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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后文物不许成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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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德跳蚤市场位于洛杉矶郊区,全天开放,场地极大,商品琳琅满目,从价格高昂的手工刺绣到成套卖的锅碗瓢盆,吸引了不少人来这里淘宝。他们的顾客向他俩推荐了这里,说这儿是整个洛杉矶规模最大最棒的二手市场,于是两人查了导航,直接开了过来。
  两人停好车,踩着雪往市场走,可能是临近圣诞节的关系,市场格外热闹,彩灯和丝带装点着大门,孩子们从他们身边尖叫着跑过。
  一进门的地方都是摆摊的摊头,有人家自己织的围巾手套,玻璃制品之类。往里面走才是固定的门店,有卖二手家具的,黑胶唱片的,广场中间居然还有个喷泉池,一个圣诞老人坐在喷泉池边上跟小朋友们见面。
  市场不大,两个人从头到尾转了两圈,买了一个有点年头的墨绿色单人沙发,其他没有什么收获。
  “走吧。”瞿清时有点失望,这里的东西大多是欧美居多,器灵也看到几个,但是都不是中国的。
  两人在喷泉池那儿转了个圈,往外面走。
  路过一家小店的时候,瞿清时无意间看到一个男人刚付好钱,从店主手里接过一块黑乎乎的石头,从店里走了出来。
  瞿清时咦了一声,不禁多看了几眼。
  顾豪峰:“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瞿清时看不清楚,只觉得那石头不一般,表面上蒙着一层白气,白气凝实不散,年头不算小,但是器灵并未显形,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人又走得快,很快就往门口走去,瞿清时拉着顾豪峰,急匆匆跟在后面喊:“先生,先生。”但是很快被欢快的圣诞歌淹没了。
  眼看那人就快离开市场,顾豪峰撇下瞿清时,一个人穿过人群,几个大跨步冲到那人面前,拦住了他:“不好意思先生。”
  那人吓了一跳,惊恐的望着身材高大的顾豪峰。
  瞿清时终于穿过重重人群来到那人身边,一看是个白种男性,看不出年龄,他张了张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额,抱歉打扰您先生,这块石头,额……”瞿清时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这么说有点唐突,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男人皱着眉头有点迷惑,下意识拒绝:“额,抱歉这是我从店里买来的,如果你们想看也可以,不过你们得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看?”
  瞿清时松了口气,说道:“我们是唐人街那边的一家二手家具店的店员,今天来看家具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买了这块石头,我看这块石头非常特别,所以想看一下。”
  男人还挺好说话,便把手里的石头拿给他们看,瞿清时接过石头,只见是一块长方形的石头,表面没有任何装饰或凿刻,只有一块地方凹进去一块,器灵不显形,看不出是什么年代什么国家,只能靠文物本身去看。
  凹进去的那一块包浆厚,显然是被人长期使用,颜色是蟹壳青,和其他的地方又有点微微的色差,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瞿清时摸了摸石头的手感,问男人:“先生您买这个是为了收藏吗?”
  男人耸耸肩:“我是一个雕刻家,这块石头很特别,我到现在都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石头,不过我想用这个凹面刻一个浮雕。”
  瞿清时一听,连忙道:“先生,我很喜欢这块石头,我能从您这儿买下这块石头吗?”
  男人颇为惊讶,下意识就要拒绝:“我刚买下这个……”
  顾豪峰打断他的话:“先生,外面冷,不如我们去对面的咖啡馆坐下慢慢聊,你看如何?”
  咖啡馆。
  三人自我介绍了一下,两人得知男人叫安迪,是个独立设计师。
  “是这样的安迪,”瞿清时道,“我们两个是来自中国的收藏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块石头是有年代的石头,如果做浮雕的话实在太可惜了,所以能不能把它卖给我,您可以开价。”
  安迪拿着石头翻来覆去的看:“有年代?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额,这石头多少年了?”
  瞿清时看上面的白气凝实,应该不只是明清的东西,但是鉴于中国历史太长说出去怕吓着人家,于是就说了个数字:“大概三百年吧。”
  结果安迪一听吓了一跳:“这么久!完全看不出这个石头居然年龄那么大……额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想去拍卖会上拍卖会更好。”
  安迪眼里有着西方人特有的狡猾,瞿清时点头:“您大可以去拍卖会拍卖,不过我可以提醒您,这样的一个没有纹路没有花纹的石头,没有任何人工加工或者背后的历史,应该只贵在它的年代。要知道你路边捡的石头也可能有几百年历史呢。”
  顾豪峰说:“是的,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先走了。”说着就要去拿外套。
  安迪一看,下意识开口r:“额请稍等……”
  瞿清时问:“什么事?”
  安迪想了想:“你们如果出价的话会出多少钱?”
  瞿清时和顾豪峰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拿到石头,瞿清时把石头裹在羽绒服里,像宝贝似的抱着不放,顾豪峰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瞿清时:“现在还不知道,开车开车,快回去。”
  瞿清时一路抱着石头回到店里,端了盆清水,拿了个刷子,慢慢的刷石头,顾豪峰在旁边看了半天看不出来:“到底是个啥?”
  瞿清时不回,只见他用刷子小心的在表面刷过,表面一层泥浆慢慢融化下来,居然露出和凹处一样的蟹壳青,再刷几下,露出后面的字体,只见瞿清时手剧烈颤抖,几乎拿不住刷子。
  顾豪峰忍不住再问:“到底是个啥?”
  瞿清时一句话不说,飞快的上楼,一路翻箱倒柜。顾豪峰在他后面问:“你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
  瞿清时语无伦次:“是一个黑色的,拓纸……折好夹在书里的。”
  说着瞿清时举起一张纸,找到了。
  他咚咚咚的飞快下楼,打开拓纸和石头比对,然后又用刷子刷了几下,顾豪峰看到石头背面,是几个看不大清的草书,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瞿清时一下子坐了下来,手不停的抖着,喃喃着什么。
  顾豪峰问:“你说什么?”
  瞿清时提高了一点声音:“是正气砚。”
  “岳飞,文天祥,谢枋得都用过的,正气砚。”


第23章 
  瞿清时更加小心仔细,把表面一层泥轻轻刷掉,更多的字露了出来,时间从宋代跨越到清末,从行书到草书,砚台跨越千年时光,见证无数英雄,最后来到瞿清时手里,避免了被做成浮雕的命运。
  清理掉最后一点泥泞,正气砚的全貌展现了出来,他不过是一方普通端砚,无过多修饰雕琢,首位主人岳飞在背后刻了“持坚、守白、不磷、不淄”八字,开启了这方砚传奇的一生。
  下方是已知的第二位主人谢枋得刻字:枋得家藏岳忠武墨迹,和铭字相若,此盖忠武故物也,枋得记。
  文天祥得此砚后,在旁边刻字:岳忠武端州石砚,向为君直同年所藏,咸淳九年十二月十有三日,寄赠天祥。
  还写了砚铭:砚虽非铁磨难穿,心虽非石如其坚,守之弗失道自全。
  之后此砚流转多年,有收藏家收藏的,也有商人收藏的,都在砚后留下了痕迹。清代朱彝也在上面题过字:康熙壬子二月四日,朱彝尊观于西坡立斋中。
  所有这些零零总总的刻字,造就了这方砚的不平凡。
  随着表面的泥洗掉,白光掀开,一个中年男子现形,他身着宋制铠甲,手持长剑,束着头发,脊背如剑一般笔直,目光如炬,他并不像别的文物那样来到新的环境就到处打量,反而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眸,颇有点宠辱不惊的样子。
  瞿清时微笑着打招呼:“您好。”
  器灵脸上现出一点惊讶的神色:“你能看得见我?”
  瞿清时点头。
  器灵即使性格沉稳也感慨了一句:“如今能人真是卧虎藏龙,”然后很快就接受了这点,向瞿清时行了个礼,“鄙人正气砚,多谢相救。”
  瞿清时连忙起身回礼。
  正气砚属于传说中的文物,多年来流传下来的不过是一份拓片和史书上的寥寥片语,瞿清时有无数问题问他,眼里闪着光,迫不及待发问:“您真的是被岳飞,谢枋得,文天祥拥有过的正气砚?”
  器灵点头:“鄙人一开始不过一块普通方砚而已,岳大官人得了我之后,亲自在我背后刻了字,以时常告诫自己坚守心中气节和操守,无论多大的困难不会被磨薄。”
  瞿清时手抓着扶手,身体前倾,正要问他岳飞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是个怎么样的英雄?
  器灵又说了下去:“岳大官人含冤而死后,我相继落入不同人手中,由于岳大官人没有落款,别人只把我当普通端砚看待。”
  “只有谢大官人偶得了我,发现岳大官人在我背后所刻的行书与他遗留下来的字帖笔迹相似,对比之后证实我为岳大官人遗物。”
  瞿清时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谢枋得与文天祥乃同朝进士且是多年好友,当文天祥得知谢枋得有岳飞之砚后,三番两次去谢枋得府中观砚,并向谢枋得求砚,谢枋得始终没给。”
  正气砚点头道:“谢官人并非我第二任主人,只是第二个在我本体上留字的,后来蛮夷入侵,文大官人起兵扛元,谢大官人为了鼓舞文大官人,忍痛将我赠与他,希望他能继承岳大官人遗志,抗击元兵,杀敌报国。”
  “谁曾想文大官人战死,宋朝覆灭,谢大官人拒绝为蛮夷做官,更是绝食五天殉国,这些都是我之后才听说的。”器灵平静的说道。
  瞿清时刚想再问问,器灵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了下去:“而我则被文大官人后人收藏,其中的战乱和改朝换代自不必说,我辗转民间,幸而没落个粉身碎骨,我的主人中有认出我的,有认不出我的,直到清代最后一个状元吴鲁认出我来,并将我时代珍藏。”
  “吴家为了保住我,不仅不轻易将我示以外人,少为人知,更是在我砚面上刻字守砚斋以明志。”
  瞿清时问:“据说您还曾被日本人偷走过,这事可是真的?”
  正气砚点头:“确有此事,当年我主人吴官人的学生许世英是驻日大使,看望吴鲁的时候带了两名日本人来,日本人见了我非常喜欢,便开口求我,吴官人当然不肯,结果那两日本人见求砚不成,直接将我偷走,幸而我主人发现的早,让他儿子赶往东京讨我。日本人见事情败露,不肯承认是他们偷的,只将我放在一家华人开的商务印书馆架子下面,让他们自己去取。幸好最后我还是回来了。”
  “后来吴家为了避免此事再次发生,再加上连年战乱,他们便将我束之高阁,在我正反面的刻字全部糊上泥,以防被坏人盯上,他们在外面更是只字不提我的存在,守着我的秘密。”
  “后来的事情……”正气砚叹了口气,“后来的事情自不必多说,吴家时代守护我,直到那十年被查,连老宅都被征用……”
  “后来我辗转反侧被卖给一个外国人,外国人不知道我是什么,只当我是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我流落在外几十年,索性陷入沉睡,不再管身外事,直到遇见了你。”
  瞿清时轻轻抚过正气砚,被他千年的传奇经历震撼着,他喃喃道:“您放心,我一定把你带回中国。”
  正气砚闻言,又像他醒了个礼:“如此,鄙人在此多谢了。”
  “不必多谢,”瞿清时摆摆手,身子前倾激动道,“您跟随过岳飞,跟随过谢枋得,跟随过文天祥,经历过那么朝代,能否劳您跟我说说他们?朝代变迁加上战乱,史书上记载的不一定全,您说的能让我们这些后人更加了解英雄。”
  正气砚想了一下,问:“这没问题,可我说的真能被采纳,即使被你记录下来,也不会有人信吧?”
  瞿清时:“我的力量虽然微薄,但是只要记录下来便会有人看到,即使多一个人看到都是好事,您说呢?”
  正气砚刚要点头,突然一阵尖利的铃声打断他的话。
  瞿清时向他打了个招呼,拿起手机:“喂?戴叔?”
  戴叔急匆匆的声音传过来:“吴议员刚刚进来了,正在朝你们小店走!”
  “吴议员?什么吴议员?”瞿清时刚要问,他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来人。
  为首的一个是个华裔,身高不高,50多岁,秃头,典型abc长相。后面跟着几个保镖一样的人物,在前面那人的衬托下更加显得人高马大。
  几人来者不善,几步来到瞿清时小店门口,不由分说推开了门。
  顾豪峰一把抄起花瓶,把瞿清时拦在身后:“什么事?”
  华裔微笑着走了进来,手心向下压:“easy,easy,放轻松,先来个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洛杉矶民主党议员吴君尧,这是我的名片。请问你们是?”
  顾豪峰不答反问:“吴议员?堂堂议员怎么会对我们小本生意感兴趣?”
  吴君尧开门见山,微笑道:“我听说我家传家宝正气砚在你们手中,特意过来,想请你们把正气砚物归原主。”然后他漫不经心用手一指,准确指到瞿清时桌上的正气砚:“就是这个。”
  瞿清时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边气氛剑拔弩张,那边却轻轻松松,吴君尧自顾自找了个位子坐下,还感慨一句:“明代家具?你们这边文物不少啊。”
  他坐下,二郎腿一翘笑道:“二手市场的那个小店是我们家的,那个外国人被你们拿走砚台后回到市场跟我的人说了,我们立马查了监控。我想跟二位说,不论这台砚是什么情况什么背景什么历史,这台砚我只卖给外国人,就是不卖中国人。”
  瞿清时和顾豪峰的脸冷了下来。
  瞿清时问:“你可知道这是岳飞……”
  吴君尧发现他的话:“我当然知道。”
  “外国人拿去做浮雕也好,摔了也好,那都是这台砚的命运,我家的砚台我说了算。这砚台,”他笑了下,脸皮随着他的笑容扭曲了一下,“中国人不配。”


第24章 
  议员话音刚落,瞿清时和顾豪峰的脸色变了。
  吴议员站起来扣上西装纽扣:“那么,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他手指了指正气砚,“瞿清时先生,顾豪峰先生,请把它递给我。”
  瞿清时急忙开口:“能不能听我说两句。这是我们从安迪手上买的,如果你想要,请你尊重一下问一句我们卖不卖。”
  吴议员冷笑一声:“尊重?你们中国人也配……”
  吴议员话还没说话,被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吴议员,你我认识那么多年,我居然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吴议员脸色一变,只见戴叔带着耀良耀光还有其他几个手下走进巷子,推门进来。一时间小巷子挤得满满当当,热闹非凡。
  “吴议员跑到我戴国琪的地盘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你前年找我拉选票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啊?”
  戴叔穿着中山服,顾豪峰连忙上去扶着他,坐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
  吴议员撇了撇嘴,语气生硬道:“小事一桩,我掉了样东西在两位手里,拿完就走。”
  戴叔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慢吞吞道:“哦,掉了样东西,小瞿,你来说说你这东西是买的还是捡的?”
  小店里里外外站满了人,瞿清时清了清嗓子,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戴叔指了指桌上的正气砚:“就是这个?”
  瞿清时点头:“对。”
  戴叔慢吞吞对吴议员道:“你刚刚既然说是看了监控追过来的,那说明你也看清了是如何交易的?这买卖当中从头到尾没涉及到你吴议员,你怎么就突然冒出来说这是你的呢?照你这么说,我路边随手指一家银行说这是我的,就能据为己有了?”
  吴议员挑了挑眉:“戴叔,您别抬杠,这东西我家有祖训,卖给谁都不卖给中国人。”
  戴叔不听还好,听了勃然大怒,拿起手边一个花盆就砸了过去:“放你娘的狗屁!”
  花盆略过吴议员的额角,擦破了皮,血缓缓流了下来。
  戴叔气的手抖:“你父亲当年虽然人在海外心却一直心系祖国,临走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落叶归根回国安葬,他一生都在海外寻找中国文物回国,你如今不仅不继承遗志,居然还与先祖愿望背道而驰,还说什么祖训?你骗谁呢你!你骗你自己呀!”
  顾豪峰连忙安抚戴叔,吴议员目光闪烁,不与戴叔相视。
  戴叔气的胸剧烈起伏:“当年你说你要做议员,行,我支持你,我心想你出息了,还发动了整个唐人街的邻里给你投票,结果你前脚当选,后脚就宣扬□□,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说的就是你!白眼狼!不肖子!”
  吴议员被骂的狠了,拿出手帕捂住伤口:“你骂,继续骂,你以为我会跟我爸那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一心向着中国?时代变了,他死了,现在我说了算。”
  戴叔冷笑一声:“当个议员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吴议员,你以后的路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吴议员:“行,在熬死您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你不是说我白眼狼不肖子吗?这世道往往白眼狼和小人活的更好,君子和好人不得好死。”
  说完一挥手,随行的人跟他一起,哗啦啦的全走了。
  戴叔气的脸色发白,看着吴议员离开小巷,这才哎了一声,倒在椅子里。
  顾豪峰泡了茶:“戴叔您喝点花旗参。”
  戴叔摆摆手,坐在窗台前看着砚台发呆。
  落日余晖下,戴叔脸上的皱纹显得格外多,他挥挥手让耀光他们先回去,小巷子又哗啦啦的走掉一大半。
  戴叔指了指桌上的砚台:“这是什么砚?”
  瞿清时:“正气砚。”说着把历史和大致情况说了下。
  戴叔听了也激动得很,小心翼翼捧着砚观察良久,半天才放下:“好砚。好砚。这段时间有些人试图污名化岳飞,说什么为了民~族和谐,不能说国家英雄只能说民~族英雄,还有说秦桧其实饱读诗书而岳飞谋逆,这些都是用心险恶之词,试图通过打击英雄来打击民~族自信,这台砚回国后一定能掀起轩然大波,可以让民众瞻仰英雄,睹物思人。”
  瞿清时:“是的。欲亡其国先毁其史,今天可以把岳飞说成谋逆,明天就可以把日本侵略中国说成日本解放中国,历史虚无主义无孔不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提高警惕。”
  戴叔招呼两人坐下:“既然是这样,我知道吴议员为什么这么做了。”
  “为什么?”
  戴叔:“你可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恨国?他家世代守砚,还取名守砚斋,可在那十年被抄~家,他家收藏在阁楼的文物,大概也包括此砚吧,一起被抄,据说被抄典籍六千余册,还包括《四库全书》的120张纸,字画千余件。”
  “不仅如此,他家祖屋被征用成造~反司令部,老夫人被当街批~斗,远在美国的吴议员的爷爷得知此事,第二天便气的脑溢血而亡。”
  瞿清时和顾豪峰听了,对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戴叔:“但是尽管如此,吴议员的父亲吴晓霖仍然心向祖国,他得知被抄文物很多都散落在国外后,几十年来一直在收集文物,试图把属于中国的文物收藏起来,不至于让不懂行的外国人毁了。这块砚大概是他们在美国失而复得拿回来的。”
  “他的父亲我也认识,碰过几次面,他老是很忙,东奔西走的,听到哪里有中国文物就往哪里去,”戴叔叹了口气,“我跟他交情不深,但是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他英年早逝,留下的儿子成了这般模样。”
  顾豪峰道:“那就是吴议员不认可他父亲的做法,觉得他父亲这样做傻,在他死后不惜与世代祖先背道而驰。”
  戴叔:“这就是他恨国的原因,”他站起来,“为了防止他有所动作,你们两个尽快把东西送回去,以免夜长梦多。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走。”
  瞿清时惊讶:“这么快!”
  戴叔点头:“不要以为美国的议员只手遮天,也不要小看美国议员的政~治资本,万一他通缉你们呢?听我的,我去帮你们买机票,今天晚上就走。”
  “可是我们有自己的接头人,以前我们收到文物会让江姨来收,她们有渠道运回去不被发现,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们来。”瞿清时道。
  戴叔说:“你还不懂吗?要是吴议员真的想弄你们,有没有正气砚一样会动!你们先回去,我这里想办法把姓吴的给弄下来,然后你们再回来。”
  “可是乘飞机万一被安检出来……”瞿清时看看正气砚。
  戴叔:“没办法了,情况紧急,我的私人飞机没经过报备不能起飞,你放心,我给你们两个安排的头等舱机票,头等舱的安检总归比一般的松弛一些。”
  两人还是决定听戴叔的,毕竟正气砚是国家至宝,容不得一丝疏忽。
  顾豪峰把戴叔送出门,先和瞿清时吃了顿晚饭,把店里的文物们包的包,收的收,然后开始打包行李。
  瞿清时拿起正气砚,把他装在一个铺着天鹅绒的盒子里,旁边塞上层层叠叠的报纸以防撞击。再把盒子塞进装有衣服的行李箱中,最后裹上羽绒服,以防被安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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