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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日本当厨神-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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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容我仔细想想！”
夏羽揉着眉回答，在镜头面前，并不刻意掩饰自己对这个“过场”的棘手。
目睹此景，‘天机星’吴通眼中有一抹藏得极好的森然。
第992章 典礼（中）
镜头中，夏羽正在‘白玉楼’的食材库里行走。
左思右想也无灵感，所以夏羽干脆向典礼方提了个请求，从而挪步到食材库，当然，工作人员和跟拍团队都一起来了。
抱着看到食材或许就会灵感迸发的想法，夏羽走马观花似的，走走停停，不时又在食材篮子前驻足，盯看面前的食材，在脑中推演以及构思食谱。
他有不得不慎重的理由。
《地心之肉》龙级经典食谱的诞生，虽说主要功劳在他本人的奇思妙想，以及对过去烧烤经验的总结，但其中，也少不了‘菊下酱’和幻想食材的帮助。
尤其是‘菊下酱’，成功驾驭使用后，便成为《地心之肉》非常核心的熔岩爆炸环节。
而眼下呢。
主食材是‘山鲤’，其它食材也要从这冷藏库挑选，那便意味着，等会他的龙级食谱就要删掉许多增分项目，保留食谱最质朴的面貌。
何为质朴？
食材普普通通。
然后，怎么将这些食材点缀为龙级食谱的素材，就要看厨师的妙手了。
“朱戟老鬼是在考究阿羽的功底啊。”
二楼，老头子夏擎哼了声，明显对朱戟这手安排很不爽，为什么偏偏要选到「麒麟子」定名仪式上。这根本就是在为难年轻人。
兰凤贤看出夏擎的担心，笑呵呵地搭话：“是考究功底不假，但出发点并无恶意。这毕竟是储君之选，我想龙头就是要剔除他那些食霸手段，让他完全展示出食义的底子。”
李万年也点点头，迟疑一下，道：
“我想最后夏主厨临场呈上的鲤鱼菜品，即便达不到龙级的高度，龙头也不会轻易对他下‘否决’一票的。这更多的，是一种敲打和磨砺用意吧。”
这时候，转播屏幕中，夏羽脚步倏然停住，低身从食材篮子，抱起一个挺沉的菠萝，拿在手上。
见状，夏擎、兰凤贤、李万年都咦了声。
菠萝？
这当然是主打‘酸’之风味的食材。
而且，不同于之前，这回夏羽拿起菠萝就没放下，掉头径直去放着鲜红大番茄的篮子，仔细地挑选食材。
“酸酸甜甜！”
“是糖醋鲤鱼？”
在夏羽食谱初见轮廓的时候。
主楼的偏厅。
包括龙头朱戟在内的五员大佬，已暂时从大厅撤下，朱戟和颜奇似乎有事要谈，另外寻了个单间，此时偏厅就剩下孔淳、魏安、吴通三人。
他们或站或坐，都目不转睛看着转播画面。
“看来他已经决定了食谱。”负手而立的吴通，冷不丁笑起来。
“怎样？”
吴通徐徐转身，看着皱眉的孔淳，与冷冷盯他的魏安，浑不在意这两人的态度，皮笑肉不笑地说：“番茄，菠萝……很常规的糖醋鱼食材准备，两位也看得出来吧？”
“我很期待他怎样用这些普通的食材，将食谱、实际的菜品，推到龙级的高度。”
这句话的潜台词，分明对夏羽的‘食义’厨艺存有一份怀疑。
孔淳和魏安没理会。
吴通眼睛微微地眯起，见两人油盐不进，并没有就“食谱”这个话题进行下去，而是语锋一转，蓦地发问：“自从十年前，陈定邦身死，白玉楼就开始培养‘储君’了吧？”
“呵呵，叶飞舟那孩子，你们千挑万选才最终确定培养，十年了，含辛茹苦到现在从五秀毕业，人格、厨艺理念基本定型，那孩子不论个人素养和才艺都是上上之选，我也是极为欣赏和看好这孩子的，谁知道……哎！”
非常刻意的唉声叹气，作秀和表面心疼，谁都看得出，可这偏偏就如一把刀子，刻在孔淳和魏安心头，两人面庞同时抽了一抽。
自己培养的弟子，徒儿，当然最为心疼。
大半年前，就是白玉楼这位大师兄，还是中华美食界上下一致认准的“储君”，可是另一颗新星崛起太快太迅猛了，直至如今，已经如一轮烈日，照得所有年轻人睁不开眼。
吴通观察两人的反应，心中阴恻恻笑了笑，有戏！
“其实事情很简单。”
他自顾自往下说，“飞舟那孩子，也已经是麟厨了，虽然与那夏魔王，有一段距离，但也算是人杰，有资格称为候补麒麟子。”
“不要被夏魔王击落黄鹤的战绩吓到了，依我看，黄鹤之败，一则，在他自己麻痹大意，二则，是夏魔王太精明，攻敌不防，摸准了黄鹤脉门，要是黄鹤有准备也不至于惨败如此。”
“而且……”
目中透着讥诮，吴通拉长了语调：“剔除夏魔王‘食霸’部分的厨艺，剩下来的‘食义’，充其量是个新晋龙厨，食义不够强大。他《地心之肉》食谱之所以有那么强烈的感染力，无非是借了贝仙女‘菊下酱’的光……哼，好构思，好伎俩，我也是这两天才弄清楚了！”
孔淳依然绷着脸。
魏安则冷漠地说：“吴通，你到底想说什么？”
“很简单，我想你们应该在‘合适’的时候，投出两票否决。”
“至于合不合适，看你们自己认为了。我倒是觉得，呆会他呈上的菜品，站不住脚，大概率达不到正常龙级菜品的标准，有太多点可以攻击了。”
说完，吴通也没再观察两人的表情，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负手离开偏厅。
与此同时，转播画面中，夏羽也由食材库返回大厅，亦步亦趋的跟拍镜头显示他正位于白玉楼某条长廊上。
不久。
底层大厅的简易厨房，就有了夏羽忙碌的身影。
戴白手套，杀鱼。
想回归“质朴”是吧？夏羽索性遂了朱戟的愿，不用什么碎玉刀、冰魄刀、七星破军刀，就用最基础的厨具和刀功，宰杀活鱼。
先沿着鲤鱼背部，在龙脊骨两侧，各横切一刀。
鱼身么，则横划五至六刀的样子，刀口深约1厘米，这样做是为了腌制入味和摆造型，更进一步说，是在油炸的时候，防止鱼皮破裂，使得食材保持美观。
“盐，胡椒粉，姜葱末……”
“白酒混合。”
把料子均匀涂抹在鱼身、鱼腹腔内，夏羽拍拍手，把整条鱼，锁进小型冰柜，先冷藏个30分钟。
既然是很常规很常见的‘糖醋鱼’，那么接下来就是用番茄、菠萝制作酱汁。
这点基础东西对夏羽来说很简单。
一眨眼，就到了‘煎炸’的环节，夏羽仔细地，擦拭掉鲤鱼内外的腌制杂物，如姜葱碎末，并给鱼由里到外，拍上干粉。
“嗞嗞嗞……”
当整条鲤鱼被浸到沸腾的油锅里，众人才愕然发现，夏羽一只手，正抓握鲤鱼的尾巴，几乎呈对折，把鱼尾向鱼头处翘起，而且这样的“鱼跃”姿势在鱼肉被渐渐炸得酥脆冒热气时，便就此固定了。
于是乎，鲤鱼从冰箱取出，又经油炸，过程短短几分钟，就变成了盘上的美味佳肴。
第993章 典礼（下）
“啪嗒”一声，盘子落在餐桌上。
镜头扫向餐盘，一条炸得不错的鲤鱼，躺卧在酸酸甜甜的糖醋酱汁上。
整栋主楼鸦雀无声。
人们都被夏羽一手简单利落的“烹调”演绎惊到了。
这……
也太随意了吧？
如果以普通厨师角度，这道‘糖醋鲤鱼’，火候不错，糖醋酱汁也散发出足够的酸甜滋味，大致上色香味俱全，应当能称为一道美味佳肴。
可若是从夏羽的“龙厨”底子出发，这道应对麒麟子小考的料理作品，也未免太简陋了。
龙头朱戟脸色稍稍一沉，显然对夏羽敷衍应付的举止，很不满意！
就算被吴通一席话引出了其它心思的孔淳、魏安两人，都不禁讶然对视，完全想不通一直追求所谓“完美”的少年魔王，为什么要在如此典礼仪式上，拿出有失脸面的作品，自砸魔王招牌。
孔淳、魏安反复几次端详盘上的菜肴。
“……完成了？”
大佬们只得面面相觑。
“大抵完成了。”夏羽微微一笑。
“很普通，很家常的糖醋鲤鱼。”
吴通视线从盘子挪开，抬头看着夏羽，面无表情地道：“这就是你为‘麒麟子’定名……交上的作业？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如果从你的厨艺和个人名声出发，我会毫不犹豫给你0分！”
不需要亲口试吃，在场的龙厨，都能洞悉到菜品的“空洞”。
以龙厨的立场，这份“空洞”，就是食灵缺失！
具备‘食灵’的高级菜肴，自有一份气质在，而且，这份气质由内而外，亦如黄鹤的《龟鹤延年汤》，揭锅时，异景纷呈。但夏羽如今这道糖醋鲤鱼，也太安静了，一点变化都没有，飘进众人鼻子的滋味，也平平淡淡，不能激起任何美食浮想。
从这一点，吴通给予的“零分”判断，似乎并无毛病。
“你确定就只是这样的程度吗？”
朱戟以不急不缓的语速，道：“我们几个老头子，能容忍你临场即兴发挥的作品，比不上那天击败黄鹤的经典‘地心之肉’，但如果是如此连筷子都不愿意动一动的普通菜品水平，那可就太让人失望了。我可能会对你的麒麟子定名，投出否决的一票！”
听着龙头放得严肃的口吻，白玉楼内部氛围顿转微妙。
很多人忍不住交头接耳，低声交谈。
“喂喂，根据风声，夏魔王成为‘麒麟子’，不就是走个过场流程的事情吗？应该早就内定了呀！”
“谁知道呢，这些个老家伙，一个个都非善茬，说不准临场改主意了。”
“朱龙头非善茬，这点我认同，毕竟是一路打打杀杀坐上这高位的。但这个夏魔王，跟他好歹有一层血缘关系，但是看他态度怎么要大义灭亲的样子？”
窸窸窣窣的动静，从二楼到顶楼，四处响起，人们不禁对受到质疑却仍然淡定的少年，投以好奇目光。
这个困局，他怎么解？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司仪，这时候弱弱地道：“那个，夏主厨，灶台有一个炉灶你没关火，小锅里有水，烧开了……”
咦！
楼宇瞬息间死寂。
炉灶，小锅，水烧开了？众人这才惊然发觉，灶台的确有一个炉灶火没关，而架在上面的小锅，里面也确实是不能更普通的水。
水蒸汽弥漫着。
“水烧开了吗？”夏羽笑容在朱戟、吴通等人看来，充满了神秘感。
“是的。”
司仪回答。
礼堂在座的五名大佬，就看着夏羽扭身，重返厨台，相继皱了皱眉。
跟拍的镜头，猛地停在厨台一瓶酒上。
“这个是……黄酒？”朱戟目露讶色，“绍兴老酒？”
这坛酒摆放位置较为隐蔽，小小的一坛，夏羽在桌上，另外摆了个透明玻璃杯，这才施施然解下复古酒坛的绳子，揭开封布与瓶塞。
恰巧，小酒坛正面一行字，映在镜头和众人视野中。
陈酿。
状元红。
居然是一坛‘状元红’，非常古老的黄酒。
要知道，黄酒是与啤酒、葡萄酒并称的世界三大古酒，在三千年前的商周时代，就有‘即墨老酒’名传天下。
如今的黄酒领域以绍兴酒为首，诸如‘女儿红’、‘状元红’、‘花雕酒’都是绍兴老酒。
但鲤鱼与黄酒的组合，奇葩的搭配，算是令人大跌眼镜。
“国稀？”孔淳看到酒坛正面的品牌印记，错愕不已，“这酒……”
“啊！”
三楼某处传出惊叫声，场外镜头立即扫过去，一名穿主厨服饰的中年人，在白玉楼的特厨团队中，忍不住地道：“这是我酿的状元红，而且，这种状元红打破传统，运用了高科技的技术和分离设备，不添一滴水，不加一滴酒精，属于新型新时代的黄酒，酒精度数直追白酒，最高能有60度！”
吴通紧锁眉挥手：“那为什么不直接用白酒，偏偏要用黄酒？”
“因为……”中年人开口要回答，夏羽却轻笑起来，“因为这黄酒，酿制时辅以桂圆、枸杞、灵芝等等十几种滋补中药材。可不仅仅是酒精度数，在营养保健上，它已经完全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黄酒。”
中年酿酒师愣了下，接着面泛红潮，有一种找到知音和受人认可的激动。
夏羽边说边行动。
小酒坛的‘黄酒’，整坛转移到透明玻璃杯里。
随后，他将整个玻璃杯，放进烧开水的小锅之中，炙烫了大概15秒钟，便“咔”的一声扭关炉灶阀门。
以托盘盛着一大杯热酒返回。
啪嗒，把托盘放下，夏羽退开一步，看着面前五位大佬疑惑的神色，很淡定地解释道：“请将这杯酒浇淋在鲤鱼身上。”
“怎么浇，浇多少，浇多久，你们随意吧。”
五人怀揣着浓浓的疑虑。
“这是‘火龙鱼’？”朱戟一口道破夏羽这手食谱真正的名字。
“火龙鱼？可以这么说。食谱也不是凭空就能捏造的，我的做法，工序流程，基本脱胎于火龙鱼这道菜。”夏羽微笑地道，“没想到龙头也认识火龙鱼这菜式，对比其它传统名菜，绝大多数厨师应该都没有烹调它的经验。”
“火龙鱼！”颜奇却是立刻对二楼的夏擎望去。
此时，夏擎惊愕看着孙子。
实际上这菜式，源自他的手稿，也是夏擎年轻时非常得意的拿手菜。
“对鲤鱼浇淋黄酒吗？”
吴通目光炯炯看着托盘上的玻璃酒杯。
‘黄酒’，呈一种剔透的黄红色，装了个满杯，整体就如琥珀，光彩耀人。
手尝试性地搭在酒杯上，吴通眉头挑了一挑，可以说酒很烫，起码有五十多度。
嗞啦。
一杯酒全部洒在了鲤鱼身体上，从头至尾，整条炸鱼转瞬水渍淋漓。
吴通放下空杯子，皱眉问：“然后呢？”
“啪！”
响指的声音。
就如同打火机开关的动静，在这时，噗的一声，高高翘起呈“跳跃”状的鱼尾，突然涨起了刺目的火苗，而这一缕火苗刹那间就烧遍整个鲤鱼。
“轰！”
火焰覆盖了餐盘。
“冒火了——”
从底层到顶楼，此时此刻，中华界圣地一般的美食殿堂，充斥着交叠的惊呼声。
“这火势……十分迅猛！”吴通吓了一跳，他刚放酒杯，衣袖就在餐盘一侧，盘上火焰大有扩散出来的迹象，惊得他连忙撤开手，嘴上还不停地说：“传统黄酒是不可能这样燃烧的，最多十几度的酒水，无论怎么点火，都不可能点燃……”
第994章 祥瑞
“竟然冒火了……”
孔淳、魏安也是略感吃惊。
其实，他们是被‘黄酒’蒙蔽了思维，如果夏羽取用的，是原本就高度数的白酒，这些经验丰富的龙厨，或许转瞬就可以看破夏羽的小伎俩。
颜奇挑眉道：“传统而正常的黄酒，是不可能点燃的，但你用的，是李主厨酿造的新型黄酒，度数最高可以达到60度……而且，你还以玻璃杯装酒，特意烫酒，以开水加热了……”
“但是，火柴呢？”
黑暗界领袖眉越皱越厉害，“没有任何引火物，凭空冒火？这也太玄学了！”
“火，从来就不是无根无萍的，不仅需要介质和燃料，还要一个恰到好处的燃点。你的引火点火手法，我看不懂——”颜奇目光炯炯地凝视夏羽。
“嘛。”
夏羽耸了耸肩，心中好笑，很想对他喊一句，颜奇大大，其实这就是‘源头’爆炎之威能啊！
没错。
那3颗源头水晶，夏羽略经思考，就丢给了‘爆炎’。
就如《地心之火》经典食谱中，他借助食灵，向龙厨评审团传达的言语——火，是人类文明的起始，同时也是烹饪美食文化的起点。不管外人怎么看，夏羽就认准了，这火候的技艺啊，最为古老，最为神秘，也最为值得他消耗宝物去追寻那个传说的‘源头’……
然后，夏羽就这么做了。
“嗞嗞嗞……”
这大火，来的迅猛，消失得也快，只持续了十几二十秒的时间。
当火焰消失，餐盘再度回到镜头当中时，随着细微的油脂沸腾声息，刹那间，一股撩人的炸鱼之香，参杂了好酒的醇厚，正由礼堂向二楼、三层乃至更高层的观礼客人们，向他们的鼻子和心房，形成凝实的味觉之秘密花园，而这个花园中，代表着热情与奔放的赤红花朵，肆意绽放。
龙头朱戟轻吸一口气，便是瞳孔收缩。
鱼香，还在。
可与此同时，之前营造酸甜风味的番茄，菠萝，也没就此消失。
再加上特酿‘状元红’中包括桂圆、枸杞、灵芝在内的十几种中药材，这一刻，经过火焰的灼烧，由鱼身的刀痕，渗透到肉层，并在燃烧中，与肉质纤维完成了不可思议的融合！
于是乎。
整道菜四溢的香气，比起几分钟前，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毫无可比性！
“不如说，是黄酒的燃烧，不，是火焰，使得这盘普通的糖醋鲤鱼菜肴……进化升华了！”朱戟内心深受震动。
这样的火候技艺，都让他产生微妙的敬仰感觉。
夏羽点了点头道：“进化升华？这样说很对，黄酒燃烧的低温火焰，相当于在盘子上，第二次对鲤鱼‘腌制’，这过程，是黄酒一层层渗入内部，经过炙烤和灼烧，与肉纤维融合的过程。当然，盘上火焰炙烤的，绝不仅仅是鱼肉而已……”
在这，他言语停顿，脸上充满了不可捉摸的笑容。
众人表情为之一凝。
“就让我看看，你还能对这条鲤鱼动什么手脚吧。”吴通微吸一口气，拾取了筷子，轻轻从完整的鲤鱼身体，撕下一片肉。
可是当鱼肉撕裂的刹那，吴通持筷的手，在镜头放大中，极其明显的抖了两抖。
咔！
裂纹绽放一样的音效。
不知为什么，吴通总觉得这一瓣鱼肉，是从玻璃煅烧艺术品上，撕扯下来的。那瞬间涌上心头的奇怪感觉，仿佛形成了画面，令吴通非常的揪心，有股破坏完美之物的刺心疼痛。
食灵！
“我被影响了……”吴通目中释放一丝凝重。
不谈其它实际存在的技巧，单从“食灵”的角度讲，这条鲤鱼，就已经被少年主厨赋予了蛊惑人心的形与影。甚至，与之前普通的‘糖醋鲤鱼’对比，这道菜，简直飞跃九重天阙，有立地成仙的进化与升华……
而让菜品升华的东西……
是火焰！
吴通微微失神，但表情仍坚决的，吃进了筷子上的鱼肉。
香味立刻在口舌唇齿间扩散。
刹那震撼与不敢置信的神情变化，吴通好似见到了一颗庞大的陨石，携带长长光焰，从天而降，轰隆，他在爆炸场的中心，衣衫尽碎。
火焰，是热情的。
活跃的山鲤，在舌尖，立刻勾引出名为激情的细胞因子。
特酿特制的‘黄酒’，状元红，除开能让火焰燃烧的更为剧烈，刺激的山鲤之影更为矫健，酒本身就有十几种药材味，这是融于一坛的味道盛宴，吴通又下筷子，吃第二口，汗液开始从他面孔渗流，他也陶醉的情不自禁地说：“……我懂了，是药材，它们也是中华美食文化里面的香辛料啊，火焰炙烤着它们……为什么味道会浓烈成这样！”
咕噜！
饿肚子的声音，好像在白玉楼内回响。
无数人被引出了食欲，喉结滚动。
“好香！”
“这味道，嘶，光是嗅着就让人受不了，就像是一条活鱼装在酒坛子里，被烈火烹煮，鲜味、酒味、药材香辛料浑然一体……”
“妈蛋，我第一次发现，看美食直播竟然是种煎熬，饿饿饿！想吃！想吃！想吃！”
吴通试吃的反应，落在众人眼里，无疑证明朱戟“进化升华”的评价。
“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夏羽暗暗好笑。
‘源头’的爆炎，岂能简单？
只不过，第一次以源头厨技烹调菜品，还是出了点问题。
眼看吴通筷子越来越快，朱戟、颜奇、孔淳和魏安四人忍不住，夏羽却突然出声阻拦他们：“诸位请等一等，非常抱歉，我有一个小失误需要立即修正。”
呃？
就连吴通也惊愕万分醒来。
“失误？”
“是的，我对‘黄酒’用量判断失误，少了大概半杯，现在这道菜，还卡在最后一步上……我去去就回”！夏羽平静地说，并返回厨台，打开灶火，以小锅烧水，再烫了半杯的‘状元红’。
这期间白玉楼死寂。
人们都还在咀嚼夏羽的话，菜品有失误，未完成，卡在最后一步？
那岂不是说……
还可以提升？
吴通猛地变脸，舌头去追逐口腔中的味道，内心终究复杂至极叹息一声。
很快，火焰再度吞噬盘子上的鲤鱼。
轰隆！
餐桌近前的朱戟等人，齐齐动容，这一刻，就好像深埋底下的千年之酒，被人揭开了盖子，一丝酒香逸散，却充满了历史积累的感觉，这味道吸进鼻子，就好似将人拖进地下深层的千年静置时光。
突然，淡淡的药材味冲破时间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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