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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师(烛)-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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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方元就明确表示，这是命题作文。七层文昌塔，一定要突出与风水相关的元素。显然，这个员工牢记心里了，设计的塔不仅简洁美观，而且塔尖的葫芦更是点睛之笔，紧扣公司的经营宗旨理念。
方元心中暗赞，表面上却不动声音，在那个员工解说完毕之后，才转头问道：“蒋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挺好的。”蒋先生笑着说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蒋先生满意就好。”方元微笑道：“再看看其它方案怎么样？”
“好呀。”蒋先生连连点头，眼中也有几分期待。
这个时候，不用方元点名，另外一个员工就主动站了起来，展示自己的方案。他设计的文昌塔，从外面来看，非常的精致美观，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一栋造型美观，雕饰富丽的塔，塔下为宽广的八角形石砌台基，台基之上设须弥座，在束腰部分雕饰极其富丽的奇花异鸟图案。
不仅是外观造型华丽美观，内部的布局构造也十分严谨，内设螺旋式梯级，顶部似伞盖，飞檐翘角，四周八个斗角悬八只铜铃，象征了八卦方位。
总而言之，单纯就外观而言，这一栋塔比之前的塔更加漂亮，蒋先生看了，又忍不住一番点头，赞叹不已。
看到这个情形，那个员工表面平静的坐了下来，嘴角却不自觉泛起一抹笑意，然后下意识的望了前面员工一眼，颇有一丝得色。
方元注意到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员工内部之间的竞争，再平常不过了。想当初，他在飞雅公司上班的时候，还与包龙图明争暗斗过一段时间呢，最后却成了好朋友。
所以方元觉得，适当的竞争是好事，起码可以保持公司的活力。只要不是勾心斗角的那种竞争，他都不打算多管。
在方元忖度之时，另外两个员工也相继阐述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们的方案与之前的两人相比，却稍微逊色了一筹。或者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匆匆解说完毕之后，就默默坐了下来，表情有几分沮丧。
也就是说，四份方案之中，只有第一和第二个方案，最具备竞争力。
此时此刻，在众人的关注下，蒋先生眉头锁了起来，一脸踌躇之色：“说起来，四个方案真是各有千秋，反而让我为难，不知道怎么选择了。”
说话之间，蒋先生笑呵呵道：“方师傅，要不你帮我选一个算了。”
“我来选？”方元有些惊讶，然后摇头道：“这样不好吧。”
“没事，没事。”蒋先生笑着说道：“反正四个方案在我看来都差不多，无所谓哪个更好，只要一个最合适的就行了。我相信方师傅的眼光，你就帮我确定一个吧。”
“这样呀……”方元迟疑起来，目光慢慢地在几个员工身上掠过。这个时候，几个员工屏气凝神，眼中充满了灼热光芒。
“蒋先生，你如果真让我选的话。”方元想了想，忽然一指：“我觉得……第一个方案，似乎不错。”
“啊！”一瞬间，有人喜欢有人忧。第一个员工惊喜交集，另外三个员工自然是十分的失望，特别是第二个员工，眼中浮现几分复杂之色。
与此同时，蒋先生哈哈大笑道：“好，既然方师傅这样说了，那么就第一个方案吧。”
“蒋先生认同就好，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方元一笑，然后起身道：“你们准备合同，我和蒋先生去喝杯茶！”
说话之间，方元招呼蒋先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等到两人离开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吕胜忽然拍了拍一个员工的肩膀，淡声道：“怎么，心里有怨气？”
“呃，经理，我没有……”那个员工连忙摇头，但是在吕胜的凝视下，他忍不住微微的低头，小声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方总……”
“为什么方总选他不选你是吧？”吕胜轻叹道：“小子，你太嫩了，你真的以为，这是方总的选择吗？”
第263章你中邪了！
“不是方总的选择吗？”
听到吕胜的话，不仅是那个员工迷惑不解，其他员工也是一脸茫然。
“你们呀，以后长点心眼。”吕胜摇头道：“太在意得失了，以至于忽略了察颜观色，没能准确把握住顾客的倾向。”
“经理，你的意思是？”一个员工惊声道：“实际上蒋先生就是想要选择第一方案，方总只不过是顺从他的心意而已。”
“总算明白过来了。”吕胜点头道：“没错，这是事实。”
“为什么？”有人更加不解：“他是顾客，顾客就是上帝，他随便选择哪个方案，我们肯定无话可说，为什么还要让方总代劳？”
“所以才说，你们太嫩。”吕胜叹声道：“抛开其他因素不提，单纯从设计的角度来说，第二个方案无疑是最好的。蒋先生也清楚这一点，才不好自己选择，反而要推给方总，让他帮忙拍板决定。”
“究竟是为了什么？”其他人还是不解。
“你们呀，怎么还不开窍。”吕胜怒其不争道：“刚才顾客已经说了，无所谓哪个更好，只需要最合适的就行了。什么叫做最合适，这样明显的暗示，你们就听不出来吗？”
“啊！”一瞬间，有人若有所思，也有人依然糊涂。
吕胜见状，索性把话挑明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方总把任务交待下来，他说了什么话。提了什么要求？”
“肯定记得呀。”有人连忙说道：“三个要求，一是七层空心塔，二是风水元素。三是……啊！我明白了。”
说到第三，那人瞬间恍然大悟，不仅是他释然，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原来（果真）如此。”
“哼，总算醒悟了。”吕胜淡声道：“明白了就好，赶紧去准备合同吧。”
“哦……”
几个员工收拾会议室，匆匆忙忙出去整理合同文件。走到了外面的办公区域。那个心情沮丧的员工也调整了心态，握紧拳头道：“第三，预算。一百万预算。我居然忘记了，以后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过！”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不是他的方案不好。而是他在设计的时候。太追求华丽美观，以至于设计出来的文昌塔造型华美，富丽堂皇。这样的塔，好是好了，问题在于却超过了一百万的资金预算。
这种情况下，就算蒋先生知道他的方案最好，但是由于预算的问题，肯定第一时间给否决了。然而蒋先生也要面子。不能昧心说这个方案不好，所以干脆向方元求助。
类似这样的事情。方元以前也没少经历，自然及时提供了一个台阶，蒋先生顺势下来了，心里自然十分高兴，甚至连研究都不研究，就毫不犹豫答应签合同。
总而言之，这是职场的学问，一般人很容易忽略。如果刚才方元不知道怎么应对，直接向蒋先生推荐第二个方案，就算他答应了下来，但是以后肯定不可能再上门光顾了，那么公司就损失了一个回头客。
想到这里，几个员工感慨万端，觉得职场真是处处是学问啊，需要万事小心谨慎才行，最好三思而后行，免得无意中得罪了顾客都不知道。
“请问，方师傅是在这里工作吧。”
在几人准备签约合同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外面传了过来，几个员工顺势看去，只见两个中年人微笑站在门外。
乍看之下，几个员工就感觉到两个中年人的气度不凡，最重要的是听语气，似乎是来找老板的，自然没人敢怠慢，立即有人迎了过去问道：“请问两位是？”
“哦，他姓麦，我姓高。”一个中年人微笑道：“是你们方总的朋友，他应该在吧？”
“麦高？”员工眨了眨眼，表情有几分怪异，心里更是嘀咕起来：“整英文，还麦高，怎么不直接说上帝？”
“咦，麦总，高先生，你们怎么来了。”就在这时，方元恰好有事走了出来，看到两个中年人，顿时有些意外。
“方师傅。”高明笑容可掬道：“贸然登门拜访，失礼了啊。”
“没事。”虽然方元觉得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以礼相待：“来者是客，请进来喝杯茶，恰好蒋先生也在。”
“蒋先生也在？”高明好奇道：“文昌塔的事情吗？”
“没错。”
说话之间，方元吩咐员工沏一壶新茶，然后引着两人走进办公室。之后，蒋先生、麦禾、高明三人会面，也难免一番寒暄客套。
片刻之后，几人才推让坐下，员工也端茶进来了，给每人奉上一杯茶才识趣退下。
适时，高明举杯喝了口茶，然后饶有兴趣道：“蒋先生，你手中的文件夹，应该是文昌塔的设计图案吧。”
“是啊。”蒋先生点头笑道，顺手把文件夹递了过去，让高明观赏。
高明翻开文件夹，稍微打量片刻，就赞许道：“很有韵味的文昌塔，尤其是塔尖的葫芦，意味深长啊。”
“葫芦有什么寓意？”蒋先生连忙问道。
“葫芦，就是福禄啊。”高明笑道：“文昌塔顶上有福有禄，其中是什么寓意，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对对对，足够明显了。”蒋先生恍然大悟，喜笑颜开道：“福禄万代嘛，我懂。”
“就是这个道理。”高明笑着说道：“除此之外，葫芦还是一件多功能宝物，效果好，威力大，可以降妖除怪，阻挡任何煞气。有葫芦塔坐镇，家里读书的孩子，肯定是百病全消，健康成长，子成龙女成凤。”
一席话下来，说得蒋先生心花怒放，恨不能一夜之间把文昌塔修建起来。
对此，方元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这个风水师，都没有看出塔尖上的葫芦有什么寓意来，而高明居然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让人信服。高明，的确高明啊。
当然，对于这样美丽的误会，方元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反正类似葫芦的装饰物，就算没有诸多功效，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害处。说不定经过小镇居民虔诚供奉之后，塔尖上的葫芦真的能够吸收气场，化成法器呢。成为法器之后，自然就有高明所说的各种功用了。
在几个谈天说地的时候，吕胜在外面走了进来，小声道：“方总，合同准备好了。”
“既然如此。”方元一听，立即引手道：“蒋先生，就麻烦你移步，出去签个合同了。”
“好。”蒋先生很急切，闻声就跟着吕胜走了出去。
一时之间，办公室之中只剩下方元、麦禾、高明三人。一瞬间，气氛却忽然急转直下，立刻变得安静下来。
过了半响，方元举杯喝了口茶，再把杯子放下，瞄了麦禾一眼之后，才叹气道：“麦总，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呀。”
“方师傅，这话怎么说？”麦禾微笑道：“我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什么不妥就好。”方元点头道：“这么说来，应该是我看错了吧。大家平平安安，再好不过了。”
“老麦，这个时候了，你还逞什么强。”就在这时，高明摇了摇头，皱眉道：“既然方师傅看出问题来了，你就不要否认了。”
“我没有否认。”麦禾辩解道：“我只是在问方师傅，我哪里不妥了？”
“不是说了吗，没有什么不妥。”方元摇头道：“一切正常，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方元话里的言不由衷，麦禾和高明自然听出来了。然而当高明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麦禾暗中制止住了。一时之间，办公室之中又处于静默的状态。
一会儿之后，方元干脆起身送客道：“那就先这样吧，谢谢两位过来探望我，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也不方便招待两位了。不好意思了，回头再联系吧，到时请你们吃饭。”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多打扰了。”麦禾也站了起来。
然而，高明却坐着不动，一脸埋怨之色：“老麦，过来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事到如今，你怎么反悔了呀。”
“什么反悔不反悔的。”麦禾没好气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自己商量，就不要打扰方师傅做事了。”
“你这个别扭的脾性，迟早会害死自己。”高明十分无奈，在麦禾的坚持下，只能起身跟他离开。
与此同时，方元眉头一皱，突然伸手阻拦道：“等等！”
“怎么了？”麦禾本能止步，回头看了过来。
就在这么一瞬间，方元心中一惊，凝神打量麦禾的脸面，两三分钟之后，他才慎重道：“麦总，你是不是中邪了。”
“什么？”高明听到这话，立即有些担心麦禾要发飙。
然而出乎意料，高明没有看到麦禾发飙，反而看到他脸色变幻不定，忽阴忽晴，甚至有几分被人道破心事的慌乱。
这个时候，高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要知道他也不知道麦禾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发现这两三天来，麦禾一直在拜访风水师。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之前的事情呢，但是随口一问，才发现居然不是。
另外麦禾也察觉说漏嘴了，然后无论高明怎么询问，他却含糊其辞，根本没有透露半点口风。反正感觉到麦禾很不对劲，高明干脆建议他来拜访方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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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气乱如巢，危如累卵！
在来拜访方元之前，高明就与麦禾商量好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然而没有想到，来了之后，麦禾居然还是不透露口风。
当然，最让高明吃惊的还是，方元说麦禾中邪了，他竟然没有发飙，反而一脸心虚之色，表情阴晴不定，明显是默认的节奏。
一时之间，高明瞠目结舌，随即反应过来，惊声道：“麦兄，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麦禾强笑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
“少蒙我。”高明怒形于色道：“老麦、麦兄、麦总，你这两三天行为古怪异常，我就知道肯定有事。你居然瞒着我，还当不当我是兄弟了。”
“当你是兄弟，才不能和你说。”麦禾郑重其事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应对就好，不能连累了你。”
“放屁。”高明拍胸口道：“你我相交二十年，觉得我是怕事的人吗？”
“你不怕，我怕啊。”麦禾摇头道：“反正这事，你就别管了。说实在的，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谈不上多么严重。”
“我信你……才怪。”高明翻起了白眼，又连忙转头道：“方师傅，你刚才说什么，他真的是……中邪了？”
“嗯？”方元沉吟了下，慢慢摇头道：“不一定，可能是我眼花了吧。其实这种事情，麦总本人最清楚不过了，他说没事。那么肯定没事。”
霎时，麦禾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出话来。
“方师傅。你别生气。”高明自然明白怎么回事，慌忙说道：“这个人，就是多疑，多心，轻易不相信人。我都说了，方师傅实力非凡，他就是不信。非要多此一举，试探了才安心。”
高明直接把话挑明了，口中更是不停的埋怨起来：“老麦。说你呢，赶紧过来给方师傅赔礼道歉啊。”
“不用了。”方元直接摆手道：“这事我搞不定，你们还是另外找人吧。对了，我还要去招呼蒋先生。两位就请自便吧。”
说话之间。方元越过两人，轻快走了出去。
“方师傅……”高明不好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方元离开，然后无奈回头，没好气道：“老麦，不是我说你啊，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吗？我说了很多次了，方师傅的实力很厉害。你却偏偏不信，现在惹他生气了吧。”
“我不是不信。”麦禾苦笑道：“主要是我不试探不行呀。如果是普通的风水师，连我出了什么事情都看不出来，根本就不可能解决我的问题。所以我觉得与其多说浪费时间，不如让他们自己看……”
“难怪你这两天，一连拜访二三十个风水师，却一个都不满意。”高明恍然大悟，又十分关心道：“老麦，你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这个……中邪，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麦禾才想解释，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他自然接听起来。才听了几句，他的表情顿时大变：“什么，你们等着，我立即回去处理……”
一瞬间，麦禾挂了电话，立刻道：“老高，会所出事了，我们赶紧回去。”
“出什么事了？”高明有些惊急。
“一边走，一边说……”
看到麦禾忧心如焚的表情，高明也意识到事情恐怕很严重，当下也没有废话，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就匆匆忙忙离去。
一会儿之后，方元签署了合同，礼送蒋先生离开之后，再回到办公室一看，发现两个人已经走了，自然让他嘴角一撇，有点儿不爽。
“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没有半点诚意，活该倒霉。”
方元嘀咕了一句，也懒得多想了，旋即把签署的合同搁到专门的档案柜中，也预示着他的公司，正式完成第一笔业务，可喜可贺。
有了这笔业务打底，在连续几天的时间里，公司上下很有朝气活力。不过方元也担心时间一长，这股朝气活力就泄了下来，当下与包龙图商量，趁热打铁再接两三个小工程，哪怕与风水元素无关的也行，主要是调动几个员工的积极性，不能让他们闲下来。
“有道理。”包龙图赞同道：“既然这样，我去拉几个业务回来，让他们练一练手。”
在两人谋划之际，一个员工敲门而进，表情有几分异色：“方总，有客人到访，专程来找你的。”
“客人？”方元错愕道：“谁呀？”
“不认识。”员工摇了摇头，然后补充道：“是个美女。”
“美女。”包龙图眼睛一亮，连忙起身道：“我去看看。”
“喂，节操。”方元好心提醒，也走了出去，来到会客室中，只见里面果然有个美女，一个长发如瀑布，自然披散在背后，容貌清丽脱俗，戴着一副秀气眼镜，浑身上下充满了知性气息的美女。
乍看之下，方元眼睛却眯了起来，有几分惊疑之色。
注意到方元的神态有异，包龙图低声问道：“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方元微微摇头。
在两人短暂交流之时，美女就直接走了过来，眉目之间有几分忧郁之意，开口就是祈求，声音有些悲怆凄婉：“方师傅，你救救我父亲吧。”
“什么？”听到这话，包龙图猝不及防，顿时惊愕道：“怎么回事啊。”
“不要急……”相比之下，方元愣了一愣，好像有几分心理准备，眼中却掠过一抹释然，随即安抚道：“有事慢慢说，情况虽然有点儿不妙，但是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一瞬间，美女也感到一阵意外，她还没说呢，怎么听方元的语气，好像已经心里有数了。然后下一秒钟，她的心里就燃起了希望，一下子捉住方元的手腕，急声道：“方师傅，你一定要帮帮我父亲……”
过来之前，她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而已，但是此时此刻，她就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点儿也不愿意松开。
“帮，能帮的话，肯定帮。”方元顿了顿，表情慎重道：“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敢情你也不知道呀？”包龙图惊讶道：“我还以为你又未卜先知了呢。”
“什么未卜先知，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方元摇头道：“只不过是……算了，我也不多说，或许是我判断错误了也说不定。”
“又卖关子。”包龙图有些不爽，随即干脆问道：“美女，怎么称呼，你找他做什么？就算是求助，总该有个原因吧。”
美女定了定神，目光柔弱，泛动晶莹泪光：“我叫麦苗，是……”
“等等，不用说了。”这一瞬间，方元表情一变，板着脸道：“这事我解决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比如说泉州风水街百惠居的熊老板，他的实力非凡，应该可以帮你。”
“咦，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包龙图愣住了。
麦苗的反应也差不多，眼眸也有向分茫然，不明白为什么在转眼之间方元就变脸了。
“我不是翻脸。”方元随口道：“只不过是怕实力低微，帮不上忙。”
说话之间，方元抽了抽衣袖，打算转身就走，不掺和这事。然而他却发现衣袖纹丝不动，被麦苗牢牢攥在手中。
此时，方元有些无奈，正想回头说些什么，却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在不知不觉之中，悬挂在麦苗鼻梁上的眼镜，悄无声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透过镜片的雾气，方元隐约看到她眼眸中的缕缕血丝，尽是惊恐无助之色。
刹那间，方元心中一软，终究还是硬不起心肠，只得无奈摇头道：“好了，你回去吧，让你父亲亲自过来。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
“他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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