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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艺术家(七七)-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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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初步的判断，山姆·瑞德很快就站在专业的角度与埃文·贝尔进行讨论了起来。与之前谈判“X因素”的情形相似，对于一个电视节目项目的了解，必然是要经过方方面面的考证，包括站在电视台播放的立场上考虑，比如说“海军罪案调查处”登陆CBS电视台之后，在什么时段哪部电视剧之后播放，又要制定什么宣传策略锁定什么受众，首季预定多少集，是先预定十二集试播还是干脆就预定一季，那么一季是二十二集还是二十四集……这些都是需要讨论的。
最重要的是，山姆·瑞德不仅要讨论“海军罪案调查处”本身，还需要考虑CBS电视台接下来一年的播放计划，考虑这部剧在CBS电视台播放计划中的战略地位。从而来制定“海军罪案调查处”的合同，包括一签签几年，费用几何等等。
电视机的体系，因为牵扯到电视网、持续时间长的问题，可比电影复杂多了。不过再复杂，归根究底也就是一个词可以总结的，“利益”。如同电影用票房计算一般，电视剧用收视率衡量，在商业领域，亘古不变的道理。
事情的进展比埃文·贝尔想象中顺利许多，与历史轨迹一样，CBS电视台对于犯罪侦探剧总是有着敏锐的触角，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先以“犯罪现场调查”打开局面，之后又有“海军罪案调查处”撑腰，埃文·贝尔重生之前，美国的犯罪侦探剧泛滥，但CBS的领先地位就没有动摇过。
山姆·瑞德和埃文·贝尔初步交流过后，并没有就具体的合同进行谈判，双方都必须回去再进行商讨一番，在第二次会面时下定论。如果有必要的话，十一工作室还是需要拍摄试播集，用最直接的成品去说服CBS电视台真正有拍板权的高层，说服他们掏钱！
事情的进展十分顺利，虽然没有在“X因素”方面达成共识，但还是顺利让“海军罪案调查处”搬上了制作的进程。山姆·瑞德离开之后，ABC电视台和NBC电视台的代表先后抵达了王子街十号，和埃文·贝尔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谈。即使埃文·贝尔暂时不打算将“X因素”带入美国，但大家都知道一个道理：多个朋友多条路，特别是在娱乐圈。所以，大家都相谈甚欢。
终于忙完了之后，埃文·贝尔傍晚时分回到了家里，就躺在床上直接昏昏地睡了过去。
第480章 家人再聚
睁开眼睛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虽然曼哈顿岛上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导致阳光总是零零落落的，不过在下城区，这种情况就好了许多，至少在早晨的时间里，还是可以清楚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埃文·贝尔才一转身，肚子上的热水袋就滑落了下来，伸手一摸，已经失去温度的热水袋却带着被窝里淡淡的温度。难怪昨天晚上睡梦里，胃部就感觉有一股温热在缓缓按摩着。
转身起来，穿上拖鞋，坐在床沿闭目养神了一会，最近东奔西跑的，虽然没有通宵之类消耗体力的事，但过去半年期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昨天晚上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走出房间，一抬头就看见了厨房里正在煎蛋的凯瑟琳·贝尔，埃文·贝尔垫着脚尖走到了吧台前方坐了下来，准备吓凯瑟琳·贝尔一跳。埃文·贝尔双手放在吧台上，一脸没有睡醒的笑容看着母亲的背影，正在想着要用什么鬼脸来吓她一跳。忽的一双手就搭在了埃文·贝尔的肩上上，让埃文·贝尔吓了一跳，“谁！”
埃文·贝尔这石破天惊的一句，也让凯瑟琳·贝尔吓了一下，不由转过头来，“嘿，男孩们，大清早在干什么！”
埃文·贝尔一回头，就看到了泰迪·贝尔那憨憨的笑容。“泰迪！”埃文·贝尔没好气地喊了一句。
泰迪·贝尔没有理会惊魂不定的弟弟，走到了厨房里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埃文·贝尔的面前，然后眼睛一直盯着埃文·贝尔。很显然，如果埃文·贝尔不把这杯水喝下来，泰迪·贝尔是不会放弃的。
这时候，凯瑟琳·贝尔把蛋煎好了，“埃文！胃好一点了吗？看来你最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凯瑟琳·贝尔没有责备小儿子，而是一脸担忧地说到。
昨天晚上，她本来打算去喊埃文·贝尔吃晚饭的，结果发现埃文·贝尔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就像煮熟的虾子，再看那双剑眉已经完全纠结到了一起。凯瑟琳·贝尔知道，小儿子的胃疼肯定又犯了。烧热水，泡水袋，然后还帮埃文·贝尔按摩了约莫十五分钟。看到埃文·贝尔的眉毛逐渐舒展了开来，这才放下心来。想着刚好让埃文·贝尔倒倒时差，也就没有把他喊起来吃饭。
埃文·贝尔一脸尴尬，他就是不想让凯瑟琳·贝尔和泰迪·贝尔两个人担心，才没有说的。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好了，我很好。”
泰迪·贝尔看埃文·贝尔把温水喝了下去之后，才去冰箱里拿出牛奶，放进了微波炉里。“去洗漱，出来就可以吃早饭了。”
“你先去，每次你都在卫生间里磨蹭那么久，我速度快多了。”埃文·贝尔爬在吧台上，犯懒了。
“埃文·贝尔！我什么时候磨蹭了！我刷牙洗脸五分钟就解决了好不好。”泰迪·贝尔把微波炉加热的按钮调了一下，转过来大惊小怪地喊道。在家里，泰迪·贝尔不像是面对陌生人时的憨厚，也不像是面对记者、商人时的精明，话语会相对来说多一些，最重要是说话的语气会轻松许多。“不知道上次是谁在浴室里睡着了，一个小时都出不来。”
埃文·贝尔撇了撇嘴，嘟囔到，“反正不是我。”
泰迪·贝尔每次都拿弟弟没有办法，他也只好“哼”了一声，“那要不比比，看谁洗漱的速度更快。”
“嘿，你们两个还是孩子吗？”凯瑟琳·贝尔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埃文·贝尔站了起来，“比就比！”然后两个人就风风火火地跑进了浴室。凯瑟琳·贝尔“小心地滑”的声音还在后面响着。这两个年过二十的儿子，偶尔还会有如此小孩子幼稚的举动，不过在凯瑟琳·贝尔看来，儿子永远都是儿子，他们就是孩子，所以不仅没有担心，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刷牙洗脸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比速度，一个人刷完了，另外一个人肯定也就仓促漱口，洗脸更是如此。所以，看到贝尔两兄弟再次从卫生间里风风火火跑出来的时候，凯瑟琳·贝尔板起脸来，“泰迪，埃文！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点，坐下来吃早餐！”只是她嘴角的笑容还是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早餐是培根三明治，还有一小篮可颂面包，再搭配牛奶或者橙汁，生活完全惬意。
最近贝尔一家三口其实都忙，埃文·贝尔就不用说了，泰迪·贝尔忙碌硕士学业、十一制作筹建的事，凯瑟琳·贝尔也在逐渐将全定制业务移交，同时考察品牌市场。所幸现在大家都有帮手，弗兰克·詹姆斯更是成为了凯瑟琳·贝尔的私人助理，所以并没有忙到天昏地暗。
倒是伊登·哈德逊这个命苦的小伙，大清早带着凯瑟琳·贝尔做好的三明治，就赶去上班了，所以埃文·贝尔起床时才没有看到他。
“泰迪，你没有想过把十一法律这个部门交给伊登吗？”凯瑟琳·贝尔知道，现在公司的业务都是大儿子在统筹，所以没有询问小儿子，直接就朝泰迪·贝尔望去。
“我之前问过他，但他说自己资历还是太浅，肩负不起这个岗位。”泰迪·贝尔喝了一大口牛奶，牛奶在上唇的胡子上留下一道白白的痕迹，凯瑟琳·贝尔递过去一张面巾纸，示意让他擦一擦。
“可以让他先负责内部合同起草和审查的工作。”埃文·贝尔插话进来，对于这点他也是有考虑过的，“反正他现在在莱瑟姆·沃特金斯律师事务所学习的也就是这些东西，前后也有快一年了吧。那座冰山现在不就是负责我们公司所有合同的事宜，过来之后，目前的工作也差不多就是这些。如果碰到他处理不了的，让他再去联系律师事务所找帮忙，他是内行，就算找帮忙也比我们这些外行有效率。”
埃文·贝尔说完之后，泰迪·贝尔右手拿着面巾纸，左手拿着三明治，考虑了一下，“恩，这样也是可行的。只是，十一法律以后可能要负责我们整个公司的法律业务，伊登说得也对，他的资历不够，不足以处理所有事务。现在只是合同，他没有问题，现在十一制作上了轨道，等电视剧电影制作上轨道之后，他一个人就不行了。”
“十一经纪是怎么起来的？大卫当领导，带领整个部门起来，我们现在有多少名经纪人？”埃文·贝尔询问到，泰迪·贝尔老老实实地回答到，“三十名”，埃文·贝尔点了点头，“那么我们也可以让伊登负责法律部门，前期就把公司的法律业务交给一家律师事务所，比如说莱瑟姆·沃特金斯律师事务所，由伊登担任我们公司和律师事务所之间的桥梁。在伊登累积经验的同时，十一法律开始补充法律人才，将自己的法律体系建立起来。伊登是哈佛法学院出来的，认识的律师还少吗？”
事实的确如此，大部分大型公司都是如此，公司设立的法律部门是顾问，具体事务会交给律师事务所负责。小问题由顾问解决，大问题可以咨询顾问，然后由顾问做公司代表，和律师事务所一起解决。十一工作室完全可以遵循这个模式。
泰迪·贝尔点了点头，“我其实也是倾向让伊登过来帮忙的，可是我说服不了他，你晚上和他说说吧。最近十一制作的事情太多了，法律方面的事也有不少，伊登过来可是帮了大忙。”
“哦，凯瑟琳，告诉你，我这次在巴黎和伦敦可是收获颇丰。”埃文·贝尔想起了巴黎时装周上的经历，开始和母亲分享，毕竟能够认识卡尔·拉格菲尔德、汤姆·福特、克里斯托弗·贝利这样的顶级设计师，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当然，埃文·贝尔也没有隐瞒他和马克·雅各布的冲突，他承认是他主动挑起矛盾的。
泰迪·贝尔却是呵呵地笑了起来，“我看你就是和叫雅各布的过不去。”埃文·贝尔摊手表示无奈。
早餐吃完了，埃文·贝尔看了凯瑟琳·贝尔一眼，轻咳了一下，“凯瑟琳，我这次在伦敦还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哦？这次在伦敦还碰到了谁，不会是女王陛下吧。”凯瑟琳·贝尔也难得调侃了一回，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
泰迪·贝尔沉默了，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他猜到弟弟要谈什么了。之前埃文·贝尔还在伦敦的时候，就和泰迪·贝尔通过电话谈过这件事了，他们也达成了共识。不管如何，这件事是迟早要面对的。
“我倒希望女王陛下能够给我授衔，不过暂时我还没有这份荣幸。”埃文·贝尔调侃着说到，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题再轻松不过一般，“我其实是在摄政街上遇到了一位老人，麦克·杰弗瑞。”
埃文·贝尔和泰迪·贝尔同时将视线望了过去，他们都看到了笑容在凯瑟琳·贝尔的脸上逐渐僵硬了下来，“埃文，你说谁？”
“麦克·杰弗瑞，‘季福思与霍克斯’的一位老裁缝。”埃文·贝尔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说到。
凯瑟琳·贝尔沉默了一会，然后垂下了眼睑，声音稍微压低了一些，“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第481章 完整一家
埃文·贝尔本来就没有打算隐瞒凯瑟琳·贝尔，所以他把自己在伦敦的经历都说了出来。包括回到故居的事，得知吉普赛人开的那间干洗店毁之一炬之后，泰迪·贝尔眼神闪了闪，右手的拳头不由紧紧握了握，而凯瑟琳·贝尔的眼神有些错愕，还有一些解脱，更多却是淡然。
听完埃文·贝尔与麦克·杰弗瑞见面的故事之后，凯瑟琳·贝尔沉默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离开了厨房，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埃文·贝尔和泰迪·贝尔对视了一眼，埃文·贝尔就跟着走到了大厅，泰迪·贝尔倒了一杯热水，随后也在凯瑟琳·贝尔的身边坐了下来。
玻璃杯和茶几桌面接触时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大厅里只有玻璃杯上那缕袅袅热气在飘荡，越发显得静谧起来。阳光在落地窗外面斑驳，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退出视线，然后高高挂在了头顶上。
“二十一年了，我已经二十一年没有见到他们了。”凯瑟琳·贝尔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在颤抖，可以听出里面的脆弱和疲倦。但埃文·贝尔和泰迪·贝尔都没有出声，他们知道母亲没有那么容易被击倒，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她的身边坚定不移地守候，这就足够了。
二十一年？那就是说，泰迪·贝尔出生的那一年，凯瑟琳·贝尔还是见过霍克斯夫妇！
凯瑟琳·贝尔看了身边的两个儿子，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从来没有和你们提过这些事，因为我一直觉得，关系已经撇清了，除了血缘关系之外，我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更何况，所谓的血缘关系，也早已经断了。所以，我觉得没有提起的必要。”
“妈，没关系。”埃文·贝尔轻轻拍了拍凯瑟琳·贝尔的右手，“我们家就有我们三个人，就完整了，不是吗？”泰迪·贝尔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凯瑟琳·贝尔的左手上，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平复母亲心中的起伏。
凯瑟琳·贝尔笑容大了一些，“是啊，只要有我们三个人，我们的家就完整了。不过，我想至少应该让你们知道，过去的事情是怎么样的。”
凯瑟琳·贝尔出嫁之前的姓氏的确是霍克斯，凯瑟琳·霍克斯，萨维尔街一号店“季福思与霍克斯”的小千金。她的父亲是传统伦敦绅士罗伯特·霍克斯，与来自中国的少女李珍坠入爱河，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英国，这样的异国恋情可不像现在那么容易，两个人经历了不少波折，互相扶持才走到了一起。
也许是因为思想古板保守，也许是因为年轻时的恋爱吃了许多苦，也许是因为对于女儿的宝贵珍惜，所以从小家里管教女人就比较严格，四岁就开始启蒙拿针线了，启蒙老师正是“季福思与霍克斯”里的老裁缝麦克·杰弗瑞。
罗伯特·霍克斯是在结婚之后，才从他父亲那里开始接管老字号“霍克斯”的，到七十年代初，才算是正式成为了这家百年的当家，其后就有了1974年与另外一家老字号“季福思”的合并，成立了“季福思与霍克斯”。这一次合并，不仅意味着裁缝店规模的变大，也意味着业务范围、名声的扩大，更意味着业务的繁忙。
由于忙着接管家族事业，也专注于扩张家族事业，罗伯特·霍克斯和珍妮·霍克斯——出嫁之后李珍也就从夫姓了，有了一个标准的英文名珍妮·霍克斯——两夫妻都十分忙碌。珍妮·霍克斯本身就是高级裁缝，她的手艺可丝毫不逊色丈夫，这也是当初两个人最后能说服罗伯特·霍克斯死板的老顽固父亲，走到一起的重要理由。
相较之下，两夫妻对女儿的管教就不由疏忽了，这是不可避免的情况。所以，当凯瑟琳·霍克斯与一个陌生男子相爱时，两夫妻察觉得都稍微迟了一些，那时凯瑟琳·霍克斯已经是情根深种了。
罗伯特·霍克斯坚决反对，因为当时与凯瑟琳·霍克斯相爱的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名贫穷浪荡子的模样，他只是一名裁缝学徒，就连那副好皮囊都是风流倜傥、四处沾花惹草的模样，再加上罗伯特·霍克斯骨子里的倔强和顽固，他是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他忙于事业而疏忽了对女儿的关心，所以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罗伯特·霍克斯表示绝对不会同意。
当时珍妮·霍克斯其实是有心软过的，想要成全女儿，毕竟她当初和丈夫的爱情旅程也是如此走过来的。可是回想到她们两夫妻一路上吃的苦，再加上对女儿的疼爱，最重要的是丈夫大男子主义独断地决定了一切，珍妮·霍克斯也站到了女儿的对立面之上。
争吵、反抗、恳求、叛逆、下决断……
事情的结果再清楚不过了。凯瑟琳·霍克斯私奔了，成为了贝尔夫人。
结婚之后，第一年，凯瑟琳·贝尔自然是心气高，不愿意回家的，可是待生下泰迪·贝尔之后，她终究是明白了父母的心，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一方面是年轻气盛的自尊心，一方面是理解母亲之后的恻隐之心。权衡之后，在泰迪·贝尔周岁之后，凯瑟琳·贝尔抱着儿子回到了萨维尔街。
也许是因为近乡情怯，凯瑟琳·贝尔站在萨维尔街的路口，有些踌躇。虽然过去近两年的时间，贝尔夫妇都生活在伦敦的格林威治区，但一个是市中心，一个算是郊区范围了，没有任何的交集，所以凯瑟琳·贝尔还是不知所措。
“当时我就站在街口，我记得那天的云层很厚，天空黑鸦鸦的，好像随时都会塌下来一般。”凯瑟琳·贝尔眼神幽深，似乎当年的画面就在眼前，“我的脚步就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无法往前迈一步。我在街口足足站了十五分钟，才迈开了第一步。”从凯瑟琳·贝尔的声音之中，就可以听出她当时的挣扎。
“就在这时，他们出现了……”说到这里，凯瑟琳·贝尔停顿了下来，她已经有二十年没有称呼过他们了，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才合适，我父母？你们的外祖父外祖母？还是霍克斯夫妇？“他们才一走出来，就看到了站在街口的我。我抱着泰迪，穿着一条棉质的碎花长裙，就好像工厂的女工。”想起自己当初的狼狈，凯瑟琳·贝尔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他们停住了脚步，就在我面前十码的位置。”凯瑟琳·贝尔最后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只好使用“他们”代替。
埃文·贝尔知道了结果，现在去猜测过程，他却不知道当时在萨维尔街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时凯瑟琳·贝尔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迈出了和解的第一步，她还抱着泰迪·贝尔，他是霍克斯夫妇的外孙。
“我们面对面站着，约莫有一分钟吧，就这样对看着。他们似乎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凯瑟琳·贝尔的眼睛有一些湿润，不过她很快就自己擦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不让自己有哭泣的机会，她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泰迪那时候似乎饿了，开始哭泣，我才回过神来，准备安抚一下泰迪。然后，我就看到了他们迈开了脚步，朝我走过来。我的心跳得飞快，声音就好像卡在喉咙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那时候意识到，这是泰迪第一次见到他的……外祖父外祖母……”凯瑟琳·贝尔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个称呼，但是贝尔两兄弟都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这称呼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称呼而已，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所以，我又往前迈了一步，如果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用实际行动表示一下。”凯瑟琳·贝尔此时已经平复了下来，声音不再颤抖，心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他们就这样经过了我的身边，没有责骂，没有喜悦，没有任何反应，就这样和我擦身而过了……”
凯瑟琳·贝尔迈出了和解的第一步，却被霍克斯夫妇如此冷漠无情地忽视了。不管当时霍克斯夫妇是出于什么考虑，面子？愤慨？怒其不争？伤心？还是矜持？但结果就是，他们的擦身而过，彻彻底底将凯瑟琳·贝尔鼓起的一点勇气都击散了，烟消云散。
之后，不管是埃文·贝尔的出生，还是生活的艰辛，就算是面对那对吉普赛夫妇的压迫，凯瑟琳·贝尔也没有生出求救之心。那一次的擦肩而过，就过去了二十年。
“不管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们家里，有我，有泰迪，有埃文，这就是完整的了。过去二十年来，我们都是如此扶持过来的，将来的二十年、三十年，我们也将如此继续走下去，不是吗？”凯瑟琳·贝尔把一双儿子抱在了怀里，微笑地说到，“萨维尔街，那已经是很遥远很遥远的记忆了。我甚至想不起那条街的巷口是什么模样了。”
埃文·贝尔闭上了眼睛，二十年前的事物在脑海里都已经淡去，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知道，凯瑟琳·贝尔也是这样的心情。
凯瑟琳，泰迪和埃文，这就是贝尔一家，完整的一家。
第482章 乐队伙伴
巧遇麦克·杰弗瑞的时候，埃文·贝尔就说过了，这件事由凯瑟琳·贝尔做决定，无论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母亲的。
贝尔一家过去二十年都是如此相互扶持走过来的，现在要继续这样走下去，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贝尔两兄弟虽然知道了外祖父外祖母的事，但也是转身就忘了，在他们生命中从来不曾出现的角色，硬要扯什么血缘关系，扯起来也别扭。麦克·杰弗瑞和萨维尔街的事，就好像他们生活中一个匆匆过客一般，路过了，停下脚步之后，然后就又消失了。
埃文·贝尔好好休息了几天，名义上是听从凯瑟琳·贝尔的要求，在家休息。但实际上，埃文·贝尔还是有些不放心凯瑟琳·贝尔，毕竟他刚刚带来了二十年没有任何联系的萨维尔街的最新消息，凯瑟琳·贝尔虽然下了决定，但或多或少还是会受到一点影响的。所以，埃文·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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