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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术宗师(南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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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就是一个从未上门的人送来的。”说到这里刘老师已经两眼喷火。恨不得砸了钢琴,显然他已经信了骆离的话。
“说来话长了,孩子的外婆高寿,死的时候八十岁整,孩子妈是幺女,兄弟四个就他一个女儿,她母亲四十才生了她。生下她不久,她父亲就在江边拉沙时出了事,走了。”
“家里虽说穷了点,但因为我岳母年轻时救过一个军官夫人。军官夫人回城后一直感激她,还念着她,常常救济她们家。所以自然灾害时期,她们家的四个哥哥也没有饿死,后来军官死了,夫人也跟着小儿子去了国外,这才关系断了。”
说到这里,刘老师的后背弯了下来
靠在了灶台边的椅子上,吐了口浊气继续讲道:
“孩子妈的四个哥哥,都未活到而立之年,侄子侄女三个也早夭,乡下就传她父亲的坟埋得不好。起初他们也不信,可是接连发生的事情也让人迷信起来,就迁一迁吧。就在迁坟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前年暑假,已经在国外的夫人来了信,说她在京城工作的长孙要过来看一看我们。那时孩子的外婆已经不在了,孩子妈和我都很吃惊,可以说惶恐,她仅六岁时见过那位夫人一面,一切都是听她母亲讲述的,寡母带着她日子很是艰难,所以当年毅然选择了中专,早点出来工作,减轻母亲的负担。她从未掂记过自己母亲的这份机缘,更没妄想过改变自己的命运。”
“后来那夫人的长孙就是送钢琴的那人?”
其实在听到接二连三的死人,且都没活过三十的时候,骆离就肯定了。
“你岳母救的不是人,是狼,吃人不吐骨头!”
〃走吧,刘老师,跟我去把这钢琴拆了,看看里面有什么机关?血亲死了还不算,还要媳妇女婿也搭上。”
起身出了厨房,打开客厅的灯,那架钢琴泛着青油油的光泽。
洛离伸手对刘老师说:“把匕首给我。”
接过匕首,走近钢琴,摸寻了几下,就用那把才划破自己左耳的匕首,把钢琴板撬了起来。力气还大得惊人,一下给撬开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露出早已了然的神色,继续“肢解”钢琴。
最后从一排琴键下,扯出一块黄色的真丝布料,薄如蝉翼。
“九宫爻综图!”骆离脱口而出,耳边仍有回声。他手发抖,没想到真有遗录上记载的图,居然还有人能绘出来。莫不是同门?啊,呸!怎么可能和这种欺师灭祖的奸佞小人是同门。
一旁的刘老师,迷惑不已,这绢上一个字,一条线也没有,怎么会是什么“图。”
骆离把绢铺在地上,这个必须得用自己的血来破,正准备咬破手指,发现耳边的血还未干,呵,省了。直接用食指触了触伤口,在绢上轻轻绘了几下。
这时一张清晰的“九宫爻综图”显现出来。刘老师虽然一点也不懂,但看了这图,顿觉一阵压迫感。似厉鬼跳跃绢上,张牙舞爪想向他扑来。他一连后退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这就是那害我全家的玩意儿?为何上面还有像鬼魂的东西在动?你快把它毁掉!快!”
第五章黑脸老头
“刘老师不用怕,有我在这些东西害不了你。这绢布不能随便毁,这里面有你的亲人,他们的灵魂被禁固在内,同其他灵魂纠缠不休。”
说到这里骆离两眼含冰,代你们全家死还不算,死了还要被奴役,拿去抵挡孽债的清算。福祸可避,生死难逃,命数周转,天道承负。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思道这里,骆离抬头:这或许就是上天送给我的一份机缘。
“你可记得你岳母的生辰八字?”
“时候不知道,但生日是七月初八。五年前过世的,当时虚岁八十。”
五年前,八十岁,七月初十三,骆离略算了算,阴年阴月阴日,不用说,时辰也肯定是阴时。果然好谋算。
“哦,我知道了。你先去厨房呆着,我马上作法,你相信我,在厨房你是安全的,有你家灶王爷相护。打开火炉,烧上水,要用铁锅烧。金木水火土五行运转起来平和煞气,后面就没事了,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说完,骆离转身又出了门。
刘老师赶紧退回厨房,到处找铁锅烧水,厨房一阵叮铃哐啷。
骆离拿着绢布,朝着北方,北属水。时已黑尽,月已现,快到子时,初五正是**。低头看看那块东沪牌旧表,指针指向十点四十五。还有一刻钟,今日活该我来灭了你这妖物。
想到这里露出一丝笑:叫你爱玩“深水牢困局”,今天就让你也常常滋味。
咬破手指,分别朝地上绢布的震、坎、兑、巽四个方位上默念口诀滴下了血滴。放眼看去,像一朵被人撕了一角的桃花。嘿嘿,就是不给你坤位,把你架在空中溺死。
再次看了下表,时辰已到:
取出“文房四宝”,符笔,砚台,黄裱纸,朱砂一一摆开,开始宁神静起绘起符来。画一张抛向空中,似飘出一个图型,接着自燃起来。燃一张,画一张,左手拿纸右手拿笔,一画一抛,动作流畅。这单薄的年轻人身上仿佛流彩环绕,生生让人觉得道骨仙躯。脸上坚毅的表情,哪里是白日三道拐里缩在角落的平凡后生。
仔细看来,他也生得颇为清俊风。流。
接连画了十二道阴符,燃了十二道阴符。地上的绢布不知何时已变得失了亮泽,薄得几尽透明,印出绢后的细沙。
骆离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纯黑,他望望把自己围在中间常人看不见的符箓,盘腿坐下,再次绘最后一道符。
虽然自己有遗录在手,但这“九宫爻综图”绝对是高手所布,人可比那狐仙“畜生”难对付多了,这种事情还从来没有做过。师傅说过遗录从出世之日起,就是单传,可是那人怎么会有自己的机缘?对手学到了多少,自己因为冲动尝试对付这阴狠破局,又有多少把握?
“分神了!大忌!”心中喊道。
胸中一阵翻滚,喷出一口鲜血,绽了几滴在绢上,随即隐没其中不见痕迹。
他经验太少,年纪又轻,关键时刻还在东想西想。收回心神,赶紧运气舒筋继续入定,接着绘符。
此时,京城的香山别墅里,也在盘腿打坐的黑脸老头。眼皮一阵发紧,手心骤然升温。
什么情况!哪里出了问题?心中惊慌,这是被人破局的前兆,大陆还有人可以破我的局?
不可能!下意识的想否定,但自己明显感受到了术士的心口血。
“不好!”
黑脸老头赶紧起身,进到秘室,被眼前的景像惊住了,那张三尺三的黄色绢布已经变白。伸手摸了摸边缘的丝线,一股灼骨的炽热袭了过来。随即咬牙把法力集中在无名指,牢牢栓住了这股气息并记下。抽开手,开始运起罡步。
骆离这边,最后一道葛氏独有的乾坤符已近尾声,突然一股力量从笔端进入,企图冲向他的心窝。
骆离把笔换至左手,定了定心神:还妄想反噬于我?死不悔改,实当被诛。
这时他已经试出这人的能耐了,他用的反噬手法,就是普通术士常用的以血灭魂法。
但是此人功夫颇高,手段强劲又阴狠。
骆离放下笔,把符定在眼前,双手飞快地结起手印,一两,两步,三步,额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手指快速翻动,数秒之后,食指合并,隔空朝符箓画上最后一笔!
这种隔空画符法,他尚未熟练,手印不稳,眼看胸中又要泛起血气,心思转念间,气聚人中----任督二脉的会和处,奋力爆开,企图借用自己凝练一年的灵气来襄助。
这不同于真气,真气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换句话说:只要话着,就有此气。而灵气,乃是道术的范畴,维持法术的基本元素。徜若没了灵气,道士也就没了法术。真气和灵气都分几个层次,不同的人和道士,体内的真气和灵气也是不同,可以说区别大到可用荧火与日月之晖来比较。
“果真是高人破局!”黑脸老头看了看紫得发黑的无名指,已然全废,狠心一把扯断,就地坐下,双手合起,念起不知名的咒语。
“聚!”
只见他眉心处一个黑点闪起光来,两颊发紫,拼命用眉心处的光束向绢布输送法力。
骆离倍感压力,自己还是思虑不足,大意了。现在对方的反弹力太强,还有一股阴气一直纠缠着他的心脉,再不封闭心脉,师傅用昂贵药材好不容易给自己洗炼出的身体就要废在这里了。二十年都补不回来,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能。思到这里已经作好了决定,他腾出手来结印护住心脉,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来与朱砂融合。收回手印,一跃而起,在阵内踏起罡步。以地为符纸,用舌尖精血混和的朱砂绘起盖天闭地封杀阵来。
“嘭!”黑脸老头眉心的光束突然息掉,在他额上划出一股黑烟。发紫的脸已经完全充血,喉结蠕动两下,一口黑血包不住喷了出来。屋内的三十六盏油灯,像多米诺骨牌,陆续熄灭。
第六章死有余辜
黑脸老头不知道,他用骆离的心口血反噬不尽,已被骆离全数奉还于他,现在已经到了心脏。他捂住胸口,匀了匀气,黑脸竟然显出一片灰白色,更是难看。
一定得告诉姓谭的!黄色绢布变白,大势已去,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思完,他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还在变淡的绢布,脸上阴晴不定。
“喂!小王吗?给我和路鸣订两张最快去泯港的机票,嗯,现在上来拿过境手续,一切尽快。”
骆离失了心口血,心脉受到重创。竭力消耗了潜能,也是气喘吁吁。轻轻运行了一下真气,那股阴寒气还在体内,去除不掉,好在可以压制住。待后面恢复了心脉,再来解决。
流彩退去,月光静静的照着他。
站起来时,本就不够健壮的身体,差点再次坐下。
子时早过,已到两点半。得补充点营养,骆离还掂记着自己没吃几口的卤鸭。
收拾好东西离开宿舍楼的后面空地,那张‘九宫爻综图”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回到刘老师的家,他还缩在厨房不停的烧水,干了又添,一点不敢懈怠,连骆离进门也不知。
“有面吗,煮碗面吧,我好饿。”
“有,马上下”,刘老师看着骆离发白的脸,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全部解决了吗?这水不用烧了吧,我马上就往锅里下面。”
“你可千万要换口锅,这锅底的水垢要毒死我。”
听他还能说笑,刘老师紧崩的神经也觉轻松不少。双眼期盼的望着他,希望他回答自己的话。
“没事儿,我还好,全部解决了。我一进房子就知道有问题,因为我体质不同,浑身发凉不说,一讲话还有回声。说太多你也不懂,总之以后没事了。”
刘老师坐在桌旁静静地看着骆离大口吃面,心情仍是没有平复。他是无神论者,还是大秦国人民教师,从不与人为过,却搞得家破人亡,还挥刀伤人,一桩桩好不讽刺。不管有多少无法解释的原因,他只知道:这个年轻人,真的救了自己。是他的恩人,唯一遗憾认识骆离晚了点。
“骆离,你吃了面,好好休息,就住在刘大哥这里,不要走了。我明天去趟殡仪馆,把我老婆的骨灰接回来。”
“刘大哥,你是条汉子,你能振作我就没白费功夫。好,我就暂时住你家了。”骆离心想,这下住的地方也着落了,还真没白忙活。
许多年后,当骆离再没有出现在长坪,刘天明,刘老师,依然无法忘记,他同自己经历的那一晚。自己初中时就相识的妻子,居然会有**,他努力想找出原因,期望暖回妻子的心。但就在孩子娟娟快上小学的年纪,会选择和一个外地人私奔,还带走了女儿,渡轮出事,双双落入江中。他赶到时,已经被人捞了上来,母女二人早没了呼吸。
他收回了娟娟的遗体,却无法原谅妻子,任由单位收了尸,把骨灰寄存在殡仪馆。正是因为有了那一晚的经历,他恨自己凉薄无情,要回了骨灰,和娟娟葬在了一起。
他说他想报仇,骆离说:你报不了,但我可能已经帮你报了。如果你哪天在报纸上看见某个京城的大官家里接连死人,就明白了。
他还以为骆离在宽慰他,怕他鸡蛋和石头碰。即使没骗他估计也会很久吧?结果才三天,骆离的话还真的应验了。新闻都播了,他看见那张同送钢琴的年轻男子相似的脸,依然恨得咬牙切齿。
坊间都传得神乎其乎,连这边陲小镇的茶馆里,都能听见几杆大烟枪叼着劣质烟眉飞色舞的谈论,像亲眼所见一般。
他们说:就是因为这x部长做过的坏事太多,冤杀的人更多。子孙也是嚣张跋扈,倒卖国有资产,走私,卖官,甚至也杀人。国家几次想整顿都被他给溜了,连被害的仇家也没办法偷偷弄死他。结果,啊哈,任凭你权势滔天。原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做人啦还是要干净点好。做了亏心事,指不定啥时候天老爷就给你收了去。
其实他想说,哪里是没报呀,除了自己的岳母,自己的几个大舅哥全家,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儿娟娟,那么可爱聪明,从来没有做过一件错事,连谎话都没扯过一句,不都替那群畜生死了吗?不知道那位自私狠毒的夫人在下面见到自己的岳母,会用何种姿态!
会用何种姿态?这就是老实人的悲哀。
人和某些“人”的区别就在于:
某些“人”永远从自身出发,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只要做成了就是本事。
在那位夫人看来:要不是她,刘老师的几个大舅哥早饿死了,更别说娶妻生子。生命都是她“赐予”的。至于刘老师的妻子女儿,只能怪时运差了点,自己的两个孙子虽然命保住了,但一直没有孩子,这是没抵完的孽。如果孙子无后,家族如何延续,只能委屈她们了,如果不是他们贪恋那架钢琴,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既然死都死了,为何不死个干净,还来害她们家,本就是贱命。
这些就是那位夫人在得知被破了局后,死前说的话。即使人家不要那架钢琴,你也会去想别的办法,时时揣摩别人的弱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你们,还能有什么做不出来?
看吧,权利就是把蚀骨刀,没有权利时还会保留人性和血肉,一旦权利的魔杖在手,蚀骨刀一寸一寸的割去他们的人性,**,甚至灵魂,只余一副丑陋的皮包在外面。
当然刘老师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死在了泯港。死状骇人,全身水淋淋,活像被泡死,浑身发白。皮都皱了起来,双眼圆睁,表情恐怖。
这个是在骆离的计划中,他是知道的,但是骆离不知道这个水人尸体旁还站着一个如他同样年纪的人----路鸣。
第七章葛氏遗录
二月初五,太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骆离一觉睡到大上午,起床后发现刘大哥出去了。想起他要去接妻子的骨灰,于是决定洗洗脸回出租房里把自己的家当搬过来。
周一了,这时刚好下第二节课,学生们在操场上作广播体操,骆离露出羡慕的眼神:做学生真好,只要努力就可以考出去,走正常人的路。
路过学校的小卖部,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缩在店里抽烟。
“蛮牛儿,那不就是你家那个‘小叔叔’?”其中一个黄头发学生嘻笑道。
“哪们子的叔叔,白皮儿,你不要给老子开黄腔,那就是我公公捡的个野杂种!”旁边矮个儿理着板寸的学生反驳道。
听到这里,本已走过小卖部的骆离,转回头来,盯着板寸头,吼道:“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估计是眼神太过凶狠,矮平头心虚:“你,你叫说,老子就说,你算老几?”说完往里面窜了窜。
还真是溴皮臊脸,骆离不屑与他计较,快步出了校门。
来到出租屋前,还不用自己收拾,东西早被房东拾掇了出来,堆在门边。
“要是我昨天不遇到刘老师,是不是就要流落街头了?”骆离想着,朱姐什么时候这么不好说话了。
算了,天下何处不留爷!过去搬上东西就走。
出院门时正好遇到朱姐,朱姐有点愧疚地说道:
“小骆啊,前面正街二楼新开了一家茶楼,把我家的几间空房全租了,说是用来作员工宿舍。我本想空一间给你住的,但老板不同意。非要全租了,你看,还真对不住了。”
“没事,谢谢你朱姐,我有地方住,今天本就是回来拿东西的,这几个月给你添麻烦了。”
朱姐瞧他真是懂事,为自己着想还宽慰自己。忍不住说:“小骆啊,你和牛福运虽说不同姓,却也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好犟着呢。忍了这么些年,也不在这一时,服个软回去吧。牛大叔的手艺,他三个儿子都不学,别人要学,也不见得他会教全乎,他对你是用了心的。”
说到这里,见骆离一直没有回话。
继续道:“牛大叔遇着我问了你几次,担心你过不好,你说你啥事儿不好做,偏偏学人家仙娘婆,学江湖人混三道拐呢?”
骆离这才得知,牛叔还跑来打听过自己,心有感动更有郁闷。对朱姐笑着说:‘朱姐,你为我好,我知道,放心,我不会走上歪路的。时候不早了,你要煮中饭,我就先走了。以后有啥事儿做,别生份,只管来叫我,我现在住在镇中学的刘天明,刘老师家。”
说完就抬脚出了门,也不管朱姐还在后面喊。
背着铺盖和仿迷彩的大包,骆离想着心事,不知不觉走上了正街,远远的看见牛家老三牛福运。
晦气!
骆离不想招惹这瘟神,准备回头。却见牛福运和一个大盖帽说说笑了上了派出所的车。他刚才站的地方二楼正是新装修的茶楼。“一品茶楼”四个鎏金大字,闪闪发光。茶楼是假,赌楼才是真。
原来他就是老板,怪不得非要把朱姐的房子全租了,就是这瘟神作怪。你要逼我,我还偏偏要杵在这长坪镇,看你能奈我何?
回到刘天明家,他已经回来了,正做好了午饭等着骆离。骆离眼眶有微红,这是第二个让他感到有家的人,很温暖,另一个就是来去无踪的师傅。
刘老师恍若换了一个人,神采奕奕。
“骆离,我去学校复课了,也拿了过年学校发的奖金。你拿五百块钱去用,不够再问我要,还有半月就要发工资了。”
骆离推拒道:“刘大哥,不用,明天隔壁花园镇赶集,我就去出摊,你放心,我养得活自己,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生活费我后面还要给你呢。”
刘老师拿着钱往他手里一塞,握住他的手。
“骆离,我知道你有一身本事,绝非池中物,总有一天会让别人看见你的价值。你拯救了我的人生,可以说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本该我谢你,但这钱绝不是这个意思,我母亲在州城姐姐家,长坪就我一个人,我把你当成亲弟弟,以后我就是你的靠,你不再是孤儿,你我遇上,就是缘份,千万莫要再见外。”
骆离满腹的话说不出来,眼睛有点湿润,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刘老师手艺真不错,桌上这盆水煮鱼很够份。面上火红的尖椒渍渍泛油,香辣气息直往鼻孔里钻。
“来,来,快常常我的拿手菜,这都二月了,一个人没有好好过年,鱼还是要吃一回,年年有余嘛?”刘天明边递碗筷边自夸。
“嗯,很嫩滑!”骆离非常给面子。
下午刘老师去上课,骆离拿出一个蓝色的布包,打开来,一本泛黄的手抄书露了出来,脑间回响着师傅的话:“这就是《葛氏遗录》,东晋葛洪的徒弟,均炎所著。”
师傅轻抚书皮:葛洪号抱朴子,遗录收录了他一生研究的命术,卜术,相术,以及医术。葛洪并不只是历史记载的化学家,他毕生的时间都在研究神仙术,途中参透出了卜命相医四术和如今为我们所知晓的早期化学。
骆离的眼神迷离起来,仿佛看见一个高大矫健的老人,昂首慢语,时不时的背着双手背对自己。初时很不解,为何师傅总要背对着自己说话,太像古代人了。终于问出来时,师傅很诧异,完全不记得自己这样过,骆离发现,严谨的师傅,也有可爱的一面。
“可惜呀!”师傅惋惜地道:“上下两本,这是上本,就只有卜相二术,下本记载了命医和神仙术,已不知去向。”每每提到下本,师傅眼中总带有让他不解的神色,他感觉那不止是惋惜,还有别的东西,当时太小,也分析不出来。
小学三年,中学三年,逃了大半课,跟着师傅学习玄学之道。有很多书上学不到的知识,教他识人,做人。还讲很多外面的事情,让他不出小镇却胸存丘壑,不记得当时是不是真的喜欢,可能是因为师傅让自己有温暖,像亲人吧。师傅一生的本事,博学的谈吐,让他崇拜更是依恋,不想让师傅失望,用尽全力,只为博一个赞许的眼神。
第八章老兄,你洒我身上了
师傅是个奇怪的人,亦穷亦富,各种药材给自己调身体,泡药汤。每次看见师傅一点一点的添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就想笑,那药估计很贵。
珍贵的药材,和师傅六年坚持不断的打磨,造就了他与众不同的身体,牛老三几次下泻药都没害着他。忍不住怀疑药性,自个儿试吃了,结果拉了三天。
但是:在给了骆离遗录后不久,师傅就走了,没有告别。桌上的茶杯里还有剩茶,时值夏季,没有带绵衣,所以骆离以为师傅不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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