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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2-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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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抽烟,有理了?哼,”那帕里见这家伙服软,也懒得多事,转身走掉了,“也就是这点素质,还副厂长?”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处长居然很高调地发飙了,坐上车之后,高云风笑个不停,“那处,只听说你小时候挺能打架,后来还以为你脾气变好了呢。”

“我本来脾气就好,”那帕里笑着答他,“只是那家伙素质太低,我实在有点看不过眼。”

事实上,陈太忠心里非常明白,错非是自己的事儿,老那绝对不会出这个头,这家伙更多的时候,都是在用心眼做事呢——至于人家为什么这么积极地帮自己,那还用问吗?

接下来就是酒店接风了,倒还是在交通宾馆,四个人找了包间坐下之后,随意地聊了起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评说那翟勇之事。

“这也就是你,好脾气,”高云风毫不客气地指责许纯良,“要是换了我是你,找几个小姐拍他裸照……哼,不信天底下有不吃腥的猫。”

“那你妹妹会怎么想?她会认为是你强拧着人家拍的裸照,跟你哭闹,你又该怎么办?”许纯良有点恼火了,狠狠地瞪他一眼,“还就是太忠这样做,最好……她真要背着家里去领证,那笑话才大了,你以为北京这种事还少了?”

“嗐,不跟你说了,”高云风被他斥责得哑口无言,于是笑嘻嘻转头看陈太忠,“太忠,北京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了,给大家说说?”

说什么说啊?提起这个话题,陈太忠就纠结,想着蒙老板都存了走人的心思,而眼前的高云风和那帕里居然还想跟蒙艺靠得更紧一点,这天底下的事情,实在是太滑稽了一点。

今天他回来,许纯良接他是正常的,而高云风来接,那除了朋友之道外,肯定也是存了通过自己跟蒙书记走得再近一点的念头。

至于那帕里,那更不消说了,不但高云风将其视作了蒙书记的候补秘书而大力拉拢,那处长自己本身,也是有极大的野心。

再想想刚才那处一反常态,很高调地去找龅牙中年人的麻烦,陈太忠的心里,就越发地不是滋味了,那帕里是憋着劲儿地讨好自己呢。

他当然不稀罕这个人情,毒打那几个人一顿之后,他照样有把握全身而退——反倒更过瘾一点呢,但是人情就是人情,这不能否认的。

看得比别人更清楚,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陈太忠苦笑一声摇摇头,“也没啥可说的,就是在北京弄了套别墅,还让别人给征用了。”

“在北京弄到房子了?”那处长笑着接口,又摇一摇头,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了,“太忠,警告你啊,不许去北京发展,天南这儿你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呢,把这些好弟兄们撂到这儿,也不厚道。”

这话吧,就要看人怎么听了,陈太忠真要进京发展,别人也不可能拦着不是?不过那处长这么亲热的话,也是有几分小算盘——你要走的话,谁帮我跟蒙艺说话呢?

可问题是,哥们儿没打算走,是蒙艺正琢磨走呢,陈太忠的心里,越发地纠结了,看着眼前这帮不明真相的,他真是憋得慌。

事实上,在火车上的时候,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蒙艺这么一走,天南非要乱一阵不可,这个乱,对许绍辉或者是个机会,但是对高胜利就未必是件好事了,当然,对那帕里来说,那基本上就是不幸了。

蒙艺走得了吗?这简直是废话,只要蒙老板有了这个心思,那就是看怎么操作了,哪怕去不了碧空,他不能去磐石吗?去不了磐石可以去地北嘛,全国那么多省级行政区和部委,还怕蒙书记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无非就是个什么时候走的问题。

蒙书记的优势在于他是有实职在手的,占个位子的同时,能空个位子出来,这根本是别人不可比拟的优势,他想主动换位的话,什么人都拦不在他前面——想做碧空省委书记的,不会认为天南的省委书记就差很多。

“就是嘛,着急进京做什么?”高云风笑着接口,“你现在才是副处,熬到正处以后,再往北京跳也不难,这么往上一走,副厅的帽子是有了,多合适啊。”

“北京的官场……暮气比较重,”难得地,许纯良也有心思点评一下,而且还颇不以为然地摇一摇头,“而且那儿的官太多了,太忠,我觉得你不合适在那边……起码现在的你不合适。”

你们再说,我可就纠结死了,陈太忠笑着摇头,“谁说我要去了?别人走了我都不会走,我不喜欢北京,太脏。”

他自以为,自己这就是比较合适地暗示了,但是在座的三人虽然听话的水平都不算低,却是没人听出来“别人走了”是什么意思,当然这也正常,几个关系不错的年轻人坐在一起说话,谁还会闲的无聊去抠字眼?那不是朋友之道。

吃喝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那帕里寻个空子,低声问陈太忠一句,“太忠,蒙书记前两天也进京了,你知道吧?”

“知道,还见他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我回来得这么快,还是他撵我的,说年轻人没事最好少在北京晃,静下心来脚踏实地的工作才是正经。”

他这话原本是为了掩饰两人在北京交谈的内容,随口瞎诌的,谁想那处长听得就是脸一红,自动对号入座了,“太忠你放心,也就是你跟前,我才这么说话。”

这家伙的心思真的重啊,陈太忠惊讶地看他一眼,笑着摇头,“不关你的事儿,蒙老板是训我呢。”

“这个我当然知道,”那帕里笑着点点头,我又不往北京跑,那肯定不是说我嘛,不过蒙老大在京城熟人无数,都要抽出空来见你,你俩这关系也太铁了一点吧,“反正我的事儿,就全拜托你了……是兄弟的,就干了这杯!”

他俩在这里嘀嘀咕咕,高云风和许纯良全看在了眼里,不过高公子知道那处跟陈太忠有一些小秘密,自然不会无聊得去打断谈话——两人现在都是他要交好的对象。

许公子倒是不知道这俩人在嘀咕什么,不过他本就是恬淡的性子,好奇心也不强,别人大声说他就听着,别人小声说他就不听,是的,他生活得比较简单。

干了这一杯之后,看着那帕里眼中淡淡的希冀之色,陈太忠的心情越发地纠结了,那处长在惊闻蒙书记要调走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按道理说,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声张的,现在的天南,怕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蒙艺已经萌生了退意——是的,蒙书记的夫人尚彩霞知道不知道,那都很难说。

可是看着那帕里的神态,陈太忠心中又隐隐地生出了些许的不忍,我要是不告诉他的话,真的很不够朋友啊。

是的,仅仅是因为不够朋友,陈太忠明白,那处长的心思很重,阴起人来也算好手,好到他都有点忌惮的地步,但是说穿了,有作弊器在手,他不怕别人阴。

他想的是,等蒙艺走了之后,那处长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早就得了消息却没通知他,会不会很伤心,觉得自己不够朋友呢?虽然,那处也肯定能理解他的苦衷。

陈太忠现在居然会考虑到这个,从本质上讲,他并不合适混迹官场。

第1387章 寒夜街头

四个人吃饱喝足外加聊好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这个时候,高云风也不再装什么了,毕竟是自家老子的一亩三分地儿里面,“我就在这儿睡了,太忠和老那也别走了,有什么需要,我给你俩安排。”

哪怕再晚,许纯良也是要回家的,所以他没邀请他。

“太忠刚尝过洋妞,你就放他一马吧,”那帕里笑着答他,这是陈太忠自己说的,就是在解说他如何找到外国模特的时候,被这几个家伙逼着说出来的。

不过,以他们四个人结交的小圈子的远近,这也不是不能说的事情,撇开几个人的交情和利益纠葛不谈,按陈太忠现在的行情,这种事情捅出去,也不会给其造成太大的困惑,世间事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行情不同标准就不同。

同样的副处,别人在女人问题上犯了错误,十有八九就要身败名裂,而现下的陈太忠,哪怕在北京因为嫖宿外国女人被抓了现行,都会有不少人跳出来保他。

事实上,许纯良听到陈某人批发外国模特的时候,眼皮子都禁不住跳两跳,听得也是煞有兴致,可见他不待见小姐,也许仅仅是眼界问题。

“我要连夜回凤凰了,”陈太忠叹口气,站起身来,“这次出来,耽误的时间太久了,科委那儿都不知道乱成什么了呢。”

“睡一晚上再走吧?”那帕里热情挽留,倒是出自真切的关怀,“不想住这儿的话,我去天南宾馆安排个房间给你。”

他管的是省委综合处,许纯良更是在省机关事务管理局上班,两个人随便是谁,在天南宾馆都能安排了陈太忠。

不过,看陈太忠拒绝的决心很大,两人也不再坚持,来到交通宾馆楼下,许纯良要开车送他俩,陈太忠笑着摇一摇头,“你先回吧,我跟老那再说点事情。”

那处长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看着许纯良驾车而去,一颗心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想要开口发问,却发现自己实在张不开嘴。

“陪我走走吧,老那,”陈太忠淡淡地发话了,他是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告诉那帕里这个消息,说实话,他对老那的嘴巴还是很信任——从李毅光一事上就可以看出,他能将怒火隐忍那么多年,绝对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主儿,但是这件事,委实太过重大了啊、那帕里却是没对这个有点接近于命令的语气不满,轻笑一声,也不说什么,跟他肩并肩地在街上走着。

十二月天南的冬夜,已经是很冷了,这两天虽然没有下雪和下雨,但是寒流依旧掠过了这里,一眼望去,除了偶尔路过的车辆,街上根本没什么人在步行。

陈太忠走得很慢,那帕里也走得很慢,两人默默地走了六七分钟之后,陈太忠才轻笑一声,呼出的口气凝成白雾,在冬夜里依旧清晰可见,“想清醒一下,发现天气还是不够冷,呵呵。”

“想说什么,你就说吧,”那帕里苦笑一声,他当然不会认为,小陈是闲得没事拿他开心,事实上,他已经隐隐地猜到,要有大事发生了,还是很不好的事情,“咱兄弟,也没啥可以隐瞒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很感激你,真的,太忠……”

啧,陈太忠本来就够纠结了,听到这话,终于是横一横心,“老那,要是有个机会,让你去外地工作,不犯啥错误的话,两三年升到副厅,有兴趣没有?”

“不会这么简单吧?”那帕里听得笑了一声,缓缓地摇一摇头,“能让太忠你这么为难,肯定还有点额外的条件吧?”

这原本是天大的好事,却被陈某人如此为难地说出来,里面肯定有些说法的,那处长不会幼稚到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这个机会还未必轮得到你,我只能说是尽量帮你想办法,”陈太忠现在说话的技巧也不错了,对那帕里,他没想着玩心眼,但还是情不自禁地使用了手段,先将馅饼丢出来。

“不过呢,你去了外地,很可能这辈子就回不了天南了,嗯……我估计十有八九是这样,”蒙艺去外省想带秘书的话,执政几年之后秘书外放,肯定就在当地落户了。

“去外省?”那帕里终于明白陈太忠的意思,他还说去天南什么地级市呢,耳听得是去外省,心里不由得乱作一团,没错,升官是好事,但是他这点可怜的人脉,都在天南呢,家也在天南,一个人去外省的官场打拼,其间艰辛不问可知——官场可是最讲究人气和人脉的地方。

上面有什么人罩我?他刚想问出这问题,猛然间觉得有点不对劲,细细琢磨一下,顿时大惊失色,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太忠,不是蒙老板要走吧?”

要不说这官场里,真的就没有笨人,要仅仅说是一个交流到外省的机会,那陈太忠显然不会这么为难,那帕里能感觉到他是真的为难,所以仔细想一想,就反应过来了——太忠不愿意说的事情,不在机会难得,而是在于机会背后的背景,或者是太吓人了。

顺着这个想法一猜,又想到陈太忠刚在北京见过蒙艺,于是,这个能吓出人冷汗的猜测,不由自主地自他嘴里说了出来。

“嗯,尚彩霞都不知道这个,”陈太忠叹口气,得,这是人家那帕里自己猜出来的,不是哥们儿主动暴露的哦。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要强调此事的重要性,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身子侧过来,死死地盯着那处长,冷冷地发话了,“老那,这件事连你老爸都不许告,要不然……就别怪我不讲兄弟的情面了,我很多厉害的地方,你还不知道呢。”

“太忠你这么说就见外了,”那帕里一时间是又惊又喜,恨不得浑身都是嘴来表达自己的决心,蒙老板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告诉我了,我敢乱说吗?

“我这人嘴严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处长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实在不行,我请病假,跟你去凤凰,你天天看着我成不?”

一边说着,他一边心里暗暗惊奇,蒙老板居然能将此事告诉太忠,那得多大信任啊,总之,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简直乱到一塌糊涂。

“这件事还早,”陈太忠缓缓地叹一口气,伸手去挥散呵出的口气,颇有点心不在焉的意思,“主要是想到你以后未必好混,我觉得瞒着你,也不厚道。”

“能跟着蒙老板走,那我肯定没问题,”那帕里要是连这种选择题都不会做,那也可以一头撞死了,不过,他做人也确实相当到位,“就算不能跟,那也是我没这命,咱弟兄接着在天南打拼,别的不说,只冲你这份情义……你就看我的表现吧。”

“他要我跟着,我拒绝了,”陈太忠苦笑一声,又抛出一个能吓死人的消息,“只是能不能说动老板带上你,我也不太有把握,不过最关键的是,你得争气啊……嗯,还有,你现在有点沉不住气,这个不好。”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地位就易位了,年轻的副处堂而皇之地教训着年长的正处,只是,那帕里对这教训也不得不服,虽然心说我只在你面前沉不住气,但是却不敢辩解——平心而论,他也觉得自己最近有点浮躁了。

“好了,我一直在犹豫这个消息告诉你好还是不告诉你好,现在也踏实了,”陈太忠苦笑一声,“高家有人呢,许家更别说了,就是你孤立无援。”

那帕里听到这话,差一点掉了眼泪出来,好半天才笑一声,“太忠,说句实话,我一直在后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够客气和热情,以后我会改的。”

“改什么改,”陈太忠笑着答他一句,“有些人确实是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保持适当的距离,很有必要。”

这话说完,他才反应过来,那帕里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人家是说,我就算当了蒙艺的秘书之后,也会夹着尾巴做人,想到这个,他不禁苦笑着摇头,做官还真的是要天分的啊,老那这天分真的没得说了……啧啧,这种感激的话都会利用,这只能说是这厮天生的。

“好了,回吧,”陈太忠抬手拍一拍他的肩膀,谁想那帕里很关心地问一句,“你现在怎么回凤凰啊?要不要我从小车班里拨个司机给你?”

“都告诉你了,我有些厉害的地方,你还不知道呢,”陈太忠笑着答他一句,倒也不无再次警告之意,一边说,他拦住一辆出租车,手一摆,“那处,上车吧?”

“去去去,”那帕里不由分说将他往车里推,“你先走吧,你还要赶路呢,都说是兄弟了,客套个什么,早点赶回去早点睡觉。”

然而,对陈太忠来说,早点睡觉显然是一种奢望,他开着他的标致车,前所未有地以两个小时的时间赶回凤凰,进了家里才发现,自己的卧室的床头,居然温馨地亮着一盏小小的灯。

吴言正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他进来的的轻微响动惊醒了她,张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温柔地发问了,“回来了?”

第1388章 都不知足

陈太忠很是奇怪,吴言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跑到自己家里来睡觉,笑着点点头,“怎么不在你的房间里睡?”

“想在第一眼看见你,”吴言笑一声,就开始掀被子,“咝,好冷,你等着,火上还有鸡汤呢,知道你今天回来,我就炖好了,偷偷端过来的,等我给你去热。”

“不用了,”陈太忠一伸手就按住了她,“我在素波吃过了,其实我去那边找你就行了,何必跑过来呢?”

“我要让你知道,家里有人等你,”吴书记哏儿地笑一声,接着又幽幽地叹口气,“还好,你知道最先回家。”

她知道他的女人多,不过每次从外地回来,太忠先找自己已经是惯例了,自然是要洗白白等他,“小钟在隔壁呢,我没叫她过来……这儿我才是女主人。”

“嗯嗯,你是女主人,”陈太忠也不多说,脱了衣服就往卫生间走,“等我一下啊,我去洗个澡,赶了这么久的路,累死了。”

他洗澡一般是很快的,可是这次夜深人静,哗哗的水流声中,想着吴言居然能跑到自己的房里等着,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在他的感觉里,以为这次帮蒙艺出手之后,官场里的这点道道就了然于胸了,此次涉及的正副省官员都好几个,这么大的阵仗,估计以后都少有了吧?

那就是说,哥们儿这锻炼,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想一想吧,别人一说起来蒙艺的调离,只会说蒙书记平调的,就算知道点内情的,大概也就是知道,蒙书记在天南干得不开心,所以主动要求去碧空。

至于说真正原因,是因为蒙艺顶住了黄老的一句话,属于传说中那种“得罪了上面的人”的事件,所以才不得不黯然离开天南以示服软的实情,数遍全中国,又有几个人能知道呢?

而陈某人就能清楚地说出其中关节,不但能说出关节,他还参与了进去,官场混到这一步,基本上也就到头了吧?

当然,中央委员上面还有政治局委员,不过陈太忠认为,太阳底下没新鲜事,再往上比拼的就不是能力和情商,而是其他的东西了。

就比如说“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的那位老人,能笑到最后,那起码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坚忍,几上几下的折腾,那种起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这就扯远了,反正总而言之,陈太忠觉得,自己不需要再怎么学习,该适度改善一下个人的生活品质了,例如,跟唐亦萱出去玩个自驾游什么的——当然,荆紫菱亦可。

是的,以后的日子就该是好好享受生活了,就在科委这个小破地方呆着,能不能上进也不强求,看谁顺眼了,帮一点小忙,不顺眼就不管,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可计较的东西呢?

可是,今天吴言在床上等他,而且提前做了鸡汤,一改以往女强人的做派,变得相当地“小鸟依人”了,这让他有点微微的不适。

上一世,陈太忠是相当反感别人依靠的,他本就是狂妄之人,一颗强者之心让他鄙薄任何比自己弱小的存在,接受了别人的依附,那就是有了羁绊——麻烦不麻烦啊?

可是这一世不同了,他遇到了太多各种各样的事件,而那些事件多半都是依附他的人带来的,他也逐渐地习惯了别人的依附,甚至认为那是情商提高的一种表现,但是吴言的异常举动提醒他,接受了依附,那就多了责任,他觉得自己可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可是如此一来,让那些依附他的人如何自处呢?

他原以为自己能保得他们平安,就可以活得闲散一些了,但是现在才知道,大家最需要的是他埋头向前冲,是的,副处不能带给吴言踏实的感觉,他还需要加倍努力。

“看来,还要往上走啊,”陈太忠禁不住苦笑一声,就在这个时候,睡眼惺忪的吴言推开了浴室的门,“太忠你还没洗完啊?”

“完了完了,”他匆忙擦一下身上,走出门去,却闻到了满屋子的香味,是鸡汤,“唉,你这也是大能了,半夜鸡叫周扒皮,半夜鸡汤白书记……挺押韵的吧?”

“你就贫吧,喝一点暖和暖和,”吴言将一碗鸡汤端进了卧室,“再次警告你啊,不许叫我白书记……”

折腾一晚上,第二天七点半,陈太忠打着哈欠出门,睡眠严重不足啊……以前跑临置楼要五点就出门,现在两人做了邻居,这觉还是不够睡。

刚走到院里,张梅挎个小包出现了,见到他就是一愣,随即笑着点头,“陈主任回来了?”

陈太忠刚点一点头,白洁不知道从哪儿也冒头出来,“呀,陈主任出来了,正好混你的车走,快迟到了。”

嫌我身上屎盆子不够多吗?陈太忠犹豫一下,算了,估计住区里的宿舍就是这么回事了,“上来吧,张警官,要不要也送你一下?”

张梅摇头拒绝,倒是科委的刘主任见状,毫不客气地坐进了进来,“陈主任把我也捎上吧,对了,上次的事儿,还没谢谢你呢。”

这是想跟我这领导亲近吧?陈太忠心里嘀咕一句,你们倒是都不客气,不过区政府离这里没多远,半站地的距离,捎一下也不算什么。

刘主任很快下车,倒是白洁坐在车里有点好奇,“陈主任,你灰色的那辆车不开了,换成这辆了?”

“这辆车也是灰的吧?”陈太忠有气没力地回答,心说回头得跟新刚说一下,你家赶紧买车吧,已经传得风风雨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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