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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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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飒微怔,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思考了许久,说:

“奴婢是觉得,如果是为了正义也就罢了,可像汉国皇帝那样,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牺牲了许多人的性命,很……过分……”

冷凝霜一声嗤笑:“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正义,一切不过都是人自己编出来,用于规范别人的。没有一场战争是为了正义,战争即争夺,争夺都是为了私心和野心。”

一阵挟带血腥气和硫磺味的冷风迎面扑来,冷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望向冷凝霜线条迷人却冷酷得绝美的侧脸,一时间有些怔忡。

良久,胜利的号角远远地传来,振奋了整片黑夜。

欢呼声穿透风,遥遥地飘过来。城内沉寂多时的晋国兵们知道旗开得胜,皆面露喜色,让一直被幽深覆盖的城池染上了一抹欢愉。

冷凝霜在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唇角扬起,微微一笑。转过身。望着还在对着远处发怔的冷飒。忽然伸出手。轻柔地用屈起的葱指勾起她的下巴:

“天真的姑娘会吃亏的,人不要太过理想化。”

说罢,转身,快步下了城楼。

一股幽深的香气从鼻子前拂过,冷飒只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回想着娘娘的话,再次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禹州城,只觉得心里比刚刚更加惆怅。

禹州城破。晋国兵迅速驻扎进城。

接下来便是重新整顿城池、安抚百姓,将禹州城变成临时管制状态。这些事一直以来都是冷知秋在做。北宫雅和慕吟风则亲自带领士兵,顺着护城河挨个地方寻找,逐门逐户走访。

已经许久了,人若还活着,不可能还在水里,应该是躲在某处或者是被什么人救走了。

冷凝霜不相信白兔会死掉,她的心里自从得知他出事开始,一直到现在,哪怕是知道当初他掉进河里时。河里被铺满了铁刺,她还是坚定地相信白兔一定还活着。

对她来说。白兔的生命一直是个奇迹。当年在富贵村时,他既然能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来却平安无事,今天他就算掉进插满铁刺的河里,他也照样能活!

她这样告诉自己。

禹州城附近有许多村镇,河水的支流远近一共有三四条,那周边又有许多村庄,挨家挨户地寻访,着实要费些时日。

然而一连三天过去了,派出去的几十个人却丝毫没有收获。

冷凝霜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地阴沉下来,恍若随着地球转动,积蓄了大量岩浆的火山,外表平静如水,内里的熔岩却越来越滚烫,即将喷发!

……

离禹州城东南一百里的石桥村,地处偏僻,土壤肥沃,依山傍水。

村里人多半靠狩猎为生,自给自足。因为离战争地较远,并没有受到前些天战争的影响,此处的山民依旧生活得宁静祥和。

清幽朴实的乡村小路上,一名俏丽的少女正挎着篮子匆匆赶路。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心形脸,穿着打扮明显比一般女孩子要入时。乌油似的长发上簪金带银,身穿一件白底撒朱红小碎花茧绸衣裙。一双绣花鞋上的莲花图样栩栩如生,鲜艳漂亮。

“阿莲,你这是山上摘果子去了?”路过的村妇笑着打招呼。

“山里正好有甜果,我就去摘几个,想给小白哥哥尝尝。”阿莲笑眯眯地回答。

那村妇显然和姑娘很熟,暧昧地眨眨眼,抿嘴笑道:

“瞧你,一提你那小白哥哥就合不拢嘴!阿莲也大了,也该有个人家了。以前我还跟你大山叔说,这村里真没有好小伙能配上阿莲的品貌,没想到居然让你捡回来一个!”

“啊呀,大山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我回去了!”阿莲脸涨红,羞恼地跺了一下脚,飞也似的逃走了。

一路跑回到石桥村正中央最大的一处宅子,进了院,刚好碰见一名衣着鲜丽的中年妇人端了汤药,正往厢房走。她心中一喜,喘吁吁冲过去问:

“娘,这是小白哥哥的药吗,我给他送过去就好了!”

说罢,劈手夺过滚烫的药碗,一边倒手,一边快步如飞地往厢房去。

中年妇人无奈地摇摇头,笑道:“这丫头!”

阿莲一踏进厢房,漂亮的大眼睛就锁定在了坐在床上发呆的美丽男子的身上。

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皮肤白皙细腻连女人都比不上他。眼似秋水,唇如桃瓣,面若夏花,让她只是在河边看了一眼昏迷中的他,一颗芳心便深深地陷落,那股近乎疯狂的悸动让她无法自控!

她的心跳得很快,嗓音微颤,欢喜地唤了声:

“小白哥哥!”

坐在床上的美丽男子被这清脆的嗓音从愣神中唤回来,望向她,微微一笑,温煦犹若春日里的暖阳,让人深深地陶醉:

“阿莲。”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夫妻团聚

温煦的笑容让阿莲有些羞,心形脸泛红,避开他的目光,上前来,柔声道:

“小白哥哥,这是我娘才煮好的药,你快趁热喝了吧。”

白兔望着那碗热气腾腾泛着苦涩的汤药,眉微皱了皱,不过还是接过来,礼貌地道了谢,一口气喝进去。

他现在很迷惑,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头痛得厉害,后脑勺上还有被利器割伤的口子,腿严重受伤,让他在这户农家已经休养了很久。

眼前这个叫“阿莲”的姑娘说,是她将他从河边救起来的,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只是恍惚觉得自己好像姓白,但其他事情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心里沉甸甸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他觉得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正等待他去做,然而他却忘记了,无论怎样想,都想不起来。

越用力去回想,头就会越疼。

阿莲见他忽然似忍耐痛苦般地捂住太阳穴,心里一慌,急忙探过身子来,关切地问:

“小白哥哥,你怎么了?哪里痛?要不要我去请大夫?”

白兔努力将自己从回忆中抽离,才稍稍平复下脑瓜仁里那股撕裂般的疼痛。缓和了好半天才吁了一口气,轻摇着头,慢慢地抬起脸。然而近在咫尺的一张秀气的脸写满了惊慌和担忧,映入眼帘,让他一阵恍惚。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模糊不清的美人面!

一时间,他的心里忽然充盈了想念,然而更多的却是焦急。他忘了他想念的人是谁。

阿莲见他没事。这才放下心来。猛然发现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得她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不由得红了脸,慌忙直起身子,羞涩不已。

白兔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兀自陷入沉思。

阿莲自己羞了半天,却见他压根没正眼看他,心中不免有些懊恼。望着他陷入思绪的侧脸。一瞬间却又觉得他似被一层薄雾笼罩,让人看不透抓不住,仿佛要离她远去了一样。顿时慌了起来,想要打破沉寂般地,从桌上提过篮子,献宝似的给他看:

“小白哥哥,你瞧,这是从山上摘的甜果,尝尝看很甜的。”说着拿出一个,用袖子擦擦。塞进他手里。

也不知道她的衣服干净否,白兔心觉这样不太卫生。可受不住她的热情催促,勉强咬了一口,倒也果汁横溢,满口香甜。

……

冷凝霜终于得知了白兔的下落,是士兵在百里外的石桥村内打听到的。几个月前,石桥村里正家的姑娘从河边救上来一个俊俏的男人,目前正在里正家养伤。

冷凝霜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想起了她和白兔的相遇,那是在村子里,她把他从水潭里捞出来,这一次……怎么总觉得那么狗血呀!

而根据狗血定律,他、该不会又撞到头了吧?

长长地吁了口气,不管怎样,听到他还活着的消息,她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拉上桑葚子,立刻前往石桥村。

于是当天下午,向来宁静的石桥村突然迎来了威风凛凛的一百来人,闹得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大家都知道现在正在打仗,这些人究竟是晋国兵还是汉国兵?

不过为首的那个年轻公子倒是真俊俏,美得像个姑娘。

皇后出行,北宫雅本打算让士兵先行一步静街,冷凝霜却不想过多地惊扰百姓,村民的指指点点她也没放在心上。

里正家的院子。

白兔的腿伤初愈,虽然还有点跛脚,却能下地活动了。阿莲说总躺在床上对身子不好,就拉着他在院子里打已经熟透了的冬枣。

冷凝霜一进院子就看见了这样“和谐”的画面:姑娘小脸通红,郎君盈盈浅笑,果树下,温煦和睦。

跟进来的北宫雅等人见此场景,均头皮发麻,集体向冷凝霜投来鬼祟的目光。

唯有慕吟风例外,这厮远远地看见白兔,简直就像重新活过来了似的,激动得痛哭流涕,扬起脖子,高喊了一嗓子:

“皇……”

话刚出口,就被北宫雅一脚,把下一个字给踹回喉咙里。

慕吟风也机灵,立马换了个称呼高声呼喊,泪如雨下:

“主子,奴才可算找着你了!“

那悲中狂喜的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白兔有什么私情呢!

冷凝霜嘴角抽搐地白了他一眼。

白兔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漆黑清澈的眸子里映入了许多人的影子,然而波光只流转了一秒,他那双璀璨迷人的眸子便落在冷凝霜的身上。泛着浅蓝色光泽的琉璃瞳仁瞬间变为墨泉,明光流转,仿佛能将她吸进去似的,那是一种悄无声息却能夺魂摄魄的诱惑力。

恍惚间,冷凝霜想起了两人在桃花树下的初见,那一年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她忽然就想他们究竟认识了多少年。

及笄之年初遇,直到现在桃李年华,整整九年。若今年的冬天过去,就能用光十根手指了。

阿莲看看冷凝霜,再看看白兔,忽然觉得自己被排除在了一个她永远也无法介入的世界,妒火中烧,满脸敌意地挡在白兔面前,阻隔了两人相交的视线,护崽老母鸡似的叫道:

“你们是谁?突然闯到我家来想做什么?!”

冷飒见这女子好生无礼,噌地烧起一肚子火气。

冷凝霜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淡淡地道:

“拙夫这段时间承蒙照顾了,我是来接他回去的。”

顿了顿,目光仿佛能穿透阿莲的身体看到她身后的白兔似的,带了一丝没好气。冷声道:

“白兔。我可是把孩子放在家里自己出来的。你到底还想在外边折腾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回去,把该做的事做完了早点回家!”

“哦!”

令人没想到的是,白兔竟脆生生地应了句,屁颠屁颠地从阿莲身后钻出来,小跑过来。

阿莲一股气堵在心里,小白哥哥不是啥也不记得了么,怎么这么爽快就要跟人家走。惊慌地一把拽住白兔的胳膊,叫道:

“小白哥哥你做什么,你不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吗,怎么还要和她走,你认识她吗?”

“……”白兔的确不认识眼前扮了男装的女子,想了想,对阿莲说,“不认识,不过她说她是我夫人,我自然要跟她回去。”

“夫、夫人……”阿莲愕然地望向英气俊美的冷凝霜。不可置信地问,“你是女人 ?'…3uww'”

冷凝霜勾唇不答。

白兔已经开始做辞告别:“阿莲。谢谢你救了我,这段时间劳你照顾了。现在娘子来接我,我也该回去了。”

说罢,像被磁石吸引的铁般,不甚便利地往冷凝霜身边跑。

阿莲慌乱地睁圆了眼睛,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现在只知道他要走了,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时间伤心的感觉酸涩了眼眶,泪水就要涌出来,她不甘心地上前去,要再次拉回他。

然而手还没触碰到他的手腕,已经被另一双有力而修长的手握住!

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若冷泉的脸。

冷凝霜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不经过我的同意,随便触碰我的人。让你费心照顾了我家相公几个月,我非常感激,这是谢礼,一点心意。这段时间打扰了,告辞。”

说罢,从云蔷手里接过一袋金子,塞进阿莲手中。

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手握在白兔手上,认真询问:

“你没事吧,伤哪了,能走吗?”

“腿还有些疼,不过不妨事。只是头痛得厉害,什么都记不得了。”白兔的手被她握在柔软的掌心里,仿佛空洞的心被填满,漂泊的船只回到了港湾,现在充足的安全感让他什么也不再担心,含笑回答,用手扶住又开始发痛的头。

冷凝霜同样很头疼地叹了口气:“果然又撞到了头。你这辈子到底还想撞几次啊,照这样下去,老了变成傻子可怎么办!”

“不会吧?!我撞过很多次吗?”白兔被她说得担心起来,急急地追问道。

冷凝霜望着他一脸清澈纯真的小白相,翻了个白眼,叫来桑葚子先粗略给他看看。

桑葚子主要是给他看看脑袋,蹙了蹙眉峰,对冷凝霜说:

“没什么要紧的,头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了,也没有感染化脓的倾向。忘了从前应该是撞了头的缘故,回去我再仔细看看。”

冷凝霜点点头,问白兔:“你能骑马吗?”

“我腿伤了,痛!”白兔扁起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似在委屈地撒娇。

“伤哪了?”冷凝霜忙问。

白兔直接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大腿根摸去,让一众人皆脸涨红地别过头。

冷凝霜透过袍子下的薄棉亵裤,就能感受到里面有一大块硬硬的结痂。皱了皱眉,难怪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是怕磨着伤口,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伤的,居然伤那儿去了!

弯腰,在一片震撼中,打横抱起他,让他横坐在马上,自己在他身后圈着他,以防他掉下去。

马鞭一挥,宝马绝尘而去。

后面的侍卫赶紧把已经掉到地上的眼珠子捡起来,呼啦啦地跟上。

“总觉得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惊悚’的画面。”桑葚子风中凌乱,拂去一身鸡皮疙瘩。

后面,阿莲一直“小白哥哥”地叫喊着,无奈一干纵队集体将她和白兔隔出老远。她叫哑了嗓子,也没人理她。

冷飒不屑地哼了一声,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冥冥宿命

出了石桥村,冷凝霜渐渐减慢了速度,怕把大伤初愈的白兔再颠出毛病来。

白兔坐在她身前,歪着脖子,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一双黑宝石般闪亮的眸子目不交睫地望着她。

冷凝霜被他瞧得不自在,硬邦邦地问:

“干吗这么看着我,哪里疼吗?”

白兔摇摇头,笑问:

“你真是我娘子?”

“嗯。”冷凝霜生硬地点头。

她以前听说过,人的脑袋在撞击过后也许会产生短暂失忆。只是不知道他这种情况,是短暂性的还是像九年前一样,一直持续了六七年又从树上跌下来,才重新记起来。

她要不要拿他的头去撞树试一下?

……这一招听起来有些凶险,搞不好就会演变成谋杀亲夫了。

“那我们成亲了吗?”白兔傻啦吧唧地追问。

“只有成亲了我才能是你娘子。”冷凝霜满头黑线地回答。

白兔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欢喜,还有些腼腆,咬着嘴唇窃笑道:

“我真走运!”

“啊?”

“我竟然能娶到你这么美丽的女人为妻,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灼灼的目光似快要把她融化了。

冷凝霜愣了愣,心里忽然有一股奇妙的感觉在澎湃地翻滚着。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不知为何,潜意识里。她却并没有太过慌张。

难道是因为共同走过这么多年。他已经让她在心里坚信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对彼此的那份感觉永远都不会变么?

即使会有无数的有心人想要从中破坏,即使他们或许会分开很长时间,即使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彼此的存在,他们的心里依旧深埋着对方的影子,那影子恍若和心脏融为一体,只要心脏在跳动。那抹身影任何人也替代不了。

他曾说,他们是宿命……

冷凝霜被自己突然涌上来的文艺范儿,深深地恶寒了一把。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没好气地瞥了白兔一眼,道:

“什么都忘了,还这么油嘴滑舌。回去让桑葚子给你看看,你的脑袋撞过那么多次,要好好治一治。我真担心若是你因为撞过这几次,老了以后痴呆了,生活不能自理。我还得照顾你。”

白兔双手环住她的腰肢,心满意足地贴近她的胸脯。像只慵懒餍足的猫咪,笑呵呵地点头。

“还有你啊,也太没戒心了,明明什么都不记得,我说我是你娘子你就信,万一我骗你,你现在不就被人抓走了。”冷凝霜板起脸教训。

白兔呵呵一笑,轻声摇头道:

“不会的,我肯和你走,是因为我对你有感觉,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冷凝霜闻言,心跳漏掉一拍。

顿了顿,白兔忽然将手覆上她勒紧的胸脯,皱起眉,嘟囔道:

“干吗缠着,若是变形了可怎么办……”

冷凝霜哑然无语:这货现在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个!

北宫雅等人远远地跟随,刻意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

“刚才不是说皇上失忆了么,那应该不记得娘娘了啊,怎么和娘娘却一点都没有生分,反而粘得那么紧!”雷电摸不着头脑地咕哝。

“如果只是因为不记得了,就生分了,那以前的生死相许岂不就成了一场笑话。”冷飒望着正前方让人艳羡的身影,眯成月牙似的眼睛饱含笑意,“我最喜欢伺候娘娘和皇上了,他们之间的那种纯粹,让人心里暖暖的,我可看够了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说到这里,她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浓浓的阴霾,但因为转瞬即逝,并没有人发现。

“你们,别在背后议论主子。”云蔷沉声警告,一向沉默寡言的她素来只会说这句话。

冷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回到禹州城,桑葚子翻出自己都快生虫子的药箱,慢吞吞地过来给小白兔瞧伤。

从白兔的精气神来看,他早就知道他并没有致命伤,最麻烦的便是脑子。可是脑子,他除了用针灸给他活活血,让后脑勺的大包尽快消肿,也只能是让人买来药炉,想办法给白兔炼制活血化瘀、愈合外伤的十全大补丸。

桑葚子也不知道白兔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从前的记忆找回来,他告诉冷凝霜的和冷凝霜自己知道的一样,这种失忆要么是短暂的,要么是长久的,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

冷凝霜皱了皱眉,虽然白兔失忆也是没办法的事,可缺失了从前的记忆,对她来说却是件麻烦事,想了想,问:

“他上次就是从树上掉下来又摔了头,才好的。你说,若是让他再撞一次,会不会就又好了?”

话一说完,就看见桑葚子一脸“惊悚”地望着她,倒退半步,感叹道:

“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我欺!”

“我只是想让他恢复过来。”冷凝霜生硬地强调。

“你的想法很有可能会让他还没恢复过来,就先去和阎王爷下棋了。”桑葚子回答,双手撑在脑后,见她皱着眉不再说话,似乎很不爽,便安慰道,“你也别急,也许恢复一段时间他自己又会记起来。我师父说过,有这样的病人,因为外伤或受到刺激,会短暂性的忘记过去,过了一段时间又会自己记起来。反正他就算忘了,你们俩也还腻腻歪歪的,又不影响生活,顺其自然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啦。”

冷凝霜无奈地叹了口气。

慕吟风花了一下午时间,已经把该讲的都跟白兔讲完了。当然某些无聊事,冷凝霜就让他直接跳过了。

白兔卧在床上静养。对于自己是晋国皇帝。他也并没有太多吃惊。只是翻着眼皮眨了眨睫毛。

冷凝霜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咕嘟嘟地喝汤药。

慕吟风如今在她面前灰溜溜的,起身恭敬地请了安,见她没理他,自个儿怀着满腹的愧疚与难过,讪讪地出去了。

白兔笑眯眯地对冷凝霜说:“你也别太苛责他了。”

“我没有责怪他,是他自己觉得愧疚,浑身不自在。”冷凝霜淡淡地回答。坐在床沿,把他手里的碗接过来,放到一边,重新给他脑袋上的伤换药,皱眉道,“你以后也该深刻地理解一下作为皇帝的重要性,别总是以身犯险。”

“身先士卒,身先士卒。再说这禹州城也只有我能进来,若他们都像我一样,也不至于攻了那么久还攻不下来。还是娘子你厉害。居然做了二十只鸡,就把这么难攻的城打下来了。咝……”因为伤口疼痛,他倒吸了口气。

……鸡?

冷凝霜觉得还是别去纠正他,免得浪费口水。

“娘子,我们还有三个孩子么?”伤口被用纱布包扎上,药膏凉凉的感觉让他舒适起来。

“嗯。”

“你把孩子扔在宫里,自己跑出来了?”

冷凝霜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这都是因为谁啊!”

白兔愧疚地咬咬嘴唇,顿了顿,说:

“看来要尽快把战事结束掉,我不放心三个孩子独自呆在宫里。等和慕仁汇合,攻下丽州和汴州,咱们就可以鸣锣收兵回家去了。”

冷凝霜嘴角抽抽: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二十四孝老爹这一点还真是“万古长存”呐!

就在这时,门外通报北宫雅来了,白兔让人进来。

北宫雅拿了军报大步上前,先请了安,才沉声开口道:

“皇上,娘娘,慕仁将军已经攻下湖口,如今主力军已经进驻徽州城了。另外华国和燕国的军队已经逼近京州,京州城指日可破。从京州那边传来消息,汉国皇帝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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