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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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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的海域距离琉球国只有两天水路,如白兔所料,燕冠群压根不会想到,他们没有回国而是要藏匿琉球国,所以这一路非常顺利。

冷凝霜在船舱里歇了一天,直到黄昏时分,觉得烦闷,才披了衣服想去甲板上吹风。然而刚路过花蝶衣居住的房间,只听里面隐隐传来一阵火气很大的争吵,似如幻公子的声音。

她微怔,紧接着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打开,如幻公子一脸阴沉地从里面大步冲出来。

虽然依旧冰冷着一张脸,但冷凝霜仍能从他黢黑的眼里,看出强烈的愤怒,就像那暴风雨来临前的积雨云似的,越聚越浓,越聚越厚。汹涌翻滚着。

意外看见冷凝霜,他先是一怔,继而有些尴尬,错过她,默默地走了。

冷凝霜怔愣地望向室内,只见花蝶衣正四脚拉叉地坐在一张摇椅上,一点不注重形象,甚至很放肆,偏这样不像话的姿势被他做起来,却无损于美感。反倒平添了一股动人心弦的闲逸风流。

她看了看一脸怒容、大步离去的如幻公子,又瞧了瞧还坐在椅子上,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的花蝶衣。

花蝶衣顺着敞开的大门望见她,长眉一挑。

“你们也会吵架!”冷凝霜惊奇地道。

“是他比较爱吵。”花蝶衣毫不心虚地回答。

冷凝霜满头黑线:像如幻公子那种淡定得像冰柱似的人。说他爱吵鬼都不信,反倒是花蝶衣这样的,看着就是爱拌嘴的类型。

花蝶衣身边的小风炉正烹着甘醇的清茶,他莞尔一笑,询问:

“喝茶吗?兰溪毛峰哦。”

“我和你很熟吗?”她疑惑地反问,他们没好到可以一起喝茶吧?

花蝶衣瞬间满头黑线:“究竟你们两个人。是他学你还是你学他?”

冷凝霜想了想,外面风太大,出去吹风也许会冷,这里有好茶叶。不如暖暖地喝上一碗。

于是不用再让,她进去坐在小风炉旁,端起一碗茶汤明亮,香气清高的兰溪毛峰,缓缓啜了一口,遍体舒泰,不由得眯了眯眼。

花蝶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说让你进来,你就真敢进来。你胆子可真大呢!”

冷凝霜一怔。望向他问:

“你刚刚说的是客套话?”

花蝶衣摇着头,懒洋洋地笑道:

“因为其他人都怕我会在一起喝茶时,一个不高兴请他们吃石子。所以都不愿意和我喝茶。第一次不带任何惧怕和我喝茶的是如幻,第二个是你相公,第三个就是你。”

冷凝霜看了他一阵,眉尖微蹙:

“你该不会……是对我家相公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花蝶衣瞥了她一眼,有些愤愤地冷哼:

“他从前比现在有趣多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长成现在这样!”顿了顿,他忽然八卦兮兮地笑问,“你对他的过去知道多少?他从前的事我全部知道,若是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

“没兴趣。”她连犹豫都没有,干脆地拒绝。

花蝶衣微怔,接着失望地红唇一扁:

“没有好奇心的女人最无趣了。”

“那我就问个好奇的。”冷凝霜用纤长的指尖轻轻叩响瓷杯,顿了顿,淡漠地问,“你执意攻打燕国的真实原因,不是为了燕国龙脉吧。燕冠群说,你是为了一个可笑的私人恩怨,却打算让整片大陆生灵涂炭。”

花蝶衣眼眸微沉,握住茶杯的手指紧了紧,继而冷冷一笑,啜了口嫩绿清澈的茶汤,唇角勾起一抹不屑:

“我倒是低估了他,那么久远的事他竟也能查到。”

冷凝霜眼眸一闪,望着他,低声问:“是因为如幻公子吗?”

花蝶衣眸色一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反问:

“皇后娘娘为何如此问?”

“从前我家相公说过,你身边的如幻与燕国皇室似有血海深仇。后来进了燕宫,见到了戈太后,我这才想起,如幻公子的相貌为什么会让我觉得有些眼熟……”

“皇后娘娘……”未及她话音落下,花蝶衣已经沉声打断她,唇角冷冽地勾着,“太敏锐的女人可不可爱。”

冷凝霜轻笑,饮了茶,漫不经心地道:

“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无论初衷是什么,燕国注定了要被灭掉。我只是没想到,蝶山王竟也会有感情弱点,真让人……惊悚……”

也不打招呼,放下杯子,起身慢吞吞离了舱室。

花蝶衣望着她的背影,须臾,有些恼火地说:

“真是个不可爱的女人。”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透骨心殇

燕国。

雪渊宫。

这里是燕冠群和冷飒一生中最悲苦,却也是两个人的心靠得最紧密的地方。

那时的他们饱尝了生活的辛酸,却因为拥有彼此作为心灵的倚靠,可以勇敢地去面对一切的痛苦和磨难,无惧羞辱,无惧艰难,努力地活下去。

然而,有一种情感,只能共患难,却无法拥有美好的未来。

燕冠群永远都无法忘记冷飒临终前说的那句话,她说,我心里是有你的,可是我太累了。

他们两个人,生命中的阴霾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们的可承受范围,他们只是凭借求生的本能在活下去,在去争抢,在去杀戮。曾经的相互依存,只是因为彼此需要一个心灵上的支撑,才能咬紧牙关活下去。

而现在,他们已不会再因为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他们可以凭靠自己,好好地,甚至很风光地生存下去。

然过去彼此依存的烙印,却已深深地印刻在心底,任谁也消抹不去。这份情愫与其说是令人感动的美好,不如说是每每想起都会酸心的梦靥。

这便是他们痛苦的根源。

他们想延续过去,努力地、好好地爱上对方,却没有爱的能力。想要忘记彼此,往昔却如沉重的枷锁,深深地禁锢在心里,剜不出去。

两个人的人生里,除去每每回想起来都会再一次受伤的残酷黑暗,便是陷入自相矛盾、深深痛苦着的彼此,这样的他们又怎会不累。

现在,她解脱似的离开了,带走了深埋在他心底的复杂情愫。留给他的却是记忆中那残酷的黑暗,以及因为失去她和全部的情感,所产生的永远也无法消除的伤痛。

这份伤痛,比矛盾地想接近她又想远离她,还要痛苦。

“蜜儿,你可真狡猾呐……”他双眼直直地望着玉棺中的她。轻声叹息。

他的眼漆黑漆黑的,一点光芒也无,就好似这雪渊宫内的那口千年古井在今年冬天结成了冰,森沉阴暗,恍若幽冥的入口,令人心惊胆寒。

燕冠人觉得他魔怔了。冷飒死后,他既不入殓。也不举行丧礼,把人装在玉棺里,用冰块镇着,天天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也不哭。

若是他露出很悲伤的情绪,燕冠人还能放心。可是他眼中的燕冠群竟然和以前一样,连一丁点的感伤他都察觉不到。

既不去上朝,也不追查冷飒的死因。他究竟想怎么样,燕冠人实在猜不透,这让他的心里非常焦躁。

这几日,追捕晋帝晋后的命令全部是他发出的,如今的他心急如焚,若晋帝成功逃脱,回到晋国,下一步,燕国必会亡国。到了那时,他想都不敢想……

“皇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他站在燕冠群身后,皱着眉说。

燕冠群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玉棺里神态安详,恍若沉睡的冷飒,良久,轻声问:

“晋国攻城了吗?”

“还没传来消息。”燕冠人心如火烧地回答。

一阵静默。

“三哥,你放心,若燕国亡国,我会用我自己的命,换你一条命,以报答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恩惠。”燕冠群凝滞着眸光,轻笑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燕冠人凝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燕冠群唇角勾起,苍白一笑。

就在这时,小德子脸色青白,火急火燎地冲进来:

“皇上!皇上!八百里加急,绵阳关失守了!”

燕冠人的心脏重重一沉,眼前发黑,瞬间有种天旋地转之感!

燕冠群却淡定异常,接过八百里加急的军报,草草地看了一眼,竟哂然一笑:

“动作真快呢!”

“皇上!”燕冠人的眉心拧成了麻花,高呼,就差暴吼出来了。

燕冠群笑笑,继而眸光微沉,清淡地道:

“当然,自然不能让他们打得那么容易,且让我们苟延残喘吧。传旨,命周素领二十万精兵,前往绵阳关支援。”

燕冠人从他的笑容里读不出任何东西,想劝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七弟太阴沉了,阴沉得仿佛包裹了一层浓浓的、有毒的黑雾,让人无法剥开云雾,窥视他的内心。

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燕冠人领命,出去传旨。

燕冠群再度转身,静静地望着玉棺中的冷飒,平色,不语。

战事已经打响。

由于能配备在船上的火炮还没有问世,纵使晋国和燕国都临海,主要的战事还是在陆地上进行,因而琉球岛尽管离两国都很近,却依旧很平静,丝毫没有受到战争影响。

岛上的捕鱼人每天还是会定时出海去捕鱼,只是当他们回来时,就会口沫横飞,讲传奇故事似的,说晋国的水师和燕国的水兵又在海面上发生了大规模战争,火箭、石块满天飞,场面相当壮观,连海里的鱼都被砸死了。

冷凝霜每天听每天听,对这些夸张的见闻早就腻烦了。

她一心盼着战争能赶快结束,然而燕国军队的强大出乎她的意料,面对两国夹攻,居然还能坚持这么久。

从晋国军队所到之处的惨烈来看,燕国大有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架势。

暂住的地方是当地富商何俊的府邸,何俊是被冷凝霜派来专门为朝廷赚钱的商人,在琉球国经营海运和深海生鲜生意,三年时间就成了这里的首富,还受到了琉球王的接见,并被封了爵位。

琉球国的豪宅自然不能与晋国比,虽然面积很大,可房屋低矮,全是拉门。好在这里有地龙不用烧炭,花园也很典雅。冷凝霜住着倒还安稳。

只是白兔最近鬼鬼祟祟的,不是和兰墨凉他们聚在一起,就是跟花蝶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冷凝霜没兴趣,也没问。

开战初期,慕仁应该会向朝廷送消息,让三只小兔子知道父母平安。

冷凝霜几个月没有看见孩子。心中想念,晚上辗转难眠。

窗户外梆子声响起,已经二更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白兔,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慕吟风和何府的一名丫鬟在长廊上守夜。见她出来,慕吟风眉一皱。问:

“夫人要什么?”

“我去前面花厅坐坐,让人给我烫一壶烧酒来。”她淡淡回答,因为失眠脸色不太好,恹恹地向走廊尽头的花厅走去。

慕吟风往卧室里看了看,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冷凝霜,皇上睡着他也不好去通报。无奈,只能吩咐那丫鬟去准备酒,再备下两道下酒菜。

丫鬟应了一声。忙忙地去了。

冷凝霜顺着长长的走廊,慢吞吞地向前走,在路过花蝶衣的房间时,却又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她愣了愣,顿下脚步,继而满头黑线,怎么总觉得这个场景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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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蝶衣和如幻公子自从在船上的那次争吵过后,一直不说话,仿佛在打冷战一样。冷凝霜虽不知道争吵原因,但直觉并不是因为生活琐事。

不过别人的事,她也不好问,迈开步伐,晃晃地走到走廊尽头,转了个弯,打开左边一扇拉门,便是一间小型的室内花园。

花园的布置巧妙而典雅,地龙烧得很温暖,假山盆景一应俱全。花园的左侧是一座砌出来的鲤鱼池子,池子里的假山在循环地流动着潺潺瀑布。

清澈的池水里飘着两朵用丝绢做成的莲花,莲花周围,四五条一米长的锦鲤在里面欢快地游动,色彩艳丽,花纹多变,泳姿雄然。

冷凝霜在鱼池旁的椅子上落座,拿起放在小几上的鱼食,抛了一把在水里,引来几条大锦鲤欢快地游过来进食。

不久,丫鬟送来一壶烫得热热的浸桂花烧酒,两条烤鱼和两碟小菜。

冷凝霜眉一扬,知道这必是慕吟风吩咐的,心想他还挺心细的。

挥退了丫鬟,她独自坐在花园小厅里,端起合欢白玉杯。一口喝下去,只觉得胸腔里被热酒烫得火辣辣的,让身上舒坦了不少。

又倒了一杯,才吃了一口,就在这时,拉门忽然被拉开,花蝶衣慢吞吞地进来,身穿桃红色长袍,袍摆下按照当地人习惯,连鞋子也没穿,随着他走动,露出白袜的一角。

“皇后娘娘真是闲情,都二更天了,居然不睡觉跑出来喝酒。”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懒洋洋的,白皙的脸却仿佛染上一层淡淡的阴霾,让他看起来有些灰败。

显然心情不太好。

冷凝霜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在这里别叫我‘娘娘’。”

忐忑不安的丫鬟见冷凝霜没有责怪她失职放外人进来,松了一口气,悄声闭合了拉门。

花蝶衣坐在冷凝霜面前,翻过桌上的一只玉杯,提起和田玉自斟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慢慢地啜了口。

冷凝霜没理会他,须臾,拿起玉筷捡了一只虾仁送入小嘴里。

良久,歪在椅子上的花蝶衣长长地叹了口气,成功吸引了冷凝霜的注意。

她沉默地看着他,扬眉,示意他有话就说。

花蝶衣也看着她,两人像是在大眼瞪小眼。

良久,花蝶衣先挺不住了,眼酸地败下阵来,把玩着手里的玉杯,顿了顿,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如果你的母亲曾经要杀你,可你活下来了,回过头来,你会想杀了你母亲报仇吗?”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燕氏如幻

这绝对是一个“惊悚”的话题,相当的惊悚,如果是普通人听见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一定会震惊得跳起来。

冷凝霜平着一张脸想了想,慢吞吞地回答:

“我没有母亲,就是有她也没杀过我,所以我不知道。”

她的语气过于淡定了,回答的也太认真了,花蝶衣无言地看了她一眼。

沉默了片刻,他用手扶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伤脑筋地说:

“不管母亲做过什么,弑母都是天理不容的五逆之罪。”

冷凝霜微愕地一挑眉,看着他问:

“你也这么想?”

“你不这么想?”花蝶衣反问。

“不是,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相信天打雷劈,无间地狱,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冷凝霜手一摊,回答。

花蝶衣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儿,问:

“你这是在骂我吧?”

“怎么会。”冷凝霜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漫不经心地回答,顿了顿,双手捧着酒杯,向椅背上靠了靠,望着他,唇角勾起,笃定地笑道,“你是有事要我帮忙吧?”

花蝶衣眸光微闪,单手撑头,淡淡地凝了她一阵,清浅一笑:

“一旦燕宫被攻破,我希望你能在第一时间帮助我秘密处置了戈太后。”

冷凝霜微怔,眸光落在他身上,似在观察他,然而他疏淡平静的表情,却让她什么也看不出来。她用细长的指甲轻轻地叩响手中的玉杯,顿了一顿,皱眉问:

“你的意思是。杀了她?”

“没错。”花蝶衣点着头,回答,停了停,轻声道,“不过有一点,别让任何人知道这是我要求你做的。”

冷凝霜有些意外地扬眉。思忖了片刻,道:

“就算燕国战败,燕国皇族的性命全部会被晋国捏在手里,我也只是一个皇后,皇后是没有权利独断专行去处置对方太后的。”

“我们华国不会接手都安府,按照盟约。都安府交给晋国,燕国皇室的人自然也会随之交由晋国处理。晋帝说。一旦城破,燕氏一族的命运会全部交在你的手上。”

这话白兔还真没和冷凝霜说过 ,心中有些意外,顿了顿,她唇角勾起,淡淡一笑:

“即便如此。戈太后和我又没有深仇大恨,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我只要将她幽禁在深宫。让她寿终正寝就好了,又何必徒增杀孽。做人要仁慈。”

“一向心狠手辣的晋后娘娘居然也说‘仁慈’么?”花蝶衣哂笑一声,“ 你若是个仁慈之人,世上就再没有狠辣的女人了。当年摘花宫派去剿杀你的杀手因为受不了凌虐,最后竟被迫自杀,之后从凤贵妃到华氏一族,再到晋国一干朝臣,你的心狠手辣,让晋国上下所有朝官闻风丧胆。

甚至就连汉国皇室被尽数诛杀,也有你的纵容,若你说不要,晋帝就不可能用那么血腥的手段灭掉梁氏一族。这样的你,现在竟也想讲‘仁慈’?”

“这话你就说错了,我是很仁慈的,对于无关痛痒的挑衅,我向来都会大度地原谅。但若是有人想要拿命来和我玩游戏,赌的是彼此的命,那么就胜者为王败者寇。

既然敢用命来玩,就要输得起,玩输了还来责怪获胜者心狠手辣,这样的输家,活几次都会输。”

花蝶衣绷紧了鲜艳的红唇,望着她,眸色森黑如墨,泛着乌漆漆的暗芒。

真是一个嚣张的女人!

沉吟了片刻,他自说自话似的开口:

“你若帮我做成这件事,之后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任何时候任何要求都可以,我必会帮你达成。”

华国蝶山王,摘花宫宫主,能得到他的这个承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这将意味着只要拥有这个承诺,便是连摘花宫和华国都可以随意驱使。

然冷凝霜对于这个条件却并没什么惊喜,面上淡淡的,兴趣缺缺,平声说:

“人情先撇开不谈,我从来不做没有理由的事。你既不说理由,我为何要自找麻烦替你去做那种心狠手辣的事?”

花蝶衣看了她一会儿,眉峰微蹙,眸光沉郁下来,轻声回答:

“如幻执意要亲手杀掉戈太后,每次一说起这个,人都像魔怔了一样,我劝不了他,只怕到时候也拦不住他。”

他这句回答颇有些断头去尾的感觉,冷凝霜反应了片刻,才似了然地低声问:

“这就是要犯的五逆之罪吗?”

花蝶衣望着她,犹豫了片刻,有些不想开口地沉声回答:

“他的生母……就是戈太后。”

冷凝霜愕然,她虽然觉得如幻和戈太后容貌很像,却只以为是亲戚关系,从来没往母子上想,毕竟宫里头的女人怎么会有除了皇子以外的孩子。

“如幻公子他……是燕国皇子……不可能吧……”她满眼疑惑地道。

“自然不是皇子,却是世子。”花蝶衣轻叹了口气,伤脑筋地揉揉额头,轻声说,“襄亲王是燕国先帝的异母兄长,也是当年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一个,深受老皇帝喜爱,然襄亲王本人并无夺位之心,一直寄情于山水诗画,又酷爱下棋,只想做个闲王。戈太后那时是他的王妃。

后来先帝篡位成功,对受尽父亲宠爱、又备受拥戴的兄长百般打压。襄亲王却是个豁达的,又对皇位不感兴趣,面对弟弟不公平的对待,丝毫不放在心上,深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只要自己没有妄念,时间久了,皇上必会相信自己。

他无所谓,可他的王妃受不了。那是个野心极大的女人,眼见自己丈夫不思前途,受尽羞辱却还能笑着面对,一点不放在心上,很失望。

那时如幻才一岁,当时她的妹妹在宫中为妃,于是她借着探望姐妹的机会,进宫引诱了当时的燕帝。这样的关系持续了一年,等到襄亲王知道时,戈太后已经怀了龙种。

当时的燕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抢夺了长嫂,先将戈太后发送到尼姑庵为尼掩人耳目,对外宣称襄王妃已死,之后又指了一个世家小姐成为新的襄王妃。

戈太后在宫外生活了一年,之后带着新出生的儿子进宫为妃,那个儿子就是燕冠人。当时襄亲王气不过,更恨妻子不检点,却也无可奈何,大病了一场后,带着如幻自请前往封地。”

冷凝霜瞠目,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年代居然还会有这种事,自幼熟习三从四德的女子,竟也能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行为,婚内偷情,抛夫弃子,入宫为妃,还真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不过以襄亲王做皇子的受宠程度,当年戈太后说不定以为最后的赢家会是襄亲王,所以才会嫁给他为妃。后来发现自己眼拙,当年看中的潜力股竟成了垃圾股烂在手里,于是怒不可遏,本钱也不要了,直接当垃圾扔掉,重新投入下一支绩优股怀抱。

“燕国的襄亲王,最后好像是以谋反罪被抄家处死的,死后连祖坟都没葬进去吧?”这样的结局的确很悲惨。

“即使襄亲王在封地,那时的燕帝依旧不放心,再加上总是有歌颂襄亲王在民间威望的消息传来,让他很不安。戈太后为妃后圣宠日衰,燕帝又因为襄亲王这根心头刺开始疑心她,再加上她当年还为襄亲王生了一个孩子,心里更不舒服。燕帝的疏远让戈太后觉得,如果襄亲王再不死,自己也会变成燕帝心里的一根刺。

于是在燕帝将襄亲王从封地召回都安府后,假借想看儿子之名,实则诬陷襄亲王与燕帝当时最宠爱的唐妃,也就是燕冠群的生母私会,在皇上心里种下另一根刺。

可笑的是,被那样对待的襄亲王,竟然还心心念念着一个那样的女人。如幻曾不止一次在王府的书房里看到生母的画像,襄亲王却不敢告诉他那是他生母。后来是如幻的奶娘看不下去,悄悄地告诉了他。

如幻十一岁时,戈太后操纵戈家检举襄亲王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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