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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歌-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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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古乃双眸一亮,伸手扣住我的腰,嗓音沉醉似美酒,“宛宛既归,六宫自然如无物。只求宛宛,再也不要离开朕的视线!”
我定定地望着他,缓缓俯下身子,细细亲吻他的眉眼。帘外恍惚传来阿律的声音,却无人去理会。迪古乃抱着我翻身,火热的欲望早已长驱直入,逗弄出我似泣似喜的呻吟……
“宛宛……宛宛……”
他一遍一遍呼唤,滚烫的吻滑过我脸颊、后颈、锁骨,留下一枚枚只属于他的印记。我环抱着他汗湿的身体,修长的指甲嵌入他肌肉中,划出一缕缕艳丽的红痕……
半个时辰后,我懒洋洋地半躺在浴桶中,秋兰手捧衣物进来,轻声问:“娘娘睡着了?”我睁眼,摇摇头,问道:“可伺候陛下用膳了?”
她抿嘴笑道:“陛下赶着上朝,哪儿有空用膳,随便塞了几块点心,便匆匆去了敷德殿。结果阿律半路又跑回来,说是落了重要的折子,寻了好一会儿,急得他满头大汗,好不狼狈!”
我脸微微一红,只低着头擦拭身子,轻语道:“行了!先下去准备食材,想来午朝也不会很久,陛下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秋兰点点头,欲近身服侍我擦背,我忙缩入水中,说道:“我自己来,你去打听一下,西太后今日可闲着。”
迪古乃登基之后,尊嫡母徒单氏为皇太后,居东宫,号永寿宫。尊生母大氏为皇太后,居西宫,号永宁宫。两宫并立,势必得有尊卑之分,迪古乃心里到底是不爽。
秋兰问:“娘娘要去永宁宫?”
我披上浴袍,踏出浴桶,“我昨日回宫,本该今日一早便去拜见两宫太后,无奈陛下……”我收声不语,掀帘步向寝宫。
秋兰似有所思,跟上来道:“永寿宫不必去了罢!如今陛下是皇帝,永寿宫那位不过徒担太后虚名,哪里还有半分权势,娘娘又何必以她为尊。”
我坐在妆台前,叹气道:“我自然不想瞧见她那张脸。”我停一停,拾起香木梳,想了想道:“不去便不去,省得日后还要来往。陛下一心想抬永宁宫的地位,我只当顺着陛下的心思便是!”
秋兰左右一望,低声道:“惠妃如今,除了母家撑腰,亦有永寿宫的照拂。倘若永寿宫倒了,惠妃在宫中便是孤立无援。陛下自打即位以来,暗地里一直想方设法打击惠妃母家,奴婢瞧着陛下这是在为娘娘封后铺路呢。”
我拿梳子敲一敲她脑门,柔声斥道:“你可知御前侍奉的人,私下与人谈论政事,该当何罪?”
她嘿嘿一笑,接过梳子给我梳头,“阿律与奴婢,都是娘娘的人,咱们便是获罪,也有娘娘庇佑。”我挑了一支玲珑玉簪,敛了笑意,认真道:“便是陛下不怪罪,你和阿律也应该谨慎些,少搀合少打听!”
她应是,我念及一事,转身问道:“既然你知晓的事多,我且问你,叛军已经全部击溃了么?”秋兰道:“叛乱早在四五月便平定了!”
我又问:“押送叛军的队伍可到了京城?”
秋兰掰指头算了算,“昨儿听阿律说,好像还需两三日。”说毕,她惶然地觑我一眼,“娘娘,您先是擅自前往叛军营,而今又想为罪臣家眷求情?”
我默然不语,秋兰跪在我脚边,苦口婆心地说:“奴婢隐约知晓娘娘的过去,明白娘娘一心想保晋国王血脉。可完颜秉德起兵造反,于古于今皆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娘娘不宜再过问此事,以免触怒龙颜。”
我道:“凡事必有例外,况且完颜秉德与陛下乃叔侄——”秋兰打断我道:“叔侄?娘娘岂会不知,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完颜秉德又不是陛下亲侄子!”
眉头微微蹙起,我忧虑地点点头,接道:“你所言非虚,陛下初登大位,着实需要杀一儆百……”
秋兰迟疑一下,附耳道:“听阿律说,完颜秉德会起兵造反,与许王也有几分关联。”许王即完颜乌带,迪古乃登基后进封他为王,兼任从一品平章政事,又赐铁券、赏钱帛,可谓恩赐有加。
我疑问道:“此话怎讲?”
她面色惴惴,不敢再说下去。我未逼她,心里已猜出了八成。迪古乃掌权之后,完颜乌带与秉德皆封王加爵,权势如日中天。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再加上底下人爱撺掇,只怕二人早各分一派,明争暗斗,互相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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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7章 落荒而逃
完颜乌带与秉德相比,显然更受迪古乃信任亲近。倘若他二人相争,迪古乃心里必是偏袒完颜乌带。今年年初,迪古乃将秉德外放至燕京行台尚书省,恐怕其中便少不了完颜乌带的耳边风。
那么,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完颜乌带趁秉德落于下风,大肆向迪古乃进谗言,并四处网罗秉德有反心的罪证。身在燕京的秉德听闻,为避免迪古乃听信谗言而降罪,这才干脆起兵造反,倒有几分胜算。
我浑身泛冷,若真是如此,完颜乌带简直太过卑鄙,倘使有机会,我万万饶不了他!
梳洗更衣没多久,迪古乃便带着两个黑眼圈回了瑶华殿。秋兰领着宫人迅速安桌调椅,一道道珍馐佳肴陆续摆出。迪古乃挥退众人,与我一同风卷残云地吃光了半桌子菜。事实证明,云雨之乐真的很耗费体力!
茶饱饭足,他嚷着要睡回笼觉,我服侍他宽衣,试探道:“今日……有何要事,非得开午朝?”自古以来,午朝只盛行于明代,其他朝代极少开午朝。迪古乃困倦至此,依然要坚持上朝,定非寻常例行朝事。
他目光微沉,忽然一把抱起我,低头笑道:“爱妃岂不知,后宫不得干政?”
我“嘁”一声,心想他可真会堵我的话。迪古乃抱着我上榻,帮我脱下绣鞋绣袜,边道:“秋兰说你打算去给母亲请安?”我点头道:“待傍晚时分再去,此时太后估摸正午睡呢。”
他撑开锦被,搂着我睡下。轻嗯道:“晚上我陪你同去。”
阖眼枕着他颈窝,却辗转难寐,总觉得心绪不宁。索性拨弄起他的衣衽,细细观赏绣金九龙。寻思着何时再给他做一个香囊。迪古乃被我弄醒,握住我乱动的小手,笑斥道:“你个小调皮!”
言语中饱含宠溺之意。我微感羞涩,乖乖地窝在他怀中,安静地闭上眼。
迪古乃轻笑几声,吻一吻我眉心,再次沉入梦乡。
听着他沉稳的呼吸,我心头颇觉甜蜜,每当相拥而眠时。方觉得有所依靠。
……
帘帐微微一动,我抬眼望去,迪古乃正俯身穿靴。我忙执起绣帕,轻轻擦拭泪水,岂料还是让他给瞧见。
迪古乃紧张地问:“宛宛因何落泪?”说毕目光落案几上的《汉书》上。
我伏在他胸前。小声啜泣道:“方才醒来无事,便随意翻弄《汉书》。看到戾太子的遭遇,十分难过,感慨不已。”
迪古乃喂我喝茶,笑叹道:“妇人心思,向来细腻,宛宛何苦落泪,平白伤了身子。”我咽下一口茶,犹自感伤。“若非苏文江充等小人离间,卫后与戾太子也不至于敢盗用武帝兵马,与武帝正面相抗。父子相残,卫后自杀,亦连累数万士卒,为此付出性命……”
他若有所思道:“小人之祸。轻可扰乱朝纲,重则颠覆王朝。苏文江充之流,确实该千刀万剐!”
我仰头道:“戾太子纠集兵马与武帝对抗,纯属绝境中的无奈自卫之举。历史亦可证明,许多谋反者往往是被逼出来的。”
迪古乃何等聪敏警觉,马上便明白了我意有所指。只见他剑眉微蹙,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我眼含期待地望着他,双手亦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他。
彼此沉默半晌,迪古乃骤然凝眸于我,漠然道:“诸多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朕非晚年昏庸的汉武帝,岂会轻易受小人蒙蔽。完颜乌带阳奉阴违,三日两头向朕进秉德谗言,朕若真的信了,你以为秉德还能活着起兵造反?”
我愈发疑惑,迪古乃松开我的手,起身背着我道:“宛宛,你可知秉德本欲推举何人为新君?”我微微一颤,如实答道:“我知,他曾告诉过我。”
迪古乃转过身,表情阴沉不定,“朕永远不会忘记,当夜众人相继跪地,口中呼我为万岁,而秉德眼中的迟疑与不甘,全部落在朕的视线中。他是最后一个叩首拜朕之人,他根本不欲推朕为新君,他心里的人选不是朕,意味着他并不愿臣服于朕!”
我见他言语激动,忙下榻拉住他,正待说话,迪古乃紧扼住我手腕,眸光阴鸷骇人,“宛宛,我已不再追究你擅自前往叛军营之事。秉德也已被孛迭一箭射死,你今日再提此事,难道是想责问朕?责问朕不该杀了一个对朕有贰心的人?”
我道:“私自前往叛军营劝说秉德退兵,确实是我考虑不周的冲动之举。可我不仅是为避免秉德获罪,更是为了你的皇位与江山,为了不必要的战争——”
迪古乃闻得此言,怒声打断我:“朕还不至于要靠一个弱女人来保卫江山!”
我吓一跳,怔怔地不敢言语。秋兰今日之言,依稀浮现在脑海中。
他用力一拉,整个人将我死死地抱住,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
我疼得“哇哇”大叫,迪古乃微微松开我,眸中似闪动着水雾,语气猛然变得沉郁,“我听闻你独自去找秉德,急得暴跳如雷……心如刀割,心如刀割是何感觉,宛宛你可知,你可知?”
从未见他如此失态,我泪水簌簌而落,开口时已是泣不成声:“我知……我知……”
他双手颤抖,来回摩挲我脸颊,“自打昨日起,我便忍着没提此事……一想着你孤立无援地身在叛军营,我……我恨不得掐死你,再掐死自己!”
我哽咽着说:“清白未失,命也捡回来了!”
迪古乃闭一闭眼,仿佛有千般不忍,突然放开我疾步走出了寝殿。
珠帘急促碰撞,他的身影消失得飞快,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缓缓蹲下,双手环抱住双膝,默默地流泪。窗扉半掩,两只黄莺,翘着华丽的羽翅,一唱一和地发出悦耳的叫声。熏风乍起,吹落了案上的茉莉花瓣,打着转儿飘落在光洁的地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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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8章 永宁宫
秋兰的叹息轻微绵长,她行至我跟前,蹲下无奈道:“早知陛下会生气,娘娘何苦为了旁人如此。”
我默默一瞬,回道:“我根本未来得及开口求情,他是在恼我当初擅自前往叛军营之事。”
秋兰叹气道:“陛下恼娘娘,也是理所当然。娘娘虽有万般不得已的理由,却唯独忽略了陛下的感受。或许陛下,实际上是在生自己的气吧!”
谁说不是呢。他贵为帝王,素来骄傲自负,怎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为了他的江山深入敌营,试图化解危机,避免干戈。此次保住了清白性命,也不过是我的侥幸而已。
秋兰见我不语,扶着我站起身,认真地道:“奴婢不得不说,此事确实是娘娘有欠妥当。”我缓缓坐下,揉一揉膝盖,默然颔首。
独自枯坐至黄昏,阳光一点点冷却,晚风溜进寝殿,带来一丝丝凉意。正欲唤人掌灯,却见珠帘一挑,迪古乃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我微微一惊,定定地望着他,随后低了低头,小声道了句:“你回来了。”
迪古乃双手背后,招来秋兰吩咐道:“替娘娘更衣。”我这才想起来,晚上还要去永宁宫给西太后请安。
我慢吞吞地起身,秋兰笑眯眯地服侍我更衣,不忘一个劲儿地朝我递眼色。
拾掇完毕,最后一丝亮光从天边隐去。一钩明月凉如水,散着淡淡的清辉,遥遥挂在天际。
走出瑶华殿数十步。迪古乃忽然停下,向秋兰道:“回去将娘娘的披风取来。”秋兰笑应一声,飞快地取来披风,谄媚地递给迪古乃。
迪古乃一声不吭地给我系上披风。板着脸冷语道:“你管天管地,怎就不知对自己的身子上点心?”我忍不住想笑,却不以为意道:“臣妾是给陛下一个机会罢了。”
说毕。只觉此言甚是熟悉,仿佛出自迪古乃的口,却又记不起究竟是何时。
他轻哼一声,脸色臭臭的,紧握住我的手,继续向永宁宫行去。
早有宫人通报,待迪古乃携我进去时。西太后大氏正笑容可掬地端坐在榻上。迪古乃行礼请安后,自顾在另一侧坐下。
未等我屈膝,西太后已让吉月姑姑搀住我,亲亲热热地将我拉至身旁,嘘寒问暖道:“瑶华殿可住得舒坦?”我笑道:“多谢太后垂询。臣妾很喜欢瑶华殿。”
她满意地笑了笑,又细细打量我几眼,忽道:“双眼如何这样红肿?”我不自觉地看了眼迪古乃,垂头默不作声。
西太后侧身问迪古乃:“我儿,可是你给了元妃委屈受?”
迪古乃摸一摸鼻子,面色略显尴尬,未等他回话,我惶然道:“太后勿怪陛下,错在臣妾。陛下发脾气也是应当。”
迪古乃好笑地望着我,摇了摇头未语。
西太后皱眉道:“我儿,你如今虽成了皇帝,却也不能动辄就发火。若以后弄得人人都怕你,你可就真真是孤家寡人了!”
迪古乃忙点头,歉然道:“母亲教训的是!”说完瞥我一眼。我忙扭过头,假装不见。
西太后眉心微展,又拍一拍我手背,安慰道:“其实迪古乃也不容易,自打即位以来,夜夜挑灯,日日早起,勤于政事,从无懒怠。发生叛乱后,更是难以安眠,以至于气郁成结,病了好几日。凡事你多体谅体谅,他这个人就是面冷心热,愈是紧张你愈是爱急,你千万莫放在心上。”
我望向迪古乃,他移开目光,仿佛赌气一般,不肯与我对视。我只好和顺一笑,低眉道:“臣妾明白,太后不必为此费心。”
吉月笑道:“太后也别只顾着说话,是时候传膳啦!”
她话音刚落,有咯咯笑声自殿外传来,只见两名宫装丽人,摇着桃红色纨扇,大大咧咧地踏门而入。
其中一人,可不正是许久未见的芷蕙,如今的姝妃。与她同来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身量娇小,还未长开,却正因此,显得青涩娇嫩,别有一番可爱韵味。
二人像乍见了迪古乃似的,惊慌如风雨中的蝴蝶,忙一起跪倒在地,娇滴滴地请安磕头。
迪古乃微怒道:“你们是从山里走出来的野人么?”说完又责问宫人道:“为何无人先进殿通报?”
西太后最喜合家欢,此时亦赶紧打圆场道:“一家人,不必闹那套规矩。”
我知迪古乃孝顺,不愿拂她的意思,便替迪古乃直言道:“太后疼爱晚辈,本是无可厚非。但常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何况是在皇宫禁内。太后乃陛下生母,地位尊贵无人可及,我等晚辈理应恪守皇家礼仪,方能给宫人以表率,不至于颠倒尊卑,乱了秩序。”
迪古乃向我投来赞许一瞥,起身肃然道:“元妃所言,正是朕的心声。母亲岂不知,大金国已非昔日弱小部落,怎能还像数十年前那样,君不君臣不臣,毫无规矩可言。自古以来,惟有礼仪之邦,才能长治久安。朕希望朕的子民,皆能受孔孟教化,而非野蛮的化外之民。”
如此一番话,西太后能不能理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女真妇人,很难明白文明礼仪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虽然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孔孟儒家思想中,不乏许多迂腐陈念。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一直是占据中国主流地位的正统思想。迪古乃心系天下,并不甘愿只做一个传统观念中的“胡皇帝”,而是立志要成为一代中国正统君主。自然而然,他要以孔孟之道来规范臣民,美教化,移风俗,让居于北地的游牧民族向中原农耕民族靠拢。如此理念,早在合剌当政期间,便已现雏形。只是合剌魄力不足,未能将汉化改革之路进行彻底,后期又渐渐迷失自我,逐步走向毁灭。
西太后见迪古乃神情严肃,自是不便再多言。姝妃与身旁的少女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磕头认错。我笑一笑,扶着西太后起身,向膳桌行去。
西太后道:“蕙儿与重节快起来吧。”说毕,她看向迪古乃,笑着道:“既然来了,便一同用膳吧。”这般语气,似商量更似请求,迪古乃自是不好违逆。
礼仪规矩虽重,但平日吃饭若还拘着,别说这些女真妇人受不了,连我也不耐烦。於是四人同桌而食,西太后居于西面尊位,我与迪古乃坐在她左手下方,对面则坐着姝妃,以及那位唤作重节的少女。
别扭的气氛,令人十分不爽。何况面前这二位,频频向迪古乃抛媚眼。我胸腔里仿佛聚了一团火,只需一个引子出现,就能将整个皇宫给烧着。
正埋头细嚼,白玉碟中突然多出一箸韭菜,迪古乃轻咳一声道:“你气虚体寒,应多食韭菜。”我本能地推开碟子,脱口道:“不喜它的气味。”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死寂,为我布菜的宫女险些打翻茶杯。我略觉尴尬,双箸停在空中,不知改进还是该退。
迪古乃面色不郁,沉声道:“元妃,朕今日心情不大爽快。”
我手一抖,掌中的雕花银箸滑落在案上。心情不大爽快?言外之意就是,朕亲手为你夹菜,你今日若不乖乖吃了它,朕马上就要动龙颜之怒啦?
眼前二位主儿,正带着看笑话的表情,幸灾乐祸地望着我。西太后干笑几声,正欲使出打圆场的功夫,我却已举帕掩面,小声啜泣起来。
殿内安静空阔,显得哭声格外委屈幽怨。迪古乃见此情景,握住我的手,放缓了语气道:“行了,不喜便不喜,别哭了!”
数只眼睛一齐大睁,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我有心戳他的面子,便轻轻挣开他,哭得愈发厉害。
原本只是做戏,不想愈哭愈伤心,收都收不住。迪古乃慌了神,急忙从秋兰手中接过绣帕,亲自给我拭泪,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朕不该逼你,都是朕的错,不哭了好不好?”
姝妃与重节,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我幽怨地眨一眨泪眼,向西太后欠身道:“并非臣妾无理取闹,只是方才偶然怀想起亲人,一时难以自控,如此失态,还望太后见谅。”
西太后自是不怪罪,微笑着向迪古乃道:“我儿,你先带元妃回瑶华殿。元妃体弱,这一哭难免伤了身,还是请太医来瞧瞧方才稳妥。”
……………
永宁宫外,迪古乃硬将我拉上御辇。明黄色帘帐一放下,轿辇内的空气陡然闷起来。我冷哼道:“陛下重视礼仪规矩,自己倒首先不守规矩起来。”
他也不恼,摩挲着我手背,淡淡道:“众目睽睽之下,朕放下身段哄你,你又何必斤斤计较,给朕脸子看。”
我心中一凉,扭过头冷笑道:“是了,你如今是皇帝,是我还懵然无知。你只管端着皇帝的架子便是,以后我也不需要你再来哄我,免得让你觉得龙颜扫地,那我可就罪过了!”
迪古乃闻言,突然闷声笑了出来。我心纳罕,却倔强地垂着头,不肯回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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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9章 轿辇私语
他的笑声渐渐平息,一双有力的臂膀不容分说地拉我入怀。我沉着脸挣扎,迪古乃扣住我双手,俯身压着我摇头笑叹道:“朕的爱妃,身上的刺可愈发多了!”
我冷哼一声,伸手抓住他发辫,狠狠地扯了一下。迪古乃眉心一皱,笑着握住我的手,“你何苦与我说这样的赌气话!今晚在永宁宫,可不知是谁三番两次给我难堪。敢问元妃娘娘,我何时给你委屈受了?我又何时冲你发脾气了?我让你多食韭菜,也是念着你的身子,你倒与我较上劲儿了!”
我心虚地移开目光,复又眨一眨红肿的双眸,理直气壮地说:“你瞧瞧我眼睛,你敢说这与你无关?” 迪古乃轻抚我睫毛,眸中盛满了心疼与歉疚,下一瞬却突然虎着脸道:“既是如此,朕不得不说你,别动不动就流泪,伤了身子不说,不知情的还以为朕欺负你。”
很少见他这般模样,我忍不住“哧”地笑了出来。迪古乃低头吻一吻我,满意地说:“爱妃一笑,倾国倾城,以后就该常笑,再让朕看见你掉一滴泪,朕就……朕就……”
我好奇道:“就如何?”他重重地哼一声,回答说:“朕的心思,岂能轻易让你知晓。”我抿唇一笑,缓缓靠在他怀中。
他笑一笑,温热的唇滑过我颈侧。我捏住他手腕,犹豫地问道:“方才唤作重节的少女,可是你新纳的妃子?”
迪古乃眼神茫然,半晌才回话说:“朕上位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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