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霜暖-第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冷凝霜噗地笑了:“我看要不了多久整个兴隆县都会说你怕老婆。”
“现在已经在说了。我怕不怕关他们什么事。娘子,你该不会还想编写春宫书吧?”
“为什么不行?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既然这种书比话本小说还畅销,也是一个商机。只要文掌柜肯答应我的条件,我费点事也没什么。”
“怀着身孕写春宫书 ?'3uww'”他脸发绿,就差高呼出来了。
“你别歧视春宫书嘛……” 冷凝霜说。
还没说完,一队人从楼上下来吸引了她的注意,也吸引了一楼所有客人的注意。
十来个彪悍体壮的狼仆一身蓝衣,全做家丁打扮,簇拥着两个身穿华服,留着长髯的中年男人。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两名同样锦衣玉带的年轻公子,竟然是谢宛飏和谢宛翔!
谢宛飏面色平静,离得太远,也不知道他跟前面的那个中年男人说了什么,那个长着八字眉,嘴角略微下垂,相貌还算端正的中年男人突然回过身,一巴掌重重地扇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震惊整座酒楼!
谢宛飏的脸颊瞬间发红紫胀起来!
娘子篇 第五十四章 架桥拨火
远远地,冷凝霜就能感觉到谢宛飏因为全身肌肉的紧绷而带来的压抑的负面能量。他袖子下的手微微握紧,胸腔内燃烧的火焰熏得脸上的皮肤发红。口腔内,牙齿咬紧。
毫无疑问,此时的他内心是相当愤怒的,可他的神态却仍旧表现得恭敬顺从,垂眸敛目,低着头,语调平和而诚恳地认了错处。
谢安国冷漠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转身,对着另一名中年男人略带殷勤地笑着,请他先行,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聚福楼。
谢宛翔嘴角勾着,眼里是浓浓的幸灾乐祸,不屑地看了谢宛飏一眼,紧跟着扬长而去,出了聚福楼。
绿云有些担忧地上前,轻声道:“三爷……”
谢宛飏手一摆,在原地站了片刻,平息下心中汹涌翻滚的悒郁之感。举步刚想离开,然而一抬起头,却看见坐在窗边的冷凝霜和白兔。
冷凝霜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看到了对方的窘迫而感到尴尬,手肘支在桌上,嘴角挂着淡笑,冲着他悠闲地摆动了几下五指。
谢宛飏怔了怔。
不愧是出身于庞大商族的大少爷,调节自己情绪的能力极强。不管心理活动是什么,他的唇角此刻又勾起了笑容,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表情轻松地迈开步子走过来。
“好巧啊。”他笑吟吟地拖了椅子,很自来熟地坐在两人对面。
冷凝霜似笑非笑地说:“似乎每次遇到谢三公子,场面都相当地激烈啊。”
谢宛飏的笑容僵了一僵,接着直接忽视冷凝霜的调侃,道:“既然这么巧在酒楼碰见,就一起吃饭吧,我来请。”说着招呼柳掌柜过来。点了几样菜,又说,“再挑两条新鲜的鱼,做三碗辣鱼汤来。”
柳掌柜点头哈腰地应下,冷凝霜忙道:
“我的不要放辣椒。”
“是,是,白大娘子有了身子,要少吃辣子。”柳掌柜笑说,手忙脚乱地吩咐小二去准备菜肴果蔬。
“有了身子?”谢宛飏心猛地一沉,用诧异的眼神望向冷凝霜。
白兔忽然揽住冷凝霜的腰肢。微微一笑:
“我家娘子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你和我们也算是旧识,谢公子就恭喜一下我们吧。”
谢宛飏自己都不知道在听说这个消息后,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像有一只猫爪子在用力抓挠他的心脏。他脸色微变,白里泛青,僵硬了片刻,很不自然地微笑道:
“恭喜了。”
“谢谢。”白兔直勾勾地望着他,皮笑肉不笑。
一瞬间。谢宛飏突然有种想砸烂他那张美丽得让人恶心的脸的冲动。
冷凝霜没有理睬两人的互动,鲜鱼汤端上来后,她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勺喝下。
怀孕让她的口味真的变了好多。
谢宛飏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大口喝鱼汤,认识这么久,虽然只吃过几次饭,但他晓得她不爱荤腥。像这么积极地开荤他还是头一次见。也曾听闻妇人怀孕时口味会改变,他的心里不大舒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慢慢地塞进嘴里。
“谢公子,你不是刚从楼上吃完饭下来吗,怎么又吃一顿?”白兔浅浅地笑着,问。
谢宛飏看了他一眼,带着讽意微笑道:“白公子你自然不会明白。在饭桌上和达官贵人们商谈要事,是不可能随便动筷子的。”
也不知道他是在嘲笑他没见识。还是在嘲笑自己的可怜。
“刚刚的那个是你父亲?”冷凝霜啜了口汤,忽然问。
谢宛飏伸向蟹黄菜心的筷子顿了顿,淡淡回答:“算是吧。”
冷凝霜听到这样的回答,愣了愣,噗地笑了。
谢宛飏闻声,敏感又纤细地一挑浓眉,抬起头有些生气问她:“你笑什么?”
“笑你都二十好几了,却还像个十四五岁的小毛头敏感又脆弱,只不过被扇了一巴掌,居然也会觉得心里受伤。”她的话相当一针见血,她的笑容十分令人刺心。
白兔在心里叹了口气,娘子就是这样,嘴巴比刀子还锋利。
谢宛飏沉默了半晌,耷拉着眼皮,冷冷地道:
“我才没有受伤。反正我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把我当成儿子看过。”
“那也没什么。商场无父子,反正生在商族的人早晚要反目,从一开始培养感情也是浪费。”冷凝霜很遗憾地一摊手掌。
谢宛飏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哎,我发现你这个人说话好刻薄。”
“你才发现?”她相当诧异地扬眉。
谢宛飏盯了她一阵,很是泄气地垂下头,低声道:
“我也不指望什么了,那样一个冷酷又损阴德的人,他居然要和知府一起,开除掉北山矿场的一大半矿工,改用牢里的犯人代替。那样将会有一大半矿工失业,到时候又会有多少家庭失去家中的主要收入。本来就不富裕,家境一定会变得更加窘迫。还有那些犯人,更是会被肆意压榨到最后闹出人命来。”
冷凝霜眉尖微皱,直瞪瞪地看了他一会儿,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不可置信地问他:
“你、该不会就是因为出言反驳,所以才被你父亲打了?”
谢宛飏对那一巴掌也很难堪,顿了顿,心烦地道:
“我知道我一时激动忘了场合,可我就是没忍住,那样做我绝对不赞同。”
冷凝霜愣了一愣,噗地笑了。
谢宛飏不高兴地问:“你又笑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不赞同?”她淡淡地问。
谢宛飏筷子一顿,怔住了,微微瞠目。
“拥有怜悯之心的确是一项美德,可付出怜悯也是把自己定位在一个较高的位置上,从上俯视对方。只有在掌握了绝对强大的实力之后,你才有资格向别人施舍怜悯,否则所谓的怜悯。只不过是耍耍嘴皮子罢了。优胜劣汰是一项法则,尤其是在大家族里,这项法则会被诠释得淋漓尽致。你若表现得心里太软弱,不是我吓唬你,会被淘汰的。”
“你这个女人,难道你认为他们那么做是对的?”
冷凝霜捧着茶杯耸耸肩:“我保持中立。站在商人的角度,降低成本利润最大化很正常;若站在人道主义的角度,的确缺德了点。反正这种事我又管不了,所以我没意见。
不过北山矿场是以朝廷为主,你们谢家协助经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用囚徒代替矿工的事被外人知道,添油加醋地报给皇上,知府大人被革职倒不要紧。谢家这么大的家业,正好可以被名正言顺地吞掉。”
谢宛飏眼眸一缩,仿佛醍醐灌顶。他的大脑因为她这一席话在飞速地运转,最后思维越来越清晰,面上也越来越欣喜。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摇头笑道:
“这理由的确比我那个理由好多了。”
如果是用这个怕被牵连的理由,父亲一定会犹豫。
冷凝霜却觉得这个理由谢安国必定心里有数,如果老爷子聪明的话,只怕在敛财的同时,也会想办法装作毫不知情,和知府大人划清界限。商人都是很鬼的。
她只是替谢宛飏找了一个能在父亲面前解释失态的理由。挽回形象罢了。
“刚刚那个走出去的就是新来的知府大人 ?'…3uww'”冷凝霜问。
谢宛飏点点头:“他是谢宛翔的舅父。”
冷凝霜愣了愣,笑道:“所以说四弟的时代就要到了。”
谢宛飏苦笑了一声,难得不雅地把双手撑在脑后。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因为他上任,所以我最近诸事不顺。”
冷凝霜笑了笑,思忖了一阵,问:“你大哥最近还好吗?”
“好什么,自打那件丑事爆出来以后。父亲看见他就像见了仇人一样。为了遮羞又给他娶了一个二流米商家的女儿,现在最不受待见的就是他。”
“那他一定很不甘心。”冷凝霜颔着下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微笑道。
“这是自然。”他啜着茶,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四弟和你大哥一定很不合吧。尤其是一个马上要踩在云端,一个早已被踹到泥里……”她浅笑吟吟地道。
“是啊……”谢宛飏再次漫不经心地回答,话音刚落,忽然脑中白光一闪,一道璀璨的灵光被他瞬间捕获。他抬起头,唇角勾着一抹不可思议的弧度,望着她,蹙眉问,“坐山观虎斗?”
冷凝霜仿佛很欣慰他能明白似的,对着他莞尔一笑,接着就像刚刚的话题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压低声音说:
“对了,我手头有一千五百两银子,存到钱庄要保管费,放在家里又不安全,我想投到城里去。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项目,让我入一小股?”
“我们谢家什么都没有,就是铺子多。”
“不要谢家的。我是因为进城两眼摸黑,不知道哪个可靠,所以才想让你帮我介绍一个可靠的。千万别让谢家知道你和我们来往过密,你和我们家君子之交淡如水就行了。”
谢宛飏不甚愉悦地扫了同样不甚愉悦的白兔一眼:“求我办事,你还和我淡如水,那我干吗要帮你?”
“我可没求你帮忙,我只是白问你一声。”冷凝霜相当淡然地一耸肩,仿佛让人帮忙的她才占了上风。
谢宛飏无语地呲了呲虎牙,她这个样子还真让他拿她没辙,顿了顿,最后还是妥协道:
“行,我帮你留意一下。”
“那就谢谢了。”冷凝霜微微一笑。
娘子篇 第五十五章 徐氏镜儿
饭后,临离去前,谢宛飏皱着眉对冷凝霜笑说:
“我突然发现,如果你是个男人,一定会很可怕。”
“真是个奇怪的假设,我向来觉得当女人很好。”冷凝霜笑道。
谢宛飏觉得自己每次碰见她,总是会皱眉发笑一起来,表情复杂得实在是太忙碌了。看了她一会儿,对他们说:
“走了。”
谢宛飏走后,柳掌柜搓着手凑过来,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
“白小哥,你怎么会跟谢三公子那么大的人物认识?谢三公子好像跟你很亲热。”
“亲热?”白兔嫌恶地吐出这两个字,一脸想吐的表情。
冷凝霜连忙代为回答,笑道:
“谢三公子是我家相公的主顾,之后两人一见如故。谢三公子又没有大户公子的架子,和我家相公算是朋友吧。”
柳掌柜恍然地点点头,疑惑被解开,和冷凝霜随口又说了几句,便招呼客人去了。
“我和他才不是朋友!”白兔愤愤地低呼道。
冷凝霜好笑地摇摇头,捧着一杯桂花茶,小口小口地吸溜。
白兔皱着眉问:“娘子,我总觉得你好像是在怂恿谢宛飏,让他在谢家踩下他大哥和四弟,然后掌管整个谢家。”
“有吗,我只是随便聊聊。再说掌管谢家本来就是他的愿望吧。”
“而且你还让他对你说出了心里话。”白兔有些气鼓鼓地说。
“那是他自己心理压力太大。”笑话,能让对方心甘情愿地说出心里话,那可是成功商人最基本的一项技能。
“你很希望谢宛飏掌管谢家?”
“至少如果最后谢定邦掌管谢家,你一定会被他抓起来。再说谢宛翔和我们也互看不顺眼。相较而言,还是谢宛飏比较安全。”
白兔扁扁嘴,娘子的心思让人猜不透。
冷凝霜慢条斯理地嚼着桂花瓣。其实她真正的心思是,她太闲了。想瞧点热闹。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是个很容易无聊的人,也是个很无聊的人。
谢府。
谢宛飏进了书房,和谢安国密谈了半个时辰后,方才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院里。疲惫地坐在桌子后头,仰起脑袋,没精打采地揉了揉鼻梁。
父亲竟然已经考虑好了铤而走险所带来的风险高低,并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和父亲相比,他果然还是嫩了点。
顿了顿。他的心脏猛然一沉,回想起冷凝霜当时那副轻描淡写的表情。他这时候才忽然意识到,原来她早已揣测出父亲的心思。
那么她还对他说出那番话的用意其实是……
为了他吗?
为了让他在父亲面前有个解释。好挽回形象,所以她才替他想了这样一招吗?
如一滴蜜糖滋润了干涸的土地,甜丝丝的味道在整颗心脏上迅速蔓延,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
如果冷凝霜知道他此时的心理活动,一定会大大地翻一个白眼:你真想多了。
门帘子忽然被从外面掀开。他唇角还没来得及收回的一抹笑落入进来的年轻妇人眼中,对方愣了一愣。
谢宛飏的新婚夫人徐氏镜儿,年方二十三岁。由于自幼身体虚弱,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色,只有嘴唇处稍微有点血色。体型也分外纤细,仿佛风一吹就能被刮走一样。一双略显愁苦的罥烟眉总是微微蹙着。眼睛大而灰暗,手指雪白细长。
她用这样的手按着自己瘦弱的胸,轻轻地咳嗽了一阵。才挂起身为新妇独有的腼腆的微笑,软绵绵地走上前,轻声细语地道:
“爷,您终日劳累,可别累坏了身子。这是我吩咐厨房给您炖的一盅红枣莲子汤。您趁热喝一口润润喉吧。”
说着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瓷盅,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谢宛飏装作很忙地翻着桌上的账本。直到瓷盅被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才缓慢地抬起头,对着徐镜儿淡淡一笑:
“有劳三奶奶。”
徐镜儿见他对她笑,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急急忙忙地回以温柔一笑。
顿了顿,谢宛飏语调平和地说:
“父亲命我连夜查一些账目,这段时间恐怕又要冷落你了,你别往心里去。”
徐镜儿一听,脸红得手足无措,慌忙摇头,非常贤惠地说:
“我无妨,正事更要紧,那我就不打扰爷了。爷要多注意身子,别太劳累,我先出去了。”
说罢,羞涩地笑着,带上丫鬟连忙退出去。
门帘子重新贴合上门框,谢宛飏敛起笑容望向手边的瓷盅。过了一会儿,淡漠地将瓷盅推到一边去,扔下毛笔,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发呆。
徐镜儿扶着丫鬟萍儿在园子里慢悠悠地走着,萍儿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
“奶奶,其实奴婢觉得三爷对奶奶挺好的,除了不太进奶奶房里,平常倒也很关心奶奶。”
徐镜儿的眉头又在皱着,沉默了半晌,问:
“那件事你听的可真?”
“真。是奴婢在树后头亲耳听到香姨娘身边的小五和莺儿说的,说是听香姨娘说的,咱们三爷在外边和一个女人亲密得紧,经常去那个女人家里,那个女人还是个有相公的人。”
徐镜儿思忖了半天,拉着她的手沉声道:
“回去拿点东西,你去香姨娘那儿和她聊聊,从她那里打听一下。既然这话是从她那儿传出来的,必是四爷告诉她的。”
萍儿点点头,傍晚就携了礼品去看望香姨娘。
隔了一天,香姨娘打发人来叫她过去,给了回信。
萍儿听了回信,愤愤地回到院子里,对着徐镜儿说:
“奶奶,香姨娘特地替咱们仔细问过四爷了。四爷说。咱们三爷在外边的那个女人是映月绣楼里头的一个绣娘,跟三爷已经好了好几年了。那个女人本身是个有相公的,却水性杨花不检点,和咱们爷不清不楚的。咱们爷更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经常往那个女人家里去。”
徐镜儿听了,双眼直勾勾地发怔,本就病色的脸越发不好看起来。
她常年卧病,一年前才稍稍好转,身体尚未利索就嫁了过来。少年病体使她本来就左性,之后又听闻自己曾经定过亲的未婚夫是个断袖。临出嫁时夫婿换了别人,心中更添烦恼。
及至嫁过来,见谢宛飏一表人才。这才放下心来。又怕对方因为她的年岁、病体和这门亲事糊里糊涂的过程不合心意看不上她,所以百般小心。
心里自卑、丈夫温柔却冷淡,再加上又听到那样有鼻子有眼的风言风语,联想起昨儿去书房时,谢宛飏那抹她从没见过的笑意。疑心病发作,当下又咳嗽了一会儿。
萍儿急忙上前帮她揉胸口,过了好半天,徐镜儿才缓过气来,咬着苍白的嘴唇呆了半晌,吩咐道:
“你去二门上。叫兴儿上映月绣楼,打听一下那个女人的事。”
萍儿点头应下了。
冷凝霜让白兔和文掌柜达成了协议,自家编撰的春宫小说在文墨书铺里卖。卖的钱会和文墨书铺四六分成,他们拿大头。除了样书以外的抄写费另算,因为这类小说中还涉及插画,所以抄写费要比其他书的抄写费贵上一倍。
有工夫看这种书的人本就是有点家底、花起钱来还大手大脚的男人。更何况她的书拿出去,的确比其他同类的春宫书更受欢迎。因此文掌柜再想精明地计算也只能应下。
秋末,好不容易有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白兔却要呆在书房里,抓耳挠腮地抄自家娘子编出来的春宫小说。越抄越想吐血,越抄越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了!
这都是什么呀?皮鞭、蜡烛、颈圈、麻绳!还要把小磨香油涂在身上,那小磨香油也能涂在身上吗?!不要糟蹋粮食好不好?!
还有这个,扮男装、女官服、仕女装。地点更是五花八门,野外、秋千、马车上、这个居然在房顶上!还有啊,最后一页居然是女女,女女啊!
……他实在不想说出娘子偶尔会蹦出来的那个字眼——靠!
但他现在终于理解这个字是在何种心境下才会脱口而出了!
把这本乱七八糟的书重重拍在桌上:娘子啊,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这种玩意儿居然会畅销,还有人抢先预订啊!他们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其实是……他们的脑袋和屁股装反了?!
门帘子被掀开,白兔以为是冷凝霜午睡醒来,刚想抬头要跟她苦口婆心地说道说道,哪知进来的居然是谢宛飏!
他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就算大门没关,他想进来至少也该通知主人一声吧。
“你当我家是东大街,想进来就进来?”白兔冷冰冰地问。
谢宛飏皮笑肉不笑,一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悠然自得地东张西望:
“我是来答复你娘子的,又不是来看你的,你对我摆出这副嘴脸也没用。就算你关上大门,到最后还是得让我进来,不如直接省了叫门的麻烦,我又不用你招呼。”
白兔现在很想抽他那张带着得意洋洋的脸。
低下头,猛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有春宫,急忙要收起来。哪知被谢宛飏一瞥眼瞧见,快手快脚地从他的五指缝里夺去一本,好奇地问:
“这是什么?”
翻了几页,眉毛高高地挑起,然后惊叹地哇了一声,对着白兔似笑非笑地道:
“哈哈,原来你也是这种人!”
白兔脸涨红,咬着牙解释:“那不是我的!我只是帮人抄!”
谢宛飏一副“你不用解释,我懂的”模样,站着从头看去。看了几页竟停不下来了,一蹲身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一本书俱已看完,他默不作声地翻到封面,见上面书了一个“笑笑生”的名字,表情异常诡异地看向白兔,问:
“这本书、该不会是你家娘子写的吧?”
白兔眼眸圆睁,他怎么会猜出来,一直以来都是他替娘子担的这个“恶名”。
“你家娘子的画工技巧和别人不同,虽然同是水墨,但她在其中混合了其他画法,人物画更写实。即使是小小的一个春宫画,也看得出是出自她的手。这种内容又不像是你能写出来的……”仿佛明白他的疑惑,谢宛飏解释,顿了顿,忽然很费解地问,“我说,你家娘子真是女人吗?”
白兔无语地看着他。
……从生理角度来看,应该是!
就在这时,帘子被掀开,冷凝霜打着哈欠从外边进来。
娘子篇 第五十六章 是双胞胎?
冷凝霜的肚子长得很快,过了四个月,仿佛一下子大了许多,衣服都遮不住了。连贾大娘和小贾氏来瞧她时都说,她这肚子好像比别人家女人怀孕五个月时都大,还笃定地说白兔一定给她狠补,才会长这么大吧。
冷凝霜真的很冤枉,除了偶尔被白兔灌进去点鸡鸭鱼汤外,她一直都是很正常地吃饭,并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白兔从她怀孕开始,百般收罗孕期知识,越是了解生孩子这件事就越紧张,现在隔三差五便去请村里的董郎中过来给诊一下脉。
董郎中也说她很健康。
冷凝霜一进来,谢宛飏的眼睛没落在她脸上,反而被她圆滚滚的肚子吸引了,微微瞠目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