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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燃情年代-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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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爸跑哪去了?这都快吃年夜饭了,怎么还没回来?”周云晴卷着袖子,一手下饺子一边问。
  沈荷花在门口贴对联,说:“你爸跟你哥打牌去了!”
  周云晴一肚子不高兴,村里男人就这点不好,有一个算一个,没不爱赌钱的,在外面打工的也好,留在家里种田的也好,过年几天,基本天天都上赌桌,有时候一年到头赚得那几个钱,过年几天全丢在赌桌上。
  女人还不能讲,要是哪家老爷们在打麻将,老婆过来讲几句不乐意的话,能被村子里其他人笑话上半年。
  “算了算了,妈我给你的钱,你自己收好了啊,谁都别给。”周云晴把最后几个饺子下到锅里,盖上锅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看墙上的挂钟,又说;“我去二舅家叫来宝,准备回来吃饭了。”
  沈荷花支支吾吾的说:“不叫他,不叫他。”
  “嗯?今年年三十,怎么能不叫他回来吃饭?”周云晴微微一愣,打量着沈荷花,说:“妈,你跟我说实话,来宝是不是在二舅家啊?”
  “是,是啊。”沈荷花说。
  周云晴脸色一沉,把围裙接下来朝灶上用力一摔:“我自己去看!”
  “别别。”沈荷花赶紧拦住了周云晴,陪着笑说:“来宝去县里玩了,这一年到头也没着家,在外面打工,可苦了他了,大过年的,去县里耍耍,没啥事,他跟我说好了,初五之前准回来,不会误了上班。”
  “妈,你太惯着他了!”周云晴气得差点吐血,跳脚说:“我就是怕他回来跟县里那群狐朋狗友联系上,他跟那些人在一起玩,能有个好?!我辛辛苦苦,脸都不要了,拖人给人在城里安排工作,还不是为了让他跟那些人断掉?你现在又让他去县里,还瞒着我!”
  “丫头,来宝在外头干了一年,你瞧瞧他,晒得又黑又瘦,手上都长老茧子了……”
  “他手上长老茧,我就活得轻松啊!”周云晴委屈的都有点想哭。
  “你不是有本事嘛,他这么点大,一个小娃,还不懂事,你当姐姐的多照顾照顾他嘛。”沈荷花说。
  “他都18了,搁在外面都顶门立户了,还是小娃?妈,你这么惯下去,以后他进大牢挨枪子,你可别后悔!”周云晴脸色铁青,气得手都在发抖。
  “阿弥陀佛,你咋尽胡说呢,你弟弟一个小娃,哪会干什么坏事,就是皮了点嘛,你当姐姐的不说照顾他,还背后咒他进大牢!”沈荷花也生气了。
  说着话,周新国和周峰父子俩回来了,听到母女俩在后面厨房吵架,问清楚情况之后,周峰说:“别吵,我明天一早去县里把这混蛋小子叫回来,大过年的不着家,算什么事!没心没肺嘛!”
  大儿子是家里顶梁柱,他开口了,沈荷花不好再讲什么,眼看着天黑了下来,一家人聚在一起过年。
  在几十公里的县城之外,一家很俗气的歌舞厅包厢里,周来宝一身笔挺西服,脑袋梳得锃亮。
  “来宝,混得可以嘛。”当初去周来宝家拿着欠条勒索的疤哥就坐在他边上。


第261章 养不熟
  要是有岚韵湖的工友在场,肯定会大吃一惊。
  包厢里的这个周来宝,和在岚韵湖工地上的那个平时不声不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小工人,简直判若两人。
  周来宝一身笔挺西服,脑袋上擦着厚厚的摩斯,油头粉面不说,腰上还挂了一个国产的传呼机,一根有小指头粗细的链子很张扬的拴在腰上,一手大咧咧的夹着一根香烟,另外一只手,搂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腰上。
  那女人脸上的妆厚的看着都要掉下来,饶是如此,也掩饰不住年龄,少说都有30岁,染着一头黄毛,戴着个大耳环,俗气得不得了。
  当然,俗气也是相对而言,在大城市,这样算是俗气,在小县城,这就是时髦。
  而和周来宝一块喝酒的,居然是当初拿着周来宝手写欠条,去周家要钱的那个‘疤哥’。
  看这两人你来我往,言谈语气,哪里像是仇人,分明就是一伙的。
  “我这算个屁!”周来宝狠狠把烟头掐灭,说:“这趟去城里,我他妈算是开眼了。疤哥,不说别的,就说舞厅,你这个地方,在咱们县里,那是这个吧?”说着,竖了个大拇指。
  舞厅也不是疤哥的,他就是在这里看场子,听周来宝这么说,疤哥还是很受用的,摆摆手说:“县城小地方,不能跟大城市比,你干活的那个舞厅,比我这个要大吧?”
  “大?”周来宝眼神里闪过一抹明显的鄙夷,说:“何止是大,人家一个景观湖,就比这里整个舞厅都要大!”
  “啥,舞厅里还有湖啊?”边上那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吃惊说。
  万一跳舞掉湖里去怎么办?
  “你不懂了吧,那叫高尔夫球场,就在舞厅边上。”周来宝倒了一杯酒,在疤哥和中年小姐吃惊的目光里,继续得意洋洋得说:“人家舞厅设备,全是清一色进口货,光是一个舞厅装修,就花了快一百万。跟它那边一笔,疤哥,不是我讲话难听,你这里,就是个垃圾场。”
  刀疤眼神一闪,问:“那消费也高吧?”
  “高啊,怎么不高啊,一千块钱丢下去,声都听不见的,一晚上花上万的都有。他们最近搞了一个会员卡,要好几十万才能买一张。”
  刀疤和中年小姐听得暗自心惊,就县里这个‘最豪华’的歌舞厅,一晚上随便玩玩,十几块钱就行,再怎么大手大脚的,能花五六百就已经撑死了。
  他们实在想不通,一晚上能花几千上万的歌舞厅是个什么模样。
  “这算个屁,我们老板根本不拿舞厅赚钱,纯粹就是玩的,他还有好几个厂子和公司,一年下来,钱赚的海了去了!全省都有名!”周来宝脸上泛光,吹嘘说。
  “乖乖,那你是跟对人了。”疤哥的语气里,有了一丝讨好,说:“你跟着也发财了吧?”
  “发屁的财。”说到这里,周来宝脸上浮现出一股子不忿,说:“妈的,一点面子都不给,让老子去工地上搬砖头,还他妈不给抽烟,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我早他妈不干了!”
  “不至于吧,你不是讲你姐跟那个老板关系不错吗?你也算是老板小舅子了吧,能对你不好?”疤哥问。
  “我姐,嘿……”周来宝脸上的鄙视神情更浓,说:“我一开始也以为她傍上了大款,能带我分点好处,去了之后才知道,我姐就是个傻货,没名没分不说,一毛钱好处都没捞到,尽倒贴了。我有次跟她讲,狠狠弄他一笔,然后回来盖房买车开店,你们猜我姐怎么着?”
  “怎么着?”
  “她扇了我一巴掌!”周来宝似乎又感觉到了脸上被扇得火辣辣,下意识捂着脸,说:“他妈的,胳膊肘朝外拐,有钱都不知道捞。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姐根本不想带我发财,继续在那边混下去没前途,过完年,我自己出去混。”
  “别啊。”疤哥说:“那些个有钱老板还不都是一个样,你在那边呆着,好歹还有你姐照应着,出去混,说不定还不如现在。”
  周来宝眼珠子转了转,说:“疤哥,我姐不想捞钱,我倒是有个捞钱的法子,不过我一个人没法弄,你敢不敢一块干?事成之后,我们一人一半?”
  “你说说。”疤哥点点头,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周来宝这小子,虽然好吃懒做,可一肚子坏水,在县里都是有名的,当初那个欠条,就是他提的主意,让疤哥回家要账,最后要的的钱,两人二一添作五。
  机灵小混蛋,这外号不时白叫的,一个字都没有假。
  ……
  ……
  过年几天一转眼就结束了,年初七的时候,梁一飞接到了祁玟茹的电话。
  电话那头,祁玟茹语气十分的兴奋,果然不出所料,春天的故事这首歌播出之后,立刻受到了不仅南江省在内,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接下来几个月,祁玟茹要带着这首歌,随团一起在全国各地做汇报演出。
  今年中央台要举行年轻歌手大奖赛,听祁玟茹的语气,如果不出其他的问题,她们团选送的三首歌里,她这个新人就占了一个名额。
  梁一飞在电话里叮嘱了几句,无非是随波逐流,注意搞好同志关系之类的话,又补充说,如果需要花钱,可以找自己。
  和省文工团不一样,梁一飞手再长,也伸不到祁玟茹现在的单位,将来的路还得靠她自己去走,不是一首歌就能包打天下的。
  都花了一百万,祁玟茹小有名气,那就不介意继续多花点,让她彻底成名。
  说得话很庸俗,可却非常实用,电话那头祁玟茹非但没有什么反感情绪,反而在经历了这一系列事件后,对这番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倒是有个小插曲,听说省文工团最近几天鸡飞狗跳很不平静,祁玟茹代替刘莉莉上了春晚,刘莉莉恼羞成怒之下,拿着一张‘保证书’,跑去和王革成闹,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王革成老婆耳朵里,两个女人在文工团大院,众目睽睽之下扭打了起来。
  这一打,就打大发了。
  这是1994年年初,个人作风问题,是最敏感、最容易出现的一个问题,也是组织上比较关心的问题,两个女人在大院打架,惊动了平时不怎么管事的团政委,然后又不知道被谁捅到了省宣传部,最后据说连一个主抓风气建设的高官开会的时候都提了一嘴。
  王革成这个年过得十分糟心,看这个势头,搞不好就是提前退休。
  梁一飞听到这个事第一反应就是愕然。
  本来嘛,他是想着,去查查王革成的黑底,既然已经翻脸,未必要揭穿他,但手里握住他的把柄,总不是个坏事,哪知道都不用自己动手,这老小子就完蛋了。
  也是搞笑,玩女人还写保证书,也不知道这帮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嘛?真就憋成这样子?
  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不要讲在网络媒体还不发达的94年,就算在互联网、手机随处可见的十几二十年后,还不是有很多看似身居高位要职的人,在男女关系上、在个人形象上,犯下了很低级幼稚,甚至在普通人看来很可笑的错误嘛。
  并不是讲,身居高位、要职,个人水平就一定高,相反,长时间在领导岗位上,接受着下级和各方的吹捧,不少人反而麻痹大意,渐渐的真的以为自己很牛逼。
  你安排的工作有人去干,讲的话有人鼓掌,不一定是因为你是对的,你能力强,而是因为你在这个位子上。
  这事也是给梁一飞提了一个醒,现在他在这个位子上,能给他进忠言的人就已经很少,更不要提能在他犯错误的时候,果断的站住来制止他、甚至痛骂一顿的,一个都没有。
  要说怕,梁一飞现在还真是天王老子都不怕。有的人官大职位高钞票多,干梁一飞如同杀狗一般简单,遇到这样的人,梁一飞也认怂,不过心里却没一个‘怕’字。
  但监狱长陶山河是个例外,尽管离开监狱已经有两三年,自己也早就混得风生水起,陶山河的行政级别也并不算特别高,可是再次看到陶山河的时候,梁一飞还是有点紧张。
  没啥别的原因,陶山河这人,一身正气,没歪的邪的。
  而梁一飞这人呢,一身邪气,却又没丧尽天良到骨子里,知道什么是好歹对错,所以天生对陶山河这类人,就有种敬重。
  一身正气的陶山河,却没什么很特别的官威,反而时常是一张笑呵呵得圆脸,看着一点都不吓人,根本不像是监狱领导,反而像是炊事班班长。
  监狱大会,梁一飞和陶山河并排坐在台上中间,左右两边,是一排监狱中层干部,有一半梁一飞都认识,下面坐着四个大队三百多号犯人,大礼堂的门口、过道和二楼走廊,都有荷枪实弹的武警。
  “咳咳,下面开始。”陶山河拍了拍话筒,说:“梁一飞是什么人,有什么事迹,我就不多介绍了,之前各队为了准备今天的会,都集中学习过。今天我把他请过来,就是要跟大家认真谈一谈,小梁啊,你呢,也给我聊出点干货来。我也没什么大指望,在场372个人,哪怕只有30个,听了你的话,真正有所触动,将来能更好的重新回到社会,那你都算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第262章 帮个忙
  梁一飞拿过面前的话筒,先冲陶山河点头示意,然后拿起面前桌上的一叠稿子,冲台下抖了抖,笑道:“来之前呢,我还专门找做记者的朋友,帮我写了一万多字的演讲稿,全是漂亮的套话,说出来,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不过,既然监狱长下命令了,那我绝对服从,这个稿子,就用不上了,和大家聊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台下一阵低笑,监狱里的犯人,都是人精,不是人精进来混几年也成了人精,假大空宣传词,谁没听过,梁一飞这个身份,三年前还和他们一样是犯人,要还是讲那些假大空的东西,讲真话,犯人们都未必能瞧得起他。
  你是出去了,混的好了,可还不是要来这一套,跟我们有什么区别?
  不光是犯人们,狱警其实很希望能从梁一飞嘴里,听到些新鲜的。
  白湖农场,是个大监狱,这里不仅关着犯人,管教狱警们,从某种程度而言,又何尝不是这里的犯人?
  几百双眼睛注目之下,梁一飞却没有立刻开讲,而是把自己的大哥大放在了桌上,又从之前的那叠演讲稿里,抽出来一张纸。
  “大伙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吧?”梁一飞先晃了晃大哥大。
  这个看似有点搞笑的问题,其实并没什么荒谬。
  大哥大,也就是这两年才流行起来的东西,大陆能用得起大哥大的,都是真正的有钱人,而大哥大在民间的普及渠道,最广泛的,其实还是港台电影。
  但监狱里,偏偏是看不到港台电影的地方,监狱里的大部分人,在进来之前都是穷人,在场的至少有一半人,进来的时候,甚至大哥大还没有出现。
  全场几百号人,听说过大哥大的比较多,真正见过的,充其量不到三分之一。
  “大哥大,无线通讯工具,不管隔着多远,几百米也好,几百公里也罢,你在南海岛,他在内蒙大草原,一个电话,两边就跟面对面似的讲话。”梁一飞自问自答,说:“这东西出来之后,外面的那些老板,好多已经不用bp机了,觉得不方便,不上档次。”
  台下有一阵低声的议论,犯人们交头接耳。
  说真话,有些震憾,bp机都不上档次了?在他们的印象中,能挂一台bp机就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了,能炫耀一年!
  狱警管教里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bp机,有时候哪个管教才买了一台,那是必然会别在腰上显眼的位置,在监狱里招摇过市一番的。
  还有人觉得,梁一飞太有钱,来往的都是有钱人,他们当然觉得大哥大上档次,可一般人哪用得起。
  “我说这个话,什么意思呢?”梁一飞的声音再次响起,说:“我才出去的时候,都惊呆了,乖乖,摆地摊不犯法,个人开公司不犯法,跟一群小姑娘去舞厅扭屁股跳迪斯科也不犯法,我他妈当时就火了,早要是这样,咱们这些狱友,有一半都不用坐大牢!”
  这次,下面一阵哄笑。
  白湖农场里,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因为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罪进来的,还有在严打的时候,和女性发生关系,破坏社会风气,一概按照流氓罪。
  陶山河也跟着笑了起来,对着话筒笑道:“说实话归说实话,不许说脏话啊。还是要严肃、活泼嘛。”
  “对,监狱长讲得对。”梁一飞呵呵一笑,轻轻的拍了拍嘴巴,然后收敛起笑容,认真的讲:“同志们,狱友们,时代发展的太快了,外面的世界,一天一个样,咱们今天还在说大哥大,搞不好用不了几年,就用上又能打电话,又能拍照片,又能录像,甚至直接能看见人的大哥大了。同志们,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离开了十米高墙,咱们才能真正的去做一个人,享受一个人该有的生活,所以在这里,我也不讲别的,就劝大家一句,踏踏实实、认认真真积极改造,早日出狱,早一天过人过的日子!”
  这是实在话,监狱里的条件再高,在犯人当中的地位再高,又能怎么样?无非是从睡在马桶边上,变成了睡在窗口下,还是八个人挤一间,冬天冻得发抖,夏天热得睡不着,无非是吃饭时候多从别人碗里夹一块没盐没滋味的肉,狱警不在的时候,多抽两根一块钱一盒的香烟,可还是肚子里没油,嘴巴里没味。
  监狱里的日子,没有更好,只有差和更差。
  “我知道,咱们有些狱友心里在嘀咕,你小子发了,用大哥大,坐名牌车,左拥右抱漂亮姑娘,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能享受当人的好日子,可咱们没那本事啊,就算出去了,还是人下人,还不如在大牢里,有口安稳茶饭吃。”
  这句话,又讲到了不少人的心里。
  监狱里的日子的确困苦,吃不好睡不好没自由,还有繁重的体力劳动,甚至有时候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这里胜在稳定。
  甭管啥时候,有你一张床,有你一口饭,生病了有医生有药,国家养着你。
  可出去呢?
  就不说有没有本事、技能了,就算有,企业也不会要那些坐过牢的人。
  “这就是我要讲的第二个事情了。”梁一飞晃了晃手头刚才抽出来的那张纸,说:“根据统计,1993年开始,非公有经济蓬勃发展,在全国的经济总量中,非公有制经济,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份额。”
  放下纸,说:“同志们,这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非公有制经济啊?就是个体户,就是小老板,就是我这样的私营企业家。以前,要找工作,只能进国企,国企当然不要你我这样的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百花齐放,咱们的路一下子就宽敞了,私企老板、个体户,可不在乎你是不是做坐牢,人家要的是赚钱,只要你有本事,有一技之长,就能在外面站住脚!活得不比谁低一头!比在国企里的,活得还要滋润!”
  顿了顿,说:“那还有人讲了,我啥都不会啊。我告诉你们,这年头,只要你肯吃苦,肯卖力气,就能赚的到钱!不会技术,淌汗总会吧,你提个篮子去火车站卖凉开水、卖茶叶蛋,都不会饿肚子,赚的钱,比一般上班还多!”
  这一次台下几百双眼睛看着他,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
  话语是有力量的,但话语的力量并不是无穷的,至少梁一飞现在还做不到这一点。
  有些话在台下能引起笑声、掌声、思考,有些话未必能引起全部的共鸣,这几百号形形色色的囚犯并不是机器人布景板,而是各有各自的经历、思想、水准,会思考的活生生的人。
  但是,能让几百号人,去思考他的话,而不是和往常听完公式化报告后根本不朝心里去,这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正如陶山河所言,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因为他的话,而有任何一点好的改变,梁一飞都算是做了一个大功德。
  在报告会的最后,梁一飞倒是真正给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从今年开始,新时代和白湖监狱合作,每年为新时代免费办两期补习班,专门培训英语。
  英语这东西,不要求文化底子、学历,只要愿意学,都能多少学会一点,而且在当前社会上是非常有用的一门技能。
  先办一年,如果反响还不错,梁一飞甚至考虑,派单位的会计之类的专业人员来进行专业培训。
  之前对于这些狱友,梁一飞内心的态度很明确:有感情,但工作上敬而远之。
  可是等有了一定的成绩,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再回头看,其实监狱里也是能发掘人才的,在监狱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如果还能认真学习,提升自我,那说明这样的人更加渴望美好生活,更加懂得珍惜,未来未必就一概不用。
  报告结束之后,梁一飞专门找陶山河开了个后门,在会客室里,和当初一个寝室的几个室友见了个面。
  一个寝室8个人,梁一飞离开,这几年陆陆续续又有离开的,换了新血,还剩下的故人也就三个了。
  投机倒把进来,在监狱里私下做生活物资倒卖的老屁股;为了给儿子报仇,纵火烧死仇人全家,无期徒刑的陕北汉子李大壮;聚众斗殴欺行霸市的菜市场菜霸李虎。
  老屁股、李大壮,一辈子都出不去了,此时看到梁一飞,眼神里有种很深邃的东西。
  梁一飞能感觉的出来,这两位老哥好像在对他说:老弟,你在外面要活得更好更精彩,就当帮我们那份补回来了。
  李虎当初还欺负过梁一飞,此时见面,相逢一笑,揉着板寸很不好意思的讲,还有一年就出去了,到时候兄弟你帮衬一把。
  梁一飞本就是个淡薄感情的人,之前和这几个人的大部分相处经历,其实还是已经死掉的‘小梁一飞’,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几个算不上好人的家伙,产生了一股子亲近。
  这是几个同样艰难生活的人之间的共鸣。
  见面时间不长,给这几个人留下了几条烟,一点儿加餐的钱。
  离开会客室,直接去了监狱长办公室,陶山河有事要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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