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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娴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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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事,只是不知是何人……”

弘历捂住了静娴的嘴,上马车再从长计议。

沁雪回眸望了眼朱红的大门,娇阳洒下的金沙洒在他身上,一切如梦如幻,她就知道,他未忘记他们的约定。

马车颠簸中,弘历剑眉深锁,静娴终是沉不住气,问弘历:“爷可知是何人光天化日明箭伤人 ?'…fsktxt'”

弘历皱了皱眉头,说:“想必不是一些反清组织,便是受文字狱连累的人伺机报复。”

“他们怎会知道在念安寺下手?”静娴狐疑的问道。沁雪听见静娴一问,心中一颤,也等待弘历的回答。

“从出府门就已经跟在我们身后了,只是在念安寺人流混杂比较容易下手罢了。我在山下等你们时,便遭到几个人的袭击,招招致命,我怕你们危险,便上山寻你们,好在没出意外。”弘历娓娓道来。

两人一听,均是惊讶的睁大双眼,原来有人一直在跟踪。弘历一路上不动声色,静娴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弘历,怪不得他派顺福跟着自己上山,可关键时刻还不是别人救了自己。沁雪心中更是讶异,弘历竟然有如此的眼力,是否在山上也看出自己怀揣心事。

“以后出门要小心,一定让顺福跟在身旁。见了额娘不要提及此事,省的她担心。”弘历镇定的说,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如儿戏。

两人点头。永琏睡的极其香甜,弘历闭目养神,三人各怀心事,马车一路前进。






第4章 (三)因缘巧合由天定
偌大的宫殿庄严壮丽,四壁扬起的飞檐陡然闪着明晃晃的光。养心门上镶嵌着琉璃花,色彩艳丽。绕过照壁,进入养心殿。弘历气宇轩昂的步入,随后跟着静娴与沁雪,雍正帝听着脚步声抬头,看见弘历、静娴、沁雪正作揖:“儿臣参见皇阿玛。静娴(沁雪)给皇阿玛请安”。

皇上轻轻一摆手,免了礼节,又看着静娴和沁雪道:“贵妃倒是前几天还念叨你们呢,快去给皇后与贵妃请安吧!”

“叫乳娘把永琏抱来。”弘历冲一旁的小李子说。

出了养心殿,静娴愣愣的回想着山上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她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么熟悉,以至于沁雪在她耳旁叫了几声,她都魂不守舍的没有听见。

“娴儿,魂游太虚了?”沁雪怔怔看着一旁的静娴,大叫了一声。

回过神的静娴脸红的看着沁雪:“哪有,只是忽然看见那枝荼靡花开的很是娇艳。”

沁雪摇着手中的暗梅团扇轻轻一拍静娴的肩:“荼蘼不争春,寂寞开最晚。这档儿妹妹提及此花,真是不应景儿。” 

静娴也不在乎,只是挽着沁雪的小臂加快向体顺堂走去。

蓝天、红墙、黄瓦、绿廊,远远望去,色彩斑斓,交相辉映。只见远处一人赶着碎步急急走来,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织锦,她一身撒花纯棉的浅色宫装,干净利落的流云发髻上斜插一支镂空挑绢丝的花穗钗,走近后,缓缓而道:“奴婢给两位主子请安。”

静娴忙应道:“织锦姑姑快请起。”

因着沁雪比不得静娴侧福晋的身份,她也微微向织锦一俯道:“姑姑快起。”复道:“我们正打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姑姑这是去哪里?”

织锦缓缓起身,头上流苏轻晃,回道:“奴婢赶着来告诉两位主子,皇后娘娘身体抱恙,不易见客,小连子早些时候来禀报了,说是两位主子会来宫中,皇后娘娘便让奴婢来告诉两位主子,省的两位主子白白走了这一趟。”

静娴神色一紧,忙问:“姑母身体怎样?可是叫了太医?”

织锦望了望静娴手中的团扇,浅笑:“娴福晋放心,恐是皇后娘娘近日操劳,已叫太医开了药方,细细调养便可。”

静娴与沁雪微微点头。

织锦缓缓颔首道:“不耽误两位主子去给熹贵妃娘娘请安了,奴婢要回去侍候着了。”

织锦回到体顺堂中,看见皇后娘娘卧在贵妃榻上小憩,紫檀木槿花纹的案几上放着满满的一碗药,她听见动静,微微睁开眼。织锦见皇后已醒,便走近榻旁,用手微触了下药碗,感到药碗尚有余温,便递给皇后说:“药已不烫了,娘娘喝了吧!”

皇后接过药碗,皱了皱眉头,将药喝下后,便忙从粉彩如意瓷盘中拿了颗蜜饯放在嘴中含着。

织锦接过空碗,抿唇笑了笑,细细思量后,又缓缓开口:“奴婢见着娴福晋拿了一把苏绣双面扇,若是奴婢没有记错,这双面扇便是雪主子初入宫时宁嫔娘娘赐予的。宫中从敦肃皇贵妃殁了后已是少有人用这双面扇了。雪主子常来宫中请安但奴婢并未见她拿这扇子,可想她尚且知道避嫌,但又怎会转赠娴福晋?”

皇后侧脸枕在右臂上,柔语:“这未必不好,因缘巧合由天定。”当日在府中,自己曾待熹贵妃不薄,熹贵妃心思细腻,若是见到静娴持扇请安,想必会想到是自己安排的,就算她知晓不是自己安排的,也不会因敦肃皇贵妃一事为难了静娴。事已至此,就当是我这个做姑母的对乌拉那拉氏微尽绵薄之力吧!

织锦听罢,不语,皇后的圣意容不得做奴婢的揣测,宫中数年,为人处世她早已熟读于心。

皇后掀开牡丹凤凰纹浣花的凉丝锦被,理了理云鬓,细细呢喃:“弘轩许久未进宫了。”爱新觉罗•;弘轩本是祥嫔所出,因祥嫔难产而亡,弘轩便一直由皇后扶养。

织锦笑意绵绵道:“七阿哥虽未进宫,但也念着皇后娘娘呢,前些日子便潜人送来了野山参。”

皇后直了直身,唇边噙着笑意说:“宫内又不是没有,倒费这个力气巴巴送来,你怎不说他只知游山玩水?像他这样弱冠之年还未娶妻当真让本宫操心。”

织锦收起锦被,扶起皇后走向床榻,笑言:“像七阿哥这样不及弱冠便赐府邸的也当真少有。”

皇后听罢不语,缓缓躺在床榻。

景仁宫内,丝丝檀梨香轻淆殿内,熹贵妃穿着暗红金绸黑边小朵夹竹桃暗纹旗装雍容华贵的坐在正座上,小指上的金色护甲轻拨了拨头上的仁风普扇簪,她唇边挂着一丝温和的笑容,看着放下茶杯的沁雪问道:“这茶怎样?”

沁雪轻抿一口,缓缓道:“‘形似雀舌露白毫,翠绿匀嫩香气高,滋味醇和沁肺腑,沸泉明瓷雪花飘。’敬亭绿雪,自是无与伦比。”熹贵妃含笑点了点头,心想使女的身份倒是辱没了她,便转头看了看一旁浅笑的静娴。

“静娴不比姐姐懂得多,每每心绪烦忧,便会泡上一盏香茗,点上一支檀香,以此茶来解忧排难,倒真是让静娴糟蹋了。”她用丝绢点了点绯红的嘴角。

听闻此话的熹贵妃非但没有恼火,她狭长的凤眸如琉璃般晃眼,让人不敢直视,“年纪轻,性子急,若真有法子戒骄戒躁,才算得上物有所值。”

深深的笑意在静娴的唇边荡开,她放在膝上的手攥着团扇,扇尾的流苏优雅垂下,只缓缓说道:“静娴愚钝,时常悟不透,还要您多提点。”

熹贵妃点了点头,正巧看见染秋抱着永琏进来,她忙接过永琏爱惜的瞧着,“这几日天气闷,别让本宫的皇孙中了暑气。”她逗着怀中的永琏,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本宫怎么瞧着像缺了点什么呢?染秋,去把百福如意锁取来。”

染秋一边给永琏带上一边说:“娘娘是真疼小阿哥呢,这上次裕妃拿薄翠玉镯子与娘娘换,娘娘都不舍得换。”

“裕妃是什么样的性子,你我都知。从别处换来的东西怎比的上我本所有。”熹贵妃悠着怀中的永琏对染秋说。

染秋笑道: “娘娘累了吧,还是让奴婢抱吧!”

染秋接过孩子欲交到乳娘怀中。

当弘历他们跪安出宫时,天边已余霞散落,晕染的天际一片瑰红。

清风轻刮着马车的帘子,静娴望了望熟睡的永琏,轻轻的眯着眼望着他脖子上的百福如意锁。

景仁宫中,染秋为熹贵妃梳理着乌发,她看见几丝乍眼的白发,欲将其藏起,怎料早已被熹贵妃看在眼里,她顺了顺胸前的一绺发丝,说:“染秋,从明日起不用覆盆子涂发了,年华已逝,愈是挽留便愈发怕失去。白发我本所有,何以拒之?”

染秋缓缓应着。她为熹贵妃梳理完毕,扶着熹贵妃走向床榻,回身吹灭了榻旁的一支红烛,轻声说:“奴婢瞧着娘娘倒是对娴福晋上心了。”

熹贵妃接过染秋递来的安神茶轻抿了一下,说:“以你的性子早该想到了。”

染秋将清花细纹的茶杯放在一旁,灵巧说道:“倒是这宫里没有人比敦肃皇贵妃更偏爱这双面绣了。”

熹贵妃闻言平静的说:“饶是身前享尽荣华富贵,终免不了‘罪臣之妹’的称谓了。”

染秋细细一想,缓缓而答:“可娴福晋为何不避嫌?”

熹贵妃未语,嫣红的蔻丹沿着凉被上五色芙蓉锦缎的暗纹勾勒着,犹记得她初入府时,府中各位明争暗斗,若不随波逐流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年氏仰仗父家嚣张跋扈,因四爷宠爱自己,年氏便明里挑拨暗里陷害,福晋心慈仁厚,便将德妃娘娘钦赐的寒江图双面苏绣扇赠予自己,以此表明自己为她的人,年氏才稍稍收敛。

今日她已是宫中贵妃,往事不堪回首。她悉心思量,可是皇后故意安排的。缓儿,她将绛紫色绣着金丝如意依兰团纹的垫子从身下挪开,躺下后说:“有心便是曲意奉承,无心便是正中圈套。

本宫倒不是凭着一把扇子认死理的人。本宫反而希望静娴是个有心的人,否则在深宫之中当真难过。”

染秋明了的点点头,缓叹口气:“主子早些歇息吧!”

紫薇花的暗纹纱曼垂下,熹贵妃望着帘外模糊的身影渐渐远去,染秋剪灭了最后一支烛火,殿内死般寂静,她掀起帘子的一角,仍可见檐下的宫灯忽明忽暗,便安心躺下。






第5章 (四)愿我如星君如月
清风吹的白玉兰撒花帐幔轻飘,静娴睁眼见榻旁已空,便掀起帐幔下床。宝月端着铜盆进来为静娴梳洗,巧手挽成一个精致的百合髻,鬓边一对攒珠花钿,清新雅致。细纹团锦的碎花长衫,将右手腕处的伤疤劳劳掩盖。

静娴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转头对宝月说:“今儿天气甚是晴朗,花园的冷水花定是开了。”

宝月将桌上的首饰收进珐琅银边夹竹桃的锦盒中,笑着对静娴说:“奴婢昨儿倒是见到了,花茎翠绿通透,叶片已全部盛开。”

静娴闻言,便紧催着宝月,两人往花园走去。

府中花园虽不及宫中御花园中的奇花异草,古木名槐。但花团锦簇,也美不胜收。静娴走到一株莹华光洁的紫薇树旁,花朵团团锦簇,艳丽如霞,她轻吟道:“似痴如醉丽还佳,露压风欺分外斜。谁道花无红百日,紫薇长放半年花。”

宝月轻笑:“百日红,倒无主子的香腮红。”

静娴腮鬓一红,便持着扇子要去打宝月,宝月倒是跑的快,两人嬉笑着来到池塘旁,池塘中的睡莲楚楚动人漂浮在水面,宛如水中仙子,迎风而召。红如玛瑙,白若傲雪,黄比琉璃,朵朵醉人,不忍离去。宝月望着静娴,心想主子是否又要有感而发,不想静娴只是细细观望不语。缓儿,静娴拢了拢鬓发,便欲向前走去,宝月疑惑的问:“主子不是要看冷水花吗?”

两人还未离去,便听见一句熟悉的声音从后传来:“给侧福晋请安。”静娴早已知晓是伶牙俐齿的金凝斓,她一身对襟碧云霞百褶裙,领角纹着暗纹丝柳边,手中持着西施卷帘小团扇,扇坠便随着她轻移摇摆。

静娴刚刚观赏睡莲时,余光便扫到了那几抹身影,只是碍于今日心情极佳,不想与人有口舌之稽,奈何她们非纠缠不休。她身为侧福晋,何不曾还怕了她。

静娴听罢,转而回眸,看见庶福晋雪媛抱着大阿哥微福了福身,大阿哥正噘着小嘴拽着凝斓的扇坠把玩。静娴也莞尔一笑,如刚从塘中迎风飘来的花中仙子,柔柔细语道:“我当是谁?也只有妹妹声如莺啼,洋洋盈耳。”

凝斓嗤笑着:“凝斓不及姐姐袅袅余音,若黄莺出谷。”

赶巧这时,永璜偏偏哭闹起来,静娴忙笑道:“小阿哥的声音才当真是绕梁三日。”说罢,众人嘻笑着。永璜抽泣了几下,倒是听懂了似的,向静娴怀里挣扎。

凝斓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轻点了点大阿哥的额头,嗔笑着:“倒是姐姐人见人爱,小阿哥年若孩提便巴巴的往姐姐怀里挣。”

静娴早已看出大阿哥盯盯地望着她手中团扇的扇坠子,她含笑将团扇伸到大阿哥面前,对着凝斓得意一笑:“如此新鲜的物件才能引得小阿哥注意。”

雪媛望了望静娴手中的扇子不语。

凝斓望着静娴手中的团扇,屈膝轻抚着膝下一朵牡丹,分外妖娆,她缓缓道:“当日的敦肃皇贵妃想必也如这牡丹般娇憨夺目。古有‘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皇贵妃当日的盛宠定是不在话下。”

雪媛紧了紧怀中的永璜,轻道:“妹妹说的甚是,听闻皇贵妃最喜苏绣,她那一柄金边湘潭的雀翎双面苏绣扇当真羡煞旁人,可惜已随贵妃入土为安了。当真是帝王恩宠彼一时此一时,到最后陪着自己的不过一些劳什子物件罢了。”

静娴微微动容,欲将手中团扇掩起,奈何永璜紧拽着不放。

凝斓心中窃喜,她站在树荫下理了理鬓边碎发,假装不经意的说:“休怪妹妹没有提醒姐姐,皇贵妃殁了后,宫中甚是忌讳着呢。”她向静娴身边凑了凑,细语:“殊不提‘罪臣之妹’一事,便是她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已让人心有余悸,更甭说陈时旧物。姐姐如此玲珑剔透的人,是当真不知还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呢?”说罢,她望了望静娴手中的扇子。

静娴倒是听说过敦肃皇贵妃恩宠有加,至于那些妃子私下里的琐碎她倒是无心理会,可偏偏忽略了这一点,倒让别人逞了口舌之快,她心中疑惑,沁雪是否知晓此事。她忽的想起那日进宫,熹贵妃的那句“换来之物哪比的上我本所有”,熹贵妃定是了然于心。

宫中妃嫔明争暗斗,想必熹贵妃与皇贵妃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心中一沉,不知这事情落在熹贵妃眼中,她是否会认为自己如年氏般胆大妄为,这样想着,便心乱如麻,若是落在一些嚼舌根的眼中,怕是添油加醋把自己说成第二个年氏,如此一来,熹贵妃怕是对自己心怀芥蒂了。

雪媛将永璜手中的扇坠拽出,随手将凝斓手中的牡丹放到永璜手中,她假意斜睨了一眼凝斓,说:“妹妹此话严重了,娴福晋事事有皇后娘娘提点,怎容得你我胡乱猜疑。”

凝斓闻言,假意而言:“妹妹只是看着小阿哥玩弄扇坠时的情景,想罢当日皇贵妃亦同样逗弄着小阿哥,不免伤怀提及此事。侧福晋莫要怪罪。”

静娴心中早已憋不住气,且不提这两人一唱一和搬弄是非,便是那一句“事事由皇后娘娘提点”便让她火冒三丈,难不成她走到今日都是仰仗姑母。她沉了口气,嘴角噙着笑意,说:“斓妹妹心直口快,我岂能怪罪,只不过皇贵妃之子个个早夭,妹妹以小阿哥相之比较,岂不是用词不当?”

凝斓神思一紧望了眼雪媛,雪媛脸上已微露不快。她不敢再辩解,忙将话题引开,刚刚已听闻宝月口中提及冷水花,她便指着就近的一株冷水花道:“花园中百花争艳,桃红柳绿,真不知姐姐怎偏偏喜爱山野中随处可见的冷水花?”

静娴淡淡一笑道:“即便再随处可见,如今栽种在阿哥府中自是卓尔不群,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便是众花比之不及的。”

雪媛在一旁已是不予理会,凝斓倒是不甘示弱,她扬了扬眉,笑道:“哦?这样独树一帜倒是姐姐的性子呢?”

静娴摇了摇手中团扇,大有张扬之意,“妹妹知晓便好。”

她望了望凝斓,她刚欲伸手拨弄膝前牡丹,静娴便道:“饶是牡丹千娇万态,高雅大方倒也像妹妹的性子。”凝斓本欲抿嘴一笑。静娴望之,心中大快,但话锋一转,又惋装怜惜,缓缓开口:“只是盛极一时。”

凝斓脸色遂变。

宝月从旁提醒着:“主子,该去给福晋请安了。”

静娴平了平腹下长衫的细纹,说道:“与斓妹妹如此投机,倒是忘了正事了。得了空再与媛姐姐与斓妹妹小聚。”

雪媛与凝斓福了福身。

静娴径直走去,刚刚迈出两步,倒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皇贵妃之事已是明日黄花。江南的苏绣如此精致,若人人避之,岂不是白白糟蹋,若是妹妹不敢,那便由我除旧更新。”

雪媛与凝斓望着静娴远去的身影,凝斓故作镇定道:“她这副声势浩大的样子,我当真认为是皇后娘娘凤驾亲临了。”

雪媛哄了哄怀中打盹的永璜,瞥了眼身旁的凝斓,道:“娴福晋与皇后娘娘身上流着同样的血,禀性相近也是人之常情。”

凝斓知晓自己无意中说出的话惹了雪媛,便不再多言,随着雪媛身后回了北苑。

静娴向福晋请安后便径直回了别苑,虽金凝斓与富察•;雪媛喜欢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但她细细推敲后便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多加防范的好。她将凝脂膏递于宝月,在她耳边轻声几语。

午时的阳光让人懒怠,静娴斜斜的靠在软榻上,豆红的蔻丹衬着冰肌玉骨,淡妆轻点,难掩仙姿。榴花长衫的裙摆拖曳至地,榻后的黄梨木檀几上一株奶白的栀子花盛开,若胭脂香气铺散而来。远远望去如一幅美人春睡图。

静娴这一觉醒来,窗外已是夕阳西下,宝月赶巧端着茶杯向外走,静娴懒懒叫道:“闻着像是龙井的味道,难不成四爷来过?”

宝月不怀好意的一笑:“四爷都快喝光了一壶的龙井茶,主子仍睡的香甜。”

静娴脸色绯红,环顾四周后不见弘历。宝月机灵的一笑,调皮道:“四爷到福晋处用膳了。”静娴心中怅然若失,若不是自己贪睡,总该和弘历有些独处的时间,现下可好,巴巴将人推了出去。

看着静娴的样子,宝月已是了然于心,她放下茶盏,回身从木槿暗花的檀香衣柜里取出了一个珐琅金边撒花的并蒂莲锦盒,她将锦盒藏在自己身后,缓缓移步到榻前,眉眼尽是笑意,“四爷给主子留了定情信物呢!”

静娴闻言,忙从榻上坐起,焦急望着宝月掩起的锦盒,宝月不忍再招惹静娴,立马将锦盒奉上,静娴笑着接过,小心翼翼打开,盒中一条金边垂丝的海棠链子熠熠生辉,每颗大小圆润的珍珠穿在一起,将此系在手腕处,垂下的金边海棠恰好套在中指处,如此一来,右腕处的伤疤便被掩起。她心中一暖,弘历对她是有心的。

静娴只顾得看着手中链子,宝月何时退了出去她全然不知,当她抬头看见弘历那剑眉星目时,她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弘历望着静娴小女儿家的神态,笑意盎然道:“夏日炎热,我瞧着你不似曾经喜爱穿云纱,细细一想,云纱的袖摆透明,你定是怕露了这疤痕。”他望了望静娴手腕处的链子,笑着问:“可还喜欢?”

静娴听罢,含笑点头。

弘历拿出一个小药瓶递到静娴面前,说:“额娘让我交给你的,这可是宫内的玉琼散,每日涂上几次,数日便用不到这链子了。”

静娴闻言,喜出望外,想必熹贵妃并无归罪她之意。她接过药瓶放在案几上,只是含笑望着弘历说:“便是这疤痕好了,我也会带着它,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弘历嘴角上扬。

月色如华,红帐轻垂,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静娴斜倚在棂花隔扇窗旁,放眼望去,天空澄静碧蓝,通透深远。苑中的奴才已将桂花除去,栽种了木芙蓉。轻风拂着她手中的书卷,“莫怕秋无伴愁物,水莲花尽木莲开”,她暗笑,此情此
景倒是相衬。

她回身将书卷放在红木桌上,恰见宝月推门而入,宝月颔首走到静娴面前,小心翼翼将手中的凝脂膏拿出,淡淡道:“主子,凝脂膏中的配方是素伊本草、芙蓉、蜂蜜、薰衣草等,每种都是养颜祛瘀。”

宝月脸色迟疑,欲言又止,缓儿,凑近静娴身旁,复道:“但……但主子预料之事,确有。”

静娴讶异。那日在沁雪房间,她刚欲拿起如意祥纹团簇着红梅的锦盒,便被溪薇假意夺去。她明明瞥见盒底压着一张折叠的信笺,虽瞥的不清楚,但信笺透着的墨迹雄健洒脱,明明是男子的字迹,但并非出自弘历之手。她倒想是自己眼花,可宝月偏偏告诉她确有此事。若是这样,今后身边连一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了。






第6章 (五)小令尊前见玉箫
雍正八年九月,紫禁城保和殿内金砖铺地,浑彩如意水草纹的天花板,龙凤纹样和玺彩画的外檐,鎏金的铜鹤立于一旁,紫檀嵌木浮雕合欢檀几上放着一盆翠竹盆景。

静娴一袭碧霞云纹的对襟裙,裙摆领角皆是流彩飞花的云纹,轻挽起的同心芙蓉髻后一只含笑百合压发钗勾起颈间碎发,细细的金丝流苏侧垂至耳旁,与耳垂戴着的翡冷翠交相辉映。

静娴在后排座着,她身旁坐着的沁雪亦是一袭蜜水粉的古纹散花烟笼裙,流云斜髻上轻缠着银丝镂空的栾云流苏。自从前几日得知沁雪心中之事后,静娴便与她有些生疏。

静娴悄眼望去,姑母仪态端庄的坐于皇上身旁,娇美的容颜已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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