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日本当厨神-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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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抽噎声传出：
　　“想、想见你！”
　　妇女笑容依旧，轻拍长大成人女儿的肩膀，“别哭，虽然已经不能见面了，但我一直都在呀，永远看着你守护着你……”
　　“不要！现在就想要见你！”
　　女主将再度紧紧抱住妇女的手腕，本就白皙的手掌，抓得死紧苍白的骨节都露出了。
　　交缠的手掌间，有令人心颤的温热。
　　夏羽面容一震，内心止不住的颤抖：“这种熟悉的温度是怎么回事……”
　　“思念！”
　　“这是思念的味道！”
　　回到现实，首位传出仙左卫门的惊叹声。
　　他吃了一半的茶碗蒸，抬面孔仰视头顶的天花板，眼角却泪光闪烁，而这位‘食之魔王’的眼睛里，也流露出被这份思念味道感动的色彩。
　　一真主持则颤声地评价：“料理中蕴藏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就是这种力量，让它与一般意义的美食，截然不同了！它蜕变了！”
　　“没错！”
　　玉川院主冷厉的眉目也柔和下来，伸手擦拭了眼角的水迹，才接着说：“特级，追求极致之味，这个等级，味道仍是主题，厨心只不过是味道的辅佐，味道层次越高、越丰富，菜品相应的也就更强！”
　　“麟级和特级之所以境界分明，究其根本，原因不在味道，因为麟的菜品和特级菜品光比味道，某些麟菜品甚至远不如特级。麟级之所以远胜特级，根本就在于——力量！”
　　力量！
　　千代神女点头接上话道：
　　“这股力量，即「食义」，也是所谓的料理之意！”
　　“而现在，凉子已经向我们展示了，她掌握了这么一股力量，可通过食物悄无声息的，催人泪下，让食客吃到食物味道、食材以外的东西——”
　　四位巨头评审相继开口。
　　可这会，屋子气氛仍没回转，附近一片压抑不住的吸鼻子声音。
　　“唔！”
　　“还要吃！”
　　“唔！”
　　夏羽就跟面前的茶盅对上了，一勺又一勺，每吃进一口，身体内的热流就多滋生几分，他很讨厌流泪，男人有泪不轻弹，但这时候洒泪却上瘾成症了，越吃越是爽快，可很快他的低头闷吃，被口腔中突然冒出的怪味道阻止了。
　　“有苦涩味？”
　　用袖子狠狠地一擦泪，夏羽丢下勺子，咂巴嘴，仔细捕捉舌头上缠绕的一丝怪异味道。
　　别误会，并非什么眼泪进嘴巴了，而是蛋羹当中，除了蛋、柴鱼汤香甜滋味外，有一丝其它食材挥散的‘苦涩’。
　　“啊啊啊啊！”
　　忍不住把茶杯里，最后一些蛋羹，全部舀起送进嘴，嚼了一嚼。
　　夏羽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蛋羹嚼碎时，苦味更在嘴里蔓延开来，这股味道让刚刚沉溺在美食意境中那种“想见你”的思念心情，愈加的扎心，简直要人亲命。
　　一下子突然醒了。
　　泪流干了似的，苦味激醒思绪，这会夏羽的心情，好似就是那位思念亡母之人的心情。
　　回归了当下的冬季，不再是那盛夏时节。
　　冬季的树林，光秃秃的，站在光秃的高大树木前，一个孤寂的女性声音隐隐在提醒，重要之人早已逝去。而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不论往后的日子，怎样的四季轮回，活着的人依然要坚强走下去。这恐怕才是女主将茶碗蒸真正要表达的「食义」！
　　“谢谢……”
　　“一直最喜欢你！”
　　一个稚嫩，一个成熟的女性嗓音，冥冥中重合了。
　　到此，女主将的食义，才完全展露出来。
　　“原来如此！”
　　放下勺子的夏羽，心绪久久难以平静。
　　震撼！
　　女主将的「食义」演绎，就似一幕故事剧，情景会随品尝发生变化，起承转合，拥有非常细腻的结构，就像是一篇娟秀漂亮的文章，根本找不出瑕疵那种。就算要鸡蛋里挑骨头，可一旦试读，整个人亦难免沉沦进去。
　　“这才是完整的「食义」啊！”夏羽蓦然发现，自己过去对「食义」的理解，有那么一分肤浅和可笑。
　　就如前面四位巨头所说，「食义」其实也属于一种力量。
　　那他过去，到底有没有赋予任何一道菜力量呢？
　　夏羽直摇头。
　　过去只是单纯下药而已，可女主将的「食义」，却可度人。毫无疑问，若是一位刚失去珍贵之人的食客，这会试吃女主将的茶碗蒸，立刻就能在所见所看中，得到这份前进的力量！


第739章　争之帷幕（上）
　　女主将展示了她珍贵的「食义」。
　　说起来，这是夏羽头一回真正品尝麟厨完整的食义，其实掰手指算算就知道，除开食霸这条线，他结识的麟厨有几人呢？
　　朱青神神秘秘，对他隐瞒了太多东西。
　　神原一群人，远月一群人，大多卡在特级瓶颈，而哪怕前几天刚传授他拉面食谱的‘食之魔王’，亦有所保留。
　　“力量！”夏羽嘴里咀嚼。
　　屋子气氛安静，人人都在回味蛋羹，似乎那就是一位肤滑貌美气质佳的女子，那香榻令人沉溺流连。
　　一阵掌声。
　　接近突破的才波城一郎叹息：“这才是真正的食义啊，我的「修罗」终究差了些。”
　　“或许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堂岛银则充满感激地，在座位上，如同武士对吧台深深鞠躬。
　　女主将的珍贵之物，也点醒了他。
　　有些时候，往往就差这临门一脚。
　　又一阵沉默。
　　首座上，薙切仙左卫门目露一丝犹豫，但终究决定开口问个明白，他目光扫向静静端坐的女主将，又瞥一眼低头思忖的夏羽，道：“凉子，你的「食义」给我一种熟悉之感……”
　　他言辞很是委婉。
　　熟悉？
　　其余三位巨头不明所以，讶然交换眼神。
　　“薙切老家伙，你吃到过类似的食义？”玉川院主问。
　　这下子，整个屋子都在看他，可不止仙左卫门，那晚有参与中华楼热闹的神原、堂岛银等人，亦神情古怪，有话藏在心间却憋住的样子。
　　气氛开始透着一丝诡异。
　　“说清楚！”
　　玉川院主狠狠地竖眉，她本就脾气火爆，看面相就知道。恐怕也只有这脾气才能压住玉川院那些奇怪的东西。
　　“凉子，你自己说吧——”仙左卫门含笑。
　　“是！”
　　于是，女主将挪了挪身子，掉转角度不再面向首位四巨头，而是直面低头思忖的夏羽，一双双眼睛注视而来，夏羽也察觉到抬头，当即呃了一声，眨眨眼。
　　“神马情况？”
　　尤其是女主将那双秀眸里，不加掩饰流露出感激、喜悦。
　　毫无疑问，得到东瀛美食界四位主事者一致认可的女主将，已可真正冠上‘麟’的称号，是近些年实属罕见的新晋女麟厨！
　　附近窃窃私语。
　　更多蒙在鼓里的美食界巨头们，思考夏羽在女主将晋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们不蠢，看情况，是有贵人神降呀。
　　“哼！”
　　一个冷哼，落在屋子里十分刺耳。
　　声音立止。
　　“我可不管什么食义！”雷哲旁若无人，板着一张脸硬梆梆道，“食物就是食物，味道、食材才是它的本质！”
　　“而从本质上看，这日式茶碗蒸，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蒸鸡蛋。你们吃得出来吧？鸡蛋，普普通通，超市打折的平价货，其它的调料细节，我也不想说太多……总之这道菜，无一不普通！我没看到任何能归化到‘麟’这个等级的厨艺！”
　　雷哲、凯瑟琳和安德莉亚，表现很相似。
　　尤其是，注意看，他们面前桌子上，茶杯里的蒸蛋，有的被挖了一勺，安德莉亚倒是多吃了两勺，可仍有绝大部分食物残留！
　　吃不进？
　　所谓「食霸之胃」没打开？
　　这可是女主将完整的食义，尚不能打动三人，这就有点耸人听闻了！
　　闻声，众人反应不同。
　　薙切仙左卫门脸色微变，估计也没料到三名食霸厨师对茶碗蒸背后的东西无动于衷。可他想到，自己刚刚还说过，吃到过类似的食义，眉毛一抖，目中有一丝明悟。
　　堂岛银在座位上吸气道：“雷哲先生，味道、食材是很普通没错，但……”
　　砰！
　　拍桌子的声音，本身脾气也不太好的‘鬼面僧’青木宗太，起立怒视雷哲，“你到底想说什么？质疑凉子的麟级晋升吗？还是想指着食物说——这是垃圾？！”
　　果然，仪式请来了不该来的嘉宾，有演变成角斗场的迹象。
　　气氛立刻剑拔弩张。
　　凯瑟琳、安德莉亚被东瀛众巨头隐含敌意的目光扫过，却是嘴角微翘，好似什么计谋得逞了，脸上笑容微妙。
　　时间退回到傍晚。
　　雷哲的住所。
　　‘美食会’三名巨头于封闭空间齐聚。
　　一份请柬摆在桌上。
　　“这是凉子丽娜以个人名义派送过来的邀请函……”
　　凯瑟琳、安德莉亚目光一闪。她们都有收到一样的请柬，这里面肯定含有深意。
　　“麟厨晋升仪式？我算算，好像有至少10年吧，东瀛本土好久没出过新晋麟厨了，所以可想而知，这回的仪式有多隆重，就算低调，也要汇聚大半个东瀛美食界的巨头啊……”安德莉亚玩味地讲。
　　她明显觉得来者不善，可脸上依旧笑嘻嘻的。毕竟，这位‘灼烧的紫玫瑰’，又有‘微笑天使’的绰号，但熟知她的都知道这副微笑面孔下，是爱看爆炸凑热闹的搞怪之心。
　　凯瑟琳扫向雷哲，冷冷地道：“首领布置的任务，你打算……”
　　雷哲挥手打断。
　　“机会，不正是送上门来了吗？”嘴泛一丝讥诮，说实话，这两天雷哲很烦，心烦意燥，一方面，是不知用什么手段处理掉眼中钉。
　　另一方面，他还没合适机会，在相较封闭的东瀛美食界，干一番大事，震慑诸强。
　　“嗯？”
　　察觉到雷哲言语中，浓浓的，要搞事的热切，安德莉亚笑容更微妙了。
　　“争之帷幕，终于要拉开了啊！”她喃喃。
　　回到‘禅居屋’主厅。
　　青木宗太起立，对雷哲厉声喝问，屋子气氛陡然紧张。
　　夏羽亦被吵醒了，抬头扫向还很安静跪坐在那的女主将，在她秀眸中，夏羽只看到澄澈干净如天空的色彩，没因为雷哲的刁难泛起一丝波澜。
　　偷偷竖拇指，嘴唇无声动了动，他隔空对女主将唇语，在说：“凉子老师，交给我吧！”
　　这个老师称谓有戏谑开玩笑成分在，女主将读出来了，目中透出责备。
　　垃圾？
　　面对青木宗太的喝问，雷哲森森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哪怕涵养不错的「修罗」才波城一郎，也被雷哲的无理发难搞得恼火了，沉声地道：“这是食义王道菜品，并不需要你一个食霸麟厨师的认可！里面的珍贵之物不容亵渎！”
　　“没错，食霸、食义菜品的等级标准，根本就是两个体系！”
　　“他太放肆了！”
　　有其它巨头开口，矛头一致转向雷哲。


第740章　争之帷幕（下）
　　“哦，是这样吗？”
　　面对诸多声音，雷哲却镇定不已，显然对类似的言语早就有了准备，指向桌上残余不少的‘茶碗蒸’，笑了起来：“我说过了，这里，不谈什么食义、食霸，回归食物本身吧！”
　　“好的、优秀的食物，前提是，能引发食欲，让人吃下去……这个条件，你们总该同意吧？”
　　众人面色齐齐一变。
　　的确，再如何漂亮精致的食物，都是要吃的。
　　吃，也是食物的宿命。
　　再往上，才能谈“满足”、“幸福”种种。
　　抗议雷哲故意禁食，封绝自己的胃口？抱歉，这个世界的厨师，在这一点，不论任何阵营，都从善的一面出发，他们本初的善良观念是——没人能抗拒真正美好的食物！
　　有太多例子了，前几日，夏氏中华楼事件就闹得沸沸扬扬，最终雷哲不是亲口说出好吃的评价，悻悻退走了么。
　　看着一群人无言的巨头，雷哲笑了，目光扫向夏羽，手也跟着指去。
　　“你们都知道他吧！”
　　“夏羽，虽然是个天才没错，可他的厨艺境界，距离麟还差了一截，但是呢，他的豆腐套餐就让我的食霸之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而凉子主将，他们说你的‘茶碗蒸’已经是麟级菜品，你自己怎么看呢？”雷哲差些把讽刺写在脸上了，“我可没一丝一毫的触动，这就是你的珍贵之作？”
　　静！
　　雷哲借夏羽发难，是所有人没想到的。
　　堂岛银、青木宗太、才波城一郎等人，更是胸口堵了什么似的，虽怒，却暂时找不出反击的理由。
　　安德莉亚微微张口，对雷哲投以震惊一瞥。她完全想不到，雷哲居然再次亲口承认夏羽的菜品，并聪明的，借力打力，这样扯出一张旗子让东瀛美食界巨头们，哑口无言。
　　“漂亮啊！”内心不由地点赞，安德莉亚暗爽，雷哲的发难又突然，又是如此强势，她兴奋不已——今晚果然不会太平！
　　这特么就扯到我了？
　　与女主将无声唇语的夏羽，一张脸写满愕然，噎住。
　　“夏老板！”
　　玉川美纱偷偷扯了他衣袖，投来一记含着恼怒的视线，低声道：“这个人，太、太无耻了！”
　　“胡搅蛮缠！”玉川绫香冷哼。
　　焦点，又转移到此。
　　人们在等凉子丽娜的亲口回应，又在等夏羽的反应。
　　女主将却依旧平静，含笑睨一眼前方的少年，正打算要解释什么，夏羽却挥手，腾地起立，“好了好了！”
　　他看戏到这，算是看出来了，雷哲这家伙，想搞事，而且还是大事！
　　目标不仅是他。
　　甚至，整个东瀛美食界，都属于雷哲的狩猎圈子。
　　想借女主将新晋发难？凭雷哲在国际上的身份地位，有他观礼的晋升仪式，他出门后对媒体记者大嘴巴，必定又要掀起一波针对女主将的质疑舆论。不公开的晋升，难免存在诸多阴谋论。
　　“人生已如此艰难，为什么要相互拆台呢？”夏羽轻抬年轻的面孔，目中闪过一丝奇怪的跃跃欲试之意，“不就是要搞事吗？那好，我陪你！”
　　“哈？”
　　雷哲还是理智的，今晚好不容易抓住一次重挫东瀛美食界巨头们士气的契机，不愿在夏羽身上多费心思，“你走开！”
　　他像是赶恶犬那样，嫌弃地挥挥手，“我认可你，认可你的食物，行了吧！赶快闭嘴，这里没你插话的空间！”
　　夏羽好笑地道：“你在说什么东西啊，你在质疑我很尊重的老师，身为老师可爱而又努力的弟子，当然要站出来，替她讨回场子！”
　　“……”
　　一串乱码飘过，雷哲好歹反应过来，额头冒青筋：“老师？”
　　老师？
　　东瀛美食界巨头们，亦齐齐看向没出声的女主将。
　　“怎么，奇怪吗？我的老师呢，其实有很多，堂岛银是一位，凉子丽娜也是一位，我在他们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夏羽好整以暇道。
　　的确如此。
　　不论堂岛银、凉子丽娜，当然，老头子、薙切仙左卫门也是，他们总想方设法，传授自己东西。
　　不谈虚的，就说那一门门食谱，那可是厨师私人的不传之秘，夏羽却学到许多，他厨艺在短短大半年时间突飞猛进，少不了这些贵人的“喂养”。
　　这些情意夏羽可是悉数记在心里，否则，也不会多次心甘情愿被堂岛银、仙左卫门合起伙坑。
　　“你到底想干什么？！”
　　脸色发黑的雷哲，却问出这句话。
　　“我还想问你呢！”
　　夏羽耸肩，故作犹疑不决的样子，“这样吧，你不是质疑凉子老师的‘茶碗蒸’么，就让我这个弟子，替她出面证明吧！”
　　“证明？怎么证明？”雷哲眼睛猛地睁大。
　　微微咧开嘴，夏羽一张脸笑容灿烂，“很简单呀，就以‘蛋’为题，我们，来一场食戟！”
　　在“食戟”二字，他加重语气。
　　食戟！
　　这两个字，本就有魔性，一出口，便代表血雨腥风。
　　小屋气氛陡转冰冷，凝固了一般，哪怕首座的四位巨头，神情都有那么一两秒的空白。
　　懵了。
　　“咳咳咳咳……”
　　一阵吸不过气的剧烈咳嗽。爱丽丝在仙左卫门身后的位置，躬腰捂嘴，小脸涨红了，绘里奈却根本没理她，眼睛发直，定定看起立的少年。
　　雷哲被夏羽双目注视着，半晌吐不出一个字，胸膛起伏却愈加明显。
　　“最简单的证明，就是食戟！”夏羽并不介意再次重复，也不介意附近一堆震惊、不解、凌乱的视线，平静地道：“我也会做‘日式茶碗蒸’，而且，这还是凉子老师教我的。我用凉子老师的食谱，证明给你看，没问题吧？”
　　见雷哲还是没开口，夏羽一皱眉。
　　“是不合规矩吗？麟厨对下发动食戟，有限制，可特厨对麟厨发动食戟，以下克上，没有任何限制吧？”
　　夏羽自己以不太确定的声音，似在自言自语。
　　呃？
　　众人又一次惊了。
　　安德莉亚嘴巴张得奇大。
　　她好笑不已，没料到，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局面，而这个主动发起食戟的少年，根本连规则都不太清楚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天，雷哲的大笑才回荡屋子。
　　“以‘蛋’为题的食戟，而且，食戟前，还向对手公布自己的食谱是《日式茶碗蒸》……只是替师证明？”雷哲有种被藐视的愤怒，怒不可遏，砰！
　　他猛地一拍桌，起立。
　　“你打算证明什么，啊？”几乎怒喝。
　　“证明……你是错的！”
　　“错？”
　　呼吸粗重。
　　“对，你的错太多了，其它我不讲，你对凉子老师料理中珍贵之物的鄙视、践踏，值得我如此。”夏羽道。
　　雷哲脸色阴晴变幻。
　　这食戟，接不接？


第741章　解铃还需系铃人
　　接不接？
　　雷哲一时间，难以决断。
　　见此，夏羽道：“请半小时后给我答复！”
　　屋子一阵骚动，夏羽却和女主将对了个眼神，始终跪坐的女主将，终于向宾客赔罪暂别，领夏羽到一间安静的屋子。
　　至于雷哲、凯瑟琳和安德莉亚，她也没怠慢，专门吩咐女仆带去其它屋子。
　　砰！
　　合上门，女主将转身这么问：“你有多少把握胜他？”
　　“打了才知道。”
　　夏羽倒是淡定，从人多嘴杂的大厅出来，脸色、心跳频率就没变过。
　　“哎！”
　　闻言，女主将叹息，“假如输了，你想过胜负条件没有？”
　　她终究不忍冷言冷语，而且，今晚的女主将尤其温柔，轻轻对他说：“不要被怒气操纵了。我这里没事，他看轻就看轻了，你应当也知道他们没吃进去蛋羹的真正原因吧？”
　　夏羽一摊手，“所以啊，症结就在这，解铃还需系铃人。凉子我可不能坑了自己人啊！”
　　一个自己人之说，令女主将沉默，好多话不好意思再讲。
　　“那你……”
　　但浓浓的担忧，还是写在女主将眉目间。
　　咚咚！
　　这时，有人敲门。
　　“放心吧！”夏羽摇头晃脑，越过女主将，去开门，啪嗒，门打开屋檐灯笼投射进来光线，探出视线一瞧，他吓了一跳，外面走廊站满了人！
　　仙左卫门领两位孙女，还有堂岛银、才波城一郎。
　　神原、青木。
　　玉川姐妹在，甚至玉川家督玉川信也来了。
　　这群亲朋好友，都在紧紧看着他。
　　“你有多少把握？”仙左卫门开口问。
　　“又是这么问啊……”夏羽略显苦恼地揉眉，“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呃！”
　　众人呼吸一停的感觉，空气凝固般。
　　爱丽丝捂嘴挤上来，“讲师，您、您太冲动了！”
　　自认夏羽脑残粉的爱丽丝，这回也难得绷紧脸，磕巴地道：“雷哲再怎么说，也是一位麟厨啊，赶快撤掉食戟书吧！趁那个家伙还没答应！”
　　绘里奈咬唇凝望他，想要说的，全都化为目中的恼火、烦躁。她真的很想吼人，要是和夏羽单对单，面对面，绘里奈肯定吼了——
　　能让人省心不？
　　“夏老板！”玉川美纱过来扯他袖子，手掌在颤，明明她才是大姐姐那个角色，岁数比夏羽大了一截，此刻却嗓音颤抖，不停地重复道：“太鲁莽，太鲁莽……”
　　其他人，看似无言，可内心活动之精彩，可在食戟后写上一篇回忆录似的作文了。
　　没人能料到，原本一场没多大变数的晋升仪式，突然插进来食戟。
　　而且，还是破天荒，足可惊动世界的大新闻——
　　特厨向麟厨，越级食戟！
　　且食戟发起者，还是厨艺、地位遭受绝对压制的特厨！
　　一阵风吹过走廊。
　　堂岛银、神原正人激灵灵打寒颤，不知不觉，冷汗溢满额头和脊背。
　　“好了！”
　　最终，还是由仙左卫门出声，阻断这乱局。众人喋喋不休的声音停下，夏羽得救了，立即对薙切老爷子，投以感谢目光。
　　“真的决定了？”他问。
　　“嗯！”
　　夏羽重重地点头。
　　“那么，就取回胜利吧！”丢下这句话，仙左卫门转身，带领多数人返回大厅。
　　“食谱就决定是《日式茶碗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