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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歌-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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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柩很快从西京运回来。

    宸妃怀抱光英,站在勤政殿外,无奈道:“妹妹。你好歹进去劝一劝郎主吧。”

    我摇摇头,望着紧闭的殿门。嗓音喑哑地说:“郎主丧弟之痛,你我难以感同身受,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她迟疑一下,低一低眉,叹气道:“太后那边,也不比郎主好多少。太后年事已高,经此打击,只怕又要大病一场了。”

    光英摇晃着胳膊,笑呵呵地道:“妈妈……找妈妈……”

    我伸手摸一摸他的脸蛋,对宸妃说:“好了,咱们去瞧瞧太后吧。太后见了光英,兴许能好过一些。”

    轿子刚落下,羊蹄的声音从身后追来。我诧然转首,只见他慌慌张张,险些被错乱的双脚绊倒在地。

    我上前扶住他,问道:“怎么了?”

    他喘了几口气,拉着我就走,急声道:“皇伯伯要治父王的罪,宛娘快去给父王求求情!”

    我惊道:“为什么?”说完,我已明白过来,赶紧随他往勤政殿去。

    御座下,跪地请罪的不止孛迭,还有高怀贞、萧裕等大臣。迪古乃脸色通红,情绪异常激动,一掌打落层层叠叠的奏章,暴怒道:“还敢跑来向朕请罪,都滚出去自行了断,全部给梧桐陪葬!”

    我心下大惊,胸口“砰砰”直跳,羊蹄急得就要闯进去,却被我拦腰抱住,“郎主正在气头上,你给我乖乖呆着,宛娘马上去劝谏,保证你父王没事。”

    羊蹄哭得一抽一抽,秀娥拉一拉他,柔声道:“娘娘会有法子的,小爷先随奴婢回去,好不好?”

    羊蹄点点头,哽咽着望一望殿内,三步两回头地下去了。

    我踏过门槛,掩面咳了几声,迪古乃闻得动静,脸色稍稍有所缓和。我心一横,紧走几步,扑跪在地,泣声道:“郎主若要治罪,请一并治臣妾的罪吧。”

    迪古乃生气地说:“元妃,朕命你起来。”

    我不肯起身,泪水涟涟,“臣妾早知云中有霍乱之祸,却不曾劝郎主召王爷回京,若要论起罪,当属臣妾最重。倘若王爷当时能及早回京,也就不会……”

    迪古乃神色大震,一连后退好几步。我心狠狠揪起,泛起一波一波的疼。若非万不得已,我无论如何也不忍再往他伤口上刺上一刀……

    他失神地坐在龙椅上,喃喃自语:“都是朕的错……是朕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我再难忍住翻滚的情绪,不顾其他人在场,上前将他揽入怀中,迭声唤道:“郎主……”

    天德四年的寒冬,终究以悲剧收尾。迪古乃缀朝数日,早晚诵经念佛,以表哀思。

    次年改年号为贞元,燕京新都业已竣工,朝廷即将正式迁往燕京。而永宁宫皇太后的病,却是一日比一日重了。

    …………

卷五蛟龙出海,玄黄迎路 第365章 燕京新都

    二月寒风依旧,迪古乃离开上京,正式南下迁都燕京。

    迁都仪仗极其盛大,用黄麾仗一万八百二十三人,摄官在内。骑三千九百六十九节,分八节。从上京出,经由中京,前往燕京。

    西太后与皇后卧病,此次不便伴驾而行,俱都留在上京,待好转后再南下。我与宸妃同乘一车,时不时说几句话,便沉默地倚在靠枕上,想象着未来或有的变化。

    光英睡在嬷嬷怀中,好梦正酣。我望着他许久,问宸妃:“光英可还乖巧?”

    宸妃抿唇一笑,低头抚摸光英的小手,幸福地说:“刚来那几日,时常哭闹,不过时日久了,便适应了,听话的很。”

    我淡淡一笑,说道:“如此就好。”

    半晌,车辇忽然停下,只见绣金帏帘一挑,茗儿跪在门口笑道:“娘娘,陛下叫您过去一趟。”

    我“嗯”一声,向宸妃道:“姐姐若是乏了,便歇一会儿吧。”

    她微笑颔,说道:“去吧,别让郎主等急了。”说完,她直起身,郑重一笑,“姐姐,多谢妹妹了。”

    我摇头一笑,提起裙幅,扶着茗儿下车。

    仪仗庞大,我走了几十步,方才见着迪古乃的御辇。四下旌旗飞舞,羽扇飘香,十多名将军头戴抹额,分守御辇两侧。

    梁躬身迎上来,笑呵呵地道:“娘娘请。”

    车门打开,香味绕鼻,一股暖气扑面而来。迪古乃身着衮服,一本正经地端坐着。

    我忍不住想笑,他睁开眼,拨一拨大袖,向我招招手,“磨磨蹭蹭的,朕都等烦了。”

    车舆大而宽阔内设黄褥,上置御座、曲几,另有香炉、锦绶、小玲等饰物。我跪坐在黄褥上,假意叹道:“郎主这里如此豪华奢丽外面还有数百名如花宫娥,何必惦记着臣妾呢。

    他扶一扶额头,俯身挑起我下颌,低笑道:“爱妃想朕了。”

    我横他一眼,却顺从地伏在他双膝上,轻声道:“你既然知晓,还要说出来。这些天虽与你仅仅相隔数十步,但却感觉十分遥远。”

    迪古乃扶起我,安抚道:“我何尝不想你,只是周遭人多眼杂,我不便将你时时留在身边。”

    我伏在他臂弯里,默然道:“我明白。”

    他笑一笑,低头抚摸我脸颊,宠溺地道:“嘴上说明白可我瞧着,你心里还是不痛快。”

    我嗔他一眼,嘟嘴道:“哪有郎主就爱冤枉臣妾。”

    迪古乃手指一僵,用力托起我腰,整张脸埋在我胸口,沙哑地说:“宛宛,你又来挑逗朕。”

    我吃吃一笑,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低头吻上他有些干涸的唇。迪古乃身子一硬,右手紧扣住我的腰,忍不住深吸一气,向上顶了两下。

    我却羞红了脸微微离开他的唇,抵着他的鼻尖嗔怪道:“郎主一把年纪了,还像个毛头小伙一样。”

    迪古乃含住我耳垂,轻轻呵出一口热气,“朕儿时便说过,你像狐狸一样媚朕哪里自控得住。”

    我见好就收,轻轻推了推他,说道:“好啦,咱们说会儿话吧。”

    他握住我的手,从袍摆处伸进去,哑声道:“来不及了,你撩起的火,必须由你来灭。”

    我经不起他痴缠,便遂了他的意,没有再挣扎。

    外面安静地只剩下风声,迪古乃极力压抑着喘息,表情欢愉赛过神仙。我无奈一笑,却不是不能理解,自打去年梧桐染病离世后,他日日吃住在佛殿,禁欲了两三个月。

    “陛下……”

    梁试探性的声音传来,我本能地停下动作,问道:“怎么了?”

    迪古乃眉头一皱,不满地拱了拱身子。梁松了一气,支支吾吾地说:“东太后那边来了人,说太后娘娘身体不适,想暂留几日,请陛下恩准。”

    迪古乃恼火地说:“留就留吧,朕巴不得。”

    说毕,他仿佛想起什么,晕染着**的双眸瞬间清明,主动将我的手拿了出来。

    我纳闷道:“有什么不对劲儿?”

    迪古乃冷笑道:“这个老货,大概是怕朕要杀她,这才不敢随朕一起去燕京。”

    我“啊”一声,旋即觑他一眼,问道:“东太后觉得你要杀她?”迪古乃面色渐渐平静下来,淡淡道:“她猜得不错,朕确实打算杀她。”

    我吃了一惊,不过很快恢复如常。迪古乃端起茶杯,微微蹙眉道:“母亲大概心中有数,临行前再三叮嘱朕不准为难那老货。”

    我闻言说道:“既是如此你便听母亲的话,暂时饶了她吧。”

    迪古乃不置可否,捋一捋我额前的丝,说道:“此事,朕自有计较,你不必操心。”

    我沉思了片刻,轻轻颔道:“你是皇帝,做决定时,更要谨慎。我们刚离开上京,一切还是照旧好,以免生乱。”

    迪古乃眉心微动,应是明白我的意思。当初他决议迁都,不仅是因燕京地形绝佳、能够推动经济政治向前展,更是为了摆脱上京女真宗亲贵族势力的束缚。迁都之后,上京女真大贵族势力必然动摇,便于推行汉化改革,加强皇帝权力。不过操之过急,弄不好可能激化朝廷与大贵族之间的矛盾。迪古乃想诛杀东太后,不是不可,但现在尚不是时候,还需再等一等,等到朝廷在新都稳定下来,等到大贵族内部力量渐渐分化变弱,方才能大刀阔斧地干他想干的事情。

    三月春来,仪仗抵达新都燕京。

    辽代耶律氏时,曾在燕京筑有宫殿群,新都便是在辽代的基础上,扩建改造而成。不过,原来的宫城,偏于燕京城西南隅,而经过迪古乃与孔彦舟的设计,将整座燕京城扩大了数倍,使得皇城宫城能居于中心地带。且新都并无南北二城之分,各族百姓不需分城而居。外城、皇城、宫城重重相套,其平面布局作“回”字形,与北宋汴京都城相仿。

    此时,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迪古乃身着衮冕服,携我登上高耸的城楼,神采奕奕,豪情万丈。我安静微笑,凝视着他俊朗的侧脸,温婉恬静地站在他身旁。

    迪古乃望着远处的宫殿建筑,满意之色尽收眼底。孔彦舟见迪古乃如此高兴,疲惫的面容划过一丝欣慰。张浩等大臣赞许地瞥他一眼,上前笑道:“陛下一路劳累,不如先入宫休息,来日再尽情欣赏

    迪古乃浑然未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张浩不知所措地看我一眼,我轻轻一笑,唤了声:“郎主。”

    迪古乃回过神,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沿着城楼边走边道:“诸卿可知,皇城为何要居于京师之中心?”

    说毕,他不等大臣回答,停住脚步,眸光熠熠地说道:“古有‘筑城以为君,之说,即都城是为了保卫国君、皇帝而建。皇城是朕所居之处,是朕号施令之地。而朕作为大金皇帝,是万民之主、天下之中!”

    一番话说得极其响亮,跟随在身后的大臣立即掀开袍摆,不约而同地跪下,三呼万岁。

    一时间,楼下广场列队站立的官员将士,亦纷纷跟着下跪叩,声音震天动地,响彻京师,惊起一群群报春鸟儿。

    迪古乃昂大笑,熟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属于帝王的狂傲与尊贵。我低一低头,正欲悄然退下,他却紧拽着我,又朝前踏出一步。

    晨辉洒在脸上,迷惑人的双眼。周遭的朝拜声,亦不知不觉中,多了“元妃娘娘”四字。我眉心微蹙,不安地望了眼迪古乃。

    他并不看我,只是加重了手掌的力气。我感受着他传来的温度,慢慢放松下情绪,与他并肩而立。

    若说心无涟漪,自当是不诚实的假话。

    权力,我平生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了权力。我的眼神,缓缓扫过广场上每一个角落,对上一双双仿佛充满了谄媚期盼的眸子。居高临下,这种俯视众人、笑看百态的迷人感觉,逐渐让我深刻地明白,从古到今,为何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前赴后继地去追求权力,即便摔得头破血流、即便输得倾家荡产,也要去尝一尝,这人生最高极致的快感。

    “唉……”

    迪古乃忽然出一声叹息,众人神色一变,面面相觑。我温柔浅笑,问道:“郎主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他携我往回走,步伐有些沉重,“朕望着朕的大好河山,心中忆起了朕的父亲与弟弟,一时有些感慨与遗憾。”

    众人急忙让开路,我张口欲说,想想还是作罢。迪古乃见我沉默,很快堆起笑容,说道:“好了,行了一路,爱妃也累了,咱们先入宫休息吧。”

    孔彦舟笑道:“娘娘的未央宫,堪称皇城第一华宫。宫内一切布置皆安排妥善,娘娘可安心入住。”

    我脱口道:“未央?”

    他望一眼迪古乃,轻轻颔,俯身拱手道:“愿娘娘贵体金安,福泽未央。”

    ~~一一一~一

卷五蛟龙出海,玄黄迎路 第366章 未央

    我抿一抿唇,望向迪古乃,浅笑道:“多谢郎主。”他只是微笑,当下并不多言,牵着我步下台阶。

    孔彦舟趋步跟上,神色欲言又止。迪古乃睨他一眼,好笑地道:“有话便说,这唯唯诺诺的模样,倒不像是你了!”

    孔彦舟讪讪一笑,说道:“不瞒陛下,臣确实有事奏报。”他犹豫几下,继续道:“陛下当初告诉微臣,新都将不分南北,不论各族民众俱同城而居。可不少王亲贵族,一到燕京便擅自圈占土地房屋,强行驱赶当地人户外迁,并称交错混居会引发混乱。昨日太师爷的四公子,当街打死一名回鹘商人,只因其不肯举家迁走。微臣前往调查,却遭遇阻拦,甚是为难。”

    我淡淡一笑,问道:“孔大人铁面无私,从前能治得了豪强大户,现在有了陛下撑腰,怎地反而有所退缩了呢。”

    孔彦舟道:“陛下初迁都,燕京的秩序苛待恢复。微臣担心执法强硬,会激怒顽固权贵,不利于陛下稳定朝纲。”

    迪古乃沉默一瞬,眉间怒气氤氲。他冷冷扫一眼不远处的王公大臣们,毋庸置疑地说了句:“你只管给朕放开了干!”

    孔彦舟身体一抖,躬身道:“微臣遵旨。”

    张浩见迪古乃不悦,忙堆上笑容,另起话茬道:“陛下,这京师号,继续沿用燕京吗?”

    迪古乃不假思索道:“燕乃列国之名,岂能为我泱泱大金之京师号?”

    孔彦舟道:“左丞大人曾提议以‘圣都’为京师号,陛下以为如何?”

    迪古乃摇头一笑,“朕早有决定,我大金京师号,莫若‘中都’最适宜。”

    张浩与孔彦舟互视一眼,彼此俱都面色惊异。迪古乃举眸眺望。口吻淡淡,仿佛正谈论着家常琐事,“中原王朝,历史悠久,文明璀璨,朕心羡之。我女真崛起于白山黑水,当年虽以武力征服中原,但若固步自封、夜郎自大,只会如流星一样快速灭亡。所以朕,要变革。要迁都,要各族民众通婚混居,要致力于消除族群间的矛盾。要将天下变为一家。朕不要成为第二个苻坚,更不想当一个强盗皇帝。朕要做中国之皇帝,正统之君主。朕的京师,自然也是中国之帝都,天下之中心。而非列国之都。”

    我垂目静立,心中感慨良多。孔彦舟神色激动,与张浩一同陈情道:“我等愿为陛下的江山大业结草衔环、肝脑涂地。”

    迪古乃扶起他二人,微笑着说:“二位爱卿,不仅是朕的臣子,更是朕的知己啊。”

    说毕。他继续向前走,待来到众多女真宗亲面前时,又向孔彦舟道:“朕的子民。不仅仅只是女真人,还包括所有居于大金境内、甚至全天下的男女老少。搞分城而居,搞族群歧视,就是在分裂朕的江山!”

    众位女真宗亲闻言,不约而同抖了几抖。纷纷带着一脸惶然之色,磕头道:“圣上英明。圣上英明……”

    御辇中,迪古乃疲惫地坐下,我亲手泡了一壶茶,叹道:“这几日好好休息,朝事暂时交给两位丞相吧。”

    迪古乃笑一笑,接过茶盏,说道:“朝廷刚迁过来,各方面事务混乱不堪,朕哪里能丢开。”

    我又气又笑,说道:“你呀,就是一生的劳碌命。”

    他哧地一笑,伸手一搂我的腰,宠溺地大笑道:“朕不怕劳碌,只要朕的小女人无忧无虑、长乐未央,便是朕最大的满足。”

    我颇为动容,情不自禁地凑上唇,在他眉心烙下一吻,幸福甜蜜地说:“妾必不负郎情。”

    迪古乃笑得开怀,我伏在他怀中,唇边浅笑。

    无忧无虑很难,但能有一个温暖安心的港湾,亦是我此生最大的满足。

    此前曾听孔彦舟说,未央宫乃皇城第一华宫,初以为他是指未央宫修得金碧辉煌、奢侈豪华。待下了御辇亲眼所见之后,我原本不安的心逐渐放松下来。

    迪古乃见我微微含笑,问道:“可合乎爱妃心意?”

    潭水清澈,溶溶荡荡,红鲤成群结队地游过。岸边两行窈窕的垂柳,吐出了早春的嫩芽,显得格外生机勃勃。杏花却是开得正好,如云如霞,美不胜收。轻风一吹,落英缤纷,真如仙境一般。

    视线再往前探,忽见重重杏花枝下,露出一个小巧的朱栏拱桥,半遮半掩,倒是精巧。我指一指拱桥,满意地笑道:“此处设计绝佳,颇有曲径通幽之妙,孔大人果然天赋极高。”

    孔彦舟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这未央宫的设计,出自陛下之手,微臣不过负责监造罢了。”

    我挠一挠迪古乃的手心,笑瞅着他说:“郎主有心。”迪古乃得意一笑,牵起我的手,笑道:“咱们继续瞧。”

    穿过柳树,拨开杏花枝,踏上朱栏拱桥,却仍不见未央宫仪门。郁郁青阴覆地,层层碧气冲霄,各种常青树映入眼帘,单单是瞧着便觉神清气爽。我情不自禁地深呼吸,笑叹道:“夏日若经过此处,定是凉爽至极。”

    话说完,只见迎头一方巨石,约莫九尺高,上刻行体“纤尘不染”四字。我似有所思,笑睨迪古乃一眼,说道:“郎主的花样倒是多。”

    绕过巨石,视野陡然变得开阔,只是地势慢慢增高,仿佛这未央宫坐落在小丘之上。孔彦舟瞧出我的心思,笑着道:“未央宫地势颇高,意欲营造山林之气,愿娘娘喜欢。”

    我轻轻一笑,再进数步,有台阶一路直上。只见山坳树杪之间,飞楼插空,雕栏曲槛,半隐半现。

    逐级登阶,抬眼时,方瞧见一色水磨砖墙,并无朱粉涂饰,上头牵藤引蔓,苔藓成斑,星星点点的小花,点缀其中,好不有趣。

    而未央宫仪门,正是开在此处,开在一片绿意盎然之中。

    门匾上“未央宫”三个大字,与那“纤尘不染”一样出自迪古乃之手。不过前者规矩方整,后者则潇洒俊逸、若灵若仙。

    踏进仪门,两边俱是抄手游廊,曲折迂回,迷花人眼。中间石子漫成甬路,且石子颜色各异,排成花朵形状,一路铺至未央宫正殿。右侧凿有池塘,引后山之泉,里头荷叶浮动,水波粼粼。池边砌一精巧亭子,铺设得齐齐整整,里面列着香几方杌,器玩文房,俱是全备。再一细瞧,亭前石柱刻对联:

    坐饮清风荷露,笑观丽人采莲。

    我嗤笑,迪古乃轻咳两声,说道:“爱妃若是觉得朕此联不好,以后自行换掉便是。”

    我摇头笑叹,指着亭前一株西府海棠,向他嗔道:“郎主真真爱极了海棠。”话说完,一阵清香飘来,我鼻翼微微一动,脱口笑道:“早春的白玉兰已经开了。”

    果然呢,三株白玉兰耸立在亭子背后,枝头三三两两地缀着饱满雪白的花骨朵,散发着一缕缕沁人心脾的芳香。

    我见亭子尚未题名,便道:“郎主既已题了对联,这名字自然也要取一个。我才疏学浅,只想出‘沁芳’二字,郎主以为如何?”

    迪古乃笑道:“当然妙,这二字一出,色香味俱全,如何不妙?”说罢吩咐孔彦舟记下,回头制匾。

    我笑着转过身,望向甬路左侧,却是一座郁郁葱葱的花圃。

    白石为栏,修砌地高矮不平,活泼生动,毫不呆板。花圃边缘设花架,植有蔷薇、玫瑰,不过离花期尚早,只稀稀落落地结着花苞。再往里去,山茶成林,牡丹成片,绿叶葱茏,只待花开。

    我笑得开心,眸中聚满柔情蜜意,心头的花儿相继盛开。孔彦舟上前道:“这花圃中的土壤,混合了南方北方,经由花匠们精心调配而成,娘娘大可放心,这山茶花不会不适应。”

    我颔首微笑,目光落在未央宫正殿。

    桂殿巍峨,金银焕彩,相较庭院之清幽,倒是极其富丽了。孔彦舟察言观色,一边引着我们入正殿,一边解释道:“娘娘虽喜爱幽静,但娘娘身为元妃,地位尊崇,正殿若过于简素,略显得不合礼制。”

    我“嗯”一声,抬脚踏过门槛。正殿开阔,金窗玉槛,帐舞蟠龙,帘飞彩凤,珠宝争辉。迪古乃拉一拉我,眨眼笑道:“朕带你去瞧寝殿。”

    推开殿门,一缕幽香迎面而来。寝殿乃休息之处,故而以雅致精巧为主。饶是如此,铺陈得仍是穷极纨丽,珠帘绣幕,风起绡动,层层叠叠,暗香萦绕,叫人眼中尽是迷华。

    迪古乃引我至杨妃榻前,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禁双颊一红,掩面笑出声。

    原来杨妃榻旁,有一紫檀桌屏,上头绣着一位美人,正卧榻小憩。眉目娇俏,唇边含笑,皓腕半露,托着香腮。迪古乃搂着我,低低问道:“宛宛,这绣像中的妇人,可是你?”

    ……………有人问俺为嘛还木有宝宝,俺想说,宝宝会有的,至于神马时候有,嘿嘿,不远啦……………

卷五蛟龙出海,玄黄迎路 第367章 报应

    我轻捏他一下,羞涩地说:“明明就是你画的,好不正经。”

    他兴致盎然地说:“要不以后趁着宛宛清醒时,朕再为宛宛画几幅?”

    我抿唇一笑,并不理他,迪古乃半拥着我,瞄一眼绯色罗帐,意有所图地笑道:“宛宛,咱们去床上歇会儿。”

    我又气又笑道:“外头一屋子人候着,你少打歪主意。”

    他俊脸一沉,我心下好笑,转而低语道:“晚上早些回来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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