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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跟科技树谈恋爱-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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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亮一愣,旋即笑了:“好,我跟你下。你先行。”
太阳又隐入云层背后。起风了,但黄朔感觉不到冷,如果不是肤色黑,是个人都能看见她的脸因为棋逢对手而涨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盘了。
“十三,十二。”黄朔郑重地落下最后一子。
上面的两师兄弟已经编完了屋顶,从牛棚上跳下来。
“我输你两子。”阿亮拍拍手,脸上是罕见的郑重,“明天我执先,咱们再比过。”
吕蒙是真的想翻白眼:“你至于吗?人小你好几岁,你还要执先?”
阿亮:“你不懂。她厉害,让她反而不尊重。”
黄朔是真的高兴:“明天,再比过。让你先手。”
“哈哈,好,让我让我。”阿亮踢踢脚,“明天我去编柴房的屋顶,你上东北角找我。”
注1:黄氏的名字,正史没有记载。黄月英这个名字我不喜欢,就起了一个单字的名。
第197章 襄阳(下)
黄承彦觉得闺女不对劲。一向不爱出门的小阿宅转了性子,大清早就抱上酒坛子,跑到父亲床头:“去庞公家喝酒。”
黄承彦睡眼朦胧中差点被吓死,他该庆幸自己昨晚喝多了一个人过夜此时怀里没小妾吗?然而全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能怎么办?
“昨天刚刚去过庞公家。”可怜的老父亲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小黄朔咬着嘴唇思考了三秒:“阿母今早回来了。”
黄承彦:!!!
“这坛酒还是我昨晚偷偷拿的。”
黄承彦一骨碌爬起来披外套:“那咱们快走吧。”
小黄朔一脸严肃地跟着父亲小跑出门,怀里还死死抱着那坛子“宝贵”的黍酒。
计划通。
天气依旧冷,黄承彦和女儿都穿着秋衣。他们从沔南的黄氏庄园出发,途径襄阳高大的城墙,再渡过一道宽而浅的襄渠,才来到绿野悠悠、芦花飞舞的鱼梁洲。
起点和终点都是风景秀美的世外桃源,中间的景色却差强人意:城门外的乞丐被持戈的卫士所驱赶;征兵的官吏走过汉水两岸,带走了江上的渔民。
黑皮肤的小姑娘垂下头,下巴抵在她怀中的小酒坛上。
黄承彦拍拍女儿的后背:“天气妖异,受灾也是没办法的事。过了这一段就好了。”
小姑娘努努嘴:“诺。”
所以说她讨厌出门。
父女俩逆光而行,离鱼梁洲越来越近,渐渐将不如意的现实抛在身后。庞德公位于沙洲上的别居依旧是雅致而脱俗,简朴中透出从容。帮忙修缮房顶的百姓们也依旧是热热闹闹、笑容满面。
临近中午日头高了,阳光洒满庭院,给冷了半个月的荆州带来一丝夏季回暖的希望。像是从什么阴影底下逃生似的,父女俩同时松了一口气。黄承彦感慨:“山中不知日月啊,我都想隐居了。”
隐者不受徭役的束缚,不在征兵之列,也没有冻饿之虞,可不是梦幻般的生活?就连那个在房顶上铺稻草的少年,笑容都像是梦里丰收的稻田。
“小女郎,你来让我了呀?”
黄朔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对,今日你先行。”
她一脸认真的模样逗得少年哈哈大笑。“昨日我想了两个精妙的局,你可要打起精神来拆啊。三,三。”
黄朔精神一震,所谓三三、五五,与星,都是起手不吉的位置。少年不是新手,上来却是三三,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略一思索,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十六,十五。”
少年几乎是接着她的话音:“五,五。”
好快!
小姑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指扣着树皮:“十、十五,十三。”
对面一笑,仍旧是不假思索,即便是轻描淡写都显得咄咄逼人:“七,七。”三三,五五,七七,组成斜对角线,一个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开局。
受灾后的柴房,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木头潮腐的涩味;少年身上的衣服似乎比昨天沾染了更多的灰尘;少女也没有在一夕之间变得貌美如花,但一切都无损这场棋局的精彩。
双方都是才思敏捷之辈,在诸葛亮有意带动下,每一步棋都快如闪电,以至于躲在暗处的黄承彦都差点没跟上他们的交锋。
“是不是我赢了?”大约二十分钟后,棋过半场,诸葛亮突然问。
已经满头大汗的黄承彦:???发生了什么?
黄朔咬了咬嘴唇。
“十三,十四,然后你最多吃我西南方的那堆弃子,如果你不吃,我就走三,十六,西南就活了。如果你吃了,我就南下天元。我不会失误的。”诸葛亮一摊手,“而且你父亲来找你了。”
小黄朔思绪还在棋局上:“我吃了西南,你下天元,然后……东……北,南……我输你两子。”
“对,是两子。”诸葛亮朝黄承彦拱手致意,然后飞快翻上柴房的屋顶,从当了许久布景板的吕蒙手中接过一大捧稻草,开始继续为牛肉而工作。
黄承彦看看仍皱着眉头的闺女,再看看“朴实无华”的劳动少年,不由以拳抵口,轻咳一声:“郎君好才智,不是老夫夸口,能在围棋上赢下小女的,全襄阳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吕蒙从茅草堆里抬起他毛茸茸乱糟糟的脑袋,用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回道:“我们也一样,跟我师兄下围棋,连师长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黄承彦和吕蒙仿佛两只夸耀幼崽的老母鸡,大眼瞪小眼,然后——
“哎呀,是老夫眼拙,不识山外有山。”黄承彦拄着他装逼用的紫藤拐杖,笑容可掬。
吕蒙摸摸后脑勺,好不容易找出一句客套话:“你们襄阳人杰地灵……”
吕蒙到底隐姓埋名的经验不足,一张口就暴露他们不是襄阳人,连诸葛亮都没拦住。亏他之前还学说了荆州方言呢。这下可好,此地不可久留了。
眼见诸葛亮微微下落的嘴角,以及黄承彦越来越大的笑容,吕蒙终于反应过来,闭嘴、低头、翻稻草。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些小狐狸老狐狸玩耍好吧!
师弟的后背都汗湿了,师兄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说话间带上了两分严肃。“黄公请带女郎回转吧,柴房潮湿,人多眼杂,不宜久留。”就仿佛之前约人来的不是他。
黄朔抓着父亲的手,有些不明所以。她到底小些,心里更多是不舍:“咱们一胜一负,还没决出高下呢。”竟是还想再约战。
小姑娘清澈的眼眸望过来,连一向能言善辩的诸葛亮都语塞。幸好这个时候,庞德公的别居发生了一件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大事,及时救阿亮于两难。
荆州牧刘表,以极其浩大的声势,摆驾鱼梁洲,邀请庞德公出山。
有胆小的民众跑回家躲了起来,更多的则是围在隐士的篱笆外看热闹。即便是畏惧权势压低了声响,但异常的人群聚集依旧将角落里的黄承彦、诸葛亮等人惊动了。
只见刘表一身低调奢华的缁衣长袍,头戴皮冠。他比袁绍、曹操都要年长,已过知天命之年,奔着六十大关而去。即便是保养得再好,两鬓也染了白霜,面上也有了皱纹,就连年轻时八尺高的身躯,都有些微的佝偻。
不过刘表就算身体走下坡路了,依旧比大部分屁民来得高,往人群里一站就鹤立鸡群。他带来了五十船的礼物,抬箱子的仆役仿佛繁忙的蚁队,一路延伸到渡口。
“庞德公虽不愁衣食,但长年居住在乡野中,坐吃山空,能给子孙留下什么呢?”刘表的声音里带着被拒绝后的急躁,一听就是已经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了。
庞老神仙拄着一根还带有毛刺的树杖,面对一州之长仍不假辞色:“我想留给子孙安居乐业,而非危险的功名利禄。”
“怎么就是危险呢?!”
“禹、汤将天下传给后代,他们的子孙桀、纣却不得善终;武王伐纣,建立大周,周公兄弟却自相残杀;秦王英武,吞并六国,然二世而亡,宗族尽灭;先朝霍去病,战功赫赫,霍光之后满门抄斩。帝王将相显赫一时,却不如乡野之民平稳长久。”
刘表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
庞德公一根眉毛丝都不带动摇的。
太阳隐入青灰色的云层之后。刘表终于是长叹一声,告辞离去。而那些搬着俗气钱帛箱子的仆役,又蚂蚁似的随刘表退回到渡口,模样狼狈可笑。
无论是刘表,还是他那些来时趾高气扬,走时落荒而逃的手下,都被淡泊名利的隐士对比成了丑角。
到州长官的队伍看不见了,围观的百姓就齐齐欢呼起来,虽然他们大部分都不知道为什么欢呼,但架不住庞德公拒绝高官厚禄的模样着实潇洒。
庞德公面带微笑,朝着四方百姓拱手,又命妻女熬粥。食物的香气袅袅而来,饭点也到了,围观群众这才陆续散去。男女老少一边三三两两地离开,一边还谈论着今日所见所闻。
可想而知,庞德公将刘表堵得说不出话的一番言论,必将广为流传,成为他人品高贵不落俗套的新注脚。就像庄子口中那只在烂泥里摇尾巴的乌龟一样。
但恐怕这些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外表快要登仙的庞德公,心中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安定。刘表屡次碰壁却屡次来请,可见荆州是有多缺人才了。但也不能怪他们荆州大族名士态度暧昧,实在是刘表也好,刘表的儿子们也好,都让人看不到成事的希望。但凡这其中有一个露出枭雄姿态的,他们没准还敢赌一把运势,但如今这样……
庞德公如刘表一般长叹一声,转身欲回后院。这一转身,看到了老友黄承彦父女。他们没有随乡民散去,依旧站在黄竹皮扎成的矮篱笆外。
“黄公……”庞德公刚想打招呼,他的注意力就被两个同样没有离开的少年吸引走了。实在是,他们的眼神太特别了,多么脏的粗布短褐都遮不住:一个疑惑中藏着冷漠,一个清明中带着审视。
庞德公好不容易回想起这是渔翁何三找来帮忙修屋顶的人,就见年纪小的那个行了个标准士人礼节:“我若是没有得遇师长,必定晨昏拜榻,抛弃颜面也要向您学习在乱世中保身的学问,以求保全家人,不沦落为死在沔江两岸的民夫士卒。”
庞德公稍稍抓紧了拐杖。
“然而,没有禹乡民就要死于洪水;没有商汤和武王,乡民就要死于桀纣的残害;没有秦王一统,则世间再多四百年战乱倾轧;没有霍去病,匈奴刀下再添万千亡魂。古往今来那么多登玉阶、执犀笏的人,难道都只是贪恋那点富裕吗?
“我想要成为你口中所谓执迷愚钝的人,即便身死族灭也要为庶民蝼蚁开百年太平,这就是当仁不让!”
没等庞德公反应,他说完就走,带着少年人幼稚的叛逆与尖锐,与吕蒙一起快速消失在草丛灌木之后。
庞德公:“诶!”
小黄朔第一个反应过来,小跑着追过去。
黄承彦没拉住女儿,只得一拍大腿:“诶!”也追了上去。
前院彻底只剩下了须发飘飘的庞老神仙,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出神。
司马徽,也就是在此客居的水镜先生,也是个仙风道骨的人物,此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转出来。他走到庞德公身边,笑道:“可惜可惜。‘身死族灭也要为世间开百年太平’,怕是只有北边那一位才教得出来。她的眼光,向来是一流的。”
听到他的声音,庞德公回神,拄着糙树枝慢慢往屋子的方向走:“可惜可惜,两位小郎君今日的牛肉还没有领呢。”
另一边,黄氏父女使了吃奶的劲,才在沔水旁赶上了那俩师兄弟。
黑皮肤的小丫头气喘吁吁,语气也虚:“棋……棋呢?”
诸葛亮转身,脸上不见了轻松的嬉笑,就仿佛凭空涨了几岁似的。“最多到明年的冬至,北边战事就会终了。如果那时候我还活着,就来此与你约第三盘围棋。”
小黄朔被他言语中的血腥味震慑住了。群雄逐鹿、天下纷争,本是她最不爱听的东西,但此时的少年却让她移不开眼。她像是被蛊惑一般,还想再跟上去,却被紧张的老父亲一把抓住了肩膀。
“女儿家名声宝贵……”黄承彦喃喃地说。
黄朔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诸葛亮和吕蒙就从她眼前消失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就像一个奇幻的泡沫,被乍起的南风吹破。
第198章 乘风
沔水上一处浅湾,岸芷汀兰中藏着一艘小船。船上一人、一几、一书、一壶。
几是黄杨木,壶是黑陶釉,书是一册厚厚的病历。南风翻动泛黄的书页,依稀可见“冀州疫”、“水邪入体”、“鼠菌”之类的字样。
执书人侧头,望着远方的襄阳城饱经风霜的外墙,但明显她的注意力不在书,也不在襄阳城,而在朝向岸边的那一侧耳朵——船舷外的沙地上,一个单膝跪地的黑衣女子正在不绝地诉说着什么。
风声掠起水声,将她们之前大部分的话语淹没。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按时间算,徐荣所率领的援建部队七日前就已经抵达赤山。”黑衣女子终于说完最后一句话,半跪在地上等待主人的命令。她的身材干瘦有力,风吹起鬓角的一缕散发,看着有些透明。
“起风了。”阿生突然说。
阿石纹丝不动,没有对话,也没有思考。传信三十六年,一如当初。
麻布的袖口在几案上轻轻拂过,将被风翻乱的书页抚平。“你说徐荣代表军部出面,促成了精英票决一事。那么吕布呢?”吕布才是辽东军部战无不胜的门面,阿生带出来的嫡系。
“吕布曾在‘赤山事变’后第二日就请求出兵攻打乌延部落,但辽东军部拒绝了他的提案。”
辽东军部有老妖怪段颎坐镇,清醒得很。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复仇,而是争分夺秒将赤山城修建起来。同样是在辽东熏陶多年,徐荣学会了以“统治”为目的来制定军事计划,吕布却还是更多凭借本能在厮杀。
并不是说吕布不好,只是人与人的长处是不同的。吕布适合做先锋大将,而徐荣已经展现出了为帅的资质。就算徐荣是曹操的人,统军治下脱不去旧军阀的痕迹,阿生也不得不感叹他的优秀。
“如果说人治的社会有什么优点的话,那一定是极端的高效。一个有魄力的领导者,能够让整个系统的效率翻上数倍。徐荣是这样的人。我阿兄是这样的人,就连我自己,有时候也在迫不得已地扮演类似的角色。”阿生闭上眼,低不可闻地喃喃自语,“但话说回来,就算是我那个时代,危急关头也只能依赖少数人来做决定。这就是……所谓的……‘承担了国民的信任……就要成为国民的果断’……吗……”
“主人,我没听清。”阿石刻板的声音打断了她,“我的耳力有所衰退,还请主人说清楚一些。”
阿生笑了,虚抬一手让阿石站起来:“我没什么话需要你带的,我们一起回去。”
黑衣女子这才硬邦邦地站起,刷地隐入树丛就不见了。阿生愣了愣,好半天才想起来吹口哨将四散的侍卫叫回来。
“她这是闹脾气了吗?”阿生逮了一个谍部出身的侍卫问。
那年轻人尴尬得直搓刀柄:“怎么会呢?石老大就不是人……不不,石教官挺严格的,我是说,她没有脾气……不对,她……她不会在工作中带情绪,对,石教官不是那种幼稚的人,她对您一心一意。”
阿生:……
正好这个时候,树丛后面传来两个熊孩子急促的脚步声。人未到而声先至,是强压着嗓门仿佛犯了大错的语气:“曹子,曹子,咱快跑吧。”
那个倒霉的谍部出身的侍卫见状连忙溜之大吉,特地挑了个最远的位置放哨,还偷偷松了一口气。
阿生:……
然而诸葛亮和吕蒙已经跑到了跟前,迫使她将注意力送给他们。俩孩子都上气不接下气,不复黄朔和庞德公跟前那副世外高人模样。“曹子,此地不可久留。”诸葛亮说,“阿蒙不谨慎,庞德公和黄承彦都该怀疑我们身份了。”
阿蒙被小师兄坑了太多次,早已形成了条件反射:“黄承彦我认,庞德公那里可是师兄的锅,你还跟人小女郎约下棋。”
诸葛亮:……师弟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傻乎乎背锅的师弟了。感受到物是人非的小亮只能强行转移话题:“今日刘表来了鱼梁洲,且荆州征兵急迫,我恐怕襄阳有变。”
阿生抬头打量自家故作老成的大弟子。他穿着一身打补丁的粗麻布短衣,穷裤卷到了小腿肚也不嫌冷。自打跟随阿生旅行,他只在孙策那里过了几天偷闲的好日字,别的时候不是晒盐就是赶车,不是捕鱼就是划船,再到如今扮演难民打工,一路劳作让他手掌上长了好几个茧,就连原本白皙的肤色都有些晒黑了。但诸葛亮从没说过半个苦字,表面上依旧是个喜欢欺负师弟的熊孩子。
“那就启程吧,正好起南风了。顺风逆流,一天就能到宛城。”
“曹子今天这么好说话?”小亮跳上船,主动帮她收拾矮桌上的家伙什。
“反正想见的人已经见到了。”
“想见的人,是庞德公?还是黄承彦?反正我觉得不是刘表。看襄阳治下就能知道刘表如何了,不需要相看。”
“都不是。”阿生似笑非笑地瞥了诸葛亮一眼。
小亮只觉得后背一凉,连忙加快手上的动作。他和吕蒙一人提水壶书册,一人扛矮桌,一眨眼功夫就把船上船下的摊子收拾妥当了,还有两包没吃完的牛肉,也被扔进了甲板下面的储物柜。侍卫们汇聚起来,熄灭篝火,消灭踪迹,最后从芦苇荡中拖出之前藏好的小船,统共六、七艘的样子。
船桨划过水面,涟漪交错,直到离开浅水区,来到沔江深色的江面上。
风冷了,呼啸着,从背后推着船只逆流而上。比不得将他们吹来此处的狂风,但也已经是快得吓人的速度了。不一会儿,阿生他们就绕过河湾,远远能看到扩建中的水军大营。一个个模糊的人影,是挑着担子的民夫,也是挥舞皮鞭的监工,更有可能是放哨的水军将士。
“这处军营若是修好了,整条沔江的水道都要被切断。到时候想走就难了。”
便是如今,也有不小的麻烦。因为已经有哨兵看到了他们的船队,正在招呼同僚。
十几双眼睛都看向阿生。“主人,怎么办?”
“挂帆,上机械桨,冲过去。”
两丈长的小木船,齐刷刷挂起船帆。瞬间风就将帆吹满,就连桅杆都嘎吱作响,仿佛随时都要弯折一般。太吓人了,船小风大,容易倾覆。
但同时速度上的效果立竿见影。随着机械桨入水,船队更是快得如同在水上飞。荆州水军营寨的岗哨刚把蔡瑁请来,人还没有登上望台呢,阿生的小木船就冲到了跟前。
“船上何人?”蔡瑁大喊。这位黄承彦和刘表的大舅子都已经紧张得拔出了剑。蜂拥而来的弓箭手忙乱地拉弓,瞄准江面上不起眼的民船。
阿生站在船头,呼啸的气流让衣摆一侧紧紧贴住她的脚踝,另一侧又鼓起来,像一个字母d。但她脸好看,碎发飞舞也不减风度。“我乃谯人曹仲华,因路遇寒流停靠于此。此前多有叨扰,今日南风已起,便作告辞。若有来日,必将相报。”
蔡瑁大惊:“拦下她,那是曹操的胞弟。”但转念他又犹豫了,“不,别拦,这得罪不起是要开战的。”
这两句话说完,七艘排成人字形的小木船就冲过了水军营寨的封锁线。
蔡瑁急得直跺脚:“快,快去通报主公。我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事?这可怎么办是好?这可怎么办是好?”
偏偏还有将士不识趣,问蔡瑁道:“将军,放箭吗?”
“放……放……放你老母!”蔡瑁大吼,吓得两个士兵一松弦,箭枝直直地弹了出去。蔡瑁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我的乖乖啊,陶谦的前车之鉴可就在半年前啊,这位可是兖州的心头宝。
一支箭落入江水,另一支箭乘风势,竟然误打误撞地钉在船头。阿生踢踢那根毫无杀意的箭枝,微微一笑。她朝岸上一拱手:“承让。”
船已行过半里,无法再追了。
蔡瑁扶着亲兵的手,神色复杂地目送那些小木船消失在北方的江面上。
沔江上游,是曹操占领下的宛城;宛城以北,就是许县。
驶过疆界后,危险的船帆就被放了下来,只有机械桨仍在水中拍打,但巨大的发条组中储存的机械能已经逐渐耗尽了。没有柴油发动机,这就是个临时性用品。
吕蒙和诸葛亮从船舱里探出脑袋,望望两岸的青山绿水。“曹子,咱们接下来去何处啊?”
“见过了南方的烟雨,再陪我去看看北地的积雪,如何?”
“那感情好啊。”吕蒙没什么心眼地回答道,“我这辈子还没有到过大河呢。”
诸葛亮一如既往的敏锐:“是冀州要开战了?咱们是驻守许县,还是跟曹公的大军汇合?我觉得这时候分则两利。”
“分则两利……”阿生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然后朝着洛迟笑道,“你看阿亮说的话。”
洛迟将烧好的手炉塞进阿生手里,又用披风将她裹了,才道:“诸葛公子良才美质,但我们不驻守许县,也不与大郎一道。”
诸葛亮闻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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