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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宝(烛)-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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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不巧两说,但现在却是王观在香港第二次遇见王馆长了,第一次就是在昨天的君悦酒店的云石大堂之中,和皮求是一起看见王馆长与一帮人去吃饭。
不过当时王观也没有打算节外生枝,这才没有过去打招呼,没有想到时隔一天之后,又在这里遇上了,说起来也真是缘分。当然在王观的心里,如果说遇上半山和尚是善缘,那么遇上王馆长那就是纯粹的麻烦了。
“你怎么跑来香港了?”
与此同时,王馆长笑呵呵道:“难道是不放心,所以过来微服私访?”
这个不放心,自然是指焦尾琴。不过王观从来就不担心这个,毕竟是轰动世界的国宝,其中的守卫程度堪比国家领导人,要是这样都能出问题,那搁在哪里都不安全。
所以王观直接摇头,微笑道:“来香港办点事情,而且受邀参加晚宴,所以就过来了,没想王馆长也在这里。”
“我是陪朋友过来的……”说话之间,王馆长先是朝韩老先生歉意一笑,让他原谅自己的喧宾夺主之后,这才引见起来:“这位是成兄,香港最大的私人博物馆两依藏的鉴赏专家,也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
“两依藏!”
王观微微沉吟,依稀也有几分印象,不仅是由于焦尾琴就在这个博物馆展出,更重要的是在前年的时候,这个博物馆的藏品曾在故宫展览,不过却失窃了几件。
当时这件事情也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在电视报纸上沸沸扬扬的报导了一段时间。至于这事的最终结果王观也不太了解,反正应该是和平解决了。
两依藏的主人似乎没有追究故宫的责任,甚至还拟补了一些展品顶替失窃物件的空位,让故宫欠下了一个大人情。
想到这里,王观也多少有些明白,为什么焦尾琴会在两依藏博物馆展出了。心念百转之间,他也没有怠慢,带着几分恭谨问候起来:“成老,您好!”
“你也好。”
由于王馆长的关系,那位成老自然和颜悦色的回应,伸手摸了摸有些稀疏的白发,看向王馆长有些好奇笑道:“这是你的亲戚晚辈?”
也不怪成老这样想,主要是两人都姓王,而且王馆长又那么热情,大家难免会这样猜测。不过听到这话,王馆长半叹半笑道:“我倒希望是,就不用发愁后继无人了。”
“哦,也是行里人?”成老听明白了部分意思,笑容又深了几分。
只有在竞争的情况下,同行才会是冤家。不然平时对于同行的态度,大家还是比较热情友好的。因为玩收藏的人,只有不断的与藏友交流,才会有进步。
另外就是,类似这种传统的行业,年轻人感兴趣的不多,而且肯费心钻研的更少,所以一些老藏家老前辈总是喜欢提携后辈,免得行业出现断层的情况。
“不仅是行里人,更是大藏家。”王馆长笑道,语气之中充满了感叹与羡慕之意。
“王馆长把我捧得那么高,不怕我摔得粉身碎骨啊。”王观开了句玩笑,随即看向了韩老先生,试探问道:“韩老,蒙坚不在么?”
“嗯?”韩老先生一怔。说句实在话,知道王观的名字之后,他就有几分惊愕,在揣测这人是不是乔四爷口中的内线。
不过还没等韩老先生理清楚思绪,听到王观的询问,心里又多了几分迷惑不解。
“王先生和蒙先生是朋友。”
韩朗连忙在旁边解释起来:“而且也知道蒙先生的目的……”
“哦。”韩老先生有些恍然,随即笑道:“他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办,刚才匆匆忙忙走了,相约过几天再来拜访。”
王观一听,本能的觉得蒙坚这是在躲着自己。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让人闻风而逃,主动退避三舍的威名了?
适时,王观轻轻摇头,装模作样道:“可惜了,还想和他继续聊一聊的。”
“怎么,你也有兴趣。”
与此同时,王馆长笑着说道:“那可是一笔大买卖,你能吃得下吗?”
“呃?”
有门,王观心中一喜,然后含糊其辞道:“一个人吃不下,可以多叫上几个人嘛。再说了,这笔大买卖他又不仅是只和我们谈而已,前些时候我可是在苏家寿宴看得很清楚,他与不少人相谈甚欢。其中不乏方明升、李逸风这样的大老板……”
听到这话,韩老先生与王馆长他们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做生意就是这样,需要多找几个买家,竞争的人多了,才有可能卖出高价位来。
“你说得没错,不过这事……怎么说呢,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比较好。”王馆长表情有几分认真,然后转头道道:“成兄,你觉得这事靠谱吗?”
“我觉得不太像是假的。”
成老皱眉道:“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不可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肯定会派人去检验的。况且这种事情动静也不算小,根本隐瞒不住,当地也应该有风声,稍微打听就清楚了。”
“没错。”
王馆长赞同道:“一个博物馆啊,就算是中小型的规模,物件也不在少数。最重要的是那些东西多数是国家流失海外的文物,如果能够顺利回归,肯定是振奋人心的大事……”

第六百五十五章 青花内梵文海石榴纹卧足碗

此时此刻,从王馆长的只言片语之中,王观也总算是明白所谓的大买卖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有几分忧虑的同时,也在感叹蒙坚的大手笔。
不是出手一件两件东西,而是兜售一个博物馆,一个完整的博物馆,这样的事情在世界范围内恐怕也不多见。虽然说国外的一些私人博物馆,由于主人经营不善的原因,经常出手转让给别人。那种事情比较常见,但是却与现在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因为蒙坚要出售的博物馆并不在中国本土,而是在别的国家。更重要的是,有人把博物馆买下来了,人家不用你过去接手,而是把整个博物馆打包运过来给你。
“说句实在话,一开始听到这事,我还以为是大骗局呢。”
这个时候,王馆长颇为感叹道:“如果不是他出示了许多证据,估计我连聆听下去的耐心都没有。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这是在患得患失,自然觉得心中不安。”
成老笑道:“不过你也别把那个博物馆视为囊中之物,没听年轻人说了吗,人家可是广撒网,价高者得。大家都有机会,未必就是故宫独占鳌头。”
“没错。”韩老先生深以为然,微笑道:“王馆长,人家可是找我的,与两位可没有干系。”两位这话,显然也包括了成老,提醒他不要告诉两依藏博物馆的老板和自己抢生意。
对此,成老只是淡笑了下,却是没有表态。见此情形,韩老先生也十分无奈:“早知道这样,不该请你过来帮忙鉴定东西。”
“只能说是天意。”
成老轻笑道:“如果没有我们,你怎么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估计连他带过来的青花内梵文海石榴纹卧足碗也看不出来是真品还是赝品。”
“什么碗?”
且不提韩老先生的苦笑,最让王观感兴趣的还是那个碗。
“诺,桌上就是,你也看看吧,那可是好东西啊。”王馆长笑道,这也是行家们最大的特点,但凡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喜欢和别人交流一下。
适时,王观顺势看去,只见桌上放了一个比较大的锦盒,想必里面就是那个什么碗了。不过他也有些奇怪,既然是蒙坚的东西,他干嘛不带走?
看出王观的迷惑,王馆长解释道:“说起来,刚才那人也是大气,为了彰显诚意,干脆把东西留下来让韩兄观赏几天。”
“这么珍贵的东西说留就留下来了,确实是诚意十足。”成老点头道:“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来,他撒谎的可能姓不大。毕竟就算是‘饵’,也不会用那么贵重的东西。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舍不得的。”
“就是。”王馆长连连点头,十分的赞同。
见此情形,王观更加好奇了,得到韩老先生的允许之后,立即把桌上的锦盒盖子翻开了,然后低头一看,只见盒内有一只碗。
然而,这碗并不普通,不是普通的大,而是非常的大。反正根据王观的目测,这个碗的口径至少有二十厘米,说是碗不如说是装汤的盆。
与此同时,王馆长笑眯眯道:“王观,如果不看东西底足的款,你能判断这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吗?”
“这个不好说,先看看……”王观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把大碗捧了出来,轻轻的搁在桌上仔细的研究。这个时候,他也总算是明白刚才成老口中一串长长的名称是什么意思了。
青花内梵文海石榴纹卧足碗……首先可以肯定,这只大碗内外有青花纹饰,其中碗内有梵文,碗外则是海石榴纹。总体来说,这些青花纹饰颜色比较淡,留白也比较多,给人一种素雅的感觉。
“这样的大器,可不多见啊。”
王观打量片刻,没有急着看底足款识,而是慢慢的沉思起来。
鉴定瓷器也是一门大学问,每个朝代每个时期的瓷器都有自己的特点。就算是一个皇帝在位的情况下,有时候也划分前中后几个阶段,每个阶段的特征又不一样。
所以说瓷器的鉴定或许相对比较容易上手,但是想要达到一个高度,必然也需要用心去学习,认真的去研究。在这方面王观从来没有懈怠,而且得到钱老等大师的悉心指导,进步肯定十分神速。
尽管没有观看底足,但是从青花的发色,以及造型胎质来判断,王观若有所思,脸上也多了几分惊诧:“这好像是明成化年间的东西……”
“哈哈。”王馆长笑了,随即不动声色问道:“你能肯定吗?要知道行里有句话叫做成化无大器,就可以知道成化年间瓷器的显著特点了。”
“王馆长这是故意混淆视听,所谓的成化无大器,那只是一个套词,一般的说法而已,根本不能代表全部。”王观笑道:“我记得在故宫博物院里也收藏了不少成化大器,尤其是那个青花麒麟纹盘,口径可是超过了三十厘米,还不够大呀。”
“呵呵,不要扯远了,我们现在是在说这个碗,而不是故宫里的大盘。”王馆长又继续问道:“你说这是成化青花瓷,又有什么证据?”
“肯定有证据。”王观轻微笑道:“每个时期的瓷器,都有那个时期的时代特征,也就是时代的文化背景。要谈成化瓷器,就不得不说成化这个皇帝。”
“其实我也弄不明白,成化皇帝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以至于现在的影视剧总是把他抹黑,形容成为昏庸无道的皇帝。”王观耸肩道:“然而在真正的历史上,成化皇帝除了宠信万贵妃以外,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相反在我看来,成化还算是个比较可怜的皇帝。要知道在没有登基即位之前,他的处境可不太好。他的父亲是经历土木堡之变被蒙古人俘虏去的明英宗,接下来就是明英宗的弟弟景泰皇帝即位。”
说到这里,王观也有几分感叹:“当时成化皇帝还是太子,但是景泰皇帝即位之后,却一心想要废掉这个太子,然后扶自己儿子上位。为他达到这个目的,景泰皇帝居然贿赂大臣,终于让他成功了。”
“成化皇帝太子之位不保,又被幽囚在深宫之中,一直到明英宗夺门之变复位,成化皇帝才重新成为太子,最后顺利登基为帝。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是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自然影响了成化皇帝的姓格。”
王观侃侃而谈:“至于史书的评价,成化皇帝在位期间好方术,溺于女色,致使宦官歼欺国政。其实纯粹是当时文人的抹黑,这些人也不想想,土木堡之变后,皇帝威信已经跌到了低谷,甚至权力一度被大臣联手架空了。”
“无论古今,相信官员可靠,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为了巩固皇家权力,与曰渐庞大的文官集团抗衡,成化皇帝除了依靠宫里太监以外,还能指望谁?”
说话之间,王观也是一笑:“不小心扯远了,反正皇帝的姓格,不仅是决定了当时朝政,也决定了宫廷使用器物的样式。”
“从成化皇帝的经历来看,他应该是一个比较孤僻的人,这是由于被幽禁的生涯而养成的姓格。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是得到他的信赖之后,就获得他毫无保留的支持。”
“万贵妃就是这样,当时成化皇帝被软禁的时候,只有万贵妃的陪伴和安慰,所以成化皇帝非常依赖她,以至于在位十几年都没有儿子。”
“这十几年间,宫里有怀孕的嫔妃,总是莫名其妙的流产,化成皇帝不可能没有察觉,但是就算知道是万贵妃做的手脚,他也从来没有责怪的意思,由此可见他的姓格弱点。”
王观摇头道:“但凡姓格孤僻软弱的人,一般不会喜欢雄健豪放的东西,所以成化年间瓷器大多数是器型端庄秀丽、玲珑奇巧,轻盈雅致,精致纤细,圆润娇美的物件。其中的代表作就是成化斗彩鸡缸杯,在当时就是极为珍贵的东西,现在更是稀世珍宝。”
“你说的倒没有什么不对。”
就在这时,王馆长也摇头道:“不过,眼下这个碗可不是精致小巧的杯子,而是大器,可不符合你说的成化瓷器特点。”
“不急,我才准备说。”王观笑道:“成化时期青花器物因以小件为多,所以就算是偶尔有少量的大器,也难免带着小物件的风格。”
“以这个卧足大碗为例,十分的素净淡雅,而且胎质细腻洁白,特点十分明显。因为这种白色,已经不像是永宣年间的白中泛青或浅青色,而是一种白中微带黄色、暖色调的白色。”
王观徐徐说道:“尤其是胎体釉质细密柔和,气泡细小,肥厚滋润,如脂似玉,手感极为细腻滑润,这是成化时期青花瓷器的独有风格。”
“当然,主要还是青花的发色。与永宣年间使用的进口料苏麻离青不同,成化时期多数瓷器,主要使用国产青料平等青,由于青花料的淘炼极其精细,所以杂质很少。青花呈色较暗、淡雅,给人以活泼的动感。”
说话之间,王观指着卧足碗笑道:“就是这样,将青花料淡淡地描绘在瓷器上,产生一种淡雅、柔和的温馨感……”

第六百五十六章 一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人

“……所以综合起来,我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这个青花内梵文海石榴纹卧足碗是明成化年间的东西。”
这个时候,王观轻微笑道:“可惜不能看底足,不然就可以增加两成把握了。”
“当然看底足不是为了看款,而是因为成化年间的大件器物底不上釉,涩胎支烧,所以形成底部有酱黑色烧痕及星星点点酱斑,这种痕迹习惯上称为糊米底。”
王观解释起来,然后笑道:“王馆长,我说得对不对?”
“对不对你心里不是有数吗,还来问我做什么。”王馆长笑道:“况且你直接上手打量,就一清二楚了。”
王观一笑,轻轻伸手卧足大碗一翻,只见底足大明成化年制六字双行楷书款,立即映入眼帘。笔款的字体苍劲有力,笔划圆润,而且字款的外围以双圈括起来,这是成化款的特点。加上一些糊米底斑痕,足够证明他没有看错,这个大碗就是成化年间的东西。
“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
与此同时,成老也有几分感叹:“想当年我这个年纪,还在古玩行里做杂工呢。唯一的想法就是勤快工作,让大掌柜指点几招,哪里懂得这么多……”
“社会在进步,资讯发达了,不仅受众更广,也更容易汲取知识。”王观谦虚道:“不过也容易造成根基不牢的缺点,与成老当年扎扎实实学习相比,就相形见绌了。”
“你倒是会说话。”
成老笑眯眯道:“其实这是好事,更多的人关注,行业才会昌盛不衰,才有我们这些职业玩家生存的余地。”
王观轻轻点头,又继续观赏卧足大碗。毕竟确定是成化年间的风格特点,未必就可以肯定是成化年间的真品,有可能是仿品,更有可能是赝品。
出于对蒙坚的怀疑,王观反复的研究打量。对此,王馆长与成老只是赞许他的认真,却不知道他心里的疑虑。
不过打量了许久,王观倒是没有发现大碗有什么作假的痕迹,而且又不好一直看下去,所以干脆使用了特殊能力观察。
乍看之下,出乎王观的意料,只见一抹明黄色的光芒就在碗中泛动出来,证明他的猜测有误,这个大碗是真品无疑。
“奇怪了……”王观心里嘀咕,对于蒙坚的怀疑却有几分动摇,或许是自己多疑,这才误会了人家。当然也有可能是蒙坚够狠,深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直接拿一个真碗来作为诱饵,增加可信度。
毕竟大碗只是暂时留给韩老先生鉴赏而已,又不是直接送给他了,等到蒙坚下次过来,以韩老先生的身份和地位,难道还能贪污不还吗?
当然,各种可能姓都有,王观才觉得有些为难,不过脸上倒没有露出什么端倪,只是微笑道:“很好的宝贝,王馆长不打算请回故宫去?”
“我倒是想,可是人家不同意单个出手。”
王馆长叹气道:“况且这只是样品,想买的话就需要买下整个博物馆,那可是高达十亿八亿的大买卖。这笔钱不是随便能拿出来的,也要经过申请审批。”
“哦,那个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了。”王观笑着说道,只是在陈述事实,实际上也有几分讥讽的意味。
国内办事就是这种流程,如果有大领导关注,那么肯定是特事特办,本来好几本才能办好的事情,他可以两三个小时帮你完成。要是没有领导关注,而你又不催促的话,那么本来两三个小时能办好的事情,他可以拖延好几天,而且未必办成了。
对此,王馆长也深知肚明,只得一脸苦笑了。
不过,王馆长也比较乐观,微笑道:“这事不用急的,毕竟这么大一笔生意,肯定需要协调各方面的关系,还要派人去验证真假,等到确定下来,估计又少不了一番竞价。”
“我琢磨着,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不用指望能够尘埃落定。”王馆长笑呵呵道:“这段时间足够故宫反应过来了,正好搭上竞价的末班车。”
“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成老好心提醒道:“不过要小心人算不如天算,毕竟计划不如变化快,如果事事顺心如意,天底下哪有这么多悲剧。”
就在三人交流的时候,韩老先生也趁机对韩朗说道:“你待在这里做什么,乔家小姑娘应该来了吧?还不出去招呼客人。”
“爷爷,那个……”韩朗苦笑道:“我看不必了。”
“什么不必。”韩老先生顿时瞪眼道:“关键时刻你退缩了?”
“不是我退缩,而是……”韩朗犹豫了下,低声道:“一会儿我再和你解释,反正责任真的不在我,是她绝了后路。”
韩老先生一听,就知道这事不简单,肯定有什么隐情,当下就不再追问了,继续不动声色的与王馆长和成老聊天。还好,王馆长和成老也比较有眼力,聊了一会儿之后,就不约而同的起身告辞。
韩老先生也没有假惺惺的挽留,只是相约改天再请他们吃饭。不过在临走之时,王馆长也顺势邀请道:“王小友,难得在香港遇上了,要不要出去聚一聚?”
“……也好!”王观稍微沉吟就答应了,毕竟王馆长只是麻烦,但是韩家却是是非之地,留下来可没有什么好处,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在韩老先生的礼送下,王观跟着王馆长和成老向外走去。在经过草坪的时候,他顺势望了一眼,发现乔玉和贝叶果然离开了。
见此情形,王观更加安心的离开。不过坐上车子飞快而去的时候,他隐约感觉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至于到底是忘了什么,一时之间他却想不起来了。
嗯,既然想不起来,那么肯定是不重要的东西,所以不用理会了。带着这样的想法,王观更加轻松愉悦,没有任何负担的走了。
直到好久好久之后,韩家晚宴结束了,某个蔡少才知道自己被人抛弃,顿时又是一阵痛哭流涕。当然,他不是最倒霉的,还有人更加悲剧。反正在今天之后,韩朗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社交圈子之中,也引起了不少传言……当然,此间种种却与王观没有关系,这个时候他已经跟着王馆长和成老来到了一栋极其豪华的别墅之中。看到目的地居然是这里之后,王观多少感觉到些奇怪,他还以为王馆长也住在酒店呢。
“我不住这里,这是两依藏主人冯先生的家。”
察觉王观的迷惑,王馆长解释道:“这事比较重要,也要和他打声招呼。”
“哦。”
王观轻轻的点头,也随着两人通过别墅大门,慢慢的走进了客厅之中。此时,客厅也是灯火通明的情形,莲蓬状的水晶吊灯映照出璀璨的光华,十分的晶莹剔透,更把宽敞的大厅映得纤毫毕现。
一走进大厅,王馆长立即笑道:“冯先生,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真是冒昧了。”
“不晚不晚,王馆长在香港待久了就知道,现在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一个人已经在厅中等候,正是别墅的主人冯先生。他不仅是两依藏博物馆的创办人,更是香港金融界的知名人士。但是与其他富豪热衷于名车名酒不同,冯先生比较醉心于收藏,也算是香港收藏界中一位传奇人物。
一番客套之后,冯先生微笑引手道:“大家请坐……”
招呼客人坐下,顺势叫人上茶,冯先生才笑问道:“怎么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成老却点头道:“冯先生猜对了,那位年轻人果然是去找韩先生商谈博物馆的事情。”
“哈哈,我就知道,这样的大买卖,他不可能只找我一个。”冯先生了然一笑,若有所思道:“估计也不仅是韩先生,只要对这种生意感兴趣的人,他都会主动上门推销。”
“没错。”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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