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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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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镜儿恼火地皱眉:“快去!她还能把我吃了!”

萍儿见她如此焦急,连忙应了一声,对着冷凝霜屈了屈膝,大着胆子说了句:

“请白夫人照顾一下我家三少奶奶,奴婢去去就回!”

冷凝霜噗地笑了,对着徐镜儿说:“还真是个好丫头。”

徐镜儿脸色一窘,暗中责怪萍儿不该多嘴,端起茶碗,遮掩性地喝了一口。

约莫两柱香的工夫,萍儿满头是汗地回来,推开门欢喜地报告:

“三奶奶,绿云找到了!”

从她喜悦满满的表情可以看出,寻找绿云的过程恐怕很辛苦。

绿云和谢宛飏差不多大,却沉默寡言。之前冷凝霜只知道谢宛飏身边有这么个人,谢宛飏又很器重。不过说实话,她对绿云的印象并不深。

绿云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几步上前,单膝跪地请了个安,抬头看见冷凝霜赫然在座,先是愣了一愣,继而凝重的面皮微微一松。

徐镜儿虽是个久居内宅的妇人,对于察言观色却很有一套。绿云的表情变幻映入她的眼里,那表情好像是冷凝霜比她这个少奶奶更可靠。

心里自是恼火的。但这种恼火她还是能咽下去的。

她的心理随着她的气息变化,最先传递给离她最近的冷凝霜。

冷凝霜暗暗一笑,问绿云:“牢里进不去吗?”

绿云很有规矩地微弯着腰回话:“小的动了些三爷的私钱,四处打点。可乔知府下了死令,任何人都不许探三爷的监。小的无奈之下,只能先使钱请熟识的牢头多多关照三爷。”

“他们对三爷用刑了吗?”徐镜儿一听说他有熟识的牢头,急忙紧张地问,因为过于担忧,声音拔到最高点时还有点破音。

绿云眼眸微闪,安慰着笑道:

“三奶奶放心。他们没对三爷动刑。乔知府因为乔大姑娘的事最近身子不太好,只命人加紧收集证供,三爷在牢里牢头也比较关照。还算安稳。”

徐镜儿这才放下心来。

冷凝霜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说谎,眉头一皱:果然谢宛飏被动刑了……么?

“对了,小的已经打听到北牢的长官名叫孙贵,家住北湾胡同,人很本分。没有任何行为不端的地方,也不太爱与人结交。他媳妇是知府衙门的捕快胡大的妹子,家中还有一个九岁的女儿。小的已经找过孙贵两次了,第一次扑了个空,第二次倒是见到人了,可他拒不肯收银子。说是乔知府下了死令不许探监,他不敢违令。”

“胡大?”白兔听了,疑惑地问冷凝霜。“是上次来咱们家的那个胡大吗?”

“好像是。”冷凝霜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果然是无巧不成书!

顿了顿,她对绿云说:“把你能动用的钱全部准备好。”顿了顿,又转过头对徐镜儿道,“还有你,谢家不肯伸援手。只能靠你的嫁妆银子了。把嫁妆银子准备足了,绿云。打听一下孙长官什么时候在家,我倒是要瞧瞧是不是真有人不敢违那个所谓的死令。”

“那个……那个……”徐镜儿连说了两次“那个”才吸引来冷凝霜的注目,很不好意思启齿地道,“我的嫁妆自从嫁进来,就一直在太太那里收着。”

“哈?”冷凝霜闻言,瞠目结舌,“嫁妆不是由女人自己管的吗?”

“嫁进来的第二天,太太招呼都没打,就让人把嫁妆抬走了。过后只对我说一声我的院子太小,她先帮我收着,等我那院扩建完之后再给我送回来,可院子扩建完了她也没送回来。我一个新媳妇,也不好和婆婆理论,会被人说闲话的……”

她在冷凝霜看白痴的目光里越说声音越低,越说也觉得抬不起头来。

“你的嫁妆被婆婆占了,你相公不知道?”白兔诧异地问。

“三爷那几天不在,我也就没跟他说。”徐镜儿的头压得很低,事实上,新婚当天谢宛飏压根就没回新房。

“去要回来。”冷凝霜淡淡道。

“啊?”显然,和人正面起冲突并非徐镜儿所长。

“要想谢宛飏平安,没银子是不行的。我是没银子,太多的私房钱绿云也动不了。你,是相公还是要脸面?”冷凝霜扬眉问。

“可是……”徐镜儿咬咬牙,硬着头皮问,“我怎么要?东西在太太手里?”

“一哭二闹三上吊,宅门最怕这一套。嫁妆本来就是媳妇的,婆家没强占的理儿。她若敢不还,你先闹她个鸡飞狗跳,让整个丽州都知道他们谢家占儿媳妇嫁妆不还。再不还,你就找娘家报官。”她凑近,唇角挂起诱人堕落的笑容,幽幽地道,“谢三少奶奶,要想在婆家站稳脚跟,就要打倒太太压住姨娘,全权掌管内宅,胆小怕事是不行的。”

徐镜儿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从她漆黑的眸子里,她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影子。灰黑色的空洞眼眸开始因为她瞳仁中的波光,簇起两团小小的火苗。那火苗在眼眸里燃烧了一会儿,渐渐变旺,她腾地站起来,对萍儿道:

“回府!”

扭头,对冷凝霜说:“等要回来我去找你。”说罢,匆匆走了。

绿云瞠目结舌,三少奶奶啥时候这么有斗志了?!

冷凝霜抱胸,浅浅一笑。

娘子篇 第七十九章 深夜探监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双胞胎折腾了一天,早就睡熟了。白兔便没再给他们洗澡,将小小的人儿一一放进婴儿床里,拧了柔软的布巾给他们擦洗手和脸。

望着小不点沉静的睡颜,心中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摸了摸那肉呼呼的小脸,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冷凝霜这时候早就进浴室冲澡去了,走了大半天她出了一身汗。擦着头发回到卧室,见白兔正斜倚在床上对着窗户发呆,随口说道:

“你去洗吧。”

白兔却坐起来,接过她手里的布巾帮她擦头发。

冷凝霜也习惯了似的,蹲身坐在床沿上,任由他擦。

“你真的要帮谢宛飏?”他忽然问。

“嗯。”顿了顿,她从嗓子眼里哼出一声。

“因为内疚?”

“怎么可能?若谢宛飏出了事,知府大人却能屹立不倒,谢宛翔再掌管谢家,这样的发展对咱们可没什么好处。”冷凝霜冷冷一笑,“我本欲良善来着……嘛,其实我也想知道是谁杀了乔青青。”

“我就知道!”白兔无奈地叹了口气,“娘子,有时候你的好奇心也很旺盛。”

“所以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大兔二兔,顺便帮我把积压的春宫书抄一下。”

“嗳?我不能跟着吗?”白兔惊讶地问。

“你跟着就没人照顾孩子了,我不放心把他们交给别人照顾。再说下个月博雅斋就来收书了,我还有一本、两本、三本……十二本没写完。”

白兔不太乐意地扁扁嘴,虽然他也知道孩子还是由自己带着最安全:

“我替你写他们会看出来的!”

“不会的,你现在模仿我的笔迹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来,外人更看不出来了。”冷凝霜笑道,摸了摸被白兔梳顺了的头发。

白兔闷闷地转身。正想将梳子放回梳妆台,冷凝霜忽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他微怔,心脏猛然一沉,继而加速跳动,回过头,迎上的却是她自下而上望着他的妩媚眼神。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该不会是我不在,你会觉得寂寞吧?”

仿佛心脏被她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下,白兔只觉得身体的某一部分神经因为悸动在微微颤栗。这只因为她的一个眼神就出现的异样让他突然觉得很不甘心,好像只有他会寂寞似的,难道没了他。她就真觉得那么自在吗?

他赌气似的别过头去,嗤笑道:“才不会!都老夫老妻了,谁还会觉得寂寞呀!”

“老夫老妻?”冷凝霜微怔。指尖抵在唇角,偏头,疑惑地想了一会儿,自语似的问,“咱们成亲几年了?”

白兔愣了一愣。继而一腔怒火噌地窜起来,冲着她生气地大声道:

“娘子你好过分,居然连我们成亲几年了都不知道!”

冷凝霜望着他百年难得一见的生气表情,忍俊不禁,噗地笑了。他生气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竖起耳朵、夹起尾巴、拼命炸毛的长毛猫。

手臂一收,她用一股巧劲将他猛然扯上床榻。白兔没有防备。被她大力拉到床上。他对她向来是不敢运用力道反抗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她身旁,仰躺在床上。

冷凝霜含着戏谑的笑意。半抬起身,修长的手指如一把小刷子,轻轻扫过他的脸颊。指尖带来的微痛与指腹拂过时的柔软让人的心痒痒的,他的身子情不自禁地一颤,呼吸不稳。

她咯咯一笑。慢条斯理地将半个身子贴在他的胸膛上。纤细的指尖顺着他的印堂一路下滑,溜过秀挺的鼻梁。擦过细腻的脸颊,最终停留在他嫣红如桃瓣的嘴唇上。

她笑吟吟地望着他,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泛着诱人堕落的潋滟水光。

他在她的注视下,全身血液加速沸腾起来,一双眸子渐渐染上意乱情迷,被蛊惑了般地张开嘴唇,深深地含住她白皙纤长的指。湿润的舌尖流连舔舐,缠绵缱绻。迷蒙的眼神、鲜红的嘴唇、粉嫩的舌尖,无一处不酝酿着淫靡的诱惑气息。

他的手情不自禁搭上她的腰间,宽大的手掌透过薄薄的衣料,灼红了她的肌肤。

罗衫半解,锦衣褪下香肩,她吻上他的唇。贝齿轻轻衔住他的下唇,再勾了勾舌尖。

他不满于被她这样放肆地玩弄,一把扣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住她。孟浪的纠缠发酵着令人心痒难耐的霏糜,她眉眼含笑,素手滑过他细腻的肌肤,体验着那丝绸般的绝佳触感,溜过他平坦结实的小腹,一路直下……

他的身体猛然一个战栗,眼睛睁开,映入眸子里的妩媚妖娆让他的大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他忽然挣扎起来,想要推开她。

冷凝霜以为他在跟她闹着玩,也就没放手。哪知他居然认真地推开她,被她已经沾染了情欲的眸子诧异地望住,他顿时慌乱起来,忙忙地说了句:

“那个、我先去洗澡!”

低着头跳起来,安了轮子似的逃得飞快。

冷凝霜一头雾水,诧异地望着房间的帘子因为人飞出去而大幅度地晃来晃去,呆了一会儿,怔怔地道:

“靠!搞毛啊?!”

莫非……他生理期到了?

洗了澡回来,他又十分腼腆地百般推脱,活生生地跟生理期到了似的。他那羞涩又略愧的小模样,让冷凝霜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个欲求不满的色胚,而他则是那个快要被摧残蹂躏的可怜小妞儿……

靠!搞毛啊?!

生育过后、身材努力恢复过来的第一次,遗憾告吹。

毕竟她又不真是个色胚。

绿云捧着银子来找冷凝霜,说今天下午北牢的长官孙贵轮休。

冷凝霜临走前还喂双胞胎喝了一顿奶,换了身衣服,并未直接去北湾胡同找孙贵,而是去了知府衙门以南的正阳街上。

只能两人并排走的小巷里歇着些生意挑子,十来个小孩子正在那里吵吵嚷嚷地厮闹。

绿云估计是伺候人惯了。忙想替冷凝霜隔开闹哄哄的人群。冷凝霜却没用他关照,径自拉住一个孩子问他胡大的住处。

顺着小孩的指点找到一院墙边,胡大正在家,见冷凝霜来了很是惊讶,和浑家周氏将两人迎进去。双方寒暄了几句,冷凝霜笑说:

“我和胡大哥几次见面,也算熟人,我就开门见山了。听说你的妹婿在北牢做长官,能否请你做个中人,帮忙说服孙长官让我进北牢与谢家三爷见一面?”

胡大没想到她是为这个来的。愣了愣,把头摇成拨浪鼓:“这可……不成……”

话音未落,白花花的一锭五两银子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胡大哥。只是几句话的事儿。我只是想请你为我引荐,再帮我说几句好话。你只要尽力劝了孙长官,他若是不依,我也不会为难你非逼他答应不可。”冷凝霜淡笑道。

胡大尚在沉吟。

一旁的周氏见了这白花花的银子早已两眼放光,上前极快地收起银子。用袖子蹭了蹭,狠狠拍了胡大一巴掌:

“他爹,夫人不是说了嘛,只是想请你帮忙说几句好话,你就去说几句劝劝你那个死心眼的妹夫。就算不成,夫人也不怪你。对吧,夫人 ?'…3uww'”

“你这婆娘……”胡大当众损了面子,回过头刚想发怒。却被妻子发出可怕光芒的三角眼唬得将后面的话全咽了回去,对着冷凝霜老老实实地应下了。

三人径直去了北湾胡同,找到孙贵家,隔着木门胡大高声叫道:

“阿贵在吗?”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人来开了门,惊讶地笑道:“哥哥怎么来了?”

胡大一壁往里走着。一壁问:“阿贵呢?”

进了堂屋,只见一个黑瘦的汉子正坐在小杌子上抽旱烟。见有客来便站起来,眼错看见走在最后的绿云,连忙说:

“你前些日子不是来过吗,我都说了不成,你怎么又来了,快走快走。若被知府大人知道我和谢三爷的小厮有来往,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气哼哼地猛摆手就要赶人。

冷凝霜看了胡大一眼,胡大急忙拦住孙贵,嘿嘿笑道:

“阿贵你别急啊,今儿不是他,是这位夫人来找你。这位夫人是我的旧识,你就当给你大舅子一个面子,先坐下来听听她说什么成不成?”

胡大果然很好用,劝了一阵,孙贵虽然仍不乐意,但还是勉强将冷凝霜二人迎进里屋,黑着一张脸坐在凳子上,打定主意不说话。

冷凝霜也不急,慢悠悠地坐在墙根一张缺腿的椅子上,绿云侍立身侧。孙娘子沏了茶来,有些担忧屋里的凝重气氛,就没离开。

“孙长官,谢三少奶奶身子不好,我受她之托想去牢里探望谢三爷。你放心,我绝不给你添麻烦。我知道知府大人下了死令,可你是北牢长官,自然有本事能帮我这个忙。”冷凝霜含笑,慢条斯理地开口。

绿云无声地打开手里的匣子,她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十两银子,比一个月的薪水多了好几倍!

孙娘子双眼发亮,胡大更是惊得肝颤。

孙贵自然也是动心的,眸光微闪,语气软和下来:

“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

“你只要在夜里把我扮成你的下属带我进北牢,不用多,只要让我待上两刻钟就行。深更半夜绝不会有人发现,我又是个妇道人家,你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不是。”冷凝霜噙笑,再取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同时看了胡大一眼。

胡大见她如此大方,早就槽牙痒痒,连忙卖力气劝道:

“阿贵,我看夫人的这个主意好,深更半夜,她又扮作你的下属,衣服一穿,牢里又暗,谁能发现?!等到了里头,那还不是你的天下。夫人也是好心,想替谢三少奶奶去看看谢三爷,一个妇人家,相公出这种事本就够可怜了,你就成全了她的心吧。”

“若放你进去,谁知道你会做什么,万一你们串供……”

“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至于其他,孙长官,你的职责只是看管犯人,只要谢三爷没逃走,你就不算失职,对吧?”她微笑再添十两银子。

“可是……”孙贵的头脑仍在迟疑,眼睛却已被银子的光芒填满了。

“求孙长官帮忙。”冷凝霜出手一锭一两的金子,慢慢放在桌上。

胡大和孙娘子全都倒吸了一口气。

孙贵最后的理智彻底被这黄澄澄的金子扯断了,咬咬牙:

“成!你今晚过来,我让你进去!”

冷凝霜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回去的路上,绿云好奇地问:

“白夫人,为何最后那十两银子你非让我换成一锭金子,不都一样吗?”

冷凝霜浅淡一笑:“视觉冲击既心理冲击,强烈的冲击会彻底崩断处于压抑中的人。”

绿云回想了一会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当晚,冷凝霜换上牢头的衣服,跟着孙贵下了北牢。

娘子篇 第八十章 来龙去脉

此时已经过了三更,知府衙门的北牢内阴暗潮湿,墙壁上的火把不知道被从哪里吹来的风吹得燃烧更旺,瑟瑟作响。

北牢通常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内部环境极差。也因为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此处的犯人并不多。偌大的牢狱中空旷肃静得可怕,铁门和铁锁被扯动的声音每每发出,便极其响亮,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孙贵在冷凝霜的授意下,买了酒菜请了值夜班的牢头们。这帮人全是几个月难闻肉香酒香的“恶鬼”,于是大吃大喝时就更没人留意跟着孙贵的冷凝霜了。

冷凝霜顺利地随孙贵进入北牢深处。

越往里走,越觉得阴风从砖缝里吹进来,让人寒毛直竖,间或从路过牢房内传来重刑犯鬼嚎般的嘶吼,孙贵不由得回头看了冷凝霜一眼,心想这小娘子还不得被吓傻了。

哪知冷凝霜极为淡定,见他回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孙贵突然觉得有点无语,娇滴滴的小娘子第一次进北牢,表情居然比他还平静,怎么想都不符合逻辑啊!

摇摇头,加快步速带领冷凝霜进了一道铁门,来到一间黑漆漆的监牢。

借着幽暗的火把,冷凝霜觑眼看见铁栏密集的牢房内,谢宛飏正披着惨白的中衣,极为狼狈地坐在石床上,抬头望着头顶的气窗发呆,听到铁锁的响声也没回头。

孙贵打开牢房,对冷凝霜低声道:“两刻钟,尽快,别让我难做。”

冷凝霜点头,进入牢内。地上肮脏潮湿,角落里铺了一些发黄的干草。这里的蟑螂又大又不怕人,火把一照。开始满墙爬。

谢宛飏的衣服被鞭子撕出了一条又一条口子,上面沾了血,看上去惨不忍睹。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谢宛飏起初以为是牢头过来抓他出去逼供,然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来人上前。一股腐败的冷风吹来一缕熟悉的体香,他的眉峰不可置信地颤了颤,狐疑地站起身,回过头,动作极为缓慢小心,生怕期望破灭似的。

冷凝霜微抬起头。

一张秀气的面庞映入眼帘,谢宛飏心跳微滞。

强大的喜悦如暴风中的海潮铺天盖地地袭来。他嘴角不可置信地上扬至最大的弧度。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明明想上前脚跟却钉在原地,他笑得像个傻瓜。

冷凝霜嫌弃地撇嘴:“都这么狼狈了。还能笑出来!”

不客气的讥讽让谢宛飏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得透心凉,雀跃的心情瞬间冷却下来,肺火旺盛,不甘示弱地回嘴道:

“也不看看都是因为谁,没良心的女人!“

“哈?你自己蠢让人算计了。与我何干?更别说我之前还提醒过你小心匿名信!”冷凝霜抱胸嗤笑道。

谢宛飏气愤地瞪着她,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好吧,他承认他很蠢,在被提醒过后居然还会上当,简直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然而那也是因为她,她就算不感激。也不用这么落井下石吧!

正当他鼓起腮帮子怒视她的时候,突然,杂乱的干草底下响起尖锐的吱吱声。两只黝黑发亮的老鼠从墙角钻出来。硕大的啮齿,庞大的身形,无畏地用一双发红的眼睛泛着森光瞪着二人,甚至还吼出低锐的警告声,像是十分不满闯入它地盘的外来者。

谢宛飏被两只老鼠瞪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心直窜天灵盖,鸡皮疙瘩以光速蔓延至全身。他浑身一颤。竟嗖地跳到石床上站着去了,完后还十分讲义气地把手伸给冷凝霜,摆出一副英雄救美的表情:

“别怕,来,上来!”

冷凝霜看着他,哭笑不得,简直无语了。

吧嗒吧嗒嘴,顿了顿,她好笑地颦眉,在他诧异的目光里解了腰间的汗巾子缠在手上,上前两步。

谢宛飏大惊失色,然而还来不及出声,冷凝霜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朝她警告地呲起牙的大老鼠猛然出手!

那一手极快,谢宛飏还没看清楚,一只老鼠已经被冷凝霜隔着帕子捏住,正在不服气地奋力挣扎着。冷凝霜也不管,接着以极快的速度用包了汗巾子的手抓住另一只。随手一抛,两只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硕鼠一个抛物线,分外狼狈地被冷凝霜扔出牢房!

两只硕鼠翻了个滚儿,迅速爬起来,不甘心地冲着冷凝霜叽叽喳喳抗议。

冷凝霜回过身,冷冷地盯着那两对猩红的眼睛,眉一挑。

刺骨凛冽的阴寒之气在头顶凝聚成实质,形成一团极具压迫力的乌云。

鬼啊!

于是,两只大老鼠拖着长尾巴抱头鼠窜!

谢宛飏愣愣地望着她,张了张嘴,简直不知该从哪里吐槽好。

“你还想在上面站到什么时候?”她回身,扬眉。

谢宛飏吧嗒吧嗒嘴,从石床上慢慢地下来,走到冷凝霜面前,嘿嘿干笑了两声,抿抿唇,低头,接着又嘿嘿干笑了两声,叉腰看着她,狐疑地问:

“我说你、真是女人吗?”

“你是男人吗?”她很平板地反问。

从她的语调里他感觉到了瞧不起,男性的自尊心瞬间被破得粉碎。他极度丢脸又极度不甘地反驳道: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么大的老鼠嘛!”

冷凝霜没理会他的借口,径直走到石床前,平声道:

“坐下,脱吧!”

“脱、你说脱?!”谢宛飏瞠目结舌,耳根子发烫起来,半低下头,腼腆地笑道,“你突然这么说让我……我……”

“不想伤口溃烂就坐下。我带了白药膏,外伤风湿、烫伤烧伤、蚊虫叮咬,一药百治,抹上见效,云鹤道人出品,二两银子一盒;这是十全大补丸。一两银子一颗,我相公只买了五颗,全给你,觉得体力不支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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