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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酥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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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女李苑泠参见吾皇万岁,太后千岁。”
  “起来吧。”洛暮云发话了,还是那冷得要命的温度:“今晚子时你在何处?”
  “何处?”我迟疑了,低着头不敢看洛暮云。该怎么欤艺庖凰当阒挥薪耍菔刮矣星О侔悴辉敢猓匆廊欢悴还?  “怎么迟疑不语呢?”太后说话了,温柔中却又带着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
  我低叹,难道我真无选择?我偷偷地转头瞟了一眼洛玉寒。他的脸变了,没有表情,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自顾自地喝酒,白色的儒袍干净如他苍白的脸一样。你就这样无动于衷吗?我的心没来由地一颤,不知道是在角落的什么地方,开始破了一个洞。让我隐隐作痛。
  “听丞相大人说,你因为身体不舒服一直呆在家里是吗?”太后又开口问道,语气多了一分严厉。
  “是……”声音很低,低得连自己都听不到。但我终究还是说了。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有人冒充丞相府的二小姐,这也得到二小姐亲口的证实。所以那个刺客,就交有大理室审决了。”太后发完话便长袖一甩,走了。
  月光如水,洒在我的脸上。众位大臣都退了,一直到洛玉寒走的时候,我都没有勇气去问他,瑾尘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洛暮云走了,絮妃也跟着走了。御花园只剩下我还坐在那里,想着,心痛着,挣扎着。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伤心了,这话,我一直想问出口,可我却不敢。
  “不是。”轻淡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熟悉得让人伤心的嗓音,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我悄悄地搽去了一不小心流下的泪,没精打采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疏影轻轻戳了我一下说:“回来看某个家伙有没有流泪啊。”她坐在我的桌子上,沉默地看着我,眼睛清淡如水:“明明想开口,为什么不问呢?”李疏影苦恼地睁大了眼。
  “问……”我是想问,可我要怎么开口?洛玉寒已经走了,今日的结局,是他早就给我点出来的,只是我一直倔强罢了。
  斜月半窗,夜寒凉意。李疏影拉着我慢慢地走着。
  “你不是李苑泠吧,不是我家的那个李苑泠吧。”初冬的夜,凉得让人不喜 欢'炫。书。网'。我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这初冬的冷然萧条,还是因为李疏影的话。我不敢看她,不敢回答。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晚上,你第一次那么激动地跟我打了一架,结果弄得我们俩全都受伤了。不过,你好象比我惨,全身都是血。”
  听着她说的话,我没有回答,没有出声,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该说知道还是说你猜对了,我不是李苑泠。
  “那个晚上,你说你从来没喜 欢'炫。书。网'过大哥。知道吗?当你说出那句话时,我多想杀了你,我多想大哥。他为了救你,连命都没有了,你却从来都不在乎地当作他没存在过一样。那时候,我恨你恨得发疯。所以,我告诉了一个秘密,一个让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忘的秘密。你知道是什么吗?如果你不知道,那么你……一定不是李苑泠。因为真正的李苑泠就算是失忆,也不可能忘记我给她说过的话。
  “什么?”我愣了看着李疏影,心里慌得不知所措。我不是真的李苑泠,当然也就不知道她说的什么秘密。
  “你……知道吗?”李疏影淡淡地笑了,一双眼眸含着我不知道的冷意。她今日必是要得到答案的。我清叹一声。也许,告诉她也好吧。
  “我不知道。”月光,在黑暗中逡巡。我摇了头,也没看她,低了头径自走着。
  李疏影听了我的话一愣,想是奇 怪;书;网我这么容易就认了。但迅即又笑了说:“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你不是她的吗?”
  我摇了摇头。
  李疏影看着我顿了顿道:“在花园的时候,你跟我……真正的她是永远不可能像那天那般跟我说话的。”
  “为什么?”我纳闷地问道。
  李疏影听我如此一问,神色突然变得怪怪的,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才说:“她以为我把她唯一可以查出身世的证据给毁了。”
  “身世?什么身世。”我愈加纳闷了,这李苑泠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
   我这正纳闷,那厢她却噗嗤一笑道:“你看你急得,我不是说她以为吗?我那是气她对大哥的不在意才骗她的。”
  听她一笑我才放下了心中大石,嗔怪地白了她一眼道:“你竟敢打趣我,看我今天不收拾你。”说着,我动手佯作要打她。谁知她竟比个泥鳅还滑,身子一歪,便溜了,嘴里还不知死活地叫嚣道:“想收拾我,还看你有那么大本事没有,来啊,来啊。”说着转身就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看我抓到你怎么整治你。”我不服气地追逐了她去。顿时,深黑的夜不再那么沉寂了,有了那清脆如铃的笑声陪伴,这个夜里竟也不那么孤单了。我们笑着,闹着,似乎忘了,在开始的夜里,我们曾都伤害过对方。
  “等等。”跑至一林处,李疏影却突然停了下来,把我向后一拖捂住我的嘴道:“嘘,别出声,那边好象有人。”
  “有人。”我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听她说有人,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蹲着。”她拉着我,小声地说。我们小心翼翼地蹲在那一排林子后,轻轻地狍开树枝。
  “那不是皇上和成王吗?”李疏影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看着我,样子很奇 怪;书;网地说:“你说,这俩兄弟会不会打一架。”
  “打架?为什么?我莫名其妙地瞅了她一眼,又转过眼看着那亭子里的两人,神经不禁绷紧了。不知道那兄弟在说些什么?
  李疏影转头瞥了我一眼,见我一脸心思全在那亭子里的人身上,不禁笑了道:“你却说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我们李二小姐了。”
  我白了一眼李疏影道:“就你嘴厉害。”
  “你说他们在商量些什么?”李疏影眼巴巴地看着我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定定地看着两人,见那两兄弟喝酒你一杯我一杯的,酣快淋漓。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恨那亭子离我们太远,又在那水中央,想偷听都偷听不了。真是急死人了。
  “诶……我们还是快走吧,反正又听不了他们在说什么。在这儿守着也没意思。”我站起来,理了理衣裳,拉起直直盯着洛玉寒、洛暮云两兄弟的李疏影,折身就走。
  凉月如眉,水国风寒。紫渊亭周围举目全是碧水环绕。无一草一木。只从亭子上蜿蜒着一路阶梯伸向岸边。
  “良宵淡月,只这风有些寒了。”洛玉寒执酒浅饮,对着坐在对面的洛暮云笑道:“皇兄今日这出戏可真是演得逼真,想必颇费了一翻心思吧?”
  “让臣弟取笑了,既然臣弟也知道这是出戏,看来朕安排得有差错了。朕先自罚一杯。”说着洛暮云仰首而饮,杯子立时就空了。洛玉寒默默无语只笑了笑,也喝了一杯。
  “那日的赌约朕看都平了。”
  “何来输赢,她还未进宫呢?”洛玉寒淡淡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冷意。
  风,突然不安静了。冷得凌厉,刮过两人的身侧。他们都沉默了,谁也不语,只慢慢地举杯,淡淡地喝酒。
  “臣弟打算怎样?”过了良久,终是洛暮云沉不住气说话了。
  “还能怎样?”洛玉寒轻掸了一下衣裳,笑着说:“看最后一出戏了。”
  洛暮云瞥了一眼洛玉寒的笑,淡如清风,笑里甚至有一丝苦涩。但也有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打算。
  洛暮云笑着放下了酒杯,神色淡然地问道:“朕一直想问一个问题?”
  “皇兄请说,臣弟一定知无不言。”洛玉寒也放下了酒杯,看着洛暮云。
  “你是真的喜 欢'炫。书。网'她还是对她身上另外的东西好奇?”洛暮云道。
  “皇兄以为呢?”洛玉寒不答反问。
  洛暮云沉默地笑了,不语也不言。
  “皇兄要她进宫不也是要她身上的东西吗?”洛玉寒不在意地笑了笑。
  洛暮云冷然地笑了看着洛玉寒道:“何必如此,当年若呤圣枫没告诉你任何消息吗?”
  洛玉寒终于愣了,但一瞬间即回神,笑了说:“他只说了三个字。”
  “哪三个字?”洛暮云问。
  洛玉寒神秘地笑了笑,才慢慢一字一顿地说:“李、苑、泠。”
  风,凉得透心。冰,仿佛想掠紧他的生命。洛暮云一直坐着,看洛玉寒走出了亭子,看他有些受伤的背影。在夜里,像一朵孤独的百合,苍白地寂寞。在天地间,仿佛能落下泪来。他从未有过像这一刻那么心悸地害怕过什么。可他终究还是怕了。怕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走上一条被世人所唾弃的路。
  月,被乌云遮住了折射自太阳的光。他在沉思着,挣扎着,也在害怕着。他在回忆着,脑子里上演的全是五年前洛玉寒那冷冽残酷的一剑。那是他第一次看洛玉寒杀人,第一次发现他们已经走上了不同的路,第一次他那么恨父皇,第一次开始试着忘记他和他之间的关系。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为了母亲将要做的复仇。
  此时他终于知道洛玉寒为什么要李苑泠了,因为她可以让他找到文殊台一案的始末。不过,五年前他晚了一步,所有的证据几乎都被若呤圣枫给毁了。
  而五年后,所有知道这一切的就只有……皇太后……洛暮云心惊地发现这个事实。
  他蓦地站起来,向皇太后的凤禹宫走去。




第三十九章    灭门

  风还是冷着,却怎么也比不上我心里的寒气,直直地冲向四肢百骸。
  我和李疏影刚出了皇宫,便有马车停在宫门前,一眉清目秀的小童走近道:“丞相大人等了小姐半晌也没出来就先走了,嘱咐我在这儿侯着,等小姐们出来。”
  “你且先走吧,我和二小姐一会儿就回。”李疏影挥了挥手,打发那小童回去了,转头对着我说:“不足半月便是我出关的时候了,我想试试走回家的感觉,以后回来了,怕就找不到家了。”她说着,低了声儿,也垂了头。
  我又何尝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和亲就是一条没有路的路,一旦走出去了,那还能回来吗?也只有在睡觉时做做梦罢了。她的伤心是我给的,如果当时没有我那一出,也许……也许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陪你走走吧。”我低声道。
  于是,她在前,我在后,两道清影,四行热泪。
  有人说,如果冰凉是天给的绝望,那么温暖就给绝望的人找到天堂。我们似乎都不想做那一瞬既逝的烟花,身不由己地在天空绽放。但我们却忘了,是天的孤独,便注定了人的寂寞。
  我们走着,心伤着。天冷着,寂寞着。
  “李二小姐”一字一顿的声音让我情不自禁地一颤。转了身。
  “六公主。”我叫道。
  “南宫月。”李疏影喊。
  “你们倒挺有默契的。”南宫月像夜里孤芳自赏的牡丹,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贵气。她笑着,妩媚地走到我面前道:“丞相府的二位小姐倒真是好兴致,就不怕遇到麻烦?”
  “劳六公主挂念了。”我没好气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听说大小姐再有几日便出关了,月儿祝大小姐一路顺风。”南宫月皮笑肉不笑地朝李疏影盈盈一拜。
  “月儿。”李疏影冷笑地瞥了一眼南宫月道:“受不起。”
  “有何受不起的,再过几日,月儿还得称你一声母妃呢。”南宫月眨了眨眼,讽刺地笑道。
  “你……”李疏影被她的话气得火冒三丈,一步跨过去,就想给她一巴掌。我急得忙拉住了她,手拽得死紧,就怕她一个气急,把南宫月给怎么了,到时候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干什么?”李疏影被我拉回来,火大地看着我说:“快放手。”
  我急得拉过她,在她耳边道:“她好歹是秦泯六公主,你要真跟她较劲儿,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可她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我还由着她不成。”李疏影好不容易住了身形,气囔囔地瞪着我说。
  “你就当她一疯狗乱咬人不就得了,怎么……狗咬你一口,你还咬回去了。”我笑着说道。
  “你这说法,倒也损人了,好,今天本小姐就不跟她计较了。”李疏影解了气,大声地说,就怕南宫月听不到。
  “我们公主还不想跟你计较呢?”南宫月还没有开口,倒是她身边的秋吟对着李疏影喊道。
  “这丫头?我还真看不出来,也是个耍泼的。”我忙捂住李疏影接下来准备破口大骂的脏话,冷冷地对南宫月道:“六公主如果是来找茬的,恕不奉陪,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她开口,转身就走。
  “等等。”南宫月突地发话。我还没举步,秋吟便拦在了我们面前。
  我顿时冷了脸转身对南宫月道:“怎么,今儿公主还想出出气不成?”
  月光,零星地洒了几点在身上。竟让我的寒也盛了几分。我冷冷盯着南宫月,眼中的寒气就像那喜马拉雅山的千年寒冰,冻得人瑟瑟发抖。
  “再和气的人也是有几分性子的,一个丫头也敢挡路?”我冷冷地说着。这一点,李疏影可是见识过的。所以,她呆了。连秋吟也一反常态地住口不敢再语,想是被我眼里的寒气给吓住了。而南宫月也愣了一愣,但转瞬就回过神道:“我只是想跟二小姐说几句话而已。”
  “说吧。”既然撕破了脸,我也就不再客气。
  南宫月笑了笑说:“二小姐不是好奇翼将军为什么知道真相吗?”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二小姐再清楚不过了。我只想告诉二小姐,这是真的,而且是我告诉翼将军的。”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怀疑地睨了她一眼。
  “这有一封信,是成王的亲笔书函。二小姐一看便知。”南宫月自怀里摸出一封略显陈旧的信递给我道:“这是我从太子哥哥哪儿得来的。成王的字迹想必你也知道。”
  我逡巡地看了她两眼,终是忍不住诱惑拆开了信封。这一看,我便不知所措了,那一字一句都让我心惊,都让我浑身冒出一股说不出的冷。那一字一句,都让我忍不住心痛,忍不住恨。真是这样,还是只是个误会。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不相信那些都是假的,都是骗局。都是……为了让我做他的一颗棋。
  我的心凉了,像被什么人紧揪着,喘着出不了气。
  “我不认识成王的字迹。”我像一个弱者,只会丢下那一切我不想相信的事实,窝进一个我可以躲避的角落,忘记。丢下那句话,转身便逃了。
  风,刮过脸颊,刺痛得像刀子一般。我真的不认识洛玉寒的字迹。我的眼还是有泪了,我多希望我从未看过他的字,他的笔锋。可我满脑子都是那封信上的字字句句。满脑子都是那一笔一划,一勾一沉。
  “李苑泠。”身后是谁在叫,我茫然得像迷路的小孩,无助地不知道在哪儿停下脚步。
  水是冷的,像冰那样,没有温度,只有让我忍不住落泪的冷。我终于止了脚步,下一步,便是深潭,漆黑的,看不到人影。
  我坐了下来,脸照着那湖水。却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那些誓言也都是假的?”我垂了头,放在膝盖上。硬得我发疼。硬得我想流泪。
  我抬了手,抚过那脸上的冰凉。自言自语:“蓝素是不流泪的。蓝素从不相信眼泪。”我站起了身,看在着那黑的埋葬光芒的湖。我对自己说:“我不相信,我要听他告诉我,我要自己找到事实。”
  我不是李苑泠,我是蓝素,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个蓝素。那个只相信自己的蓝素。我要自己找到真相。
  风,吹起我的发,月亮清冷的光照在那块匾额上,金光闪闪的大字耀了我的眼。
  丞相府……
  我微笑着走了上去。朱漆的大门紧紧地关着,我抬手,敲了敲门。空寂的声音在夜里清晰异常。
  没人?我蹙了眉,伸手使劲推了推。
  “吱呀。”寂静的夜晚清响地叫着。门没关?我奇 怪;书;网地走了进去。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怪异的气氛,突然,一股奇 怪;书;网的味道飘进了我的鼻子。我使劲地闻了闻,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血腥的气味。
  “奇 怪;书;网?”我自言自语地睁大了眼,向府邸内瞧去。
  夜空,仿佛也被冬冻结了,好寒,好冷。好多的血,一路路,我害怕地捂紧了嘴。不敢相信,不敢叫。刺眼的血,刺眼的红。揪紧了我的心。我抬眼,丞相府已是尸横遍野,所有的人,几乎都未能幸免于难。他们睁大着眼,仿佛不敢相信莫名的一瞬间就有这样的大祸降临在他们头上。
  我闭上眼,不敢看地上那一个个死不瞑目的人。血,红得我心疼,就像南宫月身上那耀眼的红衣一样。红得让人心悸。
  “李谪呢?”我蓦地抬起头,没有,我疯狂地朝李谪的书房跑去。心里说不出的心慌,害怕。怕他就跟他们一样。我从未像今日这般心慌过。慌得不知所措。没有办法思考。
  “千万不要出事儿,李谪,你千万不能死。”我像疯子一样跑着,找着,绕过那一具具尸体。雪白的裙,沾上那么多人的鲜血,如石榴花一样红得那般妖冶。
  我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面的那个背影,熟悉的,纤细的。我的心突然冷了。那个青黄的背影像一具没有思想的雕塑,手上紧紧地抱着一个人,一个早已经失去气息的人。
  “李疏影……”我的心颤抖着,连声音也情不自禁地颤抖。她没有动,像活死人,外界的一切都不能进入她的耳朵。我缓缓地走近她。看着她木然的表情,早已流干的泪,让我的心一痛。
  我蹲在她面前,却看不到她的眼神,空洞得让人害怕。她的手紧紧地抱着他,我轻轻地从她怀里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我闭着眼,不敢看他的脸,不敢……
  我还是看了,那一瞬间,像死了一百个轮回那么痛,一张小小的脸,一张让我也禁不住心疼的脸。“李衾……”泪,像断线的珍珠,啪、啪一颗颗向下滚落。这样小的一个孩子竟也不放过吗?这样可爱的一个孩子也要杀掉吗?这样脆弱的一个生命,就这样被剥夺了。
  “李谪呢?”我的心仿佛死了,冷,席卷了我整个四肢,甚至……是灵魂。
  “死了。”李疏影说,那么地淡,那么地轻,仿佛死的是她不认识的人一般。
  “死了?”我像没了气的娃娃,挫败地坐在了地上,生命于我们仿佛也流失了一样。
  我的心好痛,好酸。好冷。




第四十章   记忆殇

  “泠儿。”身后一双冰凉的手拥紧了我。低得仿佛不存在的声音在我头上响着。
  “是谁?是谁?要这么残忍。”我低低地呢喃,手无力地落下,身体再也提不起劲儿,就任自己倒在那个冰冷的怀里。手,被他握紧了,好冰的手,却让我的心有那么一丝丝温暖。
  “不要看……”洛玉寒也轻声呢喃:“跟我走,去另外一个不需要伤心的地方。跟我走。”他一直不停地在我耳边呢喃着,冰凉的手将我抱得好紧。
  “不,我不走,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人。我要杀了他。”冰冷的声音仿佛让我自己也感到冰冷。我说着,倔强着,身后的身体一颤,冰冷的手握得更紧了。
  “你走……”李疏影突然开口了,冰冷的眼终于看向我,冷冷地说:“跟成王走。”
  “不……我说过,我决不离开。”我也冷冷地看着她,倔强地说。
  “你走……你滚,丞相府不需要你的怜悯。你给我滚。”李疏影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扯着我的手想将我丢出丞相府。
  “我不走……”我也像发了疯一样,死命地留在原地不肯挪步。突然‘啪’地一下,我的脸火辣辣地疼,眼前像冒金星一样,一片黑。
  “你知不知道,父亲连死的时候嘴上也在说不要进宫……不要进宫。你知不知道?”李疏影松了手竭嘶底里地对我大吼。
  我沉默了,看着李疏影不停落泪的眼。我……再也不敢倔强了。我……再也不敢说‘不’了。她的泪,好多,好沉,让我好心痛。
  “大哥死的时候,他也说……不要进宫。大哥的话,我嫉妒,所以不听,不在意,现在父亲死了,他也只念着……不要进宫。我……再也没办法当作没听到了。”泪眼朦胧,我甚至看不清她的脸,听不到她的话。
  “你走,离开这里,离开。”李疏影终于忍不住大哭了,那样竭嘶底里的哭,哭的肝肠寸断,哭得蹲下了却还是止不住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泪,怎么也变得那么多,不但脸上爬满了那可恶的泪,连心也像被淹没了。
  “走……不要让大哥和父亲死不瞑目。”李疏影闭上眼,挥手,这一挥,是不是永别?这一挥,是不是断了姐妹的缘分?这一挥,会不会再也没有交集?泪,已经流尽了,又用什么来伤心。
  “我……还能回家吗?”洛玉寒抱起我冰冷的身子,我颤抖着,闭上眼,便有泪从脸上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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