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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娴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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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月光描绘着他弯弯的眉角,波光水潋的眸间荡漾着满足的幸福,微寒的炎冬竟似春季般芳香扑鼻,他心里喷射出的灿烂开出了朵朵烟火,一颗备受煎熬的心脏宛然久旱逢甘般生出了一朵水莲。

弘轩高兴的上马,温柔抚摸着御风的鬃毛,扬鞭奔向空灵寺。

子乔身在梦中,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忙披件衣服要起身,门却“嘭”的被推开,只见弘轩大笑着急步走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已抑制激动的心:“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子乔一改往日的冷静,轻轻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功夫不负有心人。”

弘轩抱歉的笑道:“我忘了你在睡觉,左不过你现在也精神了,不如陪我秉烛夜游?”

“我猜想你今晚兴奋过头,定是无法入眠,不如你自个儿去吹吹箫,望望月。”子乔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甚是无奈看着弘轩。

弘轩赖皮的一蹙眉,“我这个时辰吹箫,你是想让全寺的人都陪着我不睡?”他转了个身,面向窗子,负手摇头道:“你看今日月光静谧,清风微拂,花间小酌,邀月共诗定是古人羡煞,来者效仿,贤兄……”只见子乔已经悄悄合被而眠,他像个疯子站在一旁自言自语。

弘轩苦笑一番,上床躺在子乔一旁,双手交叉枕在头底,透过有些泛旧的窗子望着斑驳的月光。
子乔眼皮动了一下,前世的因,注定了今世的果,他不知是该替他欢喜,还是替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而怅惘。

慈宁宫中到处贴着“寿”字,各式各样的红剪纸像是夏季绚烂的花朵,嘉贵妃依照承乾宫冬日里的样子,将慈宁宫中光秃秃的树枝也绑上了纸绢花。

“昨儿还风声大作,今日便放晴了。”

染秋将朝珠挂在太后的肩膀两侧,说:“还不是主子得天眷顾?”

“皇上这样铺张浪费的为哀家备宴,哀家还真是心有不安。”太后扶了下腰间朝服拱起的褶皱。
“今儿是主子大喜的日子,晚间诸王福晋,朝臣命妇都是要进宫参见的,太后可不要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皇上能有这份孝心,不也是主子昔日所求吗?”

太后抿唇扫了一眼地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寿礼,笑道:“好,好,哀家今日便享一回清福。”

太后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待众人行礼后,才开始了寿宴。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宴会没有了皇后和皇贵妃。坐在上位的除了皇上,只有嘉贵妃盛气凌人的观望着全局,完全遮盖了纯贵妃的光芒。

秋娘不自在的端酒,紧张的一直盯着弘轩的一举一动,生怕做错了事情惹人嘲笑。弘轩冲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却恰巧被嘉贵妃看在了眼里,她扫了下永璜福晋怀里的绵德,转头对太后说:“娘娘,您看绵德多讨人喜欢?”

太后虽不怎么喜欢嘉贵妃,但也露出一丝笑容:“是啊,未想到哀家还能看见重孙子。”

“娘娘福如东海,百子千孙,将来永珹的婚事,还要娘娘给做主。早日成家才能为皇室绵延子嗣。”嘉贵妃讨着笑脸。

皇上听此话,低声说了句:“也是,你说这话儿朕倒是想起来了,七弟也成亲许久了。”

令妃心中不安,依然温和开口:“臣妾见王爷与福晋恩爱有加,这才是一段佳话。”

皇上摇了摇头:“王侯将相谁不是三妻四妾,七弟如此,旁人不会羡煞,只会惹来闲言碎语。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又看着白贵人说:“朕记得你还有一妹妹,朕将她赐给荣亲王做侧福晋可好?”

几位听见的妃嫔皆唏嘘不已,令妃的一颗心更是跳到了喉间,只听白贵人轻启朱唇:“那臣妾便先替令妹谢过皇上了。”

“皇上还没有问过王爷的意思?”令妃急急出口。

太后看了一眼令妃,精明的凤眼如钻石般闪着光芒,像是开玩笑般先对弘轩开了口:“轩儿,皇上说要将白贵人的妹妹赐给你做侧福晋呢。”

刚刚灌入喉间的冰酒如碎石般骨碌碌滚到了心底,他惊慌失措的抱拳婉拒,不羁笑道:“臣弟可无齐人之福,算命的说臣弟上辈子是个不近女色的和尚,本只有尼姑跟得了臣弟。如今得一女子,哪还敢再贪求啊!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恐怕这辈子也要念经吃斋去了。”

这一番话真真假假,皇上哈哈大笑,太后忍俊不禁,令妃的心里总算有了谱,就连白贵人也不好说些什么,谁嫁了她谁不就是尼姑了?她只能假装好笑问了秋娘一句:“那福晋可如何度日啊?”

秋娘灵光一闪,随机附和:“臣妾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舒妃懂得察言观色,只是观望不语,直到宴会结束,旁人也不知晓,这事究竟是试探,还是皇上早做了打算,要荣亲王唯命是从。






第106章 (一百零五)多情最是着红装
弘轩将秋娘送回了府邸,便去了景山。秋娘透过门缝看见他被夜色掩埋的背影,蹲在地下泣不成声,她多羡慕那个女人,可以拥有她一生都得不到的感情。

静娴总觉得弘轩今晚有些沉默:“你怎么了?”

弘轩牵强一笑,不想让她知晓:“我没事啊。”

静娴直直盯着他的面庞,不放过丝毫变化的痕迹,“那便让我猜猜,该不会是战事,那……便是府中的事情?何不曾是秋娘?”她见弘轩仍旧无动于衷,便好奇问:“不会跟我有关吧。”

弘轩犹豫间,静娴握紧了他的手,坚定说:“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今时今日,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呢?”

弘轩一手揽住静娴的肩,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缓缓开口:“今日寿宴,皇上说要将白贵人的妹妹指给我做侧福晋,但被我婉言相拒了,太后故意试探,不知是不是板上钉钉了。”

一颗不安的心渐渐膨胀在胸腔,这种感觉就像是遥望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明明身在局中,却无能为力,她真的怕再度失去的感觉,可沉默后只能从容的说:“轩,这一世遇到你已经心满意足,其余的我什么都不会想。”

弘轩在她额头浅浅一吻,璀璨的笑意一扫他今晚的忧心,就这样,就很好。

静娴疑问:“寿宴上,你可看到百鸟朝凰绣图?”

弘轩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静娴沉思,许是那幅绣图未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吧,管他如何作想,反正她现在还真不想回到紫禁城。

时间如穿过指缝间的流沙,站在景山的最高处,可以将偌大的紫禁城尽收眼底,一个个有棱有角的宫殿,像是一口口深井,那千年不变的礼制将他们淹没在井底,腐蚀成了累累白骨。

今儿是乾隆十四年的除夕,弘轩一定会很忙,也许现在便穿梭在某个宫殿中,她回身在织锦的搀扶下向远处的佛堂走去,一柱清香,求生者顺利,死者安息。

宫内热闹非凡,令妃一大早便起来选衣服,芯湘捧着一盒精致的头饰站在一旁。紫如带着一股寒气进了殿内,“主子,奴婢刚听内务府的公公说,白贵人欲将其妹送进宫中呢!她更是大胆的要皇上封她为妃。”

一旦封她为妃,她定会更加嚣张,到时候她们姐妹二人联手,岂不是昔日的飞燕与合德,她可不想当班婕妤。前几日,阿玛在信中曾提及白贵人阿玛有意排挤他,现下就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她不把后宫搅得乌烟瘴气,当真是不安心。本宫发现,自打儿皇后去了,皇贵妃离宫后,皇上就变得有些荒唐了。前些日子还说将她赐给荣亲王,原来自己早就打好主意了。”

“其实,也就是白贵人的阿玛随军打过一次胜仗。”紫如缓缓说。

“胜仗?那为何到现在都拿不下大金川呢?有他无他又有何关系?”令妃抹了下唇角多出的唇脂。

“主子是想?”芯湘看穿了令妃的神态。

“有些挡路石早早踢开,省的哪天不留意把自个儿绊个跟斗。”她满意的冲镜子里的自己一笑,迎着新一天的朝阳踏出了延禧宫。

弘轩最讨厌参加一些宫中的宴会,旁人都知晓他不羁的性子,忍了一个多时辰后,他终于忍不下去,才装醉跑了出去。

织锦在门口挂了两个大大的红灯笼,窗子上贴着窗花,就像是京城中的平民百姓过年的气氛,只是桌上的饭菜依旧是平日里所吃,大部分还都是弘轩拿来的,虽不及宫内山珍海味,但总比他们刚来时的剩菜剩饭好多了。

“让奴婢猜猜王爷今晚会不会来?”溪薇打趣道。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静娴笑着瞥了眼溪薇。

“哟哟,姑姑,你看看,主子现下可是嘴上不饶人呢!”

织锦也附和的一笑:“不如奴婢也猜猜吧!”

溪薇捂嘴大笑,静娴佯装生气,说:“你也跟溪薇学坏了。”

“砰砰砰”三人一听敲门声,都齐刷刷的望着破旧的木门,溪薇和织锦都意味深长的冲静娴笑了下,惹得静娴不好意思的低头,但又忍不住张望着门口。

“王爷怎么没来?”织锦故意说道。

静娴忙几步走到门前,只见弘轩手里拎着食物与织锦不谋而合的笑望着她,她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嘟嘴狠狠瞪着弘轩。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都是姑姑惹的祸。”弘轩笑着将矛头指向了织锦。

“王爷惹了主子生气,那便罚您今天不许见主子。”溪薇走向门前,刚想关上门,只见静娴起身,紧张的说:“谁要你罚他了,我还罚你多嘴呢!”

溪薇轻声“咳嗽”了两声,挑眉望了望织锦,“好吧,好吧,我和姑姑便领罚,不打扰你们二位鹊桥相会了。”

“织锦,溪薇,你们留下,咱们一起吃一顿年夜饭,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静娴忙喊住了她们。

两盏快要燃尽的红烛,一张破旧的四角桌,一个生锈的青铜火炉,几盘小菜清酒,四人含笑举杯,无主仆之别,只有除旧迎新的喜悦。

风定枝头,夜色深深,弘轩解下身上的貂裘披在了静娴身上,两人迎着月光走在小山上,“冷不冷?”

静娴幸福的一笑:“不冷。你今晚是怎么从宴会中抽身的?”

“哪里有人管我,找个借口逃之夭夭就是了。”

“昔日宴会怎么没有见你逃之夭夭?”

弘轩的右手搂着静娴的肩膀,抚了抚她的发丝,温柔的说:“因为昔日你在宴会上啊!”

“贫嘴。”静娴眉眼弯弯,心里却像灌进蜜般甜美。

弘轩拉起她的手,在面前摊开,将自己手中的信物放在她的手心。静娴只觉得手心一凉,一枚小小的戒指已经贴在手心,还微微闪着光芒,她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听见脉动的跳跃。

素白的月光洒遍了小山头,她手中的璀璨竟比晚星还闪亮,这样的画面,是她待字闺中企盼羡慕的梦,十多年后,他把她再次带回了那个美梦中,一枚精致的玉戒划过她的指尖直落在指肚上,弘轩温柔的拂过她眼角的喜泪,晃了晃自己的手指:“你一枚,我一枚。”

静娴喜极而泣,爱惜的抚摸着,她紧紧靠在他怀里,双手摩挲在他温热的玉面上,真想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弘轩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正逢上她抬头仰望,他自然的捧起她小巧的脸庞,没有躲闪,犹豫,深深的覆上了她娇润的双唇,多年承受的孤独寂寞得到了甜蜜的回应,这份难能可贵的爱在深夜中释放着璀璨的光华,辗转唇间,一时间,亮丽了整个景山。

几日后,清雪挂了一枝头,垂下的冰条像是雾凇般晶莹,薰影急急忙忙跑进殿内,“娘娘,不好了。”

染秋瞪了她一眼,呵斥道:“慌里慌张的,成什么样子?”

薰影缩了下头,小心开口:“奴婢知罪。奴婢刚刚听说皇上赐死了白贵人。”

太后波澜不惊的提笔蘸墨,蹊跷的问道:“是因何事?”

“奴婢也不大清楚,好像跟白贵人的阿玛有关。”

太后点了下头,染秋示意薰影先退了出去。

“你去向吴书来了解清楚。”

“是。”染秋也退了出去,只余下太后一人站在案前,醇香的墨迹点点滴滴铺洒在宣纸上。

染秋回来的时候,太后刚刚将毛笔放在架子上,洗了洗手,坐在案几前轻抿热茶。

“主子,是早朝时有大臣禀报白大人吃里扒外,勾结敌国,才使我军节节败退。还有一封信笺作为证据,这事可是关乎朝之兴衰,皇上龙颜大怒,已经将他们满门抄斩了。”

“没有人为他们求求情?”太后平淡的问道。

染秋想着白贵人昔日的样子,便无奈一笑,“她平日里将宫内上下都得罪了个遍,无人击掌叫好已是万幸,哪里还有人不知死活为她求情。”

“这就叫自食其果,哀家是不喜欢那么招摇的女子,更何况她还胆大妄为的让她妹妹进宫,现下这样,倒是省了不少事儿。不过,她阿玛倒像是有勇无谋的人,说他背地里弄些小文章,哀家还能信,至于和敌国这事……哀家倒难以相信。”

“索性有理有据的事,宁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人留下后患。”

太后的凤眸微微一挑,闪出凌厉的光,“错杀?这种心知肚明的事压在心底便罢了。”

染秋垂头:“奴婢失言了。”

太后并未生气,而是起身走向桌前,举起了刚刚练完的字帖,一个个“忍”字或龙飞凤舞,或瘦劲清秀,“你跟随哀家这么多年,若是一句真话都听不到,那才叫心凉。这宫内,有些人忍得住,便活过了一生,有些人没忍住,便成就了旁人的一生。说不清是好是坏。所以‘忍’字头上的这把刀,用不好便会成了自己的刽子手。”

“奴婢知晓主子的意思,有些人,日久才会见真心。也有些人,日子久了,便原形毕露了。”

太后抿唇:“嘉贵妃虽然不及白贵人骄纵,但也有些张扬。哀家倒真想看看,究竟是谁会原形毕露。”

染秋抿嘴点了下头,将暖手炉递给了太后。






第107章 (一百零六)花舞惊鸿忆青衫
晴朗的天空云舒云卷,院中的积雪渐渐融化,静娴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站在院中向远处眺望,她这双眼睛好的不容易,为了弘轩,她也会更加爱惜自己。

静娴听弘轩说了白贵人的事情,她叹息花一样的生命便转瞬即逝,更慨叹女子命如草芥。夜半无人,辗转反侧时,弘历是否会掰着手指数过那些可怜的枕边人 ?'…fsktxt'

春季是最好的季节,草木争菲,湖光争客,就连沉寂了一冬天的心也如小草般滋生了青芽。

弘轩悄悄走到了静娴身后,娴熟的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吓得她慌忙挣脱,连连甩开后退几步,待看清了弘轩得逞的神态后,才努嘴生气的拍了拍胸脯,喃喃道:“吓死了。”

“哈哈,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弘轩上前要拉住静娴的手,静娴却轻轻打落了他的手掌,道:“被你吓忘了。”

弘轩撩了撩她被风吹乱的鬓发,温柔开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拉起静娴的手向山路走去。

静娴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看见,“去哪里?”

弘轩神秘的笑着,迷人水润的眼眸如溪流山涧,他默不作答,更勾起了静娴的好奇心。两人穿过丛丛树林,沐浴着点点日光,踏着纷乱的树影,听见泉水叮咚后,视野才越来越开阔。

广阔的山坡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洁净的薄云后散发着温暖的日光,袭袭草香涌至鼻尖,就连那几只青鸟也留恋这一片瑰丽,盘旋在上空畅游云间。这碎花雕琢的绮丽,就像是一件五彩斑斓的霞衣,诱惑着她的心。

静娴情不自禁的翘唇,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她蠢蠢欲动的观望了许久,才张开手臂,向花丛中奔去,银铃般的笑声跳跃在花蕊中,沾着蜜粉的馨香冲弘轩袭去。他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么自然纯真的笑容,记忆中的她仿若跌落雨水中的百合,只是在强颜欢笑。

藕白色的布裙飘在花丛间,轻巧的足尖掠过如毯的绿草,她喜悦的翩然而舞,如蝶戏花间,回身旋转,墨染的丝发扫落了五彩的花瓣,微风扬起的芳菲飘在空中,她如仙子般飘逸洒脱。

弘轩驻足在她身旁,竟看的有些痴了,昔日宴会一舞,让他心痛难忍。他以为那便是为他献上的一支舞,现下所见,心中怎能不悸动?他真怕自己眨眼的一瞬,她便化为彩蝶翩然至远,属于他们的美好,少的可怜,属于他们的爱,却深入骨髓。

熟悉的箫音流动在空气中,他含情吹奏,每一个乐符都充斥着饱满的爱意,她随乐舞动,眼眸流转间,是心灵相通的欢喜。

绿荫如盖,静娴靠着弘轩的肩膀,仍旧隐藏不住小小的激动,“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去年走小路,有几次迷路了,后来才探得此地。”

景山虽不及皇宫把守森严,但随意上山也是件难事,她原本以为早早便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未想到是他百般探索才踏出了一条捷径,想起那些雪夜里无微不至的关心更是让她感动。这样一个男子,到底偷偷的为她付出了多少?

“轩,这里真美,我真开心。”静娴挽上了他的胳膊,复道:“有你在,我真开心。”她发自肺腑的话牵动着他的神情,他将她搂在怀里,贴着她滚烫的侧脸,激情澎湃的血液溅起如巨浪般的海潮。

就这样,很久很久,这种久违的感觉太轻松自在了,就像飘飘然在云端,直到两人的手臂都发麻酸痛,才换了个姿势。

“书萱她们待你怎样?”

静娴望着远方,毫不思索的答道:“昔日她怕疾病传染,几乎从不踏足屋内,自打儿我的病痊愈后,她是来过几次,只不过就安排了些活儿,我来这里也许久了,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总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更不能频频靠着你让明俊送来的那些东西安度每日,我既然脱下了那层光环,便要接受这样的日子!”

弘轩胸腔一闷,举起静娴的手,手背上一处发红的新疤刺着他的眼睛,“他们交代了什么活儿?”

跳跃的火星在弘轩眼中迸发,一扫他温柔清潋的楚眸,静娴蹭了蹭他的胳膊,宽慰说:“轩,真的没事,是那日我去佛堂打扫时不小心碰到了烛台。”

他以前哪里有做过这些事情,就连拜佛都是奴才们奉上已燃好的香烛,“昔日我是佛前人,来日佛前不如人”,这等变幻莫测的尘世就连拈花一指的古佛都缄默不语了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会想办法把你带出去的。”沉沉的声音像是一口老钟,余音不断绕在静娴的心头。

静娴没有说话,她不敢去想这句话带来的后果,也不敢想以后的生活,只是任由弘轩心疼的抚摸着她手背浅浅的疤痕。

繁星闪烁,夜凉如水,弘历在养心殿刚刚批完奏折,听着沙沙风声,便推门向外走去。

当值的奴才是机灵的猴精儿,先是上前提醒道:“现下一更天,皇上有何吩咐,不如让奴才通传。”

弘历负手朝着四周望了望,只轻声说:“朕只是想走走。”

“夜里风大,奴才给皇上取件薄衣。”

“不必了,你掌灯跟在朕身后便是。”

明亮的宫灯向四周扩散着晕黄的光,将地上的身影拉的瘦长,原来夜晚的紫禁城是这副模样,黑漆漆的像是一座迷宫,外面的人拼命想进来,里面的人赴死要出去,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幻境,不过掩饰了墙里伊人断情殇的悲悯。他是一代帝王,千秋霸主,但在这样的夜里,也拼命想寻取一份得之坦然的归宿。

长春宫的灯火微弱,那里载着他对亡妻的一切记忆,每月、每天他去长春宫祭奠已经成了习惯,他前方的翊坤宫曾住过那个云般轻柔的女子,他回忆岁月的痕迹时偶尔会想起她,每逢路过那里,只是驻足探望了一下,而离他很近很近的……还有一处宫殿,她曾给过他太多的惊天动地,或悲或喜,离离合合,那里,竟然是他最不敢踏足之处。

他害怕纷乱的思绪再次拉回那张纯真的笑脸,那不惊波澜的容颜对他充满了敷衍,倔强的话语如雷击中了他的每个穴位,他就想让她像旁人一样,可以不坚强,但一定要对他言听计从,可以不聪慧,但一定要温柔过人,可她偏偏就是他的克星,但对她又有着那种对旁人没有的感觉。就这样想着想着,只听见奴才小声提醒了句:“皇上,到永寿宫了。”

弘历轻轻抬头,透过清冷的月光看着高挂的匾额,往事如被清风吹散的书页,哗啦啦的在眼前翻过。他逡巡在门口,暗淡的神色淹没在了黑夜中,佳人不在,曲调似依旧,淡淡的笼罩着这座深宫,让人望而怯步。

几日后,弘历乘轿路过永寿宫,未想到一时间大雨倾盆,吴书来回头见是永寿宫,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正犹豫间,却破天荒的听弘历开了口:“去永寿宫躲会儿吧!”

落微在永寿宫中,听见吴书来高亢的嗓门穿透了雨声:“皇上驾到。”她委实被吓了一跳,慌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要往外走,却见一袭明黄已经闪过眼前。

“臣妾见过皇上。”她小心开口。

“起来吧,朕进来避避雨。”

落微看着奴婢端上来的茶,谦卑的站在皇上身旁说:“皇上喝些茶暖暖吧。”

弘历轻声应了一声,透过半开的窗子正好看见子衿欲将廊下的几盆花搬进殿内,他坐在这里,觉得气压低的喘过不气,甚至连落微都胆战心惊的侍奉,他见雨势没有刚才大了,便起身说:“朕去走走。”

吴书来还未来得及撑伞,便见皇上毫不在意的迎着雨走到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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