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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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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二,你想让我炖了你是不是!”

哈二却高昂着头颅,优雅地转身,用姿态曼妙的狗刨式游泳法游走了。

“噗……哈哈哈!”桑葚子幸灾乐祸地大笑。

白兔也忍俊不禁,匆忙跳回来,关切地问:

“娘子,你还好吧?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冷凝霜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经游到河中央的哈二,愤愤地转身,回去换衣服。

那头报复心强的白痴狼,真欠炖!

落汤鸡似的回到家,刚踏进院子就听见背后一声惊呼:

“白嫂子,你这是咋了?”

冷凝霜回过头,姚仙仙挎了一个篮子,身上穿了件绿色的土布衣裙,头上簪了几朵杏花,水灵灵春葱一般,打扮得很整齐。虎子跟着姐姐,看了冷凝霜一眼,手足无措地垂下头,浑身不自在。

冷凝霜眉眼含笑:“你姐俩这是上哪儿了,瞧你打扮的这水灵!”

姚仙仙羞涩地笑笑:“我刚从镇上回来,带虎子过来是找嫂子有点事。嫂子你这一身是咋啦?”

“刚刚在河边给哈二洗澡,它弄了我一身湿。你俩进来吧,我先换件衣服。”

姚仙仙一边跟她往堂屋走,一边抿嘴笑道:“哈二可真调皮!”

冷凝霜笑笑,先进卧室换衣服,姚仙仙和虎子在堂屋,也不好意思往两旁的扶手椅上坐。便拘谨地坐在饭桌前的圆凳上。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虎子脸微红,悄声说:

“姐,白嫂子家真大,比咱家大好多!”

“咱家哪能跟这儿比,檀溪村除了村长家,就数这屋最大。白大哥嫂子都没架子,以前朱朝奉那两口子在的时候,连咱们路过他家都横鼻子竖眼睛的,好像咱们从他门前过会脏了他的屋子。虎子。听姐的话,只有出息了有本事了才能住大屋子,姐和娘都指着你出人头地呢。”

虎子总听这些话已经不耐烦了。但姐姐也是为他好,虽然皱了皱眉尖,可还是点点头。姚仙仙看出他的不耐,在心里忧郁地叹了口气。

冷凝霜换了衣服出来,姚仙仙立刻绽开笑颜。很通人情世故地站起身,叫了声“嫂子”。虎子愣了愣,也赶忙跟着站起来。

冷凝霜笑笑,她一直觉得姚仙仙这姑娘很早熟,倒了两杯茶:“快坐吧,别拘着。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姚仙仙这才坐下,先和冷凝霜殷殷勤勤地叙过寒温,说些闲话。才抿了抿唇:

“那啥,嫂子,我想求你件事……虎子吧,以前我爹在时,他其实在孔德书院念过一年书。可后来我爹过世,家里实在交不起束脩。只好让他退学。我和娘一直想攒钱供他继续念,可赚的那些勉强够家里的开销,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我前儿在镇上听人说,白大哥很有学问,嫂子,能不能请白大哥教教虎子?我也不敢太麻烦白大哥,只要白大哥有空,教教虎子认字背书就成。我们家也拿不出太多,这是一点心意,嫂子别嫌弃。”她拘谨地递过挎篮,里边放了十来个鸡蛋。

冷凝霜笑道:“这是干什么,只是帮个忙,用不着送东西。我家相公一般上午有空,一个半个时辰还能抽得出来,你若不怕他误人子弟的话,就让虎子来,书房里有些书,若他认字,想看也没问题。”

姚仙仙大喜过望,激动地站起来,脸红红地道:“谢谢白嫂子!谢谢白嫂子!虎子,还不快谢谢嫂子!”在虎子的后脑勺狠拍一下。

虎子窘迫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嫂子。”

冷凝霜觉得他好像有点不情愿。

姚仙仙小心翼翼地探问:“那、嫂子,什么时候让虎子来合适?”

冷凝霜想了想:“明天先辰时后过来,以后的再定。”

姚仙仙笑着,不停地点头。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声吆喝:“娘子,你在屋吗?”

冷凝霜笑道:“虎子,你白大哥回来了,出去接应他一下。”

虎子点头去了。姚仙仙很聪明,知道她是有话要说,认真地看着她。冷凝霜一笑:

“虎子好像并不爱读书,若他不爱,怎么逼迫都没用。功名并不是念过书就能考上,他不上心肯定考不上,总也不上心,你再怎么逼他,也只是浪费时间。”

姚仙仙怔了半晌,抿了抿唇,苦涩一笑:

“嫂子,我爹以前在北山矿做工,累死累活,被克扣工钱,最后又被石头砸死了。我爹死后,家里的房子地又被那些亲戚不知道从哪弄了几张文书给占了,我们娘四个被赶到现在的茅草房里。当时我怂恿我娘去衙门里告,县太爷却打了我娘一顿板子,把她给撵了出来。我娘这么些年靠卖绣品为生眼睛都快瞎了,却还要为我攒嫁妆。我不甘心,我不想像我娘一辈子这么窝囊,我一定要让虎子有出息。哪怕让我把自己卖了,我也要把虎子供出来,这是我活下去的动力,要不然这夏卖扇子冬卖汤、还要备受欺负的日子我早过不下去了。”

她的眼圈开始泛红,目光却倔强而坚定。

冷凝霜默了半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娘子篇 第七章 秀才踢摊

姚家姐弟走后,冷凝霜提着姚仙仙死活不肯拿走的一篮子鸡蛋进了厨房。白兔系着围裙,正在案板前收拾刚捞上来的活鱼,一手按住鱼身一手提起菜刀,歪着头在犹豫,不砍晚上没饭吃,砍了又觉得太残忍。他死按着那条鱼足足思考了半刻钟,然后那条鱼因为缺氧,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白兔愣了愣,接着眉开眼笑,鱼是自己死的,不是他杀的,乐淘淘地开始刮鳞去鳃,开膛破肚。他的心理活动全写在脸上,冷凝霜满头黑线,走过去放下鸡蛋,把姚仙仙的来意告诉他。

白兔皱皱眉,不太乐意上午时被人打扰,影响他做家务,但他向来是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便答应了下来,笑盈盈地揭开一旁的汤锅,舀出一勺鲫鱼汤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来,娘子,试试看味道!”

冷凝霜微怔,张嘴喝下,眉一扬:“好喝!”

白兔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阵诡异的鸟叫,冷凝霜微怔,出去看时,只见西墙上竟蹲了一只雪白的鸮,盘子大的脸,一双金色的大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样子呆呆的,似乎有点没精打采。

冷凝霜还没来得及说话,桑葚子就从屋里颠颠地跑出来,欢天喜地地道:

“阿呆,你来啦!”

雪鸮阿呆白了他一眼,用喙挠挠羽毛,才不紧不慢、不甘不愿地扑棱着翅膀飞到桑葚子肩头,半眯起眼,一脸懒洋洋的样。桑葚子笑嘻嘻地从它的脚上解下一只小竹筒,取出里边的纸卷展开,却当时黑了脸,愤愤地道:

“我还以为找我什么事。牛鼻子老头又给我接私活!”

冷凝霜伸手去搔阿呆的翅膀,阿呆也没反对,眼睛眯得更深。

“你师父给你写信了?”她笑眯眯地问。

“嗯。”他闷闷地说,“牛鼻子老头给我接私活,让我去秀州驱鬼。”

“你还会驱鬼?”她惊讶地问。

“画两个驱鬼符就行!这世上哪有鬼,不过是坏事干多了!”他闷闷不乐地答,回过身,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着厨房大叫,“小白,兄弟明儿早上就要走了。晚上记着多加几个菜。”

白兔惊讶地探出脑袋问他去哪儿,桑葚子则满脸舍不得地点菜,让他晚上做糖醋鱼。

第二天一大早桑葚子就启程去往秀州。辰时刚过,百般不放心的姚仙仙亲自送虎子过来,要虎子给白兔敬茶行拜师礼。白兔没让,说只是帮个忙,没必要。自此。早上冷凝霜走后,白兔会一边做家事一边教导虎子读一个时辰书,之后就让他自己背诵,然后在午时前赶到镇里摆文字摊,等到晚上天擦黑再和冷凝霜一起回来。

在教导虎子的第三天晚上,他就跟冷凝霜抱怨:

“虎子其实根本不爱读书。”

“你觉得他不是读书的料?”

“也不是。那小子其实很聪明,可是他想得太多了,心压根就不在念书上。他跟我说。他其实更想去学木匠手艺,要不然去矿场做工也行。”

“那孩子是想早点做工,好补贴家用。他娘和姐姐一心供着他,什么也不用他干,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不过。那孩子也太不理解他姐姐的心了。不管怎样,你就尽力教吧。”

白兔点点头。

自打白兔开始教虎子。姚仙仙和她娘动不动就往白家送东西,今儿菜明儿柴的,虽然不太值钱,但也破费不少。姚氏更是给冷凝霜和白兔各做了一双鞋,不收都不行。盛情难却,冷凝霜只能收下,再回送点什么。

小白文字摊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再加上白兔长得又好看,名声传出去后,就连一些不识字的老大娘、小媳妇都特地跑来求代写家书,就为了看他一眼。

午后,火烧店的客人逐渐减少,街上的行人却渐渐多了起来。店外边的墙根下,文字摊的破桌子前,莺莺燕燕三两个姑娘全都在含羞带臊地跟白兔搭话,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频频引发路人驻足围观。

钱满贯甩着抹布从外头进来,对正坐在柜台后昏昏欲睡的冷凝霜道:“你家相公正在那儿招蜂引蝶,你也不出去管管!”

“他那是在工作。”冷凝霜掩嘴打了个哈欠。

“男人年轻时候都跟馋嘴猫似的,你就不怕他被迷花了眼跟哪个看对上?”

冷凝霜眸子半眯,慵懒地乜了她一眼,下巴微扬:“你认为外边那几个能和我相提并论?”

娇慵妩媚的小眼神电过来,让钱满贯的心都不由自主地跳漏一拍,使劲晃晃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货也忒自信了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贾小七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慌慌张张地道:

“小霜妹子,小霜妹子,不好了,孔德学院的王秀才来找小白的茬,都闹起来了!”

冷凝霜微怔,敲敲脖子清醒了下,绕过柜台走出门。果然看见不远处的文字摊前,一个三十来岁、肥头大耳、满脸痘印、穿着一件细布长衫的矮胖男人提了一根两指来粗的竹棍,气势汹汹地站在白兔面前,一边用竹棍怒气冲冲地敲打桌面,一边大声责问:

“你小子就是帮我们书院学生代写文章的?看你这样子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居然如此无耻地靠贱卖学问赚钱,误人子弟,简直混账至极!听说你跟那个浪得虚名的桑葚子有交情,像你们两个这种徒有空名的无耻之徒,根本不配做读书人!你这种摊子看一眼都觉得污秽,若你再敢摆这个摊子,我见一次砸一次!”

“哎呦呦,原来是王秀才啊,你不在书院里好好教书,怎么跑到大街上来充当城管了?我家相公在这摆摊又没违反汉国法律,县衙都没说什么,王秀才你却来砸摊子,难道说你一个秀才公比县衙还硬气,比《汉国律》说得还算?”一声笑语,冷凝霜盈盈走过去。

王秀才其人她听过,古代功名不好考,兴隆县总共四个秀才两个举人,王秀才就是其中之一。十五岁中了秀才,是县里最年轻的秀才公,所以很不可一世,只可惜后来的将近二十年里,屡考屡失败,以至于三十几岁了,还只是个秀才,目前正不甘不愿地在民办的孔德书院里给一堆小屁孩开蒙。

文人在当地是很受尊崇的,王秀才哪里受过这种恶气,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冷凝霜,怒声问:“你这个妇人是谁,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份儿!”

冷凝霜也不恼,不着痕迹地把白兔推到身后,护崽老母鸡似的站在前面,对着王秀才,冷冷一笑:“秀才公你是健忘呢还是理解能力不够使,我刚说了这是我相公,那我自然就是他娘子了。咱先不管男人女人,我家相公在这儿摆摊一没犯法,二没缺德,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气势汹汹上来就要砸摊子,有辱斯文,恐怕不妥吧?”

“好个伶牙俐齿的妇人,你家相公替我书院的学生代写文章,纵容学生荒废课业,这不是缺德是什么?”

“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家相公又不像秀才公你那么好命,能去书院教书养家糊口。他就是靠代写赚钱的,客人付钱要求代写,我家相公只是拿钱交货而已。至于对方是什么人,拿了文章以后用在什么地方,我家相公也无权过问。有没有孔德学院的学生我们都不知道,况且就算真有,那也是他们先生没教好。秀才公,难道你没教过你的学生要诚实守信,自己动手写功课吗?若真有学生没被教导好拿父母的钱弄虚作假,唉,秀才公,你又怎么对得起那些含辛茹苦把孩子送去念书的父母?你对得起你收的那些束脩吗?”

“你……你……”王秀才一个酸儒,哪辩得过冷凝霜的伶牙俐齿,眼看围观的人居然被她的一番胡搅蛮缠说得频频点头,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他是个只收钱不会教导学生的先生,怒极攻心,大声道,“你强词夺理!你家相公根本就不算是读书人,昧着良心用贱卖学问赚钱!年前我就知道你,一副对联居然卖十文钱,现在一篇文章居然卖二钱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他用手里的竹棍在桌子上梆梆梆地猛敲。

“原来秀才公是在嫉恨当初我家一副对联卖十文钱,整整比你卖了一倍。可惜啊,我家相公就是人缘好,客人愿意来买他卖的东西,这点你比不了。也罢,你既不服气,反正我也闲得无聊,不如咱就来玩玩对子。若我写的对子你对不上,你就要花钱买下,并保证从此不再来捣乱,一两银子一联。反之若我对不上你的,同样一两银子,我们也从此不再摆摊,如何?”

对对子是王秀才强项,他骄傲一笑,刚要自满地放话,冷凝霜却眼眸一闪,冷冷地道:

“不过在那之前,你这根棍子最好先放下,因为我看了碍眼。一旦碍了我的眼,后果很严重。”

说罢,眼里寒光一闪,劈手夺过他手里的棍子,膝盖屈起,往上边啪地一撞,只听咔吧一声,棍子应声折成两段,随手撇到一边。

周围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气,双目圆睁,惊畏地望着她。白兔则两眼冒桃心,四周开满了热烈鲜艳的小花。

娘子篇 第八章 首席绣娘

王秀才唬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他再豪横也是个读书人,而眼前这个分明是个悍妇。读书人遇悍妇,有理说不清。可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拉不下脸转身逃跑,只好梗起脖子,叫板道:

“好!料你也不会别的,就对对子!我先让你来,免得你日后说我欺负你一个女人。”

冷凝霜抿嘴一笑:“秀才公宽厚,那小妇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秀才公听上联,”提笔蘸墨,一边写一边念,“稲梁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此句一出,现场爆笑,就是不太明白的也懂得这是一句骂人话。王秀才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他自然知道这是在骂他,想风雅地做出下联反唇相讥,可脸都熬白了,绞尽脑汁,却还是想不出来,看着冷凝霜笑吟吟的模样,不服气地道:

“那你告诉我,稲梁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这种刁钻古怪的骂人对子,他料她对不出来!

哪知冷凝霜只是微微一笑:“诗书易礼春秋,许多正经,何必问老娘!”

围观的人听了,再次哄堂大笑。

王秀才的脸憋得更红。

冷凝霜将写好的这一副对子拿起来,慢悠悠吹干墨,笑吟吟递给他,道:“承让了。秀才公,愿赌服输,一联一两银子,这上下两联,总共二两。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消费。”

“什么?二两?”王秀才脸红脖子粗地高声叫道。

“怎么,愿赌服输,秀才公一个读书人难道想赖账?”冷凝霜笑眯眯地往周围一扫。

围观者全都看着,如果他今天赖账,要不了明天就会在整个兴隆县传开。堂堂秀才输给一个女人就够丢脸了,事后居然还赖账。这要是传出去,往后他还怎么搁县里混啊!

纵使脸气得发黑,王秀才也只能掏出一把碎银子扔在桌上。冷凝霜数了数,笑吟吟道:“不好意思秀才公,总共二两,这些不够。”

王秀才差点吐血,摸遍全身,最后脱了鞋,从里边掏出几粒碎银子,他也不怕硌出鸡眼。往桌上狠狠一拍,转身要走。冷凝霜连忙递上对子,笑道:

“秀才公。你忘了拿货!”

王秀才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扯过她手里的纸张,转身沁着头气冲冲地走了。

白兔闪烁着星星眼,大声赞道:“娘子威武!”

周围群众更是一阵欢乐地议论,这个小镇好久没发生这么好玩的事了。估计未来半年内,“白娘子智斗酸秀才”这件事会成为兴隆县老百姓茶余饭后最乐意谈论的话题。

钱满贯嘴里叼了根牙签,瞠目结舌地道:

“这样也能赚钱啊?”

钱胖子难得出来瞧热闹,一向沉默是金的他忽然深沉地叹了句:“知识就是银子呐!”

自此,继“满贯火烧门口摆摊的白小哥是汉南第一才子桑葚子先生的至交好友”这则流言传出后不久,整个兴隆县又流传开另一则流言:原来白小哥的娘子也是个学问高的大才女。除此之外,她还是个能随手撅折一根粗棍的悍妇。

于是,白小哥惧内的传言不胫而走。

未婚少女们内牛满面地叹道:“白小哥。你好可怜!”

入夏后天气越来越热,冷凝霜正坐在屋里翻看黄历,哈二睡醒了突然开始卖萌,把两只前爪搭在她腿上,凑过来一颗大脑袋。伸长舌头开始乱嗅。

冷凝霜无语地推开它:“你是狼,别一天到晚弄出一副傻狗样!”

哈二被推开。不干了,躲开她的手噌地跳上她的膝盖,庞大的身躯差点把她压塌,冷凝霜赶紧站起来。哈二被迫重新落回地上,不满地哼唧着,自下往上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她,那意思是“跟我玩吧,跟我玩吧”。

冷凝霜无语地翻个白眼,就在这时,外边响起虎子的声音:

“师娘,师娘,有客来了!”

冷凝霜微怔,快速出了房门,哈二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边。来到院子里,只见一个年近五旬、胖胖高高的中年男人站在院里,穿衣打扮与日常见过的人不同,一看就是城里来的。虎子站在一旁,面对这样的生人浑身不自在。

“请问你是?”冷凝霜从容不迫地问。

胖胖的男人把冷凝霜上下打量了一番,暗自惊讶于她的这份气度,当下拱拱手,笑眯眯说:

“鄙人丽州城映月绣楼大掌柜郭宝,特地前来拜访白娘子。”

“原来是郭大掌柜,里边请。虎子,去帮忙泡杯茶来。”

虎子脸红扑扑地应下,去厨房沏茶。冷凝霜含笑将郭宝迎进堂屋,请他坐下。郭宝坐在扶手椅上,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了一番。虎子端来茶碗,他笑眯眯地点头致谢。冷凝霜轻声让虎子去里屋念书,对着郭宝笑问:

“我并不认识郭掌柜,不知郭掌柜特地前来,所为何事?”

郭宝放下茶碗,笑得像个弥勒佛般慈眉善目:“是这样,鄙人月前在知府大人的寿宴上偶然得见兴隆县知县进献给知府大人的孔雀牡丹屏风,手艺精湛、颇为贵气,事后多方打听,才知原来那副屏风上的绣工出自白娘子之手。鄙人今日前来,是想聘你为映月绣楼的首席绣娘,月银五两,五十两以上的绣品会分给你四成利润,如何?映月绣楼可是整个丽州最大的绣楼。”

又是一个来挖角的,价钱虽然不错,可绣娘的工作太累,很影响身体健康。目前来说,她还没有想当寡妇的打算:

“恐怕要让郭掌柜失望了,那架屏风只是我心血来潮接的一个活,如果一年当中每天都坐在绣架前,太累了,我做不了。”

郭掌柜没想到这么好的条件她会拒绝,又听说她是因为怕累,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有既不累又能多赚钱的好事。可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沉吟了片刻,笑道:

“那,白娘子,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来我们绣楼做首席绣娘,只要你不再替其他绣楼做活,并保证每年最少替我们绣楼做三样绣品,我每个月就白付你二两银子,绣品分成另算。想做的绣品你可以自选,大小都行,价格五十两以内的你和绣楼三七分成,五十两以上四六分成,如何?”

冷凝霜惊讶地一挑眉,笑道:“郭掌柜好会挖人呐!”

郭掌柜笑呵呵地道:“这么说,白娘子你是同意了?”

冷凝霜用手指节清脆地敲击桌面,笑意盈盈地想了一阵,道:“二十两以内三七分,二十两到五十两四六分,五十两以上五五分。”

郭掌柜的圆脸顿时僵了一下。冷凝霜也不急,笑吟吟地看着他,等待他的答复。许久之后,郭掌柜终于一拍大腿,咬紧牙关道:

“成!那白娘子,咱现在就签约吧!”

“好。另外还有一点,绣品完成后,若由我送去你们绣楼,你们要报销来往车费;若你们来取,我求之不得。”

看着郭掌柜快要哭出来的脸,冷凝霜忽然想到了一句经典台词——

这个世界什么最贵,人才!

只要手艺出众,那都是人才!

大笔一挥,她亲手拟定的毫无空子可钻的完美合约新鲜出炉,把郭掌柜看得咂舌不已。这女人简直比他还精,暗自打量了她一番,总觉得这个小娘子不简单!

双方签字画押,愉快道别,白兔从后院的菜地里钻出来,对于这份合约,他总觉得像天降横财,砸的他两眼冒金星,虽然云里雾里的搞不太清,不过娘子的狮子大开口果然威武!

天擦黑时,白兔戴着自制的大口罩,正在给后院的菜地施肥,弄得满院子全是臭味。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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