝶一般舒展着,它的眼睛很大很透明,像一面镜子,里面倒映着纪燃的身影。
  大鱼又呜咽了一声,绕着纪燃转了一圈,终于潜入了水底深处,庞大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这并不代表,他再也不愧疚了。对于纪燃来说,现在的这种愧疚感,不是他罪有应得的惩罚,而更像是一种遗憾。
  对父亲的想念仍然存在,而他唯一弥补这些缺憾的机会,就是现在。
  纪燃睁开眼,发现梁星野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对他递来那把剑。
  魍魉之匣无法困住没有心魔的人,蜘蛛精的拖延计划失败,被巨大的金凤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当年的我有很多缺点,自以为是,不够勇敢……”他握着剑,一步一步朝着蜘蛛精走去,“我害怕孤独,盲目勇敢,看不清自己骨子里的懦弱,若是我当初将你彻底斩杀,便不会发生今日的一切,我愧疚过,自责过,但好在如今的我,与当年已大不相同。”
  这样的成长所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
  没有人愿意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换来成长,可每当他想要回头的时候,身后总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推着他身不由己地不断向前。
  他高高地举起那把家传宝剑,“当年是我刺瞎了你的眼睛,所以我始终觉得,这件事就像是宿命一般,到最后,还是要由我来完成。”
  锋利的剑刃刺透蜘蛛精的头部。
  蜘蛛精不再动弹了。
  魍魉之匣落在地上,被小女孩收起,她们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纪燃面无表情地拔出了那把剑,将剑刃擦拭干净,又递还给了梁星野。
  “这把剑,既然我当初送给你了,那它便永远属于你。谢谢你,将它保存地这么好。”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断成两截的钝剑,“你的那把钝剑已经不能用了,从今往后你便用这把剑吧,只有你才配得上它。”
  机杼楼的事情得以了结,魍魉之匣又重新回到了守护着它的人手中。
  小女孩抱着匣子,看着远处的佛牙依旧怔在那里。
  她静静地看了一眼场上所有的人,只有两个人直到现在依旧没能逃离自己的心魔。
  一个是书生,他依旧在地上不断翻滚着,在他的眼睛里,无数魍魉化成的女人正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一看到那些女人,他就想起了自己的背,想到自己曾经被寡嫂一簪又一簪刺入的痛苦。他惧怕女人,更惧怕女人们发上的簪子,每当他看到那些,都恍若看到了洪水猛兽,这是他永远也逃不开的心魔。
  至于佛牙……
  小女孩透彻地看清了他的心魔,没有人能解得开,只能依靠他们自己。
  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合上匣子。
  刹那间,那些弥漫在佛牙与书生周围的黑色雾气,全都回到了匣子中。一直怔住的佛牙这才清醒过来,有些迷茫地望着四周。
  魍魉之匣被合上了,不代表他的心魔就这么消除了。
  该在的始终都在。
  至于书生……当那些幻象消失后,他依旧疯疯癫癫地在地上爬着,一边爬,一边大叫,“别过来,别碰我……别碰我……”
  “他疯了。”纪燃走到佛牙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东西吧,我们也该离开了。”
  佛牙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连动作都是迟钝的。
  “可你与他们始终不是一路人,他们会一起登仙,而你,终究是要入地狱……”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地佛牙的脑海中回荡着。
  他有些伤感地对着纪燃与梁星野摇了摇头,“不了,我不与你们一起走了,有些事情,我想自己一个人解决。”
  他看了眼纪燃与梁星野,“就到这里吧。”
  纪燃看着他的样子很不对劲,有些担心他。
  “佛牙,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我与星野兄一定会帮……”
  佛牙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珠串攥紧了一些,“我没什么难处,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将双手合十,对着他们弯下腰来行了一礼,“阿弥陀佛。”
  ……
  ……
  机杼楼沐浴在熊熊烈焰中,几乎染红了半个天空。
  所有岭南人都朝着火光的方向围了过来,唯独他们几人,始终向着一个方向离开。
  行至于远处,纪燃站在山丘上回头张望,那座楼火势不减,终将被焚为灰烬。
  “就是这里了。”纪燃将手中的小坛子放下,开始挖坑立坟。
  “我爹喜欢站在高处看景,我所有对岭南的热爱,都源自于我爹的传承。我爹很喜欢岭南的山山水水,这个位置能看清岭南的一切,我要将他葬在这里。”
  纪燃跪在了坟前,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
  如果可以,他还想做当初那个脆弱的纪燃,在外面受了苦便直往家逃。
  可是现在他没有家了,很多时候,成长是没有选择的。所有原本理所应当拥有的东西,只有在失去了,才会觉得难能可贵。没有了家,他以后便只能学着坚强,曾经的天之骄子,逐渐被时光磨砺着,褪去锋芒,沉稳而善良地活着。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担心佛牙,也不知道他忽然怎么了。”纪燃坐在屋顶上喝了一壶酒,今晚,是与他们在岭南的最后一夜。“你说他一个人会去哪儿?路上也没个伴儿,天禧寺?看他离开的方向,想来想去,他应该是要回天禧寺了吧……可我们去缀星岛,终究也要路过天禧寺,纪燃顺路,他又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与此同时。
  不远处,佛牙正一个人行走在山路上。
  道路两旁草丛窸窣,佛牙站在一轮满月下,停下脚步。
  “出来吧,跟了我一路,你不觉得累吗?”
  草丛窸窣作响,不一会儿,走出一人。
  那人的脚踝断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有好几次差点跟不上他。
  佛牙没有转身,也没有看他,只是兀自问了一句话,“傅白,所有人都走了,你看我现在,两手空空,你跟了我一路,图什么?”


第105章 分道扬镳
  傅白从石原起,便偷偷跟了佛牙一路。他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现在的他不过是个死人。
  他的一只脚踝还歪着,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丝毫没有了当初精明生意人的模样,现在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小狗,伤痕累累,与佛牙一样,不知何去何从。
  傅白看到佛牙坐了下来,自己便在离他稍远的距离站着,不敢靠的太近。
  “除了跟着你,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儿了。”他的表情有些迷茫,“我活着的时候,是个生意人,总能知道自己要什么,想做什么,可自从死了之后,我便越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好像忽然失去了所有目标。”
  傅白靠着一棵树,挪动了一下脚踝,“后来我便一直盲目地跟着你,我远远地看着你与他们说笑……”傅白说着说着,默了一会儿,又抬头问佛牙,“我不明白,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为什么你要忽然离开?”
  佛牙将包袱打开,在锦缎上抽了几根坚韧的丝线出来,对着傅白招了招手,“你过来。”
  傅白一瘸一拐地靠过去,佛牙坐着,他站着,这样的高度落差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佛牙看了一眼他的脚踝,伤势挺重的。
  毕竟活死人和活人不同,毕竟活人知道疼痛,而他呢,即便受伤了,也不痛,于是赶路的时候脚踝的状况越发恶化了。
  佛牙将那些绽开的皮肉一点点缝合上去,以前养血尸的时候干惯了这种事,那些血尸缺胳膊少腿的,都是他缝上去的,他的针线功夫还不错,他一边缝,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我离开,是因为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是不同的。”
  傅白就更疑惑了,他看了眼佛牙光秃秃的脑门,“哪里不同?接下来不都是要前往大漠?”
  佛牙笑了笑,缝合完毕,便咬断了线,“傅白,你以前……挺精明的一个生意人,怎么自打变成活死人之后,脑子也没以前好使了?”
  他靠在一块石头上,闭上眼睛。
  “蜘蛛精虽然作恶很多,但是它说的话很中听。这个世界上,分为三种人,第一种,也是最常见的一种,市井里的平凡人,他们的一生大多很平顺,偶尔会与邻里街坊起些口角,回到家,关上门,便又是其乐融融的一片。第二种,是登仙之人,这种人生来有幸运,也有坎坷,但无论中间发生了什么,到最后,他们总是能参破一切,得道成仙。”
  佛牙叹了口气,“这最后一种人,便是……”指了指傅白,又指了指自己,“你,我,这种人。坏事多了,便逃不了入地狱的命运。谁说老天无眼?咱们做的坏事,那都是一桩桩,一件件记下来的。”
  傅白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脚踝上已经被缝合好的伤口,“那既然你说我们是一路人,以后……我还能继续跟着你么?”
  佛牙哈哈一笑,“跟吧,跟吧,别偷偷摸摸地跟着了,下地狱的路上有人跟我说说话也挺好的。”
  傅白那毫无动静的胸腔,竟然翻起一股暖意。他在佛牙身边找了个位置,蜷缩下来,他的面目肮脏,还是没有先前生意人的风光模样,但是此刻的他,是满足的。
  ……
  ……
  纪燃买了条乌篷船,沿着落川一路而下,天是青灰色的,只有落日的边缘有少许暖黄。
  星野兄在撑船,纪燃坐在船头看景,已经喝下了两坛美酒。
  借着微醺的醉意,纪燃与他闲聊。
  “星野兄,你记不记得你的人生里,有哪一瞬间,让你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了?”饮下一口美酒,“我先说吧,从前的我向来只顾着玩乐享福,即便是修了仙,也是如此。直到我重新回到岭南,听闻了纪老爹的死讯,我忽然觉得,我以前的人生是如此地荒唐不堪……那一瞬间,我忽然非常理解我爹那时候看我时,恨铁不成钢的心境。你呢?星野兄,你的人生里,有这样忽然成长的瞬间吗?”
  梁星野干脆坐在了纪燃的身边,任由那小船顺流而下。
  他从纪燃的手中接过那坛美酒,饮下一大口。
  “当然有。”
  日暮西沉。
  “小时候,你将我带在你身边,教会我品茶,认字,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可忽然有一天,你将你的家传宝剑送给了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纪燃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曾经无数次地梦见那天的情景。”
  纪燃笑了笑,“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那么清楚,所以你现在是来找我寻仇来了么?”
  梁星野点了点头,“算是吧。”
  “你还真是记仇呢。”纪燃饮下第三坛酒,随手又打开了另一坛酒。“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没打算回去,你知道的,在外面闯荡,注定一路坎坷,甚至会遇到很多危险,那时候我担心将你带在身边,一旦遇到危险,会连累了你。”他用手比了个高度,“你还那么小,需要一个安定的家。”
  梁星野嗯了一声,“确实,后来我确实有了个安定的家。那时候的梁家富商,为了独吞你送我的剑,便假意收养了我。我在那个家里,从未得到半点温情……”
  纪燃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些自责起来。
  “是我当时没想全面,连累了你。”
  梁星野又饮了一口酒,继续道:“这样的瞬间说起来,还有一次。”
  “哦?说来听听。”纪燃已是半醉。
  “你病重,我独自前往落川取冥河水,却被困在了冥川之中,鲛人的毒素过了一个时辰便会消散,我无法在水中呼吸,险些溺亡……”
  说到这里,纪燃一拍脑门,“啊,对了,那后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梁星野将酒坛子放下,只看着他,“是那个鲛人救了我,他将我从水鬼中换了出来。”
  “那那个鲛人岂不是到现在还被困在冥河里?”
  梁星野点了点头。
  “他这么做……不求回报?”
  “兴许求吧,可他求的,我给不了,这个人情,便只能先欠着。”


第106章 小狼狗不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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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大漠
  大漠并不是荒芜的。
  这里的人常年生活在岭南与大漠的边界地带,再往里走,也有几片绿洲,靠近水源的地方,都适宜居住。这里的温度很高,见不到山,依旧是遍地绿意。
  大漠里的人在这些绿洲上生活着,这里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夏季,灼热的气候与一年四季的热风,让这里的人总是烦躁不堪,可好在他们都有所信仰。
  你若是亲自来到大漠,便会发现,大漠里的人都是信佛的,他们个个都是最为虔诚的信徒。
  而在这片大漠绿洲里,在这些信徒眼中,天禧寺便是他们心中最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他们的信仰起源于这里。
  纪燃独自在小船上躺了会儿,没等来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便上岸喝了杯甜茶。
  茶是岭南的红茶,放在纱布里包着,在大锅里一煮,再兑入新鲜的羊奶和份量恐怖的白糖。
  这种茶价格不菲还非常甜腻,寻常人喝不来,只一口便能甜到嗓子眼儿里,是来自大漠的特色茶点。
  纪燃喝了两口便喝不下去了,趴在桌上看景,顺便等着星野兄回来。他也想过另一种可能,他也许再也不回来了。他只等他两个时辰,他若不来,那他便自己上路了。
  昨晚几乎没睡,纪燃很是没精神,趴在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被隔壁桌闹嚷的声音吵醒。
  纪燃揉了揉眼睛,回头一看,哟,又是老熟人。这不就是他们在极北吃人的客栈里遇到的梁家公子么?
  他暗搓搓地背对着那群人,听了一会儿。原来是梁世勋上次从极北死里逃生后,又回到了岭南,这趟是去大漠办点事。
  “若是再让我碰上那个杂种,定不会饶过他!”梁世勋愤愤地磨着牙,显然是将自己在极北受的苦全都怪罪在了梁星野头上。
  纪燃松了口气,幸好当时他还是条狗子,那梁世勋不认得他的模样。
  谁知后背忽然被人一拍,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梁星野端着他喝过的甜茶喝了一口,“找了你半天,你就不能安分地在船篷里歇着么?”
  纪燃一看,这仇家要碰面可,那还得了?赶紧对着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可隔壁桌的梁世勋这会儿已经看到星野兄了,来不及了。
  “是你!”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梁星野的鼻子,“呵呵,这次身边没那几个修仙的帮着你了,那咱们就把旧账一起算算?”
  随行的剑客也紧跟着站了起来,纷纷拔剑对着梁星野。
  “今儿个落到我手里,可没好日子过!若是你乖乖将那剑交出来,或许我还能留你一命!”
  纪燃叹了口气,拉了拉梁星野的衣摆,“走吧!”
  “想跑?呵呵,不可能!吸取上次的教训,这趟出门我带了三十几个护卫……”梁世勋一声令下,那些护卫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纪燃急忙连忙解释,“不是,我是劝你走……”
  “笑话!”梁世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凭……凭什么!”
  话音刚落,纪燃身边的梁星野便抽出宝剑,他的动作是在太快了,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的剑都已经断了。
  他不急不缓地将剑收好,环视四周,“还打吗?”
  那些护卫连连后退,面面相觑着。
  便在这时,梁世勋用手指着梁星野大喝一声,“给我上,谁给我抓住他,我就给他一百两!”
  一声令下,依旧无人敢上。
  梁家公子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看到梁星野瞬移到了他的面前,“咔哒”一声,直接将他那根不礼貌的手指掰断了……掰断了……
  随之而来的,是梁世勋杀猪似的哭喊声。
  这边,梁星野云淡风气地抓着纪燃,“走了。”
  纪燃被他拉着走了一路,直吆喝,“你慢点儿,我腰酸,屁股还疼……”
  梁星野停下脚步,强行抱走。
  纪燃一动不动地缩在他怀里,仰着脑袋,衣服可怜巴巴的模样。
  “你把他的手指掰断了,这下好了,你们之间的仇更深了,若是真的让他找到机会报复,大抵不会放过你……”说着说着,忽然对他小时候离开他之后发生的事情感兴趣了起来,便又问他,“你小时候在梁家,是不是过得挺委屈的?”
  梁星野将放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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