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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职业半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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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灵涯就知道这人不敢,说道:“骗你的,这法子早失传了。”
  那人:“……”
  谢灵涯打电话通知了程昕,又从这人身上把身份证找出来,一看名字那栏写着郝志远。
  施长悬在旁说道:“他师父与裴小山相交多年,曾经结拜过。”
  但是马小川的名气远不如裴小山大,一开始大家起步都差不多,裴小山因为没了师门,还弱一些。两人名字又有些像,那时候业界也会捆绑销售一下。
  不过后来裴小山越冲越高,马小川有些别扭,于是那点惺惺相惜也烟消云散了。没听郝志远喊起裴小山的名字,都半点尊敬也没有。
  当然在裴小山犯事后,这些人都心有余悸。他们为了赚钱,多少干过些损阴德的事情,到那一天,他们要是和裴小山一样被夺纪而死,还不一定有裴小山那个能耐,死里逃生多挣出来两年的命呢。
  不过施长悬了解的也是表面,谢灵涯听完后还说:“好啊,我就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和裴小山一路的能有什么好人。”
  ……
  没过多久,程昕也赶到了,看郝志远凄惨的模样,“你给他上过私刑了?”
  谢灵涯说:“没有,他先动手的,我为了自卫拍了他一下。”
  郝志远心想,要不是你狂追我,我会动手么!最后受伤的也只有我啊!
  谢灵涯把今天鲍先生找他之事,还有马小川的名字都说了出来,程昕听罢问郝志远:“鲍家那个髑髅术,是你们布下的?”
  谢灵涯把郝志远原本贴上的嘴撕开了,但郝志远都迷糊了,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问到髑髅术上,但想也想得到不对,闭嘴不答。
  程昕又问:“鲍跃升身边还有个姓王的男人,他也是法师吗?”
  郝志远可算发现了,这些人奔着鲍跃升来的,亏鲍跃升还想去聘请谢灵涯。但是他和马小川才是一边的,一起给鲍跃升做事,参与很深,要是说了出来,马小川那边饶不了他,在这里也不能免责。
  施长悬缓缓道:“问不出来的,不如送往阴间发落。”
  郝志远猛然抬头看着他,有点不敢置信。
  谢灵涯一下懂了施长悬的意思,笑道:“你也知道,我和阴间的鬼王有点关系,走他的关系,让你提前去阴司报道,到时候你也得招供。”
  郝志远摇头,“不可能……”
  “你应该知道,就算阴差也得卖鬼王面子,鬼王出手,他们就算你个枉死。”谢灵涯说罢,就地做法,现场阴风阵阵,鬼王与阴差都到场,那阴差手里还拿着锁链,立马就要拿人的样子。
  郝志远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我只是个小徒弟而已,你把我弄死亏不亏心啊!你才应该受灵试吧!”
  谢灵涯:“胡说八道,你给鲍跃升做事,罪有应得,怪不到我身上。”
  郝志远急了:“我才做多少,我不过是给他们打打下手,栽栽花而已!”
  程昕紧逼问道:“栽花?髑髅上的花吗?尸骨到底是哪里来的?”
  郝志远感觉到阴差也把脸凑了过来,还“嗯?”了一声,也在疑问一般。
  这阴差的脸毫无血色,贴近自己时冰冷的气息让他双腿发软。他也干了几年这行,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阴差!活人面对阴差,一不小心冲着了,少说也要大病一场,倒半年霉的!
  更何况,谢灵涯威胁他 ,要让鬼王把他弄死,然后让这阴差勾了他的魂……
  郝志远被阴差几乎脸贴脸地吓唬,心理彻底崩溃了,怎么所谓的正派下手比他师父还要狠啊,没办法了,他闭着眼睛说道:“都是,都是王化雨给鲍跃升挑的人,想办法拐来处理了,然后他们几个一起炮制髑髅,已经好几年了!”
  “禽兽不如!”程昕骂了一声,继续逼问细节。
  郝志远跟在马小川身边,并不是唯一的弟子,也不是特别受宠,知道的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了。趁郝志远心防失守,程昕把他知道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谢灵涯则在一旁对那个吓唬郝志远的阴差说:“你明天记得还要来,得办场法事。”
  “知道,我妈都给我定好闹钟的。”宁万籁说道。
  没错,这个配合他们吓唬郝志远的阴差,其实是宁万籁。但以郝志远的功力,怎么可能看得出这其实是个生无常。
  宁万籁脸上露出些担忧,又道:“马小川等人不足为患,大不了有鬼神报应,阴司处理。但程昕要在阳间定案,恐怕很难吧。”
  “确实很难,那些人已经消失几年了,鲍跃升有钱有背景。”谢灵涯小声道,“但这不是城隍爷给他的考验么,咱们只能在术法、鬼魅方面帮忙了。尤其是你,城隍爷拨你去传信,其实是默许你在一定程度上帮忙的。”
  宁万籁若有所思地点头。
  一直折腾到挺晚,程昕才问完郝志远,反反复复,变着法儿地问,确保郝志远没法说谎,他记录了有用的信息,对谢灵涯等人道:“他人怎么办,不能放回去吧。”
  也不能带到警局,刚才都属于私下逼供了,只是特事特例,为查出线索也没办法。
  “就让他住这儿,他跑不了,也不敢跑。”谢灵涯还吓唬人,“他跑得能有阴差快么。马小川那边也不用怕,他只会以为我恼怒了,是我们二人之间的斗法,反而会被引开注意力。”
  郝志远垂头丧气,心中都怨上马小川了,为什么要派他来,为什么不打听清楚谢灵涯是什么样的人。他看到鬼王和阴差之后,已经彻底心灰意冷。
  这不是一日之功,谢灵涯把人留在抱阳观,叫程昕和宁万籁先回去休息了。
  明天宁万籁要来了,他还得注意,别让郝志远看到活人版的宁万籁,否则吓唬他那茬就穿帮了。
  提到吓唬,谢灵涯还有些洋洋得意:“他真的信了,相信我能间接调动阴差勾魂。”
  招阴兵随行和让阴差勾魂,可是完全不同的等级,他是提举城隍司,但不是城隍本尊。要真这么法力无边,他早飞升了。
  宁万籁幽幽道:“谁知道呢,海医生那天还跟我说他们叫你海绵精,谁知道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_
  谢灵涯把郝志远安排在原来施长悬的房间,也就是放着祖师爷以前那尊像的房间里,他老人家手持金鞭,捏着灵官诀,三只眼睛怒目而视,在黑暗的房间里差点把郝志远吓尿了。
  施长悬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让灵祖来“看守”郝志远,确实像谢灵涯能做出的安排。
  施长悬正要离开,被谢灵涯叫住了,“我看看你的手。”
  “……没什么。”施长悬道。
  谢灵涯把他的袖子捞上去了,只见手腕和上臂都有浓重的青紫,之前郝志远五兵护身时和他掐了一阵,当时谢灵涯就觉得不大对。只是施长悬没呼过痛,之后也若无其事,到这时临走了,谢灵涯还是不放心,要求看看,没想到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施长悬:“我卸了些力道,没伤到筋骨。回去上药。”
  “那也不能不当回事啊。”谢灵涯说罢去翻药箱,“而且你上臂这个位置,自己按摩擦药都不方便,大晚上其他人睡了。还是我来吧。”
  施长悬低头不语。
  谢灵涯把海观潮配的特效药找了出来,给他推淤血,上药,嘀咕道:“你不能好的不学,坏的学啊,回头也和我一样吐着血去考试么。我算是知道我们朱教授什么心理了。”
  越是这样的时候,他对施长悬态度越自然,浑然忘了之前那些尴尬。
  施长悬竟然还笑了。
  谢灵涯给施长悬处理了一番,这过程中施长悬也没呼痛,倒是谢灵涯自己看着有些头皮发麻了,倒还提心吊胆一些。
  一抬头,谢灵涯发现施长悬还盯着自己看,便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施长悬原本是看着谢灵涯的样子入神,月光照着他专注的神情,不像平时那样容易亲近,多了几分冷清,甚至微微皱着眉,但手下的动作是十分仔细的。
  此刻谢灵涯抬眼,眼神闪烁地笑了笑,很让施长悬意动。他握住谢灵涯的手,谢灵涯下意识弹动了一下,但没能抽出来,被他捏住了。
  “没事。”施长悬轻声安慰。
  怎么没事啊。谢灵涯有点慌,这是干什么,花前月下手牵手啊!
  谢灵涯手上还有残余的药膏,施长悬握着他的手,将药膏都推开,拇指顺着掌心向上刮,在虎口处按捏,又仔细揉过每一根白皙的手指,从指缝到饱满的指尖,搓至温热,药膏暖暖融在其中。
  谢灵涯平时为了给观里画符备货,经常动笔,开学后也有功课要做,手指难免有些僵硬。施长悬便借着残留药膏做润滑,给他按摩了一番。
  力道恰到好处,施长悬又会认穴,谢灵涯只觉得舒服得要命,而且他总控制不住去看两人的手,滑腻温暖地交叠在一起,他的手被施长悬摆弄,贴着按揉,每一寸都仔细摸遍了……
  这感觉怪异得竟不下于施长悬告白那日的一吻,谢灵涯看着他俩的手缠在一起,好像都懵了,竟觉能从中看出几分缠绵来。
  施长悬轻声道:“师兄给你按一按……”
  谢灵涯觉得自己耳朵应该一下就红了,往回抽手:“谢、谢谢。”
  ……
  转过天来,谢灵涯给宁万籁做法事,张道霆那边说道观的座机接到一个电话,是找他的,不过他那时抽不开身,等法事做完了,才去回拨了一下。
  “谢先生,你好,我是马小川。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谢灵涯听到一个粗粝的男声,他不意外地道:“你好,需要办什么业务吗?祈福法会一千,度亡法会一千五……”
  马小川打断他的话:“你拿我开涮吗?”
  谢灵涯浑不在意地道:“驱蚊符了解一下?”
  马小川沉默了一下,说道:“你把我徒弟怎么了。”
  早这么开门见山不就得了。谢灵涯说道:“你徒弟觉得你本事不够,决定跳槽跟着我了。”
  马小川:“……”
  马小川冷笑了两声:“看来,谢先生脾气很大啊。但是容我提醒你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出道才多久,道协也有护不住抱阳观的时候。”
  他要是拿道术来说事,当场就该被打脸了,但他说的是抱阳观。
  “哎,道协护不住我就找鲍先生。”谢灵涯说道,“昨天我拒绝不是真不懂,只是不喜欢接你这种人的烂摊子而已,但你要逼我那也没办法了。”
  马小川怒道:“好,你是要和我较劲到底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派人到我门前装逼算怎么回事?不能没装成就赖我先要较劲的吧?”谢灵涯反问道,“你要挑衅,我就奉陪啊,我看看你本事不如裴小山,命会不会比他硬一些。”
  马小川差点没给气死,没想到谢灵涯比他还脾气大,嘴巴又不饶人,喊了一声:“你等——”
  本想喊完后挂电话,谁知谢灵涯狡猾得很,先一步挂了,马小川在那头看着手机,更加憋屈了!
  “幸好我手快。”谢灵涯低喃完,一看正紧张看着自己的宁万籁等人,安慰道,“没事,我先挂的电话。”
  众人:“……”
  宁万籁抓狂:“谢老师,不是问你谁置气置赢了!”
  谢灵涯:“哦……没事,他就以为我跟他争面子,没察觉出来别的,让程昕放心去查。”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又顺势夸了一下谢灵涯:“挂得好啊,不要给他装逼的机会!”
  谢灵涯:“嗯嗯。”
  ……
  出去后谢灵涯看到施长悬也放学了,正在墙角打电话,挂完后一回头,两人正对视上。
  谢灵涯想到昨晚,就生硬地打了个招呼,“伤怎么样了?”
  “不影响。”施长悬收了手机,说道,“省道协要办大型法会,问你去不去参加。”
  “有时间当然去。”谢灵涯说道,虽然老劝他出家,但是省道协对抱阳观多有支持,人家既然问了,也是头一次邀请,怎么着也该给个面子,“什么主题的法会,是不是又邀请了全省的高功,那可是大场面。”
  施长悬道:“省道协办文化论坛,顺势做个世界和平祈福法会。”
  也就是全体高功道长一起,祈求老天保佑全球和平?不错,与时俱进啊。
  谢灵涯嘴角抽了一下,说道:“大气!上档次!我请假也得去!”
  施长悬看他的模样,眉目又不自觉舒缓了许多,淡淡道:“嗯,那你专门负责祝祷南北韩那一块。”
  谢灵涯:“???”
  这玩意儿还划片进行的么?谢灵涯对斋醮科仪了解得远不如科班出身的那么全面,这时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说:“换一片儿行么?应该还没定下来吧?”
  施长悬没答,谢灵涯仔细一看,在施长悬眉眼间竟是找到了一丝笑意,这才有些难以置信地发现施长悬在和他说笑。
  方才施长悬神情语气还是平常那样冷冷淡淡的,平时信誉又太好,他还真信了,反应过来后差点崩溃,“不好了施道长被鬼上身了……”
  施长悬却摸了摸他的头道:“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谢灵涯:“…………”


第71章 报复
  虽然施长悬说的是自己,但谢灵涯听罢心中竟也有几分赞同,没想到施长悬都被他给影响了。谢灵涯一低头,顺势躲过了施长悬的手,然后道:“那我再教你一个吧,男头女腰,一碰糟糕。”
  施长悬只是顺着心情而为,此时并不在意地收回手,“好。”
  省道协要办的世界和平法会还在下旬,但上旬却是有个长假,谢灵涯问他回不回省城。
  施长悬却道,他和父母已经说过了,因为拜了王羽集做先生,放假人多,他在抱阳观内帮忙,他父母深以为然,已经同意了。
  “行吧。”谢灵涯又问过了其他人,基本上也都没有需要请假的,节假日正是他们最忙的时候,和常人是颠倒的,都有心理准备,要休假平常可以调休。
  倒是小量,并不是正经道童,谢灵涯催促他回家看父母,帮他把车票都买好了。
  小量有点失落,在抱阳观学习以来,学习进度不说停滞不前,但在他努力之下,进展确实不大,都说是那窍没开。尤其是观内有谢灵涯和施长悬这样天赋的人对比,更显得他不是干这行的料了。
  小量也知道,自己当初硬要留在这里,那是谢老师人好,还让他和家里修复了关系。现在大家都不赶他走,是等他自己明白过来。
  而他呢,当初连阴兵开飞机都会信,这么久下来,听谢灵涯讲过课,听各位道长说过经,还跟着出去见识过两回……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不开窍。
  小量心想,这次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回头就来抱阳观辞行好了,按谢老师说的,重返校园,再去念个成人自考。
  抱着这样的主意,小量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谢灵涯不知道小量的心思,他这边也和谢父说了,放假道观里忙,他就头一天回去住一宿。买了些礼物,给妹妹的玩具。
  谢父现在沉迷养女儿,每天朋友圈里发的都是女儿的动态,但也不是就忘了儿子,好不容易见着儿子,立刻嘱咐他现在道观发展得不错,要尽早找到一个接班人,专心去读书,过两年读完研,工作、婚姻都该提上日程了。
  谢灵涯含糊过去了,谢父也拿他没办法,谢灵涯从小就调皮,青春期的时候更是狗胆包天,很少听话,到现在看着成熟一些了,但还是比较我行我素。
  ……
  谢灵涯回来才一个晚上也不闲着,一边和谢父聊天,一边画符备货,晚上往床上一趴,被子也没盖就睡了。
  半夜觉得身上冷冷的,谢灵涯还以为是降温凉到了,半梦半醒间摸索着去扯被子,但没什么力气。他想要醒过来,却迷迷糊糊的。
  这时,一阵婴儿哭声响起,声调高,极为刺耳。
  谢灵涯听到声音,一下从迷糊中惊醒了,感觉手指有些刺痛,睁眼一眼,却是手边有个巴掌大的小人,捧着一个纸捏的锄头,正在一下一下锄他指尖。
  谢灵涯仔细一看,那小人是火纸叠成的,手里的纸锄头是血红色,带着一股腥气。纸人纸锄头,但钉在他指尖的疼可是钻心的,浑身发冷,甚至有种抽离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谢灵涯还是冥冥中感觉到,这应该是魂魄不稳。
  谢灵涯只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这小纸人锄他的指头,是要把他的魂魄给挖出来啊。他一摸身上的护身符,果不其然,已经成纸灰了。
  那小纸人好像还有点灵性,脸上简单地画了五官,“见”谢灵涯醒来,一下加快了速度,用纸锄头用力挖他的魂。
  谢灵涯一巴掌挥过去,纸人动作灵活,往下一趴,整个哧溜一下滑到了床尾,然后贴着墙向上爬。
  “我去。”谢灵涯暗骂了一声,翻身起床,跳起来就去抓那纸人。
  他最近也没干什么事,唯一结怨的就是马小川了,这玩意儿八成是马小川干的,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两手,能无声无息地来勾他的魂。
  可是小纸人极为灵活,一下贴到了墙最上头,然后往外爬。
  谢灵涯急了,看到书桌上放着一个苍蝇拍,抓过来便拿朱砂在上头画符,“心印到处,王善显形。祖师宝字,拱手听令!”
  苍蝇拍上一行丹书,谢灵涯抓着手柄就往上拍,纸人已逃到窗边,试图从窗缝溜出去,被谢灵涯一记苍蝇拍扣杀在窗上,登时腾腾冒烟,自燃起来,化为灰烬。
  谢灵涯画的是雷火符,这纸人又是火纸叠成的,自然烧着了。
  也亏得是谢灵涯在符箓上的修为已经比较高了,无论板砖还是苍蝇拍,随手就来。
  他把那勾魂纸人拍死了,听到妹妹的哭声还没停止,出门一看,宋静正抱着思思在哄,见他出来十分不好意思地道:“平时很乖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哭个不停。”
  不饿,也没拉,身上体温也正常,宋静整个束手无策。
  谢灵涯想到刚才还是思思放声大哭,才把他惊醒,否则说不定魂就被勾走了,后来再回魂也得大病一场,顿时有些感慨。
  “我来吧。”谢灵涯上前,把思思接了过来,一摸她身上的护身符,还是完好的。
  奇怪了,小孩虽然敏感,但是护身符要是完好无损,不至于被吓到。谢灵涯本来以为,她身上的护身符要么宋静忘给戴上,要么也被破了,现在一看,却是好好的。
  “不哭了……”这时,宋静欣喜地道。
  谢灵涯回过神来,一看思思果然没哭了,鼻子还是红红的,眼睛里含着一点泪水,但的确没过来,在怀里望着谢灵涯,甚至笑了两声。
  谢灵涯一时明白过来,他这个妹妹大概也颇有天赋,这么小就能提醒他了。
  这时候谢父也从卧房出来,“不哭了?我还琢磨着是不是冷了。”
  “没事,我看她就是想我了。”谢灵涯说着在妹妹嫩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听到她又咯咯笑了起来。他心里琢磨着,既然妹妹这么敏锐,还是要在家里多加几道防护。
  谢父慈爱地看着,说道:“你早点结婚,生个孩子,他们俩还能作伴。”
  谢灵涯一听他又提起这个,不乐意了,把孩子递回去,“睡了睡了。”
  谢灵涯回了房间之后,谢父叹了口气,总觉得不对,这孩子虽然爱跳,但是上学时逃课、打架、抓鬼都有过,就是没听说早恋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_
  第二天一大早,谢灵涯就坐车回城。他坐在车上时,手里拿着张黄纸对折了裁剪。
  旁边有个初中生样子的小孩,盯着他剪纸,还觉得特有意思,“哥哥,你在剪什么,你会剪小兔子吗?”
  “不会,哥哥只会剪纸人。”谢灵涯把黄纸剪成人形,两张,中间写上马小川的生辰八字——拷问郝志远得来的。这就叫以牙还牙,他不知道马小川具体怎么做的,又是哪来他的生辰八字或者只是偷了他的常用物施法,反正他自己也琢磨一个法子报复报复。
  写好后两张人形贴在一起,再用朱砂在上面勾画眉眼。两个弯弯的眼睛,米粒大的眼珠子,鼻子,嘴巴……
  正画着,小孩问:“哥哥,我们能一起玩吗?”
  谢灵涯看他一眼,没想到孩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玩纸人,平时尽玩电子游戏去了吧,剪纸都没见过。
  “不行。我要自己玩。”谢灵涯说罢,还起身换到后座去了。
  小孩:“……”
  谢灵涯背着人给给小纸人点开五官,“开眼光眼光明,开鼻光鼻闻百香,开耳光耳听凡言,开足光足行万里……节节相连,窍窍开通!”
  小纸人蹭一下立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谢灵涯把这小纸人放进兜里,等下车之后,找了个僻静之地,把纸人放在地上,用黄纸搓个纸链出来,咒道:“铁索铁链随吾身,迷魂童子摄魂郎。吊捉马小川三魂七魄十二元神一齐归,归在坛前来受刑!”
  他不回抱阳观,而是就地设坛,到时候马小川的魂魄要真被勾了,也是来这儿喝西北风,让马小川吃点苦头。
  小纸人受命,拿着锁链身形随风飘荡,远看就像一片纸屑一般,飘往马小川所在的方向了。
  谢灵涯眺望了一下,心想飞那么高应该不会被清洁工抓到吧……
  ……
  马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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