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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之工匠大师-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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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一片叶子,陆子安最少要用五个颜色,所用的颜料由深及浅,有时甚至需要近十种。
  这般勾画出来的叶子,连叶脉都极为清晰,一片叶子静静舒展,平静地散发着岁月静好的感觉。
  看着这般点蓝,是一种享受。
  “一点”见高下,说的就是这种意境。
  众人认真观摩的同时,也忍不住拿起自己的工具,跟着细细勾勒。
  整个车间寂静无声,他们体会着陆子安勾画时的手感,忽然对点蓝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在他们的眼里,陆子安手里的毛笔,仿佛不是在进行点蓝,而是在填满华夏景泰蓝所缺失的一部分。
  风轻云淡间,改变的,却是整个华夏工艺界的格局。
  泰霄厂里,陆子安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点蓝工艺。
  而迟迟找不到他的白木由贵,却也逐渐根据陆子安过往和新出的这条微博,逐渐盯上了泰霄。
  “我觉得陆大师一定在这泰霄厂里面!”白木由贵一边向上级进行着反馈,一边解释着他的分析过程:“我看过资料,应轩就是在泰霄里面协助景泰蓝的工艺研究的,而陆子安最新发布的微博,上面的图我拿来跟近期泰霄的产品进行了比对,它的釉料及色泽非常接近……”
  根据这些线索,白木由贵推断,陆子安一定就在泰霄厂里面!
  只是不知道他们在研究什么,应该和景泰蓝有关,所以刻意封锁了消息,其他人不知道而已!
  这个消息反馈回傀国,很快给了他们答复: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把陆子安最新研制出来的这个七宝烧工艺,也携带回国。
  为了让双方的意思交流得更完整,他们甚至还开了一个短暂的网络会议。
  开完会后,圣良抹了抹脸,一手的汗:“这个……白木君,你觉得,陆大师的作品,真的是七宝烧吗?”
  “我觉得是。”白木由贵面色微沉,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他神色有些焦灼,点了支烟却没抽,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坐立不安:“我怀疑他们在研究更新的技艺,现在麻烦的问题是,我们根本进不去。”
  “这个倒好说。”圣良扬了扬手里的电话:“我一直关注着各方人员的变动,有一个人,他也来了华夏。”
  一听有门,白木由贵猛然抬起头来:“谁?”
  圣良神秘地笑笑,压低声音道:“丹尼……他们能隔山打牛,我们也学学……华夏怎么说的来着?”
  这个丹尼……
  当初与陆子安联合起来耍了他们一道,但最后陆子安名利双收,鹰国却也没讨得什么好。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白木由贵略一思量,脸上便浮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意:“借刀杀人。”
  兵分两路,白木由贵找人守在泰霄外头,记住了陆子安的车牌号。
  在了解到丹尼来了北亰,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阿默斯特后,圣良便借着其他人的嘴,把陆子安在泰霄的事情捅给了丹尼。
  丹尼是个直性子,也没多想,当天试图进入泰霄被拦以后,第二天直接就把陆子安堵在了泰霄大门口。
  “嘿!陆大师,你还记得我吗?我和凯,是基友……哦,是胖友!”丹尼笑得一脸灿烂。
  当初是黄天把他介绍来的,但后面丹尼和邹凯倒是很聊得来,也跟着邹凯学过一阵子的中文。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子安也知道这些天门外其实是有记者隐藏着的,为了不闹出更大的事,他摆摆手,应轩便拉开车门让丹尼上了车。
  角落里的圣良直咬手指头:“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上车……”
  “如果是我们去,陆子安不一定会让我们上车。”白木由贵泼了一盆冷水:“我们找他什么事,他清楚得很。”
  正因为这事太棘手,所以陆子安才避而不见。
  真要想见,早就见了。
  丹尼先滔滔不绝地陈述了一遍自己对陆子安的想念,被陆子安打断之后,才总算是说起了来意:“陆大师,我想与您洽谈一下,关于您前几天做的七宝烧瓶子,能不能卖给我?”
  “七宝烧?”陆子安笑了笑:“抱歉,我没做七宝烧。”
  丹尼一怔,脑瓜子转得飞快:“……嗯?那,就是您微博上的百合花瓶!很美的那个!”
  车子无声前行,车里非常安静。
  陆子安眸光平和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丹尼,你是为了谁来的?”
  被他这清冷冷的目光一打量,丹尼感觉遍体生寒。
  明明车温冷热适宜,他却感觉后背都有些潮湿。
  那一瞬间,他脑袋里转了许多念头。
  说,还是不说?
  看着陆子安洞若观火的眼眸,丹尼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实话:“我……其实是阿默斯特先找我的。”
  阿默斯特?
  对这个人有深刻的印象,陆子安放松地往后靠了靠,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他说,珐琅起源于15世纪中叶欧洲比利时、法国、荷兰三国交界的佛朗德斯地区,后传入华夏,又称佛郎、法蓝,最后才转变为如今的景泰蓝,他研究各类材料数十载,也曾经在法国中西部的里摩居住过几年,他感觉陆大师你的这件百合花瓶与华夏传统的景泰蓝有很大的差异,他非常感兴趣,甚至想试试能不能复制……”
  面对陆子安,丹尼没敢耍什么歪心思,竹筒倒豆般果断地把阿默斯特卖了个干干净净。
  “其实我也非常好奇,我见过许多古物件,但从没见过陆大师您这样的花瓶,感觉像景泰蓝,又有些像七宝烧,或者,两者都是?反正……陆大师您太厉害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听完他说的话,陆子安沉默了很久。
  最后才微一摆手,淡淡地道:“景泰蓝共有一百零八道工序,其中釉料又可随意调配炉火可自由调整,无论是哪一步发生变化,成品的差异都是非常大的,这算不得什么。”


第599章 敦煌在华夏,敦煌学在傀国
  算不得什么……
  丹尼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心里已经在哀嚎:这也叫算不得什么?
  他勉强维持着微笑:“嘿嘿,嘿,陆大师谦虚了嗷,这个,我就是觉得,阿默斯特这人吧,对他感兴趣的工艺,有一种谜一般的执着劲头,他已经说了,只要陆大师能割爱,他愿意出这个数!”
  看着他伸出的右手比划了一下,陆子安笑笑:“丹尼,以后别再拦车了。”
  旁边的应轩也是欲言又止,丹尼很疑惑,但陆子安却没给他追问的机会。
  车子缓缓停下,立刻有人上前拉开车门,陆子安径直走了下去,丹尼想追上去,却被应轩拦下了:“请送我们的客人回宾馆。”
  这话,他是对司机说的。
  丹尼根本没来得及反对,车门就在他面前被关上了,司机面色一沉:“请坐稳。”
  一脚油门下去,丹尼再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得知丹尼也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圣良陷入了无边的郁结之中。
  他坐在电脑前,一坐便是好几个小时,却始终编写不出一则合适的文章。
  想得头都痛了,他索性把电脑一推,跑去找白木由贵。
  “白木君,丹尼这条路走不通了,阿默斯特还能成吗?”
  “不行。”白木由贵想都不想,果断地道:“这条路行不通了。”
  果然是这样,圣良眉头紧拧,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想个办法呀!”
  自从上次折在陆子安手里之后,圣良仿若惊弓之鸟,有一点动静就咋咋呼呼的。
  白木由贵最是不喜他这样,但他们这一行,其他几个都更擅长外交,不适合商量这种与华夏国情相关的事情。
  把他们傀国的那一套拿到华夏来,并不适用,他只能安抚圣良道:“你不要慌,我自有主张。”
  “什么意思?”
  “我曾经去过敦煌,我查陆子安资料的时候,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白木由贵拿出一个文件夹,翻到他做了标记的那一页:“陆子安不仅为敦煌做过《轮回》等作品,而且他也一直在帮助敦煌进行壁画的临摹。”
  纸上打印的,正是一幅由陆子安画出的飞天仙女的小像。
  画笔细腻,着色完美,拿起来与壁画图像进行比对,竟连每一处拐角都无比契合。
  “这,倒是画得挺好的。”若是平时,圣良或许会有心情好好品鉴一番,但现在却没了这份闲情逸致:“这说明什么?”
  白木由贵将文件夹小心地放回原处,抬眸时,眼里荡漾着自信的光芒:“历史原因,市面上对于敦煌文化,有一种很有意思的说法,叫‘敦煌在华夏,敦煌学在傀国’。”
  敦煌在华夏,敦煌学在傀国?
  圣良对敦煌略有了解,但对敦煌学却没有什么概念,听得一头雾水:“所以呢?”
  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白木由贵耐心地解释道:“像现在,陆子安已经是各种回避我们,想正面地与他讨价还价,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只能另避蹊径,从敦煌文化入手,据我所知,关于敦煌的各类古籍资料,我国有不少研究文献,陆子安这么在意敦煌的文化,一定会对这些非常感兴趣,只要他感兴趣了,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圣良初时对他的这种说法有些难以理解,但经白木由贵仔细分析后,还是接受了这种说法。
  只是他还是抱有一丝疑虑:“要是陆子安不感兴趣呢?”
  对于他的这个疑问,白木由贵却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敦煌学,影响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世界。
  陆子安感不感兴趣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华夏会不会感兴趣。
  他的这个想法,传递回傀国之后,经过各方研究讨论,最终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但是他们也给了一个硬性要求:七宝烧工艺和木纹金一个都不能少。
  对于这点,白木由贵早有心理准备,如果仅仅是木纹金,他也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事实上,他也是这样想的!
  不管是木纹金,还是七宝烧,他都要!
  那沈曼歌还当他是个傻子,拿折花刀来哄他,呵,他仔细研究了,也把更清晰的图像传回去给专家核查过。
  那就是木纹金!那是他们的工艺!
  怀揣着满怀激情,他写了一篇图文并茂的文章,当天就发表在了各大报刊之上。
  《敦煌在华夏,敦煌学在傀国》
  副标题是:论《讲座敦煌》与《西域文化研究》的成功与失败。
  整篇文章里,对编纂《讲座敦煌》的一众傀国敦煌学家进行了一系列的赞扬,并直言这套文献显示了傀国敦煌学的全貌和最高水准。
  而1950年初石滨纯太郎汇编的6卷本的《西域文化研究》,则与《讲座敦煌》一起成为了敦煌学研究的两座高峰。
  这就给人一个奇怪的感觉了:既然你说这个也好,那个也棒,那只说了成功,失败呢?
  这,就是白木由贵聪明的地方。
  他前面着墨许多,其实只是最后一段寥寥数语的铺垫。
  最后一段,他直言丝绸之路是属于华夏的,敦煌却不是,拥有敦煌如此厚重的文化,却连它的精髓都不曾研究仔细,这简直是华夏文化史上的一大损失,因此,他提议傀国将这两套文献贡献出来,填补华夏敦煌学上的一大空缺。
  文章他没有用真名,用的是佚名。
  整篇文章文采斐然,词藻优美,甚至寻了傀国著名学者修改润色后才最终发表了出去。
  可想而知,这样的一篇文章,又取了如此吸睛的标题,一经发表,便引起了巨大反响。
  不仅各大报刊纷纷转载,甚至还有各种媒体争相对这一话题进行了探讨。
  敦煌的许多学者也纷纷坐不住了,开始发表各种对这篇文章的看法。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有的人比较温和,用文雅的词藻写一长文回应,大体意思是:虽然“敦煌在华夏,敦煌学在傀国”这句话是南开大学吴教授所说,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你完全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你的文章简直狗屁不通。
  有些言辞比较锐利的,则完全不给情面,直接列出一长串指出他这种说法有多片面。
  而更多的人,则情绪比较柔和,看待问题也更加全面。
  他们仔细思考之后,虽然对白木由贵这篇文章的说法不是完全赞同,但有一点还是非常同意的。
  那就是——如果傀国真能把这几部文献都让出来,那一定是华夏之幸。
  就连敦煌的娄主任,看了这段话以后,也忍不住有些心动。
  毕竟,在前些年,国内一些学生们在做学问的时候,有时都需要去国外寻找相关的详细典籍。
  好在有陆大师的补充和详细图像做底,加上陆大师亲自调制的颜料更新,近来敦煌的壁画修复工作进展得越来越顺利,速度也大大提快了许多。
  但是,这还不够。
  娄主任仔细查阅各种资料后,不得不认同这篇文章的某些说法。
  事实上,傀国对敦煌学的研究,当初是和华夏同时起步的。
  甚至在上世纪40年代之前,华夏和傀国对敦煌学的研究还各有所长。
  但是1950年代后,傀国的敦煌学有了一个重大的转折,从此将华夏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它的突出成就,就是对敦煌学的研究进行了一个深度的挖掘。
  从经史子集及文学研究,扩大到了对整个社会历史的研究。
  举全傀国敦煌学家之力,在法制史、宗教史、经济史、民族史等方面均有了不俗的研究成果。
  而这些研究,也大大地影响到了傀国对魏晋隋唐史的研究。
  至今为止,在这些研究领域,还没有哪一个国家的研究深度,可与傀国相比。
  他坐立不安,烟蒂都摁了满满一烟灰缸,始终无法将心神沉淀下来。
  这对于整个敦煌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诱惑。
  这种躁动,像是湖底冷却多年,却又突然复苏的火山。
  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临界。
  而此时此刻,陆子安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他对这百合花瓶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点蓝,一层一层细致而缓慢的勾勒、填充。
  色彩不是一次就填充完整的,它需要缓慢的调整。
  一层一层地描绘,釉色从黯淡变得完整,变得剔透。
  百合的花瓣,仿佛是刚刚盛开的模样,甚至连上面细致的花瓣纹理都清晰可见。
  更不用说那清晰自然的叶脉,微微倾斜的花枝,像是一幅清丽婉约的水墨画倾倒在画布上。
  那些氤氲在空灵风雅的釉彩和灵秀脱俗画面里的古意,正是景泰蓝独有的韵味。
  经过了漫长的调节,一次次的勾画、烧制,等到陆子安终于点头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没有人会去问是否已经完成的蠢话,因为景泰蓝有着极为繁复的工序,点蓝仅仅是其中最重要最复杂的一步。
  真正难的,却是点蓝烧焊过后的磨光。
  磨光,用行内话来说,就是磨活,分为刺活、磨光、上亮等程序。


第600章 凤凰涅槃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打磨感觉并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比如木雕,比如玉雕,难点仅在于雕,打磨重要,但不会比雕更难。
  但是景泰蓝却不在此列。
  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陆子安将烧制了十来次的胎体提了起来。
  此时整个花瓶的颜色不仅由浅及深渐变非常柔美,而且层次感更加丰富。
  这是因为景泰蓝每入窑烧制一次,便更漂亮一次,色泽越烧越美,如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这样的成品,于整个泰霄来说,也是非常难得一见的珍品。
  站在花瓶面前的一位老师傅,情不自禁伸出手去:“真美……哎?”
  他手还没来得及碰到花瓶,陆子安便把花瓶拿走了。
  看着陆子安径直拿出釉料再次在花瓶上进行涂抹的时候,有人终于忍不住了:“这,怎么又涂?”
  “对啊,点蓝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陆子安摇摇头:“这不是点蓝。”
  什么意思?
  “这不是釉料。”陆子安头也不抬,声音冷静而沉着:“它和颜色没有关系,它只是一层保护层,是耐腐蚀的。”
  “……”
  更诡异了。
  怎么还招惹上防腐蚀了?后面就是打磨和镀金了呀!
  众人面面相觑,忽然一拍脑袋:哎呀,对了,陆大师说的可是脱胎景泰蓝!
  这,这还要脱胎吗?
  他们有些舍不得。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完美的作品了。
  在景泰蓝原有的工序基础上,进行了进一步的精化,调整,陆子安的作品,比惯有的景泰蓝更多了一份婉约与灵秀。
  可是,陆子安这个名字,在行业内就是绝对的权威,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人群非常安静,但所有人都忍不住往陆子安的釉料碗里张望:那碗里的液体,到底是怎样调制的?
  没有人知道,因为陆子安调制的时候,他们光顾着看花瓶了。
  有人忍不住有些懊恼:早知道这东西这么重要,他们该盯着陆子安一举一动,不该因为花瓶做出来了就放松的。
  就差了这么一会会,他们就已经跟不上陆子安的进度了。
  陆子安涂抹完毕后,站起来喝了杯水。
  人们吃一堑长一智,丝毫不敢分心,连他喝水都死盯着。
  “嗯?”陆子安察觉到他们的视线,扫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现在没什么了,花瓶就这么晾着,干了就行,我先去调溶剂。”
  溶剂?又是一样新物件!
  人们眼睛放光,再不肯放松一分钟,跟着去看陆子安调溶剂。
  看着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这,怎么还放上化学溶液了?”
  说是化学溶液都是温和的,这分明就是酸嘛!
  “就是啊。”陆子安一脸坦然:“不然怎么腐蚀。”
  腐蚀?
  泰霄所有人脸都绿了。
  但是即使心里无数咆哮,他们依然无法阻止陆子安的行动。
  陆子安对他们脸上的悲伤视而不见,继续调试着各种浓度,直到觉得可以了,才满意地点点头。
  等花瓶干了以后,表面就有了一层半透明的耐腐蚀涂层。
  在所有人或痛心、或纠结、或悲伤的眼神里,陆子安拿勾子勾着花瓶,眼都不眨地浸入了溶液之中。
  “啊!”
  应轩甚至听到了不少人情不自禁从胸腔之中,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哀嚎。
  所有人都胆颤心惊地看着里面的剧烈反应,一时间都仿佛失声了,久久不能言语。
  陆子安将花瓶拎起来,再放另一处溶液里,重复多次。
  第一次大家都很担忧,后面重复了几次,人们都有些无奈了。
  不仅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了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放吧放吧,只要最后别全融了就行。
  等到陆子安将花瓶从最后一个溶液中拎出来,众人才总算打起了精神,认真地望了过去。
  此时的百合花瓶,仿佛是一个精美的瓷器,但却又比瓷器来得更精美细致。
  瓶身晶莹剔透,这种欲透不透的感觉,有一种朦胧的美感,仿佛美人出浴,给人无尽期待。
  就连陆子安也忍不住为这样的美失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着这种自然的粗粝带给他的悸动。
  只是到底是釉料涂就,难以避免的是,烧制过后,整个胎体表面的釉料薄厚不均、颜色也不光亮。
  这些细微的瑕疵,平时可能不会引起太大的感觉,但此时搁在这绝美的花瓶上,却像是一幅美丽的画上沾的几滴墨,格外扎眼。
  而这,正是磨光这一工序存在的意义。
  陆子安没有过多耽搁,他将花瓶套在转轮上面,然后先拿起粗砂石。
  都这么薄了,还要打磨吗!?
  不敢制止和质疑,但所有人忍不住下意识朝前走了一步,围着他的工作台围成了一个半圆,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动作,舍不得错过每一个瞬间。
  转轮飞快地旋转着,上面有水管缓慢地淋着水,陆子安两手各拿一块粗砂石,微微吸了一口气,缓缓靠近。
  “滋——”
  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出什么差错。
  经过这几天的沉淀,他们已经习惯了陆子安万事自己来的风格,但这铜胎都没了的花瓶,居然还要打磨,众人到底是还有些担心的。
  因为景泰蓝的打磨,既复杂且麻烦,而且失败率极高,操作难度大,没个几年的功夫,谁也不敢轻易动手打磨成品。
  有铜胎的难度都很高了,更何况是陆子安这般精细绝美的成品?
  不少人欲言又止。
  只是……如果陆子安不亲自动手,现场众人扪心自问,也没谁有这胆量,敢在这薄薄的瓶身上动手打磨。
  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陆大师能力高,又自信,气场还这么大,根本没人敢提出异议。
  他都决定了,他们又能做什么?
  还不是只能宠着!
  不过,既然陆子安能如此淡定地亲自动手打磨,自然也是有真本事的。
  到了这种时候,以前打磨玉雕木雕时的经验就派上了用场。
  虽然打磨难度提高了不少,但手稳依然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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