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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跟科技树谈恋爱-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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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孩子如今已经可以组一支篮球队了。前头早亡的刘夫人生了曹榛、曹昂、曹铄姐弟三个自然是不用说,如今在鄄城的卞夫人和环夫人,又先后生下了曹彰、曹植、曹节、曹冲,都是四岁以下的小团团。曹生不比其他人,女孩子的曹榛、曹节也在挑选之列,加上生在辽东的曹丕,足足有八个候选。
卞夫人陷入了短暂的焦虑。她如今宠爱渐渐淡了,心思就转移到了几个孩子的前程上。但曹彰鲁直,曹植太小,去了几次许县,都没有环夫人生的曹节小姑娘得到的赏赐多。
曹冲才六个月大,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就拆了学宫送的一套小连环,因此得了那一位“有天分”的评价,喜得曹操连夸环夫人会生孩子。这只生了一儿一女的叫会生,连生三子的却什么好话都没得到,岂不是脸都丢一里地外去了?
再加上征讨袁术在即,曹昂、曹铄、曹榛都跟着援军往兖州来。他们年长,与曹家的二公一起度过了早年颠沛流离的时光,感情深厚不是后面几个奶娃娃可相比的。
你看,刘夫人一脉的孩子立足稳固,环夫人一脉的孩子早慧喜人,只有卞夫人一脉的,在对比之下显得乏善可陈了。
这才是驱使卞夫人将曹丕从辽东召来的原因。必须刷存在感,曹丕比曹彰聪明太多了,在曹植的资质还没有显露之前,曹丕是最让卞夫人骄傲的孩子。
“我知道到了鄄城,阿丕身边的自己人就会全部被主母打发回来,但那又怎样?”卞夫人在给娘家兄弟的信中说,“养在夫人膝下,才是对阿丕好。只有养在夫人膝下,他才能出门结交夏侯家和丁家的表兄弟;只有养在夫人膝下,他才能进学宫拜谒仲华公;也只有养在夫人膝下,他才和别的兄弟姊妹是一样的,将来不会形单影只。从前中原动乱,我冒着必死的决心随郎君奔赴兖州,只好托你们照顾阿丕;但如今局势不同了,你们继续将他留在辽东,是真为了他好,还是有自己的企图呢?我们是依靠歌舞俚曲谋生的人家,一不懂打仗,二不懂诗书,是最不该托大的。”
严格来说,卞夫人的头脑是清醒的,没有恶意,走的也是正路。但盘绕在曹操子嗣头上名为争夺的阴云,还是渐渐显露出了灰黑色的面容。
这朵时隐时现的阴云,将在之后的几十年里,持续影响着曹家势力之下的每一个人。而最先感知到它的到来的,就是曹四代和曹四代的朋友们。
比如周瑜。
“曹丕公子若是得了辽东主的青眼,与阿昂来说,是不是也是‘甚好甚好’?”晚饭过后,找了个空旷处,周少年单刀直入,尖锐地问道。
曹昂一怔。
“若是继承辽东,进,是继承兖、青的筹码,退,是海外安逸之地。百利而无一害。内宅妇人都看明白的道理,我不信你不知道。”周瑜目光炯炯,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其实他说这话已经是越过雷池,有怂恿曹昂争夺家产的嫌疑了。曹昂完全能以此为由和他绝交。但无论是从孙策的婚事还是三年的同窗情谊上出发,他们江东流浪小分队,都已经进了曹昂的队伍。
“公瑾。”曹昂坐地上抬起头,“我是真觉得阿丕好,他像他生母,都很聪明。”
周瑜气得拔剑斩了一片杂草:“你比伯符还不让人省心。”他收剑入鞘,半蹲到曹昂身边,恶狠狠地压着声音:“我是拿你当朋友,能不能有句真话?”
曹昂这才收了脸上憨厚的笑容,肃容敛神,朝周瑜拜了拜。“阿丕很聪明,八月能言,一岁能诵,三岁学诗,四岁学射,五岁上马。我从前也嫉妒过,也一度觉得,只有在学堂更用功些,待人接物更小心谨慎些,服侍长辈更勤勉些,才能将阿丕比下去,将来才能护住阿姊和阿铄。但这是不对的。”
他站起来,面向田野。“杨柳飞絮漫天,未必能成树林;游鱼产子千万,尚有灭种之险。我如今十七岁,正是建立功业、守卫家国的时候,怎么可以和幼弟比赛在长辈跟前撒娇呢?”
“公瑾,母亲曾给我写信说,父亲和二叔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是远离家乡四处闯荡,没有三叔在祖父跟前得宠。如今兖州的这些人,是被父亲和二叔的功业压得毫无志气了,才会执着于窝里斗,玩弄语言上的功夫自鸣得意,叫我不必学他们。”
周瑜悚然,连忙朝鄄城的方向拜了拜:“从前是我小看了阿昂,也慢待了丁夫人。等到了鄄城,阿昂取字加冠,可以引我去拜见长辈吗?”
正式结交,成通家之好,从此休戚与共,守望相助。
曹昂露出了他招牌式的憨笑:“跟周郎做挚友,甚好甚好。”
第152章 小聚
鄄城高大的青灰色城墙下,是绵延的油菜花田。此时盛花期已过,放眼望去是一片金色和绿色夹杂着的斑驳地毯,而农夫带着镰刀从田中走过,将为数不多的黄色收割而去。更有那连菜带籽一起收的,在广袤的平原上制造出一片片裸露的褐色土地。
割完油菜的田再种小麦已经赶不上趟了,但播种黍米正值季节。不过这一片区域属试验田,今年是要种红薯的。去年城墙根下要种油菜的时候,遭到兖州父老联合抵制,最后还是曹操本人出面作保,这才让鄄城用上了植物油;但到了今年试种红薯的命令传达各村的时候,便是无人出面,也没听到反抗的声音。
无他,尝到甜头了。
而身穿官服的陈宫,就带人站在被割了一半的油菜花田旁,手里拿着把羽毛扇死命扇自己。
南岛系的基层官员不断往中原渗透,带来了令人目眩的新制度和新技术。这必然让兖州世家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作为世家在曹营里的牵头人,陈宫自然也在想办法不让自己被边缘化。
迎接大公子好啊。汉帝死了,曹操再征袁术的时候非要带上辽东来的大公子,这其中的意味稍微有些政治敏感性的人都看出来了。
未来的继承人,怎么都值得提前投资了。便是在官道上晒着太阳等,也值得!
率先沿着官道策马而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意气风发,甩开后面的队伍七、八十米。
陈宫上前两步:“来人可是曹昂公子?”
英俊非凡的少年郎勒住马缰:“我是江东孙策。”
笑声清脆的少女也收敛神色:“你是何人?打听曹昂公子作甚?”还没等陈宫答话,她又露出恍然的神色,喃喃道:“衣冠是一千石的官员,且身高八尺有余,威严方正,眉梢一点黑痣,不会是陈宫叔父吧?”
“正是陈某,奉主公之令,在此迎接大公子一行。”
曹榛和孙策对视一眼,然后连最后的那点骄纵都收了起来。“陈叔父,我曹榛。”少女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方才是我怠慢了您,回头见了父亲,可不要说我又纵马胡闹呀。”
曹榛的态度充分满足了陈宫的虚荣心。他微不可见地挺了挺腰杆:“原来是女郎和孙公子,虽说鄄城较别处安泰,但离开护卫太远,到底不是身份尊贵的人该做的。”
曹榛继续笑:“您说得对。”
“昂、铄、丕三位公子,可是在后方的车队中?”
“在,在的。还有孙二郎,也跟我们一起来了。”
“即如此,还请女郎替我引见大公子。”
曹榛笑得眯起了眼,下马牵绳,装作不经意般地感叹道:“哎呀。父亲真是看中阿昂,竟然特意让陈叔父这样的心腹来接。只可怜我们这些个兄弟姊妹,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
这支队伍里贵人多了,曹家的子孙四个,孙家的儿郎两个,你单单只在乎一个曹昂,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孙策虽然性子直,但也不是傻子,此时听见未婚妻跟人打机锋,自然是要帮腔的。怎么帮?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加上他高大的身形,威胁感扑面而来。
陈宫一凛,暗道不好。他只见两个年轻人一副大大咧咧跑马的样子,便当他们是傲慢无脑的二世祖了,他怎么就忘了,姓曹的女人,简直是世上最不省油的灯!“女郎哪里话?公子、公女,都是主公心爱的。便是孙文台的后人,主公言语间也是当自家孩子看的。”
曹榛转头看他,露出一口小白牙。天真无邪的笑容差点让陈宫以为刚刚的威胁是自己的错觉了。“知道陈叔父是哄我的,我也高兴。”曹榛蹦跳两步,“我不求父亲有多宠爱,别训斥我就成——您可要替我说好话呀。”说着,就朝前跑去,不一会儿就混入后方的车流中。
孙策对陈宫没什么好感,抱抱拳,也跟着曹榛溜之大吉。
只留下陈宫叹息一声,跟左右说道:“若是主公的子嗣愚钝,那真是受气还不得善终;但是公子、公女太过聪慧,又让人心中忐忑了。”
陈宫眼中已经够厉害的曹榛,放到曹操跟前还是被说了一通:“你又何必去招惹陈宫?他不过是孤傲一些,眼光头脑都是好的,性子也刚正。就你这眼里掺不得沙子的性子,那世上没几个人可用了。马上要嫁人了,还是不让人省心。”
阿榛躲丁夫人后头嗷嗷叫唤:“我知道陈宫是人才,才与他多说两句。换成别的,腐儒骗子之流,我早一马鞭抽过去了。”
曹操吹胡子,眼睛已经在转着找皮鞭了。
曹榛又探出半个脑袋:“且凭父亲怎么说他好话,他瞧不起孙郎,咱们这梁子就是结下了。”
“嘿——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曹操被长女气笑了,脸红得吓人。他没找到皮鞭,顺手就掰了院子里一截拳头粗的树枝,朝曹榛喊:“还不过来挨打?反了天了,哪家的女郎跟你似的大胆?温婉淑德,半个字都不沾!”
“我不过去!”曹榛抱着丁夫人的腰步步后退,“哪家说女德都轮不到我家,上梁在许县顶着呢。”
“闭嘴!”曹操真怒了,“你拿什么跟她比?”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曹昂、曹铄立马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连忙一左一右抱住父亲的胳膊。“阿姊失言了,快道歉。”
曹榛“哇”一声,眼泪跟串珠似的往下掉。她卷起衣袖露出左臂上的箭伤:“我也是从军营里拼出来的骨气,阿昂见过的死人都没我多呢。阿父不妨去许县讲讲理,我一没有仗势欺人,二没有搬弄是非,有什么话是我说不得的。还温婉淑德,呸,温婉淑德的都被抢去生鲜卑崽子了。”
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哭得梨花带雨,丁夫人先心疼上了,一边搂着曹榛拍背一边瞪曹操:“阿榛性子烈,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如今已经懂事不少了,外头大面上都挑不出错,在家里拌两句嘴,是跟你撒娇呢,偏你这个当父亲的不知情识趣。”
方才曹榛说那段话的时候,曹操就已经后悔了。这会儿丁夫人递了台阶,也就顺势将粗树枝一扔。“她就是来气我的。”
丁夫人笑了笑:“咱们家的儿女,比起隔壁,已经强不少了。”
曹操在心里盘了盘:徐州陶谦的儿子,不行不行;袁绍宠到天上去的儿子,不行不行;袁术的独子,啊,还是不如我家阿昂,没准还不如我家阿榛呢。于是他心里平衡了,只要子女出息,哪怕气老子呢,也比小猫两三只强。“都是夫人教得好。”
丁夫人:“有一半的功劳是我的,另一半归二郎。只有你万事不管。”
曹操摸摸鼻子,扭头一看三个讨债鬼还在睁大眼睛看好戏,他一吹胡子:“还不快滚?”
曹榛带头,三个大孩子一溜烟就跑没了。
曹操连忙在后头喊:“阿榛去换身衣服,阿昂去领几个小的,晚上煮狗肉,都来正院。”
“知道了——”
“啧,阿姊你瞧。”曹操一屁股坐到花园的岩石上,跟丁夫人吐槽,“孩子大了,又只剩下你我了。”
丁夫人优雅地挪两步,也坐到岩石上:“孩子大了,得给阿榛和阿昂取个字。阿昂的婚事,不是我特意拖延,只是兖州的这些大族被打压得狠了,且要看今年。”
“还是阿姊懂我,若是今年能打下袁术,阿昂的婚事就往寿春找。”新地盘要靠联姻巩固,毕竟对扬州各家族来说,曹操是完全陌生的;自己人要蚕食新土地,也有数不清的变数。除了拿长子婚事当安定一地的筹码,也想不出更有效的办法了。
“阿昂的字我已经想好了,子修。至于阿榛的字,”曹操鼻子里哼气,“让伯符那小子去取吧,我是管不到了。替她绞尽脑汁,没准她还嫌弃。”
你怎么这么幼稚呢?丁表姐废了好大力气,才按捺住去拍曹操狗头的手。她抽抽嘴角,继续下一个议题:“等你出兵了,把阿昂、阿榛带走,我就领底下几个小的到许县去看二郎。陛下安葬了,百官也都散去,二郎又不管事,我怕许县萧条。到底是废了大力气建起来的学宫,太可惜了。”
“应该的,应该的。”曹操搓着手,“时局动荡,连累夫人抛头露面,我心里愧疚。我把卫兹留下保护你们,他天赋不佳,但胜在忠心耿耿。他是兖州陈留人,夫人也是熟识的。”
“也好。那些会打仗的都随郎君出去吧。陈宫这些兖州大族,也随郎君出去吧。曹家的死活,只怕就在这一仗了。”
曹操紧紧抓住丁夫人的手。“我必胜。”
迎着盛春的阳光,丁成姬微微翘起嘴角:“郎君必胜。”
厨房里飘来肉香,池塘中荷苞初露,短暂的团聚,是如此安宁。
第153章 铜球
曹家上演鸡飞狗跳的时候,另一家人在上演温情脉脉。
“父亲!”周瑜冲进院子就跪下了,眼泪夺眶而出,“不孝子给您行礼。”说着结结实实拜倒在地。
周异越发苍老。他本就是老来得子,算起来可是曹嵩那一辈人,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须发皆白,动作也迟缓。“孩子,起来。”他颤颤巍巍地抓住周瑜的胳膊,老泪纵横,“起来,让我看看。”
周瑜不敢抵抗他的力气,顺从地站起。
“好好好,高了,壮了,气色也好。曹家没有亏待我儿。”
周瑜破涕为笑:“我在辽东,将仲华公和康成公的著作读了个遍。还有《孙子》、《吴子》、《六韬》,都是别处的绝本。我如今能拉开两石的硬弓,骑马奔驰八百里。”
“好啊,好!孙郎一家也都好吧?”
“都好,都好。我们与曹昂一处念书,衣食住行都不差。孙权闹着要来兖州,也来去自由。只是吴夫人带着孙翊留在了辽东。”周瑜扶着老父,一步步往临时安排的小院里走。
“吴夫人做得对。”周异评价,“为人处世,要知报恩,识进退。”
周瑜连声应下,脸上露出许久不见的孩子气的兴奋。他将父亲扶到榻边坐下,然后跟个小陀螺似的招呼仆役整理房屋。这里的架子挡着光了,那里缺一个花瓶,等等。
老父亲就坐在榻上笑得露出开始松动的牙齿:“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哪里就有那么多不妥?”
“下人们做得再敬业,也不如亲儿子来得贴心。”周瑜说,转到榻边给父亲脱鞋,“您怎么来的兖州?袁术也没有为难您吗?”
“自然是曹家的人来接的。可不光周家,还有钱塘吴夫人的娘家,曹公手下也有江东出身的,大大小小,总共有七、八家吧,都接到鄄城了。就怕你们与袁术决战,有后顾之忧。”
周瑜略一思索:“谍部?”
“进城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说的。”
周瑜沉默,然后笑起来:“即便仲华公在许县隐居不出,谍部也是如此周到。果然是以法立国,不以上位者的喜怒相转移。”他搓了块面巾,双手呈上。“父亲,你看谍部如何?”
周异诧异地抬头看儿子:“怎么?你想投曹仲华门下当间谍?不随孙郎去江东了?我们家也是出过两任三公的,明明有更平坦的前程,你——”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周瑜连忙说,“且我想去,仲华公未必就能看上我。换我是仲华公,不是心腹之人,是不会放谍部的。”
众人口中高高在上的仲华公,一直到四月底五月初,都被牛痘所困扰着。
暮春的许县同样艳阳高照,但这暖烘烘的温度,到了牛棚里就又是另一回事了。牛粪的味道在热气种盘旋上升,仿佛能将空气染色。
鼻尖都快被这味道整麻木了,但医学生们丝毫不敢喊停。
“四号牛、十八号牛,确认为水痘,移入丙号棚。二十三号牛、十六号牛,确认为口蹄疫,移入庚号棚隔离。”额头上冒汗的小医女跑到阿生跟前,急冲冲地说道。她和她的同僚们一样,口罩手套齐备,只露出半张脸。
阿生在口罩后面点点头,亲自去照看最有可能是牛痘的八号、九号和二十一号。
灭天花,种牛痘。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摆在眼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在一切技术都缺乏的条件下,如何确定哪头牛得的是牛痘。能够让牛得疱疹的微生物可不在少数。更可怕的是,即便阿生将许县周边的病牛收集一空,依旧不能保证其中有得牛痘的牛。
要知道,琴纳发现牛痘,可是在英国的奶牛身上。中国离英国可是远隔重洋,且中国本土没有奶牛!
巨大的心理压力压迫着她,牛痘这种古老得早在她祖父母出生之前就已经消失的传奇疫苗,现在成了她最大的执念。
我需要安全的、稳定的,能够让人体免疫天花病毒的牛痘苗。她甚至想起了被她遗忘许久的空间,朝着水柱许愿。然而像是要惩罚她的傲慢一般,神明没有回应。
在弥补自身过失的荆棘路上,除了手脚并用血流成河,没有捷径可走。
“若是到了六月,还是没有进展,我就去疫区。”她跟负责牛痘保密事宜的季和说道。
季和是个娃娃脸的青年,看着远比他真实年龄要小。在所有谍部人员中,他的长相可以排进“最无害”的前三。劝说起人来,也是格外具有感染力:“主人大病初愈,还是虚弱的时候。万一在疫区染病,我们要怎么办呢?且六月正是大郎同袁术决战的时候,您怕是要在兖州坐镇。”
“应急有荀彧、程昱,地方上日常工作有范明那批学管、医官,联络消息,防范于未然有你们,不需要我。”
季和苦哈哈地:“主人你不要开玩笑。我们头儿还关藏书楼里吃灰呢,赵管事陷在疫区出不来。三条腿缺了两,你跟我说没问题……”
“没一届生就不干活了?还真当自己长不大呀?”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季和的诉苦,迎面走来一个国字脸的青年。
他朝阿生行了个仿佛能听见铠甲撞击声的硬朗军礼:“谍部045,齐进,向主人复命。豫州、荆州、扬州,敌占区内营救目标,共939人。其中801人已到鄄城,携带额外人口415人。另有138人拒绝离开,名单在此,请主人过目。”
阿生双手接过名单,虚扶了一把:“辛苦了。这长达十五个月的工作,没有韧劲和拼劲,做不下来。”
齐进激动地抬起头:“得主人夸奖,再多的辛苦,也不值一提。”
“我给你和你的属下放假一个月,稍作修整吧。伤亡者的抚恤,要落实到位,你亲自去盯着。”
“诺!”齐进以手击胸,但仍目光炯炯地盯着阿生,像是在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五秒钟,十秒钟,然而阿生什么都没说。
齐进的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转而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动力满满地离开了。
季和在他身后,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阿生冷冰冰的目光在这两个谍部头目的身上挨个扫过。“你笑什么?”
季和摸摸后脑勺,修饰修饰用语,才说:“秦头儿那个位置,是要有天赋的人才能坐的。”
阿生慢悠悠地往空旷处走。“继续。”
季和心里暗暗叫苦,面上还要挂着笑,跟着她往前走。“主人,我不行。我没秦头儿那么六亲不认,我还习惯性依赖别人。”
饶是最近心理压力过大,阿生还是被眼前这个活宝逗乐了。她嘴角勾起:“自我认知挺准确。”
“但他齐进也不行啊。他只会照着章程办事,秦头儿到底干了什么事被罚的,他都没猜出来。就这还敢说‘彼可取而代之’呢。”
阿生找了个树墩,坐下来捶捶大腿。“勤奋,守纪,有上进心。世界上九成九的职务,都能够胜任了。但为政、为间,都不行。”她目光幽幽地看着远方,“秦六这个年纪,是该慢慢从一线退下来了,你们心思有浮动,都是可以谅解的。别影响正事。”
季和低头:“诺。”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加了一句:“主人,哪怕是来个小我二十岁的,我也不要头上顶着个蠢货。”
阿生又勾了勾嘴角。日前她收到了周瑜的来信,少年郎谈了谈本次对袁术作战时可以用间的地方,将袁术朝廷里一千石以上官员的性格扒拉了一遍,最后列出来二十多个可以收买的人员的名单。
这倒是个有些天赋的,可惜是大族出身,和孙家的牵扯又太深了,不适合脏活。
再找找吧,她对自己说,其实齐进也不是全无希望,或者想开窍,或者进死路。未来,一切都有可能。
五月初五,端午节。
丁夫人带着一串小孩子,再一次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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