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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花青)-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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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们商量了一下。喝血的风险比较大。所以我想到了另一个法子。”李真艰难地说道,“就像我当初救活应决然那样,先……杀死你。然后再复活你。”

北川晴明微微一愣。接着她翘翘嘴角:“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她同意了。”李真认真地看着她,“但还要你的意见。”

“她都说了什么?”北川并未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一句。

“她……”李真轻咳了一声,“她说……很抱歉。她很担心你。”

“呵呵。”北川试着撑起身子,但没成功。于是她就闭上眼睛,“好。我也同意。来吧。”

她回答得这样干脆。

李真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然而……他觉得自己的手发抖。

他必须得杀死她。杀死她,然后才有可能救活她。

可是得杀死她、杀死她。

李真盯着北川的脖颈——纤细白嫩。只要手掌轻轻一扼,便可轻易折断它。

可是……

北川晴明睁开眼睛,轻声问:“怎么了?”

“我下不了手。”李真颓然坐了回去。

“杀一人、活一人。更何况活的也是我。”她淡淡笑了笑,“别忘了我的病,你也有责任的。你不想对我负责了么?”

李真勉强咧了咧嘴。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但身体里还是恢复了些力量——他重新站起来。

北川晴明合上眼睛:“我信任你。”

顿了顿,又说道:“可是如果没用,我妈妈……”

“就是我妈妈。”李真握紧了手。

“嗯。”

之前的几个小时里,李真已经考虑过好几种杀人的方法。而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个问题困扰。他想要一种最不痛苦、最快捷的方式。

用刀子插进大脑里,是最快的吧。然而那样会破坏脑组织,他担心会出问题。

破坏心脏呢?可那毕竟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他想不想承受这样的风险。

然而想来想去,他发现无论何种方法,都是以脑死亡为最终目的。

于是他不再犹豫。而是伸出微微发颤的手,贴在北川晴明的脑门上。

她一动不动,滚烫的热意包裹着他的指节。

李真做了四次深呼吸。而后紧闭眼睛、猛一转头——

手腕向下发力,两根手指“咚”的一声叩了下去。

微弱的喘息声陡然停歇。

李真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北川晴明——她的额头渐渐浮现出一块紫黑色的斑痕。然而她脸色平静,安宁祥和,就好像只是睡着了。

我杀了她。李真喃喃自语。但他惊诧的并不只是这件事,而是眼下他才意识到——

无论是冰王,还是眼前的北川晴明,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他!

如此沉重的信任,他……怎么承担得起?!

李真重新坐回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北川晴明的尸体。

他得等一段时间。

常温下,人类脑死亡之后大约24小时之内体细胞会全部坏死。然而李真不可能等那么久——他得在北川的尸体彻底冷却之前救活她。然而在这段时间里,那些疯狂的癌细胞、与众不同的癌细胞会不会随着正常细胞一同坏死、或者部分坏死、丧失活力?

他不清楚。

所以这是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豪赌。

他轻轻握住北川晴明的手,感受它慢慢变软、降温。十五分钟之后,李真再次站起身。

体内的力量开始疯狂涌动。他像是快要窒息一样张大嘴、紧绷自己的理智之弦——在唤醒深藏血液深处蚩尤意志的同时又牢牢压制着它,不让那种沛然的力量冲垮自己的心防。这是他第二次体验唤醒这种力量,也是他第二次让自己行走在悬崖的边缘。

体表开始有细小的黑色的鳞片浮现出来。而额角渗出血迹,两支尖尖的小锥子钻破皮肉,慢慢向斜后方伸展。眼球在黑白相间与橘黄色当中疯狂变换,李真死死抵住面前的座椅

、大口喘息,维持头脑当中的一丝清明。

当双手的指甲变成铁黑色的利刃之后,他终于踏出一步,一挥手切开了北川晴明的上衣。

胸口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饱满浑圆的**跳了出来。然而李真眼中的世界却是昏昏暗暗、疯狂跳动的一片。他只能根据反光确定那发白的一片区域便是北川晴明的身体,然后用左手的锋利在右腕上狠狠一拉——

暗红色的血液便如血雨一样哗啦啦地淋在北川晴明的胸口。

他当即后退了两步,转而面对墙壁,就好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那样狠狠一撞——

两支修长的细角“咚”的一声刺入墙面,剧痛几乎要炸裂他的脑门。然而这痛楚再次令他的心中一片片清明,赶在意识彻底沦陷之前收拢了身上的黑色鳞甲。

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李真的衣服几乎被浸透了。他恢复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北川晴明。

她……赤luo着上身。李真连忙拉上被子。

但也就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北川晴明猛烈地咳嗽一声。一大口尚未干涸的血迹从喉咙里吐了出来,李真惊喜交加地一抄手,把她扶了起来——同时没忘遮上她身上的被子。

她紧闭着眼睛再次咳嗽了十几秒,才慢慢睁开眼,手脚还在轻微抽搐。但这并不妨碍她虚弱地说话:“我……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我说过。”李真忐忑地看着她,“现在是什么感觉?”

北川晴明似乎细细地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迟疑着说:“没……什么感觉。”

李真脸上一喜:“你不疼了?身上不疼了?”

北川晴明愣愣看着他。眸子里忽然笼罩了一层绝望的死气……就好像亡者国度的来客的眼神。

“没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能感觉到……它们在长大。”

她低声说道。

好像有一柄撞锤击中了李真的心。他愣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北川晴明。臂弯当中的身体本该是极轻的,但李真现在觉得她好重——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担得下去。

它们还在生长。

无效。

“一定还有办法的。”李真喃喃自语,慢慢放下北川晴明。他的神经质地甩着双手,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不停重复那一句话。

“一定还有办法的。”

他猛地转回到床前,用指甲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一拉,又撑大了那一条伤口:“你喝。你不可能就这么死!”

北川眨了眨,没有拒绝,只任由他将手腕凑到嘴边,然后张开了嘴。热血流进去,然而她吞咽得很费力。

其实李真觉得他可以将全身的血都喂给她——只要她能恢复过来。然而北川晴明发出一阵更加猛烈的咳嗽,大片大片的鲜血浸透了薄薄的被子,就好像刚才喝下去的又统统喷了出来。

李真轻拍她的手背,然后又将自己的手腕凑过去。然而北川晴明摇头:“不……喝不了。我会吐。”

她虚弱地叹口气:“让我……躺一会儿。”

李真就扶着她躺了下来——好像手里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然后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北川的眼睛。已经开始有血丝攀爬上去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

快到他至今觉得这是一场噩梦,又觉得……“死亡”这件事永远不会发生。因为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他连一丁点儿的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昨天这个时候,还坐在椰树底下喝茶。

昨天晚上的时候,她还准备了一桌饭菜。

他总觉得北川也许就会如同自己一样,不会死。

当日躺在病床上、当所有人都说“自己已经尽力”的时候,李真却觉得自己不会就那么死去——因为一切太不可思议。

现在他生出了同样的感觉。于是他握着北川燥热的手,轻声道:“你死不了。我保证。”

“嗯。”

“你是冰雪与风之王——无论哪一个你,都是a级。你怎么可能死?”

“嗯。”

“没什么是不能打败的啊……开玩笑,类种我们都活捉过的。”

“是啊……”

李真的手又紧了紧:“喂,等你好了之后——我再带你飞。你一定没见过云层之上的样子——那和在飞机舷窗里看是不一样的。”

“嗯……一定很好看。可是会冷吧……”

“你可以多穿几件衣服啊。”

“可是我现在就好冷啊……”

李真颤了颤嘴唇,站起来。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她的身体:“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她的手垂了下去。

第九十三章冰柜

于是李真在午后的阳光里一直抱着她。

直到怀里轻飘飘的身体慢慢变凉、发硬。

他死死咬着嘴唇,齿间变得腥且咸。

“你等等,我出去一下。”他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等你复活之后……想不想飞?”

“唔……你本来就能飞。那么你该吃什么?”

“当初我吃的是鸡、蛇、老鼠。至于你……还是就现在这样子吧。你本来就很厉害了。”

卧室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但李真没有理会。

然而音乐声锲而不舍,《time…to…say…goodbye》的旋律一直在他耳边飘。

于是他又低声道:“稍等。”

然后走回自己的卧室里,没有看号码,接了电话。

那头是余子青的声音。他疑惑地问:“老大,你忙着呢?”

李真往北川的卧室看看,轻声道:“有人在睡觉。”

余子青没有多问,继续说道:“您要我打听的事儿,那一位我打听清楚了——她母亲现在过得还成。我偷偷跟了一阵子,就是精神不大好,但是人没事儿。”

“嗯。”李真发出闷闷的鼻音。

“您家里的事情我还没办妥,但是估计也就这两三天就能知道信儿,我有个哥们的哥们也进你们保卫局了,我正拐弯抹角地套话儿呢。您放心,肯定也没问题。”

“好。麻烦你了。”

“老大你刚睡醒呢?还打哈欠呢?”

“嗯。”李真说道,“回聊。”然后他挂断电话。

然而出了那间屋子……

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勇气踏进去了。他害怕会看到某些景象。

北川的身体冷得很快,也硬得很快。然而他刚才几乎可以感受到……她在微微发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还在身体里生长……

想要撑开来。

于是他闭起眼睛,关上了她的房门。接着给自己冲了个澡、刮了刮胡子、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走出门去。

阳光明晃晃地照下来,他眯了眯眼。街面上有些潮湿,路边积了小小的水洼。但他大步而过,泥水溅了一身。他一个人沉默地走,觉得身边的那些行人车流都属于另一个空间。偶尔有人从面前而来,他蛮横地撞过去,并且毫不在意身后传来的那些飘飘渺渺、有若蝇蚊低鸣的说话声。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他终于来到一个卖家禽的小型市场。

鸡鸭鹅的叫声和翅膀扇动的声音以及粪便羽毛的味道混在一处,令他微微皱了皱眉。于是他没有继续深入,而是停在了第一家摊子前,打量几眼笼中那些还算精神的家禽。

老板过来招呼他,先用当地土语,再用汉语。

李真有些茫然地看看那老板,又看看那几只活着的大鹅,低声道:“要活的。给我洗干净——洗得干干净净,再送到我家里。”

老板看了看他的穿着,报出一个价。李真点点头,丢出一百金元,又给了对方地址,转身离开了。

接着他继续走,好像这种往复不停的机械运动能够帮助他消耗掉一些什么东西。最终他在一家家电城面前停了下来。犹豫了很久,挑开门帘走进去。

冷气扑面而来。

他晃晃悠悠地走上四楼,又从四楼走回到二楼,停在一台冰柜前。

女性导购员热情地靠过来问他需要什么。

但李真只沉默地看着那台冰柜、死死地盯了好一会儿,迈步走开了。

导购员略显失望地回到柜台前继续翻她的手机。

但李真又停在了原地,继续盯着那冰柜。

盯了足足五分钟。

导购抬起头,发现他还在那里儿,意识到似乎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在犹豫究竟该不该掏出那笔钱买下东西。她觉得对方可能有些拮据。否则他不会露出那种表情——

就好像一旦买了这东西,他的世界就垮掉了。

于是她再一次走上前,相当热情地介绍了这冰柜的性能,并且表示这是来自中国的进口货。她用的是土语,李真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随后他走开了。

导购又朝他的背影多看了几眼,而后低下头。虽说没有卖出去,但能见到这样一个帅气的年轻男人总不是坏事。

然而五分钟之后,一沓金元被丢在了柜台上。导购抬起头,惊讶地发现之前那个小帅哥又回来了。

他盯着那冰柜,仿佛同它有深仇大恨。

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那这东西……送去我家里。”

同样是留下地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真走回家门口的时候,路边已经停了两台车。一台运冰柜的货车,

一台送活鹅的小卡车。两者似乎都对李真的晚归有些不满,然而李真觉得他们说出口的每一个词儿都毫无意义——像是风声。

他指挥两队人马将东西卸在院子里、目送他们远去,关上大门。

接着他抱起冰柜稳稳走进家门里,把它放在客厅的一角。又拎起装着活鹅的笼子,将它们放在椰树下。

然后……

他闻到了腐臭味儿。

很淡、很轻微。萦绕在房间的每一寸空间……那是她的味道。

李真怔怔地站在原地,觉得那个世界呼啸着回来了。然而……是一个几乎让他喘不上来气的世界。他逃似地跑到院子里,看了一眼那笼活鹅,又转身走了回去。

本不该这么快。

一切都在预料之外。

但是一开始……就本不该这么快啊。

他抿了抿嘴,又用手揉揉自己的喉咙,一步一步走上楼。

从前自己是不是,也是这种味道?然后从这种味道里,获得新生?

李真面无表情地走到那间卧室前,将手搭在门上。他觉得这门板上或许有某种力场——因为他总也没法儿推开它。他还觉得这门或许会连通某片空间——一旦打开,此前种种便会时光逆转,变成一个……更加容易接受的世界。

但五分钟之后,他的手指稍稍发力。

门被打开了。

他马上又关上、再推开一次。

依然如故。

于是李真走了进去,一直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

盯着床上的那个人。

他数次忍不住要移开目光,然而他不想错过任何蛛丝马迹。他想看到……有什么部位动了动。

是那种真的动了动,而不是如眼前这样……

这样……

这样……地动。

他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最最残忍的人——即便到了这一步,自己还要强迫自己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一切、却不让最美好的印象留在记忆里。

从下午到日落时分一共过去六个小时,他一直看着。

最后窗下的大鹅叫得他心烦,他就起身出了门,将它们的脖颈一根一根拧断,而后拎着重新上了楼,统统堆在那张床上面。

接下来他一直坐到午夜十二点整,才再次站起身。他觉得自己得吃点儿东西。

于是他端了一盘北川晴明昨晚做好、又被他放进了冰箱里的菜回到她的卧室,一边盯着她一边往嘴里塞。其实他也不知道现在她是她,还是它。

李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然后一直睡到第一缕晨光穿透眼帘、刺进眼睛里。他没有立即睁开眼,而是闭了一会儿,闻了闻。接着将眼睛微微掀了一条缝儿,最终慢慢张开。

又是漫长而无聊的一天。然而……

就只有他一个人。

第二天也很快过去。

圆月升至当空的时候,李真慢慢起身、下楼,给冰柜接上电源。

随后他安静地等待它制冷。

接着他转身上楼。

五分钟之后,李真将它抱下来,放进了冰柜里。

极轻。实际上……几乎都是骨骼罢了。

他歪着头看了看,将手上的液体在身上擦了擦,嘭的一声合上冰柜的盖子。最后逐一关闭屋子里所有的灯、带上钥匙、锁上门,站在了院子里。

一对灰白色羽翼自背后绽放,身上立时覆盖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鳞甲。

于是在这一天晚上,这条街道附近的居民都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某处发生了爆炸,又像是人工降雨时的炮声——那声音在由高到低地响了三次,有人说是在自家隔壁发出来的,有人说是在自家楼顶发出来的,还有人说那声音来自南城区——临近海边。

似乎最后一种说法最令人信服——因为有不少人当晚看到了半空之中的一朵淡淡的锥状云。

他们认为是ufo或者官方搞的科学实验。

不过最终上了本地新闻电视屏幕的是一个本地渔民。因为当时他在船上纳凉,并且用手机拍到了一条长长的细线——那细线自从低空云层当中延伸出来,向着南方延展了大约数千米的距离,最后消失不见。

中年渔民认为那是一条龙。因为他听到了有如雷怒吼自空中传来——而且那声音显得凄厉哀伤。

“肯定是用渔船拖网把海给捞空了,或者把龙崽子给捞上来,老龙发怒了。像我这样的船就不用拖网。”他信誓旦旦地说道,“那么大的声音,肯定不是人能吼出来的。”

他又嘿嘿笑着,补充了一句:“再说人也飞不起来。”

好多人在电视机前笑成一团。这真是一个温馨平和的夜晚。

第九十五章一切毫无意义

不过在三宝颜以南,很远、很远的大洋上空,忽然落下了一团浓重的火光。

那就好像一颗流星,一颗被闪电缠绕的流星。它自云层当中咆哮着俯冲下来,像一枚炮弹一样,一头扎进海水里。

通!

滔天的巨*溅了起来。

海面在十几分钟之后才恢复平静。然后一个人影也慢慢浮起来。

他的身上有水雾升腾——脚下翻滚的气浪将他托起,像巡海夜叉一样高高立在海面。

接着,他撕开了自己的一条手臂。似乎是截断了大动脉,鲜血喷泉似得高高溅射,又化为蒙蒙红雾混进海水里。他一边在海面上疾速巡游一边泼洒出血液,附近的一整片海水几乎都被染成了红色。

然后他身子一斜,又一头扎进海水之下。片刻以后他抓着一条一米多长的鱼浮了上来,就好像来自洪荒的野兽一样连着鱼鳞大口吞进肚子里,再次撕开已经几乎快要愈合的伤口。

刺鼻的血腥气越发浓重,这一片红色的海水顺着洋流流向远方——

某些生物的鼻子比人类要灵敏得多。比如鲨鱼。

二十分钟之后,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黑色的三角形小旗帜。那是足有十几条之多的凶猛海洋生物——它们闻到血腥味儿,成群结队地赶过来,打算瞧瞧有没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自然是有的。那是一个人。

他的血还在流。

鲨鱼变得兴奋起来,尾鳍一摆,朝目标凶猛扑去。

然而……扑了个空。

那人消失了。

鲨鱼不甘心地在血水里游了一阵子,打算离开这里。有些血腥味儿的地方总是会招来些比较可怕的家伙——即便它们就属于其中之一。

不过有人不想让它们走。鲨鱼感觉自己突然悬了空——就好像被人提着尾巴抓起来了。

下一刻它意识到这并非错觉。它的确离了水。然而离了水不意味着不能继续战斗,它猛地一摆尾,血盆大口便朝斜上方咬了过去。

但迎接它的是一记耳光。狠狠的耳光。

也不是“啪”的一声响,而是“嘭”的一声响。

一秒钟之前还凶猛无比的鲨鱼下一刻就成了死鱼,硕大的头颅几乎飞了出一半。

血肉哗啦啦地掉落进海水里,余下的鲨鱼顿时猛扑过去,试图争抢食物。但下一刻牺牲者粗大且沉重的躯体自上空呼啸着砸下——

沉闷的“嘭嘭”声不不绝于耳,血水与肉块高高飞上天空。

一刻钟之后,猎食者悉数被猎。

鲨鱼死掉之后不会翻白肚皮,而会慢慢沉入水底。然而李真从手中那一条鲨的身上撕下了长长的一条鱼皮,将它们的尾巴绑在一处。

他拖着十几条死鲨鱼,沐浴着满身血水,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撕开手臂上的大动脉。

流血,吃肉。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这是李真在做的唯一一件事。

最终他手里只剩下十几条骨架。抬眼望去,血红的海水似乎无边无际。如果有渔船路过,或许会认为有一头鲸鱼在此殒命。

之后李真安静地将自己泡进海水。只是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看……

总觉得自己的另一条胳膊当中似乎还应该夹着一个人。

这样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海面上波澜不惊。

李真鼓荡黑白相间的双翅飞舞起来,一直升到半空。而后他深吸一口气,胸膛上发达的肌肉高高隆起,就好像变成了鸟类的龙骨突。

下一刻,一声勃然大吼自他的胸膛当中发出,就好像成百上千人在夜幕之中齐声咆哮——

“应龙!!!!”

“出来!!!!”

闷雷一样的声音在海面滚滚激荡,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然而这片天地毕竟广袤无比,即便如此怒吼也逐渐消散于海风之中,甚至没有一丝回响。

李真再次大吼一声。

这一声,比上一次更加猛烈。而他的眼中也渐渐泛起金光——那金光逐渐覆盖了眼白,将两只眼球都染成了鲜亮的橘黄色。

小灯笼似的眼球在夜幕当中空灼灼发亮。于是海风微微平静了些。

天空当中有浓云汇聚,沉沉雷声自极远处滚滚而来。稍稍静止的海风又猛然大作,海面上顿时掀起一片又一片小山似的巨*。

月光与星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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