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珪月长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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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家,你告诉朕,这张婕妤怀有龙种可是真的?”张婕妤冷汗涔涔,拼命给一旁的季太医使眼色。然而季太医听李渊如此问他,知道自己所作大逆不道的事情已经败露,事实在前再争辩也是枉然。整个人“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上,颤抖不已。“微臣是受了婕妤娘娘的威胁才一时糊涂啊求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话语方罢,张婕妤早已起身发疯一般的拉扯季太医的衣服,扯骂道:“本宫没有本宫确是怀了皇上的孩子你们一个个的,都想陷害本宫,都想陷害本宫”她一手指着我,疯狂的笑道。
“来人呐,给本宫把张婕妤拿下”只听大殿之上的尹德妃一声怒斥,旋即从长生殿两侧出来一排身披铠甲的羽林军将羸弱瘦小的张婕妤整个人死死的按在大殿的大理石地板上。
李渊一听季太医所说,适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张婕妤一个人的阴谋诡计,从怀孕到滑胎。一直都将自己蒙在鼓里,当顽孩一般的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向自视甚高的唐高祖哪里受得了这份屈辱,早已怒上心头,一发不可收拾。只听他独有威仪的声音盘旋在整个长生殿之上。
“张婕妤行为道德败坏,假借滑胎之名诬陷宇文昭仪,欺君犯上实在可恶押入天牢即日处斩季太医帮其掩饰,一并押入天牢,即日处斩”话语落,只听大殿之上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微臣冤枉啊,求皇上饶命”季太医不停的向坐在那最高地位上龙袍加身的男子叩首求情,直至被羽林军挽起臂膀拖出了长生殿,那声声凄厉的惨叫声还是不绝于耳。相对于季太医的叩首求情,张婕妤只是静静地被羽林军压在大理石地板上,抬起头倔强的与李渊对视。轻启朱唇,僵硬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皇上可还记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语罢便颔首不再说话,只看见李渊听后脸上微微动容,却还是神色一凛。挥手道:“拉下去吧”
我闭目充耳,实在是难以应对眼前这残忍的画面。身旁或下跪或站立的宫妃等人,都好似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一般视若罔闻。
第二卷 倾世齐王妃 第六十六章 红颜愿霓裳
第六十六章 红颜愿霓裳
静宏富丽的长生殿中,皇上高坐在龙椅之上。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注视着殿下所站的宇文月,眼中却盛满柔情。
殿下只身伫立的女子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生出淡淡傲骨清风。
“月儿…”李渊微微启唇,轻呼此刻连正眼也不愿瞧自己的宇文月。宇文月听见李渊直呼自己的小名,只当没听见一般置若罔闻。倒是尹德妃替圣上发怒,捏了捏小指上佩戴的蓝宝珊瑚玛瑙扳指,神色不胜妩媚。“宇文昭仪可是没听见皇上唤你?若没听见姐姐可要替你找个御医瞧瞧了,可是若是听见了不作答…那妹妹可就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
孤傲若宇文月,听见尹德妃的这一番话,也不可知否。动作细缓的褔身行礼,眉目清淡,如含烟一般温润,微微浅笑道:“臣妾怎敢,臣妾只是不知道适才皇上口中那一声缠绵悱恻的称呼究竟是不是在唤臣妾。毕竟半柱香之前皇上还对臣妾冷声斥责,要将臣妾打入天牢”
这话中有话的意味殿上每个人都能参透,只叹息这宇文昭仪的胆子真大,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殿前反驳尹德妃调谑皇上,却也生生噎住了尹德妃,只横眉怒目不知该如何作答。又凝眉看了看皇上,撒娇道:“皇上,你看她”
李渊只是摆了摆手,从龙椅上站起,徒步走下来,满含深情走向宇文昭仪。“是朕错了,朕误会你了,朕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唐朝的开国皇帝,堂堂唐高祖竟然会在众目睽睽的大殿上对一个女子认错,恐怕是史无前例的吧。可是更加证明了宇文月在李渊心目之中的地位,问世间谁人不会犯错,纵使真命天子,亦会有被假象蒙蔽双眼的时候。
冷若冰霜如宇文月,也被眼前一直对自己深情温柔的男子的诚意所打动。不骄不怯,柔声道:“臣妾不是怪皇上,只是臣妾与皇上这么多年。皇上竟还会误会臣妾是如此不堪之人…”话语间满是委屈,直叫李渊愈发心疼将宇文月搂入怀中轻拍背脊柔声安慰。
坐在凤椅上的尹德妃眼见李渊不顾一众妃嫔都还长跪不起,只顾着眼前的宇文月,早已气的将金镶月明珠护甲紧紧的攒手入肉三分。如今终于帮助宇文月还了她一个清白,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是却因为此事而生生的害了两条性命,我的心中始终窜窜不安。原来在这幽静富丽的皇宫中生活,真的好比在刀尖上行走,一不留神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皇上屏退了一众妃嫔只余宇文月一人在长寿殿,就连位高权重的尹德妃也早已耐不住露出几分嫉色,疾步出殿外去了。我跟在众妃嫔身后,回头撇了一眼宇文月,殊不料她的目光也正落在我身上,微微一笑,似是对我表示感激之色。我亦对她释然一笑。
旋即回到府中,只见李元吉早已在沁香园里等我。陪他一道的还有绛雪,身旁跟着秀儿从前的丫鬟芙儿。只见绛雪穿一身冰蓝色上乘纱绸的衣裳,这衣服却让我看着眼熟,这不是当初我御前献艺的时候李元吉送给我而我又赏赐给绛雪的衣服吗?如今这个时机她穿在身上,加上那一脸得意之色,莫不是在向我耀武扬威。
加之如今离我出府也才半日光景,李元吉素日从来不来我这里的,今日怎么会这么巧来我的沁香园。绛雪一定是在我园中安了眼线,我长吁一口气,宠溺如斯,又何必对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争的女子苦苦相逼。
我走上前去款款施礼:“见过王爷。”李元吉几时见过我如此谦逊,稍稍怔了怔,方才回过神道:“本王命你禁足三个月,你却丝毫不将本王所说放在眼里,你眼中还有没有规矩?”规矩?自我嫁入齐王府的那一天,就不知是谁柔情蜜意的对我说所有的规矩我杨珪媚通通不用去管。如今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只道是身旁有人在蹑嗦,我只但笑不语。
“你笑什么?”绛雪被我笑的心上发毛,嫌恶蹙眉。
“我笑有人牙尖嘴利好挑拨离间啊?”我不咸不淡道。
“王爷,你看她啊自己犯了错还一点也不知悔改”绛雪摇着李元吉的手臂嗔怒,描绘精致的眉峰似雾霭悠远的山谷微微翘起。李元吉被她推搡着,也不知该如何处置面前桀骜不羁的我,怆然一叹。
“你们一个是皇上御赐的堂堂正正的齐王妃,一个是本王如今最宠溺的女子。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吗?”李元吉无奈甩开了绛雪的手,坐在犀皮脚凳上。
我浅浅一笑,看绛雪似笑似哭的表情格外有趣。原来李元吉心中一直都看得出来她争权夺势的这些个小伎俩,如今不只是我,连绛雪,李元吉也都开始厌烦起来。绛雪知道挑拨离间这一套在李元吉面前已然不起作用,拿起白玉桌上海棠刚刚泡好的碧叶茶,拈起茶盖轻轻的将滚烫的茶水吹凉递给神色不耐的李元吉,欲舒缓李元吉心中的戾气。
李元吉小啜了一口,旋即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只冷冷留下一句,“本王累了,回书房休息。”旋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沁园,一直站在门边候着的芙儿见势忙跟着追了出去。我心下了然,还道这小丫头如今是伺候绛雪呢,谁知原来又调回李元吉身边了。
我瞧绛雪一脸落寞神情,将适才桌上的紫烟茶壶拈起朝白玉杯中细细灌茶,递给绛雪。“妹妹不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吗?怎么如今也会令王爷觉得累呢?”我黯然一笑,拨一拨耳边碎发,轻声道。
绛雪唇边绽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斜睨了我一眼。“王爷就算觉得累,那也只是暂时的。不像姐姐,王爷自成亲之日连一次都没有与姐姐圆房。恐怕姐姐这个齐王妃的头衔,是空有其名吧”
如若我是真心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李元吉所以才嫁给他,那绛雪这么说一定是伤我至深。可是我对于李元吉,却是一丝感情也没有的。从前李元吉不碰我,是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我所以尊重我的意愿不强求。而如今的他,是早已看腻了昔日在他眼中倾国倾城的女子,厌倦了所以可有可无。又或许真的像绛雪所说,他只不过是拿我来当成是向李世民炫耀的棋子,而不是妻子。
绛雪见我若有所思的表情迟迟不做声,只以为我是被她刚刚说的话刺中了要害。得意神色皆现于脸上。我幽然一声叹息,不知是在叹自己,还是叹他人。
其实绛雪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人,而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我的方式与她不同,她的爱过于偏执,好像整个世界倾尽所有该拥有的就只有那个男人的爱。而我,却是默默地用我的行动来支持他,隐忍至此也只是为了倾尽所有让他得到一个明丽无双的天下
“姐姐既然不屑与妹妹争,何不将齐王妃的位子让出来,也好早日过上青灯古佛的逍遥日子。”绛雪眸中蕴含幽幽的笑意,直让人背脊发凉。
“不可”我厉声拒绝。
“为何?”她不依不挠,眼神中露出一抹忿恨之色。
“没有原因。”我虽不愿与她争夺齐王的宠爱,但是我却有我能够接受的最低底线。我坐在这个位子为的就是帮助李世民一党,若将齐王妃的位置拱手相让,我又何苦嫁到齐王府中受尽屈辱。
“姐姐空有一副如花皮囊,表面上清风孤傲。还不是为了齐王妃的位子抛弃秦王嫁到了齐王府中。如今更是霸着齐王妃的位置不放,在姐姐心中,富贵权势恐怕更胜于秦王的倾心吧”她眸中有深深的鄙夷与恨意。她如此说来的瞬间让我想起了那日李世民逼问我的话,他说“你说你要的是荣华富贵,你要的是婢仆成群。可是现在呢?恐怕你比这府中的一个丫鬟都还更加不如吧?”他锐利深情的目光直射入我心底最深处,我多想告诉他自己是有苦衷的,可是我不能说,在他未完成大业之前,我绝对不能说。
“在你心中,是我夺走了你该有的一切。在你心中,齐王就该是你一个人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害疯了秀儿,就算对我步步紧逼,到头来还是会有更年轻的女子入府。她们有的会被封为夫人,有的会成为姬妾,而你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三妻四妾,惶惶不可终日”我语调一转,莞尔一笑,句句刺中绛雪的要害。
只见她双手捂耳,摇头道:“不会的,王爷说过只爱我一个人他不会的”
第二卷 倾世齐王妃 第六十八章 妃子魂惊心
第六十八章 妃子魂惊心
她的目光深深的盯在我的身上,似乎要从我身上剜出两个洞来,口中却笑道:“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刺激到我吗?你别痴人做梦了就算是那样,我绛雪也比你好得多,最起码我可以跟我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一辈子而你呢,只能永远永远与他隔水相望哈哈哈哈”
一辈子?我神色呆滞的望着窗柩上雕花暗格怔怔地出神。一辈子的时光多么漫长,可是若真按照历史来的话,齐王府应该会在武德九年六月被抄家,距离现在仅有整整六年的时间。可是如今李世民那边没有丝毫动静,在短短六年的时间里面他真的可以推翻太子一党吗?然而如果真的到那时候,郑萧萧、沅沅等人又该何去何从…
一想起这些,我就心口发凉,那种凉,是可以渗进骨子里的。这种感觉就好像全天下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预知未来,可以看到这个悲惨的结局。那种害怕,那种无助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
绛雪见我发呆,也自知没趣。甩袖离去。独留我一个在房中惆怅。
翌日,我还在睡梦之中,王府门外传来很大的嘈杂哄闹声,我从梦中醒来吩咐海棠伺候我起来梳洗,旋即带了几个奴才一同出去看热闹。出得王府才知道,原来今日便是张婕妤和季太医处斩的日子
我的心口突突的跳,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格外的不安。我看着囚车中从王府门前徐徐经过的两个人,季太医目光呆滞,而张婕妤一副要将我剥皮啃骨的表情瞪着我。我只微微低下头去,不与她对视。我虽然知道,他们是因为我才会奸计才不会得逞。可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一直觉得,这世间是有因果报应的。凡事有因才会有果。所以我不想着去害别人,但是对于旁人的伤害调谑我亦会铭记于心。
“王妃,这两个是什么人啊,那女人怎么一直瞪着您啊,看得人毛骨悚然…”一旁的海棠作势环了环双臂,我浅浅一笑,“还不是做了坏事的人。”
“哦。”海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回头看了看她,用一种轻轻的语气道:“走,我们去瞧瞧。”海棠一听我要去吓得脸色都发青了,连连摆手道:“王妃,奴婢最怕死人了这斩首的现场奴婢真的去不了,还是让杜鹃陪您去吧”说罢连连将杜鹃推到我跟前。我瞧她面若死灰的样子,无语的摇摇头。平日里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怕的一个人,竟然会怕死人。
瞧她如此摸样,我也不勉强她。便只带了杜鹃随我一道。跟着浩荡的囚车队伍来到午门斩首的地方。只见现场一片混乱,这场面可比电视剧里的壮大得多。四周是用象牙石雕成的护栏,羽林军身披铠甲将整个斩首的现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之所以布置如此缜密,我想也许是李渊担心会发生像我在电视剧中所看到的劫囚场景。可是看如今的这个布置,就算是再厉害的武林高手恐怕也是插翅难逃。
“午时三刻已到罪犯即刻斩首”只听台上的监斩官一声令下,便看见侩子手很凌厉的将大刀对准季太医的脖子斩了下去,我连忙将眼睛闭起来不看这血腥的一幕。五脏六肺都快要呕出来了,却还是极力压抑着心中的不适。
忽而感觉到周围有一道冷冽肃杀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我转首凝神一看,竟是曾经为我治过病的宫中御医季舒玄那目光让我看一眼便深深的寒到了心底里,肃杀冷冽、眸中的腾腾墨色深不见底。一袭白衣似雪,似我初时见他那样,只是今日不同的,是他额头上多系了一条白色的缎带。
我怔怔的看着他,又转首不忍的看向斩首台上已经身首异处的季太医,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用如此目光瞪着我,莫非季太医是季舒玄的父亲?我被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忧伤肃穆的男子。怔怔的摇头,好像是要对他说,我真的不知道…
他却将凌厉瞪着我的目光收了回去,不再多看我一眼。一如当初我想从他眸中寻找真相的时候不多看我一眼一样。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到他们会是父子呢,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我知道那又怎么样?难道我知道了季太医就可以不用死吗?答案是不会。
我落寞的看着他低头敛眉的样子,心底有深深的愧疚…我知道,父亲离开自己的感受。因为我从小便在单亲家庭里长大,我的印象里,自己是极缺父爱的。而如今,这个沉静年轻的男子却因为我的关系,失去了自己的至亲。虽然这件事情我认为自己做的并没有错,可是无形之中亦伤害了本不该伤害的人。
踌躇间只见张婕妤被带上了断头台,一向高高在上的张婕妤如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点也不像我在尹德妃寿辰上看到的那个娇媚妖惑,仪态万千的女子。倒像是个市井村妇经历了许多沧桑变成如今的这副样子。她深深的颔首埋头,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是我知道,如今的她内心一定是五味俱全,思绪沸腾。让我蓦地想到了江淹的一首《别赋》“黯然**者,唯别而已矣。”
想必眼前即将被斩首的女子也曾经有过短暂的辉煌,想起初见时她轻摇纨扇,一笑万千的样子,实在是无法想到才短短数月光景她会站上这个令人绝望心冷的断头台。感叹世事多变,浮华沉沦是没人能够掌控的。
侩子手正摩拳擦掌之际,却有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从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来人竟是皇上身边的崔公公,只见他驾马而来早已气喘吁吁。用尖细苍老的声音凌厉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呐”只看见断头台上那侩子手手中的刀刃已经斩到离张婕妤头颅零点零一的位置停了下来,我整颗心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怔怔的看着马上的崔公公。
崔公公气喘吁吁的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锦缎小心翼翼的打开,“圣旨到念在张婕妤与朕相守数载,贤淑得体善解人意免去死罪,押回天牢待审钦赐”
话音落,只见护栏之外所有百姓都齐齐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看得出长安的百姓对李渊是充满了极高的敬意。我心下一阵疑惑,在长生殿的时候李渊不是不可忍受张婕妤的所作所为对她怒到极致的吗?怎么现在又会在如此千钧一发的时机颁布了这一道刀下留人的圣旨呢…
再看向斩首台上刚刚逃过了一次死劫的张婕妤,确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对于刚才的九死一生没有丝毫的疑惑的神色。想必她是早已知道李渊会这么做,又或者,真的是她被打入天牢之前在长生殿对李渊深情款款吟的那一首诗打动了皇上。
她倔强的眼神,还有那一首李渊曾经对他承诺过山盟海誓的诗。让这个唐朝开国皇帝也不忍看着她玉骨魂消。她说:“皇上可还记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短短四句,便足以让李渊忆起他们之间缠绵悱恻的种种,亦自救于如此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在心中暗暗佩服这个心机醇厚的女子,怪不得嚣张跋扈如尹德妃,也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眼前衣衫残破妆容惨淡的女子被囚车缓缓带走,脸上却展现的,是极明媚亮冽的笑容。她又一次的从死中逃难,回到那个富丽堂皇无数女子所艳羡的宫殿,继续自己争权夺势的一生…不知道她的回宫又会在后宫掀起多大的波澜,不知道尹德妃、宇文昭仪等人心中又会作何感想…自古以来皇上都是后宫三千佳丽,哪一个妃嫔不是在人前风姿卓越,人后黯然失魂呢?
“王妃,咱们该回府了。”杜鹃在一旁小声蹑嗦道。我才怔然回神,发现身旁看热闹的百姓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唯独季舒玄还是沉沉的跪在那里。我款款上前,轻声细语道:“还请季太医节哀…”他却不理我,也不做声。杜鹃看他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上前低喝一声:“我们家王妃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啊”
季舒玄闻声幽然抬首,凛冽清冷的目光瞪着斥责他的杜鹃。那幽静森冷的目光生生把杜鹃吓得在六月天里打了一个寒颤。我将杜鹃拉至身后,眉目轻淡,如含烟一般温润道:“小丫头不懂事,还请季太医不要放在心上。”
“滚。”我话音未落,便听得他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一个字。杜鹃听后欲上前与他理论,被我蓦地一瞪示意她噤声。“对不起。”我轻声细语,曼妙转身离开。对不起,我不知道因为我,你会失去父亲。
第二卷 倾世齐王妃 第六十九章 柳摇润初妍
第六十九章 柳摇润初妍
寒蝉凄切,天色暗淡。在这个时值六月的天气里愈发显得忧森肃穆。
对于我这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在皇宫里的人做错了事情是真的会被砍头的。如今的我,才真正的意识到伴君如伴虎这一句话的真正含义。没有人能够真正去揣测一个帝王的心思,就算明慧若宇文月亦会有被李渊所不信任的时候,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太医,被赐死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寻常
徒步回王府远远便看见海棠在门口走来走去似乎很焦虑的样子,见我回来很欣喜的上前来。只道:“王妃你终于回来了宫里传信说昭仪娘娘请您进宫一叙呢”如此收拾一番,我便带着海棠随我一同进宫去了。
左拐右绕好不容易才步行到了宇文月所居住的梨园,缓缓步入,撇见刚刚发芽绿玉通透的梨树下面竟有个绝色女子在翩翩起舞。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夏天和煦的微风的节奏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芍药,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拥有如此绝色舞姿的女子,怪得李渊对其视若至宝。
“哇,好美啊”身旁的海棠不由一声感叹,惊扰了正在起舞的宇文月,她讶异转首,见到是我来了,旋即释然一笑,娉婷走至我的身边。
“珪媚见过昭仪娘娘,娘娘吉祥”我微微颔首褔身,她将我款款扶起,点水秋眸微微一亮,对着我身边的海棠道:“你定是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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