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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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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瞬间安静下来,我能感到有数道锋利的目光刮了过来。心下哀叹,都是这个孛迭惹的祸。我呲着牙推他道:“快起来,你压疼我了。”却没料到他冲我嘿嘿一笑,依旧不肯起来。我又气又急,怒视他一眼,这小子想干嘛?
“怎么回事?”完颜宗翰阴鸷着脸走出殿门,殿内几个将帅皆站了起来。我忍痛看他一眼,瞟见秦桧站在完颜宗辅后面,眼带好奇的打量了过来。我回了他一个充满鄙视的眼神,秦桧微微一愣,十分不解。
完颜宗翰一把拽着孛迭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又睨着眼居高临下道:“还不快起来。”我轻哼了一声,真是会摆臭架子。於是瞥他一眼,干巴巴回道:“方才被孛迭压着腿了,现在疼得厉害,站不起来。”
孛迭嘲弄的看我一眼,冷冷道:“你还真是矜贵,压一下就站不起来了。”我当即怒上心头,他这几日怎么老是跟我对着干,我招他惹他了?正要回他一句,完颜宗翰把手伸了过来,低头盯了我一眼,我立即缩声,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小腿隐隐作痛,却还是支撑得住身子,孛迭轻哼一声,扭头不语。
廊下立着一排排脸色难看的侍卫,完颜宗辅走近瞟了他们几眼,凝眉肃声道:“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住吗?”衣袖中,完颜宗翰狠狠捏了我一把,我吃痛一声,急忙掩住口,怒目斜他一眼。
答离委屈的看我一眼,似乎想说我可不是个孩子,哪有孩子会这样威胁人,又见他苦着脸不知如何回答,不免生出几分愧疚来。我轻咳一声,恭敬的向完颜宗辅福身赔笑道:“请元帅莫要怪罪他们,是歌儿与孛迭听说有了四爷的消息,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详情。失了分寸,还请元帅责罚。”说完又凶巴巴的瞪了孛迭一眼,生怕他出声拆了我的台。
完颜宗翰衔着一抹笑意看着我,却也不为我开脱几句,是从没看见我这么恭顺而觉得新奇,还是真的想看我笑话不成?完颜宗辅目光淡淡一掠,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孛迭,居然也不说话。我双膝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呢,他想累死我啊?带着求救的眼神瞥了一下孛迭,他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我暗自苦笑,今儿这坎是过不去了么?早闻完颜宗辅为人性宽恕,怎么偏偏要为难我一个小丫头不成?
就在双腿快要酸麻的支撑不下去时,完颜宗辅挥一挥手,淡淡开口道:“起来吧,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说着便转身进了正殿,我心头一松,直起身子,奈何小腿肚传来一阵抽疼,痛得我眉心紧紧拧在一起。完颜宗翰一把搀住我,眼里透着几分紧张道:“没事吧?”
这会晓得心疼我了,早干嘛去了,我打开他的手不悦道:“死不了。”又朝孛迭看了一眼,没好气道:“还不走!”他嗤笑一声,上来拉住我,嬉皮笑脸道:“我给姐姐揉揉去。”我无语,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小孩,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两个满眼兴奋的金兵冲了进来。完颜宗翰双眸一亮,大笑着朝他们走了过去。那俩金兵单膝跪地一唱一和、唾液横飞的说了一通,孛迭即刻欢喜地叫了起来。原来金兵为寻找入江的通路,溯江西上,开往建康,行到黄天荡。僵持四十八日后,兀术率军循芦阳池新河故道,一夜开凿一条三十里长的大渠,通到秦淮河,得以逃回建康。韩世忠追至建康,以战船封锁江面。兀术连夜赶制火箭,在一无风之日,趁韩世忠的船队停在江上不能动,令将士驾小船射火箭中其篷帆,宋水师大败,烧死了无数士兵。韩世忠和少数将士亦瓜步弃舟,从陆路逃回镇江,兀术这才彻底脱险。
我心里由衷钦佩,兀术不仅胆勇过人,而且有勇有谋。火箭烧船?这不禁令我想到了诸葛亮借东风火攻曹兵,难道他也是向诸葛亮偷师么?曾记得在哪看过,说是后金**哈赤便是靠着《三国演义》行军打仗。此书虽然目前还未问世,但大概故事已在民间流传甚广,想来此时的女真人应是也多少知道一些的。
“姐姐!”孛迭突然像猴子般抱住我,双臂牢牢圈住我的脖子,不停地问我:“姐姐,我爹爹是不是很棒啊?”我被他缠的不能动弹,只好连声点头,哄道:“是是是,你有一个武功盖世的爹爹,你得向你爹爹学习啊!”他咯咯笑了起来,忽地挑起我的面纱,狠狠地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将来孛迭一定会成为爹爹那样的大英雄,然后把姐姐娶回家!”
完颜宗翰的胡子脸已经渐渐覆上一层阴霾。我红着脸干笑几声,拍拍孛迭的背柔声道:“好了,既然你爹爹没事了,我们快回去吧,叔叔伯伯们还有事情商量呢。对了,乌禄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他高兴地“嗯”了一声,完颜宗翰面无表情的进了内殿,里面响起一阵笑声,想来都得知了这一消息。我被孛迭紧紧拉着,他跑得极快,我几番差点摔跤,小腿又疼得厉害。可惜他此刻正兴奋着,我喊了几句都没回应,不晓得是不是真没听见。
晚上沐浴后靠在床头看书,是完颜宗翰抄录的《法观经》。他的字遒劲有力,笔触十分锋利,一笔一划叫人觉得是看到了寒光闪闪的刀刃般。这个驰骋在马背上的英雄男人,平日在外人面前总是阴沉着脸,眉眼间不怒自威。可与我相处时,却是那么温柔细心,有时还带着几分孩子气,可爱得很。
花涟走进来换了盏灯,行至我床边笑道:“元帅回来了。”我朝门口看了一眼,她又道:“在沐浴呢。”我面上一热,随口“唔”了一声,见她一脸喜色,好奇道:“有什么开心的事啊?”她把我第二日要穿的衣裳挂在床边,回头浅笑道:“倒没什么特别的喜事,只是眼见春天要来了,心里总是高兴的。”我点点头,这个是自然,来了燕京也有三个多月了,不知何时启程回会宁。不过我还是比较愿意留在燕京的,毕竟这里的春色可是比会宁要旖旎的多。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完颜宗翰穿着寝衣爬上了床。我正要询问他《法观经》里“人不自计多念万端,皆不为一以是为苦。”是什么意思,却见他一声不吭的拉上锦被面朝外睡了下来,留给我一个墙壁似的后脊梁。我呆呆的愣了一会,这是什么情况?
无视我?好吧,总比过他欲索要让人安心的多。我默默合上手里的书册,轻轻的放进小柜子里,却忽然想去小便了。晚饭一道鸭子汤做的特别好吃,我连喝了两大碗,现在可晓得苦处了。
悄悄掀开被子,想从他身上跨过去,没想到他冷不丁翻了个身子,双眼霍然睁开。我一只脚已经抬到了半空中,被他吓得一个趔趄四脚朝天的摔倒,后脑“砰”的一声撞上了床柱子。不由得惨叫一声,我今天还真是多灾多难。
“你干什么去?”完颜宗翰伸手将我拉了起来,摸着我的后脑仔细了检查一番,“还好没有撞出个大包。”我不满的推开他嚷道:“你吓死我了。”
“谁叫你自己鬼鬼祟祟的,心虚?”他挑眉望着我,一副活该被撞的表情。我横他一眼,皱着眉头想要再次下床,脚踝却被他牢牢抓住。我挣扎几下未果,狠狠的咬牙瞅着他。
他捂住我的眼睛笑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想把我吃了?”我拿开他的手,又被他口里喷出的热气灼的身心俱软,“我倒是想把你吃了。”他低笑,手指勾上我胸前的衣扣,我忙按住他的手急道:“你又想干嘛?”
我不觉得我语气有多么重,但完颜宗翰的脸色瞬间就暗了下来。我不敢看他,却仍旧按着他的手,毫不退步。
顷刻,他将手从我胸口上移开,抚摸着我的脸颊低声道:“以后,少和孛迭、乌禄来往了行吗?”我不解的抬眼,竟发现他目光里夹着些许期盼和恳求。随即明白过来,不禁嗤笑一声,敢情他是因为白天孛迭亲了我一口,还说了要娶我的话而吃醋呀。我说呢,一晚上回来闷不吭声的,原来是大有原因呢!
完颜宗翰捏我一把,道:“笑什么?”我扯着他的辫子抿嘴一笑,“行啦,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啦!哈哈……”他忽地低下头来,用浓密的胡子蹭着我的脖子哑声道:“看我不收拾你这个小东西!”我忍不住轻哼了两声,笑驳道:“你还说我呢……今儿在议事厅……嗯……你给谁脸色看呢。”
他抬头盯我一眼,面上多了几分严肃,握着我的手说道:“以后别再随便乱闯,议事厅是商议机密国事的地方,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进来,没得叫人说我把你宠坏了,再说了,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他后来说什么我已没在认真听了,因为脑中浮现出秦桧那张恶心的嘴脸。心想明天是该好好打听他会在这里留几日,然后寻个机会……毁掉他南归的可能!却不知历史会不会允许我来个小插曲。
第019章 暗算秦桧
进屋时,花涟向我招手,“小娘子,快过来闻闻。”她手上拿着一个香囊,桃红色,上面用银线绣着双蝶戏花。我接来一闻,眉毛一展,笑道:“真香!还不刺鼻!”她笑着点头,我又凑近细闻一番,脱口道:“我好像闻到了玉兰的香气。”
秀娥端了茶打帘进来,含笑道:“小娘子好灵的鼻子。”我得意地笑了笑,从前学校里栽种了很多玉兰。一到春天,便芳香馥郁,沁人心脾,我自然是闻得出来。又好奇道:“还放了什么?”
花涟掰着指头说:“还有一味檀香,一味零陵香,一味白芷。”我诧异道:“白芷不是药么?”秀娥笑回道:“是药,但白芷也可以作香料。”我“唔”了一声,又闻得花涟支支吾吾道:“每逢月事来了……小腹阵痛时……便可以煎服白芷止痛。”
我愣了一会儿,月经啊?她这么一说,我才发觉穿越成一个小姑娘也是有点好处的,至少这几年未受痛经之苦。想当初每每行经之时,便中药西药大把大把的喝,不过还是没什么太大效果,反而时间久了搞的月经不调了。正回忆中,眼前这两个女人忽然都看着我,张口欲言。我心中暗笑,漫不经心的道:“别看我,我还没来。”
花涟自言自语道:“这个年龄应该早来了啊。”我不接话,想着颜歌宛还不是上了初二才来了初潮。当时看着别人一个个都“长大”了,还曾担心过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到真来的时候,又被它折磨的生不如死。
“歌儿姐姐。”乌禄和孛迭一同出现在门口,花涟将香囊系在我身上,朝门口笑道:“这俩小爷应该是找小娘子去城郊骑马。”我看着他们笑道:“什么事让你们乐呵呵的。”孛迭今日穿的很是帅气,一身白蟒箭袖骑装,腰上绘着海东青的玉带格外抢眼。乌禄倒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走的是儒雅风格,不过也是最适合他的。
孛迭一把将我从座上拉起,口里笑道:“今儿粘罕和乌禄他爹带兵去郊外狩猎,说同意带上我们,快走吧!”
狩猎?完颜宗翰没跟我说啊。
正纳闷,孛迭撇撇嘴补了一句:“那个姓秦的也去。”说完示意花涟将我的面纱拿来,我不禁笑道:“你倒机灵。”乌禄眨着眼好奇道:“歌儿姐姐这样美,为何要把脸遮起来呢?”孛迭翻了一个白眼,道:“就是长得太美,才不能让别人看到,你傻不傻啊?你愿意看着那些男人们色迷迷的盯着她么?”
我当即无语,这孛迭是愈发人小鬼大了,想着他和兀术这一对父子都曾偷亲过我,难道这是基因的遗传问题么?忽地脑中一闪,我抓着孛迭问道:“你刚才是说那个秦桧也去么?”
他点头不解道:“是啊,你做什么这么激动。”我系好面纱拍拍他的头笑道:“没什么,只是人越多越好玩罢了。”心中热血沸腾,嘴角漫起一缕狡诡的笑意,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春日里的燕京放眼望去一片生机明媚,绿柳吐丝,芳草茵茵。猎场外围竟栽植了一排排西府海棠,红粉相间,花开似锦,远远望去如晓天明霞,香艳夺目,美不胜收,不知是何人栽植。毕竟西府海棠是海棠中的上品,颇为名贵,一般都是种在富贵人家的庭院里。像这样大片大片的种在郊外,还真是稀奇了。
下了马车,便有几名侍卫过来带我们进去。完颜宗翰和几位将军早已在里面,此时正在马厩里对着六七匹骏马评头论足。秦桧果真也在,仍旧是一脸的谦顺,与完颜宗翰谈笑甚欢。我不禁皱了皱眉,孛迭拉着我快步而行,兴奋道:“颜歌你快点,我们挑匹好马。”我笑斥道:“谁允许你直呼我名字了,没大没小。”他轻哼一声道:“你管我,以后我都这么叫。”说着已飞奔至马厩。
我看了眼身后的乌禄,牵过他的手嘻嘻笑道:“还是乌禄最乖,最喜欢乌禄了。”他害羞一笑,低着头不敢看我,却紧紧的回握住我的手。
“你来了。”完颜宗翰笑着招呼我过去,但转眼间笑容又消失殆尽,目光落在我和乌禄相握的手上。我无奈一笑,真是个醋坛子,於是弯着腰对乌禄笑说:“快去跟孛迭挑匹小马吧,别被他把好的抢走了。”他笑应一声,松开手朝孛迭跑过去了。
待走近后,我伸出手指悄悄戳了戳完颜宗翰的肚子,嗔他一眼低声道:“大英雄可要海量喔。”他狭眸微眯,脸上出现一抹笑意,鼻翼轻轻一动,想来是闻到我身上的香味了。接着拉过我朝答离吩咐道:“把‘赤影’牵出来。”我看了一眼,是匹鬃毛红黑的马,貌似病怏怏的,没一点精神气,嚷道:“骑这匹肯定没意思,看着就慢腾腾的。”
完颜宗辅听见后淡笑,“你可别小瞧了这匹马,你义父可是花重金从党项人手中买来的,日行千里,速度极快,疾驰起来如同影子般从眼前掠过。所谓人不可貌相,观马亦如是。”
我一向敬畏他,特别是硬闯议事厅后,更是能躲就躲。如今他忽然主动开口,不免有些惊诧,忙笑呵呵的点头应是。见他挑了匹马悠悠跑开后,才微微舒了口气。
完颜宗翰看了我一眼,道:“赤影虽快,性子倒是很温和,你放心骑吧。”说完便欲伸手抱我上去,我笑着躲开他,自己一溜儿就跨了上去,答离在一旁陪笑道:“小娘子好身手。”我朝他吐了吐舌头,这是笑话我呢?你们女真人哪家小孩不会骑马。我都十二岁了,再不会自己上马,还不让你们笑死了!
我没有跟着完颜宗翰他们一起进林子打猎,名义上他们只是来消遣,可各自心里肯定在暗暗较劲,比谁的猎物最多最大。我可不愿去凑那个热闹,免得拖了他后腿,再者混乱之中被谁放个暗箭给我可就完蛋了。历史上曾愤怒写下“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的花蕊夫人,宋太祖赵匡胤的宠姬,因为曾得罪过赵匡胤的弟弟,后来的宋太宗赵光义,在一次皇家狩猎中被赵光义“失手”射死。我承认我的联想能力很丰富,但经过了汴京桃花林暗箭后,我心里有意无意都会产生强烈的警觉感。况且今日是冲着秦桧而来,自然不能跟去了。
孛迭和乌禄纵马在前,两人呼声连连,很是开心。我驾着赤影晃悠悠的跟在后面,答离跟着我们徒步而行,快行至那片海棠树下时,我回头问道:“可知秦先生在何处?”
他愣了一下,躬身答道:“应是和元帅们在一起。”我点点头,暗算之法我已经想了几种了,可就是不知该如何使他落单,又闻得答离道:“不过秦先生这几日身体不适,想来过会就出来了。”
我心里暗自喜了一把,欲伸手去摘垂下来的海棠花。忽然间,赤影长嘶一声,前蹄骤然扬起,掉头就往回奔,颠地我差点摔了下来。事实上我几乎大半个屁股都悬在空中,双手只好死命的抓住缰绳。答离在身后惊呼,孛迭和乌禄也闻声赶了过来。不过还好,赤影狂奔半会儿便停了下来,我急忙跳下马,答离惶然地奔过来问道:“小娘子没事吧?”
只觉得头晕目眩,似乎有四五个孛迭、乌禄朝我而来,嘴里迭声道:“没事没事。”整个人仰面瘫倒在草地上,扯下面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叫苦不迭,这还没开始害人呢,倒差点把自己害死了。
“哎呀,你想干嘛?”我猛地坐起,一把拦住孛迭的胳膊,这臭小子是要打我一巴掌么?他捏了一下我的脸,又惊又笑道:“看你方才那傻样,只能给你一耳光了,现在可是清醒过来了?”我瞪他一眼,目光飘向前方的海棠树,这个距离已经闻不到海棠香了,空气里只弥漫着我身上香囊的味道。又瞟了眼低头吃草的赤影,心里疑惑不解。
孛迭突然抽出鞭子,口里骂道:“这匹马真是找死,看我不抽死他!”说着就要挥鞭过去,我连忙示意答离拦住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绕赤影走了一圈。我心念一动,对答离道:“你骑着它再往海棠那边走一趟。”
他似乎也明白了,但正是明白了才不敢去,挠着头赔笑道:“小娘子,小的也是估摸着赤影不喜欢海棠香,这才发狂起来,您还要让我去一次啊?”
孛迭十有八九是想看热闹,沉着脸呵斥道:“叫你去你就去,磨磨唧唧的是不是个男人,小娘子不是没摔死吗,你怕个什么?”我瞪他一眼,怎么说话的这是,好像我没摔死很可惜似的。
答离的表情如同吃了盐巴一样难看,却不得不屈服于我们这三个破孩子。他悻悻的走到赤影身边,回头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道:“小的牵它过去吧,毕竟这是元帅的爱马,小的不能随意骑。”我想了一会,万一答离真摔伤了也不好,他是一万个无辜啊,於是便点头应了他。
谁知答离牵着赤影在海棠树下晃了几圈,赤影都是安安静静的跟在他后面,完全没有一丝不正常的表现。我瞬间就茫然了,难不成这赤影是存心想摔死我呀!今天我和它可是头一次见面!莫非……它喜欢完颜宗翰,把我视为情敌?情杀?
孛迭摇了摇我的胳膊,不悦道:“又傻了。”我呆呆的看着牵马回来的答离,扭头问道:“你们俩有什么看法?”乌禄沉思一会道:“姐姐与答离有何不同?”孛迭努嘴道:“一个是女的一个是男的。”
虽然觉得他是在胡说,可这也是事实,正巧有个端着果盘的女真小丫鬟路过,孛迭扬手把她叫了过来。我知道他想干嘛,却也禁不住好奇心,由着他威逼小丫鬟重复了一遍答离做的事。结果还是正常,赤影悠悠地走了过去,转了一圈又悠悠的回来了。
小丫鬟走后,我们四人面面相觑,我心想可能只是个偶然呢,也许它发狂时碰巧是我骑着在,而与我本身无关。於是不顾他们的阻拦,牵着赤影走了过去,毕竟我人不在马背上,应是没有危险。
刚靠近海棠树,赤影便有了反应,我急忙松开绳子朝一旁躲开。它原地嘶叫几声后,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我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来赤影确实是在针对我。
慢腾腾地朝回走,乌禄一脸担忧的迎了上来,孛迭和答离拦住了赤影,正双臂抱肩围着它琢磨。乌禄帮我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尘,忽然好奇笑道:“姐姐这个香囊真漂亮。”
我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拿在手中把玩的香囊,心头豁然大亮,我与答离、小丫鬟的不同……是因为我身上有这个香囊么?当香囊的味道和海棠香单独存在时,赤影便是正常的,若两者在一块时,赤影便显得烦躁不安。对!这下就可以解释一切了!心中浮起一个念头来,若想不留痕迹的害秦桧,这……也许是最好的法子。
为了再次肯定心中的想法,我让答离拿着香囊又一次牵马过去,结果很让人满意,赤影不负我望的发狂了!
重重树影之中,秦桧策马而出,他的面色在逆光中显得疲惫不堪,两颊晕着一抹不太正常的绯色。答离说秦桧不舒服,看样子像是在发烧,身子晃晃悠悠似欲跌下马来。我躲在粗壮的树干后,捋了捋赤影的鬃毛,暗自叹了口气:赤影,你可要加油呀!
“秦先生!”我如一只蝴蝶般从树干后翩然而出,声音尽可能的娇脆婉转,眼波流转,盈盈生笑。他乍然见我出现在这里,很是惊了一跳,随即飞快地跳下马,恭敬地低头作揖:“秦某见过小娘子。”
我走近他身前,伸手笑道:“秦先生不必多礼。”他应了一声,缓缓把头抬了起来,旋即身子一抖,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躬身急道:“秦某无意撞见小娘子真容,还望小娘子莫要怪罪。”
“无事,我只是冬日面上吹不得风,义父才让我把脸遮起来的。如今入春了,自然可以取下来了,你毋须惊慌。”说着又想起在议事厅我曾瞪过他一眼,想必他认为我对他有意见,所以才这般惶恐。於是柔声软语道:“上回在议事厅,我曾将先生错认作旁人,还请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他恭顺一笑,低声道:“能有几分像小娘子所识之人,秦某深感荣幸,何来耿耿于怀之说。”我心中暗笑,还真是巧舌如簧。
我轻笑出声:“秦先生好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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