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犬实习日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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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车因为角度和体型的问题，其实无法靠近幸存者，更别说观察幸存者的生命体征了。
　　“最多半个小时，必须把人救上来！”医生看了一下，果断地说道，“她的情况不能再等了，脉搏已经很弱了，出血点肯定还在出血，垮塌的楼板压制到现在也可能会导致整条腿的坏死！”
　　作为急诊科的王牌医生，处理过的外伤不知凡几，很快就给出了初步的结论。当然了，毕竟是模糊的远程就诊，医生把救援的时间稍微压缩了一些。没有详细的检查，他也只能减少时间，防止救援不及时使得病情恶化。
　　拱了半天机器人的周游有些气喘，空气很浑浊，让他觉得胸口不是很舒服。
　　对着镜头比划又比划了一下，情况紧急啊，赶紧把液压器给粑粑送过来啊！
　　瘦猴用眼神询问着班长的意见，班长则是看着宋孤烟。
　　“你能够保证你的警犬完成那么复杂的操作？平时有过类似的训练吗？”班长神色紧张地问道。
　　“我相信他！”宋孤烟回答道。
　　谁也不会训练警犬操作液压器，不过宋孤烟觉得以豆奶粉的智商，应该是会用的，不然也不会比划这些姿势了。
　　班长觉得非常荒唐，自己一大帮人没办法进去救人就算了，居然还得被一条警犬指挥着。这条警犬还需要液压器救人？这里是在拍动物世界吗？
　　医生给出的时限是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道路至少还需要一个多小时抢修通，等到吊车、挖机那些超大型机械进场，里面的人早挂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班长咬牙想到。
　　“把液压器送下去！”
　　瘦猴顿时就急了：“班长，这不符合我们的救援的流程啊！”
　　班长白了瘦猴一眼，救援里面当然不会有警犬操作液压器那么诡异的事情，可是就不会有些灵活应变吗？这种情况下，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要不你下去？”班长没好声气地说道。
　　瘦猴讪讪地缩了回去。自己在班里面是很瘦小的，可是也钻不了那么小的窟窿啊！
　　为了方便豆奶粉操作，班长估计了一下楼板的重量，挑选了一款中等型号地液压器。大了豆奶粉肯定是搬不动的，小了就是去过家家的，根本不可能把楼板顶起来。
　　周游原路返回，无语地看着那么大的液压器。
　　搬个毛线球，都快和我一样重的。
　　宋孤烟，你没有和他们说，我还是个孩子吗？
　　“汪汪汪——”
　　“他冲着洞口叫什么？”班长疑惑地问宋孤烟，“是不是还需要什么？”
　　宋孤烟也有些迷惑。
　　就在大家盯着周游的时候，一道黑影从远处跑了过来！
　　是的，没错，自己弄不动就找小弟！以一二三的蛮力，这台液压器就是小意思啦！


第96章　上帝为蠢狗打开的窗
　　陈东宇正带着一二三进行地毯式的搜救了，突然一二三就不动了，竖着耳朵听着什么。陈东宇以为一二三听到了幸存者的声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深怕干扰到一二三的定位。
　　从凌晨的时候进场，一二三已经找到了四个幸存者，而且全部都被很快救了上来送去了医院。可以说，陈东宇现在满心的是骄傲，尽管一二三平日里面没少给他添乱。
　　就好像是自家的小孩，平日里面闯祸不断，可是考试考了个好成绩，家长心里面还是很开心的。
　　一二三猛地冲了出去，陈东宇愣着看着被解开的项圈。刚才一二三哪里是在定位幸存者啊，这家伙明显就是偷偷把项圈解开。陈东宇落后一步，本来是不想打扰一二三，其实只是给了一二三更大的操作空间。
　　和周游呆了那么久，智商什么的真的是没有上升多少，不过小手段和滑头的程度是提高了不少。
　　“回来！”陈东宇深怕一二三又闯祸，在后面撒开腿追。
　　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啊，而且陈东宇疲惫不堪，在体力爆表的一二三面前，被虐的体无完肤。等到陈东宇赶到小窟窿的时候，一二三已经钻了进去。
　　一二三体型要更大只，好在德国牧羊犬本来就是以精瘦强壮为美，先把前面两个爪子和狗头塞进去，然后扭了扭才全部进去。
　　“汪汪——哈哈——”一二三见到周游，一脸的开心和讨好。
　　周游躲开了一二三满是口水的舌头，劳资是正常的，对同性没兴趣，别来舔我！
　　一二三乖乖地拖着液压机跟在周游的屁股后面，反正只要和周游在一起，它就可以不动用自己的脑子，跟着老大走就好啦！
　　要是周游知道一二三的想法，绝对会哭笑不得。忠心是件好事，也得带点脑子吧，不然你长那么那个狗头是用来装水的啊？
　　“液压机的角度不对，稍微往里面一些，不然接触点会承受不住！”瘦猴看到周游那么随意，赶紧纠正道。
　　就像是班长所说的那样，死马当活马医，心里面也没有什么底气，可是自己也进不去，只能看着两条狗自我发挥了！
　　周游调整了一下液压机的位置，然后指挥一二三用力踩。
　　加油努力干啊！
　　一二三好像也是第一次玩液压机，特别卖力，周游也不知道这条蠢狗究竟在乐呵什么？
　　你慢点！稳一点行不行！
　　周游赶紧让一二三稳着点，按照它这么乱来，说不定要把这里捅翻天。
　　“慢点慢点！”班长赶紧制止莽撞的一二三。
　　液压机需要相对比较稳定的环境，用力过猛，可能会导致抬升得过快，从而最力结构造成极大的破坏。
　　一二三又听不懂小机器人再说些什么，等到周游去阻止它的时候，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些许碎石尘埃从头顶落下来，周游眯着眼睛抬头，借着叼着的手电一看，楼板断裂的连接处出现了更大的缝隙。
　　想要一二三做点事，真的是痛并且快乐着。作为一个丝毫不知道疲倦的家伙，就是一个超级廉价劳动力。可是这家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做事没有什么思考，每次都会出现点小意外。
　　周游让一二三保持姿势不动，手电直直地照着脆弱的连接处。
　　幸存的姑娘还活着，就是因为楼板没有彻底砸下来。
　　等待的时候，如果煎熬，周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自己的喘息声都会让楼板掉下来。
　　过了好一会，不再有碎屑灰尘掉落下来，周游才舒了一口气。刚才要真是被一二三把楼板震下来，别说幸存者姑娘在劫难逃，自己和一二三这条傻狗也得被压在下面。
　　算了，还是我来控制液压机吧！
　　周游接手液压机之后，一二三被他打发到幸存者身边。如果楼板抬起了一段距离，一二三需要快速把幸存者拖出来。
　　“班长，我怎么都觉得不靠谱！”瘦猴小声地凑到班长的旁边说道。
　　班长看了一眼宋孤烟：“刚才你怎么不那么觉得？”
　　瘦猴顿时就委屈了：“刚才我就反对来着，是你说死马当活马医来着。”
　　班长也没有什么底，心虚得不行：“我说过吗？”
　　瘦猴无语地看着自己的班长，别紧张啊。
　　周游稳稳地压着液压机，楼板是一点点地升高，而头顶上嗨嗤作响，周游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大量的碎石倾斜下来。
　　几乎是下压一下，就抬头看一下，观察一下楼板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楼板抬起了一些，腿部恢复了一点直觉，幸存者发出了几声痛楚的哼声。幸存者的情况，似乎是要比医生预估的还要好一些，这无疑让地面上的救援人员开心不已。
　　“差不多了，可以把人拉出来了！”班长说道。
　　周游稳住爪子下面的液压机，示意一二三赶紧把人拖出来。
　　一二三叼住幸存者睡袍的领子，人倒是没有拉出来，睡袍倒是快被这条蠢狗拉坏了。
　　你这是救人还是害人啊！
　　周游头疼地赶紧让一二三停手！
　　液压机这里不敢让一二三轻易上手，这条蠢狗兴奋起来，连自己都能够埋葬。
　　湿了水的睡袍很重，周游让一二三叼着睡衣中间的绳子，既能够保证受力，又不会把人家姑娘的睡袍弄坏了。
　　救人归救人，还是要估计点人家姑娘的面子，要是搞得红果果的，小姑娘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姑娘倒是不怎么重，一二三天生蛮力，很快就把人给拖了出来。
　　居然那么简单？
　　不过很快，周游就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姑娘左腿本来就受了伤，可是有楼板压着，一定程度也是止住了流血。可是楼板被抬起来，人被一二三拖出来之后，出血口没有了压力，里面的血液快速地涌了出来。整个睡袍的下端都是煞人的红色，周游不由地色变。
　　以这个出血速度，不赶紧把人送出去，很快就会失血过多挂掉的！
　　“汪汪——”闻到血腥味的一二三兴奋了起来，还以为是找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闭嘴，赶紧把人往出口送！
　　周游让一二三带人先走，自己则是稳住楼板，不敢乱动。
　　“瘦猴，把救援绳索放进去！去一个人，把医生叫过来！”班长借着机器人传回来的图像，知道两条警犬已经是把人从楼板下救了出来，赶紧布置人员进行接应。
　　幸存者都要过来了，而且通过机器人小车的寻找，这一小片也没有其他幸存者。班长一咬牙，让瘦猴赶紧找来破拆机，想要强行扩大窟窿的大小。之前不敢使用，就是生怕会平衡，导致二次塌方。现在人都快到出口了，还怕个鸟！
　　有的时候，周游真的是很羡慕一二三的力气，几乎是其它警犬巅峰期的两倍。上帝给它关上了智商的这扇门，又在力量上给它开了扇窗。不过要是让周游二选一，他还是会乖乖地选择智商，毕竟脑子是个好东西。
　　周游让一二三压住姑娘大腿上的伤口，希望能够多争取一点时间，自己则是帮着把救援绳索给姑娘穿上。
　　“一二三！拉！”班长喊道。
　　一二三还以为是在叫着自己，欢快的叫唤着。
　　在这个二货的叫声之中，而悉悉索索落下来的碎屑，姑娘被缓缓地拉上去。没有了周游的按压，姑娘失血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滴下来的，不由地让所有人提心吊胆。
　　“兹兹——”瘦猴疯狂地破拆着小窟窿的四周，地面都有些轻微的抖动。
　　周游支起了耳朵，似乎听到了下面一层有垮塌的声音。
　　“哗啦啦——”
　　果然还是结构太脆弱了，地面上那么大的动作，已经是引起了下方的二次坍塌。
　　你们阿能快点啊，我和一二三还得出去呢！周游忍不住吐槽道。
　　早知道就自己和一二三先出去了，然后你们再慢慢把幸存者拉上去。
　　“快！班长，好像又有塌方了！”瘦猴明显是感觉到了脚底下的震动，焦急地喊道。
　　后面负责拉绳的武警用力一拉，班长顺势拉住了幸存者的两只胳膊。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身材保持的还非常不错，瘦猴强行破拆了一个足够她安然通过。
　　姑娘出来之后，立刻被医生接收。止血，监测血压和心肺功能，几乎是同时进行，最大程度保住这个姑娘的性命。
　　一二三和周游也陆续钻了出来，立刻被陈东宇和宋孤烟两人逮了个正着！
　　宋孤烟是心疼地抱住了周游，眼睛红红的。有担心，也有感动。
　　一二三的待遇就好差很多了，陈东宇直接给它拴上了项圈，而且还把扣子变成了死结，防止一二三再次溜掉。
　　“啪啪——”
　　“啪啪——”
　　在班长的带头下，周围的武警、消防员、训导员、医生护士，都给出了自己的掌声。
　　两条警犬，深入底下两层，操作着液压机，最终将幸存者救到了地面上。听起来就像是个故事，可是亲眼看到的只觉得非常震撼。
　　都是小事，知道大家记得这是我救出来的第一个幸存者就好！周游臭屁地想到。
　　一二三则是欢快地摇起了尾巴，它感受到了周围人的善意和称赞。咋地啦训导员，你怎么还沉着个脸呢，我可是和老大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哎！


第97章　本来能救出来的
　　沪城大学地质系，是该校的王牌专业之一，华东地区绝大多数的地质地理系统的，多是沪城大学的校友。
　　凌晨五点多钟，沪城大学地质系系主任章爱城教授就被电话催醒了，接着就被警车带走，朝着霞山景区赶了过来。有看到的邻居还以为老章是不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情，被警察带走调查去了。
　　警车是估计会遇到早高峰，宁可绕一点路，可是还是被堵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到章爱城抵达霞山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位认识的专家在现场查看情况了。老章家正好是住在沪城那头，不像其他专家住得近一些。
　　不过章爱城是地质地貌专家，其他几位加起来也不如他的声誉高，这也是指挥中心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也要把他给请过来的原因。
　　除了电视上面卖药的砖家，其实很多专家教授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这可不是光光凭资历，还需要参考本人发表的论文以及期刊引用的数量。章爱城当年去过西北西南，上过高原，才捣鼓了几篇世界一流的地质调查，也为国内填补了相当多的空白。
　　真材实料的专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刚下车都没有休息，章爱城就带着两块压缩饼干，在武警的照顾下，从霞山侧面攀登上山。
　　人为开凿出来的山路已经被泥石冲垮了，章爱城他们只能从比较稳定的侧面上山。
　　指挥中心的目的，是让专家抓紧时间观测地形地貌，监控是否会发生二次灾害。毕竟泥石的垮塌也不是毫无预兆的，如果章爱城他们能够监控得当，可以给山下救援现场争取大量的时间。
　　周游和一二三把姑娘救了出来，也赢得了大家的掌声，可是很快就被张晓龙勒令全部带走！
　　纪律第一！
　　周游和一二三私自的行动虽然把人救了出来，可是却违反了纪律。救灾现场，要是警犬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可能会救出幸存者，也可能让情况变得恶化啊！
　　一二三有些小委屈，就像是个倒霉催的孩子，陈东宇也舍不得再训斥它。
　　“行了，正好休息一下吧！”陈东宇无奈地说道。
　　也不知道自己倒了几辈子霉，大三的时候挑中了一二三这条德国牧羊犬，整个大学的后期都是灰暗的，天天就忙着道歉写检讨，连追姑娘的时间都没有。警校的女生是不多，耐不住质量好啊，可惜陈东宇完全错过了。
　　宋孤烟倒是没有责怪豆奶粉的意思，以她的性格来说，如果有办法进去，会和豆奶粉一样的选择。
　　冲动、粗暴、直截了当，宋孤烟从来不避讳自己的缺点，当她从豆奶粉身上看到这种特质的时候，心里面还是有一点点的开心的。
　　“以后要做什么，记得一定要提前商量好，不要那么自说自话，我会很担心的！”宋孤烟柔声说道。
　　周游点了点头。自己的行为至少得到了宋孤烟的理解，这样就足够了，反正天塌下来铲屎官会顶着的。
　　宋孤烟摸了摸周游的脊背，看在她挺支持自己的份上，这次周游倒是没有反抗。
　　……
　　“金市长！章爱城教授有紧急消息！”
　　在第一线指挥部的金副市长心里面一惊，章爱城干嘛去的，他可是清清楚楚。紧急消息？想必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嗯，我是金文杰！”
　　“好~好的！我知道了！”
　　金文杰叹了口气，挂掉了电话。
　　“大家，静一静！”金文杰大声地喊道。
　　作为指挥中心的老大，金文杰有着毋庸置疑的权威，指挥中心迅速安静了下来。
　　“章爱城教授他们观测到，小雨之后，整个霞山地质趋向于混乱，山上的情况更加恶劣一点，他们建议我们立刻暂停搜救行动！”
　　金文杰觉得没说一个字，心头就堵上一分。
　　暂停搜救，几乎就等于是放弃尚在废墟里面等待的幸存者。黄金救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缺少食物，缺少氧气，甚至是因为体温的流失，都会威胁到幸存者的生命。
　　“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沪城消防大队队长第一个发言：“我反对放弃搜救，只要是地质允许，我们消防员是没问题的！”
　　张晓龙话比较短，也是反对停止搜救的。
　　武警中队队长倒是少有的支持暂停搜救：“我们都是外行人，专家建议，肯定是有他的根据的！我们不能够让我们的兄弟冒险！”
　　金文杰也无法承担停止搜救的社会舆论和政治影响，不得不紧急联系了正在召开的市委会议。市委会议专门是为了霞山泥石滑坡紧急召开的，包括协商和调动各部门，调集各项物资和请求专业协助等等。
　　“所有人撤出现场，等待专家进一步的观测！”得到市委的指示，金文杰命令道。
　　哪怕是消防队和张晓龙有异议，不过纪律和服从是他们骨子里面的东西，只能分头进行通知。
　　暂停搜救的命令一发出去，就引发了不小的反弹。时间就是生命，难道专家发话了我们就只能白白地等着？要是专家一直不确定安全，我们就得一直等着吗？
　　指挥部除了必要的人员留守，剩下的都出动去进行劝说。
　　金文杰揉了揉脑袋，这就是个两难的抉择，既然市委那边有了决策，那么他需要的就是执行。霞山因为泥石流出现那么大的伤亡，天灾大于人祸。可如果在救援过程中又出现救援人员的伤亡，那就是决策问题，是会被追责的！
　　“为什么，只要有大型切割机，我就能把人救出来了！为什么要撤离？”大个子的消防员十分地不理解。
　　身上简易的雨衣根本就挡不了什么雨点，斜织的细雨从各个方向钻进去。大个子的手还流着血，应该是挖掘石头的时候受的伤。
　　“我命令你立刻撤离！”消防队的队长强硬地说道。
　　“不！”大个子的声音有了些悲壮。
　　“再给我五分钟，五分钟，我就可以把他救出来了！”大个子不住地哀求道。
　　那么大的石板，上面还有大量碎石，除非用大型切割机从侧面切开一个口子进入。可如今，大型器械还被堵在外面无法进场，大个子说的五分钟根本就不可能。
　　“把人拉走！”队长的眼睛也是红彤彤的，可还是让周围的人把人拖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章爱城对于地质灾害的判断绝不会是无端猜测，而是基于对地质的考察和科学规律才做出的判断。
　　“别碰我，就差一点点，一点点。我们一起！很快就救出来了！”大个子七尺大汉，被战友拖拽着朝后撤退。
　　山上的章爱城看到了仪器上面异常的波动，而且波动的幅度越发地惊人。
　　“快离开这里，又要滑坡了！”章爱城一边喊道，一边打开了通话器，向指挥中心通知自己的发现。
　　章爱城教授的消息还在指挥中心没有传出去，泥石就如同洪水倾泻而下，将阻挡在路上的一切全部推开湮没。
　　撤离到安全区的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大自然的力量，心里面升不起任何的反抗。
　　唯独那个消防员的大个子，掩面跪在地上。
　　“我本来能把他救出来的，能救出来的……呜呜……”
　　“能救出来的……”


第98章　一二三，能不能不要那么正经！
　　安全营地在稳定的半坡上，远离度假酒店，保证了会被二次灾害而吞没。
　　章爱城教授的消息非常及时，等到泥石流滚滚而下的时候，所有救援人员都已经撤离到了安全地带。所有人注视着大自然的力量，看着死神在收割着残喘的生灵。
　　一些医生闭上了眼睛，或者扭头看向了一旁，不忍看着那么悲壮的场面。
　　比第一次泥石流规模更加大的二次灾害，所有人都在担心着废墟里面的幸存者是否能够挺过去。
　　大个子消防员跪倒在地上，任由着雨点击打在身上。
　　“我本来可以的……呜……”
　　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二三莫名地安静下来，以平日里面少有安静而疑惑的眼神看着大个子消防员。它是傻乎乎的，心大到只在乎自己能够冒险，没有探险的生活是无聊的。它一直闯祸，需要训导员帮着自己道歉，屡教屡犯，死活不改。
　　可是一二三非常敏感，它知道训导员是关心自己的，老大豆奶粉也很关照它，所以它能够感觉到大个子身上的痛不欲生。
　　他为什么那么伤心？一二三看向了惊天动地的泥石流，是因为这些吗？
　　一二三，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正经，你不适合安静和深沉，这不是你的人物设定！
　　你要欢腾一些，管它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要保持心大的无虑！
　　周游想着，忍不住泪流满面！
　　悲伤犹如一阵风，席卷了整个营地，哪怕是见惯了铁血的武警汉子，眼眶都是湿润的。
　　一位消防员战士突然念起了誓词：“我来自于人民，是一名光荣的消防卫士，为了社会的和谐稳定。”
　　更多的消防员战士接着念到：“为了人民的幸福安宁，我将牢记亲人的嘱托，忠诚履行职责使命。
　　大个子消防员受到了感召，慢慢地站了起来：“当人民…人民群众身遇险境，在祖国需要的……危急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