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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青云_骑鹤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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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陈一鹏点头说道,“行,就照你说的,我们只就事论事,不夸大,少评论。”
在这之前,陈一鹏接到了云州晚报主编的电话,对方说的很直接,让他们在三沟乡的采访以副乡长韩立诚提出的要求为准。
姜凯见陈一鹏答应了,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这些记者可不那么容易听说,这次可以说是给足韩乡长面子了。他有点想不明白,韩立诚是怎么做到这点的。
姜凯首先给张家兄弟打了个电话,将有记者用采访他们的事说了一下。
张家龙听后,当场便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姜凯便领着陈一鹏和李慧赶到三沟乡卫生院去了。
在采访的过程中,张家兄弟用夸张的言辞想陈、李二人形象的描述了吕海功带着渔业公司执法队的人去他们家敲诈勒索、恶意伤人的经过。
尽管事先答应过姜凯,但李慧还是没能按捺住,撅着嘴说道:“你说的这个姓吕的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嚣张,这也太过分了!”
“李记者,你有所不知,吕海功是我们乡党委书记的二儿子,你说他能不嚣张吗?”张家龙压低声音说道。
“哼,原来如此!”李慧满脸愠色道。
陈一鹏要理智得多,他扫了赵老大一眼后,低声道:“张哥,那什么,我想问一下,你刚才说的那服务费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凯见陈一鹏一下便问到了关键点上,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陈一鹏的年龄和李慧相仿,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中等个儿,瘦削的脸上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要说这个服务费呀,那可由来已久了,去年听我儿子说了以后,这属于乱收费,我们才拒绝上交的。”
张老大说到这的时候,像是猛的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说道:“你们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我儿子也是大学生,学的是法律专业,将来……”
半小时后,陈一鹏、李慧跟在姜凯后面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姜所,张家龙说的没错,渔业公司的行为确实属于乱收费,他们有权不交的!”陈一鹏沉声说道。
李慧紧接着陈一鹏的话头说道:“乱收费还这么嚣张,居然把人打成这样,真该判他个十年八年的。”
“两位,你们有所不知呀!”姜凯轻叹一声道,“早晨,赵副局长便是冲着这事来的,若不是你们在这儿,吕海功这会只怕早就回家了。”
事情既然到这份上了,姜凯也不再给吕家父子面子,当着陈一鹏和李慧的面道出了实情。
“岂有此理!”姜凯双手握拳,愤慨地说道:“姜所,我想采访一下吕二少,不知你能否性格方便。”
为了防止姜凯拒绝,陈一鹏又补充道:“我保证就事论事,他怎么说的,我便怎么写,绝不添油加醋。”
姜凯假意犹豫了片刻,既然决然地说道:“行,只要两位实事求是的报到这事,我便让你们采访吕海功。”
这一天一夜可把吕二少给憋坏了,昨晚看见他老子的车后,他便下意识的以为可以回家睡觉了,谁知一直到这会,他一直被关在拘留室里。
虽说没人为难他,但这种失去自由的滋味,吕二少片刻也没法忍受。他不停的咒骂姜凯、吴征程和张家三兄弟,并扬言出去后要弄死他们。
姜凯领着陈一鹏和李慧刚从楼梯口出来,便传来了吕海功的怒骂声,“姜凯,你这龟孙子不得好死,等老子从这出去,第一件事便找人弄死你!”
陈一鹏侧头轻瞥了李慧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将右手伸进挎包里啪的一声打开了小录音机的按钮。
“吕海功,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呢,当心我告你出言恐吓警务人员呀!”姜凯走上前去怒声斥道。
“姜凯,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敢见小爷的!”吕海功见到姜凯后,得意洋洋地说道,“姓姜的,赵局走了没有?快点放我出去,我帮你美言两句,说不定还能保住你头上的乌纱帽。”
黄富宁作为吕家父子忠实的走狗,将吕德昌请赵兴明过来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告诉了吕海功。如此一来,吕二少知道赵副局长过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请问,你怎么知道赵副局长到三沟派出所来的?”李慧抢先问道。
“咦,哪儿来的小妞,长得挺漂亮呀!”吕海功看着李慧油里油气的问道。
李慧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言,怒声道:“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是云州晚报的记者,当心我将你说的全写的报纸上去!”
吕海功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愣,随即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你是不是记者和我无关,我说话就这样,你要是不愿意听的话,给我走远点,没人让你过来。”
吕海功虽是个五毒俱全的公子哥,但也知道记者不好惹,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嘴上虽然不服软,但语气却不像之前那般张狂了。
“请问你们渔业公司凭什么每年向养殖户们征收一千元服务费,你们的服务有体现在哪些方面?”陈一鹏不失时机的出言问道。
吕海功见对方竟是冲着服务费来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故作不耐烦道:“我不管这些事,你别问我!”
“作为渔业公司的老总之一,你连向养殖户们提供的什么服务都不清楚,凭什么向他们收服务费呢?”陈一鹏追问道。
论起嘴上功夫,十个吕海功也不是陈一鹏的对手,他只用了三言两语便将其逼到墙角去了。
“我们想怎么收费就怎么收费,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质问老子?”吕海功破口大骂道。
吕二少被关在拘留室里正一肚子火呢,陈一鹏咄咄逼人的话语彻底激怒了他,不管不顾的大骂起来。
陈一鹏听到吕海功的咒骂后,怒声说道:“你以为三沟乡是你家的,你想怎样便能怎样?”
“你这话说的一点不错,你知道三沟乡的一把手是谁吗?”吕海功一脸得意地说道。
“谁?”陈一鹏故意问道。
“切,你连这都不搞清楚,就来插手三沟乡的事情,真是不知死活!”吕海功冷笑一声道,“我爸便是三沟乡党委书记、乡长吕德昌,知道了吧?”
陈一鹏听到吕海功的话后,心里暗想道,这是哪儿来的极品,有个乡党委书记的老子便牛成这样,他若是有个做市委书记、市长的老爹,那还不要牛上天去!
“你的意思是这服务费是你老子——三沟乡党委书记兼乡长吕德昌让你收的?”陈一鹏继续追问道。
吕海功眼珠一转,答道:“这服务费确是我老子当年创办渔业公司时订下来的,从这个角度来讲,你若是说他让收的也没错。”
陈一鹏听到这番话后,鄙夷的扫了吕海功一眼,沉声道:“吕海功,这话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话是我说的,你还能吃了我不成,别忘了这是三沟,不是云州。”吕海成嚣张地说道。
“别说三沟,就是沧河也归云州管辖的。”陈一鹏针锋相对道。
第77章 半路拦截功难成
为“来35”兄台加更!
“喂,书记吗,不好了,刚才姜凯带着那两个记者采访吕总,他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黄富宁躲在墙角悄悄给吕德昌打电话。
黄富宁看到姜凯领着陈一鹏和李慧向审讯室走的时候,便多留了个心眼,乘三人不注意悄悄跟在后面,将陈、李二人和吕海功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黄富宁的话,吕德昌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问道:“海功到底说了些什么?”
黄富宁便将之前吕海功和陈一鹏、李慧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吕德昌听后,怒声骂道:“这小兔崽子,这是想气死老子呀,让他把牢底坐穿,老子再也不管了。”
说完后,吕德昌便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黄富宁的头脑有点不够用了。吕德昌对二小子溺爱的不行,这是三沟乡人尽皆知的事儿,若不是亲耳听到,黄富宁绝想不到这话竟出自吕书记之口。
口中虽说不管他,吕德昌怎么可能真让吕海功自生自灭呢,挂断电话后,略作思考,他便拿起电话拨通了大儿子吕海成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吕德昌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对吕海成道:“海成,你守在两个记者回去的路上,想方设法把他们拦下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他们将采访你兄弟的东西发出去。”
“爸,你的意思是用钱?”吕海成试探着问道。
吕德昌听到这话后,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怒声说道:“这事还用我教你吗,难道和你那不成器的兄弟一样,找一些地痞流氓将人家的车劫下来?你猪脑子呀!”
吕海成莫名其妙被老爸骂了一顿,心里虽很不爽,但知道他老子正在气头上呢,也没和其多说,轻嗯一声答应了下来,便挂断了电话。
采访完吕海功回到所长办公室以后,李慧仍气呼呼的,怒声说道:“姜所,这个姓吕的真是太气人了,我回去以后就写报道,一定在第一时间让他见报。”
姜凯听后,说道:“李记者麻烦你了,不过你可别忘了我们事先的约定,不夸大,少评论,实事求是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出来即可。”
“姜所,你放心,他已经嚣张至极了,根本不需要我再去夸大和评论了,读者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李慧恨恨地说道。
姜凯本想留两位记者吃了晚饭再走,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但陈一鹏说没那必要了,他们这就回去赶稿子,争取让其尽快见报。
姜凯将陈一鹏、李慧送上车以后,回到办公室,立即拨通了韩立诚的电话。
虽已到下班时间了,但韩立诚依然在办公室里守着,他知道派出所那边的采访差不多了,一旦结束,姜凯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向其汇报。
听姜凯说完陈、李两人采访吕海功时的情况,韩立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笑意。精明如吕德昌竟也会教出一个二成这样的儿子,实在让人无语。
韩立诚提醒姜凯暂时不要再操作这事了,等报纸登载出来以后再说。
就在韩立诚和姜凯喜滋滋的各回宿舍时,陈一鹏和李慧的采访车却被一辆崭新的本田逼停在了路边。
陈一鹏摁下了车窗冲着本田车上下来的年轻人怒斥道:“你是怎么开车的?要不是我刹得快的话,就撞上去了,到时候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面对陈一鹏的质问,吕海成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走到近前,他才开口说道:“你是云州晚报的陈记者吧,不好意思,车停的急了点,不过我也是急于和两位大记者交流一下,请见谅!”
陈一鹏见来人一口道出了他们的来历,不由得心里一紧,试探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俩是云州晚报记者,你是什么人?”
陈一鹏说这话的时候,悄悄向李慧使了个眼色,让她多留个心眼,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便拨打姜凯的电话。
吕海成将陈一鹏和李慧的表现看在眼里,笑着说道:“两位,别误会,我绝无恶意,你看那车里除我以外,便再无第二个人了。”
吕海成在说话的同时,伸手指了指停在前面的本田车。
说到这儿,吕海成略作停顿,对陈、李两人说道:“两位大记者,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吕海成,是三沟乡渔业公司的总经理。”
陈一鹏听吕海成自报家门后,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接口说道:“原来是吕总,不知你有何贵干?”
“我刚刚得知两位大记者为了我们渔业公司的事特意从云州赶过来,撇开事情的本身不说,就冲两位风尘仆仆过来,我都改略尽地主之谊。”吕海成煞有介事地说道。
陈一鹏并不领吕海成的情,沉声道:“吕总,你错了,我们来三沟乡是采访基层警务工作者的,至于你们的公司的事只不过顺便了解了一下而已。”
吕德昌在电话里说的含糊得很,吕海成还真不知道陈、李二人为何而来。听到这话后,吕海成眼珠一转,改口道:“不管怎么说,两位大记者既然来了,一定给个机会,我略备了一桌薄酒,请两位一定要赏个光。”
作为记者,陈一鹏的洞察力要远强于一般人,他从吕海成的外貌和名姓便猜到了他是之前采访那位的兄弟,也是三沟乡党委书记、乡长吕德昌的另一个儿子。
“吕总,不麻烦了,领导还在报社等着我们做工作汇报呢!”陈一鹏说道,“之前,派出所的姜所长可是盛情邀请了好一会,若不是这个原因,我们一定留下来了。”
陈一鹏有点摸不清吕海成的路数,便将姜凯搬出来,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
“姜所长虽来乡里的时间不长,但和吕某也有点交情,两位既然连他的面子都没给,说明是真的有事呀!”吕海成就坡下驴道。
陈一鹏听到这话后,轻点了一下头,笑着说了句,感谢理解。
陈一鹏的话音刚落,吕海成便从黑色的手包里摸出两个信封,对陈、李二人说道:“既然两位工作繁忙,吕某也不多作挽留了,这是吕某的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陈一鹏瞥了一眼吕海成手中的信封,厚厚的一沓,不出意外,一万块少不了。
云州晚报的影响力不小,作为报社的知名记者,陈一鹏和李慧经常遇到这样的事,两人有着丰富的经验。
陈一鹏抬头看了吕海成一眼,模棱两可地说道:“吕总,无功不受禄,你这可太客气了!”
吕海成听到陈一鹏的话,感觉到有门,连忙说道:“陈记者,实不相瞒,吕海功是我的胞弟,父母忙于工作,对其疏于管教,很多时候都由着性子来,说话、做事都有点不靠谱,他说了什么,两位千万别往心里去。”
陈一鹏有收钱的意思,吕海成便顺势开出了条件。这话虽然说的很婉转,但他相信以陈一鹏和李慧的智商是绝对能听得懂的。
“吕总,你的意思我懂了,不过这个我们不能收。”陈一鹏说道,“我们有我们的纪律,多谅解!”
陈一鹏说到这儿,不等吕海成开口,在猛踩油门的同时,向左侧用力打了一把方向,车如离弦的箭一般从吕海成的身边擦过,扬长而去。
等吕海成反应过来重新上车后,陈一鹏和李慧的车已经走远了,只剩下漫天的灰尘。
吕海成恨恨的用力拍了一把方向盘,拿过放在副驾上的手机给吕德昌打了过去。
话还没说完,手机里便传来了吕德昌的怒骂声,饭桶,你们一个个除了给老子惹事,屁事也办不了,真是一群废物!
第78章 得来全不费功夫
三沟乡党政办主任周倚翠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见下班时间到了,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站起身来刚准备走人,只听见头顶上传来的咣的一声巨响。
定了定神后,周倚翠醒过神来了,这是楼上的书记大人又发飙了,一定是昨天帮其新买的茶杯又遭殃了。
这两天吕德昌的火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于是茶杯被遭了秧,周倚翠已帮他买了两只新茶杯了,明早又得去买第三只了。
周倚翠猜想的一点不错,这茶杯确是吕德昌砸的。挂掉大儿子的电话,他一再提醒自己要冷静,但最终还是没忍得住,伸手拿起那只用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真空玻璃杯,将其狠狠的砸向了墙角。
吕德昌一连做了五、六次深呼吸,才让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下来。昨晚今晨忙着将小儿子从派出所里捞出来,经过一天的折腾后,不光人没捞出来,反倒生出了更大的风波。
吕书记深知云州晚报真将他儿子的事登出来的话,势必会牵扯到那不明不白的服务费,这对于渔业公司和老吕家都可以说是灭顶之灾。如果真到那一步的话,对他而言,丢官挂印还是轻的,牢狱之灾正在向他招手。
吕德昌现在考虑的已不是如何捞小儿子,而是他自身的政治命运和老吕家的兴衰成败。
一脸抽了两支烟以后,吕德昌走到红色的电话机旁,熟练摁了一组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吕德昌的腰立即佝偻了下来,脸上关着谄媚的笑,巴结地说道:“喂,书记嘛,您好,下班了没有,已经到家了呀,那好,我现在就过去,陪您老好好喝两杯。”
吕德昌的这个电话是打给县委书记陈大年的,经过之前的一番思考,他敏锐的意识到,要想度过眼前这道难关,必须请陈书记出马。
这段时间,吕德昌为了能搭上县长孟传祥的线,已很久没去陈家了,今天是不得已而为之,先渡过眼前这关再说,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吕德昌上车后,给吕海成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回家一趟,将书房的一箱茅台放到车里,然后将车开在乡中心小学的路口等他。
陈大年一辈子为官清廉,只好杯中物,吕德昌能取得他的信任,除了年轻时工作能力出众以外,也投其所好,不时陪他喝点小酒拉近一下感情。
吕德昌之所以让儿子回家拿酒,是不想听老伴唠叨,二小子如她的命根子一般,吕海功一天不放出来,他的耳根便别想亲近。
吕德昌驾车来到乡中心小学门口时,远远的看见大儿子的车正停在岔路口呢!他将车开过去,让吕海成将酒放在他车的后备箱里,便径直向沧河县城驶去了。
在此过程中,吕德昌一句话也没和吕海成说,后者也没敢招惹他,搬完酒以后,便一直站在路边,等他老子的车走远后,他才上车回家。
“嫂子,书记呢?”吕德昌敲开陈家门后,问陈大年的妻子道。
“在书房呢,德昌,你多劝劝她,退休又不是杀头,整天闷闷不乐的,长此以往,还不憋出病来!”陈妻低声对吕德昌说道。
“嫂子,你放心吧,我今天就是来好好陪陪老书记的!”吕德昌满脸谄笑道。
谁知吕德昌的话音刚落,书房门便打开了,陈大年怒声喝道:“老,老,我哪儿老了,多了不说,再干个十年,我一点问题也没有!”
吕德昌听到这话,忙不迭的迎上前去,一脸巴结地说道:“书记,你瞧我这张嘴,越来越不会说话了,您一点也不显老,我们俩如果一起出去的话,别人一定说我比您年龄大呢!”
陈大年强势了一辈子,现在眼看船到码头车到站了,这种难言的失落之情,不是亲身遭遇的人无法体会。
“德昌,你陪老陈好好聊聊,我帮你们炒两个菜,一会好好喝两杯。”陈大年的妻子边说,边向吕德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陪对方去书房里聊。
知夫莫若妻!
眼看着丈夫一天到晚闷闷不乐的,陈妻心里急得不行,示意吕德昌陪其好好聊聊。
吕德昌在官场上混迹了大半辈子,对察言观色一道的领悟极深,陈大年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猜个七七八八。两人进书房后,不一会儿功夫,便传来了陈大年那标志性的笑声。
陈大年的老伴见此情况,轻摇了一下头,她决定等一会吕德昌走的时候,和其打个招呼,让他有空多过来坐坐,省得丈夫整天闷闷不乐的。
吕、陈两人相聊甚欢,陈大年更是破天荒的喝了将近半斤茅台。
“老弟,我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出什么事了?”陈大年拍着吕德昌的肩膀道,“老哥我虽然日薄西山了,但现在好歹还是沧河县委书记,说的话还是能作用的!”
“书记,你这么说可真让德昌汗颜呀!”吕德昌有意轻擦了一下额头,开口说道,“我今天还真有点事想请书记帮忙,唉,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子惹的祸。”
说完这番开场白以后,吕德昌便将吕海功的事掐头去尾的说了出来。
根据吕德昌所言,吕海功因为和人闹了点纠纷被带到派出所去了,其间恰逢云州晚报的记者过来采访,双方在言语上产生了一点冲突,那记者便扬言要在报纸上好好整一整吕海功。吕德昌怕造成不好的影响,想请陈大年出面摆平这事。
陈大年听完吕德昌的话后,得意地说道:“德昌,你这事还真是找对人了,市委宣传副部长丁爱军是我的老部下,我给他打个招呼,保准这报道发布出来。”
吕德昌的本来的想法是陈大年作为县委书记,人脉比他要强的多,总有人能通到报社那边,想不到他竟有如此过硬的关系,这可再好不过了。
“书记,你看能不能现在就给丁部长打个电话,我去拜访他一下。”吕德昌说道,“那两个记者扬言,明天就让这事见报。”
吕德昌为了怂恿陈大年立即打电话,有意将情况说的很急,让对方没有推脱的机会。
陈大年听到这话后,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怒声道:“两个小记者竟敢如此嚣张,反了他们了,我这就给爱军打电话。”
说完这话后,陈大年便起身往书房走去。
陈大年的老伴乘机和吕德昌说,让他有空多过来坐坐,陪陪老陈,免得他整天无所事事,闲的难受。
吕德昌敷衍的点了点头,表示有空一定过来。
片刻之后,陈大年便从书房里出来了,把握十足的对吕德昌说道:“德昌,放心吧,没事,我给爱军打过电话,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吕德昌见状,开心的举起酒杯,对陈大年道:“陈书记真是神通广大,我看只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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