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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宝(烛)-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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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轻重、利弊,其他大掌柜也纷纷开口表示愿意听从老人们的安排。
“也不用你们做什么事情,只是希望你们开诚布公,把店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让我们仔细的排查清楚。”见此情形,张老十分满意,同时安慰道:“其实,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朱大先生走的是精品路线。中低档的古玩瓷器不至于出现问题,你们只要小心注意高端珍品瓷器,应该不会出事。”
“说实话,与各大拍卖行相比,你们的风险相对要小一些。”田老摇头道:“看来明年的春拍可能要比往年冷清许多。”
“到时候各大拍卖行的人,不知道会怎么咬牙切齿诅咒我们这些老头子多管闲事呢。”白老轻笑起来,好像是在开玩笑,可是大家却明白他说的却是事实。
包括几个大掌柜,心里面未尝没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朱大先生的赝品十分完美,许多人都当成真品买卖,张老等人却偏偏戳穿这个事实,必然伤害了一些人的利益,自然让人憎恨。
所以说张老等人的行为,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完全只是义务而已,甚至还会给自己招来骂声。然而,张老他们并不后悔,毕竟在特定的时期,总要有人站出来,做一些该做的事情。不然的话,整个社会国家民族真是彻底没救了。
对此,王观真心的感到敬佩,也不介意贡献一分力量。
不过,这个时候,王观突然听到手机响了。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使得大家看了过来,也让王观感到不好意思,本来想立刻按断铃声的,但是看到来电显示,却发现是大哥王勘的号码。
当下,王观急忙起身,向众人表示歉意之后,快步走出了包厢,接听了电话。
“哥,是我。”信号通了,王观有些奇怪道:“现在快两点半了,你不是去上班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爸受伤了,我哪有心思上班。”
“什么,怎么回事。”
手机传来的声音让王观大吃一惊,心里有些慌张道:“伤哪了,严不严重?”
“也不算多么严重,就是脚扭了,有些淤肿而已。”
王观闻声,心中一安,又忍不住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扭到了?”
“还不是爬山采药闹的,在泥地一滑就扭了。”大哥好像在摇头,叹气道:“我现在出去买药,妈让我打电话告诉你一声……嗯,没事了,先这样吧。”
“嘟……”
通讯结束,王观收了手机,带着几分忧郁表情回到了包厢座位。
高德全见状,悄声问道:“谁的电话?出事了?”
“是我哥的电话,他告诉我父亲扭伤了脚,让我回去一趟。”王观说道,打算回家看看。如果说是有工作要忙,自然不用那么急,反正父亲情况不严重,缓一缓也行。
然而,王观现在是无事一身轻,加上元旦没有回家,再听到这个消息,自然而然起了回家看望父母的心思。
“怎么会把脚扭了?”这时,高德全关切问道:“伤势严重吗?我认识省城骨科医院的主任医生,要不干脆把人接过来诊治一下……”
“没到伤筋错骨的地步,就是淤肿起来而已。”王观轻轻摆手,但是也有些担忧道:“说严重肯定不严重,不过肯定不会好受,所以才让我回去看看。”
“应该的。”
高德全赞同点头,又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借车给你?”
“打算现在就走。”王观说道:“幸亏是来到了省城,在这里直接返回江州只要两个小时,然后再转车到武宁要三个小时左右……”
计算了下,王观眉头一皱,发现就算是现在出发,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与此同时,张老也好奇问道:“王观,怎么了?”
“他家里出了点事,准备回去一趟。”高德全说道。
“咦,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小王是哪人呀?有事尽管开口,我们或许能够帮上忙。”
几个老人和颜悦色,非常的热情。王观十分感激,却婉拒起来,毕竟又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不用大家的帮忙。
知道怎么回事之后,张老点头道:“既然这样,你就赶紧回去吧。不过坐车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你还是开车回去更快一些。”
王观想了想,觉得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向高德全借车,然后向众人告别。
“王观,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空多联系。”
“对了,我家在……什么时候再来省城,记得去我那坐坐。”
就在这时,几个老人纷纷把自己的联系方式以及家庭住址告诉王观,同时要了他的电话号码,甚至邀请他到自己家里作客。
这种情形,已经不是客气的范围了,而是真心实意的结交。对此却没人觉得奇怪,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王观刚才的表现,已经深深折服了众人。如果说,以前的王观是由于钱老与高德全的关系才得以入行,那么现在已经在收藏圈子站稳脚跟,不需要什么人引荐扶持了。
别的不敢说,但是今天之后,在省内古玩行业之中,必有王观的一席之地。
不久之后,在众人的送别下,王观开车离去。
看着汽车远去,消失在滚滚车流之中,一个老人终于忍不住感叹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已经老了。”
“老吴,你怎么莫名其妙的有这种感慨?”旁边的田老奇怪道。
“嘿嘿,别不承认。”吴老笑呵呵道:“在丰宝堂的时候,有谁一眼看出那个珐琅彩瓷盘是朱大先生赝品的就吱一声。”
霎时,一片沉默,没人开口。
“不敢说话了吧。”吴老一笑,然后有些苦涩道:“你们说,我们连朱大先生的赝品都鉴别不出来,却要声势浩大的排查,是不是一场笑话?”
好久之后,秦老才慢声开口道:“术业有专攻……”
“少来扯淡。”吴老摇头道:“这话有道理,但也不全对。我看呀,主要是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我们重视的程度不够,口中说着朱大先生多么厉害,实际上心里还抱着几分轻视的态度,觉得他已经过时了,我们肯定可以鉴定出来。所以看东西的时候,难免有些漫不经心,自然而然打眼了。”
“好像真是这样……”张老沉思默想,轻轻的点头,然后问道:“其二是什么?”
“其二……那小子绝对是怪胎!”
这时,吴老忍不住咋舌道:“我入行三十几年,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年纪轻轻,眼睛却那么毒辣的年轻人。”
“别说你没有见过,我更是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白老笑叹道:“当年,我像他这样的年纪,就知道古玩是破烂玩意而已,其他的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令希兄后继有人,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啊。”秦老摇了摇头,忽然有些担忧道:“希望年轻人别挥霍自己的天赋,免得出现伤仲永的情况。”
“老秦,这事轮不到我们瞎艹心,有人比我们还急呢。”张老轻笑起来,悄悄呶嘴示意。
众人连忙看了过去,只见高德全走在一边,拿起手机不知给谁打电话,嘀嘀咕咕的好像是在汇报什么。
几个老人见状,纷纷笑了,承认张老说得对,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
“好了,言归正传。”
笑过之后,张老满面肃容道:“老吴说得没错,大家该反思了,要认真重视这件事情,免得有些人觉得我们连一个小辈都不如……”

第二百六十二章 职业病

就在张老召开动员大会的时候,王观专注开车,一路风驰电掣,过了几个关卡,被宰了许多刀之后,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县城。
把车停在家门前,王观开门进去,首先看到大哥王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还有一阵阵炊烟的香气飘逸了出来。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王勘回头一看,惊诧道:“弟,你怎么回来了。”

“爸出事了,我肯定要回来看看。”王观左右打量道:“人呢,伤势好点了没有?”
“在厅里看电视。”说着,王勘有些埋怨道:“回来也不打个招呼,没做你的饭……得,多炒两个菜吧。”
“王勘,有客人来了?”就在这时,母亲从厅里走了出来,看见王观也十分吃惊:“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到家。”王观担心道:“听说爸伤着了,我就回来看下。”
“什么伤,就是扭了一下,过几天就好。”母亲皱眉道:“倒是你,不是要工作么,突然跑回来不怕老板责怪啊。”
“没事,我请过假了,爸的情况怎么样?”王观连忙解释,随后走进了厅里,立刻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酒味道。
“回来了。”
这时父亲坐在沙发上,受伤的左脚搁放在一张小凳子上,看见王观回来,脸上露出笑容,有些高兴。而且他的情况,也没有王观想象中严重,真的只是扭一下,有些淤肿而已。敷了药酒之后,一周左右就能恢复正常了。
见此情形,王观彻底安心,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家人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故意把伤势淡化,现在看来真的没有大碍。
“都说了,就是一点小伤小痛,过几天就好。你们却搞得兴师动众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呢。”父亲有些不满。
“不是在关心你么,真当自己还年轻呀。一把年纪的人,骨质疏松,要是伤到了骨头,看你还笑得出来……”母亲嘴上抱怨,眉目中却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关切之色。
父亲不吭声了,如果是几年前,他或许还会与母亲吵几句,但是退休之后脾气渐渐收敛起来,变得十分温和。
王观见状,急忙打圆场道:“妈,爸经常爬山,身体十分硬朗的……”
“别提什么爬山了,这次受伤就是爬山闹的,幸好只是把脚扭了,如果是摔个大跟头,那后果就严重了。”母亲忧心忡忡道。
“别诅咒我行不行。”父亲忍不住反驳道:“这只是意外,如果不是下雨了,坡地上的草根松动,让人抓不稳,我根本不会出事。”
“别给自己找理由了,既然退体了就该好好的待在家里享清福,别有事没事的折腾自己。”母亲叨念起来,说得很有道理,至少王观十分赞同。
父亲沉默片刻,然后摇头道:“我坐不住,再说了坐久之后,身体会生锈的。要知道生命在于运动……”
“我还听说生命在于静止呢。”
母亲驳斥道:“况且,运动有许多种方式,你可以跑步,练太极拳,甚至唱歌跳舞都行,没人拦着你。但是像爬山这种耗费体力的运动,你还是少做为好。”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爬山的目的又不是为了锻炼身体,而是为了采药。”
这个时候,王勘端了两盘菜过来放到厅中的饭桌上,然后笑呵呵道:“可惜我们家地方不够大,不然在后头开辟一个小园子给他养花种草,包准爸不再乱跑了。”
霎时,王观眼睛一亮,心思活络开了。
“这个也行啊。”
与此同时,母亲考虑了下,点头道:“开辟不了园子,但是阳台空间还算宽敞,完全可以摆放七八个盆子栽种草药……”
“七八个盆子顶什么事。”
然而,父亲却摇头反对道:“要知道每种草药的药姓不同,如果土壤肥力和季节气候存在差异的话,根本生长不了。”
“那就你种那些能够生长的。”母亲没好气道。一时之间,父亲又不说话了,这种消极的应对表明了他的态度。
“弟,过来拿碗筷,吃饭了。”
幸好,王勘的声音及时传来,避免了母亲新一轮的叨念。
“来了……”
王观连忙走到厨房把碗筷拿过来摆好,再搀扶着父亲坐到饭桌之前。桌上摆放着几碟家常小菜,中间是一大盆猪骨炖豆腐汤,热气腾腾,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舀了一大碗骨头汤放在父亲面前之后,母亲看着王观,不经意问道:“我记得是两点多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的,怎么会这样快就到家了?”
“当时我的省城,接到电话之后,就向经理借车,匆匆忙忙回来了。”王观说道,迟疑了下,最终没说自己已经辞职的事情。
“前几天你不是在省城吗?怎么又去省城了?”母亲惊讶道。
王观解释道:“前几天是陪同学游玩,现在是陪经理公干,不一样。”
“哦……”母亲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请了几天假?”
“没几天……”
王观心中警觉,含糊其辞道:“就是和经理打了个招呼,看情况而定。”
“这样啊。”母亲沉吟了下,又有些遗憾的道:“可惜今天是周一,如果是周末就好了,可以安排你去趟江州市区与那姑娘见面。”
“妈,你又来!”王观无语了。
“我又来什么了,谁叫你二十多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母亲叨念起来,好像是魔音贯脑,让王观不胜其烦,急忙抬头求助帮忙。
不过,对面的父亲低头喝汤,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至于大哥王勘更是埋头吃饭,根本不敢吱声,显得是打算明哲保身,免得惹火烧身。
“真不厚道……”王观心里嘀咕,只得独自一人面对母亲的疾风暴雨。
好不容易等到晚餐结束,母亲的叨念才算是告一段落。王观如蒙大赦,搀扶着父亲回到沙发坐下,看电视聊天。
谈天说地,到了晚上九点多,父亲洗澡出来,王观拿了棉花、药酒给他重新敷扎。
这时,父亲带着几分鄙薄的表情道:“这些药酒是你哥去药店买的,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稀释的次品,还不如我自己做的好。”
说话之后,父亲拍了拍王观的肩膀,吩咐道:“明天你回老家一趟,把我藏在房屋角落的药酒拿一些过来。”
“好……”王观点头,干脆利落的扎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王观吃了早餐之后,就按照父亲的指示,开着车向郊外的村庄而去。十几分钟之后,到达了以前居住的村子。
这个村子位于县城的附近,近几年来村庄的田地不断的受到开发,建起了一栋栋楼房,已经不复当年禾稻飘香的场景。
王观开车慢慢驶入村中,感觉村子变得十分安静,很少有人走动。偶尔看见几个小孩在村头玩耍,他却认不出是哪家的孩子。
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形,王观都难免一阵嘘唏感叹。不过,不管村子房屋怎么变化,但是总体的布局却不会走样。路还是那条路,王观驾轻就熟的就回到了祖宅。
祖宅真的是祖宅,那是王观爷爷亲手建筑的,原本是泥瓦结构,后来王观父亲曾经翻修了一回,改成了砖瓦的构造。
王观在这里生活了十二三年,后来搬到了县城,也有十几年没有再住了。祖宅空荡荡的,显得有些清寂,没有生气。
不过,在门前院后的每个地方,王观都十分熟悉,充满了童年的记忆。
把锁打开,王观推门进去。由于父亲经常回来打扫,所以房屋的地面,包括墙头角落都还算是比较干净,没有蛛网之类的尘埃。
走过有些粗陋的通道,王观来到了大堂,堂上还供奉着祖宗的牌位。适时,王观停下了脚步,走到供桌拿出几炷香点燃,拜了两拜,把香插到桌上的香炉上。
与此同时,王观心中一动,仔细打量香炉,只见香炉用久了,表面蒙了一层黑灰,但是从隐约浮现的纹饰来看,香炉的外观应该比较精致,就是不知道是新东西,还是古物。
想到这里,王观忍不住伸手轻轻抹去香炉的黑灰,把香炉擦干净了,再仔细观察起来。香炉是铜质的,外面刻了十分复杂的花纹。
打量了片刻,王观眉头一皱,失望摇头。因为他看出来,香炉表面的精致花纹不是手工雕刻出来,而是用机械印压的产物。从这点就可以判断出来,哪怕这个香炉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但是绝对称不上是古董。
“咦……”
忽然,王观醒悟过来,忍不住苦笑,貌似自己是来拿药酒的,不是看香炉的呀。
“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职业病。”王观哑然失笑,把香炉摆正之后,又恭敬的合手拜了拜,才走过大堂,来到以前父母居住的房屋之前。
王观开锁,轻轻一推,常年不开的房门吱呀响了,一股闷气随之扑面而来。
“咳……”
王观挥手轻扇,等到细微的尘气散开了,这才走了进去。
由于祖宅已经切断的电源,加上房屋的窗口也封死了,所以十分阴暗,王观也是靠着记忆才摸索走到角落,隐约看见一口大缸……

第二百六十三章 关键位置有人

借着门口投射进来的光线,王观的眼睛也慢慢适应房中的环境,在角落看到了一口将近一半高的大缸。在看见大缸的时候,王观喉咙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因为他知道这口大缸装放的不是药酒,而是祖传下来的陈年封缸酒。
这个陈年封缸酒,真的是王观爷爷传下来的,少说也有五十年历史了。父亲一直舍不得开封饮用,说是要传给孙子。对此,王观和大哥王勘一直深表遗憾。
不过,在兄弟两人的苦劝下,父亲态度有所松动了,不打算传给孙子,但是扬言要在孙子满月的时候才开封庆贺。这个理由深得母亲的拥护,也让王观兄弟两人抱头败退。
“唉……”
王观摇了摇头,绕过大缸在旁边摸索一下,取出一个小罐子,然后走了出去再把门锁好,接着开车调头,按照原路返回。
不久之后,王观开车出了村庄,来到县城的公路上,才准备朝家的方向驶去,却忽然看见人行道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经过。
“这死胖子怎么有心情逛街了。”
王观看了眼,脸上就露出笑容,悄悄地驱车上前,然后狠狠的一按喇叭。
“滴!”
尖锐的喇叭声响彻云霄,把那个吓了一跳,急忙闪身。不过,在反应过来之后,他却一脸的怒容,回头斥喝道:“会开车吗,不知道这是人行道啊!”
这时,王观把车停下,落下了车窗,轻笑道:“胖子,今天没喝凉茶呀,火气这么大。”
“王观……”那一人愣,脸上有些惊喜交集,走过来笑骂道:“你这家伙元旦没见踪影,怎么现在却回来了?这是你买的车?”
说话之间,那人伸手轻摸光滑如镜的车身,一脸的羡慕表情。
“借的。”
王观推开车门道:“上来吧,要上哪,我送你一程。”
“就是瞎逛……”那人上了车,奇怪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我爸脚扭伤了,我回来看看情况。昨晚才到家,有些晚了,没通知你们。”王观笑道:“到是你,不上班却在街头闲逛,不怕领导骂呀。”
“脚伤了?不严重吧。”那人关切问道。
“没事,擦了药酒,几天就好。”王观说道。
“这样就好。”那人释然,然后才解释道:“我已经请假了,这几天不用上班。”
那人解释起来,忽然喜形于色道:“你回来了正好,明天有空不?陪我去趟修水吧。”
“修水?”王观眼睛一眯,若有所思道:“修水不是你女朋友的家乡吗?怎么,终于要上门见岳父岳母了?”
“小子,真灵醒,给你猜对了。”那人叹气道:“明天就要去见人了,都不知道该买些什么礼物上门,真是愁死人了。”
“你没向女朋友打听她父母的喜好吗?”王观瞄了一眼,轻轻调头开车。
“打听过了,她爸喜欢抽烟。”那人苦笑道:“但是她妈不喜欢她爸抽烟,而且她妈喜欢打麻将,她爸却不喜欢她妈打麻将。如果我讨好一个,肯定会得罪了另外一个。”
“好复杂!”
王观认真思考,好不容易才梳理通了,才皱眉道:“她家谁说了算?”
“按照我女朋友的说法,她家大事父亲做主,小事母亲拿主意。”那人迟疑道:“不过,她家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大事。”
“了解!”王观笑道:“那就讨好她妈呀。抓住主要矛盾就行,她妈同意了,她爸反对也没用。”
“问题在于,她妈好像不太喜欢我,到是她爸比较支持我们两个。”那个苦恼挠头道:“如果我只讨好她妈,那她爸说不定反而不支持我了……”
“这么麻烦。”王观也皱起了眉头。
“事情就是那么麻烦,她妈是坚决反对的,但是她爸据理力争,才勉强同意让我上门。如果我倒戈了,她妈态度没变,而我又失去她爸的支持,那岂不是更加悲惨。”那人担忧道。
“唉,古代常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怎么到现代却反过来了。”王观摇头叹道:“胖子,这事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你自求多福吧。”
“没指望你帮上什么忙。”那人苦笑道:“就是希望你陪我走一趟,壮下胆子而已。当然,人不去也没关系,车借我就行。”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王观笑道:“行,就陪你走一趟。不过,你是去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我跟着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那人表情悲壮道:“你不知道,我女朋友说了,她妈已经把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都叫上了,打算来个九堂会审,让我知难而退。”
“这么可怕呀。”王观惊讶之余,也有些幸灾乐祸道:“胖子,祝你好运!”
“哼!”那人撇嘴道:“别笑我,什么时候就该轮到你了。”
“不至于吧……”王观惴惴道,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说话之间,汽车已经到了家门口,王观慢慢停了下来。
两人下车,正准备走进去,母亲正好出门,看见王观旁边的那人,立时笑道:“小彭,好久没见你过来玩了。”
在这里要郑重说一下,王观口中的胖子当然不叫胖子,而且一点也不胖。他叫彭诚,是王观从小认识的朋友,小学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念书。两人的交情很好,又经常到王观的家里玩耍。所以母亲也认识,叫得出他的名字。
彭诚的名字,用本地的乡村方言念读,就是胖子的谐音。加上彭诚工作以后,比较少动作了,所以肚子多了一层赘肉。虽然赘肉不明显,但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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