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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丫鬟奋斗日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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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看一眼鸳鸯,鸳鸯忙向丫头示意。
  早有廊下伺候的老婆子打起帘子,让赖大家的进去。赖大家的满脸带笑,高声道:“老太太,南边姑奶奶家送节礼来了!”内室宝玉、湘云、宝钗听见,都忙出来凑热闹。
  贾母忙命传进来,几个林家掌事女人进来送礼请安,贾母就命拿上等封赏外头男人,拿尺头赏女人。
  林家这三人都是四十往上的年纪,穿戴打扮,皆比主子也不甚差别,与往年大为不同。
  请安问好毕,贾母命拿了三个脚踏来,她三人再三谢了坐,只等宝钗、湘云等都归座,方才敢坐下。
  贾母便问:“姑爷家里可好?……怎从前不曾见过你们”等语。
  三人忙起身回说:“都好。”又将贾敏亲笔信和礼单奉上,才又笑回:“原都是秦嬷嬷打头。她老人家命犯岁星,盂兰盆节那日跌破了头,人不大清醒,太太慈爱,让她在家养病。”
  贾母点头,搁下不问了,一面又叙些家常,一面收看礼物,一面命下头置下酒席安置林家诸人。
  不一时,四个女人就被带下去,自有赖大家的陪着。
  贾母看今年节礼仍是丰厚异常,贾敏信上除了说自己益发病弱,恐将不寿外,依旧满是孺慕之情,也就丢开之前的一点疑惑,转而又为了女儿病体神伤起来。
  王夫人看过礼单,心下满意,见贾母拿帕子拭眼角,忙站起来问:“老太太,您这是?”
  贾母因道:“敏儿说自己恐不寿,倘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叫我老婆子怎么受得了哇。”说着又哭起来。
  邢夫人听说林家送节礼来了,忙匆匆赶来,正听见这话,就道:“姑太太病弱不是一年了,这些年都熬过了,老太太您放宽心罢。”
  这个没眼色的。
  贾母实在不愿搭理这说话不带脑子的大儿媳妇,嚷着头痛,扶着鸳鸯的手去后头歇了。
  邢夫人就有些讪讪的,但仍赖在上房不走,直到看着林家的节礼入了公中各库里,才拿脚走人。
  看着这位继嫂子像是打了胜仗的背影,王夫人心下冷笑,入了公中又怎样,大太太依旧一文也摸不着,这些都是要留给自家宝玉的。
  这头暗波汹涌的,那边朱绣也见了一个面生的婆子。这婆子自称是林家内管事,和朱嬷嬷交好,受她之托来探望朱绣。
  朱绣忙让座,那嬷嬷拿着一个小包袱道:“这是府里太太和姑娘送你的节礼。”朱绣忙起身谢林太太林姑娘挂念。
  林嬷嬷又笑说:“你娘让捎带来的土仪,堆了两车,因怕扎眼,都一起送你舅舅那里去了……”
  朱绣听说,心中一动,想来姆妈在林家颇好,林家待她定然亲厚,不然依她老道把稳的性子,必做不出借别人家船捎带这么多东西的事情。
  愈近中秋,人情往来愈盛。朱绣这些丫头们亦是忙的脚不沾地,离上回捎给舅舅节礼并寄卖绣品已过一旬有余,朱绣连一个荷包都不曾绣完,幸好府里丰厚的赏赐,弥补了一丢丢她不能攒私房钱所受的伤害。
  ……
  中秋那日,阖家团圆,又有王凤姐出了月子,插科打诨的,连地下服侍的小丫头们都直乐。贾母带着邢、王二位夫人并东府尤氏婆媳,众奶奶、小姐及贾宝玉,直玩到半夜方散。
  次日起来,更是赏了许多恩典。有出过力的老家人用不着,也不要身价银子,就开恩放了几家出去;还有到岁数的小厮爹娘求配的,也都如意了;再就是各房大了的女孩子们,也有允其父母择人的,也有上头发话配人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展眼间少了好些老面孔儿,又进来不少生面孔。
  朱绣听着好些才进来的人名儿,都觉得熟悉,心里只道这一波才是日后红楼里的熟人儿。
  才想着,就有鸳鸯领着一群人来给她道喜,却原来,老太太发话,朱绣、珍珠、翡翠、玻璃四个,升成一等,领一两银子的分例。
  鸳鸯一边催她换上新衣裳,一边令人给她舀水洗脸,重新上妆。
  “你倒有一身好皮子,又腻又滑的,只再白些才好,得擦上些脂粉。”鸳鸯摸了两把她的脸,翻她的妆台,找遍了也没找着粉盒子,就指着对过琥珀的屋子命小丫头:“去你琥珀姐姐屋里拿粉来。快去!回头我告诉她一声就是。”
  没两下小丫头就举着一个官窑瓷盒回来了,鸳鸯揭开,见是铅粉,笑道:“怪我住的远,我那得粉比这个要细白些,如今只将就着先抹罢,回头我送你俩一人一盒子。”
  朱绣刚擦干脸,见她拿着就要往自己脸上抹,急忙躲开。
  鸳鸯笑道:“要不我去老太太耳房拿我用的来?”
  朱绣头都要摇掉,这可是铅粉,谁的都不能往脸上抹呀。
  只得讨饶道:“好姐姐,我抹些面脂就好,便不擦这粉了吧?”
  鸳鸯无法,只得把那瓷盒子让人送回琥珀屋里,不过仍揪着朱绣,用成张的胭脂给她打了颊腮和嘴唇。
  又摁着她坐在铜镜前头,把她素日梳的头顶两个包包的丱发打散了,亲手给她梳了个双平髻。
  鸳鸯两只手灵活的将她顶发分成两大股,梳结成对称的环儿,相对垂挂在头顶两侧;剩下的头发,在颈后松松的绑作一束,披散在后头。梳好了头,鸳鸯又从怀里取出一对金丝桃样式的绒花给她簪在双环根上,那金丝桃又称金丝蝴蝶,毛绒绒的花蕊格外别致。
  这一打扮,果然已是个顾盼生辉的小美人了。
  鸳鸯见朱绣要谢她,忙笑道:“这是我贺你的礼物,咱们要好,不兴这谢来谢去的虚礼。”
  小丫头们都拍手夸好看,见打扮好了,忙簇拥着,去给贾母磕头谢恩。
  彼时,珍珠、翡翠、玻璃也都妆扮好了,大家一起磕头,贾母笑着给了赏,道:“朱绣还管茶房那摊子,翡翠、玻璃跟着你们琥珀姐姐,先管些屋里的杂事。珍珠……珍珠就先去宝玉跟前服侍罢。”
  花珍珠听闻,又惊又喜,倒是史湘云,靠在贾母怀里,撅起了嘴巴。
  贾母拍拍她,“她服侍你一场,我见她处事稳重、恪尽职守的,你二哥哥身边还没有个可靠的,好孩子,先借给你二哥哥使唤罢,我再给你个好的使。”
  说罢,就指着一个新进的二等丫头道:“这个叫翠缕,你先使着,若喜欢了,带家去也无妨。”又叫翠缕来给她磕头。
  贾宝玉素喜珍珠娇俏柔媚,立时喜得无可无不可,忙过来拉她起来,又问贾母:“老祖宗,我给花姐姐改个名字可使得?”
  贾母因道:“随你高兴罢。”
  贾宝玉便拍手笑说:“我前儿读陆放翁的诗,有一句‘花气袭人知昼暖’,竟极合适姐姐,便作‘袭人’二字如何?”
  这一来,花袭人的风头便掩过了其余三人,连廊下听候的老婆子媳妇都赶上来奉承,称呼她“花姑娘”。
  朱绣只觉自己见证了一个‘历史瞬间’,心满意足就回去了。玻璃、翡翠二人纵使心有郁气,也不敢表露出来,堂上堂下,倒也成一个言笑晏晏的和乐之所。
  这年,一直到寒衣节,荣国府上下都平静无事。
  十月初二那天,赖大家的哭着闯进来:“禀老太太,姑奶奶她……她没了!”
  贾母听闻,登时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


第26章 进京
  贾母这一晕; 阖府大小都悬着心,不管怎么说,如今荣国府还实打实是国公府邸,靠的就是贾母这块老国公夫人的招牌。
  贾赦也不躲着与小老婆丫头们厮混了; 贾政也不与清客相公们附庸风雅了; 两兄弟延请太医; 足足忙乱了一夜; 幸而贾母是一时伤心过逾,发散的快,至四更天就好转过来。
  贾母一睁眼; 就见两个胡子老长的儿子服侍在床前; 底下孙男娣女跪了一地; 她上了年纪的人; 不由得又悲从中来; 握着贾政的手哭道:“你妹妹竟先我去了; 这是要摘我的心肝啊。”
  贾政忙慢慢解劝; 思及老太太向来最疼宝玉; 便又叫宝玉也来劝。贾赦倒被落在一旁。贾母方略略止住,见宝玉膝行上来; 不免心疼; 忙道:“好孩子; 我知道你的孝心了; 快起来。”又命李纨把贾兰也带下去,贾兰才不点大,跪了这些时候; 早就疼的李纨五内俱焚,闻言; 忙退下了。
  王熙凤也忙的很,这是她嫁入贾家门遇见的头一件亲戚间的婚丧大事,虽只是外嫁的姑妈,可这丧仪丧程以及合家小辈服丧诸事,也琐碎繁杂的很,她出月后又接管家事,正巴不得遇上些事情好卖弄才干,以压服众人。
  谁知过二日,府里静悄悄的,贾母、王夫人也没发下话来。熙凤心里疑惑,可林家停灵发丧路祭等不得,便只好来问王夫人。
  王夫人也正有些不自在,闻言就道:“老太太有了春秋了,不好再招她老人家伤心,你且按例置办就是了。”
  王熙凤听了,只得应着,半晌不见王夫人有别话,才出来照办。
  不能一展长才,凤姐便有些郁郁,她交代一声,自有底下人置备齐了送去扬州。甫一回房,见了贾琏就抱怨道:“往日常听说那位姑妈在家时何等得老太爷老太太的娇宠,如今这一看也不过如此。都说侍死如侍生,她还是嫡出的小女儿呢,这丧仪礼就沦落到和先头那两个庶出的姑妈一样儿了!“
  贾琏坐没坐相,歪着身子在榻上,闻言,从鼻子里哼一声,没好气道:“这还不好?你想想,若是咱们家大张旗鼓的哀祭起来,老远去那扬州奔丧的人是谁?还不是爷我!”
  凤姐就笑:“二爷不是常怨怪我拘的紧,那扬州繁华地,我可不信爷没动心。”
  贾琏阖眼装睡,这女人就说不通。若是旁的事,他自然愿意往那边一游,不说别的,就那扬州盛产的瘦马就够人垂涎的了;可这是嫡亲姑妈的丧事,林姑父又掌着盐政,多少眼睛看着呢,但凡他这内侄儿行差踏错一丁点儿,就要了命了。
  贾敏过世,贾母痛哭了一回,合府上下肃静了两天,就过去了。不说贾琏这一辈亲侄子该服九个月的“大功”,就是宁国府这隔了一层的,也该服三月“缌麻”,可两府上下就跟全不知规矩一样,从主子到奴才个个依旧大红大绿、金碧辉煌的穿戴。
  朱绣偷偷哭了一回,也不敢太出格,但平日也只捡月白、苍青一些素色的衣裳来穿,头上鬓上也特意挑了蓝色藕灰淡黄的戴,按照江南那边的礼俗,连耳坠子也不带,耳朵眼里插了根茶叶梗,对外只说耳眼有些胀痒就罢了。
  这些时日她常在茶房里,不当差就回自己屋子,唯恐招了别人的眼,幸而有上进心得女孩子多得是,她一时沉寂了,多着人抢去表现呢,倒把她掩藏起来了。
  又不是在贾母跟前服侍日常起居的,贾母等闲想不起来,就算偶想起来了,还有鸳鸯、琥珀两个在跟前替朱绣描补,也不打紧。
  琥珀私底下就埋怨朱绣:“咱们是老太太的人!姑奶奶去了,老太太是长辈,万没有个为晚辈服丧的理儿,你这样,被别人看眼里告你一状,你能得着好?况且还有爷儿们姑娘那里,显出来他们不为姑母服丧似的,得得罪多少人!”况且你不出在老太太跟前,有多少人暗地里想要爬你头上呢。
  朱绣就道:“我自然知道,也都注意着呢。虽素净些,可那些白的黑的我是不敢穿的,府里的姊妹,爱打扮清淡的也有,并不怕有人拿这个告状,姑娘少爷们自然更没得理由。我这样儿,原只是为了自己的良心,你也知道,因我娘给表小姐当教引嬷嬷,林姑奶奶和林姑娘有多优待我,哪一回三节两寿的礼不捎带一份给我?纵然我没见过姑奶奶,可这情分我心里得念着,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朱绣想起上月末才收到的姆妈的信,信里语焉不详,只说林夫人暴病而亡,她和林家姑娘保不齐就快上京了。可中秋的家信里还没提过贾敏得病的事,就如邢夫人所言,她身子骨弱也不是一天了,况且这两年还有朱绣给的东西调养,怎么忽就急转而下,不足两月,人就一病亡故了呢?
  这些天她一直在琢磨,姆妈的信里至少带出两个信息:一是贾敏的死不简单,肯定不只是得急病;二是江南的局势一触即发,若不然,依林如海爱女之心,不会教林黛玉热孝就上京来,本来丧妇长女就在五不娶里头,林黛玉热孝离家,说严重了就是不孝,这就叫林黛玉日后的婚事又艰难几分。除非是生死存亡的关头,林如海为了女儿安全宁愿暂舍名声。
  这么一来就能说的通了,由二推一,贾敏的死只怕与江南时局也有关系。江南是大庆的钱袋子,盐商巨贾横行,势力错综复杂,既然贾敏亡故,只怕林如海也危险。
  可林如海死不得,他在一日,林黛玉就有倚仗一日,姆妈这个教引嬷嬷才能挺起腰杆,不然以贾家的眼高于顶,她们这些人就又陷进死胡同里了。纵然自己能倚靠姆妈舅舅,拼出一条生路来,可这些年待自己有情有义的青锦、鸳鸯……还有眼前的琥珀,难道眼睁睁看她们往死路上走吗?
  琥珀见朱绣一径发呆,以为她还在因自己的话伤心,不由得软了心肠,反而劝道:“那些话我再不说了,你宽宽心,有我们给你描补着,老太太那里必然无事的……若有人拿这个刺你,你就大嘴巴子扇她!我还不信了,老太太虽没多说什么,可这一月精神益发短了,这难道不是因为姑太太去了,老太太伤心所致?哪个敢这时候拿姑太太说话,只怕老太太也饶不了他……”
  犹豫了下,又伏在朱绣耳边道:“我听见太太私下里劝老太太,说接林家表小姐来府里不急在这一时,等表小姐服过热孝也不迟,老太太虽没说什么,可我看着,她心里是不依的……”
  朱绣抬脸:“老太太要接林姑娘进京?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一点声音都没传出来?”
  琥珀就道:“就是前两日,不知谁家遣了女人来拜见问安,也不知说了什么话,她一走就引得老太太又伤心起来,要命人去接扬州接来林姑娘养活,叫太太过来商议时,我听见两耳朵。”
  “林家表小姐若来了,只怕朱嬷嬷也要跟来,你就能母女团聚了,也有个依靠……你不知道,我看着宝玉跟前那袭人赫赫扬扬的样儿就来气,你什么不比她强,可你看,哪儿都有她,谁都不如她贤惠!前日我听她说你什么不拈针不动线的酸话,还不是因为宝玉问了你一句,她犯得着牵扯这些,难不成给主子做的针线还得拿她跟前显摆显摆?况且咱们又不是针线上的丫头!”不知怎的,琥珀忽然想起花袭人来。
  朱绣是最知道的,这袭人看着贤惠大方,其实最爱暗地里吃些小醋,心眼也不大,动不动就拿赎出去、家去这些话辖制贾宝玉,还有这不动针线的酸话不知说过多少人呢。
  “你理她做什么,横竖咱们做的,老太太受用就行了。”
  琥珀冷笑,“谁愿意搭理呢,只是这些日子你不大在前头不知道,传出来的话叫人恶心。多有赞她心地纯良的呢,说什么‘是个痴人,服侍谁,心里便唯有谁’……哼!若管得宽就是纯良了,那二奶奶这当家人也比不过她呢,对着宝玉,可是从头管到脚,谁跟宝玉说一句话她都要知道说的什么……偏还不爽快问,反倒拐弯抹角的。”
  “你这话……我记得你素日不大和宝二爷说笑的?”
  琥珀倒有一副打抱不平的心肠,因说:“是紫绡。都是老太太的丫头,打小儿咱们几个一处长大,虽不大和咱们混一起,可总也有个香火情,谁知自打老太太将晴雯、麝月连同紫绡一起给宝二爷使唤后,那个贤惠人就巧不巧的专挑紫绡的不是。晴雯脾气暴,她暂还不敢惹,麝月跟在她后头,她说什么是什么,也罢了,可别只拿个老实人作筏子呢。你知道,晴雯针线好,紫绡的活计只有比她的更好的,只是不会说话,就不大能显出来,若非她有这个长处,老太太何必给宝二爷呢。”
  琥珀提起这事就一肚子气,“太太就在厅里,她在倒座里和紫绡说话,话说的再好听也不是好话,什么‘你在二爷跟前,多劝着些二爷’‘二爷又使你做了什么活计’,还有什么绣像做的好、二爷爱的不行,见天挂着的话。不知怎的太太就不高兴了,说紫绡刁顽,叫她离宝二爷远些儿,要不是还顾着老太太的面儿,只怕当时就撵出去了。”
  琥珀兀自嘀嘀咕咕,朱绣却明白了,袭人这是把那个“鹊桥仙会”的荷包栽到紫绡身上去了罢。这点子小伎俩,旁人不知道里面的官司,是怎么也猜不出的,恐怕就连紫绡自己也云里雾里的,毕竟花袭人说的那些话都是平常的话,她作为贾宝玉的执事大丫头,说这些也合情理。
  这个紫绡,朱绣虽不大熟,但也知道她精于蜀绣,就像朱嬷嬷一样,她也是家传的手艺,听说自她祖奶奶那辈子就是荣国府里的绣娘了,绣品还被当时的国公夫人进献给太后过——这样的人材,也说撵就撵,搁别人家里,这就是生财的聚宝盆。
  荣国府这眼高于顶、万事都瞧不上的这点还挺好的,朱绣想,怪不得没找自己要过药膳面脂方子什么的,原来是瞧不上这三瓜两枣的呀。
  不过底下的奴才没这么好糊弄,譬如那周瑞家的就跟薛宝钗要过海上方,显然是知道方子的价值的。
  话说了半夜,琥珀也不回自己房了,在朱绣这里洗漱了,胡乱睡下。
  次日晨起,朱绣还拜托琥珀,“若是有关于林姑娘的说头,你千万来告诉我一声。”
  琥珀忙答应了,刚迈出屋门就迎头撞上青锦。
  朱绣早听见她的脚步了,拉她进来问:“一大早的你跑来做什么?”
  青锦嘟着嘴不高兴,反倒说:“绣儿你都和别人好了,往常我跟着你睡一床,你还嫌我!”
  天地良心,你这姑娘睡觉跟打架似的,不知道呢,一个胳膊一个腿就甩人身上了,偏力气又大,一下就把人砸醒,这么着,谁愿意跟你一床睡呢。
  朱绣私下里还操心过这姑娘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若是嫁个文弱书生,把人砸出个好歹来算谁的。
  不爱惯这毛病,朱绣生恐松一分这姑娘就打蛇随棍上,今晚再赖下住,就唬她:“快说!要不是鹦哥出息了,我早该去给老太太奉茶了!你再耽搁,我就走了。”
  青锦就酸溜溜的,“还不承认呢,教这个做糕教那个泡茶的,就不要我了。”
  “呸!哪个说坐那里品茶的都是闲得慌,又是哪个嫌弃那些糕点花样子是饿得轻!”朱绣真是气坏了,这人能吃爱喝,吃完喝完还嫌茶盏盛水少、点心个头小,说多少回都不听,教也教了,实在不是这里头的人。
  朱绣也是绝了日后给她找个小书生的念头,那些个人,不管书读的多少也都有个文人雅致的情怀,青锦去了不得把人家给憋屈死,还是不造这孽了。找个抗造的,青锦还能用拳头说话,不用担心把人打死。
  青锦多机灵啊,一看朱绣要翻旧账,立马软和了,甜甜的道:“好绣儿,我是有事跟你说呢。”
  “昨儿天黑,太太叫二奶奶过去,屋里没留人,我看见赵姨奶奶在窗户下偷听,原也没在意,谁知晚饭后头,听她嘟囔什么‘薛家姐儿、林家姐儿,光疼别人家的孩子看不见我环儿’还有些说薛姨太太、姑太太的话,我就留了心。下了差就拿了些你给我的面脂膏子和点心匣子,找她说话……”
  饶是朱绣也没想着千叮咛万嘱咐这丫头还这么大胆,原书里的彩云彩霞为什么一个不治死了一个嫁给吃喝嫖赌俱全的旺儿之子,还不因为这两个跟赵姨娘走的近,又都看上了贾环!不然金钏儿死的时候王夫人还可惜呢,这两个却没提一个字。
  大晚上的你钻赵姨娘屋子里叽咕,要是叫王夫人知道了,可不得记上一笔!
  朱绣知道这是为着自己,心里酸酸涨涨的又感动又气得慌,正要说话,青锦就抢道:“就这一回,况且现在太太忌讳柳姨娘,对赵姨奶奶面上还过的去。”
  话不是这么说的,就凭她赵姨娘有一子一女,就算不受宠了也是当家太太的眼中钉。
  “赵姨娘那张嘴,急了什么话都往外咧,见着好处就不撒手!保不准以后就缠上你!”
  青锦嘿嘿一笑,绣儿又担心她了,“不怕,我去之前就跟金钏儿姐妹说了,赵姨娘眼馋面脂膏子不是一两天,太太面前还说过呢。我就说环三爷脸都皴了,出去恐丢了太太的脸,不若给她一盒子面脂,省的老拿这个说话。这可不是假话,那日老爷看见还问了一句呢,金钏儿她们都听见了。我这样一说,金钏玉钏儿都催我去,还给我半包茉莉粉,说只求让赵姨娘别聒噪了,做好了给我在太太跟前表功。我才去的么。”
  朱绣这才明了,这丫头方才是故意说的严重,吓她呢。
  一面敷衍:“是是是,你长进了!”一面当她面翻个白眼,催促道:“又关林姑太太、林姑娘什么事?”
  “赵姨娘说老太太要派人去接林姑娘了,太太本不愿意,拗不过老太太,这两日就要打发人和船去扬州的,叫二奶奶过去就是吩咐这事。”赵姨娘那张嘴,最藏不住话,无事都要抱怨天抱怨地,她过去,稍提起薛姑娘,赵姨娘就打开话匣子,怨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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