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门(相如)-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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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双发着黄光的眼睛再次出现在溶洞里时，又引起了几名桂苗蛊门女弟子的惊呼，三支蛊门的人还算听话，没有再闹什么内讧，都坐在地上等待着于烨。

外面燃剂储罐的爆炸声他们都听到了，滇苗蛊门的人开始为于烨担心，特别是红杉，紧紧攥着拳头、皱着眉头，不知道小脑袋瓜里在想着什么，直到于烨回到洞里，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在佘长老衣服上擦干净了手心里的汗，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于烨向众人讲述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当听到慈缘和昆阳子这两人就守在洞外时，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声。

慈缘和昆阳子的名声，在隐门中是极为响亮的，而对于外八门的人来说，他们的名声都是恶名。

“开始清理石头吧，不要完全把洞口打通，先开个小口子让蛊出去杀敌，蛊死了可以再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于烨来到洞口处，放出了青腰蛊。

不起眼的小虫子爬到了洞口顶端，释放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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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霜降日（下）

华夏湖湘省桔城东南方，沱江流域的一处林子里，有一个规模很小的无名村子，三十多间茅草屋错落有致的散在林间，几乎都是倚树而建，而每一棵生在茅屋旁的树木都长得十分茂盛，树干上没有任何虫咬的痕迹。

所有茅屋前都留有一小片空地，此时已经铺满了枯叶，枯叶下是松软的土地，地里埋着无数的大缸子。

十月二十三，霜降日，丑寅交替之时。

村子里的人都已就寝，所有灯光都已熄灭，小小的村落看上去很宁静，但在屋旁或树上，却有无数的小生命正在行走游动，让这里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大都市的微缩版——茅屋如厦，人如虫豸。

“嚓、嚓”的脚步声突兀的在村子周围响起，从四面八方传来，所有的小生命都停止了行动，蜘蛛抬起了最前面的步足，蝎子竖起了尾巴，蛤蟆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呼吸放缓，蛇蜥转动着脑袋，吐出长长的信子。

一条响尾蛇刚竖起身子，抬起尾巴，还没来得及摇动尾环，一个人影仿佛从天而降，落到了它的身旁，两道寒光交错，蛇头与蛇尾落在地上，颤动不止。

四十多支火把整齐的亮起，映出了四十多双亮寒星般的眼睛，火把掷出，在空中划着圈子，落在了茅屋顶上，掷完火把后所有人都立即后撤，最后一支火把落在村子外面的地上，点起了一个宽约两米的火圈。将整个村子围在当中。

地上满是枯叶，火势很快就向内蔓延，火圈外面被扫出了一条隔离带。试图往外突的火苗立即就会被扑灭，没有任何蛊物能够出来，在它们发出惊恐尖叫的同时，茅屋里的人也撞破门冲了出来，没有人身上着火，但很多人都被薰得拼命咳嗽，泪流不止。就连方向都摸不清楚。

七十多人中，成功跃出火圈的只有二十多个，最终也没能突破火圈外面的人圈。变成了二十多具尸体，重新被扔进了火圈里。

火势越来越大，照亮了夜空。

…………

广桂百都河畔一个不起眼的河湾里，同样有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不如湘西林间的那个古朴。但依山傍水，颇有灵气。

村子的前面是水，三面环山，要进出村子要么走水路，要么走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

凌晨三点半，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村子旁最陡峭的那座山崖就这样落了下来，一切都被掩埋在巨石之下。连一只虫子都没能逃出来。

…………

云滇版纳雨林中的霸王榕树所在的那个大坑里，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洪灾。

大坑几乎被不知道从哪里引来的水填满了。无数木桌木椅漂浮在水面上，不少桌椅上还趴着一些**的虫类和爬行类动物，随着桌椅起起伏伏。

这个大坑积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因此木屋都搭建在树干上，被淹得厉害了就往上爬，等水退去后再住回去就好。

只不过这一次，水面上飘浮着一层黄褐色的液体，凌晨四点，一点亮光在霸王榕树东北方亮起，接着划出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落在了水面。

原来是一支火箭。

水变成了火海，最先倒霉的是木桌木椅上的那些虫蛇，接着就是木屋里的人们。

巨大的冠幅在平时是绝佳的保护伞，但在今天，却成了致命的锅盖，茂密的树冠兜着热气，炙烤着下面的一切生物，包括它自己。

下面的火海没有持续多久，从树枝上垂下来的气根燃烧着烧上去，也点燃了几处树枝，但因为湿气过大，没有让整个树冠都烧起来。

霸王榕树仍活着，只是受了点不大不小的伤，烤干的水份可以很快补充回来，烧掉的气根花不了多久就能重新长出来——至少以它的年纪来说，那确实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

滇苗蛊门的人在谢长老和朱长老的带领下逃了一部分出来，一共十多人，全是跳入火海潜水出来的，这里的地理环境很难形成有效的包围，来人若是围住树干，自小就在这里生活的苗人就可以爬上树冠，要跑要躲都十分方便。

这种火烧炙烤的方法是最合适、最有效的，除非把整片雨林都点燃，但那样的话，必定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逃出来的一行人在雨林里快速的行走着，队伍里不时的会爆发出来几声呻吟和几声悲泣，另外还杂杂着一些低沉咒骂和牙齿打颤声，却唯独缺少了报仇血恨的誓言，都能猜到这是一次剿灭外八门的行动，而行动才刚刚开始。

…………

广桂西南的大溶洞里，挖掘排石的工作仍在紧罗密鼓的进行着。

于烨蝇腹蛊里的东西不少，但他不是矿工，从古墓出来之后就没有再携带开山类的工具，没有合适的工具，只能以石击石，化整为零的搬运，

堵住洞口的石层有七米多厚，于烨可以轻松的出去，但排石工作却并不容易，其中最大的那块石头坚硬得让人抓狂，敲碎了无数块小石，花了十多小时的时间，才终于由赤粉蛊啃出了一个小洞，再沿口砸出了一条裂缝。

洞口处相对狭窄，最多能并排走四个人，要发力搬石的话三个人就已经觉得拥挤，若不是有青腰蛊照明，排石工作还要难上无数倍。

所有蛊门中人都对那只青腰蛊非常好奇，进洞口搬运碎石的人都要排头看一眼，弄不懂一只虫子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强烈的光来，而且十多个小时都不曾减弱的。

这个问题就连于烨自己都没办法解释，也没空去想。他是所有人中出力最多的一个，处理石头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唯有他在洞口处从来没出来过。两只手已经脏得看不出本色，又被锋利的岩石割出过无数口子，虽然口子很快就会复原，但留在石头上的血迹却是十分醒目的。

每个在附近的人都看到了，更远处的人也听到了，所有人看向于烨的目光都变得敬畏起来，敬的是他的所做所为。畏的是那个尚未得到确认的天蛊尊身份。

“好了，还有不到半米打通，都是细小的石块。用力一推就倒，但是外面还有拿枪的人，推倒之后我们就没有躲处，一梭子扫进来估计能倒一大片。接下来就要看大家的蛊物了。大家先把蛊拿出来吧。”在破开那块大石头，又挖了两个小时之后，于烨停下了挖掘工作，指挥众人退到洞内。

一只只蛊物拿出来放到地上，根本不需要主人的指挥，它们就自动爬到洞口排起队列，没有任何争斗、没有任何张牙舞爪的示威，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这个情景让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窥。就算是同支蛊门中的蛊物天天见面，也经常会因为某些事情打起来。此时这数十只蛊物能够相安无事的排成队列，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原因嘛……所有人都看向了于烨。

玄蛊牌插在黑手镯里，正面露出五毒所组的“蛊”字，背面同样有一个小槽，能够让手腕触碰到玄蛊牌，而只要接触，于烨就可以利用玄蛊牌简单的控制蛊物。

没一会，更加令人惊讶的画面现出了，等密密麻麻的蛊物在洞口排列好之后，于烨竟然迈步向那边走去，他每踏下一步，脚底的蛊物就会向周围移开，正好留出一个能让鞋底踩到地面的空隙，在离脚之后又会重新爬回，填补那个空隙。

本来就比较紧密，这一让，一些蛊物就会挤到或直接爬到旁边的蛊物身上，而就算是这样的举动，蛊物们仍没有打起来，哪怕是互相为天敌的那种。

这件事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但并不是因为蛊物得到了复杂的命令，相反，它们的命令都很简单，不过是“挪一挪、挤一挤”罢了，当然，是在所有蛊物不互相攻击的前提下。

走到洞口，于烨看了一下，在右下角掏出来一个洞，离外面只有剩薄薄的一层土，薄到了一只甲虫就可以突破，但外面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站起身来，于烨压低声音向众人说道：“好了，我先出去吸引火力，在适当的时候会让蛊物出去，你们先不要动，等外面的情况差不多了，我会进来把洞口打通，到时候大家就一窝蜂冲出去，我打不过慈缘和昆阳子他们，所以出去后基本只能逃命而已，你们也别打了，逃吧，山下估计还会有埋伏，既然连咱们聚会的时间地点都摸清了，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人数，也不可能只来三十多个人，所以……这次咱们各安天命吧，有缘再相见。”

说完，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湘西蛊门的裘长老和桂苗蛊门的莫长老对视一眼，推开众人来到蛊虫部队的后面，躬身行礼：“天蛊尊，这几天多有得罪，望您海涵，这次无论我们是否脱困，日后都必当以你为尊。”

蛊门中人连自己的蛊物都控制不好，更别说是控制别人的蛊物了，于烨蛊物部队排得如此整齐，他们不服不行，于烨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告别，他们也只能趁此机会表明心意，出去后就要四散逃跑了，到时候什么也来不及说。

湘西蛊门和桂苗蛊门对天蛊尊这个概念没有滇苗蛊门那么深，因此没有跪拜，也没给于烨准备“未婚妻”，这倒是挺合于烨的胃口。

挥了挥手，于烨无奈的说道：“好了，也别以为我尊了，出去后赶紧回家看看，没事是最好的，要是隐门这次玩狠的……大家就再联系吧，我的联系方法你们找佘长老要。”

说完，他转身面对洞口，观察了一下外面，往侧前方移了出去。

此时正值凌晨，当泛着黄光的眼睛出现在视野中时，分散开来，躲在树后的那些人立即开枪了，然而于烨却有些疑惑，他没有找到慈缘和昆阳子的身影，不知道是躲起来还是因为被烧伤先离开了。

蛊物大军就是用来对付这两人的，如果他们不在，于烨自己就可以杀光剩下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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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顺利突围

夜黑得可怕、静得可怕，山林里有几束手电筒射出来的光，拼命的乱晃着，试图跟上那个神出鬼没的身影。

然而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那个鬼魅般的身影不是在跑，而是在凭空移动，枪身渐渐变得稀疏起来，有时候过得五六秒才能听到一次响，子弹不知道被北风吹到哪儿去了，总之每一颗都离着目标有十多米远。

背火焰喷射器的人一死一瘫，另外持枪的人也被爆炸时溅出去的火焰烧死两个、重伤一个，但绝大多数仍活了下来，特别是那些挂近战武器，身手较好的，除了双眼被燃剂薰得布满了血丝外，他们没有受到什么实际上的伤害。

这群人实力不低，最差的也有地级后期实力，单打独斗的话于烨有自信在三秒内杀死一个这种实力的人，但此时对方人多，而且还有远程武器不时的放冷松射冷箭，又都是在全神戒备的人，偷袭起来并不方便。

“忙碌”了半天，于烨杀了死三人，红叶修反而杀得还多一点，它会隐身，不怕被光照见，爬到树上或某人脚边，就用步足或身体边缘去割对方的手臂或脚脖子，一割一个准，被割的人只能感觉微微一痛，接着就会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过不了多久就彻底死去。

于烨在等，在消耗这些人的子弹和箭矢，慈缘和昆阳子不知道躲在哪里，他必须小心谨慎，在平时受一点枪伤箭伤。只要别伤到脑就没什么大问题，但此时此刻，受了伤他就要分心去治。治伤就要消耗真气，伤口愈合之前也会让自己行动不便，因此宁可这时少杀几个人，也要保持身体的最好状态。

排列整齐的蛊物大军还没被叫出来，它们是用来对付慈缘和昆阳子的，对付这些人有会隐形的叶修就可以了，连小青都没有放出来。它颜色太鲜艳，太容易被发现。

十多分钟后，黄眼睛的恶魔仍在林间穿梭。而枪声却已经不再响起，不是子弹打光了，而是拿枪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是红叶修的目标。枪声就是最好的指引。到得现在，先前形成包围圈的那三十多个人，只剩下了十多个。

而一直在等待于烨受伤，或者说一直在等待于烨帮忙杀人的慈缘和昆阳子也终于出手了。

他们就蹲在最高的两棵树上，和尚的光头已经擦干净了，仍穿着他的保暖内衣，道士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件穿袍穿着，长袍之下只有一条三角内…裤。以其说是衣服，倒不如说是一块较大的遮羞布。

从高高的树上跃下。长袍的底端打开，如裙摆般向上掀起，毕竟是天级高手，在短暂的下落过程中，昆阳子还有时间将差点包住脑袋的长袍下摆抹下去，用膝盖夹住，这才扭扭捏捏的落在地上，接着一头齐耳短发落下，“嘭”的一声击在双耳之上，倒是把昆阳子吓了一大跳，不过他没有犹豫，仍是一剑向于烨刺去。

剑不是“揽星”，却极为锋利，昆阳子无疑也是个用剑高手，虽比不是曹阳喆的师父，单看用剑的本事也不如汪振鸿，但他的内力毕竟比江振鸿要高得多，无声无息的刺出去……自然是刺了个空。

从树上落下时，长袍猎猎作响，于烨不可能听不到，神识已经全部放出去，覆盖范围十多米，也不可能不知道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之所以在原地逗留到让昆阳子出剑的时间，是因为身前的慈缘和尚向他击出了一掌。

这一掌是隔空击出的，在双脚落地之前，掌未到，于烨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气息一窒，人的反应就慢上了半拍，临云步就使得晚了一丁点，险些被长剑刺中。

脚不点地的来到洞口，下达了出击的命令，排在最前面的一条黑色的帝皇眼镜蛇王撞开那层泥土，率先爬出溶洞。

六七十只蛊物如潮水般涌出来，于烨没办法下达太复杂的命令，不能给它们指示目标，因此只能让它们无差别攻击，见人就咬。

慈缘和昆阳子追过来，虽然没看到地上的各式蛊物，却同时感觉到了危险，顿足后跃，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

没有人忘记这里聚集着华夏三支蛊门中的精英，一闻到这股腥味，慈缘和昆阳子都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可惜火焰喷射器已经没有了，他们只能选择暂避。

可惜想避也没那么容易，最先出来的帝皇眼镜蛇王来到昆阳子身边后，立起身子张开大嘴就喷出了毒夜，它通体漆黑，与夜色混成一体，毒夜喷出来后，昆阳子立即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往后退去。

慈缘听到后立即跃过来，习惯性的向周围猛挥一掌，可惜袈裟和僧衣都没有了，保暖内衣又是紧身的，一掌挥出去扇灭一支蜡烛不成问题，要扫开围笼过来的毒虫却很是问题。

和尚反应很快，立即将昆阳子扛在肩上向后跃去，转身就跑。

他们跑，对温度和震动十分敏感的蛛类和爬虫类蛊物就追了过去，而剩下的虫子由于失去了目标，只好往前面爬去。

前面是那些打着电筒照着这边的人，虫类大多都有趋光性，毫不犹豫的就冲过去了。

惨叫声接连响起，原本就被于烨骚扰得乱了阵脚的包围圈不复存在，于烨移回洞里，将青腰蛊收回来，对众人说道：“洞口处的敌人暂时清理完了，比我想象的要容易些，一会大家分散离开，不要一起走，免得被一锅端，出去后先招回你们的蛊物，谨慎行事，回去后互相通报一下家里的情况吧。”

这番话说完，于烨看向了红杉：“替我保管好这个盒子。不要打开来，下次见面时再交给我，一路小心。”

“嗯！你自己小心。”红杉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紧紧抱住手中的虫盒。

于烨想了想，把红叶修还给了红杉，并下达了杀敌隐身、平时显形的命令，本来就是红杉的蛊物，她自己可以指挥着杀敌，不过他但没有把赤粉蛊收回来，有这两只进化过的蛊物保护。红杉安全逃出去的机率也更大一些。

于烨不打算和滇苗蛊门一起跑，自己是个“大目标”，从先前慈缘和昆阳子的话里就可以听出来。普渡寺和真元观的人仍想把自己抓回去做丹奴，寻找自己的必定是这两个门派中最厉害的人，和滇苗蛊门的人一起跑虽然能帮他们避过很多危险，但也可能引来真正的高手。害了这些人。

另外。昆阳子被帝皇眼镜蛇王的毒液喷到了，这种毒液入了眼，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导致永久失明，无论道士最终能不能得到治疗，他都要追过去看看，顺便找机会偷袭，就算被发现了也不怕，慈缘要是一直扛着昆阳子。那就更不可能追上他，要是放下昆阳子来追他。他就把和尚甩掉，趁要把道士杀死，除去一个大敌。

“后会有期。”于烨朝大家拱了拱手，转身将堵住洞口的最后一层障碍物推开。

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三支蛊门的人都精神大振，纷纷拱手向于烨道谢道别，冲出溶洞后，立即发出奇怪的声音，在林中的蛊物听到主人的召唤，就连前去追和尚道士的那些蜘蛛、蛇蜥都跑了回来，拿起各自的蛊物，三支队伍分别向三个方向逃去。

…………

于烨刚才在回洞之前就看清了慈缘扛着昆阳子逃跑的方向，在山洞里只耽误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出来便立即踩着临云步追了过去。

和尚的速度并不慢，他有天级中期的实力，内力精深，扛着骨瘦如柴的昆阳子一溜烟跑出去三四里地，确定身后已经没有什么蛊虫在追后，这才把道士放在地上，借着微光察看昆阳子的眼睛。

此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昆阳子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眼泪一个劲的流。

帝皇眼镜蛇王的毒属于神经毒，毒液喷到了眼镜里，会引起疼痛与肿胀，眼压升高是极为痛苦的，昆阳子拼命忍住疼痛，但喉咙里仍是发出了“嗯……嗯……”的声音。

“得尽快洗一洗。”慈缘沉声说道，他对于毒没有太大的了解，但既然不是生石灰，那么用清水洗一下就行，只是他们身上都没有带水，只能去附近找水源。

对这里的环境不怎么熟悉，寻找清水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往前走，好在实力高超，山路对慈缘来说和平路没什么区别，走了几分钟后，和尚发现了一条连溪流都算不上的水沟。

小水沟又窄又浅，应该是从山上某处泉眼或积水潭流下来的，无论如何，至少这是一股水，用来冲洗眼睛是足够了。

慈缘细心，在替昆阳子冲洗眼睛之前还先尝了一口，水很凉很甜，然而和尚才刚掬起来一捧，还没来得及去帮道士冲眼睛，腹中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急忙将手中的水洒掉，盘膝坐下运起气来，没过多久，慈缘张口将喝下去的水连同胃中的很多东西吐了出来，然而就这么一会的时间，自己已是头晕目眩，浑身发软了。

接着，耳中听到了某打斗的声音。

“快……快帮我洗眼睛啊！”昆阳子虚弱的声音响起，他已经痛得满身大汗了。

“水里有毒，不能洗，我喝了一口，中毒了。”慈缘继续闭目调息，沉声说道。

“不管了，我……我受不了了，你快帮我洗。”昆阳子泪流满面。

“洗不得，毒厉害，说不定……是于烨。”慈缘站起身来，再将昆阳子扛在肩上，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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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前胸与后背的红花

于烨几乎与慈缘那条小沟旁，只不过是在上游地区，他从溶洞里出来后，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在慈缘给昆阳子看眼睛的时候就已经追上了他们。

和尚看清了道士的眼，却没能看到后方五十米开外那双发着黄光的眼睛，于烨闪身躲到一棵树后，静静的观察着。

无须听到慈缘说的话，于烨就能猜到他肯定是要带着昆阳子去洗眼睛的，只是无法确定和尚要如何寻找清水，慈缘扛起昆阳子寻找水源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意到于烨就跟在后面。

他并不认为于烨敢跟上来，这是身为世上最顶尖几名古武者之一的强者应有的自信，于烨实力在游轮上对掌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也就逃跑功夫强一些，“内力”是远远不如他的，遇到过几次也只是一味的逃跑——这是一个生物在见到比自己更强大的生物时最正确的做法。

然而于烨并不是寻常的生物，确切点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

在慈缘看到那条小沟的时候，于烨已经用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